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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藏玉(古风,虐)[第5页]

作者:原是秋风落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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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德进球了!开始更文,7.3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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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更怯】
却说那日,叠翠得了陆长宁的信,解到最后才读出“速离京城”四字,她为了安慰李叔,只说陆长宁去了泯州,暗地里却心急如焚。她先是趁夜送了匿名信到曾御史的府上,她平日里时常听陆长宁夸奖这位御史大人“刚正不阿,仗义执言”,只单纯以为陆长宁是盼着曾御史入宫为他求情。而后,叠翠开始瞒着李叔偷偷收拾细软,陆长宁为官三年,着实未曾有过什么丰厚的积蓄,只在平日里得了太子的一些赏赐,叠翠将这些送至当铺,变卖为现钞,她知道如今京中形势一触即发,陆长宁身份尴尬,正处于漩涡中心,想那日他临走前,别的话未说一句,只叮嘱她好好照顾李叔。
叠翠冰雪聪明,她深知陆长宁与这位老人虽无半点血缘,情分却胜过亲爷孙,如今若不按长宁所说带着李叔速离京城,恐怕自己和老人,都会成为别人要挟丈夫的工具。
眼见家中值钱之物已尽数典当,叠翠来到李叔所在的偏房,这些年来,陆长宁多次同李叔说要将他当长者奉养,未曾想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却决不同意,只肯住在偏房,平日里做饭洗衣都不假手于人,陆长宁也只得由了他,只是将饭桌搬到了李叔房内,平日只要在家,定要去陪李叔吃饭,给老人讲一些朝中趣事,还将偏房重新漆过收拾了一遍,一应家具俱换上了新的。
叠翠刚进这个家时,陆长宁就对他说过,可以不必拿他自己当丈夫侍奉,但必将李叔当长辈孝养。起初她还有些奇怪陆长宁的态度,若说是因为李叔是老仆,那替他养老送终已是仁至义尽,可看他二人,除了称呼,其他的却与亲祖孙一般无二,后来,她才断断续续知道了一些丈夫儿时的故事,感叹老人一片慈心,遂与陆长宁一样,尽心孝顺老人。
叠翠敲了敲门,听见李叔又在屋子里咳嗽,知他是早年伤了肺落下的病根,推门进去道,“李叔,怎么这两日又咳嗽了?”
老人站起身来,亲切的让叠翠坐,“少夫人,我没事的,这都是老毛病了,这两天我心里总是发慌,不踏实,夜里也睡不好,也不知道少爷他何时才能回来。”
叠翠强笑着安慰,“泯州虽然不远,但想必事出紧急,不是几日能料理完的。”她想了一想,又说,“不如我们离开京城,去泯州寻相公,如今京城也乱糟糟的,您想必是夜里听到官府抓人才心慌的。”
李叔想说什么,一口气没上来,连着咳了好几声,叠翠急忙倒了水递过去,“少夫人,这可不妥,若是少爷正好回来,却不见了我们,那岂不是要急死?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走不动了,不如少夫人你去泯州寻少爷,我在这里等,若是少爷回来,也好有个照应。”
叠翠苦笑,正待说什么,却听见门外有人急匆匆的敲门,李叔起身欲去开门,叠翠按住他道,“还是我去吧。”
叠翠开了门,却见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那少年见了叠翠,也顾不上行礼,急声道,“府上出事了,陆大人今日在朝上顶撞皇上,被判了廷杖,下到天牢去了!”
叠翠的心忽的一下揪起来,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回头看看偏房,拽住小厮到了巷子里,“敢问小哥是谁,是哪位贵人差您前来报信?”
那小厮道,“我本是前太子府送菜的下人,因一时贪财,偷拿了府里的一件上用的东西,依规矩原是要被打死的,是陆大人救了我,还替我找了翰林院孟大人府上的差事,今早孟大人散了朝,我在一旁伺候时听到了,所以赶紧来府上报一声,这位夫人,您还是早做打算吧,我听孟大人的意思,这次陆大人定然难逃一死了。”
虽然无比艰难的跟呆梨干了9轮点球······还是赢了,272,穆勒,小猪,你们这三个踢不进点球的,都是怎么个情况?7.3第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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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翠眼前一阵眩晕,她尽力稳住心神,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塞给那小厮,“多谢小哥帮忙,这一点东西,不成敬意。”
小厮将银子塞还给叠翠,“陆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好收您的银子呢?我先走了,我借上街搬货的空当出来,需得尽早回去。”
说罢他碎步跑远,只留叠翠愣愣的站在原地。
李叔打院内出来,见叠翠魂不守舍的捏了块银子站在巷子里,左右看看四周皆没有人,上前问道,“少夫人,出什么事了?”
叠翠这才回过神,将眼圈中含着的眼泪忍下,强笑道,“没什么,东街的小狗子来说他娘又不好了,问我借些银钱,我本来要给他这个,他却说太多了不肯要,只拿走了几个铜板。”
李叔打量着她,见她似有异样,点点头道,“那孩子心实,平日里借了钱总要还,他是怕从你这里拿多了还不上罢了。”
叠翠扶着老人回到房中,“李叔,我刚刚叫小狗子说得,心里难过,您在家等着,我拿些钱再去看看。”
李叔自是欣然同意。
叠翠收拾了一些银票、首饰,一路向天牢奔去,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再见陆长宁一面,可谁知到了天牢门口,无论她如何求,那狱卒只说不许。她在天牢门口徘徊哭求了半天,傍晚时分只得迈着站得僵直的腿往家中走,远远见了小院的轮廓,却见四周已是重兵把守,叠翠慌忙向里跑,那守门官兵的拦住她喝问,“你是何人!”
叠翠见他们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更加忐忑,答道,“我是前太子府詹事陆长宁的家眷,这是我家!你们为何把住门不叫人进出?”
那守门官兵见她风姿绰约,起了歹念,只是碍于人多才不好动手,“咱们是奉旨抄家,把守院门是为了防止里头的逆犯家眷出逃,怎么,小娘子,这样你还打算进去么?”
叠翠心里更急,也不知里面的李叔究竟如何了,她也不答话,只推开门往里走,进了门,见原本整洁的小院被抄得凌乱不堪,偏房的门大开着,她闯进屋,发现李叔颓然坐在地上出神,屋中一应器皿俱被砸碎,桌椅也倾倒着,窗户被砸了个洞,月光正悠悠照进来,落了一地银白。
叠翠上前扶起一把椅子,将老人搀起,老人仍是未回过神,直到叠翠抓了他的手,低低唤了几声“李叔”,他的眼里才有了几分神采。
见是叠翠,老人讷讷的说,“少夫人,门外那些官兵说,少爷下了大狱,就要判死罪了。”
叠翠奔波了半日,连天牢的门都未得进,此刻见老人这样,眼泪禁不住淌了下来,她自责道,“是我不好,没有听相公的话早点带您走,拖了这几日,现在想走也是不成了。”
老人看着叠翠,用袖子替她擦拭眼泪,“少夫人,明日一早,我就替你去央求那些官兵,少爷此番祸事,必是要罪及你,你趁我求他们,翻后墙走吧,逃得远远的,再也别回京城。”
叠翠坚决道,“不,咱们一块儿走。”
李叔眼里一滴眼泪也无,仿佛这短短一下午,他的眼泪就都流干了一样,“我这把年纪,哪里还走得脱呢?你走吧,我留下,日后万一少爷果真……我也好送他最后一程。”
7.3第3更 并停更通知:早上查阅准考证得知,明天去考雅思口语,9号笔试,为了确保考试成功,停更一周,绝不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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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小猴儿探罢陆长宁,一路哭着回了宫,齐尹恒已经就寝,他只得先行回了住处,一夜无眠,思量着明日一早要如何替陆长宁说话,不觉间天已蒙蒙亮,他打点好自己的装束,向着奉天殿去了。
齐尹恒已经起身,张得福正在一旁伺候着他洗漱,小猴儿轻手轻脚上前请安,接过了一旁宫女的痰盂,齐尹恒顺势将漱口水吐到里头问道,“他如何了?”
不消多说,这个“他”定是指天牢中的人,小猴儿悄悄看了眼张得福,谨慎回话,“陆大人疼的迷糊了,嘴里一直叫着人。”
“哦?叫谁?是何安年还是朕的那位好兄长?”齐尹恒饶有兴趣的问。
“都不是,陆大人在叫李叔,想来是他的家人。”小猴儿答道。
张得福在一旁笑着接话,“哪里是什么家人?不过是陆大人府上的老仆罢了。”
齐尹恒闻得此,轻笑,“他死到临头,却跟个下人演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真是难看,还有没有别的?”收了笑,开口问,“朕送去的东西,他用上了么?”
小猴儿想到那人的惨状,一时红了眼圈,他低着头答,“用上了,只是陆大人迷糊着,看上去好像很难受。”
齐尹恒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再问,“朕的意思,你告诉看守他的人了么?”
“告诉了。”
齐尹恒起身换朝服,“那就这样罢,你时常过去走动,瞧瞧他,他醒了必是要闹的,你替朕劝劝。”
小猴儿机灵的上前替他系带子,“皇上,奴婢人微言轻,去了恐怕也是无用,陆大人昏昏沉沉间还想见那位老仆,皇上何不成全了他这念头?陆大人若是醒了,想必也会感念皇上的恩德。”
他这番话正中了齐尹恒的下怀,他如今正为之前那荒唐的旨意懊悔,想着如何弥补这一过错,叫那老头儿去见陆长宁,一来是向他示好,叫他知道自己并未难为他的家人;二来也是提点他,自己握了他的把柄,叫他不要起轻生的念头,想到此,遂点头答应了,“叫人带那老头儿去瞧他吧,让他们多说会儿话。”
然而小猴儿却不知道,对于陆长宁来说,那只是他迷迷糊糊中说的胡话,他最不想叫家人瞧见这样的自己,这却是小猴儿好心办了错事。
一周后见,这一周恕不回复留言了,请见谅

连着吞了好几次,这一段着实没有什么敏感词啊!7.3第4更,把第10章完结了再说。




悄悄写了一点点,放上来,写文真的能让人心情好起来。工签雅思要求又高了,4个7,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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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伤离别】
冰冷的雨里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抚过,即使再可怕的梦,也变得有了点滴温暖的存在,在漆黑的晚上,饥饿的孩子穿过漫长的回廊,一路摸索着寻找吃的,他被一阵香味吸引,饥肠辘辘的他走进了后宅宽敞的厨房,他看到进门的灶台上放了一小盘金黄的豌豆糕,此时还冒着微微热气,那灶台比他还要高,他伸着手,眼见就要抓到一块了,忽的一声断喝传来,“什么人,竟敢偷吃老爷的宵夜!”
孩子怕极了,他转头向外跑去,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浑身无力的他向后倒去,却有一双大手将他稳稳扶住,身后的人已经赶到,对着来人说,“李管事,这小毛贼刚才要偷东西!被我发现了还敢跑!多亏你来得及时,把他拿住!”
中年人望了望孩子,孩子的肚子不争气的小声响起来,“是我叫他来拿的,他没有偷。”
外面又下雨了,可是孩子却觉得天气不那么冷了。
陆长宁微微睁开眼,看见李叔拿了帕子,正在替他擦拭头上的冷汗,见他睁眼,眯着眼笑着对他说,“少爷,你又做噩梦了?”
陆长宁只觉得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永远不想醒来,然而,他感觉到了痛,身后的钝痛和那羞处的酸麻一道袭来,告诉他这并不是梦,“李叔,你怎么来了!”他猛一起身,眼前却直冒金星,又重重栽倒下去,李叔忙伸手扶住他,陆长宁侧头,看着记忆中那厚实有力的大手如今干瘦得厉害,眼泪一瞬间涌了上来,“你们怎么还没走?”
李叔的眼泪也含在眼眶里,“少爷,你在这里,叫我上哪里去?”
六岁的孩子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块烤的喷香的红薯,上面的一圈皮已经剥了去,红薯肉热乎乎露在外面,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孩子竖着耳朵,听厨房的李管事在门边与人说话。
“老李,这孩子你还是别管了,赶紧给夫人送回去,这是老爷领回来的。”
“哪能不管呢?看看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根本不心疼!”
“知道你没儿没女,老婆孩子都叫山洪冲跑了,你想要认个孩子,上哪找不着?非得养老爷的这个崽子?你不知道,这孩子是怪物!”
“去!别瞎说!老爷的孩子自然是少爷,你看这小少爷长得这般乖巧,怎么会是怪物!你再说我就要恼了!去去去!”
“行行行,我不管你!等回头看老爷怎么发落你!”
那人愤愤的走了,李叔回到床边,怜爱的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别听他们瞎说,你才不是怪物呢!老爷把你领回来,是要你做小少爷的。”
陆长宁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酸不已,“李叔,求你别再管我了。”
他十六入京,原想着在此安身立命,不求闻达显赫,只希望让老人跟着自己,不再受苦,可事到如今,自己竟连累老人进了天牢,从小到大,若没有老人的庇护,他早不知死了几回,如今非但未能报恩,反倒让老人一大把年纪跟着受罪,想到此,眼泪再也止不住。
李叔握了帕子替他擦泪,“少爷,我不管你,还能管谁?”
只见陆长宁半撑起身子,望着老人,恭恭敬敬的就着床沿磕了三个头,“李叔,长宁不孝,未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若是有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李叔哭着扶他起来,“少爷,你折煞我了!”
陆长宁努力挤出一丝笑,“李叔,都到了这时,你还不肯叫我一声长宁么?”
李叔答应着,“长宁……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少爷。”
陆长宁握着他的手,“李叔,再过几天,我……我会去求皇上,让你和叠翠离开京城,不管是漠北还是岭南,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若是……若是我能挣出命来,我就算耗尽最后一口气,也会找到你们!”
说来也怪,这孩子进府第二日,陆老爷花钱捐官的事竟有了眉目,他要补的缺还是富庶的苏州,原本嚷嚷着要将孩子送走的陆老爷不再动作,他兴奋的带着家眷迁至苏州,走马上任。
孩子也一道被带上,陆老爷心情一好,甚至要给他起个名字,可越是年少的孩子越能分辨人心的善恶,他躲在李管事身后,不管陆老爷怎么唤都不肯出来。陆老爷也不在意,笑道,“本老爷的贴身小厮叫来富,你呢,以后就叫来财……不不不,还是叫来官吧,你一来,本老爷就当官了,你说你是不是得叫来官?”
孩子不会辩驳,但他内心却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当陆均谦伸出肥腻的手,唤狗一般唤着“来官”时,孩子一声也不答应。
李管事对着陆老爷笑笑,“老爷,我常听人说,领回来的孩子若是认了祖,会叫府上人丁兴旺,咱府上的小少爷,叫这个名,叫人家平白笑话。”
“你懂什么!”陆均谦想到那日所见,恶心的直摇头,“什么小少爷!哪儿来的少爷!还要叫他认祖宗?给他口饭吃已经是本老爷心慈了!你嫌本老爷取的名不好,你说叫个什么?”
“老爷,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我就盼着您从今往后做官长久,府上平顺宁和,不如就叫这孩子长宁吧,也是个一世平安的意思。”他低下头,问孩子,“少爷,你说好不好呢?”
孩子抓着他的袖子,轻轻应了一声,“好。”
陆均谦此时已转过身,打了个哈欠,孩子叫阿猫阿狗,他半点也不介意,“算你会说话,以后你就看着他吧,别叫他在府中混闹,若是打扰了旁人……休怪本老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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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给陆长宁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你这孩子,从小就报喜不报忧,在学堂里遭了欺负也不言语,叫人作弄了也不告诉,我就说怎么好好的,怎么一声不响去了泯州?!事到如今,少爷,你听李叔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死,咱们总有团聚的时候!”
陆长宁含泪点头,“是,我……”只怕活着,也会迎来一场永不见天日的囚禁,比死还要艰难。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陆长宁忽觉一阵激流打过身子,身后那酸麻变成了痛痒,身体的感觉一点点敏锐起来,他能感到那痛痒由弱变强,痒得人心里发慌,恨不得……他拼命甩了甩头,试图将这荒唐的想法甩出去,可身体上感觉却由不得他掩耳盗铃,他的皮肤迅速变红变烫,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陆长宁竭力忍着,“李叔,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但凡有一点儿盼头,我也不会选一条死路。”
李叔看他的样子怪怪的,哪里怪却说不上来,听他这样说,只以为他是累了,替他虚掩了掩被子,叮嘱道,“在牢里缺什么,不要不说,皇上肯开恩让我来看你,必然是有意饶过你的,你缺什么只管告诉我,我替你置办。”
陆长宁点了点头,把脸埋进身下的被子里,若是此时李叔仔细看,会发觉他的手抓得关节可见,咯咯作响。
李叔起身离开不久,赵太监背着手踱了进来,瞧了瞧陆长宁的脸色,森森笑着道,“陆大人,这千金醉发作起来的滋味如何呀?事实上,只要您顺着本意,别跟药力硬抗着,这药是很舒服的。”
陆长宁只觉眼前朦胧起来,床边的油灯、李叔留下的手帕,还有赵太监令人望而生厌的脸,统统像被罩了一层薄雾,身体的一切感官都在叫嚣着,仿佛骨肉都被抽空,只剩下一具期待插入的皮囊,额上很快出了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赵太监从角落里捧出盒子,选了一根白玉雕成的阳物,晃晃悠悠的来到床尾,掀开薄被,将此物送至那被药物沁的鲜红的后穴,“这千金醉,只要用上了,没有十天半个月,药效是解不了的。”
陆长宁咬着嘴唇,也不答话,只死死盯着赵太监,忽听的廊中传来一声惊呼:“住手!”
李叔越往外走,越觉得陆长宁不对劲,想着他定是不舒服,才会催自己离开,遂在半路掉转了头,想回去再看一眼,哪知这一眼看过去,差点生生背过气去!一个老太监拿着肮脏的物什往陆长宁后穴里塞,脸上猥琐的笑着,而他手下遭罪的,正是那个自己半生最珍爱的孩子!
李叔气的须发乱颤,脸色通红,他上前抓起那个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伸手含着怒气全数推到了地上,只听一阵乒乓声不绝于耳。
陆长宁想挣扎着起身,可他身上的伤尚未痊愈,一个翻覆,立刻疼得他眼冒金星,可他却也顾不得,裹了薄被,膝行上前抱着李叔的双腿,“李叔,求您了,快走吧!”
李叔尤不解气,举着凳子要去砸那呆住的赵太监,赵太监见他上前,方才回过神来,尖着嗓子大叫,“放肆!来人啊!快来人啊!”
早有听见声音的狱卒赶往这里,只见李叔将陆长宁死死护在身后,举着凳子一气乱砸,赵太监匆忙逃窜间挨了好几下,他恨恨咒骂,“老不死的!你砸了御赐的东西!你,你罪该诛九族!你,你还敢打咱家!你这是要造反!”
李叔毕竟年迈,两个年轻狱卒一人抓一边,很快将他按倒在地,他们重重踩着老人的小腿,压着他的肩膀,陆长宁也被另一个狱卒按在床边。
逃到角落的赵太监趾高气昂起来,他掏出帕子将头上冷汗擦了,指着李叔,“就凭你这么个老东西,也敢跟咱家斗!看咱家治不死你!”
说着便要伸手掴向李叔,陆长宁大叫着“不要”,却听外头有人淡淡道,“朕从来不知道,这天牢如此热闹!”
这两日齐尹恒的气消得差不多,暗自又将调包之事细细筹划了一番,觉得很是可行,小猴儿去请李叔的时候,柳太医也来回禀,说陆长宁有望彻底变为女子,他喜出望外,又恰逢张得福已在天牢找了个与陆长宁身形相似的死囚,他少不得换上便服,要来天牢看看,却未想看到的竟是这一出。
赵太监最先反应过来,跪倒后三呼万岁,那几个狱卒也跟着跪倒,原本就不宽大的囚室里顿时黑压压跪了一地人,解了束缚的陆长宁忙爬过去看李叔,李叔这一气一急过后,身体上很是难受,一时间竟坐不起来,只好半靠在陆长宁身上,陆长宁抓着他的冰凉的手,含着泪为他顺气。
齐尹恒斜着眼瞧了瞧,地上那些断的不用说,自是自己盛怒时赐下的“宝贝”,沉声问,“怎么回事?”
那赵太监抬起身子,指着李叔回禀,“皇上,奴婢正伺候着陆大人,这老匹夫忽然进来,将这些御赐之物尽数砸了,就连奴婢,他也敢打……”
齐尹恒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他自己走到那依靠在一起的两人跟前,那两人却是不看他,“见了朕,连礼数都忘了?”
陆长宁不言语,口中呐呐唤着“李叔”,手上却将老人抱紧。
“你这老仆砸了朕赏给你东西,损毁御赐之物是个什么罪,你该清楚。”
陆长宁猛地抬头看他,两行泪顺着他嫣红的脸淌下来,无比凄艳,齐尹恒向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自认对他已是熟悉,可今日这神态,却叫他一时目眩神迷,挪不开眼。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你们都退下,将这老仆好好安置,找个大夫来瞧瞧。”
狱卒很快拉开两人,将李叔架走,其余人等也很快退下,一时间囚室里只剩下一地狼藉和两个一跪一站的人。
齐尹恒喉咙有些发干,他拉过凳子坐下,倒了杯水,却见地上那人缓缓将覆在身上的薄被除了,露出下半截青紫斑驳的双腿,齐尹恒之前并未见过他的伤,今日一见,立刻心疼起来,想着明明交代过手下留情,怎么还是打的这般惨烈!
“你有伤,别在地上跪着,快起来。”
他伸出手,那人却避了,径自解了中衣的系带,轻轻脱了,由此,他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
齐尹恒的火气渐起,他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前一次为了何安年,这一次为了个下人,他用自己的身体换别人的平安!那自己是什么?嫖客么?还是说在他心里,自己连嫖客也不如,只是交换利益的对方而已!?
想到此,嘴上越发刻薄,“你这身子,朕已经尝过了,没什么滋味,要救他,你需拿些别的来。”
陆长宁的眼泪越发汹涌,他哽咽着,将脖子放在齐尹恒手边,默默的看着他。他只有这条命了。
齐尹恒有些不忍,不该逼他太过,他拿起那条薄被,将他裹起抱到床上,“那你就把命交给朕,朕来主宰你的命,好不好?”
陆长宁到了床上,却是不肯好好趴下,抓着齐尹恒的衣服,“这命……我可以给!你若是要,就拿去!但你要当着我的面发誓,保护我的家人,不让他们有闪失……皇上,我用自己的一切,换我家人平安,我永生永世,不会再拂逆你,你可以放心了……”
齐尹恒见他哭的可怜,伸了袖子替他擦泪,“别哭了,朕往后,会待你好,朕答应你,不难为他们,待会儿,跟你家老仆道个别,日后朕一定安排时机,让你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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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支持,以后每天更一点儿,希望早日结文。
楼主今天备受打击,这个雅思可能得二进宫、三进宫、四进宫才能考下4个7,我已经混沌了……继续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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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故人来】
齐尹恒在天牢里逗留了好一会儿,将床上的人抱在怀里自有一番轻怜蜜爱,陆长宁果真半点也不抗拒,由着他亲了又抱,脸上却无一丝表情。齐尹恒心知要一下子拧过他的性子恐怕不大容易,万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偏偏自己逼了他几回,叫他对自己心生畏惧,叹了口气,道,“朕不能在这里太久,还有许多国事要料理,你乖乖的等着,最迟三日后,朕就会接你进宫去。”他想了想补充道,“别再想着私自传消息出去,日后改了姓名,有了身份,更是不准你自作主张。”
陆长宁轻轻点了点头,齐尹恒这办法,是他从前最怕的,更名换姓之后成为帝王玩物,待他厌倦了就被弃置一旁,最后老死深宫……这是他万万不想过的日子,可如今也不得不接受。
齐尹恒又亲了亲那让他心动的红唇,“长宁,你以后陪朕,朕很高兴。”
陆长宁不回应,他闭上眼。
此时此刻,还由得他说不么?
李叔躺在另一间囚室,双眼直直的看着漆黑的房顶。
陆长宁一步步挪过来,跪在床边唤他,“李叔……李叔。”
李叔看看他,倔强的撑起身来,“少爷,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是他们对你用强的,对不对?”
陆长宁想了想,摇头道,“不,是我甘愿的。”
“少爷!你胡说!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怎么会愿意做那种事!”李叔心痛到无法呼吸,他大口的喘气平复,“少爷,他们一定是用我逼你的,一定是的!我这条老命……”
“李叔!”陆长宁打断他,低声重复,“我真的是甘愿的。”
他不敢看老人,只低着头,“是我贪生了……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待过些日子他厌倦了,自然会放了我,到时候我去寻你们,咱们一家人安安稳稳在一起……”
他一抬头,看到李叔泣不成声,“少爷,是我没用,我护不了你!”
陆长宁挣扎着扑进他怀里,“不,李叔你千万别这样想,也不要做傻事,你就听我一回吧,带上叠翠,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姓埋名,叠翠会替我尽孝的。”
李叔用手捶着心,“我的少爷……没有你,我还活什么?”
陆长宁拽着他的手,看着他,“答应我,李叔,答应长宁你会活下去!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去找你们!”
李叔缓缓点头,烛光映着他一头白发,扎疼了陆长宁的心。
却说齐尹恒离开陆长宁后,径自去了天牢的另一角,瞧了那个选定的替死鬼,只觉与陆长宁相差甚远,回宫后叫来张得福,“你选的那个人,如何能蒙骗过去?且不说他的家人,就是满朝文武也不会相信。”
张得福委屈道,“皇上,这已经是死囚里最像的了,陆大人身体纤细玲珑,男牢里属这个最像了。”
齐尹恒略一思量,“先把他接进宫来,你在天牢里慢慢找人便是了,朕不能叫他在那里头受苦。”
张得福点头称是,递上一份折子,“皇上,刚刚漠北边关八百里加急到了。”
齐尹恒打开,又很快合上,冷冷一笑,何安年回京述职,自己和陆长宁的这摊子浑水,真是越觉越看不清了。
齐尹恒心急,等不到与陆长宁约定的日子,当晚就安排了一顶宽敞的轿子,自天牢中将陆长宁悄悄抬进了宫,这次他没有大胆到将人放在奉天殿,而是选了棠梨宫安置这人。
棠梨宫地处西宫,荒废多年,齐尹恒儿时顽皮,最喜欢平日甩脱了身后的宫女太监,一个人藏在棠梨宫的楼顶上,渴了就下去,到梨树上摘个梨吃,一直玩到天色渐暗才回,往往连累他人替他受过,他的母妃也狠狠教训过他几次,可棠梨宫的美和安静就是让他忍不住,当张得福问起要将陆长宁放在哪里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此处,只觉这里跟那人极是相配。
张得福深谙帝王的心思,内务府几日来将屋内重新清扫布置,素雅大方,很是配得上陆长宁的气韵。
陆长宁被人抬进屋内放在床上,一旁早已候着的柳太医迎上来,揭开了裹在他身上的薄被替他看伤,见他双腿的破溃处已经结痂,柳太医点点头,又取出一罐药膏,“陆大人,这药膏用上了,伤口不易留疤,一日一次,涂在伤处即可。”
陆长宁苦涩一笑,如今自己竟沦落成与青楼小倌一般,需仔仔细细养护这具皮囊,以色侍人了。
今天在高铁上慢慢的码字,越码越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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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尹恒很快就来了,看着那人伏在床上,微微皱着眉,他被公务缠身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心情大好,“朕来晚了,你还不睡?”
陆长宁淡淡回应,“臣睡不着。”
齐尹恒心中了然,“你家那位老仆,朕已经派人送回去了。”他半夜不睡,想必就是为了等自己这句话,“在你心里,朕就是那般言而无信?”
“臣没有问,皇上自己说的。”
“……”齐尹恒被噎得无话可说,他坐到床边,“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上次那顿板子打的不够么?”
陆长宁顿时不再言语。
齐尹恒用手拨弄他的头发,明明是一头看似柔顺的头发,握在手里却刚硬的很,“知道你心里对朕有气,可是长宁,朕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留住你。”
“……”
“柳太医说,过些日子你好些,就替你治病……只要将那块多余的肉去了,你就再也不用受人白眼。”齐尹恒有些犹豫的说了,原以为他会立刻反对,却见那人神色淡淡的,“皇上要将臣变成女人么?”
“……是。”齐尹恒想否认,却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只有这样,朕才能给你个名分,才能把你光明正大的留在身边。”
陆长宁嘴角讥诮的一笑,“若是臣说,臣不要什么名分呢?是不是就可以不挨那一刀?”他撑起身来,看着齐尹恒,“臣和皇上,不过是露水姻缘,皇上愿意将臣养在哪里都行,深宫也罢、天牢也罢,等哪天皇上腻了、厌倦了,将臣赶走就是,臣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怼,毕竟这种事……向来是你情我愿。”
齐尹恒眉头深深皱起,自己这般费尽心思抬举他,他偏偏要让自己为难,“养起你?这宫里只养两种人,你算什么?竟想着让朕把你养在宫里!”
“那皇上就把臣养在宫外吧,等皇上想召见臣,再叫臣入宫。”
“你当朕的皇宫是菜市场么?”齐尹恒怒道,“你的命都是朕的,如今还有胆跟朕挑三拣四讲条件!你忘了你在天牢是怎么求朕要你的了么?!”
陆长宁半侧着身躺下,“皇上,就算臣受了腐刑,也不会变成女人的。”他想了想补充,“如果那样,皇上能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科普楼:关于“两性畸形”,请自行百度,这真的是一种病,并非楼主强行捏造,在楼主文中不会出现同性生子等不遵循科学依据的情节,楼主也不会胡编乱造治疗手段,这是作为科研人员的一点底线,请理解。
今天楼主在ZF机构办了一天证件,内心痛苦,无比痛苦,写文也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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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尹恒垂眸沉思,好看的凤眼里有不明的情绪闪烁,“长宁,你怎么就不肯信,朕是真心待你?”
“臣信的,只不过,自古帝王之爱,最难长久,臣自忖没有被皇上宠一辈子的能力。”他说完,再也不看齐尹恒,只是慢慢闭上了眼。
齐尹恒抚上他的后背,手下的曲线是那么美好,“若是你有呢?”
陆长宁闭着眼,带出一点微弱的鼻音,“皇上,别再抬举微臣了,这些……臣……受不起。”
却说李叔被送至堂口,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这半日,仿佛老了十岁,神色木然的下了轿,一言不发的走进巷中,见之前守在门口的官兵俱都不见了,他想到长宁之前的话,心里仿佛吞了黄连一样苦,他走近院门,发现门竟是开着的,走进去,院中空无一人,李叔低低唤了几声“叠翠”,无人应答,他推开堂屋的门,亦是无人,风吹动厢房的门帘,月光洒在屋里的,淡然皎洁,李叔向前走,只觉脚下黏腻,低头一看,赫然发现是蜿蜒而出的血迹。
叠翠的手被死死绑在桌脚,双脚张开成蝴蝶翅膀,嘴被塞住,一头秀发凌乱的散开在地上,她睁着眼,歪头看向窗外,好像一个满怀心事的少女,她的胸前半插着一把匕首,血沿着匕首淌下来,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暗红色溪流,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楼主今天要去市级gov办事……内心忧伤,难以言表,cry for a sec fir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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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四处俱是激烈挣扎的痕迹,这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宁死也不愿受人胁迫,李叔呆站着,过了良久,他从旁扯过一张幔帐,轻轻附在叠翠半裸的身体上,他想到当日这女孩子随着长宁回来,甜甜的笑着叫着他李叔的样子,想到她与长宁缔结婚约时,对自己郑重行大礼的样子……这个女孩儿,这个从献王府逃出来的家生奴才,以为离了王府就是人间,却不想人间亦处处是地狱。
李叔狠命锤着自己,若不是走之前留下了叠翠,她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李叔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今日已经流了太多泪,多到流不出泪来了。
他冲出家门,向着顺天府跑,他要报官,他要找出害死叠翠的凶手!
今天在gov更加心碎,地级市和县级市互相推诿!办事好难!我想我这一走,不会再回头,但愿有朝一日,他乡埋骨之时,别再像今日这样难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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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并不知道,害死叠翠的凶手并未跑远,他们那一日见有人接走了李叔,只想着这犯人的家属哪里能回得来呢,原先统领他们几个的人姓丁,平日里色胆包天,与他同行的几个兵痞子都叫他丁贼眼,李叔走后,他们见叠翠一个人在家,这丁贼眼便走进屋中企图对她动手动脚,未想叠翠刚烈,径直取出一把陆长宁留在家的匕首扔在他面前,他碰了一鼻子灰,出了门被那帮弟兄一通奚落,更加怒火中烧。
他们原就是些地痞流氓,傍晚时分喝了些酒,有人就想出龌龊的主意来,他们从一个惯偷那里弄来了一截迷香,偷偷摸进院子对着叠翠所在的屋子燃了,听着里头没了动静,丁贼眼便率先摸了进去,果然见叠翠趴在桌上,昏昏沉沉。
他们喜不自胜,手脚言语上都肆意起来,叠翠尚有一丝神志,她睫毛一颤一颤,仿佛想赶快醒来,那丁贼眼得意的耍弄起桌上的匕首,一根一根割断了叠翠衣服的系带,他手上动作着,口中骂道,“妈的,敢跟老子摆谱,还以为自己是官夫人呢!下了大牢,只怕连窑子里的姐儿都比你干净!”
一旁的小子们早已忍不住,扑上来绑叠翠的手,“头儿,这还是头一遭,咱们也尝尝这官家女子的滋味!”
丁贼眼笑骂道,“去你的!官窑里头多的是原先的官家夫人小姐,你怎么不去尝尝?”
另一个小子答,“这不是没钱么?咱们也不是官兵,府兵的饷银少得可怜,哪有钱去?”
丁贼眼小声道,“罢了,今日高兴,告诉你们,上头告诉说,许国舅这次允了咱们每个人五十两银子,只要把这陆家守住了,叫他家里的活物都病死,就算咱们把事办成了!”
“呀!那老头被接走,咱们可怎么办!”
“笨种!你也不长眼看看,来带走那老头的是六根不全的阉货,腰里别着宫中的牌子!咱们要是拦,他回去一查不就知道咱们的身份了么?只有尽力配合着,叫他当我们是真正的官兵才好。”
那小子忙称赞丁贼眼有见识,“许国舅为什么要绝陆家的后呢?一刀杀了也就罢了,这弄成病死……残忍了些。”
“你懂什么!陆大人虽然下了牢狱,但并未判刑,用刀子杀人,那不是蠢蛋么?”丁贼眼看着叠翠玲珑的身体,眼里放着邪光,“这位陆大人定然是得罪了许国舅,许国舅才要下狠心,绝了他的户。”
那小子抓住叠翠的脚踝,“那如今老头儿没死,五十两能拿么?”
“哼,二十五两也行,反正是宫里的人带走的,算不到咱们头上,那老头若是回来,咱们也要让他归西!”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愿意观察实验了!愿意了!别再让我去办事了!我再也不回来给国家添麻烦了,你们别麻烦我了好不好?一次让我找对地方办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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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说着,却未发现手下的叠翠已经悠然醒转,那迷香的分量本就不重,他们又未及时关闭门窗,是以叠翠只被迷昏了片刻。
醒来后的叠翠有了片刻失神,当她看清自己的处境后,立刻大喊救命,剧烈挣扎起来,丁贼眼慌了神,伸手去捂叠翠的嘴,手中匕首抵在叠翠身前,“娘的!给老子闭嘴!再喊老子结果了你!”
叠翠怒目圆睁,狠狠一口咬上了丁贼眼的手,丁贼眼痛的大叫一声,奋力往外一扯,竟是扯脱了一块皮肉,血滋滋冒了出来。
身边的小子急忙抓过一块抹布,堵住叠翠的嘴,“头儿,看不出这娘们还挺烈的!”
丁贼眼瞥了一眼流血的手,“妈的!敢咬老子!”说着便一正一反抽叠翠的脸,他一边打一边叫,“咬老子!今天老子若不叫你服软!便不是男人!”
叠翠伸腿蹬去,丁贼眼未来得及躲,生生挨了一下,“给脸不要脸的!”丁贼眼手中的匕首离叠翠更近,却见叠翠含着泪,一个挺身,直直撞在了匕首上!
丁贼眼等人顿时慌了,他们看着大片血渍迅速漫开,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最后还是那小兵怯怯开口,“头儿,怎么办?”
丁贼眼揪着眉,“还能怎么办!”他冲着叠翠的尸体吐了口口水,“反正她也是要死的,就算不这样死也要贴加官儿!你们去雇辆车,咱们把她的尸体抬走,这不能叫官府看见!咱们须得去问国舅爷的主意!”
另外几个人赶忙出门,找麻袋的找麻袋,雇车的雇车,他们不曾想,就在这期间,李叔竟然回来了!
李叔去顺天府报了人命官司,立刻有衙役跟来查看,一路行至家中,李叔惊讶的发现叠翠的尸身竟然不见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擦去,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跟来的衙役见此大怒,一把抓过李叔,“老头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们也敢耍!信不信我报予大人!打死你个老不死的!”
李叔颤颤巍巍的分辨,“我们家少夫人真的死了!刚刚还在的!”
衙役一把将他丢在地上,抬起脚,“你再胡说,信不信我踢你!”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呆坐的老人,守着破败的屋子,良久,他老泪纵横,“少爷,我保不住你,连少夫人的遗体都保不住!我,我没脸活着呀!”
陆长宁喝了药,此刻药力发散,他在牢中几日,体力透支,是以昏昏欲睡,恍惚间发觉床帏飘动,见叠翠浅笑莹莹的站在床头,“相公,我来再看看你,你要保重。”
陆长宁喃喃,“你要去哪里?”
叠翠也不说话,只是笑,如同那日他们在献王府初见,惊艳了时光。
陆长宁猛的睁眼,却发现床头空无一人,身后倚着一个暖热的胸膛,回头看去,齐尹恒用手禁锢着自己的腰,睡的正酣。
【第十三章 珠有泪】
陆长宁叹了口气,想起刚才那半梦半醒之间与叠翠的相逢,心里忐忑不安,只觉此梦不详,回头看看熟睡的齐尹恒,他打定主意,过些日子,定要求着他让自己见上一见叠翠,李叔年事已高,许多事他不便言说,叠翠聪慧孝顺,日后定能将一些事安排妥当。
四年前初到京城时,陆长宁还是个囊中羞涩的贡生,京中开销颇大,贡生的例银少得可怜,从江南带来的银子很快所剩无几,他与李叔租住在城南的旧居,迫于生计,李叔在献王府谋了个帮厨的差事,专做江南小菜,颇得献王赏识。
这献王乃是先帝的兄长,平生最好三件事:美食、美酒和美人,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爱好,才侥幸在夺嫡中存了性命,享受富贵荣华。
陆长宁下了学,先去书斋抄书,待天色晚了,便去献王府接李叔,两人一道回家,却说一日大雨,陆长宁并未备伞,到了献王府已是浑身湿透,敲了后门,有认得他的小厮开门,“陆公子,快进来避避雨吧!”
陆长宁摆手道,“多谢小哥儿,不敢擅进王府,还烦请小哥儿替我叫李叔出来。”
那小厮更加客气,“后厨离这里少说要半盏茶的功夫,你在这里淋病了,如何上学?快进来避避吧,我给你拿手巾擦擦!”说着便将人往里拉。
这般盛情,陆长宁再推便显得生硬了,只得随他进了门到了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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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2: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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