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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寻(父子亲情训诫)[第11页] |
作者:钟爱古风纯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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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霞,进来收拾” 饶是有了心里准备,见到一地的血,碧霞心里震惊万分,面色还是不改。 子清听话穿好衣服,磕了一个头,缓慢从怀间拿出一朵花,带着的泥似乎还没干,红如曼坨沙华,如弃子滴血,通体透明。 王妃呼吸一滞,碧霞等人更是震惊万分,这宝物!竟和辰翰他们每天说到的最后一味解药极为吻和! 碧霞伸手去接,摊开的手心上一道长长的鞭痕,还有细细流淌的血水,她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他又朝王妃拜了一拜,干裂的白色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说了句"子清告退" 行至门口,回头望,这里他来过很多次,却只进去过两次,深夜走了的那匹马儿现在在原地等他,马背上是一件黑色的外衣,他穿上,也不去抹脸上的冷汗,牵着马慢慢走。 路过大殿,辰王爷正从里边出来,只见他曲膝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王” 辰王爷拉他起来,轻生嘱咐了几句,似是有几分怜爱,摸了摸他的头,那孩子嘴角还有一丝微笑。不一会儿,牵着他的马向王府大门走去,走远。 而靖王的脚步,不自觉想要走向后花园,正在此时,洛天正走过来,“大哥!找到了找到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找到了?” “药” “什么!”眉间惊喜之色,有点期待问到“你是说?” “王妃的药找到了!最后一味解药!就今儿早找到的!” “如此多麻烦你了” “大哥不麻烦不麻烦”洛天似乎没有听出他的失落之情,仍旧兴高采烈。“大哥我去看那药材去了!大哥慢走” “好” |
第三十二章 殇 忍了忍,辰王爷决定还是先去看王妃的病情。而这一转身,即是错过。 后花园里。 已过了一个晚上,这一个晚上对于子清漫长,于辰翰,亦是如此。 你有过一出生就难以恐惧的事物嘛,不因为它有毒,不因为它长相丑陋,单单看到,就会激起全身鸡皮疙瘩。 与生惧来,根本无法控制,即便是在严格家法下成长的少年,即便毒经背的一字不差,依旧是恐惧不已,似乎那些丑陋的虫物在身上爬动,辰翰只想脱去外衣。他几乎不敢睁眼,在黑暗中等了很久,就好像,小时候,在山洞里一样。滴滴答答的水声,还记得吗? 辰翰试图去背诵经书,就好像曾经罚跪一样,那时做错事罚的久了,他一个人就在心里默默的背诵诗经,庄子,孝经甚至兵法等,等背完一本又一本,便会被叫起了。可惜始终不能聚集精神。 他又试图去回忆曾经师父,舅舅,乃至父亲教导的武功招式,只闪过认真的神情,而一招一式,在这里他连一步都不敢迈 不由地,乱七八糟的记忆扑面而来,小时的糖葫芦,那香喷喷的烧鹅,哄孩子的歌谣,很快又被沉重的痛楚覆盖,无穷无尽的训练,无休止的藤条,一次次的放弃。 他蹲了下来,抱着自己,胃里空空的,极度缺水,脸上没有表情,很快膝盖十分酸痛,他又换了姿势。 他想他这一生,他这一生,似乎带着宠爱出生,总是忘不掉小时那样温暖。而后,他从未见父亲对他笑过,也未曾见到娘亲,娘亲的影子又在脑海里跳了出来,心中就像空了一块般疼,山洞里那落于额间的一吻 一生都在寻找,寻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些温暖,穷极所有,也抓不住万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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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孩子,又和那些温暖有什么关系呢,再没有关系了,他只要再见娘亲一面,看到娘亲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至于父亲,父亲对于他的态度,可能永远不会变的,这几天也是因为师父在,那可有可无的愧疚感,再过几天,他会发现自己真的没用吧,无数次醒来发现自己怎么提力,丹田处的力气石沉大海般没有动静,知道他做不好的,所以连常规的课程作业以及练武时间都减了呢,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怀念过去每日只有一个半时辰休息的日子,至少那说明,他和父亲在并肩战斗,只是现在,连救娘亲的资格都没有了。大殿的灯火很多次晚上亮着,辰瀚猜想,里面定是父亲和师父在仔细研究那片地图,一遍又一遍确认方案。好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父亲满意过。 怅然若失,浓重的疲倦和无力感向辰瀚袭来,他眼神呆滞,直直盯着地面,都没发现不远处的慢慢移动的阴影,“啪”的一声有一东西掉落,是从屋檐下来的一条长长的蜈蚣,摔落在脚边,辰瀚一惊,却只见那小蜈蚣没爬几步就奄奄一息了,见此场景,辰瀚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啊’的叫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从假山旁边的竹叶发出的,放佛想到了什么,果不其然,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蛇正站起眼两眼精光。 辰翰心乱如麻,那种恐惧,比第一次杀人更甚,他使劲去敲背后的门,“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前方是明亮的道路,只是边上石头缝杂草上全是爬动的丑陋虫类,他只觉得那蛇就要饶上他脖子,全身都发痒,更用力的去敲那扇门,“父王!求您放翰儿出去!父王!父王” 那扇门后,迟迟没有动静,辰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喊父亲,嗓子都喊哑了,红了眼圈,又喊师父师父,娘亲,偏偏是没人应答,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那蛇就这他后面,一直敲一直敲,沉重的撞击声音在清晨久久散之不去。 而实际竹林里的黑白蛇像是发现没有危险后,又乖巧的软下去,蜷缩盘绕在枯草堆里。 |
洛天前脚走,辰王爷也跟着去了萱阳宫。刚进门,洛天就被桌上开着的匣子吸引住了。对于医者,得到一味珍贵的救人之药,有多少人会喜之若狂,何况是如此珍贵的药材。“这花名为血耀,单株入药,蛮汉也断肠而死,然而和木钼搭配,却刚好主治貂尧。只是这血耀难求,生长在最西边高原山顶险恶之地,传说千年开一次花,千年结果,然后才得血耀。不知王妃此药何来?" 王妃轻轻咳嗽,面色发白,不咸不淡的说道"估是底下人孝敬的,缘由倒要问碧霞" 闻言碧霞眉毛一跳,这女子当年喜悲都写在脸上,此刻躬身笑道"回公子话,自从王妃醒来后,文家一直为解药奔波,别说血耀,即便是天上的月亮,我们也会给王妃捞上来" 洛天一听,这文家虽说也算是富贵人家,想必也是有些珍奇宝物,乐呵笑道"你们倒是为王妃尽心尽力" "那是自然"碧霞福身一礼"还请公子多多费心" 话题很快被别的带过,洛天吩咐了药的分量,碧霞等人领命下去开始忙碌,旁边坐着的辰王爷分明看见那药上的泥土还未全干,也不戳破,想起早上见到的孩子。 |
第三十三章 娘亲娘亲 (一) 再说这安云,自从领了辰翰后每天最喜欢的就是读各种医书,大到伤寒杂病论小至针灸推拿,常常向洛天请教,煮些里面不知放了什么东西的汤药给辰翰喝。 凉亭里烧药炉正沸,安云伸鼻去闻,蒲扇悠悠的扇动,亭外一个小厮小跑过来,喘气道"先生,世子不在翠轩居" "不在?都找了吗" "回先生,书房练武场小姐王妃那都找了,并未瞧见世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药盖嗡嗡作响,安云换了小火道"等等,你过来帮我看着点," 安云穿上裘衣,拿了披风就要走,"别让火灭了" 这严冬已经过去,飘着蒙蒙细雨,大殿里辰王仔细披着奏折,听到脚步声,站起躬身一礼道"师父" "翰儿呢,你不会又罚他了吧" "宇焕不敢,他人应在后花园处" 安云一听拔腿就走,辰王还施着礼,尴尬放下手,跟了上去。 |
两人走的很急,安云走的急,辰王自然跟的急。 "辰翰!"安云看到倒在地上的孩子走的更急,白蓝色的长衫衣袖带着些泥土,薄雨落在孩子脸上,脸异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呈透明状,原本的黑眼圈又深了几层。他连忙去探孩子的呼吸,紧张极了,又松了口气,双手抱起孩子,倒显得旁边的辰王爷是与之毫无关系的人般。 安云把孩子抱回翠轩居,好在洛天还未走,并未发现什么外伤,瞧了脉道"估计就是受了惊吓,喝点驱寒的药即可" 辰翰抿着嘴,安安静静的,安云瞪了立着的辰王爷道"你怕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明知道翰儿最怕那些" "宇焕知错,宇焕只是想" "想什么,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救晴雪也不急在这一时,翰儿内力还未恢复,身子骨也没养好,去了不白白让人欺负" "是,师父教训的是,只是那边"辰王露出为难之色,"来信了" "什么信" "真是岂有此理!"安云接过,皱着眉头看完最后一个字,把信甩到桌上怒道,"离翰儿加冠还有几天" "不到七天" 闻言两人陷入沉默,气氛突然间微妙起来,安云去看安静睡着的孩子,忍不住去抚平微皱的眉头 "师父"罚站的辰王爷开口道"您说他们到底所求为何" |
"许是翰儿身上有他们迫切需要的东西,我猜当年事发突然,晴雪必是不得已把那东西放翰儿身上了" "师父是说天上人间?" "没错,你还记得你和我讲过当日救这孩子的情景吗?当时他一个小娃娃,凭区区一个山洞哪能阻挡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天上人间,是江湖英雄奋不顾身求之的宝物,短时间能使一个人的内力增进5成且没有副作用,它如果是被人喂养长大,随着喂养的人长大,功效就更强,18岁时达到顶峰,内力可达到10成的恐怖功效,杀死一个武林高手就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如果硬生生被人夺取,喂养之人会七窍流血而亡 这是他们两个都知道的事实。 当小厮端药进屋,辰翰醒了,他睡觉一直很浅,如此已是例外中的例外,他眼珠子飞快的上下左右转动,明显收到惊吓的表情 "翰儿没事了"安云轻轻拍他肩膀"我们在这" "师父"小孩几乎要哭出来,两手一伸,去拥抱安云,安云楞了楞,赶紧把孩子往怀里搂,"翰儿不怕" 闻到熟悉的味道,辰翰眼圈红红的,安云小声安慰,像在哄小孩,辰翰哭了会,一晚上的紧张和恐惧终于释放出来,撇撇嘴巴委屈道"师父都不管翰儿的" 安云听的心都软了,去拨他垂着的发丝,又擦擦脸颊上的汗和泪 "先把药喝了吧" 辰翰一呆,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辰王爷,连忙掀开被子,就往地上跪道"翰儿见过父王,翰儿失礼" 辰翰心里惴惴不安,扣了一礼,手臂垂立在两侧,脸上倒是和平常一样乖巧。"翰儿不应该提前出来,翰儿知错,请父王责罚," 等了一会,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王爷一反常态的扶起孩子,"起来吧,先喝药,这件事以后再说" "是"以前从来是今日事今日毕,像这种逃避的更是罚上加罚,不过辰翰不会去细想原因也想不通,父亲站着他自不敢躺塌上去,垂手恭敬站过一边。 "宇焕你先去忙吧" "是" 赶走了辰王爷,安云似乎特别开心,拉着瀚儿坐在榻上,一手拿药碗,一手慢慢搅动着,“来,趁热喝” 瀚儿乖乖点头,伸出手去拿碗,掌心肿着,五指上略有青紫,安云见了,眉毛一瞪,“他又打你了” “不碍事的”瀚儿赧然,向师父讨好笑道 安云啪的打掉伸过来的手,“不许拿,你坐下好好靠着“说着就把汤勺送到他跟前,一口一口的去喂他。辰瀚特别乖,一个劲的傻笑着,安云甚至怀疑是不是汤里放了蜜糖,好喝的跟什么似的,心想以后就这么给他喝药,看他还敢不敢找借口。 汤药见底后,安云又陪他说笑了,突然想起凉亭还有他的药炉生怕小厮蠢笨烧完了。辰瀚不知师父所想,安云离开后,他翻了会桌上的书籍,唤了外面的子安进来,“父王走时没有什么吩咐吗?” “王爷说要您明天一早去大殿帮衬着” “去大殿,做什么?"辰翰懵道,8岁后父王就不让他进寝宫,"还有别的吗" “奴才不知,没有别的了” |
次日,月色凉如水,寒风吹落木,树上叶面挂着薄薄的冰霜,天微微亮,大殿恢弘富丽,辰翰袭一身蓝白长衫静静跪立台阶之下。 父王要他一早过来,也没说明时辰,辰翰练了早功后便匆匆赶到殿外。归家后,辰王爷免了他晨昏定省,许是很久没跪了,这硬邦邦的青石板十分难熬,背后的汗已被寒风吹干,膝盖凉气逼人,只觉得下半身都要麻木了,少年双眉紧蹙,却是一点巧也不敢讨。 卵时上朝,辰时下朝,今天朝下的晚些,当辰王爷的轿到府中时,天边太阳已探出一个脑袋,辰翰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孩儿拜见父王"缓缓叩首到底,一动全身都是酸痛的 "起来吧,随我进来"辰翰来大殿的次数少之又少,记忆清晰的一次是那次的掌嘴之责,手心出汗,嘴巴发干,他咽了咽口水低头垂眸,显得更加安静。辰王爷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清楚他一系列的心里活动。辰王爷在桌子旁坐下来,大小嘱咐了,要他帮忙着处理桌上的公文。 屋里香炉细吐烟雾,辰翰跟着批改,开始都会先询问父亲,改了十几章后辰王爷便要他自作决断,辰翰天资聪慧,又少小随王爷教导,两人想法出入不大,到所有公文都批阅差不多时下人捧了膳食进殿,摆放在食桌上,辰王爷唤了少年在对面落座,辰翰布完菜应了。 辰王爷道“这几天身体怎样?” 跪坐在正前方的翰儿屏气敛息,闻言放了筷子,有些呼吸困难,“谢父王关心,翰儿好多了” “剑法呢?可曾有长进” 辰翰挺直上身,恭敬道“回父王,翰儿不敢懈怠,只是不如以前灵泛” “这得慢慢来,切忌急躁” “是” 两人各自无言,静默的开始吃了起来。忽然有一暗卫从殿外疾步进来,满头大汗在门口跪下,焦灼不安道“王爷,兵符不见了!” |
第三十三章 娘亲娘亲(二) “什么?!“辰王爷惊的站起来,“你进来说着“ “是“暗卫额头冒汗,暗自稳住心神,膝行而进”禀王爷,今一早柳将军过来,行色匆匆,说是战事紧急需要调兵,找遍了都不见踪影。" 这次战况事发突然,辰王爷曾下了命令柳雁生可代行主将之责。 "是属下失职,愿领王爷责罚,还请王爷给属下将功补过的机会“ “柳将军呢” “还在后院” “先请柳将军到书房等候,领50鞭子吧,两个时辰内本王要知道结果” “是,谢王爷。”那暗卫应了,告退道。抬起头,是辰翰曾经假扮过的侍卫风。原来他也是暗卫之一。 王府不能私自施展轻功,他先去了暗阁领了50鞭,这鞭子可不是什么好挨的,他只盼快点打完,谢了罚来不及换衣服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熠熠生辉,王府在极短的时间内翻云覆雨。 两个时辰很快即到,那藏在黑夜之中的暗卫风终于是不负众望归来。 "王爷" 辰翰正襟危坐,在看兵法,辰王爷盯着手头的书卷,眼神迷离。很快即反应过来,道"可有消息?" "回王爷,已找到兵符所在之处"暗卫回道 "何处?"声音里已有一丝凌厉之色 暗卫却是噤声,不肯再说,面露为难之色 "本王再问你,兵符在何处?"有些不耐道。 "回王爷,在翠轩居找着的"说完即跪伏在地,不敢去瞧王爷脸色 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辰王爷严厉的盯着他道"确认无误?" "属下不敢说谎,兵符塌内左边的第一个盒子里" "去翠轩居" 翠轩居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紫檀木桌边,立着辰王爷,辰翰,风等人。目光聚集在塌下。 "给我打开" "是"风弯下腰,慢慢扯出其盒子,赫然半个铜制品入目,通体形如虎状,辰王爷只觉怒火在胸中燃烧,脸色发青,鬓角一一丝青筋在跳动。立在后头的辰翰一脸茫然,转而惊惧不已,脸色灰暗,咬唇轻轻唤道"父王" 辰王爷转身,怒目而视,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辰翰秀气的脸上迅速肿胀,应声而倒,靠在桌边,暗卫和丫鬟小厮们跪了一地,辰翰楞了半天,不敢去擦嘴角吐出的血迹,小声嗫嚅道"不。。。" 辰王爷显是气急,也不听他说些什么,抽了风背后的锐剑,辰翰低了头,几不可察的划过一丝苦笑,黯然跪到外地,身后的铁剑没有章法的打了下来,瘦弱单薄的肩膀微微摇晃又很快冷静,夹着风的剑就是鞭子一般,鲜血从口中涌出又迅速咽下,残留血丝滑破唇边。 边上的暗卫风只觉得背后更加痛了起来。 辰翰眼前迷离,手指弯曲想要分散些疼痛,却又不敢握紧,还只是开始吧,辰翰口中腥味浓烈,默默忍受锤楚。 "传子安"辰王爷却是意外的停止了责打,"今日可有人来过" "回王爷,不曾有人"子安忙擦了泪,又辩道"请王爷明察,世子万万不敢如此行事" 辰翰恐惧,怕子安受及牵连,"父王息怒" 王爷并未理会两人争辩,道"来人,把世子关入地牢!" |
抬头看冷峻的父亲,辰翰嘴巴微张,他并不知道兵符为何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内,偷兵符是死罪,只是父亲连一句辩解都不让,不问缘由不听解释,跪在地上的辰翰心里痛楚难忍,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扩散,无法掩饰的失落,手指微微颤抖,任由下人把他拖走。 地牢。 "世子,得罪了"两个狱卒上前道,手头拿着铁链,为他戴上手铐脚链,锁了牢门。 整个空间昏暗,两边油封闪着微弱的光,地上是潮湿沾着血迹的枯草,黑黝黝的铁门,充斥着腐烂的霉味。辰翰靠墙坐了,压到背后的伤口,皱紧了眉头,眸子尽是疲惫之色 “时间到了”辰翰睁开眼,看见一个狱卒从有光的地方走出,到他右边相邻的牢房铁门外,掏出钥匙,从牢房走出的是一个看着很高,瘦削的男子,穿着黑衣,五官锋利,侧面意外的柔和,辰翰瞧见他牢房里的枯草上全是血渍,黑衣人走的很稳,行至刑架边,狱卒给他打开手铐,他脱了上衣,包括里衣,狱卒接了退到边上,黑衣人张开双臂,露出裸露的背部,宽腰窄臀形容的再好不过。 有一中年模样的男子从通道出来,手里是三个手指粗细的刑棍,听到砰的,是棍子和肉撞击的声音,黑衣人背对辰翰,看不见脸色,想必是隐忍至极,听到沙哑的一声“一”刑棍复又落下,打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十下后,棍子下移了一寸,又是十棍,力道和角度几乎完全一致,只听到抽打和报数的声音。 牢房挨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然而辰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清晰的瞧见那人背上布满了银针,有些随着刑棍的下落掉入黑暗之中,有些直接没入。十下之间没有间隙,十下过后停留时间也不长,刑棍很快停止,刚好五十。辰翰听到那人道了句“多谢”便被放开,很快的穿好他的衣衫,戴上手铐,依然走的很稳,若不是脸上大汗淋漓,难以相信他刚才受了棍刑。 黑衣人重新躺回枯草里 牢房还有其他被关押的犯人,当作没有看见,事不关己般纷纷睡觉。 辰翰闭了眼睛,墙壁摩擦背部,疼痛让他更加清明。安静的牢房传来阵阵低低咳嗽声,那黑衣人蜷缩着,身体弯曲随着咳嗽小幅度的颤动。辰翰终究是站起来,坐到他附近,抓着铁门,道“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少年的声音清冷纯粹,黑衣人仿佛愣住,咳嗽声停了,动动脖子去看声音的来源,垂着的眸子一瞬间的光亮,忽而大声咳嗽起来,压抑不住的疼痛。后劲过后,黑衣人沙哑回道“没事” 辰翰探出手,刚刚好触及他的额头。“你在发热” 黑衣人的咳嗽逐渐平稳些,不作回答。 “上点药吧,不然今晚难以撑过。”辰翰从怀中掏出药瓶,道 药瓶停留在半空,黑衣人道了句多谢并不接过,药瓶被放到黑衣人手边。辰翰也不坚持,靠在铁门上,两人不再说话,慢慢闭眼。地上伸起一股潮湿的凉气,辰翰抱着胳膊,沉沉睡去。 牢房里没有过多的光线,听到铁链碰撞铁门的清脆响声,睁眼便看到牢房门口放着一小碗米饭上面堆着小菜,还有一碗水。狱卒在分发食物,其他牢房外头陆陆续续摆好了粥,而旁边黑衣人外头却是空无一物。 “他的呢”辰翰问道,狱卒没有回答,回头检查了会,就往外头走。 其他人如饿狼般,听到稀疏的喝粥声音,辰翰起来走到牢房门口,透过铁杆,有些艰难的缓慢把它们挪了进来。他走到昨晚坐下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穿过铁门,把水放在药瓶旁边 瓷碗冰冷,黑衣人手指触及像被电了般收缩回来,轻声道“我不渴“ 两人静默,过了很久,又听到有人进来,还是昨天那个狱卒,黑衣人起身,走到牢房外,同样的50棍,这次回来的他已不再如昨天沉静,嘴巴已经发白了,起着薄薄的皮,然后又躺回枯草堆里。不知为何,辰翰心里放佛有经络在拉扯着,压抑的厉害。 米饭已经冷了,又有人提着食盒进来,还是一碗米饭一碗水。那黑衣人外头依旧是什么都不曾有。辰翰不再询问,只是默默的吃着,口中酸涩不已,到第三次有人送米饭时,辰翰已经知道,过了一天了,而那药瓶和那一碗水没有人动过,他放佛明白了些什么,靠墙而坐。 送吃食的人前脚刚走,就有狱卒靠近黑衣人的牢房,既而传出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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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娘亲娘亲(三) 这是辰翰在这待的第二个晚上,虽然是冬季,可能是久不见阳光的关系,这里温度略微比外界高一些,可还是冷的,特别是被关押的犯人们没有被褥,能蔽身的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躺过的稻草,也许还有死人睡过呢。 黑衣人刚刚领了刑棍,被辰翰的目光注视着,一点点笑容略显吃力。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估摸着到了深夜,牢房里越来越安静,咳嗽声也消失了。辰翰转头去看右边,黑衣人是朝着左边蜷缩的,脸朝着门,故而辰翰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惨白的侧脸,粘着死皮的双唇微张,黑发垂在一侧。这黑衣人,从他进来开始挨棍子挨了四顿了,未进半点食水,辰翰作着思量,然后慢慢挪到右边,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格外的烫。, 辰韩莫名的慌张,他犹豫了会,先把瓷碗移开,手刚好能触及那人双肩,用力拖着离他近些,见人未醒,食指中指轻沾清水,去湿润黑衣人的唇,一遍又一遍,去了半碗清水。干咧的嘴唇抿了抿,黑衣人睁开眼睛,介于桃花与杏眼之间,眼睛有些熟悉。 看清了少年的举动,那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与惶恐,一瞬间又恢复平静。没有说话,黑衣人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辰翰,只是轻轻道句“睡吧” 辰翰稍觉安心些,侧卧在枯草之上,这一放松,膝间和背部手掌叫嚣着疼痛,手背扶额有些低烧,再次感叹身子娇气,到底是隐忍惯了,呼吸逐渐平稳。 第三日,还是没有什么新的指令传达。辰翰除了吃饭就是发呆,地面的稻草差点没被盯出个洞来。 牢房两头的火烛已经烧完,已经是深夜。 辰翰突然听到一串脚步声,极轻又极为有节奏,同时他发现每夜的咳嗽声停了,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靠坐在墙边。 那人从光亮中走出,也是穿着黑衣,很平常的长相,身姿挺拔。 听到呼啦一声,锁落于地,黑衣人站起,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推开牢门,劲步走了出去,走到那人两步远处,屈膝叩首道“师父” 那人作出从怀中掏出东西的动作,竟是一条软鞭,取鞭的工夫,黑衣人已褪下衣裳整齐叠在一侧,“请师父责罚” 空气中听到嗖啪的一声,一道清晰可见的血印覆盖在伤痕累累的背上,鞭子走的刁钻,刹那血肉模糊。 再一鞭,瘦弱的肩膀不由地往前倾倒,呼痛之声脱口而出。这两天辰翰是看着黑衣人的,虽说他脸色一次比一次更不好,但每一次的抽打,他并未见黑衣人一句呻吟,他相信这人必定是坚韧至极,若不是痛极。。。 辰翰犹豫着,既然黑衣人喊他一句师父,断不能绝了他性命吧。 黑衣人迅速跪直了身子,心下大惧,颤声道“子清知错,请师父重责” “翻倍” 肩膀就那么窄,几鞭过去,背上已无好肉。普通的软鞭,刁钻的角度和持鞭者的力度轻松使黑衣人之如炭火烙身。 感觉痛到了骨子里,灵魂像被火烧一般,不可抗拒 不知打了多久,地上血迹汗水斑斑,黑鞭声终于停止了,那人唤了句起来罢,终究是罚过了,二十鞭不多不少。闻言黑衣人放松了神经,瘫软在地。 那人抱起破败的孩子,朝辰翰走来,辰翰连忙闭紧双眼作入睡状。 那人把他抱到牢房中间,轻声道"为师打疼你了" 子清还有一丝清明,闭着眼睛小声唤着师父,嘴角尽是满足之色。那样的拥抱,虽然疼痛却觉得温暖。"是子清任性了" 终究轻轻一叹,那人抚着孩子的秀发,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刚要说些什么,转眼瞧见了角落的药瓶和瓷碗,手突地就放下了。 子清清醒了,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去拉站起来的人的衣袖,低低哀求道"师父" |
那人猛然起身,甩开拉扯的手,语气已经冰冷,"重复一遍当日罚你的内容" 子清十指紧握,手指甲陷进掌心,断断续续道,"禁。。。食水三日,每日三次棍刑,连罚三日,一次。。。五十,禁足地牢15日。。。" 说话间再也没有理由继续躺着,他手撑地借力屈膝跪在稻草之上,全身软绵绵的,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直起身子,伏首戚声道"弟子知错,望师父责罚" 那人并不看他"我可不曾有这么一个偷奸讨滑之辈的徒儿,担不起你这一句师父!" 这话实在太重,子清喉间哽咽,猛地把额头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头,这地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好地方,坚硬无比。 他只得把头扣的一下比一下重。那人看他近乎自残的举动,更是怒不可为,立即掏出鞭子就往他身上责打,没有任何技巧的,像是发泄般。 窝在左边牢房的辰翰却是装不下去了,睁眼朗声道"前辈!" 师徒两人显然是一惊,子清抬眸,额头冒着血珠,好看的眼睛里水雾重重。 见他二人注视自己,若不说出来于理不合,于心难安,辰翰小心斟酌用词道"还请前辈,莫要怪罪。这瓷碗是在下所放,与他无关" 见那人脸上怒气犹在,辰翰抿嘴,犹豫道,"昨夜见他脸色惨白,发了高烧,全身发热,在下便自作主张润湿了他嘴唇" "其他时间,确实是滴水未进,也一再拒绝了在下的好意。" 跪着的人儿不敢动作,只是垂着眸子道"子清知错" 那人面容终是松动,丢了鞭子,冷声道了句"滚起来罢,好好反省着",转身离开地牢。 |
第三十五章 娘亲娘亲(四) 那人走后,子清点开穴道,做了忍耐的准备,刻意压制了,咳嗽声还是铺天盖地地压来,缓了好一会,才渐渐平静。辰瀚拾起自己牢房的喝水的碗递过去道“喝口水吧,已经过了子时了。” 子清这回倒不客气,接了咕噜咕噜下咽,冒烟的嗓子终于好些了,久旱逢甘霖,他直觉全身心好受多了,见他特意为自己备着水心下感动,抱拳作揖道“方才多谢相助” 辰瀚不以为意,道“你小心点靠着,别碰到伤口,要不要我帮你上些药。” “不碍事的。” 短暂的相处,辰瀚生出心心相惜之感,有些感叹有些佩服。夜深,辰瀚感觉有些困倦,见对方也是累极,也不多说话,侧卧进枯草之中。 次日。 送食水的人又来了,那狱卒提着食盒,还是如往常一样,分到辰瀚这时,朝牢里喊说道“吃快点!吃完收碗了” 辰瀚抬眸,走到门口,刹那间,一张纸条传到他掌心,他默不作声的收起来,分明是秦雨穿着狱卒的衣裳,“主子,他们开始行动了。” 辰瀚一惊,抬眸去瞧他。 “王爷昨日深夜离开的王府,带走了所有的暗卫,眼下是最松懈之际。“ “属下带主子走吧。” 辰瀚不吭声,低头吃着粥犹豫着,望着地上空地发呆,秦雨便急了,欲图说些什么,好一会却听见少年道“好” 秦雨连忙放下食盒,探手迅速解开牢门进来,手扣很容易就开了,只是脚链有些麻烦,秦雨瞧着铁链上刺目的辰字犯着难,折腾了稍许时间。 突然秦雨脸色一白,他听见了脚步声了,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拉着辰瀚往牢房外走。 看守的重兵发现了迷晕了的真正的送食水的狱卒。 刀抢交错,辰瀚当下下了决定,迅速对秦雨道,“你先回阁内,按原计划行事。” “可是主子” “你放心,这点人还拦不着我。快去!“ 秦雨闻言退下。 辰翰失了内功,本着不伤人的打法有些吃力,好在不过是些普通的士兵,快速绕过他们,很快就到了出口。 一道明亮的剑突然闪现在他前面,定睛一看,竟然是随侍在王爷旁边的暗卫风。辰翰小时训练期间,多得他庇佑,事而多次侥幸逃过太多劫数。对于暗卫,他是首领的存在,对于辰翰,类似兄长般。 “对不起”辰翰话一落,挑出腰间长剑迎了上,辰翰没有内力,自然难以与之抗衡,故而一上来就是不要命的打法,风连连后退,不想去伤他。又想起王爷的吩咐,近身与之交锋,施展内功,到底是实力悬殊差距大,辰翰嘴角有血迹涌出,只是心里拼着一口气,剑招不断。眼见着开始甩开的士兵们就要追上来,辰翰又不敢伤人,落了下风。 莫不是今日出不得这地牢? 辰翰有些后悔不应该让秦雨先行,手上剑未停,士兵们离的越来越近。 |
正在这时,一袭黑衣从天而降,落在辰翰右边,"你快走!" 绝地逢生,辰翰不由地喜上眉梢。子清已挑剑飞向风,动作利落如轻燕。 辰翰心知他撑不了多久,故而速战速决,顾不全伤及无辜,只是留意不伤人性命。速战速决,轻身一跃,消失在清晨的的半空中。 再说那风,还在被子清纠缠着,他眼睁睁看着辰翰离去,两只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盯着眼前这人。 见他已走远,子清终于放下心来,连忙收了剑,屈膝而跪苦笑唤道"师兄" "你!" "啪"的一伴随怒气的清脆响声,火辣辣的疼,子清只感觉自己牙齿都要被打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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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蒙蒙亮,大雾。 估摸着对方已追不上来后,在一山腰放慢了脚步,辰翰有些疲惫,泛起对那黑衣人的感激与歉疚之意。 山上雾气缭绕,取了叶上的水珠解了渴,他回头望见富饶的王府隐蔽在大雾之中,不知什么滋味。 向上走着,慢慢回忆当日地图内容,标志性的树木一一符合,心稍安。层峦叠嶂,他小心着脚下,曾记地下埋伏重重,辰翰身上还是几日前的蓝白色长衫,略有干枯的血色痕迹。 徒然地,毛孔袭过一丝凉气。 一双阴柔的眼睛带着冰冷的光,嘴角是玩味的笑,“好久不见,辰翰” 当年与舅舅幻吟风台上比试的青年。 紫红花田交手匆匆的男子。 辰翰握紧了剑柄。 “别紧张~”他缓步走着,似笑非笑,“没想到我们今日还能再见。” 辰瀚立定站直,眼睛微眯,深蓝色的发带在风中飘扬。 男子在5步远处停下,诡异笑道“被怀疑的滋味如何,世子哈哈哈” 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男子笑的夸张。 见辰瀚脸色发白,神情苦楚,男子更是快意。 两人皆知男子说的是兵符被盗一事。多年父子,兵符下落不明,几小时就在翠轩居找着,辰王爷不分缘由,不听分辨,也不看证据单薄,只是习惯了苛责,习惯了质疑,因为从不曾相信,只拿了锐剑责打,将亲生儿子打入地牢,以铁链捆之。 然而—— 少年迅速恢复了淡然,目光平静,一字一句道,“我、不、在、乎” 是矣,他不在乎。 父亲不信任,终有相信的那一天,存在父子之间的裂痕,便由他一一去弥补罢。 男子笑的更大声了,望着眼前执拗的少年,“今日由不得你不跟我走,我倒要看看,失了内力的你要如何赢我!“ 一爪利掌扑向他胸口,招式是暗藏玄机,辰瀚右行几步嘴角冷笑,果然见男子落在离他天灵盖几寸处。偷袭未成,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辰瀚软剑翻飞,侥幸避过。男子已近身向前,两人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辰瀚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男子不甘落后,长剑直出。 两人见招拆招,难舍难分。 东方已经日白,一轮红日即将升起,。男子从空中降落,站定丢了长剑,右掌而上,辰瀚忽觉左胸镇痛,这一掌聚集了男子的全部功力,辰瀚被震落在地,口中吐出一缕鲜血。 男子单膝跪地,小刀到他喉间,两人已到山崖边上。却不取他性命,用锐刀环住他脖子,狠声道“跟我走!” 辰瀚紧盯着他,手一扬,寒光闪处,一枚暗器直打在男子左肩,趁他分神刹那,辰瀚迅速跳跃而起,把剑而立。 忽然听到一阵动静,齐刷刷的有四人身着黑袍的人闪现,辰瀚欲图提剑,口腔传来一股腥味,生生被剑气所伤。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又大笑,“我看今日你往哪里逃” 辰瀚背后已经是万丈山崖,再退半步,粉身碎骨。 |
半夜睡不着上来看看,13年生日那天发的文案,时隔已3年,我也没想到还会继续续写。发现晋江发文以前是每章平均2000的点击率,最近发的只有20左右,贴吧每天发文后就沉下去了评论也就那么几个。毕竟断更了两年,所以我想知道,还有人想看结局吗? 如果想看详细结局的在楼中层扣1 如果人少的话我就发结局的梗概吧,没关系~梗概已经写好了,发完以后我继续找文看文,学习更多~为下篇文做准备 ![]() |
??原计划超过二十个1就写结局的??你们太热情了昨晚熬夜连码了2000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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