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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渡囚（现代，师生，兄弟，父子）[第2页] |
| 作者:孤月苍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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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夏林墨收敛好情绪，周身气场一变，他又是那个游走于黑暗的王者。他一手插兜，一手接起电话：“你最好是有什么急事。” “哥，我们在马六甲的支点被人端了。”电话里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着急。 夏林墨眼神一冷，幽幽问道：“琦罗的人干的？” “目前来看，最有可能是他们，北非的势力离马六甲最近。”经过一瞬慌乱，电话里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事情的始末。 夏林墨冷着声吩咐：“叫凌泽去处理。” “不行啊，哥，泽少在孟加拉湾，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有您在国内，离事发地最近。”青年的声音充满了懊恼和无奈，他也不想打扰老大呀，可这个支点一旦出问题，整个东南亚和印度尼西亚的线路将全部瘫痪，后果他承受不起啊！ “好了，我知道了。”说完便迅速挂了电话。 夏林墨接电话并没有避着大哥，即便凌谍分离出了夏家，它还是为家族而存在。 在夏林墨说话前，夏林翰就开了口：“把身外事处理好，再来处理自己的事儿。” “是。”夏林墨一躬身，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了房门。杉儿，等爸爸回来，一定和你好好谈谈！ 夏林翰看着弟弟匆忙的背影有些心疼，可身为夏家人，这是必须承担的责任。家族给了你荣华富贵的出生，你就必须得为家族的鼎盛拼尽全力！ 话说另一边，夏云沐直接把弟弟带到了书房，什么废话也没说，只一句，让他跪到墙角反省。 反省吗？他知道他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可他不知道怎样面对父亲，父亲的关心，让他更加无措！ 天知道，看见那满满的一桌子菜，他的心有多酸涩。他无意间几次看见爸爸拿着妈妈的照片，手指轻轻摩挲，笑得一脸温柔。那种场景，无端的看得让人想要落泪。父亲每对他好一分，他的自责就深一寸，他知道父亲不可能再娶，这就注定了他后半生将无人相伴！ 时间过去近一个小时，夏云沐见弟弟安安静静的跪着，也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的心思太重了！ “杉儿，过来。”夏云沐温声唤道。 夏云杉忍着腿上的的麻木，挪到哥哥面前，垂着头沉默的站着。夏云沐这才发现弟弟红肿的双眼，刚才一定哭过，可他却没听见一点声音。 夏云沐叹了口气，把弟弟拉到自己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杉儿，二叔已经回来了，眼下的才是最该珍惜的。你看啊，你痛苦，全家都跟着你难受，替你担心着急，这不是更添你的罪过吗？” 夏云杉将头靠在哥哥的肩上，环着他的腰，闷声道：“我知道哥哥说得对，可妈妈……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夏云沐呼吸一滞，怎么会这样？他以为，三年前弟弟已经走出来了，他以为，弟弟的心结只是对父爱的求而不得。 难道两年的心理治疗，日日夜夜的陪伴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吗？原来，弟弟的心思竟是隐藏的这般深吗？他只是将情绪掩埋在心底，从未释怀过吧！ 难怪，难怪父亲对他私自回国轻易饶过；难怪当初他离国，弟弟露出灰败绝望的眼神；难怪当初父亲不许自己对二叔说杉儿的状况，以二叔的精明，从只言片语中就能分析出杉儿的问题吧？ 可为什么二叔都回来近一个月了，也没发现杉儿的异常？呵呵，他怎么就没想到，杉儿面对二叔的规矩和疏离是他的掩饰呢？以二叔的心高气傲也不会去问他儿子的缘由吧！这个孩子啊，何其聪明，又何其恭孝，宁愿自己痛苦被误会，也不想父亲因他而自责。 只有自己盲目的相信，当初那个耀眼的少年有足够的毅力走出噩梦。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清俊的面容满是落寞。说到底，当初的杉儿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况且，死去的人是他最敬重的母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走得出来？ 夏云沐扳正弟弟的肩膀，幽深的眸中似容纳了万物，一团灼目的光席卷了眼底，他直视着弟弟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杉儿，答应哥，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二叔和家人，你都要走出来！” 夏云杉身体一僵，眼泪瞬间滚落出来，湿了一张俊逸的脸。他哽咽出声：“是，杉儿一定努力。” 之后的几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夏云杉发现父亲晚上没再回家。他问哥哥，哥哥说他也不清楚，夏家的小辈从来没有过问长辈行踪的习惯。 他想问大伯，又觉得没什么立场，又或许怕得到自己无法承受的答案。他不想知道，父亲是因为对他失望才不想回家。 父亲一个星期没回家了，他的心情很烦躁，作业上很简单的问题都会出错，上课还走神，被哥哥抓住狠狠罚了几次。可心情还是很糟，父亲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才不回家的，这个问题一直如魔障般缠绕着他。 终于在第十天的晚上，由于周六没有晚修，哥哥和大伯都未回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鬼使神差的进了父亲的书房。他一路抚过父亲用过的东西，仔细的感受着指尖的凉度。忽然，一张被压在书桌的纸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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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小心翼翼的抽出纸片，映入眼帘的是他妈妈盈满笑意的脸，纸片的另一边是被裁剪过的痕迹，而那里……原本是属于他的位置。 夏云杉拿着照片的手剧烈的颤抖，身体顺着桌脚缓缓滑落在地，眼里的痛苦绝望裹挟着泪水喷涌而出。 他一直知道父亲对这张照片的珍视程度。父亲曾经说，他和妈妈的笑，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最宝贵的财富。而如今，两张笑脸，只剩下妈妈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父亲不想看到他，不再需要他了。 他不想自欺欺人，说这是因为意外毁坏，像照片这种放在书房的东西，又会发生什么意外呢？况且上面有明显裁剪过的痕迹。 可他不知，有些人因为过度思念，真的会贴身收藏，有些意外也真的可能会发生。 一想到父亲不想再见他，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抽痛。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眼里的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像是褪去了百味，只余苦涩一种味道。 他就像一个失去生命的布偶娃娃，在这世上寻寻觅觅，兜兜转转，不知那里是终点，那里是归宿！ 走到一家酒吧门口，已经8点多，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霓虹的灯光斑驳陆离，是那样富有生机。而他却已经失去了探寻的勇气！ 站门的服务生见他俊逸的面容，眼神闪了闪，又见他失魂落魄的一个人，便热情的上前邀他入内。 沉浸在痛苦中的夏云杉没有发现，这家酒吧是一家隐藏的gay吧，而他一点也不想回家，只想借着酒精麻醉自己。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减少一点失落和痛苦？ 酒吧里喧闹的音乐混合着嘈杂的人声震得人脑仁儿生疼。夏云杉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服务生识趣的为他送上几瓶高纯度的酒，这人的状态，一看就是来买醉的。 这一面的角落里还坐了个同样心情郁卒的男人，等了那么久，就没遇见一个满意的。男人三十岁左右，一双斜吊的桃花眼，眼神说不出的轻浮，一副戏谑的姿态像是巡视着猎物。 直到夏云杉进来，他便再也没移开过视线。他啧啧称奇了两声，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上这么完美的雏儿，脸蛋儿完美，身材完美，连气息都那么干净完美。这样的极品不弄到手，都对不起上天送给他的机会。 男人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生，向他耳语了几句，。服务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咬牙点头答应。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男人眼中满是猎物到手的兴奋和得意。可他不知，当他做出这个决定时，后半生注定与正常人无缘了！ 很快，先前那名服务生端着一杯瑰丽的红酒走向夏云杉。服务生强忍着心里的紧张，开口道：“先生，这杯酒是我们免费赠送的，祝您玩得愉快！” 此时的夏云杉已经喝得神志不清，分不清东南西北。若换作平时，他绝不会轻易中招。他端起服务生送来的红酒，也不管那么多，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 少年两颊酡红，双眼迷蒙，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那姿态说不出的诱人可口。让角落里观察他的男人一时浑身燥热，口干难耐。 男人见夏云杉喝下了混有迷药的酒，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起身上前，搂住夏云杉的腰身，顺便蹭了两把，这手感，真不错！ 男人架起夏云杉，哄道：“小兄弟，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吗？” “不，不回家，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夏云杉胡乱的说着，眼泪混着酒水弄湿了身上的衣服，声音却越来越小。 男人得意一笑，半抱着夏云杉往老地方走去。像这种酒吧，旁边都是类似服务的俱乐部或者酒店。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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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夏云沐从父亲公司回来就去了弟弟房间。他虽然为了杉儿回来，但担了老师这个角色，就得负这个责任。他一边忙着学校的事，一边忙着公司的事，已经累得分身乏术。但他还是惦记着弟弟的心理状态，准备去看一下。 去弟弟房间，发现没人，他又去了书房。打电话也没人接，直到找完夏家所有的房间，他才有点心急了。 正当他准备问汪凡时，夏林墨回来了。他看着他二叔布满风尘的脸，起满褶皱的外套还未来得及换洗，他下意识的不想让他再操心。但他还是上前两步，开口道：“二叔，杉儿不在家。” 夏林墨放包的手一顿，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夏云沐敛着声继续道：“您等一下，我再问问汪凡。” 说完，便直接拨通了汪凡的电话：“喂，小凡啊，杉儿在你那里吗？”夏云沐开口便直奔主题。 “嗯，好的，我知道了，没什么，他可能出去玩了。”夏云沐挂掉电话，看向二叔询问的眼神，神色有些沉重的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弟弟没在汪家。 他们都知道，以杉儿的性格，出去玩儿不可能不和家里说，而且电话能打通却没人接，这种情况很少见。他找过，杉儿的手机没在家。 夏林墨憔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压抑着心中的担忧，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局吗？麻烦您帮我找个人。” 当夏林墨和夏云沐带着人破开“琉璃月色”俱乐部7201的门时，那男人刚从浴室出来，手正覆上夏云杉的裤腰，就被人粗暴打断。 男人脸色瞬间变得阴鸷，黑着一张蜡黄的脸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这群人敢坏他好事，他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周家与夏家、汪家号称A市三巨头，又岂是一般人奈何得了的！可是啊，他运气偏偏不好，眼前这群人，正好是能奈何得了他的人。 夏云沐在进门时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杉儿没事。否则，周家承受不起二叔的怒火！想到先前二叔听到杉儿被带到这种地方，当即气得把手机摔了个粉碎。他拒绝了张局的帮忙，叫了两名凌谍的属下，脸色平静得像是暴风雨的前夕，一路开车疾驰到了这里。 看二叔强压的怒气，今晚的事，怕不能善了了！ 两名凌谍的属下冷着脸守在门口，夏林墨眼神寒得能冻死人，周安旭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强压着心中的不安，色厉内荏的瞪了回去。 夏林墨打量着眼前这个拐了他儿子的人，这就是圈子里号称胆大妄为，男女不忌的第一纨绔周三公子？他嗤笑一声，这完全就他妈是个酒囊饭袋的**，一看就是酒色掏空了身子。 夏云沐趁二叔还未发火前，将弟弟扶了起来。周安旭脸色难看，满目阴冷，他伸手强硬地拦着夏云沐，厉声道：“带走我看上的猎物，好歹给个说法吧？”周三公子到现在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夏云沐抬腿，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地，以对方的体力怎么可能是夏云沐这种练家子的对手。 周安旭捂着肚子哀嚎出声，没一点先前的盛气凌人。夏云沐扶着弟弟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语气温柔，话里却冷意十足，“夏家的小少爷，你……要不起。” 周安旭闻言一僵，随后是强烈的恐惧。虽说夏、汪、周号称三巨头，但谁都知道，只有夏家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他父亲曾说，夏家的水很深，警告他千万不要去招惹。想到此处，他就恨得咬牙，谁知道在酒吧随意勾搭个人，都能遇上夏家的人！ 夏林墨欣赏够了周安旭五彩变幻的脸色，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倏地往前一掷，速度快到极致，正中周安旭胯下之物。随即一道杀猪般的惨叫之声响彻整个楼层。 夏林墨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缓慢的擦着手指，颇为悠闲的开口：“既然你那玩意儿留着只能祸害人，不如不要。” 周安旭浑身抽搐，眼看就要痛晕过去，就听那个云淡风轻伤了他的男人道：“你应该感谢我年龄大了，仁慈了，要换在以前，你估计在我进门的一刻就没命了。” 周安旭终于晕了过去，估计不疼死也会被气死。 夏云沐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强忍着笑意。二叔的毒舌，实在无人能及！ 夏林墨瞪了侄儿一眼，接过儿子，吩咐道：“你先回家，和你爸说一声，我带杉儿去医院。”他刚扫了一眼儿子，立马发现他不是正常的醉酒状态。 “是。”夏云沐恢复如常，带着两名凌谍的人离开。 夏云杉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揉了揉因醉酒抽疼的头，才迟钝的发现，这不是他自己的房间，是在医院。 他凝神想了下，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他瞬间心中又是一疼。那么，他是被家人找到，还是其它什么人送来的？ 夏林墨提着保温桶进门，就发现儿子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样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黑得发沉，这死小子，喝酒竟喝到酒精中毒！ 夏云杉此时精神还有些恍惚，看见父亲出现在门口，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真的是父亲时，却沉默的撇过头，默默地流泪。 您都不想看见我，不想要我了，为什么还要管我？远离我，不是更好吗？ 夏林墨看见儿子的态度，呼吸一滞，胸腔中的火腾的烧起，他狠狠咬了咬牙，才没把儿子拉过来打一顿，而是压低声音道：“把粥喝了，从家里带的。” 听着父亲带着命令又带着点关心的话，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多年未曾有过的火气也腾地蹿了起来，吼道：“您既然看见我那么痛苦，还管我干什么？”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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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夏林墨有一瞬怔愣，他没想到儿子会和他顶，在夏家这种事实在是很稀奇，夏家的小辈要敢跟长辈呛声，嘴巴子不被抽烂算仁慈。 夏林墨反应过来，声音微沉：“你说什么？” 夏云杉吓得脖子一缩，但心中有却有一股冲动，迫使他放肆开口：“若因为我是您儿子，我是夏家人，您碍于责任才怜悯我、施舍我，那么我不要。我害*****妈，我是罪人，我活该被所有人抛弃。”夏云杉发泄似的吼完了所有的话，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再加上一天没有进食，他无力的软在床上。 夏林墨被儿子气得发笑，脸上一时风云变色，也不说话，就这样闲闲倚在窗边，深如古潭的目光沉沉灭灭。谁都知道，他越生气越冷静。 夏云杉无声的垂着泪，声音却透着一股无力苍凉：“您……走吧！” 夏林墨心下一沉，脸色发寒，指尖都气得发抖，这混账，他的所做所为，对他的心思态度他竟感受不到吗？ 他抄起儿子昨晚换下的皮带，冷着声命令道：“趴好！” 夏云杉正处于犯倔状态中，闻言不自在的动了两下，没按父亲说的做。现在罚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又不会立刻消失，减轻父亲对妈妈的思念。 夏林墨见儿子无视他的话，一时胸中激荡，犹如碎石穿空，惊起波涛巨浪，他上前一手按着儿子的腰，一手扬起皮带，狠狠地往小孩臀腿处下落，一声声炸响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诡异。 夏云杉最初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咬着被角，努力不让自己呜咽出声。您既然想泄愤就泄吧，都不在乎了，又管我是否会伤着？ 可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浑身止不住颤抖，眼泪一直在流，可他却不想发出一点声音。夏林墨打了二十几下，见小孩强忍着疼痛，也不哭喊，他知道他的力道，即便不会伤筋动骨，也足够让人毕生难忘。可这个孩子，竟然不声不响，他一瞬间又心软了！ 他扔下皮带，柔了声音，吩咐道：“穿好衣服，回家。” 他靠在门框上，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儿子，他该想想是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想起今天早上在书房发现的异常，音儿的照片孤零零的飘落在地上，略微一思索，再结合刚才说的话，便知道这孩子失常的原因。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说他出任务时，为了保护照片差点陨命，而照片上沾染了血迹，他不得不把他的那一部分裁掉？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气怒，他一个大活人，他的真心竟比不上一张照片，一件死物说服力来的大？值得他半夜买醉，借酒浇愁？这混账东西怎么就一根筋，偏往死角里钻？ 想到儿子还在为五年的事自责，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就有些泄气。他苦笑了一下，回来那么久，却没发现儿子的异常，他这个父亲做得是有多失职？ 夏林墨看着儿子满脸的泪痕，因挨打后笨拙的动作，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怒，准备带儿子回家。 手刚触到小孩的身体，就被小孩故意躲开，这下，他的脸是真的彻底沉了下来，怒斥道：“夏云杉，你还有完没完？任性也要有个度！” 现在的夏云杉拧着一根筋，满脸落败的说道：“如果我离开夏家，您会不会好受点？”不见我，您就不会想起妈妈的死，不会再忍受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夏林墨压抑怒气的自制力彻底告罄，一个巴掌扇上儿子的脸，幽幽的看了他两眼。一言不发的将穿戴好的儿子扯出医院，粗暴的将他拉进车里。 夏云杉脑袋发沉，加上父亲刚才的一耳光让他有些恍惚，但他隐约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夏林墨阴沉着一张脸，沉默地开车。儿子醒来就对他这种态度，换作谁心情也好不了！他顺手打开车窗，带着夏云杉往国道上疾驰而去。 灌进车厢的风刮得人脸颊生疼，夏云杉朦胧的意识清醒了不少，想起先前的混账话，此刻理智才恢复过来，悔恨瞬间袭上心头。想也没想，忍着身后的疼痛，翻身跪倒在父亲侧手边，也不敢说话。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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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二叔解开杉儿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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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夏林墨没看自责的小孩一眼，再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定做出什么更荒唐，更无法挽回的事。他成日刀锋舔血，是真的怕了！ 但他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恼怒和悔恨，当年要是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他也不会被人暗算，来不及救援，害音儿溺亡。看见儿子因为那件事自责，他的心更痛，他不告诉他真相，是不想他卷入那些无情的血腥中。 可他没想到，这孩子的心思那么脆弱敏感，那样作践自己。小小年纪心思就那般重，去酒吧醉酒，还粗心大意被人下了迷药带进了情色俱乐部。他要是晚去一步，他该如何向他妈妈交代？他自己又如何过得了心里那关？ 车开了近一个多小时，夏云杉便一直跪到车停。此时的他嘴唇发白，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了个彻底，身体某个部位火辣辣的一片，提醒着他先前所受的责罚。他不敢抬头，他敏锐的感觉到，这次父亲生的气有点不同寻常。 就因他去酒吧喝了点酒？还是因为他先前说的那翻混账话？可怜的小杉儿，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喝了点酒，说了点混话，不知道他差点被人强上了。 夏林墨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看着还愣在车上的儿子，冷着脸命令道：“下来。” 夏云杉艰难地挪动着麻木的双腿，下了车发现自己身处何地，便再也迈不开步子，甚至有种转身而逃的冲动！但在父亲幽深似海的目光的逼视下，双腿就像灌了重铅，被死死钉在原地。 他没想到，父亲会带他来墓地，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噩梦，那里面躺着的人，是宠他入骨的妈妈啊，他一辈子也不敢面对的人。 “夏云杉，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还要让我们失望多久？”夏林墨低沉的语气中尽是无奈。这个黑暗中的王者啊，此刻流露出的无力和痛苦让人感到心酸。 听到父亲的话，夏云杉强压的泪意瞬间夺目而出，心上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蹲下身子，抱着头，痛苦得哽咽出声。 夏林墨上前俯身拉起儿子，轻揉着他的发顶，柔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妈妈。” 夏云杉身体僵了僵，夏林墨当然知道儿子异常的原因，心都在抽痛。他到底有多混账，才忽略他至此？ 此时最关键的还是解开儿子的心结，所以他打算告诉他真相，以后的路他也有选择的权利。夏林墨放开儿子，往墓园深处走去，夏云杉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 此时已近下午六点，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打在地面上，斑驳的光影朦胧了岁月流年。夏云杉抬头看着父亲的背影，俊挺如山，沉稳如岩，一双肩抗起整个家族的腥风血雨，可又是那样的单薄和孤独，年少丧偶的落寞，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在黑暗中发酵。夏云杉瞬间又红了眼眶，这一切该是自己拖累的吧！ 夏林墨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身上的冷意和凌厉渐渐散去，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他淡淡开口：“杉儿，跪着。” 夏云杉重重一跪，好似这样就能减轻一丝愧疚。 夏林墨看见儿子的动作，眼神一冷，不过也没说什么。 夏林墨伸手抚上墓碑上的照片，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温柔。这个修罗场上的百炼钢终是为这个坚韧又似水的女子化为了绕指柔。 照片上的女子笑意盈盈，眉目清清浅浅，有着江南女子独有的风韵雅致。一双澄澈的眸子揽尽了所有风华。风过修竹，弦弦其音，她名董娴音。 夏云杉不敢抬头，他怕看见父亲眼中的温柔，会忍不住想哭。 “杉儿，相信爸爸吗？”夏林墨凝视着妻子的容颜，浅浅问道。 “信。”没有任何犹豫，一个信字掷地有声。 夏林墨指尖一顿，心头一颤，他没想到儿子会回答的那么坚决，这该是多沉重的依赖和信任啊！他声音有点哑：“杉儿，当年的事与 你无关，是爸爸的错。” “不。”一声尖锐的反驳冲出喉咙，夏云杉痛苦的摇头。 @冷心然幽冥@要y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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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没刹住，还没写到关键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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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夏林墨阻止了儿子接下来要说的话，继续开口道：“当年我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救你和你妈妈，在你妈妈去找你之前，我就打电话叫了救生艇，可是因为我太心急和自大，没发现救生艇被人做了手脚，我也遭人暗算，伤了大腿神经。” 乍闻这些内幕，夏云杉震惊得呆住，一时忘了反应。夏林墨似是没看到儿子的错愕，接着道：“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在国外这五年，爸爸没有一时半刻不惦记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我拿什么保护你，保护夏家？杉儿，原谅爸爸这几年在你生命里的缺失好吗？” 夏云杉瞬间瞪大了眼，不，不是这样的，他或许埋怨过父亲对他的不闻不问，但从未恨过。他有什么资格呢，无论是作为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害父亲丧失所爱、让自己母亲丢掉性命的罪人，他都没资格啊！所以，他的父亲不该向他道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抬头看向他的父亲，声音有些发抖：“爸，您何必……这样？若不是我好奇贪玩儿，自不量力，妈妈…就不会…冒着危险寻我，您也没机会……被人暗算。说到底，我才是一切祸事的源头。” 夏林墨难得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儿子逻辑思维能力太好。但语气却有些发沉：“夏云杉，什么样的年纪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五年前你才十二岁，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可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把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死的人，是我的妈妈呀！”夏云杉痛哭出声，像是无法承受风霜的翠竹，瞬间倾折。 夏林墨心中一痛，是啊，死的是他的妻子，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啊！他甚至不敢说，事情发生时，他对儿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自嘲，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没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竟怨上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上前，蹲下身，凝视着儿子的眼，道：“夏云杉，你看着我，告诉我，妈妈愿意看到这样子的你吗？整日活在痛苦自责中，浑浑噩噩，萎靡颓废，不思进取，你有那一点配做她的儿子？” 夏云杉浑身颤抖，身子瘫软在地，喉咙像是被卡住一般，让他发不出一个字。夏林墨揽过儿子发软的身体，席地而坐，让小孩靠在自己的怀里，他有点心疼，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既然是咱爷俩犯下的错，咱们就一起赎。” 夏云杉疑惑又慌乱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林墨扶直儿子的身体，自己站了起来，深情地看着妻子的照片，轻声道：“音儿，子债父偿，你不会怪我的吧？”说完，他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往左肩肩窝一刺。夏林墨闷哼一声，抽出匕首。 夏云杉骇得忘记了呼吸，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无法动弹。目中全是父亲肩上蔓延而下的血色。 “这一刀，是我替杉儿还的。”说完，举起匕首向自己的右肩扎去，这一次扎得更狠。“这一刀，是我没尽好做一个父亲的责任，辜负了你的期望，自罚的。” 夏林忍着疼痛，举起匕首，还想再一次往下扎，这一次，赫然便是……心脏！ 夏云杉看见父亲的动作，好像突然醒过来一般，猛的往前一扑，夏林墨手一抖，匕首应声而落。夏云杉抱着父亲的双腿，哭喊道：“爸，求您饶了我吧，您每流一滴血，都是我的罪过啊！” 夏林墨惨笑了一下，他学的是杀人技，这一刀下去，看似扎到心脏，实际上于性命无碍。他怎么能死呢？杉儿还小，家族还需要他啊！他狠狠闭了闭眼，看见妻子笑意宛然的脸，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确实想要追随他而去，但他知道，他不能！ 他就像一个饮鸩止渴的孤着，将杉儿痛苦的源头从他妈妈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世上，死人的孽无法还清，活人的债却可偿还。他这是将他自己的性命安危与杉儿绑在了一起，自己若有三长两短，杉儿估计不会想独活。这样也好，即使为了杉儿，他也会好好活着，安然无恙！ “爸，我错了，我不该妄自菲薄，自暴自弃，把您和妈妈的期望视若无物，我今后一定听您的管教，请您……别再伤害自己。”伤在您身上一分，却是伤在我心上十分。您这所有的伤，都是为我受的啊！ “夏云杉，你欠你妈妈的我替你还了，今后，你欠的是我的，只要我活着，你就用一辈子慢慢还吧！”夏林墨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但语气仍旧坚定。 “是，是，我答应您。求您别说话了，先止血吧！”夏云杉看着从父亲身上渗出的越来越多的血，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 “杉儿，别再让爸爸和家人担心了，好吗？”夏林墨强忍着疼痛，拉起儿子，抬起手臂环过儿子的肩，紧紧拥住。 夏云杉哽咽着点头，时光缱绻入了画，周围的一切皆不再入眼，画面里只有这对相拥的父子。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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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到这里，其实已经可以完了！但我开始还设想了杉儿接掌凌谍之前的事，关于杉儿和大师兄凌泽的（前文有提凌泽，他是二叔的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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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最近有点忙，灵感不够，今晚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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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红色的跑道和绿色的场地交相辉映，光秃秃的树木像严肃的巡防围了半个操场。 A市偏北方，开学近两个月，天气渐渐变得寒冷。 夏云杉上身着了件略薄的浅灰色毛衣，下身穿了条宽松的黑色运动裤，更显少年颀长挺拔的身姿。此刻的他，正保持着严整的军姿站在篮板下，双手僵硬，鼻头发红，牙齿冷得打颤，可他……不敢动。他不知道哥哥在什么地方看着他。 从一个星期前，自己打电话叫哥哥来墓地接他和父亲后，哥哥就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未曾施舍给他！ 他记得当时哥哥看见父亲浑身是血的样子时，那眼中的震惊、责怪、心疼各种情绪纵横交错，最后化万年寒冰，令人灵魂都在颤抖。这是，他没见过的哥哥！ 以哥哥的敏锐，看一眼便能猜到事情的原委。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他哥哥再也没理过他。无论是在家，在学校，还是在医院照顾父亲，他哥哥就好像无他这个人一般，沉默的进行着冷暴力！ 在得知父亲无碍后，他松了一口气，即便让他用一辈子来还，他也心甘情愿。可面对哥哥的冷漠，他却有点心急了。 他以为，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一顿严厉的责罚肯定免不了。可是对方的态度却不咸不淡，让他心里无端的恐慌。 在学校，他一直试图和哥哥说话，想要解释，想要道歉，可哥哥却一直避着他，从未给他机会。 直到上一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他见哥哥过来巡查，便抬步一直跟着他，也不说话，对方一直走，他就一直跟。也不知走了多久，夏云沐一个转身，夏云杉就这样傻傻地撞了上去。他哥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个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篮板下，站着。”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哥哥，那里还有一群人在打篮球，以往再怎么罚，都是私底下自己的事，可是如今…… 在夏云沐冷冷的目光的注视下，夏云杉认命的挪了过去，以标准的军姿站好。他木然的直视前方，不去看那些人好奇打量的眼光。 那几个打篮球的男生是他们自己班的，看看夏云杉，再看看他身后黑着一张脸的班主任，这群吓得心肝儿颤的孩子战战兢兢地向夏老师问了好之后就鸟作群散了，他们可不想殃及池鱼，7班的人谁不知道，夏老师对这个名字和他相似的人格外的严，上课罚站、罚抄、打扫卫生是常事，记得前段时间，夏云杉连续几天都没碰到过板凳。他们在嫉妒夏老师看重夏云杉的同时，又不免庆幸，因为夏老师实在是……太严了，甚至是苛刻。 夏云杉大脑里估算着放学时间，他已经站了两节课，这是最后一节。 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夏云沐出现在夏云杉面前，他看着强自忍耐的小孩，心底微微一疼，面上却毫无表情，道：“今晚，我要答案。” 夏云杉心下一松，腿也跟着发软。他知道哥哥的意思，这个答案，不仅仅是对过去，更是对未来、对父亲、对自己的一个回答。而这也代表哥哥原谅他了，剩下的，就是算账还债了。 “是。”夏云杉活动着僵硬的脖子，低眉垂首。 夏云沐瞥了弟弟一眼，沉声道：“去办公室呆着，我去打饭。” 夏云杉看着哥哥远离的身影，浅浅勾起唇角，如天光乍破云层，雨水洗去尘埃，瞬间澄澈万里！ 这就是他的家人啊，即便再怎么罚，也还是关心爱护着他。他不再自责，不再悔恨，他会用更好的自己来回报他们！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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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峨眉山，大雨倾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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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夏云沐没有说话，他明白这个道理。凌谍是夏家的，而这一辈，主家里就只有他和杉儿两人。夏家明面上的生意他注定接手，如果再接掌凌谍，便可以让权利高度集中，让夏家更进一步。二叔也是考虑到这点吧，当初凌谍剥离夏家是迫不得已，现在是时候整合了。可是，他不想，说他逃避责任也好，不想承担也罢，他要为杉儿铺一条路，一条王者之路。 夏云杉回到父亲书房，便见到案几上还未吃的药，他将药抓在手心，准备给父亲送去。 刚走到回廊处，就听见父亲询问哥哥是否愿意接掌凌谍。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凌谍是何物，但不妨碍他感觉得出事情的严重。果然，哥哥接下来的行为证实了他的猜想。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展开。 他的思绪像一团交错的乱麻，理不清一个头绪，他一直知道家里人有事情瞒他，但本着对哥哥父亲的信任，他从未多问，这或许就是夏家最大的秘密，也有可能是父亲被迫出国，妈妈溺亡的原因之一。 夏云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道冷冽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神游，“杉儿，来了就出来吧！” 夏林墨的声音在黑夜中透着一股清寂的味道，他早察觉到儿子的到来，但他没有阻止，有些事情是该揭晓答案了。 夏云杉闻声，手一抖，拐过回廊，走到父亲面前，将药和水递给父亲，然后沉默地跪到哥哥身边。他以前一直觉得，夏家的规矩封建死板，动不动就下跪认错，与所学的自由民主之风相违背，于人的尊严也有辱。可后来他渐渐明白，在家里跪着，只是为了在外面更好的站着，那些阻挡成长的棱角渐渐磨平，就像经过打磨的珍珠，只会变得更加璀璨！ 夏云杉不知，他这一拐弯，将开启与他之前十七年截然不同的一生。 夏云沐抬手揽过弟弟的肩，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目光灼灼：“老师，让杉儿入门吧！”这一次，他换了称呼，他的身份不是他侄儿，是他的弟子！ 夏云杉听见哥哥的话，诧异的抬头，却换来父亲无奈的一叹：“杉儿，你可愿？即便以后的路是炼狱？” 他看着父亲，再看看哥哥，刚才哥哥已经拒绝，明显是为了他。而且父亲心底也想他变得更优秀吧，谁不想变强呢？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深秋的夜中显得十分灼人，他郑重而庄严的承诺着：“爸，这世上通往成功的路何止千万条，但有人却偏偏只选择一条，这不是别无选择，而是心甘情愿。如果这是我要走的路，我将义无反顾！” 夏林墨深深地看了儿子两眼，什么话也没说，拿起儿子带来的水和药往回走去，只是杯中晃动的涟漪泄露了这个男人背后波动的心绪。 夏云杉疑惑的看着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夏云沐轻轻一笑，站起身来，顺便拉起弟弟。二叔，还是同意了！ 夏云沐将夏家的情况，凌谍的影响力简要地说于弟弟听，看见弟弟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圆满了，当初他的样子还不算太傻！看来，哥哥潜藏在心底的邪恶因子发作了！ “杉儿，我要的答案呢？想好了吗？”夏云沐清冷的声音让夏云杉回了神。是了，该算账的时候了！ 夏云杉身后发紧，脸色发苦，答案他早就有了，可想想哥哥训人的力度，嗯，估计明天要坐车上学了，这也算一项福利？ 不过，这次领罚他领得心甘情愿，甚至比以往都要更透彻。有些东西他不再纠结，有些心情早该收拾！想起在墓地，父亲身上浸透衣衫的血色，他握拳的手紧了紧。 他抬首看着哥哥，眸中似笼了一层天光，于黑暗中乍破，他道：“过去已结，未来还远。今后，家族，我来守护。”少年在这个深秋的夜里，许下他汲汲营营一生也在坚持的承诺！ 夏云沐笑了，不似以往的闲适优雅，这种会心的笑，像是有种特别的魅力，让这个本就出色的人更具风华！ 夏云杉眨了眨眼，低声咕哝了一句：“祸害！”他从不否认哥哥的出色，但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让学校的那群花痴女见到，否则尖叫声会刺破天的。 虽然暂时被哥哥的笑所迷惑，但他不会忘了今天的重点，他走到走廊旁边，从古藤上折下一节藤条，这种没经过浸泡处理的古藤，打在人身上疼痛翻了十倍不止。但鉴于他前段时间犯的事，这些都是他该受的。他跪到哥哥身前，将藤条双手奉上，道：“外出酗酒，夜不归宿，差点酿成惨剧，30。误入歧途，与父亲争执，害父亲自伤，50。一共80，请哥责罚。” 夏云沐没有说话，闲闲地倚在身后的石桌上，看着弟弟落落大方的认错，没有之前的沉郁和小心谨慎，他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次，该是真的走出来了吧！ 他接过小孩手中的藤条，这次他没让他脱掉衣裤，即便在这种四季如春的院中，还是会有点凉意，况且已经快12点了。罚要罚，但不能耽搁正常学习。 夏云杉俯身，撑在旁边的石凳上，提了一口气，等着哥哥的训话。 “每天20下，隔两天领一次。学习不能落下。” “是。”虽然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高考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啪，藤条毫无预兆的落下，夏云杉身后一紧，牙齿瞬间下意识地咬上唇，但又迅速放开。真的……好疼！ 夏云沐察觉到弟弟的痛苦，手上减轻了力道，就这样，在一个苦苦忍耐，一个有心放水的结果下，这场责罚很快过去。@要y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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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夏云杉光洁的额头上浸了一层薄薄的汗，即便哥哥力道有所收敛，还是感觉比以往疼了三倍不止。 “哥，我疼。”换成以前，他绝不会说出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话，但现在嘛，对他珍之视之的家人，他自然希望更亲近一点。 夏云沐扔了手上的藤条，好笑的扶起弟弟，打趣道：“怎么，以前就不疼了？” “也疼，只是不想说。”夏云沐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瞬，随即如无其事的问：“杉儿，准备好了吗？” 夏云杉握住哥哥的手，缓慢地挪动着步子往回走，他知道哥哥的意思，有些决定既然做了，就绝不允许反悔。他握着哥哥的手紧了紧，像是在传递一股信念，少年清朗的语气在黑夜里听起来有些浅：“哥，是地狱是天堂总要走一走才知道，况且，有你们在身后，我还怕什么呢？” 夏云沐一手揽着弟弟的腰，另一只手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他没再说话。这个孩子啊，其实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之后的一段日子，夏云杉都在受罚、养伤、学习中度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是，好像挨骂的时候多了。尤其是父亲，动不动就是，“死小子，你给我走开，我还没残废，不需要你事事都替我做。”但谁都听得出来，那语气中的愉悦。夏云杉每次都应是，但每次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操办父亲的生活琐事。他似乎想把母亲在父亲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补回来。 家里多了一丝人气和欢乐，最欣慰的莫过于夏家大伯，他虽然为人冷清，但也喜欢看热闹的场面。尤其在妻子因病过世之后。弟弟，儿子、侄儿平安顺遂，也算是他一生所愿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夏云杉的期末考后，才有了一丝波动。 这一日，A市的机场人山人海，夏林墨将车停在一旁的候车区。他双腿交叠，双手抱在胸前，闲闲地靠在车上，浑身上下尽显慵懒随意。 远处人海中，一名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的二十七八岁青年见到男人眼睛一亮，眼里迸发出毫不掩饰的欣喜。 俊朗挺拔的青年快步上前，在夏林墨身前站定，躬身一礼，声音带着隐隐的激动，唤道：“老师！” 夏林墨看见大弟子，也是心下欢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将大弟子的行李放进车厢，准备开车。 凌泽对于老师的冷淡不以为意，他早知道老师的性格。 两人到达夏家时，夏云杉和夏云沐早已到门口接应。 夏云沐见人下车，接过凌泽手中的行李，颔首唤了声师兄。凌泽浅浅回以一笑。 夏云杉是今天才知道家里有人要来，而且还不知道来的是谁，从那晚庭院之后，父亲就没了动静，他知道父亲另有安排，不知这人的到来是否和他有关？ @冷心然幽冥@要y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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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夏林墨左手插兜，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夏云杉面前，夏云杉浅浅躬身，唤道：“爸。” 夏林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心情有些复杂，但仍旧郑重道：“你师兄，凌泽。你今后的训练由他负责。”夏林墨顿了顿，严肃地继续补充道：“记住，敬他需如敬我。” “是。”少年挺拔的身姿，如海浪席卷的眼底，神色说不出的庄重。他转向凌泽，深深弯腰，开口道：“师兄。” 凌泽往旁边侧了一步，避开夏云杉的行礼，带着磁性的嗓音此时透着一股冷漠：“少主不必多礼，凌泽受不起。” 他本不是个急性子，可他忍不住想要试探。这个少年何德何能继承老师的衣钵，就因为他是凌谍名正言顺的少主吗？据他了解的消息，这少年就像陨落的彗星，昔日光芒再盛，也不过是比一般人好点的普通人罢了。又如何撑得起凌谍这个庞然大物？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三人表情不一。夏云杉直起的身子僵了僵，眼神中划过一丝痛苦。夏林墨更是直接黑了脸，抬起手掌，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扇上大弟子的脸。 凌泽后退一步，垂首恭立在一旁，静候着老师的训话。果然，老师微带怒气的声音传到耳际，斥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他是凌谍少主，也是你师弟，该训就训，有什么不同？” 一句话，确定了夏云杉不可更改的少主地位，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对儿子的训练，他全权放手，这也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凌泽躬身应是，有些东西只有亲眼见证了才知道，那就让他看看，老师的孩子够不够让他交付忠心！ 夏云沐在师兄说出那翻话时，就退到了一旁，他明白师兄的意思，不管是为了凌谍的未来着想，还是觉得自己更有资格，他都不会染指凌谍半分。他要的是并肩，而不是凌驾！ 而夏云杉则是傻在了一旁，直到他父亲训完他都没回过神来。最后，他大伯低沉不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都站在门口干嘛？不嫌丢人吗？” 说完，也不管后面一群人的反应，径直往回走去。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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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有点忙，更得少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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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从那场大门口的闹剧过去已经几天，高三短暂的假期正不紧不慢的开始。屋外已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晶莹莹的像是隆冬的一场葬礼。 夏云杉局促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旁边正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的大师兄。 他在这位师兄面前，总会不自主的紧张，或许因为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不愉快的印象吧！他知道自己达不到对方要求，可是，有些事不试怎么知道呢？ 夏云杉垂下那双明澈的眸子，掩下眼中决然不服输的光。 凌泽一路上没发一言，坚毅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他观察了这个孩子几天，从开始的不满到后来的平淡，再到现在的试试。那孩子极其自律，每天上午完成作业，下午进行体能训练，晚上找他哥批改作业。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又沉稳如海。能做成这样，足见这孩子的耐心和毅力，而这正好是一个强者所需的品质。 想到老师对此事放任不管的态度，他心底就一阵苦笑，他该早料到他早晚会被这孩子折服吧！他的心性还是不够稳啊，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没有亲眼见证，就轻易下决断，他太自以为是了。老师也在借这件事对他敲打吧！ 他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在一家大型的俱乐部门口停下了车，看着车上的少年，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了一句：“下车。” 夏云杉低头应是。凌泽唤来服务生，让他将车开到车库。自己带这小孩轻车熟路往俱乐部地下一层走去。 这家俱乐部是A市著名的格斗场所，属逸兴集团产业，当然，暗属凌谍。 地下一层属于私人训练场地，其中大大小小的训练房有很多个。里面各种训练设备齐全。 凌泽带着夏云杉进了底层最大的训练室，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夏云杉一进屋就被一团软软的东西砸中，随即便听见师兄无波的声音响起：“换好训练服，去那面等我。” 夏云杉顺着师兄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片用丝网隔离出来的场地，里面有许多散打用的道具，他心里吃了一惊，师兄是特意选的散打吧，他心底微微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要说这五年他唯一没有松懈过的就是散打了，因为这项运动是曾经父亲手把手教他的。 当初和汪凡认识，他正被一群流氓围攻，但事实是他一个挑他们一群，他只是心情不爽想找茬而已！ 这几天他一直在恢复训练，师兄是那时候发现的吧！比起不擅长的项目，擅长的更让他得心应手。 他躬身应是，转身去了更衣室。因此错过了凌泽眼中复杂难辨的情绪。 凌泽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夏家人果真如此重情吗？老师如此，云沐如此，这个孩子更是如此，他不过是担心他新训练项目不适应，才选了他擅长的散打，他竟露出如此暖人心的笑。可重情的人从来都活得很累吧！ 现在，他对那孩子最后一点芥蒂也消失了！即便他是废材又如何，在他手里还能废到哪里去，他当初还不是一无是处没人要的**吗？要不是幸运地遇到老师，他还不知道在那个不知名的角落浑浑噩噩的等死。 夏云杉换好衣服出来，凌泽已经准备就绪。他弹了弹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淡然道：“攻击我，无论用什么招式！” 夏云杉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反驳，摆好姿势，用了七分力道，旋起一脚往凌泽腰间踢去。 如此气势汹汹却没撼动凌泽半分。凌泽脸色一沉，斥道：“听不懂什么是用全力吗？” “对不起师兄，能听懂。”夏云杉低着头，有些脸红，是他低估了师兄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 再一次发动攻击，夏云杉毫无保留。肘部、膝盖、大腿各种招式齐上阵，直往对方关键处招呼。 刚开始凌泽还在为小孩的气势暗暗赞赏，到后来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终于在夏云杉再一次没碰到他后，他一脚踹上小孩的膝弯，直把小孩踹得跪到在地。 他冷冷的看着地上喘着粗气的人，没说一句话。 夏云杉额头滴着冷汗，双手撑着大腿，脸色潮红。他抬头看向师兄，眼里带着询问。 “褪衣。”冷冷的没有一丝情绪。不知何时，凌泽手里已握了条牛皮的长鞭。 夏云杉身体一僵，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冷面师兄。但他却不敢像在哥哥面前一样讨饶撒娇，从细处可见，这位师兄作风十分硬派。 他抬起僵硬的手指，缓慢的褪掉外袍，刚才的一系列攻击，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他跪直身体，挺直脊背，等待着师兄的责罚。 凌泽二话不说，嗖嗖嗖三下，甩在小孩光洁的背上，瞬间泛起三道血痕。 夏云杉痛苦的咬紧牙关，谨防呻吟出声，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他现在十分想念哥哥的藤条，比起师兄来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凌泽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刚才为什么那么急？”前面还好，气势力道，动作要领都很到位，到后面却越来越沉不住气，以至于呼吸紊乱，不一会儿就把体力耗了个干尽。 夏云杉嘴唇抖了抖，随即有些愧疚的低头，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散打一直是他的强项，在师兄面前却毫无用处，这让他有些急功近利了。 他垂着头，声音有些哑：“师兄，对不起，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凌泽轻飘飘的瞥了小孩一眼，冷冷道：“三十下，撑着！” 夏云杉心下一抖，三下都让他这么痛苦，三十下，看来他不用走着回去了。但他没胆子求饶，只能低首应是。 @冷心然幽冥@要y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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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三十下还是没能打完，只二十二下凌泽就收了手，看着疼得快要晕过去，还在努力直起身体的小孩，心底暗暗赞赏。没有熬过刑的人，在他手底下挨上二十鞭还不出声，他很清楚需要多大的毅力。 他俯身将小孩抱起，轻声问道：“杉儿，还好吗？”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语气里有一丝罕见的温柔。云沐年龄与他相差不大，更像知己像朋友，总有一定距离，不可能做到亲密无间。现在他心底认可了这个孩子，他自然会把他当弟弟来管教，来疼宠！ 以至于后来，夏云杉对这位师兄又怵又粘，罚的时候毫不留情，宠的时候无法无天！更甚至，年到60的夏林墨想抱孙子，逼已近35的儿子结婚，要动用家法时，被大弟子往身前一跪，苦口婆心道：“老师您消消气，我把敏儿借您玩儿，您让杉儿再逍遥两年？”那时的凌泽已经有一儿一女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崽子了。为了师弟，毫不犹豫地把女儿出卖，这也没谁了！而年老的夏二叔正是眼馋啊！侄儿和弟子都有孩子了，就那混小子还影都没见着，他都想抽那小子一顿。不过看着眼前的大弟子，他顿时歇了想法，自从这臭小子知道他的生活琐事由杉儿包办，而他一次一次的对杉儿妥协时，这臭小子就变着法的扛事情，宠着他师弟，不就是想靠他师弟制他，让他别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他叹了口气，他知道两个孩子的孝心！ 而此时的凌泽还完全不知道，他以后会对怀里的小孩宠到什么地步，不过不会宠歪了就是！ 夏云杉听见凌泽的话，有点晃神，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师兄，唤我……什么？” 凌泽有些好笑，板着一张脸，严肃的问：“杉儿，有问题吗？” “没……没有。”夏云杉讷讷的回答，抓着凌泽手臂的手有些发抖，他垂下眼帘，掩饰着心中的激动。师兄，终于认可他了！ 凌泽替小孩上了药，让他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让他站在场内看着他演练，一一为他讲解动作要领，他结合自身实战经验，融合了其他武术招式，让夏云杉即便背后疼痛难耐也看得如痴如醉。 沉浸在武术中的两人，没有发现门口有个人看了他们多时了。 有权限进入这间训练房的除了凌泽外，就只有凌谍的主人了。夏林墨从公司出来，想起大弟子和儿子去了格斗场，便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他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一个站在场边，忍痛忍得直冒冷汗，但仍旧掩不住亮得灼目的双眼，一个在场中一边比划着动作，一边悉心的讲解，画面竟是意外的和谐。 他微微一笑，看来让小泽回来教杉儿是对的。云沐虽然也优秀出色，但太过骄傲，少了一份铁血与狠辣，而凌泽自被他收养起就呆在美国凌谍总部，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过，用来培养下一任凌谍之主正合适！况且，他是有私心的，只有凌泽忠于杉儿，才不至于让凌谍权利分化。小泽在凌谍的根基太深了，不是他不信任他的弟子，而是不想以后他们两人难做！这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他一个也不会弃！ 凌泽停下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转头便见老师倚在门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心里咯噔一下，每次老师笑都绝没好事。不过显然，他这次误会了！夏林墨就是正常的愉悦发笑而已！ 夏云杉显然也发现了父亲，看向师兄，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要过去，凌泽顿了顿，轻声道：“你先去换衣服，再上一次药，弄好了出来找我。” “是。”夏云杉看向父亲，颔首行了一礼，转身向更衣室走去。 而凌泽则带着先前罚夏云杉那条长鞭来到夏林墨面前。 夏林墨看见大弟子手里拿的东西，就知道对方刚才误会了什么！他对这个弟子要求极严，不会像对侄儿那样起逗弄心思，也不会像对儿子那样心软，但也是一直宠过来的。是什么让他觉得他会为了杉儿被罚一事罚他？这孩子对他还是有芥蒂啊，总把自己当外人！ 凌泽看着老师变了的脸色，估摸着老师现在的情绪。他知道老师应该不会因为杉儿的事罚他，但他拿不准，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一上来就罚得那么重，换作谁都会心疼吧！ @冷心然幽冥@要y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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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夏林墨看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大弟子，眼神幽幽，心里暗嗤：“这混账，脑子里又在转什么不着边际的事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子十分在乎他的看法，在他面前过于小心谨慎。从收养他那天他就说过，只要他不背叛，他就永不会弃他，可这人，到现在都还没安全感！是他平时对他太严厉了吗？夏林墨微微自我反省了一下。 凌泽见老师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屈膝便要跪地，却不料被老师一把夺过手中的鞭子，狠狠的一下，甩在他正要触地的膝盖上，害他条件反射的直起身子，对上老师冷冷的双眼，不解的唤道：“老师？” 夏林墨把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扔，盯着大弟子冷峻的面容，开口道：“凌泽，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了？我夏林墨养的一个奴仆吗？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不分青红皂白，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罚自己的弟子？我的真心就是让你如此践踏的吗？” 凌泽这次是真的被老师严厉的质问吓到了，膝盖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 他一直觉得自己定位定得很清楚，他是他的弟子是他的属下，对方无义务给他知识以外的任何东西，老师一直以来冷漠的态度也证实了这一点。他收养他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凌谍，而他也尽职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只是为了做个有用之人，不被他抛弃！老师的话……是他错了吗？ 其实他担心的根本不是因杉儿的事受罚，而是因此惹老师厌恶。儿子和弟子到底……不一样的。 他心底苦笑了一下，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思想还像小孩一样幼稚，估计杉儿都比他看得透彻吧！谁会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倾囊相授，委以重任？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老师为他做的已经算仁义。更何况，老师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吧！ 事情的关键早已不在夏云杉身上，凌泽低着头，声音有些哑：“老师，弟子知错。太过计较得失，让自己钻了牛角尖。”他死死守着自己的心房，一边期待着别人的靠近，一边又拒绝着别人的真心！其实很多东西他早已得到！ 夏云杉从更衣室出来就看着这极其诧异的一幕，师兄是犯了什么事吗？ 夏云杉僵直着身体，缓慢的走到两人身边，看看父亲，又看看师兄，犹豫着要不要跪下去，就听他父亲叹息着说道：“还不把你师兄扶起来！” “哦。”夏云杉随意的应了一声，没再像以前一样循规蹈矩。 凌泽则不可置信的抬头，老师……竟然放过了他？ 夏林墨看着大弟子的神情，叹了口气，伸手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我把杉儿交给你，就不会再插手。你们在我心中都一样！” 夏林墨转过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道：“好好跟着你师兄。”说完不等儿子反应，转身离开的训练房。 凌泽微微红了眼眶，老师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能说出这些话，也是煞费苦心吧！ 他抬手，揉了揉不明所以的小孩的头，像是笑了一下，柔声道：“走，我们回家！”是的，那也算他的家了！ 就这样，夏云杉在哥哥和师兄的魔掌下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而夏云杉也在不断累计的伤痕下成长起来！ 春节过后，很快就开学。夏云杉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完美的执行力以及哥哥“温柔的暴力”，愣是用半学期将高中三年的知识补了个透彻，剩下一个多月，他向哥哥提出自行回家复习。由于高考，师兄将他训练的时间缩短为每天一个小时，还特意在家里配备了一个训练室，以方便他在晚上训练。 夏云沐知道凭弟弟的能力，高考完全不会有问题。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他让他呆在学校学习，参加高考，只是要他体会一下万千普通人都该有的生活。 日子波澜不惊，有条不紊的前进着。除了花时间巩固知识点外，夏云杉都独自在训练室训练，师兄偶尔会来指点。 时光在五月的尾后擦出一条绚烂的彩带，连接上了六月的骄阳。 夏云杉从考场上出来轻轻呼出一口气，像他这种家庭，并没有升学的压力，但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将什么缺失的东西补充完整一样充实。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楼林立，充满欢呼朝气的校园，一种名为希望和未来的气息冉冉蒸腾。他微微一笑，心底轻声说：再见了，景云，和我的青春！ 考完后晚上是班级聚会，夏云沐被几个班委缠着安排晚上聚会事宜，因此没有与弟弟碰面。由于夏云杉这一年来成绩以火箭的速度极速上升，7班的人也从原本的冷漠转变为对夏云杉的崇拜。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群学生罢了，有时候被孤立也因为自己的特立独行和不合群吧！ 这个班级在夏云沐一年的整合下，越来越向“党团主义”方向发展，嗯，就是很团结又很一根筋的意思！ 所以当夏云杉收到文娱委员的节目通知单时，他就觉得天上一群漆黑漆黑的乌鸦飞过。谁能告诉他，节目最后一个，独唱――夏云杉是什么鬼？连歌名都没有，这算是给他自由选择吗？ 可他知道，他不答应，那群“女神经”非得把他磨疯！这就是合群的代价啊！ @要yj@冷心然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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