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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卷舒（兄弟，小虐）[第35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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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云卷云舒 州越骋又一次踏进了大祭司的住处，可曾经绚烂的时空长廊如今已经不在了。 曾经的漆黑星空笼罩下的紫色流沙路，如今徒剩一条破败的甬道通向岩穴的深处，岩壁潮湿，布满了滑腻的青苔，里面连一盏灯都没有，州越骋徒自点燃一簇赤红的星火，放在自己肩上燃烧，那是昼瓷给予他的、属于火焰精灵的力量，带给他这条长长的洞穴通道里唯一的光和热。 曾经细密的紫色流沙，随意地散落在地上，踩上去就像粗糙的砂砾一般咯吱作响。潮湿的洞穴淌下的水滴，让砂砾混合着焦黑的脏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腐臭，再看不出原来的紫色华彩模样。 华丽的装饰品散落一地，镶嵌着眼球的巨大金色羽毛变成一根小小的鸟类羽毛，被压在砂砾下面，眼球早已滚落得不知踪影；十二面一模一样的、折射出美丽花园的镜子，尽数碎裂，碎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玻璃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划伤了腿；五彩绸缎组成的奇怪绳结，夸张滑稽的摇晃布偶，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脏兮兮的、有破洞的劣质棉缎。 当穿过无尽的黑暗来到走道尽头，曾经 光滑黝黑的坚硬石壁从中间裂开几条大缝，石壁四分五裂，保护功能早已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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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小心地从石壁的裂缝中传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棵高大璀璨的树。 在一片断壁残垣之中，唯有这棵生命之树，还顽强地耸立。 州越骋走到树前，他抬头仰望着巨大得遮住了整个顶部的树冠，伸手摸上了树干上的鎏金波纹，缓缓说道：“予堃曾告诉过我，这棵生命之树是有人送给索拉王的，据说能让生命起死回生，但是索拉王最后还是死了。人类把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寄托给了魍影，人们期盼着他们的幻影神能在每年万灵节把亲人的魂魄带回他们梦里，让他们团圆。那么，魍影把自己的思念寄托给了什么呢？” “在我们的生命里，一定会有离别，一定会有失去。就算找了再多的精神寄托，这也是我们一定要面对的。索拉王离开了，荒垣女巫离开了，现在，大祭司也离开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这仍是你必须面对和接受的事实。” 巨大的树木抖了抖，泛着金属光泽的叶子哗哗掉下来一大批，在落地之前变成透明的茎梗而后枯萎。 生命之树拖着长长的尾音、无尽沧桑地说道：“他死了……我没有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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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州越骋笑了，他温柔地摸了摸树干，“你还有我，还有小顾，我们会给你一个家的。你要相信，我始终是疼你的。出于这种疼爱，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我本不能告诉你的事。” “你可能没有从未细想，我们相遇不是巧合，是大祭司的安排。是他安排颂秋掌握救你性命的咒语，是他安排让你来找我救你，也是他安排，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相遇。他在极早以前便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因此做好了打算，把你托付给我。然而在他离开以前，他还引见了另一个人给我——” 他顿了顿，说道：“他带我见了索拉。” 他是真的放下了。 他曾介怀精灵的心里存着一位誓死效忠的人类、而那个人不是他，这件事曾如长针一般深深扎进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软话来。 而如今，他都放下了。州越骋主动敞开胸怀，迎接精灵的一切——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树上悠悠地飘下一片落叶，它在空中缓慢地旋转，棱角折射出点点星光，一位白衣少年从树干后面踢拖着步子走出来，他的身体还是半透明的，脸庞却是熟悉的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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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殷祺走到树旁，扶着树干咬着嘴唇，他低着脑袋似是纠结了好一会儿。 喀索见过君上，州越骋也见过。 这般荒谬，却如此合情合理，他想，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他附身在这棵生命之树里，与这棵大树融为一体，借此躲过了一批又一批警务司的搜查；大祭司死了，他长久走来最后一位朋友也逝去，他本想在这棵树里度过余生。 可偏偏州越骋来了，偏偏他告诉他，索拉王重生了。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我，殷祺这样想到，他知道我心里最挂念的人是谁，也知道只有君上才能打动我。 他有千万个问题想问，却只是怔怔地开口，吐出一句：“他还好吗？” 州越骋毫不犹豫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少年半透明的身子竟然有着实体般的触感，男人一用力把人搂进怀里：“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我和索拉都认为，现在不是让你们见面的好时机。你知道的，他一直不愿意你对他太过执念，因此不愿见你，希望你能放下他。但是我觉得——” “你有知情的权利。” “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见面——但是不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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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祺任由他抱着，少年情绪极为低落，沉默了半晌忽然硬是挣扎着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他像个发了高热的孩子喃喃自语：“我让他失望了，对吗？所以他不愿意见我……他不想看见我……” 州越骋极有耐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我现在拿到了大祭司和索拉王的双重授权来管教你，再让我听到这些自怨自艾的话，我要揍你了。” 殷祺破涕为笑似的哼了一声：“暴力狂……” 州越骋说道：“殷祺，无论你过去如何，无论你是魍影，是shaw，是恶灵，还是神明，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殷祺，你明白吗？” 殷祺的手指，滑过树干，树干裂开一个口子，里面伸出一丛嫩枝，树枝伸出嫩芽伸展开来，露出被包裹着的物体。 那是一颗小小的核晶体，不同于寻常人类的六角形，这块核晶体是水滴状的，像极了之前州越骋胸前吊坠的放大版。 殷祺手一伸，树枝便缠绕上他的手臂，正把那块核晶体托在他手心：“这是君上的核晶体，与其他人不同，我一直以为这意味着他是不同的，他可以重生。可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结果，我以为，他也许就不会回来了……这些年来，我一直盼着君上回来，可如今他真的回来了……” “你又很矛盾要不要见他？” 州越骋替他补充道。 殷祺犹豫了一下：“我知道这样问很傻，但是——你真的见到他了吗？他真的活过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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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笑了笑：“你这问题问得像个七八岁小孩子。” 殷祺泄了气：“我知道……” “他是怎么重生的？” “确切地讲，他并没有重生，”州越骋揉了揉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人类是有魂魄的，殷祺，索拉王的魂魄从未离开过你身边。” “喀索早就知道，可是他……他也不让你告诉我，对吗？” 州越骋温和地看着他：“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现在选择了告诉你实情。殷祺，我比你想象得要信任你——信任得多。” “那你还和炼狱之火结契！”精灵立刻怼道，对此耿耿于怀。 “管教不听话的小朋友总是需要一些手段，有时候是一段桦树枝，有时候是一只火焰精灵。” 殷祺的脸红了。 小孩的声音细若蚊吟：“我好像还欠你一些账……” “是啊，不如就在这里还账，在我走之前结结实实地抽你一顿，足够你老实地呆到我回来，”州越骋故意板起脸，他作势要去折一根枝条下来，“不知道的树枝抽起人来疼不疼。” “疼疼疼！！” 殷祺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精灵撒娇讨饶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他张开嘴，却怔住。 殷祺慢慢地垂下脑袋，他此刻实在没什么打闹的心情，他用左脚在地上摩擦着：“我想给喀索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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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州越骋说道，“大祭司的死，不会是意外。秋的死、袭灮被囚禁、大祭司的死，都绝不是巧合。” “你也这样觉得吗？” “当然。”州越骋注视着他。 “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这些，我以为你会……安慰我那是场意外，好让我不做傻事。” “我说过，我比你想象的，要信任你得多。哪怕事实真相鲜血淋漓，我也相信，你有承受它的能力。你要给大祭司报仇，我也要为秋讨回公道，但是——不是以你之前的方式。万生平等，没有高低贵贱，我们应当尊重每一个生命，但生命和生命之间终是有区别的，这是我们无可否认的事实。人类也好，精灵也好，我们属于比较‘高级’的生命体，正是在于我们有规则和秩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因为某人谋害了大祭司，所以你也要杀了他——这不是一个‘高级’生命体应当有的行为，这是把你降格到了与那个人一样低劣的层级上。殷祺，我们要用规则来替他们报仇。” “怎么用规则？” 州越骋的黑色瞳仁深得要把他吸进去：“等我回来。” 他把这些天发生的事简单地给殷祺讲了一遍，讲到他马上就要出征，也讲到小灰会与他同去。 “你现在要做的，是回你的无罔之森里去。你闹得事情太大了，就算国王现在同意压下此事，可你留在人类社会仍然有被戳穿身份的危险。因此，我要你去等我，等我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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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祺偏过头，不肯回话。 “殷祺？” 殷祺忽然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你走了……小顾怎么办？” “垣怀韧收了他作徒弟，小顾这个假期会跟着他修习占卜。予堃回来了，父亲和瓷老师也都可以照顾他。况且，他马上就要满十八周岁，已经长大成年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那……朽呢？” “他没事，袭灮保下了他。” “那就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徒然陷入了尴尬。 殷祺咬了咬嘴唇，终是问道：“你这次去战场，会很危险吗？” 州越骋笑了，他伸手按住了少年的脑袋：“危险，但我也不得不去。这是我的国家、我的星球，我誓死保卫的地方。” 殷祺没接话，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用力说道——“你……你要结契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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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讶，转而变成感动的温情。 他完全没有想到，精灵会主动提出要和他结契。 这个自由的精灵，从来不曾跟人类结契的精灵，宁死也不要被束缚的精灵，居然会主动提出要和他结契。 可那温情只存续了一瞬，州越骋冷静地问道：“为什么？” “人类和精灵结契，可以大幅提升法力。你救了我一命，这次你去前线，凶险万分，我想……我想如果你碰到危险，也许多一分法力可以多一分保障。” “我若是仅仅为了提升法力，早就随便找个高阶精灵结契了，”男人笑着拒绝道，“不要为了报恩随便跟人类结契，恩？” “我没有随便结契！” 精灵小声抗议。 “那也不要因为感动或是愧疚去做任何的决定。因为这种感觉是不长久的，终有一天，等你的情绪褪去，你会后悔。” “你居然拒绝我，”精灵气鼓鼓地嘟囔，他恶劣地故意说道，“你作为一个劣等人类，居然敢拒绝高贵的精灵。” 州越骋眉毛一挑：“想挨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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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殷祺用力推着州越骋往外赶他：“滚滚滚！” 两个人打闹了一阵，沿着岩壁走到了洞穴的入口处，此刻正是落日余晖，他们沐浴在落日的余温中，站在高处远眺大海，州越骋问道：“要我送你回无罔之森吗？” “干嘛？不信任我？！” 殷祺故意说道。 “没有，”州越骋今天格外的好脾气，“怕你一个人回去孤单。” 殷祺轻笑一声，骄傲地扬起头，他的眼睛重新染上了神采：“怎么会，我可是魍影！” 州越骋单手揽上他的肩膀。 晚霞金灿灿地挥洒了整片天空，渲染进深不见底的海水里，海天交汇处云彩与波浪泛着不可捉摸的纹路。 世间太多波谲云诡，唯有身边的人是真的。 ——“等我凯旋归来，接你回家。”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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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篇新文：《海啸八年》 https://tieba.baidu.com/p/6023954538?pid=123906427530&cid=0&red_tag=1239829490#123906427530 这篇早在去年三季度就开始动笔写了，早就该发了，但是因为中间一直很忙，有时间动笔的时候也都在写江阔，所以断断续续拖到现在。 有这篇的起因是因为，有小朋友问我，《江阔》第三部主要是讲州殷的，那州顾怎么办？ ——于是，我就搞了一篇新文。 主CP是从师徒关系发展成的耽美关系，也算是间接圆了州顾CP女孩的梦想hhh 我写大州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不想把他写成一个过于政治正确的哥哥，但还有着诸多克制和顾虑，因此大州还算比较理性成熟的。到了《海啸八年》里的小钟就更放飞自我啦，把大州身上潜在的敏感多疑、权力欲强又脾气差等等特质都完全释放出来。 另一方面，小元也要比小顾更……不单纯。 （所以他们才能在一起呀） 希望大家喜欢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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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梦想：日更万字 我的现实：千字都难 ——眼看着新年一天天临近，而新年番外还没写完的楼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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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携大州、小顾、殷祺，还有予堃、州爸爸、瓷老师、袭灮、昔朽、垣怀韧、小灰，还有大祭司、颂秋~~~ 祝大家新年快乐！~ 以及~ 这些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小顾亲阿姨的人们啊~ 一个个的~ 天天催我写欺负小顾的番外~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们对得起wuli可爱又乖巧的小顾宝宝吗？ 要他被州哥酱酱酿酿地欺负，你们舍得吗？ 看着我的眼睛大声地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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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欺负小顾这种贺岁档，果断应该大年初一上映。 ——明天放州顾番外哈~ 小番外起因本来是一个欺负大州的小点子，要听大州汪汪叫来着，大过年的，我本来准备写个一两千字欺负一下大州让大家开心开心。 写着写着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鬼使神差地~~我的键盘自动把它打成了一部超速的车，还是欺负小顾的那种，而且越写越长，越开越快。 我：………咳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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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新年愿望》 【预警】 这是一篇州顾的同人。 OOC警告。 严重超速警告。 番外里州顾形象完全崩塌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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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啊？这……这怎么行？” 顾予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睛圆滚滚地盯着面前的人。 就在两秒以前，这个满脸堆笑的女生跟他说要请他帮忙去让州越骋做一件事——想看州越骋汪汪叫。 “拜托你啦，”女生双手合十，满脸真诚，“这是我们全体地球星人的新年愿望，能不能实现就全靠你啦。” “不……不行，我哥不可能会答应的。” 要让哥哥像小狗一样汪汪叫——顾予竺耳朵尖红了——这个画面他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才让你帮忙去说啊！你看，这种‘特别’的要求，如果我们去说，你哥一定不会答应的。但是你的话——！嘿嘿，你哥一向对你有求必应来着，如果是你去说，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 “小顾求你啦！我们苦苦等待了一年才等到地球的春节，就为了能实现这一个小小的新年愿望，你忍心拒绝我们吗？” 顾予竺望着地球女生努力挤出两滴泪珠的眼睛，拒绝的话转到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素来不擅长拒绝人，尤其是不擅长拒绝女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好吧好吧，但是——我只是尽力去试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嘻嘻，你太好啦！！你一定可以的！！爱你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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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当晚在哥哥家的晚餐成为了一场煎熬。 顾予竺时不时地就拿眼睛偷瞄州越骋，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他哥说这件事，却在他哥把眼神递过来的时候心虚地挪开了眼睛。 几个来回以后，州越骋放下筷子，浅浅道：“顾予竺吃完饭后，来书房找我。” 殷祺敏锐地发现了异常，但是在家长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造次，只是偷偷地用口型问顾予竺：你做了什么？ 顾予竺略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做，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殷祺又问：你惹他啦？ 顾予竺再次摇了摇头，心里悲鸣，我即将惹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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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藤条拿过来。” 这是顾予竺踏进书房以后，州越骋说的第一句话——他神色冷淡，自顾自地翻看着手边的文件，听到人进屋连头都不抬就吩咐道。 呜—— 顾予竺的内心一声悲鸣，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呐，可哥哥发话了，他不敢不从。 不过，自从州越骋待他越来越宽容，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比如此刻，若是搁在以前他必是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快速地拿好藤条，摆出最恭敬工整的跪姿来。 而此刻，顾予竺像只沮丧的小动物耷拉着耳朵，拖着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着步子拖延时间，慢腾腾地走到从柜子里拿出他的藤条，转身看了州越骋一眼，似是在确认哥哥是否只是吓唬他。 然而，州越骋旁若无人地翻阅文件，连一个眼神都不递给他。 没办法，顾予竺只得捧着藤条走回到书桌前，小孩子气地把藤条放到桌上，就立在一旁，也不跪。 州越骋极有耐性地看完了一整页文件，翻了个面、折角把文件放到一旁，指节叩击两下桌面，这才转过头来，第一次正色看小孩：“胆子大了，恩？我倒是纵得你一点规矩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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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心头一颤，长久以来的积威让他几乎要膝盖软得跪到下去，下一秒却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打气：怕什么，我又没做错事！ 他这样想，却是不敢这样说，一开口，仍是软绵绵的声调：“哥哥——” 他话尾带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打着转在撒娇。 州越骋似笑非笑地看他：“叫我做什么？” 顾予竺低着头、垂着眼不说话，脚趾带动拖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地板。 州越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趁你现在还能坐下。” 他话音刚落，顾予竺还不及有所反应，就被一只大手强行拉过去，按坐在自己腿上。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要说的话咽回去。否则——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惹恼我，”男人搂抱着他，坚实的大掌富有威胁力地拍了拍他的臀部，“这里是要受苦的。” “……” “……哥哥凶我。” 顾予竺挣扎了一下，却被坚实的手臂箍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心虚又紧张，直挺着背脊小声地抗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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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不知不觉《云卷舒》回复竟然破万了。 真的要感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  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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