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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卷舒(兄弟,小虐)[第27页]

作者:竹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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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赶到墓园,天空依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州越骋随手撑了一把伞就冲进雨里去找人,可顾家的墓碑前空空如也,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州越骋转身便要往墓园里找。
“等一下。”
殷祺拦住他,嗖——地幻化成一道无形的影子飞去一旁,不一会儿,带来了一只小兽,那是一只雌性比福,浑身深灰的短毛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路边的一块石头。
殷祺和比福用比福精灵的语言交流了一阵,略显沮丧地站起来。
“她说近几日附近没有人类来过。比福的嗅觉极其灵敏,即使下着大雨也能分辨出不同物种的气息,”殷祺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想错了,小顾没有来过这里。”
州越骋倒是不太介意:“没关系,再找。”
“你都湿透了。”
外面雨太大了,尽管州越骋打了伞,可等他回到飞行器的时候半个身子也都湿完,肩上、腰上、腿上尽数被雨水沾湿,裤脚甚至往下一滴一滴地渗水。
殷祺一面很自然地催动魔法,替他把衣服烘干,一面说道:“小顾到底在哪儿啊下这么大雨,真的……太魔幻了!是不是小孩子离家出走就必须得下雨?烘托一下被家长抛弃的悲惨命运?”
他开完玩笑见州越骋没有接话,抬头快速瞥了一眼州越骋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补充一句:“越骋哥哥,一会儿万一真找到了小顾,能不发火吗?”
“我发什么火?”州越骋脸色阴郁,却略显无奈地开口,“能找到人就是万幸了。”
殷祺一双手浮夸地覆在他身体周围,如做法的巫师,作势把他衣服上附着的水汽给“吸”出来,而后水汽凝结在他两手掌心中间,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球,殷祺在掌心里翻弄着水球,笑眯眯地一挑眉毛,一脸纯真无邪:“我厉害吗?”
州越骋这才轻笑了一声,看着自己一身烘干的衣服,他心里倏地就柔软极了,一种奇异的情绪在他心里软软地滋生开来,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怎么样,心情有没有轻松一点?我看你太担心小顾了,这么紧张反而不好。早知道后面会出这么多事,我当初就不会怂恿小顾帮我拿你芯片,”殷祺笑了笑,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觉得小顾是主动离家出走,还是被人带走了?”
州越骋沉默片刻,答道:“我不知道。”
果然,州越骋和他想的一样,所以才这么急着找人。
殷祺心中也有同样的担心:“我也觉得,五十对五十的概率吧。但是你家的魔法防御那么强,有谁能强行打破防御带走人,还不留一丝线索呢?可若是顾予竺自愿跟什么人走的,现在离我们到家都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他离开的时间更久,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地就消失这么久。所以……可能还是小顾自己离家出走的概率大一些。但是话说回来,小顾自己离家出走图什么呢?他明知道你不会去找他的。”
“他真不见了,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
殷祺翻了个白眼:“耍性子这种事,都是惯出来的。有人宠才会耍小脾气闹出走啊!哼,我不用在场都知道,那天你罚小顾的时候,肯定说了很难听的话,导致小顾误以为你再也不会疼他。你听他今天说的话,他跟你说他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不是他想走,是他误认为你不想见到他,他觉得是你想让他走。你都不会再疼他了,他怎么可能还闹出走?这不是送命题嘛!~”
他凑在州越骋身边,歪着头问道:“家里现在有消息吗?”

其实我会觉得,殷祺这时候对大州的好,尽心尽责地陪他去找小顾、帮他烘干衣服、逗他开心等等,一方面是基于他对小顾的内疚,毕竟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另一方面,是他自己性格里就有轻松、调皮、热爱随手调戏人的部分。
他之前也有开玩笑强吻昔朽的片段。
但是,州越骋似乎认真了,会回应性地给予他正面的反馈。
所以~ 暧昧的氛围开始美好啦~

占层 ( ̄▽ ̄)~*

州越骋(cheng),驰骋的骋。
魍(wang)影,魑魅魍魉的魍。
州越骋和殷祺以后会是CP。
顾予竺以后会是攻。
——来自今天还是晚安不了的楼主。

“没有。瓷老师已经到我家守着,我父亲和顾家的管家我都打了招呼,他回任何一个家,他们都会立刻告诉我。”
“州越骋,我跟你兵分两路吧。我来去自由,搜得快,我负责去各个常规的地点都搜找一遍。你就想一想,有什么对小顾来说特别的地方,你也去搜。一旦找到人,就互相用召唤咒。凌晨两点如果还不见人,我去找喀索开占卜。”
“别去麻烦大祭司了。如果今晚找不见人,明天一早,燕酩会调监控。”
“警务司的人可靠吗?”殷祺反问,“你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们,对吗?否则你为什么不今晚就走特殊程序调监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谁都知道燕酩是你州越骋的人,明天早上燕酩调阅,如果有心人要留意,仍是会留下痕迹。如果小顾真的是跟什么朋友走了,警务司以保护公民安全为理由介入,你们军部干涉不了吧?”
“你说的‘朋友’,是指谁?”
“你知道我指的谁。”
殷祺一句一句紧紧逼着,眼神往州越骋的脖子上飘。
“顾予竺不认识他们,不会跟他们走,”州越骋略侧过身子,正色道,“上次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解释。给我吊坠的人,其实我也不认识。那时候我和予堃去莫纳斯深渊收服炼狱之火,但是收服的过程中遭遇险境,差点丧命,在我昏过去的时候,那个灰发少年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给我留下了手臂上的封印,还把这个吊坠留给了予堃。直到今天,我仍不知道救我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属于什么种族。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救我。他说,是因为我是他哥哥非常重要的人,但他不肯说他哥哥是谁。”
他停顿片刻,意味深长道:“大祭司跟我说,你以前,和小灰是一个种族的精灵?”
“切!”这解释让殷祺心里舒心了不少,原来是这样,但精灵嘴上是不会承认的,反而抱怨道,“喀索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是啊,以前是,但是我现在已经脱族了,是自由身,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为什么上次看到我带着吊坠,突然那么生气?”
句句追着不放的人,换成了州越骋。
“你跟炼狱之火结契约,我还很生气呢!”
殷祺才不中他的套,当即怼回去。
谁知州越骋竟顺着他的话,反问:“真这么介意?”
“当然!开玩笑,那是差点要了我命的东西,你居然跑去跟它结契约来牵制我,你是有多不愿意信任我,啊?”
州越骋笑了笑:“不算不信任,是你魍影的实力太强了!魍影出击,无人能挡。你一个人能抵得上一整支军队,而我‘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类’,恩?‘普通人类’得有一两样防身的本领,是不?这样,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首先使用炼狱之火牵制你。意思是,我只用来防御;你不触碰伤人、害人这样的大是大非,你不攻击我,我绝不会对你用炼狱之火,如何?”
他这话算得上是难得的放低姿态了。
州越骋伸手捏了捏殷祺的面颊:“条件非常宽厚了,是不是?”
“去去去!滚!”殷祺拨开他的手,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谁要你的保证?!我管你你用不用炼狱之火!哼~”
没等到州越骋开口,殷祺飞速地再次进攻:“别转换话题啊!刚刚你说你不认识那个灰发少年,为什么后来炼狱之火企图冲破契约,那个人又出现救了你?”
“你怎么知道后来小灰又出现了?”
州越骋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我……”
殷祺一时语塞。
他总不好承认那天炼狱之火企图冲破契约,州越骋都差点死了,他在窗外看着却没出手相救吧?
“那天你在啊!”州越骋何等锐利,他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怎么,因为你攻击我才导致我差点被冲破契约,你还见死不救?”
“我……”饶是殷祺伶牙俐齿,也一时卡壳,而后才强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救你!是你那天莫名其妙把我绑过去了好吗!我为什么要救你这种混www蛋!!”
州越骋看他强行挽尊,嘴角勾了起来,伸手按了按他的头顶:“二十下板子,我给你记着。”

??
???
殷祺:我怎么又被记了二十下??
等等——我什么时候同意要挨打了?!
“喂——” 殷祺刚想争辩,被州越骋打断:“行了,别贫嘴了,小顾还在外面淋雨呢,找人要紧。”
可这一找,便是一直找到了凌晨四点也没见人。
这下连殷祺都有些慌了,直说要找喀索,州越骋仍是坚持不愿深夜打扰大祭司,等到次日一早,两个人才出发去大祭司的住处。
“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我和州越骋要见他,因为有很重要的人找不到了,请他帮忙占卜。”
大祭司的的侍从却没去通传,而是直接做了“请进”的手势:“先生等你们很久了,另外让我转告你们:顾予竺也在里面,请二位不必担心。”
第四十五章 预料
“小顾!”殷祺一眼就看到跟在大祭司身后的顾予竺,冲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好吧?”
州越骋也大步走过去:“没事吧?”
顾予竺撇开头没有回话。
大祭司倒是开口解释了一番。
原来,前一天是他主动派人去找的顾予竺。
他似是带着些歉意,说上次与顾予竺一见,觉得这孩子占卜天赋甚好,想再与他聊聊,只是没想到孩子身上带着伤,让他折腾了。
“哇!喀索找你去,你也不给我们留个信,你哥昨晚冒着暴雨去找你诶!他浑身都湿透了。我们一直找你找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家。”
殷祺在那儿大呼小叫。
“恩?”
顾予竺似是有些惊讶。
“是啊,”州越骋自然地伸手揽过顾予竺,“大祭司叫你过去,也不给家里留个信,你说你是不是该被打屁股?”
他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威胁,还是开玩笑。
被揽住的顾予竺的身子,僵住了。
州越骋似是无心纠缠,只是浅浅地跟大祭司寒暄了几句就要带顾予竺走。
顾予竺不知是怕的还是疼的,一步走出去竟是踩急了牵动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州越骋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一路抱到飞行器上。
顾予竺进了飞行器,却自觉地垂下头跪到了州越骋脚边的地上。
州越骋浅浅看了他一眼,说话——既没肯定,也没让他起来。
一时间空气陷入凝固,殷祺:……
殷祺又有了那种熟悉的电灯泡感,以及熟悉的——被卸磨杀驴的感觉。
他明显地感觉到,州越骋不高兴了。
恩,少将大人不高兴的后果,通常就是要折腾人。
显然,精灵拒绝成为被折腾的那一个。
于是精灵拒绝呈现人形,默默地变成了一只扁平状的鳐鱼,吸附在飞行器顶端,假装自己不存在。
“饿吗?”
下了飞行器,州越骋很自然地又抱起顾予竺往屋里走,一边问道。
“不饿。”
顾予竺答道。
“早上吃早饭了吗?”
“吃了。”
“困吗?要带你去睡一会儿吗?”
“不用。”
气氛温馨得诡异,温馨中浮淌着一丝淡淡的沉闷,沉闷中又透着一些尴尬。
最后还是州越骋终结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他说——“我再给你上次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州越骋这次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结果上药的过程也没好多少,又是新一轮的沉默。
兄弟俩谁也不说话,空气中只偶尔有几声疼得抽气声。
州越骋上完药洗手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长尺。
不是他惯用的那柄戒尺,而是一把长长窄窄的尺子,上面带着刻度,看起来像是一把绘图尺。
他把绘图尺轻轻放在顾予竺枕头旁边,沉声道:“你不用怕,只是跟你谈谈。只要你表现不是太糟,我们今天都不会用到这把尺子。”
顾予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自觉地撑着身子要跪起来,却被州越骋按住:“你身上有伤,不用起来,趴着就好。”
“先说我的问题。之前我罚你,伤你的心了?”
不同于州越骋一贯的肯定句,这次是上扬的语调,代表疑问句。
顾予竺愣住,一时间没回话。
他以为是要谈他昨晚不告而别的事,或者至少应该问一问他和大祭司谈了什么,没想到竟是谈这个?
州越骋的目光是坚定的,眼睛里除了他一贯的刚硬,还闪烁着锐利:“是因为我说你吃里扒外、不知羞耻,所以伤心了?还是因为我让你带着伤、捧家法去向大家请罚,所以你觉得我明明答应过你不在外面罚你,说话不算数,对我失望了?”
“别说了……”顾予竺闻言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他紧紧攥住床单,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求您别再提那天……”
那声音极力压抑着什么,显然是痛苦极了。
顾予竺这样的反应显然出乎州越骋的预料。
三天过去了,他等了、给足了时间,不该表态的时候他表态了,看起来大祭司也劝了,可他没有想到顾予竺竟还是连提都不能提。
州越骋沉默着,他伸手过去,温暖却不容反抗地掰开顾予竺紧攥床单的手掌,把他的手捏在自己手心揉捏着,好似要通过这样给他力量,他说:“好了,都过去了。”
州越骋把床边的绘图尺拿起来,放到抽屉里,自己则坐到床边,把埋头在枕头里的小孩捞出来让他靠着自己的大腿。
顾予竺没说话,州越骋却明显感觉到自己大腿上快速湿润了一块,他满脸的无奈:“你这孩子……昨天还气呼呼地说什么要我高抬贵手,让你自生自灭,今天就哭得这么委屈,恩?”
“那您别管我啊……呜哇——”
如果说刚才,顾予竺还只是在极力压抑地低声呜咽,这下竟是直接放声大哭。
州越骋显然没见识过嚎啕大哭的弟弟。
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弟弟,总是极为乖巧隐忍的,偶尔落泪也总是极克制。
一时间,少将大人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看着小孩撇开目光不肯看他的模样,哄道:“没有不管你,我怎么会不管你呢?你是我弟弟,我不管你管谁啊?”
“我不是你弟弟……”顾予竺就势伏在州越骋肩上,语气却固执极了,“我们又没有血缘……”
当初,他说“您是我哥哥”的时候,是州越骋反问“我们之间有血缘吗?”
是州越骋说的:不愿意挨就滚吧。我的规矩,没人逼着你守。
州越骋显然也想到了。
他抱着小孩,挑起眉毛,在小孩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好了不说这些气话。没有血缘你也是我弟弟。你看,你都做人家哥哥了,还这么哭哭啼啼的,不怕源清知道了笑话你,恩?源清那小子对你可是佩服得很,昨天我见他,张口闭口都是‘我学长’,一看就是你的忠实拥护者。他听说你生病了,非要来探望你,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下了。如果让他看到他敬爱的学长,这会儿哭得跟小孩子似的,你的面子往哪儿搁,恩?”
州越骋说着,想要亲昵地捏一捏顾予竺哭红的鼻子,却被后者躲开了:“我早就没有脸面了……”
州越骋听了这句,是真的轻笑出声,他柔软的语气里再加了几分无可奈何:“有的,怎么会没有?”
他抱着小孩,拍着他的背:“还是很难过的话,就哭一会儿。但我今天是一定要跟你谈的,明白?等你眼泪收一收了,我们再继续。”
“现在就可以谈。”
顾予竺把头抬起来,话里却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确定吗?”被像小兔子一样哭红了眼睛的弟弟盯着,州越骋一挑眉毛,抽了纸出来替他擦眼泪,“顾予竺,我今天之所以愿意坐在这里跟你谈,是因为我答应过你,把你当成一个大人来看待。我没有让你站着、跪着,或者采用其他更正式的姿势,是念着你身上有伤。这不代表,你坐在我腿上,这就不是一次认真的谈话。所以我会希望,至少等你情绪平复下来了,我们再继续。如果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还是可以抱着你哄哄你的。”
第四十六章 回温
州越骋真的抱着顾予竺等他哭够了,情绪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小顾,做错一件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下一个你无法挽回的错误。在整个过程中,挨打是最简单的一个步骤。你想,如果任何人犯了任何错误,都可以用一顿打来解决——那怎么可能?极端一些说,如果某天你抢了银行——当然我知道我弟弟不可能去抢银行——还能用在我这儿挨一顿打来解决吗?不可能的。所以,你不要认为,做错事,挨完打就是结束。挨骂或者挨打,只是需要你承担的其中一个后果,你还有很多其他的后果需要去承担。”
“我们说回芯片这件事。你需要承担的后果,不仅仅是那一顿打,你还需要承担我对你的失望,我对你信任的裂痕。顾予竺,我可以很坦诚也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让我对你很失望,我可以想象殷祺干这种事,但我没有想到,你,顾予竺,会帮他——帮他偷芯片,帮他出境,帮他瞒着我,为了圆谎让我带你去会所参加活动,甚至最后东窗事发,你选择对我下咒。这让我觉得你是一个是非不分,并且完全不知分寸的孩子。经过这件事,我对你,一定会有信任裂痕的……”
州越骋说到这里,眼看着顾予竺的眼泪飞速地在眼眶里积蓄,哥哥大人绷不住脸了,他只好、顺势、再次把人搂进怀里:“好了好了,哎,我又把你说哭了。哥哥太过分了是不是?说好了是来跟你好好谈的,又把小顾训哭了。来,罚我的衣服给你擦眼泪。”
他抱着小孩,温和地哄道:“你看,我这么生你的气,你现在还不是趴在我的房间里、我的床上,恩?你一声不响地走了,我还是急得到处找你,把你接回来也还惦记着给你上药。我还是会抱着你哄你的。所以,顾予竺,你要明白两件事——第一,人类是复杂的生物。就算是此时此刻,我依然可以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但是,你偷我芯片并且对我下咒的事,让我对你很失望,你也因此失去了我对你的信任。这两件事是可以共存的。顾予竺,不要过度地讲求非黑即白,追求纯粹没有瑕疵的东西。”
州越骋顿了顿:“第二,就是你要学会变得更勇敢。勇敢地去承受这些后果,尽可能地补救,并且及时反省下次不再犯,才是最重要的事。”
顾予竺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样子:“我还可以补救吗?”
“当然可以,你随时都可以。”
“您希望我怎么补救?”
州越骋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回复道:“我希望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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