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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琅琊榜同人之各种脑洞（主萌景琰小殊）[第8页] |
| 作者:yun楚寒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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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赤血长殷》整整重复了三遍，别说林小诗嗓音有些沙哑，就连楚寒江也是气息不继了。这首歌真是好，局外人都能听得荡气回肠，她们连唱三遍，倒也畅快。因为一直在担心有人过来制止，她们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重复几遍，却不知道府内的侍卫已得了靖王的命令不可上前。 当楚寒江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第四遍时，内院的大门开了，萧景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的目光有一些迷离，还有更多地希冀。 楚寒江感觉他足足停顿了五分钟才开口说话：“你们是什么人，想告诉我什么？” 林小诗道：“这是我们听来的歌谣。”老大你不要追究这个问题好不好。 两个妹子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低下头去，正在娇羞中，蓦然听到一声含怒的质问：“你手中的笛子从何而来！” 楚寒江意识到自己手里正拿着笛子，一抬头，正对上萧景琰的眼睛，她有一瞬的失神，没等回答手里的笛子已经被粗暴地抽了出来：“这东西不是你可以碰的。” 萧景琰定睛一看，果然是当年王妃嫂嫂的爱物，经常吹给祁王哥哥听的紫竹笛。当日大哥屈死，嫂嫂殉夫而去，他曾悄悄潜入祁王府，无声地痛哭了一场，在角落里找到了这根笛子，珍而重之地保存起来。他刚刚被那首歌勾起了对赤焰冤案的回忆，心中有无数个头绪想不清楚，早失却了往日里冷定如铁的气度，见到兄嫂的遗物被两个婢女拿来把玩，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悦。 楚寒江和林小诗顿时生出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我这是为了谁？啊？一支笛子你至于这么小气吗？还“不是你可以碰的”，简直……没见过你这么没礼貌的男生！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不高兴的神色。 列战英在旁看得心惊肉跳，这笛子的来历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两个丫头却从哪里弄来，真是奇了，更奇的是，殿下如此质问，她们居然不知道害怕，好像还生气了！忙厉声道：“放肆！我没说过府里的东西未经许可不准乱动吗，还不跪下请罪！”心里却是为了她们好，谁不知道我们靖王殿下是吃软不吃硬的，你们就庆幸自己是女的吧，要是我干出这种事来，早被一脚踹飞了！ 两个妹子哪里见过这一套：我为了你好，我还要给你跪一个！真是够够的了！ 到底她们还知道穿越定律中的入乡随俗原则，知道现代社会的女权观念是万万不能用在这里的，只好一声长叹，认命了。 一个小小的影子扑了过来，也跪在地上，怯怯地道：“殿下息怒，是庭生给两个姐姐找到的笛子，殿下要罚就罚庭生吧。” 萧景琰见了庭生，面色更是阴沉，心中不由得一痛：那是你父母的遗物，我无法教你爱惜，你竟拿来交予婢女把玩。 庭生在掖幽庭待得久了，深知为奴之苦，对府里的仆从特别亲厚，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的架子。加上这两个姐姐与别的婢女不同，说话行事都很有趣，孩子自然喜欢，一来二去，就跟她们熟了起来。听得两个姐姐带着笛子，神秘地说要给靖王殿下“一个惊喜”，少年心性，一时好奇便跟了上来。他年纪虽小，却甚有担当，眼看着事情好像搞砸了，立刻站出来说出了笛子的缘故。此刻见殿下动怒，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景琰沉声道：“庭生跟我来。”居然没有再提两个妹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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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江和林小诗眼巴巴地看着庭生跟在萧景琰身后进了屋，又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列战英，两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要滴出水来。 列战英望天：看我也没有用啊，你们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谁知道两个姑娘立刻老实不客气地站了起来，好像知道他好欺负似的，楚寒江一脸不爽地指着屋里问：“他想干什么啊，那小朋友不会有麻烦吧？” 庭生默默地跟着萧景琰进了屋，心中很是不安，从记事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位靖王殿下，虽然不苟言笑，可是在掖幽庭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明里暗里，受了他多少照拂，若非有他，自己岂能活到今日？更不用说读书习武了。 自从搬到靖王府居住，庭生常常可以去跟苏先生读书，弓马拳剑都是萧景琰一手教导，从不假手他人。庭生聪敏用功，加上萧景琰对他分外怜爱，倒从在习武的时候责罚过他。庭生从掖幽庭出来，萧景琰和梅长苏待他如师如父，他心下感念，从小没有亲人在身边，小小心灵之中，早把这两个人当成可以仰赖尊敬的父执一般。 萧景琰有无数句话想要责备他，可是不说清楚那笛子的来历，这些话都无法出口，所以一时没有言语。庭生见他不说话，更是心中栗六，乖乖地跪了下来，低声道：“庭生知错了，请殿下责罚。” 萧景琰听到“殿下”两个字，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脱口而出：“无人的时候，你不必称我为殿下。” 庭生抬起了头，清亮的眼睛里溅出了喜悦的神色：这位勇武过人的靖王殿下，也肯像苏先生那般，当自己是弟子么。 萧景琰默然：你该当叫我一声七叔才是。这话却说不出口，苏先生的意思，此时还不宜让庭生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自己也不忍心让这孩子过早地听闻那些惨痛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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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梅长苏，萧景琰更是烦躁，他的思绪还没有从方才的歌声里出来，然后开始处理笛子的事，实在无法保持平常冷静地心态，心中一烦，语气甚是严厉：“你既受教于我，无人的时候，可称我一声先生。你如当自己是我的弟子，便该守我的规矩，库房楠木柜子里的东西，有没有人说过不可以碰？” 庭生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小孩子喜欢英雄，他在王府时间不久，已经从府中兵卫那里听说了不少这位靖王殿下转战沙场的传奇，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靖王殿下肯亲自教自己兵法武功，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若肯收自己为徒，简直是喜出望外呢。可是这句话里责备的意思也十分明显，庭生低下头，道：“殿下……先生说过。” 萧景琰见他害怕，心中已是不忍，这孩子俊秀的眉目（话说琅琊榜里演庭生的那个小演员真是太丑了）像极了大哥。小时候自己做错了事，在大哥面前认错领罚时，是否也是这般模样？心里兴起一丝温暖，哪里还有半分责怪庭生的心思，望着手中的竹笛叹了口气：他父母的东西，无论如何，必须教会这孩子珍惜尊重。 萧景琰多年喜怒不形于色，心中转这些念头时仍旧面沉似水，所以庭生看在眼中还是只有害怕，只听萧景琰道：“既然说过，那便是明知故犯了。你若是寻常人等，莫说我也不来管你，你根本就不会知道那楠木柜子的所在。我对你的信任亲厚，不是可以拿来游戏的。” 庭生不由得面红耳赤，他虽然不明白一支竹笛珍贵在何处，既然先生如此看重，必然有他的道理了。先生看重的东西，对自己毫无保留，自己却拿来与婢女玩笑，确是大大不该，当下叩下头去：“都是庭生的错，辜负了先生的信任，请先生重重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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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狠下心肠，指了指一旁的矮榻道：“过去趴好。” 庭生心中一震，不敢多说，立刻站起身来，来到矮榻边趴下。萧景琰拿起书案上的红木镇纸，目光在孩子单薄的身子上转了一转，伸手替他除下裤子。庭生将脸埋进双臂，控制着战战发抖的身子。他知道身为弟子，受先生的责罚是常有的事，当然不敢怨怼，只是有些害羞。正胡思乱想，身后的板子已经落了下来。 “啪啪啪”几下打过，孩子小小的臀上已经印上几道深红的印子。庭生咬着牙不出声，默默地抓紧了双手。疼，不过他可以忍，在掖幽庭，更重的打也不是没挨过，他从没掉过一滴眼泪。可这一次，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绵绵不断。疼痛之中竟然有一丝温暖：自从记事起，不知道受过多少折磨，唯有这一次，是一个长辈因为管教而责罚他，不是为了羞辱和伤害。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想一个正常孩子一样了。 萧景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可是一双控硬弓降烈马的手，即便这样控制了，对一个孩子来说也是极重。“啪啪啪啪”的声音慢而不绝，萧景琰决心让庭生永远记住他应该珍惜尊重的东西。庭生忍不住“唔”了一声，原本瘦小的屁股渐渐肿了起来，泛着一道道青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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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想起自己和小殊当年犯错的时候，受的责罚是何等惨痛，他并不觉得自己打得重了，况且男孩子本来应该硬气一些。不过庭生是大哥的遗孤，他对庭生的爱惜实在非比寻常，堪堪打了三十几下，萧景琰停下了手中的板子。 庭生在掖幽庭弄得瘦骨嶙峋，出来不过数月，尚未恢复过来，原本就没多少肉的孩子挨起板子来格外疼痛，脸上已经汗津津的。他等了一会儿，扭过头来怯怯道：“先生还打么。” 萧景琰心里一揪，温言道：“你知道错了就好，先生不打了。”庭生面上一红，伸手就去提自己的裤子。萧景琰拦下他的手：“伤得这么厉害，先上了药再说吧。”他有些不习惯，平日冷着一张脸惯了，实在说不出更多话来。脑中默默回忆着当年挨过大哥的板子，大哥温言安慰自己的情景，回忆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说不出话来。默然拿出伤药和净水，给庭生处理伤势。他府中多是武人，伤药自然是常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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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哪终于如约写完了……早知道这么长应该分上三四天写出来，明天让我写什么好，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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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轻轻涂上伤处，萧景琰只听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下意识地将庭生衣衫下摆拉了下来，然后回头：是谁这么大胆。 不是那两个要命的侍女还能是谁……萧景琰只觉得头大如斗：列战英，你就给我找麻烦吧！这两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大梁的女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不怕地不怕了。只见那个叫林小诗的姑娘一脸急怒地走过来，只差没指着他的鼻子了：“喂，不就是一支笛子吗，你何必这么小气，还因为这个欺负一个孩子，你说，你把他怎么了！”转眼间看见庭生冷汗涔涔地趴在床上，显然是挨了打，疼惜的神色更甚：“庭生！” 庭生很是不好意思：“姐姐，靖王殿下没有欺负我。” 楚寒江努力祭出残存的理智，拉了拉林小诗的衣袖：“注意场合，这不是学校。”抬头迎上萧景琰喜怒不知的眼神。 萧景琰看出这两个婢女倒是真心关心庭生的，心中便生出一丝好感：庭生这孩子，从小受人白眼，除了自己，还有人这般关怀他，可见他的可疼之处。 楚寒江道：“不知道你为什么紧张那支笛子，我们并没有恶意。”望了望天：“也不是拿来玩。你听到了什么，想必心里有数，你想知道的事情，自己去找那人问就是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的怀疑不错，只差那人亲口承认，不是吗？” 萧景琰终于意识到这两个人绝非普通婢女：“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 林小诗看庭生应该并无大碍，也放下心来，脑筋也恢复正常：“我想你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吧，你现在，应该去做你最想做的事，至于我们，反正也离不了靖王府。” 萧景琰脑海中闪过自己因为霓凰的事斥责梅长苏时，他受伤的神情，心中一凛，只觉得迟一刻见到这个人，都令自己坐立不安。当下命列战英：“照顾好庭生，看住她们。”不及更衣便独自出了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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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啊怎么办……脑洞们不见了，突然好像写伪装者的说，琅琊榜拍点好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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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又要断更两天了……顶锅盖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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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以先知的身份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如果你这么做了，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 楚寒江和林小诗从床上坐起来，面面相觑。很显然，她们听到的是同一句话。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居然是熟悉的宿舍。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子，好吧，似乎跟“离开”的日子是同一天。 两个人目光交汇了好久，楚寒江半天说出一句话：“我们做了同样的梦？” 林小诗结结巴巴地：“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得上课去？” “不，我想静静……” 翘掉半天课，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把所有细节一一对上。她们难以置信地盯着搁在床头的《琅琊榜》小说：难道我们真的到过那个世界？ 如果没有，为什么梦中的一切，都那样真实。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每件事，说出来都丝毫不差。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两个妹子出去吃饭，看着人来人往的食堂，终于摆脱了如在梦中的感觉。 “嘿，我觉得回来也好，不然，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楚寒江咬着食堂的包子。 “按照穿越原理，我们应该克服艰难险阻称为靖王妃才对。” “额……所以接下来，我们要上演姐妹反目的宫斗剧么。” …… 两个人遥想这一幕，相视大笑。 “那你说，萧景琰会不会去找林殊，向他问明一切。” “这我怎么知道，我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出去了。至于是不是去找了林殊，除非再穿过去看一看。” “……” “另外咱们突然消失不见，不知小战英怎么向靖王殿下交差呢。” “……” 【刀胁太子】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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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中间断了好几次，并且严重的文不对题……不过终于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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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之七：学艺栖霞山】 金陵栖霞山的竹林精舍，是林殊和萧景琰最为隐秘的习武之处。林殊自幼受教于父亲，原本不拟另投别师。直到他十四岁那年，与老友结伴漫游江湖的林燮在栖霞山认识了隐居山中的灵岩剑客施青。林燮敬佩施青的人品武功，正巧栖霞山就在金陵，便让爱子拜在了他门下。 林燮虽然是朝廷重臣，为人却豪爽重义，很有一班江湖朋友。比如大名鼎鼎的琅琊阁主蔺东雨，剑法超绝的灵岩剑客施青……林燮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多和这些豪侠之士交游。 林殊去栖霞山拜师前，跟父亲发生了极大地冲突，倒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他一定要拉上景琰一起。林燮头大如斗：且不说施青肯不肯多收一个，就说景琰的身份，那也是极大地障碍。皇室子弟自有文武教习，都是在宗正寺备案的。景琰要投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谁知林殊铁了心要拉上景琰陪他去学剑，如果景琰不去，他也不打算去了。林燮气得脸如锅底：“再问你一遍，到底去还是不去。” 十四岁的林殊跪在地上只是摇头，林燮克制着踹他一脚的冲动，拂袖而去：施青是何等样人，我好不容易说服他收你为徒，你居然不肯！ 施青生性不喜张扬，是以知道他的人极少，不过剑术之高，却不亚于琅琊榜上的一流高手。 最终还是晋阳长公主求了梁帝，给景琰再找个师父的事才算过了明路。总算景琰年纪小，只当是和林殊一起玩了，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剑客，梁帝倒也不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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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听闻景琰也要拜师后颇为不悦：“林兄，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小殊么，我自然当自己的子侄一般。只是……皇子小弟可伺候不起。” 林燮知道施青性情狂狷，不喜与权贵交接，收下小殊已是极为破例，遑论景琰那样的身份，只得央告道：“老弟放心，景琰这孩子不同于寻常皇子，半点架子也没有的，学东西极肯用功，你看了保证喜欢。” 好说歹说，施青勉强同意了，两个孩子正式行了拜师礼。 第一次上山学艺，林殊和景琰兴致勃勃，早听林燮称灵岩剑客剑术超绝，不知是何等神妙呢。男孩子本就好武，何况他二人自小长在军中，又是少年心性，迫不及待地想看师父大展身手。 谁知这一日施青却不曾显示武功，只令他们两个抄写《南华经》。 抄了半日，林殊好生气闷：我们是来学剑的，又不是来念书的，教我们抄书做什么。瞧这施青形象文弱，青衫葛巾，哪有半点绝世剑客的样子，只怕是欺世盗名之辈。林殊低声道：“景琰，这人到底行不行啊。” 景琰望天：“这人是谁……咱们刚拜了师的，林姑丈找的师父啊。” 林殊道：“要抄书在书房里不好么，要我们巴巴的跑到山上来。” 景琰也无聊地很，不过他素来乖巧，道：“或许师父另有深意呢。” 林殊道：“只怕是故作高深，江湖剑客，传授弟子何不痛痛快快的。”眼睛一转，道：“咱们既然上了山，何不去打猎舒舒筋骨，也好过在屋子里抄一天书。” 景琰知道他们的马就在山腰，想到驰骋山林之乐，也是悠然神往。提起手里的笔，迟疑道：“第一天学艺就违抗师命，这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咱们是来学艺的，抄书算什么学艺，我猜这人也没什么可教给咱们的，爹爹看走了眼也说不定。”林殊扬扬眉，搁下了笔。 春光明媚，林殊和景琰在媚人的山色里纵马奔驰，倒也不在乎打什么猎物，已经足够游目骋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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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布置完功课，便离开了竹林精舍，一个人往山后边喝酒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书房里两个孩子居然不在。书案上摊着两叠墨迹未干的宣纸，字迹一个神采飞扬，一个沉稳有力，果然是世家子弟。可是……施青沉下了脸，不得自己准许，做徒弟的居然扔下笔就走了。 总算两个孩子还记得回来，薄暮暝暝，林殊和景琰带着一只山兔并肩归来。说是打猎，不过在山林间乱跑罢了，这只兔子还是在回来的路上见到的。林殊拎着兔子笑道：“今晚给师父添菜。” 景琰看着面沉似水的施青，心里暗叫不好，轻轻拉了拉林殊。 施青看在眼里，只作不见，道：“命你们抄写经书，为何擅自离开？” 景琰道：“师父见谅，弟子……” “当我是师父，如何敢不遵师命？”施青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景琰微微有些不悦，他再随和，毕竟是天潢贵胄，平日里宫内的师傅们授课，也是恭敬有礼，不曾打断过他的话。何况施青也未见有什么惊人艺业能让自己折服，就这副大喇喇地态度。 林殊早就不耐：“师父，我们是来学剑的，若要费工夫抄那经书，大可不必了，我们早已跟黎老先生读过。”言下之意黎崇乃当世第一大家，说到书本上的学问，你一个山林剑客还能越得过他么。 施青冷笑一声，心道这些王孙公子果然眼高于顶，我好端端的何必给自己请来这些祖宗。当下冷然道：“施某一介布衣，怎担得起两位公子称一声‘师父’。既然两位觉得施某这里无甚可学，那便请罢。”说着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景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师父，第一天就得罪了他，实在不妥，正待说几句赔罪的话。林殊已经拉了他转身便走：“何必多言，他无甚可教，我们自然无甚可学。” 林殊给父亲说得心热，原拟让景琰跟自己一起受教于这位剑术大家，谁知费了一番功夫，施青名不副实，让人大失所望。心下觉得很是没趣，也不管天色将晚，同景琰一起回到了城中，便想向父亲问个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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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文中……今晚会有，不过以后的更新就是不定期了。 面试好像被黑了，好不开心，各种计划被打乱，生活重新陷入忙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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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本是想跟父亲诉说这个师父有多么不称职，可离家越近，心里就越是忐忑。直到见到父亲满是惊讶的脸，干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燮有些奇怪，小殊和景琰今天应该住在山里啊，怎么提早回来了。看着林殊满怀心事的样子，心中一惊：这孩子……不会第一天就被师父赶回来了吧，小殊虽然有些任性，资质却是极好的。 林殊张了张口，本来理直气壮的事，此刻却有些说不出来。林燮道：“你师父命你们回来的？” 林殊小声道：“不是……嗯，爹爹，我觉得这个师父不太会教啊。一大早就命我和景琰抄写《南华经》，直抄了半天也没有教我们剑法，所以我觉得……” 林燮眼前一黑…… “所以，你们就自己跑下山来了？”林燮咬着牙，克制着颤抖的手，“你师父怎么说？” 林殊见父亲神色不对，哪敢重复施青的原话，嗫嚅道：“师父……师父说，我们……我们没什么可学的了。” “啪”的一记耳光，抽得林殊险些摔倒在地，总算他身子一晃站稳了，双膝跪下，不敢说话。 林燮指着他半天才说出话来：“为父花了多少心思才请灵岩先生将你们收录门下，你竟丝毫不知珍惜！”不用说，定是这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施青。 林殊不服气：“那《南华经》，小殊早都会背了，何况传授剑法的师父，教我们抄书做什么，他当真很有本领吗？” 林燮听得心中一凉，不由得意兴阑珊：“小殊，且不说灵岩先生本领究竟如何。我只问你，既然拜了师父，做弟子的该当如何？” 林殊见父亲动怒，倒还在意料之中，可这副失望痛心的语气让他心里一空，若有所失。低头道：“弟子该当执人子之礼，唯命是从。” 林燮喝道：“那你呢！” 林殊吓得一颤：“小殊……小殊确实……确实对师父有失恭敬。” 林燮喟然道：“小殊，我也不问你是如何得罪师父，你且说，你觉得你师父没有本领，他可曾显示过一招半式吗？” 林殊垂头应道：“师父没有。” “既然没有，是谁给你的胆子妄自揣测！你以为自己学了几天功夫，就能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林殊被骂得面红耳赤，急忙应道：“小殊不敢！” “既然不想学剑，给我过来！”林燮转身便走。林殊不敢迟疑，站起来跟上，只见父亲一路不停地往林氏宗祠的方向走去，一颗心直要跳出来，父亲看来是生了大气，不知自己要受什么样的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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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一进祠堂的大门就头皮发麻，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只听林燮沉声道：“自己去请了家法来！” 林殊面色发白，咬住嘴唇勉强克制着害怕，自供桌上取了鞭子来，来到林燮跟前跪下，把鞭子举过头顶，道：“请爹爹责罚。”鞭子拿在手里就教人害怕，这是林家最正式的家法，绞着铜丝的四棱皮鞭，爹爹还从未用这么重的家法责罚过自己呢。 正在大气都不敢出，已听得林燮吩咐道：“伸出手来！” 林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爹爹！”这么重的鞭子，以爹爹的力道打下来，自己的双手还能要么。 “没听见我的话，伸出手来！” 林殊求道：“爹爹饶命，小殊知错了，以后不敢了，爹爹别废了小殊的手！” 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肩头，林殊疼得冒出一层冷汗。林燮道：“既然不想学剑，还惜这双手干什么，伸出来！” 林殊不敢再求，咬着牙伸平双手，举了起来。 鞭子破空的声音都吓得他一抖，片刻之间，一声脆响在掌心炸开。 “啊！” 林殊立刻就叫出声来，不由自主地收回了双手，一道渗血的鞭痕横亘在双掌掌心，火灼般的疼痛直烧到心里。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拖着哭腔道：“爹爹……疼！小殊愿意受罚，求爹爹别再打手心了！” 林燮不为所动：“手伸出来，再敢动一下，绑到院子里去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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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含着泪颤巍巍伸出了双手，鞭子呼啸而下，又是一声惨叫，手心再次裂开一道血痕。林殊痛得全身都是抖，却不敢收回双手，硬是撑着一口气把手举高了。 悄悄的抬头望了一眼爹爹，爹爹攥着鞭子的手握得很紧，神色依旧冷峻。林殊抿着嘴唇，求饶的话终究是没敢出口。不消片刻，又是一记鞭子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林殊几乎是立刻痛呼出声——鞭子抽在手心里太疼了，即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再撑起手来。“爹爹！”林殊眼巴巴地望着林燮，还是不敢求饶。眼见爹爹神色不动，林殊咬了牙，再次把滴血的手掌举了起来。 林燮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啪”“啪”两记连着抽下，力道总算了轻了许多。林殊勉强忍住冲到口边的痛呼，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林燮垂下鞭子，问道：“自己说，错在何处。” 林殊一刻不敢迟疑，恭声应道：“小殊不该目中无人，不遵师命，更不该出言不逊冲撞了师父……还，还带着景琰一起跑下山来。” 林燮再次眼前一黑：带着景琰跑下山来……景琰这孩子比小殊大了一岁，怎么就这么听这小子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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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爹爹还打不打，林殊犹自伸着双手不敢放下来。不过五下而已，却是痛得他刻骨铭心。手掌上皮肤薄又没有肉，鞭子抽上去直如刀割一般，手指头都要被敲断了。 林燮只见儿子双手皮开肉绽，心里不禁一紧，皱眉道：“可有伤着筋骨？”他下手自有分寸，当然知道没有大碍，只是不能放心。 林殊轻轻动了动双手，回道：“没有，谢爹爹轻责。”说到“轻责”两个字，委屈地眼睛一红。 林燮道：“还敢委屈？上山第一天就冲撞师父，真是胆大包天。现下可记住教训了？” 林殊连忙道：“记住了记住了，小殊知错，再也不敢了。” 林燮本来怒气勃发，打在手心的这几下只是要让林殊记住教训。手是不能多打，原拟还要狠狠地罚他几十鞭子，以惩戒不遵师命之过。此刻见了他手上的伤势，再加上这般软玉央求，哪里还打得下去。搁下鞭子道：“明日一早上山，向你师父请罪。让他重重教训你！” 林殊听了最后一句话，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不过能暂免双手的折磨，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这般打法，他真的是怕了。轻轻一动，就是钻心地疼。低声道：“是，小殊知道了，明天就去跟师父认错。” 林燮看着儿子水滴状的大眼睛，面上虽然严肃，眼睛里居然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小殊，你心中还是不服，是也不是？” 林殊哪敢说是，忙道：“不是不是，小殊再也不敢了。” 林燮知道他是真的被打怕了，微微摇头：“你师父为人极是高傲，你今天露出轻视之意，他必不屑于像你证明。可他的本事，爹爹是知道的，因此才不愿你错过。他的剑法多从道家典籍中悟出，自成馨逸，江湖上并无别支。爹爹见识过他的秋水剑法，端的是神妙无比，你既读过庄子，当知《秋水篇》的文字，至于那等苍茫流转之意如何与剑术相通，就看你师父肯不肯原谅你了。” 林殊听了爹爹解释，一面羞惭无地，一面心痒难搔，不禁暗骂自己见识短浅，辜负了师父一片深意。他天性好武，心中默诵《秋水篇》的文字，想象剑法神通，登时悠然神往，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栖霞山去。恭敬地叩下首道：“谢爹爹指教，小殊真的知错了，明日一定好好向师父请罪。”手指一挨地面便弹了起来，疼得直吸气。 林燮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小殊这孩子聪明灵透，一点即通，便如浑金璞玉一般，好生琢磨，必成重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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