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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朝暮然(古风,耽美,虐虐更健康)[第4页]

作者:月下童颜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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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离被问的一愣, 瞥了一眼彦儿和尹青鸢,皱着眉想了想,低下头说“回将军的话,属下乃是独自离开队伍,并无旁人能为属下证明。”
乔君古沉默片刻,说“既然如此,你可知罪?”
“属下保管不善遗失弓箭,致人拾去引此惊马伤人之祸,属下知罪。”
“将军,”唐一看出乔君古的疑虑,上前一步说“发生意外的那兵名唤刘蒙,入营前惯用长枪,不善射箭,而上官离是骑兵出身,骑射十分出色,二人入营时日尚浅且非同伍,无甚交集,故而上官离并无动机陷害刘蒙,还望将军明鉴,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乔君古眉头一挑,转向唐一“你这是在为他求情了?”
“属下不敢,只是今日之事并非上官离有意为之,刘蒙自身亦有责任,且奇士营乃是大比武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兵,将军惯是惜才的,如若处罚过重未免在这批新兵中有失亲和……”
“他的无心之失,伤了一匹战马、一条人命,你为安抚惊马而受伤,还有一旁站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如何能从轻发落?你倒是一张利嘴,我是不是这两年太纵着你,竟叫你有胆子来操心起我的形象了!”
“我……”
“你还知道奇士营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他今日若丢了别的什么也就罢了,竟连武器都能丢!既能赢了比武入奇士营,想来从军也时日不短,怎可如此大意!眼下边境外寇蠢蠢欲动,正是容不得马虎的时候,若人人都如他这般丢盔弃甲,北狄如何发兵打仗?”
乔君古一番话听得上官离羞愧难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瞧见唐一仍欲说些什么的样子,赶忙膝行上前一步打断他“多谢副尉为属下陈情,今日之事委实是属下太过疏忽,将军疑心我、罚我都是应该的,还请副尉勿要多言,以免受属下连累。”
他说着,叩首行了一个礼,抱拳道“属下愿听凭将军发落,望将军息怒,勿要怪罪副尉和其他人。”
乔君古盯着上官离看了看,说“你倒是敢作敢当。念你初犯,便免了你当众受责,押去刑司依军法处置!其他人也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是奇士营的人,对自己该有更高的要求!倘若下次再有人如上官离这般丢三落四不知约束自己,一律重杖八十,逐出奇士营!”
尹青鸢瞧见上官离被押走的背影,心头愧疚万分,彦儿瞧他神情,劝道“你不要冲动,他也是个义气之人,许是想着今日犯了大错,便是供出我们来,左右也免不了受罚,所以才护了我们周全。也亏得他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你来,不然只怕你也逃不掉一顿板子了。”
“不过是今日刚刚认识,他竟能这样帮我,可我却什么也没为他做……”
“现在不是担心旁人的时候,”彦儿指了指离开的队伍“将军已让伍长们带队回营,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闯马场的事吧……”
说话间,大部队已走远了,乔君古转过身,一步步走了过来。
尹青鸢看着乔君古的愈发清晰的脸,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双手不受控制地抓紧了身侧的衣裳。
看帖不回的都是坏人

楼楼有情绪了

【拾捌】
郊外的风渐渐大起来,刮的人身上凉飕飕的。
乔君古抱臂站在尹青鸢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尹青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涨红的耳朵只听得见呜呜的风声。
僵持许久,尹青鸢终于任命似的开口“将军若是怪我,便罚我好了。”
“罚你?”乔君古似听见很好笑的事一般“我有什么理由罚你?你今天不是做了件大好事吗?”
“我没听从唐副尉的命令,执意闯进马场,害得唐副尉分心坠马,受了伤。”
“唐一坠马是他自己马术不精,与你何干?你如此勇猛,为了救人丝毫不顾及自己,实在称得上功德一件,大有奇士营的精兵风范,我该大大奖赏你才是。”
“将军何必如此出言相讽,”尹青鸢抬起头直视着乔君古“尹青鸢自知违逆军令,将军若是生气也是应该的,要罚便罚。”
“哼,好一句要罚便罚,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今日是为了救唐副尉才闯进马场的,眼下大家都已安然无恙,将军这般谨慎,是不是太过胆小了?”
“你倒是胆大?谁给你的自信只身跑到惊马跟前?若非你今日走运,奇士营岂非在新兵第一场训练便要折损两条人命!你从军这么久,还没学会什么叫理智吗?”
“难道眼睁睁看着唐副尉只身犯险而不去帮忙就是理智吗?唐副尉与我有照料之恩,若我不会马术也就罢了,可明明我可以,为何不能救他!”
“你一介步兵,初次骑射怎应付得来受惊的战马?口口声声说救人,若连自保都做不到又如何救人?因你的冲动险些酿成大祸,你竟还不知错处!若唐一真的为了顾及你而受了重伤,你又该如何?“
“尹青鸢自知连累了唐副尉,没什么可辩驳,只是有件事将军怕是忘了,尹青鸢自十一年前便已学会骑马,若论马术,不见得比骑兵差很多。”
“马术?你……”乔君古努力搜寻着过往的记忆,曾经的画面猛然浮出脑海,不由得恍然大悟,忽而明白尹青鸢这样做的缘由,一时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尹青鸢瞧他神情,心头酸楚,自嘲地笑了笑说“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学会一身本领就是为了变得强大后济世助人。如今看来当真可笑,这句话我一直牢牢记到今日,可说这话的人却已全然把当初的一切抛诸脑后。我所珍视的,与他而言不过转瞬云烟罢了。”
乔君古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说“这便是你今日逞强托大的理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无私?尹青鸢啊尹青鸢,孩提时期的一句话竟叫你如此沉浸其中,这般鲁莽甚至不自量力以命相博,你天真至此,是如何长了这么大的?“
尹青鸢看着乔君古一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忽然有些委屈和不甘“是,我的确太天真,竟还妄图怀念早已虚无缥缈的东西!将军可真是会让自己舒坦!想不到那个说着要建功立业广济百姓的人竟变成今天这样,曾经的好日子忘个精光,倒把仇恨记得比谁都清楚!”
“你说什么?!”
“宁哥儿别说了……”彦儿听出尹青鸢情绪不对,见乔君古也沉了脸目光渐冷,赶忙拉住尹青鸢手臂想拦着他,却被他挣开。
他掩去眸中沉痛之色,上前一步与乔君古四目相对“将军此刻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很生气?是因何而生气?因我未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在床上趴到发霉?因我连累了你得力的属下?还是因我触到了你最不愿面对的往事?将军怕了吗?”
“你!”乔君古气得脸色发青,唐一赶忙上前拦在乔君古身前“尹上士,你快不要再说了,将军今晨特意嘱咐过令我留心照看着你,便是方才见你擅闯马场也不曾想过责罚,你认个错服个软也就罢了,又何苦再这般争执激怒将军……”
“多谢唐副尉提醒,只是尹青鸢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又该如何认错?”
“你,你怎这般倔脾气……”
“唐一,不必劝了,”乔君古令唐一退到一旁“尹青鸢入我乔营百日,仍是未能摆正自己的身份,冲动行事害人害己。今日之事怪不得旁人,只能怪他自己。”
“将军,尹上士还有伤,您该不会……”
乔君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日我不打他。你去叫马倌牵一匹好马,把上官离丢在马场那张三石弓拿来。”
唐一照做,却是满面疑惑“这是何意?”
“他作为奇士营的人,本就该时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既执意觉得自己马术过得去,想凭着本事济世救人,那便让他继续练,今日天黑之前不得归营,练到想通为止。”
“三石弓绝非一日可练就,将军三思啊!”
“不必多言。彦儿禁足营房,令马倌对尹青鸢严加督导,不可有丝毫松懈。如有半点宽纵,重刑处置。”
乔君古说完便看也不看尹青鸢一眼,头也不回转身离去。彦儿大声喊着“将军”似还欲说些什么,被唐一制止“你还是回去吧。将军正在气头上,再触他的霉头尹上士更不好过。好歹先过了这一阵,待将军气消了,我再放你出来,与你一同去求求情。”
“唐副尉不必费心,彦儿也不必求情,尹青鸢谨遵将军吩咐,这就去训练!”尹青鸢赌气似的说完便一把接过弓箭,策马进了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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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很愿意听取各位的意见

【拾玖】
昌禾客栈,上房。
一黑衣人站在窗口,黑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主上差你调查的事进展如何?”
“此人名唤尹青鸢,当日独自出了将军府急急出城,却未带任何行李盘缠。我发现其似身负伤病,于是借搀扶之机探知其所着外袍为将军府所出,故此可知其身份不寻常。”
“哦?姓尹?可是当年尹家幸存的那个孩子?”
“据我所知,当年那个孩子乳名阿宁,具体是否是同一人尚不得知。只是那尹青鸢在路上遭遇小贩纠缠,路边巡逻的兵一口咬定他是从军中逃出来的,我借机为他解围后一路跟随,发现竟是乔君古亲自在郊外寻了他回去,足见其与乔君古关系十分密切。”
“很好,”黑衣人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继续盯着,我这便将你的发现回禀主上。主上早有吩咐,让你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地办事,待事成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孟熙晨笑了笑,拿起银票抱拳行礼“多谢主上恩典,那便有劳先生为熙晨多多美言了。”
将军官邸,偏厅。
“我说怎么遍地寻不见乔大将军,果然是在忙啊。”刘燚走进来,见乔君古正对着北狄西境的地形图苦思冥想,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乔君古抬头,赶忙起身抱拳行礼“王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请恕……”
“行啦,”刘燚挥挥手打断他“这没别人,就别跟我扯那些虚的了。”
乔君古笑笑“那……多谢王爷。”
刘燚脱下雨披抖了抖上面的水,搭在一旁,坐下来说“我方从京师面圣回来,瞧着今儿天气冷,于是便拐来你这讨口热茶喝,不知将军可有空?”
“为王爷效劳,自然比别的事都重要。”乔君古为刘燚斟了茶,也坐下来“瞧王爷这般装束,外面可是下雨了?”
“是啊,下了有一阵子,还不小呢。你啊,便是再忙也要留心身子,怎这般废寝忘食,连下雨了都不知道?”
“殿下言之有理。”乔君古应着,推开窗子看了看,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怎么?”
“啊,没什么,”乔君古合了窗,回过身笑笑“在下实在疏忽,竟忘了时辰,还要殿下来提醒,想来着实可愧。”
“这有什么的,你对待军中事务如此用心,我该高兴才是。对了,我听说营里今日出了意外,你可有受伤?”
“承蒙殿下关心,在下无碍,只是奇士营损失了一名新兵,着实让人惋惜。”
“唉,是啊。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伤怀,古往今来军队里的训练事故时常也是有的,只能说是那兵运气不济罢了。”
“殿下说的是。那兵本就是趁着午歇私自留在马场,说起来他自己亦有责任。在下已派人通知他的家人,且备下了抚恤银子,希望他能安息。”
“嗯”刘燚喝了口茶,指指案上的地图,说“计划得怎么样了?”
“我仔细研究了地形,发现西境地貌并不利于我军,沅渠自百年前便已居于此,若借地形优势发难,我军很可能陷入被动。殿下面圣时可有向皇上奏明此事?”
“这是自然。皇上的意思……仍是希望我们以和为上,若非万不得已,不要妄动战争。”
“这却是有些难了……”乔君古皱起眉头“沅渠战书已下,摆明了是非战不可,若我军此时求和,岂不是要给天下人嘲笑我军无胆应战?”
“谁不说是呢……皇帝那老小子许是年岁大了,脑筋也不太灵光。这样,沅渠使者明日前来谈判,你随我去接见一下,探探对方的口风,以便下一步计划。”
“是。”
“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你去我府上,一同用晚膳如何?”
乔君古一愣,正快速思考着要不要答应,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将军”,转头一看是马倌,慌慌张张跑进来“将军,马场……”
乔君古嚯地站起来“马场怎么了?”
马倌跪下来喘了口气方欲回话,抬眼瞧见一旁的刘燚,赶忙叩头行礼“小的,小的拜,拜见王爷……”
“起来吧,”刘燚摆摆手令马倌免礼,见他和乔君古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也知趣的起身“算啦,瞧你这么忙,今日晚膳看来约不成了,我这便回去了,明早你直接来府上找我吧。”
“王爷美意在下心领了,恭送王爷……”乔君古目送刘燚走远,松了口气,转回身问马倌“快说清楚,马场怎么了?”
“将军,那位上士练了许久,一刻不肯歇息,坠马了两次,小的见他似伤的不轻,赶紧跑来请您示下,可否准他回去看伤?”
“糊涂东西!人都坠马了怎还让他练!外面那么大雨你看不见吗?”
“小的冤枉!”马倌赶忙跪下来“第一次坠马时他万幸未受什么伤,小的便劝他寻个地方避雨歇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听,还以性命威胁不许小的来报告将军,小的想将军吩咐过不到天黑不准他回营,这才让他又上了马练了大半天,哪知他方才体力不支再度栽下,不知伤到何处爬不起来,小的这才得了空来见将军!”
“你!你这蠢材!还不赶紧带我去马场!”
“是!”马倌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往外走,乔君古行至门边突然停下来,说“等等!”
“将军有何吩咐?”
乔君古抱臂思考片刻,说“你去找唐一,让他把人抬去禁省室,寻军医给他瞧瞧!”
“将军您不去了吗?”
“叫你去你便去,哪那么多废话!”乔君古一脚踢到那人腿上“若他出了什么岔子,我第一个要你项上人头!”
“是,是!将军息怒,小的这便去!”
马倌连滚带爬地离开,乔君古在房内来回踱步,拿起案上的茶壶一股脑灌下肚,许久后终于坐不住,出了门。


【贰拾】
“唐副尉……就当……就当是我求你,让他们都离开……让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吗……”尹青鸢面色惨白, 半倚着瑟缩在禁省室的墙角,不知是因痛还是冷,身子不住地哆嗦,因衣衫湿透,身下已积了小半摊水。
“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不要再任性了,军医候了许久,快让他给你瞧瞧吧!”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这禁省室本就狭小,他们都……都围在这……吵得我头疼……求你……让他们走吧……”
“你这副样子,如何能说是没事?且不说伤势如何,光是这场雨便足够让你大病一场,至少先换了这身湿衣裳,给军医诊诊脉,好为你开一副驱寒的方子啊!”
“这些……彦儿都能做……副尉若真替我着想,放彦儿出来便可……”
“我是接到将军吩咐赶来的,彦儿想必也已在过来的路上,你多耽搁一刻便多受一分苦楚,又何必这般与自己过不去?且今日你闯马场本意也是为了救我,若我此刻真放任你一身伤病转身离去,又该如何向将军交代?”
“呵……将军……”尹青鸢想起晌午乔君古决然离开的背影,心头委屈,忍不住一阵咳嗽,牵动了周身的痛处,惹得眉头都拧了起来“我对将军来说……算得了什么……便是今日病倒在这,他也不会多瞧一眼……这大夫看与不看……又有何分别……他叫来这些人,无非……是想羞辱我……看我的笑话罢了……”
“若将军真想羞辱你,直接剥了裤子当众打一顿便是,何必还寻人来为你诊治?将军这几日军务繁忙十分劳累,你就不能让他少费点心?”
“连你也觉得……都是我的错……今日我活该如此……是吗?”尹青鸢抬起脸看了看唐一,咳了几声后一把将他推开,似使尽了浑身力气一般大口喘着气“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随你那将军去忙啊……我倒巴不得……你们都走远远的,不要来烦我!”
“你!你怎这般不讲道理!既如此也怪不得我了!”唐一说完便抬高声音唤道“军医!进来看伤!”
话音落了地,却不见有人进来。
唐一兀自奇怪地起身推开门,迎面未见什么军医,站在门口的却是一脸焦急的彦儿,和神情复杂的乔君古。
别问楼楼为什么卡在这

因为
因为楼楼坏坏啊

唐一见他二人,张口刚欲说话,乔君古忙示意他噤声,使了眼色令彦儿进去替尹青鸢更衣,摆摆手将唐一唤到一旁,压低声音斥道“你怎这般没用,他现在这样子充其量嘴上厉害罢了,你若用强他怕连半点都挣不脱,怎就由着他如此使性子胡闹?”
“我……”唐一想争辩什么,挠头想了想又似觉得乔君古所言有理,于是未再说下去,左右瞧瞧未见有旁人,不由有些疑惑“将军,马倌和军医呢?”
“我让马倌回去了,至于军医,拜你这榆木脑袋所赐,在外面苦等许久不知如何是好,我让他先开一副温和的方子,煎药去了。”
唐一扁扁嘴,探头瞧了瞧房间里面,回过来眼珠子转了转,心生一计,遂岔开话题问道“我们这半天的对话,将军可是都听见了?”
“自然是都听见了,你这贼头贼脑的,别想着耍把戏唬我!”
“将军既都听见了还怪属下,属下当真冤枉得很。”
“你冤枉什么?叫你寻人照看他一下,最后还不是要我过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唐一故作委屈状,低头小声嘟哝“人是将军打的,罚是将军罚的,便连方才他发脾气也俱是因为将军的苛责,属下这段时日可是又出人又出力,为将军说尽了好话,将军不亲自解决也便罢了,怎还怪罪起属下来……”
“你,你……”乔君古被他噎得瞪圆了眼不知说什么好。
“况且将军把前前后后的对话都听了个遍,想必也来了许久,既然将军亲自出马,属下又怎好…….”唐一抬眼瞄了瞄乔君古的表情,接着说“属下又怎好拂了这份热情,在将军面前邀功呢……所以……将军不如自己去看看尹上士吧?”
乔君古指着唐一的鼻子半晌寻不出合适的话来骂,索性一掌拍在他头上“你这猴就知道胡说!若非你靠不住,我才不会来这地方!再胡言乱语,当心我立刻把你送去刑司吃板子!”
唐一瞧着乔君古的表情甚觉好笑,赶忙行礼道歉“是是是,属下知错,将军可千万别动气,不然脸上该着火了……”
乔君古抬手又是几巴掌“着你个头的火!滚滚滚!滚回营舍养你的瘸腿去!别在这给我疯言疯语!”
“是,属下这就滚”唐一抱着脑袋,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唤道“彦儿!将军令你马上出来!”
“你怎么回事!我让你滚,你喊彦儿做什么!”
“将军心里清楚!”唐一强忍笑意地说完便快步转身离开,留下气得跳脚、面红耳赤的乔君古。
“混小子,你给我等着!”


鉴于今日没有人来夸楼楼
楼楼决定
明天不发糖了

哇 谢谢你们来夸楼楼!!!
感动

【廿一】
“将军,您叫我?”彦儿从屋中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布垫。
乔君古正骂着唐一,闻言顿了顿,走到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怎么样了?”
“我大概检查了,筋骨无碍,只是……”
彦儿挠挠头未说下去,乔君古扶着下巴皱眉沉思。
“将军,”彦儿犹豫着开口“可否容我说句话?”
乔君古未作声,算是默许。
“宁哥儿此次出言顶撞确是有错,将军罚也罚了,便饶过他吧,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彦儿说着便要行礼,乔君古忙止住他“你不必如此,今日我罚他并非因他顶撞我。”
彦儿听这话有些惊异,乔君古挑了挑眉,轻咳一声继续说“他鲁莽行事,当着众多新兵的面擅闯马场,险些伤及唐一……和他自己的性命,若我不罚,只会纵着所有人学他这般愈来愈不懂规矩。这是军营,不是什么事都可由着性子做,你二人若想在此安身,必得收敛脾性学会服从。今日单独罚他已属宽纵,若有下次,一切按军法处置,不会再有例外。我说的话你可懂了?”
彦儿愣了愣,赶忙低头行礼“是……”
乔君古点点头,注意到彦儿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何物?”
“啊……这,”彦儿慌忙把手中的垫子藏到身后“这就是块布,没什么特别的……”
乔君古瞧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一把将东西夺过来,细看之下竟发现其上有大大小小成片的血渍“你实话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其实是宁哥儿担心骑马时受不住,清早训练前央我给他备下的……”
“……!”乔君古惊得瞪大了眼睛。
“马场地面砂石很多,宁哥儿坠马是仰面摔落,便是有这东西也无甚作用,伤口几乎全崩开了……”彦儿说着跪下来“将军,彦儿知道是宁哥儿有错在先,有些事您亦不愿再提,只是宁哥儿着实想不通透,所以才一直拧着脾气。他性子倔,只听您的话,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劝劝他吧……”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乔君古扶起彦儿,叹道“罢了,我去瞧瞧他便是,你……你且去看看军医的药熬好了没,尽快取了来。”
“是!”彦儿道谢后急急离开,乔君古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先更一小段吧
楼楼近期太忙了 会尽量抽出时间码字的
让大家久等了 抱歉呀

禁省室是供犯错的兵士思过之用,只有一床一桌一凳。说是床,其实也不过是墙角摆个铁架放上几块硬木板,搭成的台子而已。尹青鸢趴在上面不停地咳嗽,却又一副不敢用大力的样子。他转头瞧见乔君古后愣了一下,挣扎着爬起身跪在地上。
乔君古走上近前,他却不行礼也不说话,只兀自低头盯着地面,身子挺得笔直。
僵持片刻,乔君古开口“起来,回床上去。”
可尹青鸢除了双手抓紧了两侧的衣裳外没有任何反应。
乔君古见状,作出满不在乎的神情“无妨,你既如此愿意跪,那我便在这瞧着你跪。”话毕行至桌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方才换下来后被彦儿放在桌上的旧纱布和衣裳。屋内猛地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尹青鸢极力压抑的咳声。
纱布与衣衫是湿透的,裤上血痕虽已被雨水冲淡许多,赤褐色轮廓仍清晰可见。
乔君古见到这些,不由皱起眉头,抬眼观察着尹青鸢的状态。
过了一会,尹青鸢渐渐开始摇晃,终于在一阵剧烈咳嗽后跪不住倒在地上。乔君古上前抬着他的腋下将他揽起想放回床上,不料他竟一番推拒踢踹,剧烈挣扎起来。
乔君古无奈,只得扭住他的双臂将他强行按在床边,双腿夹住他的脚踝,扬手作势要打。尹青鸢自是挣不过,索性闭上眼把头埋起来。虽是不躲不闪等着挨巴掌,但攥拳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乔君古原本也未想真的动手,见他这样更是狠不下心,于是松开钳制扶他上床趴好,自己则坐在床边“尹青鸢,好歹我也是来看你的,你是打算一直这样做哑巴?。”
对方却还是不理他。
乔君古思考了一下,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委屈。”
尹青鸢猛地一颤,又沉默半晌后撑起身子抬头看了乔君古一眼,忽然拉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突然想到两句对话,但不符合本文的风格和人物性格,就当彩蛋放上来吧,给大家看个乐呵
ps. 正文正在码,亲阿姨后阿姨都要多冒泡给楼楼动力呀

【以下彩蛋】
某攻被咬的一缩手,一巴掌拍在某受身后“快松口!你是属狼狗的吗,这可是本将军用来拿武器的手!”
某受吃痛放开了某攻的手愤愤地小声嘟哝“照你这么说,我这屁股还是用来骑马的呢!就知道欺负人,以后打了败仗都怪你好了。”
【廿二】
尹青鸢这一下咬的极狠,乔君古痛得一皱眉,却并未缩回手。二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过了不知多久,尹青鸢感到口腔中漾入一丝血腥气,这才松开。
乔君古瞧着手上两排冒着血珠的整整齐齐的伤口,似有些无奈地道“气够了?现在可以让我说几句话了吗?”
尹青鸢又埋起头,一副“我不听”的样子。
乔君古摇摇头“你都十九岁了,放在寻常人家都该娶妻生子了,小孩子脾气还改不掉,堂堂奇士营的兵居然喜欢咬人,传出去给人笑掉大牙。”
沉默片刻后,尹青鸢闷声说“将军原是晓得我是谁啊。我只当将军厌恶了,不愿记起来。”
“是,我确是厌恶那些不堪的过去,想忘掉,亦以为已忘得干干净净,只是自你出现后便由不得我了。”
尹青鸢似有些惊讶地撑起身子“什么?”
“这几个月以来,你不惜数次惹怒我,反复与我提及往事,不就是想提醒我?”乔君古顿了顿,继续说“你想告诉我,曾经的我对你很好,教你骑马带你游山玩水,还约好了以后一起有出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六亲不认,时不时凶神恶煞地打人。”
尹青鸢未想到他竟主动说起这些,一时不知该答什么。
“你气我这次冤枉了你的好心,气我不愿承认曾教过你骑马,气我不由分说罚你,所以索性自己折磨自己, 以此告诉我你的愤怒。是这样吗?”
尹青鸢低下头,声音里没了底气“我……我没有。”
“那日在祠堂打你是我的不对,可今日你错了。我罚你,并非因你提起过去,而是因为我是将军,你是我手下犯了军规险些闯大祸的兵。你已身处奇士营,该明白自己已无随心所欲放纵的资格。”
“这些……我明白,”尹青鸢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出口“我只是觉得……每次我说到以前你便很生气,你真的那般……恨我吗?”
乔君古瞧着尹青鸢的表情,思考过后站起身,背起手在屋内踱着步子“是啊,因为你们尹家人,夺走了我乔家几十条性命,我没有办法不恨你。”
尹青鸢惊住,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说……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尹家难脱干系,再想深查时线索突然断了,我分心战败,损失惨重,被王爷降了军衔又一番狠罚。”乔君古说着,自嘲地笑笑“说起来倒比你现在的伤还要重几分,那顿军棍让我足足半月无法起身。”
“军棍?”
“是啊,通常杖毙处刑时才用的军棍,传闻百杖下去受刑人必死,王爷大怒之下罚了我七十。那次伤愈后我便收心训练,想着将来总有一日会寻到机会查个水落石出。哪知日子刚刚有起色你便来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尹青鸢黯然“我既是你的仇人,又害你过得这般辛苦,你昨日又何必寻我回来……”
“你伤成那副德行,我可不想平白背上人命。况且……那日师父劝我说,你是我唯一还在世的故人,且已从军成了我的属下,我便不该总带着私人的仇恨折磨你也折磨我自己。我不开心太久了,累了,所以想试试看,看我时间久了能不能学会放过你。”
“……”
乔君古听尹青鸢没了声音,转过身回到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又现出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既寻了你回来我便已当你是我的兵,自然要你好生操练。我早就说过,奇士营规矩多的很,你最好老老实实听话,好好养伤,认真训练,不要惹怒我。”
尹青鸢咬着嘴唇点点头,想了想,拿起床头的金疮药,拉过乔君古的手,为他敷上药粉。
乔君古本想躲开,但瞧他小心仔细的样子,索性任他摆弄。
尹青鸢轻轻缠上纱布,嘟哝着说“对不起,我以后……会努力弥补的。”
敷好药后,乔君古打量着自己的手,又瞧尹青鸢苍白着脸不停咳嗽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敲门声忽然响起来,转头一看是彦儿端着药在门口候着,乔君古站起来往外走,尹青鸢开口叫住他。
乔君古背对着他停下来。
“若我以后都会听话,将军可以……少恨我一点吗?”
乔君古愣了一下,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话毕出了房间,对彦儿吩咐“服药后送他回营舍,禁足照旧。看好他,伤愈之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尹青鸢,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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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8: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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