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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大梦（父子，训诫）[第8页] |
| 作者:笑三少09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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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苏之琳一巴掌打在薄峰脸上，眼泪直往下掉。 薄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脸上有一些红印。 “对不起。”他低声说，眼睛红了，握起苏之琳的那只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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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出房间。 “薄。。”苏之琳想喊他，但喊不出来。她走到窗前，望着他的背影，失神了好久。。。 -------------------------------- 薄峰回家的路上，想到和苏之琳的一点一滴，想到南方那一个月美得象梦一样的日子，两人手拉手在海边漫步，在广袤的荒野，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峰，站在山顶上大喊，四野荒寂，地荒天老，美得让人落泪，仿佛已是永远，他的泪水无声流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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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下属们开会，薄峰坐在旁边，表情悲伤，眼睛看着文件，可一个字都看不清。 。。“薄兄，说说你的意见吧。” 。。。。他没听见。 薄国之脸沉下来：“想什么呐？不想开会出去！” “对不起。”他连忙收回心思，不知什么时候，他眼睛湿了，连忙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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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薄国之要去一位重要人物薛总家去拜访。 “先生，薛总生日准备的这件礼物，您看行吗？”陈秘书把一件文件袋打开，里面的有一只精致的小盒子，他递给薄国之。 里面是一只玲珑剔透的大玉龙。这是一件国宝级文物。在日光下，玉有温润的光。 “薛最爱收藏古玉器。这件大玉龙，是他寻觅已久的珍品。” 薄国之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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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路上飞驰。 “小峰，薛老太太按年纪和你奶奶差不多，一会去人家拜寿，别这么拉着脸，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听见没有？” 薄峰不吱声。 “薛先生的夫人，是留过俄的，你正可以多和薛夫人谈谈，让人家对你印象好些。” 薄峰还是没有出声。 按说，薄峰在官场历练已久，交际口才在青年高官中是公认的出色，薄国之这次却象嘱咐小孩子一样，实在是因为薛目前是薄家必须要交好的关键人物。 “薛先生比我年纪大几岁，一会该叫人的叫人。” 薄国之又嘱咐。 “爸，您说完了吗？” 薄峰突然转过头来，尖刻的说“还没到他家，您就吩咐儿子小心伺候这个，累不累？” 话还没说完，薄峰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被打得脸猛得磕到车座上，嘴角流了血。手掌抽耳光的声音，在车中清晰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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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国之从没在外人面前这样打过薄峰，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对儿子一向严厉，但当众打耳光，这还是第一次。司机和两个秘书默不作声。 “混帐！” 陈秘书求情：“先生，消消气。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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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开一会儿，薄国之叫停。 “去，买点冰块回来敷脸！” 薄峰到路边的酸梅汤上摊子上买了点冰，用手绢包好敷在红肿的脸上。， “要是到他家前，脸还是肿的，就给老子滚蛋。听见没有？” “。。”薄峰不出声。 “我问你听见没有？” 陈秘书直拉薄峰的袖子：“先生问你呐，快。。” “听见了。” “怎么回话呐？”薄国之问。 “是，听见了。”薄峰忍着屈辱说，眼睛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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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薄国之先下了车。 陈秘书对薄峰说：“薄兄，你真不该那样说先生。他也不喜欢薛的人品，但没办法。你大伯有把柄被人抓到，只有薛能救你大伯。” “我错了。”薄峰愧疚的低下头。 -------------------------------- 薄国之坐在窗前，望着远处。 薄峰在门外轻轻敲门：“父亲。。” “进来吧。” 薄峰轻轻走进来，把门关好。薄国之没回头。 薄峰望着父亲的背影，跪下：“爸，对不起。。。” 薄国之把沙发转椅转了过来。 薄峰不敢抬头，俯身磕头。 “好了，起来吧。” 薄峰却不站起来。 “薛---从---江，的确不是个好东西。。。”薄国之说：“但是，暂时，只能如此。你明白吗？” “是我无能，不能给您分忧。 薄峰羞愧的低声说。 薄国之伸手从桌子上拿过烟盒，点燃一只烟，深吸了一口，想了想，又把烟掐灭。 “我也年轻过，也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他望着窗外的远山，象嘲讽自己一样，淡淡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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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峰晚上很少在办公室过夜，基本工作不忙总是回家。 从外人看，他和沐黛是和平的夫妇。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天晚上，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久久不想去睡觉。 六妹雪梦来了。 闲谈了一会，雪梦看着他：“哥，你这样，开心吗？” “什么？” “我是说，你和嫂子。。” 薄峰长久的没说话，后来，慢慢的抬起头了，忧郁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月色，低声说：“我少年时，也幻想过。。。但现在明白了，人。。。得学会接受自己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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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因为爸爸？” “就因为他是爸爸！” “这不公平。” “本来也能不公平。爸和我不是平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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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薄国之和下属们开会。汇总一年薄家名下公司盈亏。 魔都的支行，本来已盈利，但在年底，却有一笔坏帐。 薄国之说；“小峰，你干什么吃的？” “爸，这笔钱是您让魔都支行必须借给某某家的。” “什么时候？凡我有吩咐，都有记录，怎么我这里没有？” “您是在年底晚宴，醉酒之后承诺给某某人，然后当场告诉我的。” “胡说八道！” “真是的这样，那天你和陈。。。” “无中生有！”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自己，让薄国之十分恼火。 “爸，您再好好想，那天。。” “闭嘴！” “那是12月。。。” “我让你闭嘴！” “爸，您听我说。。。” “我 让 你 闭 嘴！”薄国之“啪！”的一声一拍桌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 “是。”薄峰不敢再出声。 薄国之气的开始训他， 薄峰从座位上站起来，站着听训，再不敢说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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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薄国之才想起来，是自己错怪了儿子。 薄峰会上被父亲训，不敢再反驳，乖顺的听着。 等散会了，他不走，一直等着父亲。等屋里没有人了，他走过来说：“爸，您听我说。。。” “怎么？” “当众和您顶嘴，是我不对，您教训的是。但这笔款事关一个大人情，您若是忘了，乞不让某某家白花了我们一笔钱，请您再回想一下。” 第二天早上，薄国之把薄峰叫来：“小峰，是我昨天错怪你了。” “没什么，我做得也不好。不该当众顶撞您。” “我要是真想不起来，你真就担这个‘罪名’了？” “您总会想起来的，暂时受点委屈，也是做下属和儿子的本分。” “小峰，孩子。。。。”薄国之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用大手放在儿子的肩头，捏了捏：“。。。你的孝顺，爸知道。。。”他望着儿子的眼睛好久，然后说：“。。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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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薄峰出差，晚上风尘仆仆刚回来，就被薄国之找到书房。薄国之的现任夫人李玉铃也坐在那里。 “后天是你李姨生日，早点回来。” “好的。” “你李姨家会有很多亲戚来，有不少的长辈，你要有个长子的样子，招待应酬，别拉着个脸子，给我丢人。” “。。。。”薄峰没吱声。 “李老太太按名份，你也应叫声姥，别不出声，让老人家高兴，知道吗？” 薄峰听这话，半天不出声。然后突然抬头问：“爸，这和儿子有什么关系吗？” “你说什么？” “您给每位新夫人的过生日，您给我妈过过生日吗？” “你妈已经和我离婚了，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而我妈是个穷人？” “峰儿，我从来没有这样看待你妈。” “您当然没有，不然也不会始乱终弃！” 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薄峰被打的脸一下子侧向一边，眼睛红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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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铃劝解：“国之，好了，什么事好好话不行吗？” “你听听，他这说的什么话？” “好了。。。。” “小峰，我是对不起你妈妈，但我从来没有抛弃她。现在，我也在尽量想补偿她。” 薄峰眼睛红红的，脸上有明显的几个手指印，是刚刚薄国之打的。他紧闭着嘴，眼睛望着前方，不吱声。 薄峰眼睛含泪的样子，让薄国之有点心疼，他想安抚下儿子，但又下不了台阶。 “好了。”李玉铃劝解，拉薄峰坐下。“小峰，来，吃点水果，这有新鲜的葡萄。你最爱吃的。” 薄峰却站着不动。 薄国之很生气：“怎么着，李姨说话你没听见吗？给你点脸了是不是？别不识好歹” “我是不识好歹，您可以打呀，反正您是老子，我是儿子，看着不顺眼，尽管打，反正您儿子绝不敢躲一下的。” 薄峰眼睛红红的说。 “你。。。”薄国之气的抬腿就踹，薄峰丝毫不躲，结结实实的被踢了一脚，一条腿被踢的跪在地上。 李玉铃连忙抚起他。 “好了，国之，你别孩子一样见识。小峰，快去，你奶奶找你呢，快去吧。” 说着，想把薄峰拉走了。 薄峰却不动。 他站直身体，开始解衣服扣子 “李姨，您别劝了。爸要打，就让他打舒服了。” 边说边把西装脱下，只穿件白衬衫。 走到薄国之面前，直视着父亲说：“这样行吗？还是需要您儿子再脱？” 话没说完，脸上就又挨了一耳光，薄峰不躲，这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嘴角出了血。。 “混帐！”薄国之气的脑袋嗡嗡直响。“你给我滚！”脸涨的通红，声音都哆嗦。 李玉铃怕把薄国之气出个好歹，而今天薄峰也没有想低头的样子，于是给旁边仆人使眼色，和仆人一起，连拉带推把薄峰推出房间。 “国之，你别生气，别和孩子一样。小峰今天是倔脾气上来了，你儿子不象你象谁。明天我让他给你赔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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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峰的两颊被父亲的巴掌打的红肿起来，火烧一样的痛，被父亲抽耳光早不是第一次了，可仍旧很难受，今天，尤其的难过。 他大步走出府门，开车在路上飞驰，两眼早已被泪水迷糊了视线，脸上的痛时刻提醒刚才被打的屈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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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开到江边，他坐在沙地上，低头无声的痛哭。 过了好久，天黑了，月亮上来了，他知道家人一定在找他，可就是跟本不想回去。 他想起和苏之琳去过的饭店。于是，去开了那间属于他们的房间。 房间陈设仍旧，他曾提出给苏之琳买一套房子，可苏之琳并不同意。好象，在他们最热烈的时候，苏就是知道不可能长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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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现在在做什么，在哪里，他不敢打听，他怕自己知道了，给控制不住去找她。 他只想躺在这张他们共同的床上，好象这样能心好受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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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暮秋为了供自己上学，去工厂做工累死累活一个月只有一块钱。 后来，暮秋病了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他去找薄国之。 十岁第一次见到父亲。薄国之当时好象一座山高大，正和一群人在书房里说话，他怯怯的站在屋子中间，一群人的目光让他脸通红。 薄国之一边抽着烟，一边吐着烟圈，随手就开张支票。 然后，抬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接着和众人说话谈事。 他看那张支票上的数字：500块。 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薄国之眉头都不皱一下。 500块，虽然对于薄府和薄国之来说，也不过是一顿的开销，但对于穷人来说，就是让他们活了命的钱。 薄峰看着窗外，发了青的天空。黎明快来了，天亮后，他必须得回去，给父亲赔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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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钱对于薄国之来说是不是九牛一毛，他感激的是，薄国之那年随手签支票时，毫不犹豫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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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亮时分，就退了房。早早回到薄府，在父亲房门前等着。 薄国之一大早起来，李玉玲说：“仆人刚刚说，小峰一大早，就在房门外跪着。” 薄国之不出声，板着脸。 李玉铃说：“这么冷的天，你还让小峰跪多久？快点吧。” 薄国之不出声，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茶。 李玉铃看窗外，薄峰跪在地上，很心疼。 劝了好几次，薄国之才起身。 李玉铃拉着他，一起把房门推开。 一推开门，就见薄峰恭敬的跪在门前。看到父亲就俯首叩头，然后才抬头说：“爸，对不起，儿子不敢了。”眼睛红了。 薄国之就象没看见一样，大步走出院门，薄峰还跪着，李玉铃拉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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