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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大梦(父子,训诫)[第2页] |
作者:笑三少09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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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他每次回来看暮秋,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做家务活。 暮秋心里骂到:薄国之你这个王八蛋,何德何能,让我儿子薄峰这样出色的青年,把你的每一句都当“圣旨”一样。 三年后,再次民国国民代表大会竞选, 这次国大竞选薄国之的正之势力得到很大的扩张,儿子薄峰日夜忙碌,很有功劳,薄爷决定给儿子薄峰一个赏赐,允许了他回乡去看自己的亲生母亲。薄峰听了,说:“多谢父亲开恩。” 薄国之说:“如果不但不让你去,我还要训斥你一顿呢?你小子是不是就怨你老子了!” 薄峰连忙低下头说:“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做儿子的不敢怨。” |
不是不怨,而是不敢怨,这个“不敢”用得真好,让薄爷听了很是舒坦。 最终,却是薄国之和薄峰一起回到薄峰亲生母亲暮秋的家乡。 |
薄峰也被父亲罚跪,被罚跪时,从不来不敢违抗,父亲命令他跪多久他就跪多久,没父亲的允许,绝对不敢自己站起来。在父亲发怒的时候,也挨过家法,甚至被父亲打耳光,被父亲打时,也绝对不敢躲避。 但薄国之每当责罚儿子时,却总感到,儿子身上的那种贵气,从来没丢失过,薄峰就算是跪在父亲面前,或是被父亲责打,但骨子里精神上并没有低下头。除了为了母亲的事情,向父亲恳求的时候。 薄国之这一个人,是越器重哪个儿子,对哪个儿子的家教就越是严,薄峰侍奉父亲可谓是如履薄冰。 |
薄国之做起事来极其严谨,心思谨密,点水不漏。对下属要求也极其严厉, 比如要求的工作时间。他要求你两点到,做属下的必须两点就在哪里等好,他来晚了,你等他可以,你来晚了,竟让上司等你,那等着挨骂吧, 训你是看得起你,说明还想用你,不然,直接就开除了。 薄峰初来时,有一天晚上誉写父亲口述的稿件,弄到很晚,不小心,睡过了头,一看钟头,饭也顾不上吃,用跑的,跑到父亲办公室,但还是迟到了。 “几点了,大少爷?”薄爷用嘲讽的口气说。 “对不起,父亲,昨晚。。。”薄峰还没说完, “你还知道时间啊?嗯?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薄国之今天也是有点肝火盛。 “怎么了?心里难受了?觉得难受就给做好点!老子这里不是幼儿园,没人哄孩子玩!就你这样的,刚入职让顶头上司等你一上午?嗯?没让你卷铺盖滚蛋是便宜你了!给老子滚到外面站着去!” 薄峰被罚站,在薄国之书房外面壁。 正是盛夏,正午的太阳直直的照在薄峰的头上,汗水顺着脖子流到了白衬衫里,薄峰也不擦。 薄国之坐在书房里,吹着电扇,喝着清凉的普洱。 之后的几天,薄峰病倒了。暮秋把儿子接到家里,养病。 薄峰发着高烧,最初的前几天意识都是模糊的。只记得,总有一只手,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额头,或者把额头的手巾换掉。后来几天,终于高烧退了,母亲的脸却好象瘦了一圈,这几天母亲几乎就没怎么休息。 有一天晚上,薄峰刚入睡,就被母亲在外间低低的声音唤醒了: “小峰,小峰。”,母亲喊, 薄峰连忙去推醒了妈妈,问怎么了,母亲说:“我听见你喊我,没有啊,那睡吧。” 母亲睡了,薄峰却再也睡不下了,眼泪流了出来,他觉得,愧对妈妈。 |
薄峰被父亲训斥罚站后,一次也没再迟到了。父子相处中,这样的事情很多。 父亲口里没说,心里对儿子的努力看到眼里,心里很满意,但口中不说。 薄国之一直信奉论语的 “君子之远其子也”。 他认为穷养儿,富养女,男儿就要经受得住磨练,吃得起苦,才会有担当。 薄国之对下属恩威并施,是那种能让人“效忠”的人。 天朝历来讲究派系,以他家乡的为起点,他早已组织起了一派自己的集团,他有政治野心,实际上目标远不是民一国副总理。 薄峰到国外留学三年,回来后按排到魔都任经济厅主任。从亲缘上是父子,从政治方面,薄峰实际上是奉薄国之为“主公”。 |
薄峰留学回来后的一个冬天,东北某个偏远的大山中,大雪下了一层又一层,农民老吴从集上卖货回来,赶回家中已是日暮时分,家中厢房亮中油灯,原来是家中来了路过的客人。 老吴走近厢房,但见一个衣冠楚楚中年男子坐在炕上,穿件绵缎面的皮袍,旁边坐着几个高大的青壮汉子。 中年男子和老吴寒喧了几句,然后吩咐:“峰儿,给大叔倒茶。” “是。”旁边一直侧身躺着的一位青年人,一咕碌坐了起来。 晚上,老吴和女儿,还有奶奶一起,还有几位客人们,一起坐在堂屋吃饭。薄峰拿起一块地瓜,又不想吃,就又放下了。 不小心被父亲看到了,就说:“拿起来了,就要吃了,一个大小伙子,怎么那么挑剔?” 薄峰恭恭敬敬的回答: “是。”就吃了。 薄峰这么恭敬的态度,让旁边的老吴的女儿娇蕊很惊讶。 她心想:虽说“礼出大家”,可也不就是吃个饭而已嘛,用得着这样吗?大户人家,规矩这么大啊。 |
而且,薄峰吃饭时,一点声音也没有。薄府的规矩:食不言。就是大厅坐满子侄,有长辈在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 薄爷是场面上的人,有很多过人之处,比如从他的表面,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在公开场合面对民众时,永远是含着笑意,满面春风,胸有成竹,从容自信。 临近年底,薄国之被行政院一号人物指派,对东北某省一号大员这一年的履职情况摸底,他们一行人没有直奔省会,而是先在地方的小县市走走看看。遇到大雪,铁路不通,就在暂时在这个小村住下了。 晚上,薄国之命令薄峰读几封来信。薄国之坐在靠背椅上,半仰着头,闭目养神。薄峰站在地上,给父亲读信。 “某先生:昨信已收到。。。”遇到父亲名讳,薄峰是不敢读的。 “什么某先生?”薄国之睁开眼问。 “此处是父亲名讳。” “哦。接着往下读吧。” “是。” |
“丫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想给人家去当小老婆吗?” “奶奶,您说什么呐?”娇蕊脸一下子红了。 “我说什么你知道,这几天那小子看的你眼神,都快昌出火来了。” “我不理你了。” “丫头,我是跟你说正经话。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娇蕊这回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她抬起了头,红着脸说,:“奶奶,就算是喜欢上他,又怎么了,现在都是民国了,什么小老婆大老婆的。现在可是男女平权,一夫一妻。” “小蕊,你别天真了,象薄府这种家庭,可能吗?你知道那个薄国之,明的暗的,有几个姨太太吗?薄峰的亲生母亲是谁,你知道吗?有其父必有其子。” “而且,就算薄峰真爱你,他老子也不会让。” |
大雪下了几天,停了。不久,薄家父子一行人,被当地官员接到县城,按排高档饭店住下。 而薄峰却是经常回到老吴家来找娇蕊。 再后来,薄峰陪同父亲去了省会奉天,娇蕊为了能经常和薄峰相见,提前结束寒假,回到了奉天师范。 半个月后的一天,薄国之吃午饭,桌上却不见薄峰。他叫一个随从去叫儿子来,随从面有难色的说:“这个。。。”然后,就不敢再说。 “怎么了?” “那什么。。少爷他。。。” “怎么了?” “少爷他一早就出去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薄峰才回来了。 “小子,你挺忙的啊?” “今天,事情是挺多的。” “什么事情?是大姑娘的事情吧。” 薄峰一下子脸就红了。 “女人嘛,姹紫嫣红,其实没多大分别,做为男人,事业才是第一位的。你要找她可以,但什么情啊爱啊,不可当真。” 薄峰抬起头,直视着薄国之说:“父亲,也是这样看待母亲的吗?当年,母亲也不过是您的玩物吗? “说什么呐?”薄国之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何禽兽有什么区别?!” 薄峰刚说完这话,就挨了父亲一耳光。 薄峰被打的头猛侧向一边,脸火烧一样的疼,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受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薄国之看到薄峰对娇蕊的感情是认真的,他看出不能不管了。 因为,他认为娇蕊不是薄峰理想的人选。 薄峰再去找娇蕊,学校同学告诉她,娇蕊不在,留给他一封信。 “薄峰:我走了,你父亲派人来找过我,和我讲明了利害,你父亲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知道,你是很孝顺的,如果,我们在一起,会让你很为难,我不忍心,而且,不被父母祝福的婚事,我没有信心。” 薄峰紧握着这封信,说不出话来。 薄国之正坐在办公室里看书,“砰!“的一声,门被儿子推开,薄峰满脸怒火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瞪着父亲。 “您去找过娇蕊?” “对。”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您儿子自己做一回主呢,人活一世,连自己的伴侣都不能自己选择吗?” “你。。” 还没等薄国之说话。 薄峰大步走向父亲,说:“我知道,在您眼中,这种姑娘什么也算不上,您也不会在乎儿子的感受!“ 薄峰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些狠话,头也不回,大步走出房门,走到书房外的走廊,颓然靠在墙上。 书房里静悄悄的,父亲一声也没吭。 薄峰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久,眼中闪过,当他说的这些话时,父亲脸上那种受伤的表情,他愧疚万分。 |
走回书房,看见父亲一言不发,也不看自己。他羞愧的跪下来说:“父亲,对不起,儿子不该顶撞您,不该那样跟您说话。” “儿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顶撞您。峰儿再也不敢了。”他双膝跪着,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向父亲俯首,声音象快要哭了出来。 父亲仍是没有说话。他望着双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儿子深深的低着头,双肩一枞一枞的。 过了好久,薄峰才抬起头,说: “父亲,如果您不看好娇蕊,儿子也不会违逆您。” 薄国之说:“峰儿,你看窗外,下雪的时候,世界洁白一片,很美。但,这不过象是一场幻梦。等雪化了,你才知道,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什么情爱,不过是一时的冲动,为这一时的冲动,做一个短短的梦,你会后悔这不过是浪费了时间。男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去争取。” 这话,让薄峰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抬起头,仰视着父亲,父亲在夕阳的暗中,隐隐有一缕缕白发, :“父亲,儿子想问您一句话,您,和 母亲,就算是一场下雪的梦,但这场梦让您后悔,这场梦,让您有了峰儿,您后悔吗?” 这话让薄国之无言以对,他也年轻过,也爱过暮秋。虽然感情短暂,但在某一刻,他是爱过的。 |
但终于,娇蕊还是没有薄峰走到一起。 娇蕊加入了某某组织,被该组织派去法国留学, 娇蕊说:“小峰,人的一生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如何人人都寻规蹈矩,谨小甚微的活着,这个世界就永远是愚昧黑暗的,我不想我将来的孩子也活在这样没有光明没有正义的世界。 你也给我说过你母亲的事情,我们都希望有一天,再没有一个女性。没有一个人被迫成为奴隶。 总有人要去做点什么。而你呢?也正因为我是敢于有自己思想的人,你才喜欢我的吧。如果我只是一个想寻规蹈矩,的姑娘,你还会注意到我吗?” 薄峰没法反驳她,他们分手了,各自走自己的路。 娇蕊一头黑黑的乌发,结成一条发辩。她辩梢噌到了薄峰的手,薄峰感到手痒痒的。 |
送别了娇蕊,薄峰仍感到娇蕊的发丝,似乎仍在自己的手背上轻抚。这个感觉,他想留在心中。 |
有一天夜里,薄爷应酬喝醉了,薄峰和随从把他扶到床上,他倒头呼呼大睡。睡到半夜,口干舌燥,坐起来,床边柜子找水杯,声响惊醒了床边的身影。 “父亲,您找什么?”薄爷惊了一下,这才知道儿子没去睡,原来薄峰见父亲大醉大吐,不放心,就坐在床边合衣而眠了。 薄爷喝了几口儿子端来的水,就赶他回房去睡,可薄峰不去。“这里不冷。” 儿子坚持不去睡,薄国之心里感到很暖。 |
元旦将近,一天早上,薄府吃早饭,薄国之的母亲季慧笑咪咪的看着薄峰说:“小峰啊,今天忙不忙,奶奶想让你陪我去街上走走。” 薄峰今天忙得实在脱不开身,他有些犹豫的说:“奶奶,峰儿今天实在很忙,您看能不能。。”还没等薄峰说完,父亲薄国之拉下脸来,说道:“你奶奶让你陪她你就陪。哪儿那么多话?!” “是!”薄峰恭敬的回答,不敢顶嘴。 季慧知道薄国之的脾气,对儿子们一向是严厉的,这是薄府的传统,虽然她不想勉强孙子薄峰,但薄国之却给儿子下了命令。 一吃完早饭,薄峰就早早的来到奶奶的房里,奶奶说:“小峰,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我就是想给你母亲买几件首饰,不知道你母亲喜欢什么样子的,所以让你陪我。” 薄峰说:“奶奶,我今天专门把时间都 腾出来了,也没什么事了,如果不陪您去,父亲他老人家知道了,怕是会训我怠慢长辈。而且,我也好久没陪您了,也正想和您上街走走。” 傍晚,薄国之正在自家书房,他的大哥薄爱霜气呼呼的“恍”的一声,推开房门,大声说道:“国之,你的宝贝儿子,你管不管?” “什么事啊?”薄国之平和的说。 “什么事?你问问你那宝贝儿子,他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薄国之心想:看来今天薄峰和大伯上街,发什么了什么不愉快。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薄爱霜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成天花天酒地,是薄家最不成器的一个,一定是大哥有什么事,让薄峰看不下眼了。 但表面上,也得做做样子,给大哥一个面子,就假意生气说:“回头我一定训他。” 正在这时薄峰进来了,没想到正遇到大伯父来告状。 薄国之的说:“今天的事,给你大伯道个歉。” 薄峰一声不吭,薄国之沉着气说:“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那还等什么,给大伯道歉。” “您,都不问问是什么事吗?” “不管什么事,长辈就是长辈!” “就算是君臣,也有黑白对错。何况,大清国早亡了。” “薄峰,你给我听着,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长幼上下尊卑,规矩就是规矩!” 薄峰一声不吭。 “怎么着?”薄国之有些动了气。 薄峰仍是不吱声。 “你小子还挺将?跟你爹两将是吧?” “儿子不敢。” “好,不道歉是吧,那就滚出去,给我在门口站着!” 薄峰出去了,在书房外面壁站着。 |
傍晚,薄府全体吃饭,唯独少了一个薄峰,大家都知道他被父亲罚站,奶奶季慧心疼孙子,就说:“儿子是你的,你想怎么管教,旁人自然管不着,但不管什么事,总得让孩子吃饭吧。”薄国之也认为这个处罚够了,也算给大哥一个交代,也算教训了顶撞长辈的儿子,于是同意。 薄峰被终止处罚,进来了。 奶奶示意孙子,先给父亲认错。再吃饭。薄峰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给薄国之,薄国之冷着脸点了点头。 然后,薄国之说:“薄峰,你还忘了点事吧,这就完了吗?为什么罚站知道不知道。” 薄峰想了想说:“父亲,那儿子还是继续站着去吧。”意思是说,想让我给大伯认错,没门。 “好啊,你小子脾气挺硬啊,信不信让你站到天亮?” “您就是罚儿子站到天亮,儿子也心甘情愿。” “反了你了,我还管不了你了?” “您当然管得了儿子,别说您吩咐儿子站着,您就是吩咐儿子跪着,儿子也不敢含怨。” 薄国之气得脸都绿了,自己说一句儿子顶一句,他气得直哆嗦:“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儿子,滚!” 薄峰从小就受到传统教育,父亲这样的话他自然受不住, 他看着父亲气的发红的眼睛,“扑通”一声,跪下。“父亲,您别生气,儿子。。。不孝。”儿子在一家人面前,给父亲跪着,俯首,眼泪含着泪水。 看到儿子“扑通”一声,给自己跪下,薄国之的气消了不少,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 “好了,小峰,给你父亲磕头认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是。”薄峰回答。 然后,给父亲叩头。 |
薄国之就是不说话,薄峰就一直直直的在父亲面前跪着。 “好了,国之。小峰,起来吧。”奶奶说着,来拉孙子站起来。 薄峰抬头看了看父亲的脸色。 “国之,你说句话吧。”奶奶给孙子求情。 “起来吧。”薄国之终于脸色回转。薄峰这才敢站起来。 旁人没觉得什么,表妹雪梦才从国外回来,不仅感叹,薄府的规矩还真是大。薄家表面上是现代开放民主了,骨子里仍是父子君臣。 儿子的屈服和顺从,让薄国之心颤,被自己罚站,冻了那么久,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跪下瞌头。儿子在父亲面前,是一点自尊都没有的。所谓君父,就是这样的。薄国之觉得今天,自己过份了。 |
但做父亲的威严,让他把觉得自己过分话放在心里,当然不会跟儿子说。 虽已是民国,薄府仍守着旧习,晚辈到长辈房里请安是必不可少的。 早上,薄峰来请安了,正好,薄国之在穿外套。薄峰于是上前,给父亲系西装扣子,扣子位置有些低,薄峰身材很高大,于是他单膝下跪,膝盖跪在冰冰冷的地板上,给父亲扣扣子。薄峰跪着的时候,仿佛感觉手指有时轻轻的触摸到了父亲那宽阔强健的胸膛。 扣完扣子,薄峰一声不吭站起来,站在一边,候着。 薄国之脸色仍是冷的,说:“小子,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再敢和长辈顶嘴,看我不大耳光抽你!”话说的如此高高在上。 “是,父亲。”薄峰低下头回答,目光不敢和父亲直视,看着父亲脚下的地面。 |
薄峰垂手侍立,等着父亲,恭谨的样子,让一旁的薄夫人都有些看不过眼,薄夫人名叫宋龄芝,薄峰却只叫他芝姨,而不叫她妈妈。许龄芝倒也无所谓,本来就并非母子,何必强求,她和薄峰两个相安无事。相反, 许龄芝的家族可谓是富可敌国。她很喜欢这个英俊的青年。薄峰却一直对她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薄峰越是这样,许龄芝越是喜欢他,因为这说明,薄峰一直想着的是自己亲生母亲,有情有义有骨气的人,让人佩服。 宋龄芝想到昨晚,薄国之回来后,跟自己说,薄峰这孩子真孝顺,自己有些过火了。可刚说完这些话,白天薄国之仍是冷着脸对薄峰。 薄爱霜装病了,被薄峰当街嘲讽,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小辈面前丢尽了,可偏偏薄峰的话句句都站在理上,一句也反驳不了。 薄国之来看望大哥了,他装病躺在床上,不起来,薄国之说:“大哥,您哪病了,我找大夫给您看看?” 薄爱霜没好气的说:“我可不敢劳动你。” 薄国之说:“明天就是咱妈的大寿了,怎么样,你也不能在这样的日子口让妈添堵是不是?不就是薄峰那小子不懂事吗?今天,我给你出气,你尽管训他,如果还不解气,打他都成,有我在场,他不会回嘴,也不会躲。” |
吃早饭了,平时薄爱霜跟本不大出现在薄府这种场合,今天特意来,就是想遇到薄峰。 薄峰来了,跟在父亲身后,眼睛有些红红的,想必是昨晚被父亲罚站罚跪的结果。 薄爱霜特意站在门口等着,薄峰看到伯父,强迫自己压制住怒火和轻蔑,改成和从前一样,轻微鞠了个躬,淡淡的说:“大伯早。” 薄爱霜说:“混帐东西,你还知道我是你大伯吗?” 薄峰因为有父亲在,压着火气不吭声。 父亲说:“小峰,还不给你大伯道歉?” “是。”薄峰回答。然后,走到薄爱霜面前,冷冷的说:“大伯,对不起。” 薄爱霜不看薄峰,转头对薄国之说:“三弟,我们薄府子弟可是最讲究长幼规矩的,长兄如父,可你儿子就这么不把父亲的大哥放在眼里,当着那么多人面,呛白长辈,我们薄府要是也这么不讲究辈分规矩,还不叫外人笑话?你如今是族长,可要给子弟们做个示范的榜样。” 薄国之于是说:“小峰,还不给你大伯赔罪!”。 “父亲。。。。”一直低着头的薄峰,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父亲。 薄峰明白,这是在命令自己给伯父下跪,父亲的话他不敢违抗,但让他给这个伯父下跪赔罪,他做不到。 他不敢违抗父命,但又不想下跪,不敢当众顶撞,只好求父亲。 儿子请求的眼神,让薄国之有些不忍心了,可大哥逼得这样紧,他也没办法:“小峰,我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让你给大伯跪下赔罪。” “跪下。”薄国之又命令。 薄峰站着不动。 “我让你跪下!!!” 薄峰眼睛红了,他撩起长衫,曲下双膝,就要往下跪。 |
龄芝一把拉住了他。 “行了。有这个意思就够了,好了,早饭都凉了。大家都吃饭吧。”说完,拉着薄峰就去吃饭。 除夕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可小年那年,薄爱霜失踪了。平时,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常回来,可小年是全家团聚的日子,却不见他人影。跟着他的下人说,看着薄老爷进府的。可人呢? 全府上上下下找了三天三夜,最后在薄府后花园的地窑里,找到了。薄爱霜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一块破布。 薄爱霜都晕了,抢救回来后,等他能说话了,才知道,原来,竟然是薄峰带着手下人绑的他。 “薄峰这个小畜生,无法无天,竟然把我绑了起来。”薄爱霜快气死了。 小年这天,薄峰也不见了,不用找,薄峰跟本也没想躲。他是赶上公事出差了。 薄爱霜瞄上北大出色的一位女学生很久了,小年这天,终于动手,在女学生回乡过年的路上,悄悄的把女学生绑回了府。被薄峰知道了,带着手下人,找到藏女学生的地窑,救了人不算。薄峰打算给薄爱霜一个教训,就教人把薄爱霜捆了起来。 一周后,薄峰回来了。他知道,等着他的是暴风雨。 “小子,你管这叫什么?” “当国家不能给百姓正义的时候,传统的民间执法是有正义性的。大伯这种人,谁也管不了他,家人管不了,官府不管,我这是民间执法。” “好。。。好。。。。好。,,,”薄国之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了。竟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你走吧,我管不了你,也当不了你父亲,你到外面去民间执法吧。滚。” 薄峰一句话不说,默默的看着父亲的眼睛。 父亲的眼睛里都是伤痛:“你知道吗,你大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大冬天的冻三天三夜,现在是重度肺炎!你走吧,我薄家没你这样的儿子,滚!” 薄国之不听薄峰解释,让人把他架出薄府大门。 然后大门紧闭,吩咐谁也不准放薄峰进来,否则,一块赶出去。 薄峰在门外台阶上坐着,发呆,也想不出办法。一个人在寒风中坐了一天,谁劝他,他也不走,到晚上的时候,天下雪了,大雪越下越紧,薄峰西装上落满了雪。他想到了远在东北的母亲,想到母亲教给他的一首自由之歌:马塞曲。 快到年底了,应酬必不可少,薄国之请来一位官场上的重要官员黄帆,特意由薄夫人宋龄芝出面,设家宴盛请,以表私密和亲切。 一行人在温暖富贵乡中,吃着美味佳肴。黄帆暗暗想到刚进府门时,好象看到一位仪表不凡,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大雪天的,露天坐在台阶。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清亮的男高音,是一位年轻人在唱歌:“前进吧,把暴君打倒,自己属于人民。” 已是快午夜时分,这歌声格外清亮,能听出来,是在大街上唱的,是在薄府门口唱的。 薄家人装着没听见,黄某人也只好不好问究竟,薄国之气得心都哆嗦。 歌声唱了一遍又一遍,家宴的气氛很尴尬。黄某人有些坐不住了,草草的吃完,就走了。 薄国之一声不响,向一只发怒的狮子,一个人大跑冲到府门外,把坐在台阶上的薄峰拎着衣领,一把揪了进来。大家吓得谁也不敢拦。薄国之把薄峰揪进书房,把房门从里一插,他眼睛都红了,拿起鸡毛掸子,狠狠的说:“趴下。” 薄峰顺从的脱下外衣,只穿一件白衬衫,然后用手在桌边撑好。薄国之没头没脸的就往薄峰身上狠狠的抽去, 薄峰一声也不出,咬着牙忍着。父亲的抽打一下又一下,他用手死死的扒住桌子边,让自己挺直身体,抽打的痛疼,让他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 落到桌子上。外人的人只听见,“啪,啪,啪”的抽打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宋龄芝心疼死了,她大声的拍打门:“薄国之,你快去我住手!你这是要打死他!你这个疯子,快开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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