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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半妖(父子兄弟)[第9页]

作者:静静听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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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卿这边,大军在路上走着,杨若卿和大豚走在最前面,羽西和罗影在后面跟着。大豚正跟杨若卿有声有色地说着羽西在虎威山奋不顾身的光荣事迹,杨若卿一边听一边不时回头瞪羽西一眼。羽西被父亲看的直往罗影身后躲。
罗影受不了了,羽西怎么一下子气场下降这么多,都成负数了,哪里还像大王的外孙,英勇哪里去了?这以后能接大王的班?罗影恨铁不成钢地把羽西从背后领出来,逼他跟自己并排走。羽西一下子没了挡箭牌,连忙把头低下来,不敢看前方。
“为何如此害怕?”罗影忍不住问道。
“我爹回去还要打我。”羽西委屈地说道,声音带了哭腔。
罗影看了看他胸口狰狞的伤口,心里腹诽:打你会有你胸口的伤疼吗?受伤的时候吭都不吭一声,你爹回去打你就怕成这个样子?再说打你是因为在乎你啊!
羽西其实也很后悔自己的鲁莽,这次真的是太幸运,幸亏有罗影帮忙,幸亏有虎妖王的男宠从中阻挠,不然自己真的小命不保,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爹爹和娘亲会特别特别伤心的,自己真的做错了。
羽西有点懊恼,为什么在爹爹面前自己就傻了呢,如果当时就想通这一点,赶紧跟爹爹诚恳认错,爹爹说不定就原谅自己了,竟然给自己找来了一顿打,事后才想通,羽西边走边捶胸顿足。
不过羽西不知道,即便他当场认错认对了,杨若卿也会狠狠打他一顿,逃不掉的。
“羽西,我羡慕你。”羽西正在心里乱想的时候,罗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羽西疑惑地看向他:“羡慕我?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挨打?”
“嗯。”罗影点点头。
羽西睁大眼睛:“你,你好奇怪。你知不知道挨打有多疼!”
罗影淡淡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乎你有多幸福。”
“我……”羽西看着罗影很认真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罗影不理他了,径直往前走去,羽西赶忙跟上。
妖军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了圣鸣山脚下,大豚要带着他的那部分妖军回赫赤山,让罗影带着另一部分妖军去找他爹罗莫测,并让他告诉沉浸在温柔乡的罗莫测,圣鸣山已经发生了巨变。但是罗影不去,说去了也白去,他爹不会理他的,他要留在圣鸣山。大豚无奈,只能自己亲自上门去找罗莫测了。
杨若卿则带着羽西和罗影上了山,山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沿途的血迹都已干涸,死掉妖怪的大部分尸体也被处理掉了。小妖怪们看着杨若卿他们,一个个纷纷蹲下施礼。
杨若卿让羽西去他自己的房间跪着,羽西不想去,说要去看姥爷,杨若卿冲他一瞪眼,不许他去,怕江岩此时的样子吓坏羽西。父命难为,羽西哀哀地说了声“是”,转身慢慢回自己房间了。
罗影则自觉地往狼王殿走,说要帮忙料理后事。
杨若卿看了看罗影的背影,想要跟上去,但是驻足片刻,转身去找朱雀。杨若卿觉得罗影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岳父就交给罗影吧。
杨若卿走到朱雀房门前,朱雀此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飞飞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打盹儿。
杨若卿走上前,看着朱雀安静的睡颜,眼睛紧紧闭着,似乎不愿意醒来。杨若卿坐到床沿上,抓起朱雀白细的手轻轻捏着,看了朱雀好半晌,俯身在朱雀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轻说道:“雀雀,我等你。”说完放下手,起身走出了屋子,向羽西房间走去。
杨若卿推开羽西房间的门,走了进去,羽西正面对着墙低头跪着,听到门推开的声音,身体哆嗦了一下,回头看向爹爹,看到爹爹手里拿着的藤条,全身开始发颤。
杨若卿拿藤条指了指床,说道:“趴上去。”
羽西哀求道:“爹爹,西儿知道错了,不该冲动妄为,以后不敢了,爹爹别打了。”
杨若卿:“你在冲动之前能这样想,我肯定不打你,不过该做的都做了,那我该打还是得打。快点趴上去!”
羽西知道这顿打逃不了了,抽泣一声起了身,走到床边趴在了床上,把头埋在床单里。
杨若卿走到跟前,伸手去拽羽西的裤子,羽西赶忙用手抓住,求道:“爹爹别脱西儿裤子,西儿长大了。”
杨若卿一听这话怒了:“长大了?我看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小孩都知道危险的地方不能去,你呢!上赶着去送死,你要真出了事,让我和你娘怎么活!”
杨若卿一把扯下了羽西的裤子,抬起藤条狠狠抽了上去,“啪”一下出现了一道红印子,羽西惨叫一声,杨若卿冲他喝到:“不许喊!”
说完抬手“啪啪啪”狠力打了上去,十几下过后,羽西的屁股上布满了一条条深红色的檩子,羽西疼的全身发颤,两只手抱住头,埋头在床单里呜呜地哭。
杨若卿不管低声抽泣的羽西,只是一个劲儿地抬手一下一下往羽西屁股上招呼,檩子肿了起来,肿痕交错,屁股上一片青紫。
羽西越哭越厉害,身体哭地一抖一抖地,眼泪打湿了床单。
杨若卿一边打一边骂:“哭什么哭,不是说长大了吗?还有脸哭,等你真的被虎妖王杀了,哭的机会都没有。有没有想过你娘!你姥爷没了,你娘晕过去到现在都没醒,你要再没了,你想想你娘会怎么样!”
说完继续“啪啪啪”狂甩藤条。
又打了十几下,杨若卿继续骂道:“你豚叔姥爷冒死带着大军救你,竟然还敢骂你豚叔姥爷,就因为你的冲动差点让整个圣鸣山的妖怪给你陪葬。”
杨若卿越骂越气,下手不留余地狠狠地往羽西屁股上打。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羽西哭着不住地认错。
杨若卿拿着藤条越打越用力,羽西已经哭的满脸是泪。爹爹下手总是那么狠,屁股好疼,快受不了了,忍不住侧身躲了躲,杨若卿见状抬手卯足了劲儿狠狠打在高肿的屁股上,“啊~”羽西惨叫,叫完什么也不顾了,手脚并用爬到床角,蜷缩起来哀求道:“爹爹,爹爹,别打了,西儿好疼,西儿受不了了,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杨若卿瞪着他:“给我过来!”
羽西哭道:“爹爹,别打了,西儿真的知道错了!”
杨若卿俯身伸长手拽住羽西的耳朵,把他往回拉,羽西感觉耳朵像被钳子夹住了一样,“啊,啊,爹爹,疼。”羽西被拽着拖回了原来的地方,重新趴了回去,杨若卿按住羽西的腰,举起藤条又一下一下狠打上去。
正在羽西苦熬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飞飞的叫声“大人,大人。”
房间门“砰”一声被飞飞撞开,飞飞抬头正要对杨若卿说话,却看到了光着屁股正在挨打的羽西,飞飞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喊道:“飞飞没看见,没看见!”
杨若卿停了手,转身问道:“什么事?”
飞飞这才想起正事,放下手道:“主人醒了,主人醒了!”
杨若卿一听,藤条啪一下掉在了地上,也不再管羽西,起身就往屋外走。
等杨若卿走出了门,飞飞回头看向羽西,又看到了羽西被打肿的屁股,再次捂住眼睛喊道:“飞飞没看见,飞飞真的没看见。”
羽西虚弱地对飞飞说道:“飞飞,你先出去,关上门。”飞飞听后赶紧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羽西艰难地起了身,动一动屁股就撕裂般地疼痛,慢慢地提起裤子,布料碰到屁股上的伤口又引起羽西阵阵颤栗。
听到娘亲醒了,羽西心里也很高兴,但是笑不出来,爹爹去看娘亲了,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挪着步子走到墙角,爹爹每次打完都会让跪着反省,这次应该也不例外。羽西面对墙壁自觉地跪下,擦擦眼泪端正好跪姿。
杨若卿跑到他和朱雀房门前,轻轻地推开门,朱雀还是躺在床上,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动也不动。
杨若卿走到朱雀身边,朱雀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杨若卿轻轻叫了声“雀雀”,朱雀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泪水就肆意流淌下来。
朱雀依然不动,可是眼睛里又再次充满了泪水,眼泪涨满以后又滑落下来。
杨若卿坐到床沿,抱起朱雀,朱雀沉沉地依在杨若卿的胸口,一声不吭。
就这样依偎了好长时间,杨若卿道:“雀雀你说句话好不好。”
朱雀轻声开口:“我爹死了。”
感受到朱雀的伤心欲绝,杨若卿的心也痛的难忍。
“我没有爹了。”
杨若卿哽咽:“雀雀,你还有我,你还有孩子们。”
朱雀把头埋在杨若卿的胸口,哭出了声,泪水打湿了杨若卿的衣襟。
等放假后,闲着没事写个番外
过年
腊月寒冬,年关将至,朱雀此时正坐在床上剪窗花,窗花剪的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整齐,但是因为是红色的,即便剪的不精巧,也挡不住窗花的喜庆。
南儿坐在朱雀身边,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两只小脚丫向两边伸着,手里拿着拨浪鼓“咚咚咚”摇着玩,不时咯咯笑两声,南儿现在一岁。
朱雀正聚精会神地跟那小小纸片较劲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叫喊声:“杨羽西家大人在家吗?”朱雀一听西儿的名字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抱起南儿走出了屋子。
走出来后看到院子里站着老夫子和低着头的西儿,朱雀走上前笑道:“夫子,您怎么来了?”
朱雀怀中的南儿看到羽西后,高兴地发着小奶音叫道:“得得。”因为年纪太小,声音发不清楚。
羽西抬头冲着南儿勉强笑了笑,然后又低下了头。
老夫子捻着胡子对着朱雀说道:“我来是通知一声,书院放假了,从今天起就不用上课了。还有啊,你家羽西真是神童啊,这个学期又考了书院的第一名!以后前途不可销量啊,我能教他真是三生有幸!”
朱雀笑着说道:“多谢夫子,还是您栽培的好。西儿,夫子夸你呢!怎么老低着头。”
羽西站在老夫子身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唉……,我还没有说完。”老夫子又说:“西儿聪明是聪明,不过老欺负人啊,今天就把他同桌推了几丈远,那么点儿的孩子重重摔在地上,要不是穿的厚,只不定摔成什么样。”
朱雀担心地冲羽西道:“西儿,真的吗?”
羽西忙抬头说:“娘,我不是有意要推他的,我就是轻轻碰了碰,没想到他会摔那么远。”说完又低下了头。
朱雀听后了然,西儿和南儿生下来就有不俗的妖力,现在西儿长到六岁,妖力又提升了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孩自是受不了的,这还真是一个难题,要不要把西儿的妖力封起来?朱雀简单思考了一下,然后
说道:“夫子,有劳您了,我会教好西儿,不让他再惹祸,”
夫子:“那便好啊!把这欺负人的毛病改了,绝对是个完美的孩子啊!”
老夫子又和朱雀简单聊了两句后,就挥手告辞了。
朱雀看老夫子走远了,便拉着羽西的手向屋里走。
走进屋里后,羽西再一次跟朱雀解释道:“娘,我真不是有意的。”
朱雀把南儿放到床上,回头摸摸羽西的头道:“娘知道西儿不是有意的。”
“娘,这件事能不能别和爹爹说。”羽西小心地问道。
朱雀笑笑:“好,娘不说。”
杨若卿外出捉妖去了,临近年关妖怪猖獗,各个地方都需要捉妖师,杨若卿挺忙的。不过捉妖挣得不少,杨若卿趁这个机会多赚点贴补家用。
杨若卿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很高兴,又挣了不少钱,买了很多给妻子儿子的礼物,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碰到了羽西的老师。
跟老夫子寒暄一阵后,老夫子就把刚给朱雀说的又跟杨若卿说了一遍。杨若卿表情由喜转怒,这个西儿,几天不看着就闯祸!跟老夫子保证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然后送了夫子一份过年礼品,接着就气冲冲地往家赶。
到家后把礼品往地上一扔,迫不及待地走到里屋,推开门,屋里朱雀还在剪窗花,羽西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杨若卿看着羽西,拿手指他喊道:“杨羽西!你又把人伤到了!”
羽西看到这样凶神恶煞的爹爹,“哇”一声哭了出来。跑到朱雀身边紧紧抓住朱雀的衣服。
“哭什么哭!我回来路上碰到你老师了,你在课堂上就这么欺负同学的吗?你给我过来。”杨若卿一脸不耐烦地冲羽西喝道。
床上的羽南看哥哥哭了,伸着小手向羽西爬去,爬到床边一只手踏空了,从床上头朝下栽了下去。“咚”一下,本来没人看他,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杨若卿只是看着,脸上怒气冲冲。朱雀被羽西紧紧抓着不方便挪动,冲杨若卿喊道:“光看着干什么,快去抱起来啊!”
杨若卿这才慢慢向南儿走去,怒气不消,边走边说:“没事的,又摔不坏。”
走到羽南跟前,也没见羽南哭闹,抱起来一看,果然头上啥事也没有,地上倒是被砸了一个小坑。羽南看是爹抱着自己,闹起来了,拿手使劲儿推杨若卿,嘴里喊着:“不,不。”
杨若卿被推的烦了,索性放在了地上,羽南站起来,身体歪歪扭扭地走到了朱雀身边。
朱雀瞪着杨若卿:“什么事情问都不问就怪西儿。你还不了解西儿吗?西儿哪里会伤人,还不是妖力太强了不小心弄的。西儿又得了第一名你夸都不夸,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可是……”杨若卿被朱雀冲的一下没了脾气。
“可是什么可是,我们以前提醒过西儿,不能随便碰别的小孩,西儿那么乖,不可能无故碰别人,肯定是他同桌故意惹西儿,你去那家问问是不是,别让西儿受了委屈。”
“雀雀……”
“快去啊!”朱雀冲着杨若卿喊。
杨若卿心里有点难过,出去几天刚进家门就又要被赶出去了,一脸不情愿地灰溜溜地走出了门。
看着杨若卿走出去了,朱雀回头安慰羽西:“西儿不怕,你爹走了。”
羽西这才减缓了哭声,抽泣着抹眼泪道:“娘,我,我尿裤子了。”
朱雀看了看羽西的小棉裤,果然湿了一大片。又被吓得尿了裤子,朱雀满脸的无奈。帮羽西把棉裤脱下来,拿到炉子旁边烤着点,又去柜子里拿新的棉裤。羽西和羽南的棉衣都是杨若卿做的,朱雀刚嫁给杨若卿的时候要学着人类做女红,拿针线缝制衣服,在手指不小心被扎了一个针眼之后,杨若卿就再也不让朱雀碰针线了,以后的针线活儿全被杨若卿包了。朱雀的父亲是妖王,朱雀以前可是公主啊,现在跟着自己,杨若卿不希望朱雀受一丝委屈。儿子们的衣服做的干净整洁,那细密的针脚谁能想到是一个大男人做的。
羽西脱了裤子,也不嫌冷,直接光着屁股蹲下来跟羽南玩了起来。
羽南拿着小拨浪鼓递给羽西,嘴里说着:“波,堵。”
羽西拿到手里摇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声音,羽西对羽南说道:“南南,这个不叫波堵,叫波浪鼓~”
羽南:“波~堵~”
羽西又纠正道:“南南,跟我念,波~浪~鼓~”
羽南很认真地:“波~波~堵~”
羽南太小,只能发两个字的音,再多发不出来了。羽西看着连话都说不清的弟弟忍不住捂着嘴笑。
朱雀把新的棉裤拿过来,蹲在羽西身前,把裤子撑好,说道:“西儿,来,穿上。”
羽西抬起白胖的小脚丫伸进了裤腿里,穿进去后又抬起另一只脚伸进去,然后一个没站稳扑到了朱雀身上,羽西抱着朱雀的脖子不松手了,拿头亲昵地蹭着朱雀的脖子。
朱雀笑着说:“西儿,快松开,娘给你把裤子穿上。”
羽西:“不松,不松。”
朱雀摸索着把羽西的裤子穿好,拍拍他的屁股说:“好了,去跟你弟弟玩吧。”
羽西松开朱雀,又跟羽南玩了起来。
杨若卿没有去羽西的同学家,而是蹲在院子里把仍在地上的礼品收拾好,收拾好后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准备做饭。正走着眼前突然白光一闪,他老丈人就出现在他面前,被吓了一跳。老丈人江岩一身白衣,风神俊朗,不怒自威,果然是妖王,即便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名的霸气。江岩后面跟着几个小妖怪,手里都拿着各种奇珍物品,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小妖怪拖着一只死掉的大驼鹿。
杨若卿赶紧施礼道:“岳父,您来了。”自己的老丈人每年来的时候都特别突然,总能吓自己一跳。
江岩语气深沉地说道:“若卿啊,我来给你们送年货了。”
杨若卿心里很愧疚,人类过年本该小两口去岳父那里送礼,但是自己是个人类,江岩住的山头实在太远,自己骑个马都得两三个月到,着实不方便,所以岳父就每年过来这里团聚一下。这点路程对于江岩来说不过眨眼之间。
江岩笑笑:“雀儿呢?我外孙们在哪儿?”
杨若卿赶忙说:“他们都在里屋,我带您进去。”
说完领着江岩进屋,小妖怪们在屋外等候。
进屋之后,朱雀抬头看到了杨若卿,簇起眉头正要数落杨若卿,江岩就跟着进来了,朱雀一看自己爹来了,高兴地叫道:“爹爹!”起身跑上去抱住了江岩。
江岩笑着拍拍朱雀的背:“雀儿,最近过的可好?”
朱雀松开江岩说道:“很好,很好,爹爹,其实您不用每年都来的。”
每来一次,他们住的附近的妖怪就鸡飞狗跳一次,全都被江岩妖王的妖力吓得跑到方圆百里之外才觉得安全。
江岩:“不来怎么行,我还要看我外孙呐!西儿,南儿,来来来,外公抱抱。”
羽西快速跑到江岩身边,举起两个小手,踮着小脚喊:“姥爷姥爷。”江岩抱起羽西,羽西紧紧地楼主江岩地脖子不撒手,嘴里一直喊着:“姥爷姥爷,我好想你呀!”
羽南也磕磕绊绊地向江岩走过去。
江岩蹲下身子,把羽南也抱起来,一边一个,扭头对杨若卿说道:“你去外面把我带的东西收一收吧,收好后让那些小妖都回去吧。”
杨若卿回道:“是!”回身走了出去。
江岩看杨若卿走了,把羽西羽南放在地上,小声说道:“西儿,姥爷给你带了好东西。”
说完从袖子里掏,掏出来几个晒干的老鼠干儿。
羽西一看是老鼠,高兴地说道:“谢谢姥爷!”拿过一只就开始嘎吱嘎吱的啃。
羽南也从江岩手里拿了一只,也高兴地大喊:“老~堵~”
羽西赶忙用手捂住羽南的嘴,羽南说不了话,发出唔唔声,江岩伸出食指在嘴边小声“嘘”了一下,说道:“南儿小声点,别让你爹听到了,不然你们吃不成了!”
羽南用力点点头,朱雀笑着说:“爹,西儿吃可以,南儿吃不了,他还吃奶呢,消化不了这个。”
朱雀说完要从羽南手里拿走老鼠干儿,羽南一看要拿走自己手里的老鼠,急了,紧紧抓着不松手,撇撇嘴就想哭。
江岩道:“南儿想吃就让他吃嘛!”
朱雀放了手,羽南赶紧放到嘴里嚅喏着,咬不动,弄的老鼠干儿上全是口水。
杨若卿刚走到外面,听到屋里的南儿喊声,疑惑道:“老堵?什么东西?”老堵?老鼠?……,眨眨眼,然后指挥小妖怪放东西去了。
中午杨若卿做的饭,江岩就爱吃他贤婿做的饭,集结了人类美食的精髓,让这个习惯吃生肉的千年老妖再也不吃那些玩意儿了,还专门请了个厨子去他圣鸣山上做饭,那个厨子在满是奇形怪状的妖怪山上打着哆嗦做出来的饭,好吃不了啊,所以江岩总时不时地来他们这里蹭饭。
饭桌上江岩吃的无比满足,杨若卿不断地给江岩倒酒,江岩喝的满面红光。酒对这种几千年的大妖王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江岩也特别喜欢杨若卿酿的酒,纯度很高,喝一口就让这个老妖爽翻天,江岩觉得以前自己喝的根本就是泔水,有杨若卿的酒和菜加分,当初让他答应了把自己女儿嫁给杨若卿。杨若卿把酒酿的这么好就是为了讨他老丈人欢心。
饭吃完了,江岩在杨家逗留了小半天,跟外孙玩了一会儿后就回去了。等江岩走后,杨若卿看着朱雀说道:“雀雀,明天是除夕了,我该去找师父了。”
朱雀一顿,心里一阵心疼。朱雀自从和杨若卿在一起后,他师父就强烈反对,说人妖结合,天理不容!他们是捉妖师,本是杀妖捉妖的,现在却跟妖怪产生了感情,真是大逆不道。但是杨若卿执意要娶朱雀,在他们结婚那天,杨若卿师父跟他断绝了师徒关系。
杨若卿被赶出来后,凭着自己的一点积蓄在山下小村庄里盖了一座房子,他们一起住了进去。结婚以后的每一年,杨若卿都要去师父的门前长跪,希望求得师父的原谅,已经六年了,但是师父从没有打开过门。
现在杨若卿又要去了,今年的天气尤为寒冷,他肉身凡胎,如何受得了啊!朱雀看着自己的丈夫,拉着杨若卿的手说:“不去行不行,他不同意没关系,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杨若卿摇摇头:“雀雀,我必须去!”
杨若卿跪在师父的大门口,已经跪了一夜了,师父从来没有出来看一眼,只有一个奴仆出来说师父让他回去,师徒情分已断,没必要再跪。杨若卿当没听见,依然长跪不起。
杨若卿是个孤儿,是他的师父把他抚养长大。杨若卿的师父自号乐山老人,是世人所说的那种隐士高人,平常不怎么露面,住在山里面。老人把自己的一身本事教给了杨若卿,让他降妖除魔,拯救世人,哪成想出去没多久就娶了个妖怪做媳妇,还是妖王的女儿,这可把老人的胡子都气歪了。
杨若卿从奴仆走后又跪了很长时间,跪的晕乎乎的,几乎想要晕倒了,突然一个激灵,醒了!向旁边一看,朱雀走到他旁边跪了下来,身边跟着西儿,西儿也乖乖地跪下来,朱雀提着一个篮子放到自己身前,篮子里是熟睡的南儿。
杨若卿赶紧扶住朱雀想拉她起来,一边拉一边说:“雀雀,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冷了,不要跪在这里,快回去啊!”越说越急,话音都颤抖了。
朱雀跪着不动,冷静地说道:“卿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师父气的人是我,我是妖,如果你师父原谅了我就会原谅你,我也长跪在这里。”
“雀雀……”杨若卿哽咽了,“雀雀,回去吧!”
朱雀自是不动,如同镶在了地上,他绝望了,趴在地上冲着大门大喊:“师父,您出来啊,您出来吧!您原谅卿儿吧!”
羽西不知道怎么回事,羽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爹爹,爹爹一直都是坚强的,今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羽西不明白,看到这样的爹爹心里很难受,呜呜哭了出来。
屋内的乐山听着杨若卿的喊着,听着小徒孙的哭声,心里纠了起来。乐山的心早已不像六年前那样冷绝,六年前的他是真的厌恶妖魔,认为妖魔作恶多端,为祸人间,必当除之。但是自己徒儿娶的这个妖女,六年来无任何残忍行径,乐山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们,他观察到的朱雀如同普通的家庭妇女一般,甚至比人类妇女还要贤良,这一点一点瓦解了他的认知。
乐山早就有了认回徒弟的的心思,但是人越老越像小孩,抹不开面子不敢承认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几年来都不好意思开门,就那么让徒弟每年难过地回家。
这个快一百岁的老人此时趴在门缝上向外面看,小娃娃真是可爱啊,外面这么冷,让个孩子跟着跪,他们怎么做父母的!小娃娃要是能在自己膝前跑跑跳跳多好!现在却在呜呜哭,乐山真想开门冲出去抱抱他。小徒孙,孙子!自己光棍儿了将近一百年,现在竟然有了小徒孙,刚知道的时候乐山差点老泪纵横。
羽西哭了一会儿不哭了,爹爹又开始拽着娘让娘回去,羽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跟着一起跪。不一会儿天上飘起了雪,洁白的雪花慢慢落地,羽西好开心,最喜欢雪了,摇着朱雀的衣袖说道:“娘,娘,西儿想去玩雪。”
朱雀推开杨若卿,摸摸羽西的头为难道:“西儿,现在不行啊,等我们回去再玩好不好?”
西儿很听话地回道:“好。”娘很少拒绝自己,这次不让自己玩,肯定是真的不能玩了。
乐山在屋里也看到外面下雪了,越发地焦急,这可如何是好?下雪天更冷了,她们母子怎么受的了啊!
乐山不懂,朱雀娘儿仨谁都不冷,本身都是雪狼,抗寒能力极强,倒是他徒弟冻的快没人样了,嘴唇都发紫了,止不住地打哆嗦。
羽西跪的无聊了,打了个哈欠,歪头倒在朱雀腿上就要睡觉。这在乐山看来可不得了,心想:不好!孩子冻得晕过去了!
猛地推开门,跑了出去。跑到朱雀身前抱起羽西喊道:“孩子,孩子你没事吧!”
羽西一下被惊醒了,推开乐山紧紧抓住朱雀,惊恐地看着乐山。
羽西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是奇怪这个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的老爷爷为什么突然抱自己!
杨若卿一脸惊喜,跪上前喊道:“师父,师父您终于出来了。”
乐山有点尴尬,自己怎么忍不住跑出来了,看孩子也没什么事,轻咳一声说道:“外面冷,先进屋吧。”说完转身先行走了进去。
杨若卿扶起朱雀,提起在篮子中熟睡的南儿,朱雀领着西儿,一起走进了乐山老人的家门里。
进门后,杨若卿和朱雀又要跪下,乐山免了,让他们坐到两边的椅子上,让奴仆上茶。朱雀坐下后把羽西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杨若卿赶紧捧住热茶喝了两口暖暖身子,乐山看着徒弟这个样子有点嫌弃,徒媳妇儿和徒孙反而很镇定的样子,越发喜欢他们了。
乐山问朱雀道:“你身为妖真的不曾伤害人类一人?”
朱雀冷静答道:“不曾!人分好坏,妖也分善恶,我不曾伤害人类一人。恕我直言,我反而觉得,有的人比妖还残忍。”
“雀雀……”杨若卿赶紧打住朱雀。
“哈哈哈哈。”乐山大笑,“说的有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遇到的人遇到的事情不少,老夫虽有拯救苍生的心,但是有的人真的完全不值得老夫去救。人分好坏,妖分善恶也着实不假。自从你来了以后,老夫住的山头附近也不再发生妖怪吃人的事情,看来我的徒弟眼光不错。”说完看向了杨若卿。
杨若卿大喜,师父肯这样说那就是认可雀雀了!
羽西不懂大人再说什么,吃着手指头看着乐山旁边桌子上的糕点眼馋。乐山看到了羽西那嘴馋的样子,冲羽西挥挥手示意他过来。羽西抬头看看娘,朱雀点了点头,羽西从朱雀腿上跳下来,颠儿颠儿跑到了乐山身前,乐山拿了一块小糕点递给羽西,羽西开心地接住说道:“谢谢爷爷!”
然后吃了起来。
杨若卿纠正羽西道:“西儿,这是爹爹的师父,你应该叫师公。”
此话一出,乐山生气了,瞪杨若卿:“叫什么师公!”
杨若卿愣了,不叫师公难道还是不认自己吗?
“叫爷爷挺好!”乐山爱怜地摸羽西的头,觉得这孩子长得真是太好看,太可爱了。
杨若卿听师父这么一说内心狂喜,这不但是认回了自己,而且还是把自己当儿子的节奏啊!
之后杨若卿跟乐山说了很多话,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都详细跟师父说了,自己并没有辜负师父,一直在斩妖除魔治病救人,乐山很是欣慰。
后来在朱雀的提议下,小两口邀请师父去他们的家里过年,好几年没有再一起好好吃顿饭了,乐山笑呵呵地欣然前往了。
在他们快走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变成了集市,好多小商小贩摆着摊儿在门口,卖烧饼的,卖肉的,卤鸡的,酱鸭的,什么都有。杨若卿纳闷了,怎么都排在自己家门口?
杨若卿走上前问其中一个小贩道:“大家为何都聚在我家门口啊?”
小贩回道:“我们是被买来的,给这家主人做饭用的。”
杨若卿大惊:“被谁买来的?”
说完大门口走出一人,正是他老丈人江岩,江岩负手出来,笑呵呵说道:“若卿啊,你回来了。”
杨若卿问道:“岳父,您不是回去了吗?”
江岩:“谁说我回去了!我去集市上给你挑食材了,我看他们的东西都不错,把摊子都给你买来了,够你们吃一年的了吧,哈哈哈哈哈。”
这时乐山快步走上前喝道:“老妖是你!前段时间有妖王大肆屠杀人类,就是你吧,快快受死!”
说完率先出手,江岩大惊,赶紧躲避大喊:“哪来的老头儿!听谁说我杀人了,我家离这里有多远你知道吗?我闲着没事干跑这里来杀人啊?”
乐山不听,这股铺面而来的巨浪般的妖力不是妖王,还能是谁,今天就替天行道杀了这个老妖物!
两个实力都是怪物级别的,打起架来得山崩地裂啊,门口的小商贩们全都被吓跑了。杨若卿也吓坏了,此时两人已经跳到了房顶上你来我往缠斗起来,趁还没有产生严重后果,得赶紧想个办法。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啊,自己实力跟那两位比是毛毛雨,上去拦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会被波及致残!
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杨若卿的小儿子南儿被打斗声吵醒了,在篮子里哇哇大哭起来,朱雀赶紧把南儿抱了起来,南儿越哭越大声,房顶上那两位听到娃娃哭声都停了手,全都跳了下来跑朱雀身边,江岩焦急问道:“我外孙没事吧?”
乐山也赶紧问:“我小孙子怎么了?”
两人问完全都看向了对方,大眼瞪小眼。
朱雀笑了:“爹爹,师父,南儿没事,只是被吵醒了,现在又饿,所以哭闹。”说完食指伸进南儿嘴里,南儿马上止住哭声吸允起来。
杨若卿赶紧说道:“师父,岳父,都是一家人,打什么架啊!”
然后对着乐山说道:“师父,那个杀人的妖王是虎妖王,不是我的岳父啊!”
乐山尴尬了,真是越老越糊涂,这肯定是徒媳妇儿的老爹啊,妖狼王江岩,这个妖王毫无劣迹!对江岩拱手道:“抱歉,对不住,是老某的不是。”
“哼!”江岩哼了一声向屋里走去。乐山不高兴了,不就是误会了吗?至于这么摆谱吗?乐山心虚地给自己辩解着,也向屋里走去。
朱雀抱着南儿去了偏房,乐山和江岩坐到了大厅,杨若卿领着羽西也往大厅走,到了门口羽西就跑到了江岩身边抱住他的腿道:“姥爷没有走,西儿好高兴。”
乐山一看更不高兴了!我孙子怎么能跟那个老头那么亲!气道:“西儿,爷爷来你家,你高兴吗?”羽西又赶紧跑到乐山身边抱住腿道:“爷爷来西儿家,西儿也好高兴。”乐山看着江岩得意地笑着。
江岩又哼了一声:“西儿还想吃那个吗?姥爷这里还有哦!”
西儿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又跑到江岩身边说道:“想吃,想吃。”江岩挑眉看乐山。
乐山一拍桌子:“西儿,爷爷的糕点你还要吗?爷爷都给你搬过来!”乐山的糕点羽西以前从没吃过,觉得十分香甜,又跑到乐山身边喊道:“还要,还要。”
……
杨若卿一阵无语,偷偷溜出屋子,让西儿一人去哄两个老头吧,他去看朱雀。
朱雀正要给南儿喂奶,杨若卿进来了,朱雀看他:“怎么?想看我给孩子喂奶?”
杨若卿忙说:“不是,雀雀,我只是担心你。”
“给孩子喂个奶,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怕他再咬你。”
“一个一岁的小孩能怎么咬我,快出去!”朱雀冲着他喊。
杨若卿又被赶了,临出门嘱咐道:“他要再咬你,你就别让他吃。”朱雀瞪他一眼,杨若卿赶紧跑了出去。
出来后把门口的小摊子收拾了收拾,岳父真是大手笔啊,买东西能把整个集市都买下来,感慨一番,还是担心朱雀,又转身去找朱雀。
进屋之后,南儿已经吃完奶躺在床上又睡了,嘴还嚅喏着仿佛没吃够的样子。朱雀拿着一个手帕捂着自己的胸,手帕上晕染了一片血迹,杨若卿看此情景心头怒气暴增,平常朱雀掉一根头发杨若卿都心疼,现在被这个小崽子咬的出了血,怎么能不暴怒!两三步走到床前,抓起南儿,把襁褓抓掉,把南儿翻过来,南儿这个时候还穿着开裆裤,正好把小屁股露出来,杨若卿大手“啪”一下狠狠地打在了小南儿的屁股上。南儿刚吃的奶一下子呕了出来,呕出来后张开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南儿哭得仿佛要抽过去一般,朱雀震惊了,扔了手帕赶紧把南儿抱在怀里哄。
南儿已经长出了两个小小尖牙,每次吃奶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就把朱雀给咬了,而且咬的很疼,朱雀乳头上也会冒血。
朱雀把手帕扔了,乳头上的小伤口没有了手帕的阻挡,血又冒了出来,聚集成了一个小血珠。
杨若卿看着那个血珠,心里疼地难忍,指着南儿吼道:“当初要是不生你就好了!”
朱雀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杨若卿,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南儿哭着哭着身上开始长毛,逐渐变成了一只白色小狼,哭声也变成了“嗷呜嗷呜~”的狼嚎,在朱雀怀里不断地挣扎惨叫。
杨若卿看向朱雀,看到朱雀冰冷的眼神后一下子慌了,忙说道:“雀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朱雀冷冷说道:“出去!”
杨若卿被这样冷漠的朱雀吓坏了,急的跪了下来,颤抖着说道:“雀雀,我错了,我错了。”
朱雀大吼:“我让你出去啊!”
南儿听到朱雀的吼声哀嚎地更惨烈了,杨若卿膝行到朱雀身边,手放到朱雀腿上,哀求道:“雀雀,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说了,原谅我。”
看到这样低声下气的杨若卿,朱雀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卿哥,你能不能不要对南儿这么偏见,他还这么小,他哪里懂啊,从他出生起你就不喜欢南儿,我难产不是南儿的错啊!”
南儿出生的时候朱雀难产,朱雀生西儿的时候妖力就被用去了大半,生南儿的时候自然遇到了难产,生了很久都生不出来,杨若卿哭地惨痛,仿佛要把所有的眼泪流干,当时接生婆就被吓一跳,从来没有见过妻子生产,丈夫哭得稀里哗啦的。最后南儿还是艰难地生了下来,朱雀九死一生,杨若卿看都不看南儿一眼,把他交给接生婆,自己照顾了朱雀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从未主动看过南儿一次。
偏见从南儿出生时候就有了,不管杨若卿承不承认都一直存在。
见朱雀求自己,杨若卿赶紧保证道:“好好,雀雀,我不对南儿有偏见了,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杨若卿一直哄着朱雀,朱雀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不再吓他了,跟他说起了话,杨若卿渐渐放松了下来。
后来杨若卿去厨房做了饭,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十分地丰盛,一家人全都围在桌子上,羽西坐在两位老人的中间,两位老人不断地给羽西夹菜,你夹一道我就夹两道,你夹两道我就夹三道,俩老头儿比着夹菜,谁也不服谁,羽西面前的菜堆得小山一样高了,羽西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了。朱雀和杨若卿坐在另一边,朱雀抱着南儿,南儿又熟睡过去,杨若卿给两位老人敬酒。外面传来了家家户户放鞭炮的声音,年味儿足足的,杨若卿觉得无比满足,虽然雀雀还在生他的气,虽然两位老人不怎么合,但是师父原谅他了,六年来的心愿了了,妻子温柔善良,孩子聪明可爱,两位老人都在身边,杨若卿觉得这个年过的很好。
祝大家新年快乐!
没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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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雀,别哭了,好不好。”杨若卿心疼地对朱雀说。
朱雀靠在杨若卿怀里,紧紧搂着杨若卿小声啜泣。
杨若卿回搂住朱雀,轻声说道:“雀雀,哭多了对眼睛不好。”朱雀大大的眼睛通红通红的。
朱雀没有反应,杨若卿心里焦急又心疼,不能再让朱雀哭了!得想个办法让朱雀转移一下注意力,有什么办法?杨若卿想了想,能让朱雀从伤心中走出来的,应该只有儿子了。
“雀雀,我们去看看……去看看西儿吧?”杨若卿不得已提起羽西。
“西儿怎么了?”朱雀抬起头看杨若卿,因为哭的太久鼻音很重。
杨若卿避开朱雀的目光,结巴着说道:“西儿……西儿被我……被我打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怎么样了,打完我没有管他,……直接就跑来找你了。”
杨若卿知道,自己一打西儿,朱雀就生气,一生气就会骂自己,再严重就是不理自己。无论是生气还是冷战杨若卿都认了,总比朱雀一直哭要好。
果然朱雀听完瞬间就不哭了,挣开杨若卿的怀抱,光着脚跳下床,用手指着杨若卿大声说道:“你一天不打西儿就手痒是吗?每次你们父子俩一见面,西儿总会带点伤,你这当父亲就像是狼来了!每次回来前儿子们都怕的要死!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啊!”
杨若卿看朱雀光着脚踩在地上,也不管朱雀生气不生气了,赶紧也跳下床走到朱雀身边,把朱雀打横抱了起来,朱雀在杨若卿怀里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看西儿!”
杨若卿把朱雀放到床上,安抚道:“好,去看西儿!但是先把袜子和鞋穿上,难道光脚去啊?”
朱雀嚷道:“光脚怎么了,我现了原形还不穿衣服呢!我要去看西儿!”说完推开杨若卿又要跳下床。
杨若卿赶忙按住朱雀:“雀雀,你现在是人形,咱们要像人一样好好穿上袜子和鞋子,光着脚乱跑别再着凉了!乖……”
一声“乖”让朱雀没了脾气,不再嚷嚷着要出去。杨若卿从地上的一双小绣鞋里拿出袜子,慢慢给朱雀穿上。袜子穿好后又从地上拿起鞋,杨若卿抬头看看朱雀,示意她把脚抬起来,朱雀就抬起脚让杨若卿给自己穿鞋。
鞋穿好,小绣鞋踏在地上,朱雀站起身来看着杨若卿说道:“可以去看西儿了吧?”
杨若卿拉起朱雀的手:“可以了,我们一起去。”
杨若卿拉着朱雀来到了羽西的院落,在院子里隐隐听到屋里有说话声,杨若卿“咦”了一声问道:“是谁在里面,飞飞吗?”
杨若卿一般打完孩子都会让他们自己面壁思过,羽西知道这个规矩,怎么会放人进来?胆子大了?
朱雀摇摇头:“不是飞飞,飞飞回笼子里睡觉了。”飞飞照顾了朱雀很长时间,早累的飞回它的小窝睡觉了。
两人疑惑地走到房门前,推开门,看到羽西跪在房屋中央,仰着头似乎在和谁说话,但是房里就他一人啊!
杨若卿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有点惴惴的,难道把儿子打神经了?可自己是朝屁股上打的,没打头啊。
“西儿!”朱雀冲羽西叫道。
羽西停止了说话回过头,一看是朱雀,开心地叫道:“娘!”起身跑到了朱雀身前,扶住朱雀的胳膊:“娘,你醒了。”
朱雀温柔地看着羽西:“西儿,刚才为何自言自语?”
羽西:“娘,我刚才不是自言自语,我是在跟姥爷说话。”
朱雀和杨若卿同时一惊!
朱雀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羽西的胳膊,慌着问道:“姥爷?你姥爷莫不是还活着?在哪?在哪?”
羽西被朱雀抓的胳膊生疼,忍着说道:“娘,不是,刚才跟我说话的是姥爷的灵魂。”
“灵魂?”朱雀惊异地问道。
羽西点点头:“娘,姥爷的灵魂回来了,他现在站在我旁边。”羽西指指自己的右侧。
朱雀看向羽西的身旁,什么也看不到,朱雀伸伸手,想要碰到什么东西,但是什么也碰不到。
杨若卿严肃道:“西儿,不许骗我们啊!”
羽西急道:“爹,我没有骗你们,姥爷就在我旁边呢!姥爷!姥爷!”羽西冲着身旁焦急地喊。
羽西喊完以后,朱雀手指微颤,感觉伸出去的手有一丝微凉,接着慢慢地感觉自己的脸庞像被微风拂过,十分地轻柔。
朱雀伸着手保持这个动作好长时间,就像定住了一般。杨若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安静地看着。时间仿佛静止了。
朱雀觉得自己的脸被轻抚着,是爹爹抚摸自己脸庞的感觉!朱雀哭了出来,眼泪划过脸颊,泪痕却很快就干涸了,就像被擦掉了一样。
朱雀哽咽地叫着“爹爹”,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朱雀哭声停止后,突然吹来了一阵风,朱雀的头发被吹的飞舞,几秒钟后风消失了,朱雀被吹起的头发垂了下来,恢复了原状。
羽西轻轻说道:“娘,姥爷走了。”
杨若卿搂住朱雀的肩。
朱雀刚刚停止流泪的大眼睛又开始蓄泪,羽西一看娘又要哭,忙说道:“娘,我跟你说一件事,姥爷被封神了!”
朱雀闪着泪光正要开始哭,听到羽西所说,疑惑问道:“封神?”
杨若卿也看向羽西。
羽西:“是的,爹爹,娘亲,姥爷被封神了,会保佑圣鸣山。姥爷现在和姥姥在一起,过得很好,我们应该替姥爷开心才是。”
朱雀笑了,低头伸手擦眼泪:“对对,应该替我爹爹开心。”
擦完眼泪抬头道:“西儿,你姥爷还跟你说什么了?”
羽西支吾道:“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接手圣鸣山……,娘,我不想接。”羽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哪里会治理。
杨若卿却道:“既然是你姥爷吩咐的,就好好做吧。”
羽西低着头,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朱雀:“西儿,你姥爷会经常回来的对吗?”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羽西。
羽西不知道该怎么说,姥爷没跟他提过。羽西有点为难,如果照实回答娘会伤心的,羽西不想让娘伤心,可如果说姥爷会经常回来,这样就撒谎了!
羽西紧张地看向爹爹,征求爹爹的意见,爹爹冲他点点头,羽西了然,于是坚定回道:“是的!娘,姥爷会经常回来的!”
朱雀听后开心地笑了。
心情好了以后,朱雀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要看西儿的,对羽西说道:“西儿,你爹说打你了,还说打的很重,快让娘看看。”
羽西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屁股慌忙向后退了两步,退的太急,抻到了屁股上的伤口,“哎呦”叫了一声。
朱雀看孩子疼得叫唤,瞪向身旁的杨若卿:“西儿到底犯了什么错,打得西儿这么狠,走路都走不稳了。”
杨若卿道:“错可大了,他独自找虎妖王去给咱们爹报仇,你说这不是自己去送死嘛!太莽撞了,幸好有人帮他,不然不可能活着回来。”
“你去找虎妖王了?受伤了吗?娘看看!”朱雀慌张走向羽西,朱雀知道虎妖王不是好惹的。
羽西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娘,没事,不疼。”
朱雀走到羽西身前,轻轻扯开上衣,看到了伤口,心疼道:“伤的这么严重,哪里会不疼。”
说完猛地回头,伸手一指杨若卿:“你!”
杨若卿慌了:“我?我怎么了?西儿胸口的伤不是我伤的,雀雀你不能……”
“谁说你伤的了!”朱雀打断他,“来给西儿治伤!”
杨若卿平静下来:“雀雀,不给他治,让他疼个两天反省反省!”
朱雀增大音量喊道:“你治不治!”
杨若卿条件反射大声回道:“治!”
朱雀看达到了目的,看向羽西,又恢复了温和慈爱的面容道:“西儿,让你爹爹给你治治。”
羽西道:“娘,不用爹爹治了,我自己能疗伤。”
杨若卿回完朱雀就后悔了,怎么就答应了雀雀呢!完全是不假思索的本能反应。杨若卿恶狠狠地看羽西,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不好好疼他个几天以后还会犯错。不过答应了雀雀治伤,不治又不行,这可怎么办?……
杨若卿想了想,似乎想到了办法,脸上渐渐露出邪恶的表情。听到西儿要自己疗伤,杨若卿赶忙说道:“不行!还是我来治吧!”
朱雀也附和道:“是啊,西儿,你爹爹医术很厉害,让你爹爹给你治治,很快就好了。”说完回头严肃地看向杨若卿:“明天能不能治好!”
杨若卿忙点头:“能!能!”
朱雀回头微笑着用手拍拍羽西:“西儿,明天就能好,快让你爹治治。”
羽西看着杨若卿瞪向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害怕,拿手摇着朱雀的衣袖:“娘,别治了,我自己疗伤就好。”
杨若卿:“治,怎么能不治,屁股上的伤也给你治好!”说的咬牙切齿。
朱雀担心道:“屁股上还有伤呢?娘看看!”
羽西赶紧捂住屁股,红着脸说道:“娘,别看了。”
朱雀知道羽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也不再坚持,嘱咐了杨若卿好好治伤,就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房间里就剩杨若卿和羽西两人,羽西心跳加快了起来,看着杨若卿小心叫了一声“爹爹”,杨若卿冷哼一声出了门。
没一会儿,杨若卿带着几个下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了房,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一人提着一个水桶。
杨若卿吩咐把木桶放到房间中央,后面的下人把手里水桶的水都倒进大木桶里,水乌漆麻黑的,还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都弄好后,下人全都退了出去,羽西愣愣地问道:“爹,这是要干什么?”
杨若卿拿手试了试水温,回道:“给你洗澡!”
“洗澡?”
“嗯,洗药浴,把衣服都脱了!”杨若卿催促道。
羽西听话地开始一件件脱衣服,等脱到只剩下一件亵裤的时候,羽西不脱了,无措地看着杨若卿。
杨若卿拿着一些药材往浴桶里放,放了一会儿听身后没动静了,回头看向羽西,皱眉道:“全脱光了,跳进来。”
“哦。”羽西不想脱的光光地被别人看,但是他爹的话又不敢不听,跟谁杠也不敢跟他爹杠。
羽西把亵裤也脱了下来,走到浴桶边,赤条条地跳了进去,刚跳进去“啊!!!”一声惨叫,羽西从水里弹跳了出来,捂着屁股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大浴桶。
羽西受伤的屁股刚沾到浴桶里的水就一阵尖锐地疼痛,羽西咬着下嘴唇看向杨若卿:“爹爹,好疼,能不能不洗。”
杨若卿冷漠道:“进去!”
羽西哀求道:“爹爹……”
杨若卿冷冷地看着羽西,羽西知道跟爹爹没得商量,一点一点挪到浴桶旁边,先迈进去一条腿,接着再放进去另一条腿,站在浴桶里,缓了几秒钟,然后紧紧闭上眼睛,咬着牙慢慢坐了下去。
随着水没过屁股,羽西感觉像是有一串鞭炮在屁股上噼里啪啦地爆炸。等水没过胸口,胸口的伤也开始一阵阵钻心地疼痛,羽西在水里疼地发抖。
杨若卿拿来一个洗澡巾,搬了一个凳子坐到浴桶边说道:“趴好,搓背!”
羽西颤抖着用胳膊撑住浴桶的边缘,露出洁白光滑的脊背,骨头分明地突出着。杨若卿拿着澡巾开始给羽西一下一下地搓,脊背上慢慢出现一道一道的红痕。
搓了没一会儿,传来了羽西呜呜地哭泣声,羽西疼地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杨若卿没理他,羽西哭声渐渐变大,接着肆无忌惮地哭起来。
杨若卿不喜欢听孩子哭,被哭烦了,大声喝道:“不许哭!”
杨若卿喝完,瞬间就没有了声音,羽西死死闭紧了嘴巴。
杨若卿拿水瓢冲洗了羽西的背,冲的干干净净。又让羽西背靠桶上,把胳膊伸出来。
羽西伸出细长的胳膊,杨若卿开始给羽西搓胳膊,羽西虽然憋着不出声,但是眼泪依然不断地流,没一会儿羽西又低低地啜泣起来,羽西疼的太狠实在忍不住。
啜泣声越来越大,杨若卿不搓了,停手看他,羽西赶紧绷住嘴,杨若卿瞪他一眼
杨若卿瞪他一眼又开始帮羽西搓胳膊。
搓完右胳膊,搓左胳膊,羽西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滴到水桶里溅起一朵朵微小的小水花。
杨若卿看着强忍着的儿子,突然心疼了,杨若卿自己制的药自己心里清楚,药劲儿有多大他也尝试过,虽然疗效奇好,但是疼也是奇疼,一般人根本坚持不到最后。杨若卿搓洗的力度降了下来,说道:“西儿,一会儿就不疼了,再忍一忍。”
“嗯。”羽西回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人理我,我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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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5: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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