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潜龙勿用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潜龙勿用[第2页] |
作者:白石英二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我已经等待了整整四年,你还要我有耐心?” “四年都等了,应该不差这几天。” “可是对付蘇,必须一鼓作气,以他雷厉风行的风格,这次的事件一定会很快被平息。” 渊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蘇刚刚三十五岁,便成为荣最信任的手下,成为实际掌管胜和的第二把交椅,手腕自无需多言,莫说是杭州地区,就算在浙江以外,蘇也是名声在外,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只要让他麻烦不断,搞垮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沉说完,渊笑了。 “我知道你是最了解蘇的人之一,这些年来你也有你的准备,但是……” “但是你除了搞垮蘇之外,还有另外的目的,你说过的话我没有忘,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不能让霖对我们出手,这是底线。想办法让他和蘇反目,你做得到吧?” 面对渊的询问,沉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杀了穆,还不足以证明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吗?” “那只是借我的手,铲除掉对你有威胁的人而已,沉,你我都有自己的心思。”渊不加遮掩地说出了实话,这让沉的脸色更加冰冷了,“你想独掌商会,而我想得到权力,我们是可靠的盟友,应该相互不遗余力——” “你还想得到霖,让他重新为你所用。” 沉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渊的心事,口气可以说是反唇相讥。 “你和霖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帮你得到他,也不会放弃利用他的机会,这一点你最好搞清楚。” 渊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沉不是在开玩笑。 “前提是你不能伤他性命。” 沉舒了一口气,“成交。” |
|
霖侧躺在床上,半个身子从被子里露出来,栐坐在一旁,正把开心果一颗一颗剥开。 “你伤的是屁股,又不是手,干嘛叫我给你剥坚果吃?” “因为我懒啊。” 栐笑了一声,把开心果壳丢在了霖的脑门上。 “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我这是看你平时太辛苦,给你休息的机会。” “我还得谢谢你咯?” “客气了,应该的。” 栐的伤已经大好,坐卧行走并不成问题,只是身上青紫还没全消,看着有些骇人。栐只当是霖体谅他,就默默接受了他的好意并心存感激,他并不知道霖真实的用意,其实是让他少一些插手胜和事务的机会。 霖嘎嘣嘎嘣吃得正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栐扔了开心果过去开门,顺手拉起被子把霖的身体盖严。 “怎么了?” “栐哥,大哥的电话,上海那边打来的。” “我这就去。” 栐急匆匆出去,关门时用力过猛发出了砰的一声,霖眯着眼睛,表情变得冷冰冰的。 “杭州…舟山…连上海也——” 渊,你的势力真是够大的。 可惜他一个屁股肿成两个大,实在没法子出手,他就只能躲在后面放些冷箭,比如用困住栐的方式把他从事端中往外摘。 不到五分钟,栐咚咚咚地跑了回来,“霖,上海的仓库出事了,我要立刻赶过去,这几天你老实在家里,不要轻举妄动!” “我倒是想动!” 霖冲栐急匆匆的背影喊了一声,脸上的温度又渐渐冷了下来,商会的货船全部改行上海,这事从头到尾栐都没有参与,蘇就算再怎么发脾气,也不可能牵连到栐。 更重要的是,参与其中的人,应该负全责的人,到底是谁。 |
栐赶到上海时,蘇已经回去向荣请罪,上海的货仓被大火烧成了平地,损失不计其数。栐在胜和一直是多面手,内务外事样样精通,可面对这样一幅景象,他也感到头疼不已。 “这件事情瞒不住,商会一定会有骚动…要怎么样才能稳住局面,让胜和的损失降到最低?” 栐自言自语着,没人能给他答案,沉跟着蘇一起回到杭州,在中途被司机放下了车。 “大哥,商会的事,还是由我向荣哥解释——” 蘇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你能交代的事情,当务之急是稳住商会,把能拉拢的人拉拢住,这时候最怕人心不齐。” “我明白了,大哥放心。” 蘇吩咐司机开车,汽车便朝着荣的家里驶去,荣已经得到了消息,冷着脸等蘇给他一个解释。 “荣哥,上海的货仓被人烧了,商会损失惨重,是我办事不力。” “动机呢?” “对方是死灰复燃的青浦,还有新任的厅长,季渊。” “蘇,你还记得胜和帮规第七条么?” “记得,不与官府结仇。” “这条规矩,上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违反。” 荣的表情很威严,蘇低着头神色恭敬。 “是我的过错,我会尽全力弥补。” 荣沉默了半晌,决定再给蘇一次机会。 “去找战吧。” “是。” 蘇拧着眉头,心情有些不快,这并非来自于荣的处置,而源于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招。海关的刁难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烧毁上海货仓才是重创他的真实目的,想到渊的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蘇越发想一枪打穿渊的脑袋了。 直到在战的门外停住,蘇才停止了胡思乱想,一些年轻气盛时的记忆闯进脑子里,让他有些许的不适。 “战。” “唷?稀客。” 开门的男子看起来相当年轻,但其实年纪比蘇还要大了四岁半,十几岁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里,二十年来他做的事也只有一件—— 胆敢违背帮规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还真是一辈子都不想来你这。” 战笑了,揉了揉脑袋。 “我以为你来找我叙旧,原来是荣哥叫你来的。” “你还是老样子,在外人面前叫他荣哥。” 战抻了抻懒腰,把蘇请进来顺便关上门,“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叫他荣叔,毕竟我这么年轻…” 蘇跟着战进屋,对屋内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器具视若不见,“这话我记住了,下次会转达给荣哥的。” “你这句话我也记住了,你还是考虑考虑,今天还想不想直着出这个门。” 蘇苦笑一声,脱掉外套和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背部肌肉,战走到里面的房间,取出了吸饱水的藤条,又拉扯着房顶的铁链把蘇的手吊上去。 “他说数目了吗?” “没有,大概三五十吧。” “那就四十吧,取个中间数。”战拽拽铁链,又甩甩藤条,“忍着点啊。” 几乎是在蘇咬紧牙关的同时,凶狠的藤条结结实实地咬上了蘇的背。 |
蘇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帮规的惩罚,藤条突然撕开皮肉的痛楚过于剧烈,令他忍不住攥紧拳头,拉扯得铁链哗啦作响。战冷冷地再度扬起藤条,看着鲜血从蘇背上的伤口里涌出,顺着背部的肌肉蜿蜒下来,留下一条条细细的艳色痕迹。 “还撑得住么?” 蘇粗沉地喘息着,额上冒出冷汗。 “撑得住。”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战说着,又狠狠割开另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做事多个心眼。” “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蘇冷笑一声,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脑子不那么晕眩,“以为他是霖的旧人,不忍心把事做绝——” “对敌人仁慈,这是大忌讳。” “我知道,我当然会予以还击…!” 打完四十,蘇的背上已经没有能看的地方,到处是翻卷发紫的皮肉和淋漓交纵的血迹,惨不忍睹。 “你确认,霖是和你站在一边的么?” “他当然是。” “有什么证据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问问。”战随手把藤条丢进水里泡着,清水转瞬间一片粉红,“栐在哪?我叫他来接你。” “他在上海,司机就在下面,我能自己走。” 战哼了一声,把大衣披在了蘇身上。 “逞能,你当你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蘇抓过衣服披好,咬牙切齿道: “当年我能灭了青浦,今天我一样能。” 战笑了,不像个冷酷的黑帮,倒像个春风和煦的邻家兄长,还有那么一点点妩媚在眼角。 “还是那么天不怕地不怕,不错。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战推开门,蘇努力挺直了伤痕累累的背。 “你这里我再也不会来了。” “不送~” |
蘇回到自己的庄园时,正遇到霖从外面回来,霖见他脸色苍白,颇有些警觉地迎上前来。 “你怎么了?上海那边有埋伏吗?” “不是,进去再细说吧。” 霖想搀着蘇,被蘇拒绝了,无论何时,他是不能给外人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的。 “到底怎么回事?” “帮我把外套脱下来。” 进了屋,蘇坐在床上,霖解下他的外套,被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是战么!” “是荣哥的吩咐…去给我打点清水来,拿药和纱布。” “我处理不了,我叫初过来。” “不,不叫他,替我把伤口擦洗一下,敷药就可以了。” 蘇异常坚持,霖只有妥协,他按照蘇的吩咐做了,只是手拿着纱布完全不敢触碰那些翻卷发白的伤口。 “抖什么,你拿枪的时候手也抖么?” “让我拿枪对着你的话,我大概会装作抖两下的。” 蘇笑了一声,突然捏着霖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接吻,霖手里拿着药和纱布,无处借力,被蘇吻得天旋地转,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啧…你搞什么?!” “霖,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我记不清。” “跟渊呢?” 霖的眼神警觉起来,“问这个干什么?” “遇见我的时候你也不大,所以你还只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吧?” “是又怎么样。” “你的枪法是他教你的么?” “不是,是一个残废的老兵,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所以渊就是发现了你枪法奇准,觉得留你在身边有用,而做你的情人,也不过是控制你的手段——” 蘇还没说完,霖已经愤怒地把纱布丢在蘇脸上,他本来是想给他一耳光的,但是他忍住了。 “你说这些恶心的话有什么目的?想说什么就直说。” 蘇看了看霖,把纱布捡了起来。 “你还在意他,是吗?” “……” 霖看着蘇的眼睛,发现他平静得像千尺深潭,霖试图揣测蘇的用意,却无所发现。 “我很清楚,最近的状况都是渊在搞鬼,现在我和他势不两立,你夹在中间…” “不要擅自给人摆定位置,蘇,”霖猜想蘇大概在怀疑他和渊里应外合,罕见的恼怒之下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你忘了我胸腔里的子弹是怎么来的,我可没忘。” 蘇沉默了,想起身为杀手本该冷无情的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致命的子弹。 如果不是霖,不是栐,那么可疑的人就只剩下一个—— 沉。 “替我把初叫来吧。” “用不着,这么点小伤,我能处理。” 意识到自己的怀疑让霖恼火了,蘇没有辩驳,结果是霖借着机会公报私仇,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宝贝儿,你这样下手,我的伤会更重,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抱不了你了。” 强撑不过的蘇终于服软,嬉皮笑脸说起荤话来,霖顿了一下,又用更大的力气把药抹在开裂的伤口上。 “你一年都别碰我才好。” |
“大哥…大哥!!” 栐处理好上海的麻烦事,立刻赶回杭州,蘇受伤的事情在胜和上下传开,栐一听就急了。栐砰地推开门冲到蘇面前蹲下时,蘇正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反倒是什么事都没有的霖,趴在被子里满脸生无可恋。 “怎么了?” “大哥,听说你受伤了!” “小事,你冷静点。” 蘇异常平静,眼角甚至还带着笑意,栐眉头紧锁,否认道: “才不是吧,回来的路上大家都说大哥伤得很重,大家都很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吧,”霖翻了个白眼,一转身觉得腰疼得要断了,“他好得很,你不如多担心担心我。” 蘇笑出了声,而且是哈哈大笑:“霖才是这屋里伤得最重的,不是吗?” “……大哥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死不了,都是小事。”蘇笑够了,才敛了嬉笑的神色,“上海的事处理得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都处理好了,只是这次的开销实在不小…” “哎,不用怕,钱的事都是小事,只要没出乱子就好。” “乱子倒没出,只是…” “只是什么?” “渊从中插了一手,先我一步打点了上海政府和警局,上海官方可能有一大笔补贴款,够商会那些人乐一阵子。我没提防,所以迟了一步…” “…”蘇的脸色沉了下来,拳头使劲砸在床上,“这个卑鄙小人,好一招笼络人心。” “是我只顾着处理赔偿和协商,漏了政府那一环,”栐垂下头,目光歉疚,“我愿意负责,大哥罚我吧。” “不怪你,但是下不为例。”蘇摇摇头,转而看向一旁在纸上乱画的霖,“青浦在暗处,我们本来就很难对付。” “其实,大哥,这次去上海,我还有些发现。” “嗯?说说看。” “这一把大火,是甬商的人干的。您知道,宁波那边,一直都觊觎杭州的市场…” “查出来,处理掉。” “可是上次舟山的乱子…” 栐面露难色,蘇也脸色难看,渊就像根刺一样戳在那里,拔也拔不出,咽又咽不下,梗得难受。 “他烧你的仓库,你不会烧他的金库吗?” 霖突然出声,瞬间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 “烧金库?什么金库?” “谁有钱,就烧谁的。” |
一向治安良好的杭州城,一夜之间却接连燃起三场大火,市长和消防局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不知道有限的人手应该如何安排才好。渊在睡梦中惊醒,坐起身时额头顶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一瞬间他浑身冰冷,但很快他又镇静下来。 “霖,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游戏?” “你和沉是什么关系?” “沉?你是说蘇在商会的那个手下?”渊笑了笑,试图缓和过于危险的气氛,“那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而且相当不好相处——” 霖压低了嘴角,漆黑的枪口更加用力地顶住了渊的额头,渊举起双手作求饶状,连连说道: “霖,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先把枪放下。” 霖稍微松了些力气,冷冷地问: “你没有和他同谋,里应外合地对付胜和么?” “亲爱的,你这样冤枉我,我会很难过。” 霖的右边眉毛挑了挑,脸上浮现出轻蔑的表情。 “你处处与胜和作对,这是事实。” “并非我故意与他们为敌,我只是秉公办事。” “到底是秉公还是徇私,你自己清楚。”霖说完,枪口再一次用力压在渊的额头正中央,“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不开枪。” “霖,我从来不对你说谎。” “告诉我,青浦的老大是谁,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让你这么合作。” 渊看着霖的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宝贝儿,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可爱。” 霖眼色一凛,食指叩动扳机的瞬间,手枪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擦着渊的耳朵飞过,打在了墙壁上。 “下一颗子弹会瞄准你的眼睛,渊,你最好给我认真一点,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了谁是青浦的老大又能怎么样?并不是每一个组织的老大被杀,都会乱成一团。青浦…早已经今非昔比。” 霖放下枪,嘴角忽然浮现一丝微笑。 “那真是正合我意,又可以大闹一场了。” |
突如其来的两场大火扰乱了沉的计划,沉鲜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恼怒的情绪,当他发现霖趁他睡着收缴了他全部的武器时,这种情绪便更为明显地表达出来。 “霖,你做什么?” “受人之托,杀你。” “受谁之托?” “渊。” 霖作势要叩动扳机,沉猛地向一侧闪开,但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因为枪里没有子弹。 “开什么玩笑,你接受渊的委托?” “我当然没有接受,否则你早已经死了。” 想到霖悄无声息潜入他的住处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除了他的一切反抗可能,沉知道他所言不虚。 “渊为什么会找你帮忙杀我?”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沉半晌没有说话,表情慢慢变得凌厉起来,他似乎在表达一种愤怒,一种被自己的同伴怀疑的愤怒。 “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很难对付。” “所以叫你来解决我?”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他说,穆是你杀的。” 霖说完这句话,整个房间都陷入恐怖的安静,沉的表情复杂,眼镜片反射着灯光一片亮白。 “我没做过那种事。” “你说谎。” 霖说得斩钉截铁,沉突然就站了起来。 “我说了我没有!” 霖却一反常态地冷静,声音波澜不惊:“我知道不是你,刚才那句话是渊说的。我不信,不然根本用不着他委托,我就会杀你了。” “……”沉的气势弱了下来,但他马上又不甘心似地说道:“穆是渊对付我的重要棋子,最有动机除掉他的人就是我,我不会做那种傻事,引人怀疑。” 霖静静地看着沉,没有说话,像是怕霖不相信似地,沉又说道:“大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就算是大哥把他做掉了,他也只会派栐去做这件事,而不是我。” 霖沉着脸,似乎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而生气了,沉长出了一口气,故意说道:“渊想对付我们,所以才想出各种办法来挑拨离间,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要相信大哥才是。” “……我明白。” “你放心,今天的事,还有你偷偷见过渊的事,我都不会跟大哥报告的。” 霖摆了摆手,扭头走了。 “那就多谢你了。” ———————————— 霖回到庄园时,正是旭日东升,栐如临大敌一般迎出来,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又跑到哪去了?大哥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我去见了渊。” “见他干什么?!大哥不是不让你插手么?” “怎么说也是老情人,见见也无妨吧。” 霖说的声音不小,正好被蘇听见,栐替他出了一身冷汗,霖却挺胸抬头地走进房去见蘇了。栐犹豫了几秒钟,选择了在门外守着,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静得仿佛房里没人。过了两分钟,房里却突然传出一声巨响,紧跟着就是霖的哀叫声,以及蘇愤怒的低吼声。 “……” 栐不敢进去劝说,只能在门外祈祷蘇下手轻一点,霖从来不懂得求饶却特别擅长拱火,这就让栐非常尴尬。 “我说过不许你去见他。” “所以我找了个理由把你们通通支开。” 蘇沉默了三秒,才狠狠一皮带抽在霖屁股上,霖呜咽了一声,伤痕迅速地肿了起来。 “见他的目的呢?” “拖住他,免得他干扰我们的计划——” 霖的话还没说完,蘇的皮带已经毫无章法地落在他屁股上,霖禁不住叫出了声,把门外的栐听得胆战心惊。 “你是去查证的吧,想查出到底是谁杀了穆。” 霖连吃了十几下皮带,屁股肿得不成样子,他伏在床上丝丝拉拉地喘息,眼角有些发红。 “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 “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 “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不是你做的。” 霖的态度令蘇怒火中烧,而其中最多的成分无疑是嫉妒,渊和霖的关系是他心中过不去的坎,想到他们还有机会四目相对他就浑身难受。 愤怒的结果是暴力,皮带兜着劲风重重砸在霖的屁股上,肉被巨大的力道压扁,再弹起来就显出刺眼的红色。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栐忍不住从门缝向里面张望,从他的角度恰好看得到霖挨打的场面,触目惊心。 “栐哥,沉哥的电话。” 这电话来得正巧,栐赶紧敲门:“大哥,沉打来电话,有要紧事报告。” 蘇这才扔下皮带,开门出去接电话,栐赶紧溜进房间,发现霖才刚长好没几天的屁股又是惨不忍睹的样子。 “…你这是又在闹什么!” 霖摇了摇头,“以后再跟你解释…你快出去,别让他知道你进来了。” “……说两句软话死不了人!” |
|
审讯室。 沉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扭着固定在椅子上,渊坐在桌子上,不耐烦地晃动着脚尖。 “有必要么,把我捆成这样。” “公事公办,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吧。” “商会的货仓被烧,损失惨重,我是受害者,你却说你绑我是公事公办?” “毫无疑问,纵火的人是蘇,你是他的部下,我审问你有什么问题?” 沉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没有接到任何命令。” “你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么?” “是的。” 渊从桌子上跳下来,来来回回走了两圈。 “蘇手下只有你和栐最得力,你们平时的任务,会完全瞒着对方么?” “不会专门告诉对方,但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渊叹了口气,眼神中有鄙夷的意味:“看来,蘇对你已经有戒心了。” “但我自认为没有任何破绽,”大概是事情的发展不在掌控之中,沉显得有些暴躁,“蘇不该怀疑我。” “虽说也有可能是他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以免你在商会里遭到攻击…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小。” 虽然不甘心,沉却也知道渊的想法有道理。 “就算要怀疑,蘇也应该先怀疑栐才对,毕竟,当年他对你一片痴心…” “但一片痴心,也抵不过他对蘇的忠心。”渊转头望着铁窗之外,脸上浮现起嫌恶的表情,“栐这把刀,本该为我所用。” 沉笑了一声,“霖曾经属于你,他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你呢,用好了么?” “我用得很好,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暂时舍弃了他,”渊的面目变得狰狞,语气恶狠狠的,“现在是时候把他取回来了,等我收拾了蘇,他这把刀,还是我一个人的。” “你也是痴情种子呢,渊。” 渊瞪了沉一眼,背过身去。“有时间说风凉话,不如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沉。只要栐存在一天,蘇就仍有反击的实力,你就仍然可能被弃之不用。” “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话,再锋利的刀也要毁掉吗?” 渊沉默半晌,掏出枪来一枪打断了绳子。 “想办法除掉他,他太碍眼了。” 沉站起来,揉了揉自己满是淤痕的手腕。 “真想让栐看看…你可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
对不起我这么久才来更新!虽然我知道并没有人看! —— |
霖昏睡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八点半还没有醒过来,初为他清理了身上里里外外的伤,栐在旁边寸步不离地伺候着。蘇在窗口,脚下铺了三五个烟头,晚风吹得灰色的烟雾朦胧,橙色的火光一闪一闪。 “大哥,霖的烧退了,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照顾的。”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 “大哥…” “我来照顾他就足够了。” 栐和初对望一眼,同时点头服从了命令,两人很快收拾了东西,静静地退出去了。蘇丢掉了烟踩灭,走到床边看着霖的睡脸,他难得有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单纯的邻家小孩子。 “霖。” 蘇低声念了他的名字,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霖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声依然匀而轻。 “你心里那个人不是我,我都知道。” 蘇低声说完,捉着霖的手开始摆弄,十指紧扣,好像这样就能不让他逃走。 “你不属于胜和,也不属于我,这些我全都知道。” 霖从来都是个来去自由的存在,就像谁也不能阻拦的风,蘇清楚地知道,无论他用什么手段,都是无法把他锁在自己身边的。 “但我绝对不允许你从我身边离开。” 霖似乎是被捏疼了,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蘇有些烦躁地松开手,又去触摸霖身上的伤痕。骇人的深紫色铺开成一大片,两团肉都肿得很厉害,狭长的臀缝里还有更惨的伤口,蘇大概能想象那有多疼。 但是除了使用暴力,蘇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让霖顺从,当霖用“老情人”三个字形容渊的时候,他真恨不得当场把霖掐死—— 最好你完全属于我,你的从前和以后都只有我一个人。 ———————————— “沉,你回来了!” 清早,栐打开大门,正好看见沉从车里走出,很是疲惫的样子。 “栐。” “你怎么样?渊把你怎么了?” “只是关押起来审讯,不碍事。”沉看着栐,语气有些低沉,“大哥呢?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大哥昨晚跟霖在一起,你先去书房等吧,我替你去叫。” “嗯,那就麻烦你了。” 栐吩咐手下照顾沉,三步并作两步赶去找蘇了,一进门看见蘇趴在床边睡着,而霖睁着眼睛盯着蘇的脸看。 “……咳。” 霖抬起头看了看栐,发现栐有些犹豫,大概是看蘇睡得太香了,不敢打扰。栐想着不差那几分钟,便想先看看霖的情况,没想到霖却果断得很,伸手就使劲晃了蘇好几下。 “……嗯?” 蘇被晃醒了,刘海被压得有些乱,霖完全无视了栐震惊的表情,理直气壮道: “你压到我腿了。” 蘇完全没有动气,这场面却吓坏了栐,栐直在心里说霖真是个勇士,刚被打成这样就又开始胡闹。 “大哥,正有事要找您,”栐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沉回来了,说是被渊关押起来审讯了,现在在书房等您。” 蘇总算清醒了,只是形象略微糟糕,霖老老实实地趴着,乖得像只小狗。 “你照顾他,我这就去。” “是,大哥。” 蘇一走,栐立刻蹿到了霖身边,“你怎么样?还发烧么?伤疼不疼?要不要吃东西?” “疼得要死。” “那你还敢在大哥面前——” “他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行,你真行。” 栐狠狠点了点头,却发现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
“刚才你说,沉被渊抓去审讯了?” “嗯,是啊,我出门的时候,正看见他从车里出来,”栐说着,拿起小茶壶往精致的瓷杯里倒茶,“模样有些狼狈,看来是不太好过。” “哦——” 霖拖了个长音,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栐把茶杯塞到霖手里,低声问道: “别以为大哥打你一顿你就可以蒙混过关,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不过是去牵制一下渊,顺便打探一下我想知道的事情。” 栐叹了口气,“你还是不信我们,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穆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你只能担保,不是你杀的。”霖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出了可怕的话,然后神色平静地喝起茶来,“到底是谁做的,我已经心里有数。” 穆一向低调,就算沉在商会里是举足轻重而且消息灵通的存在,他也不可能知道渊准备用穆来取而代之。所以,要么是蘇直接下了命令,沉动手杀了穆,要么就是蘇警告沉对穆多加提防,而沉选择了自作主张—— 无论如何,沉绝对不可能是无辜的。至于蘇,他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打探到了什么,但你千万不要误会大哥。你不知道,大哥他——” “栐哥,大哥叫你去书房。” 栐话说到一半,就被手下打断,霖美滋滋地喝了口茶,一脸享受的样子,“快去吧,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你呀。” 栐连连摇头,起身去书房了,霖看着房门关紧,伸手从床板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怀疑沉的话,他们会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霖喃喃自语着,哒地一声子弹上膛,眼前是蘇和渊的幻影,都在看着他说“不是我杀的”。 “到底是谁……试试看就知道了。” 蘇正在书房跟栐交代任务,突然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 蘇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霖的枪口还冒着白烟,一枚子弹死死地卡在墙壁正中,突兀得像一只看穿一切的眼睛。蘇本以为霖的房间发生了什么状况,进屋却看到他好端端地趴在床上玩枪,瞬间的担忧尽数化作愤怒,蘇几乎是低吼起来: “你在做什么!” “不小心,走火了。” 霖满脸写着无辜,恨得蘇牙根痒痒,栐也头疼不已,只好冲上前去打岔: “大哥,您刚才交代的任务,我有些没听明白…” “让沉在家里休息几天,商会的事情暂时搁置着,把矛头转到渊那里,”蘇边有些没好气地说着,边拧着眉头瞪着装无辜的霖,“然后你再出面,把事情都料理好。”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栐答应着,顺便不露痕迹地挡在了霖面前,“大哥放心,沉那边我也会照顾好的。” “嗯,就辛苦你了。” 蘇不愿意和霖过多计较,摆摆手叫手下把墙上的洞补一补,走了。栐看蘇走了,这才舒了一口气,一把抢过霖手里的枪。 “干什么,吓我们一跳。” “都说是走火了。” “你当我傻?” 栐啪地一声把枪拍在桌上,凶巴巴道:“大哥怕你太惹眼,对方会狗急跳墙,致你于死地…” “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天在道上走。”霖不以为然,淡淡道,“我是个杀手,你们都忘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栐撇了撇嘴,“我也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 霖沉默了半晌,拍了拍栐的肩膀。 “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 |
午后,鸣蝉聒噪,栐坐在汽车里,赶着从一处商宅去另一处商宅。大概是从渊那里受到了不少恩惠,商会的成员们对蘇不再那么言听计从,栐替沉出面受了不少窝囊气,颇有些烦躁地拉扯着领带。 “到徐先生家还要多久?” “四十分钟左右。” 栐看了看手表,又扭头望向窗外,行道树倒退而去,耀眼的绿色让人有些恍神。 『栐,你真是温柔啊。』 渊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栐闭上眼拒绝回忆过分美好的过去,可记忆却更加清晰了,栐甚至能想起渊伏在自己耳边的情话绵绵。 『别怕,放松点…我不会伤到你的。』 “!!!” 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栐的头重重撞在了前方的座椅上,这正好打断了他的思路,让脑子里那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无影无踪。 “什么事?” “是政府的车…是季厅长!” “…” 栐换上了一张冷脸,推开车门走向车子前方,渊也刚从车里出来,捂着被撞疼的脑袋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和当年初遇时一模一样。 “季厅长,抱歉,想必吓了您一跳,您伤得重么?” 渊看见栐,露出了有些惊喜的表情。 “栐?!真是巧遇。” 面对渊的笑逐颜开,栐只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为了保险起见,请随我一起去医院检查吧。” “不用不用,只是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渊连连摆手,拒绝了栐的建议,“倒是你,没事吧?” “我不要紧,谢谢季厅长关心,”被初恋情人予以关心,说不动心绝对是假的,但栐保存了理智,恭敬地倒退了一步,“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 “等等,栐!”渊突然追上去,一把拉住栐的手腕,“你先别走,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那一瞬间,仿佛回到还会心跳加速的年纪,栐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肌肤相亲的时候,尽管他们都避而不谈,把它视为酒后的失态。 栐阴沉着脸色,很不客气地甩开了渊的手,“季厅长,告辞。” |
“栐!等等!” 栐快步走向自己的汽车,不想与渊过多纠缠,渊却追上来,捉住了栐正要拉开车门的手。 “你听我说,栐,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季厅长,我还有事,今天不方便日后我会亲自去市政厅拜访您的。” “你忘了,我可没忘,栐,以前你不是这样叫我的。” 『渊……渊——』 栐没有忘记他们是如何缠绵悱恻过,也没有忘记自己曾用怎样的声音反复地叫他的名字,在想起这些的瞬间,他的耳朵已经火红一片。 “季厅长,请您自重。”栐瞪着渊,左手抓住渊的手暗暗用力,“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这块表,你一直都戴着吗?” 渊看到了栐左手腕上银光闪闪的手表,不是什么名牌,便宜得令人不齿,完全配不上栐的身份。栐猛地收回手,顺便狠狠推开了渊。 “麻烦季厅长别挡我的路,除非明天开始您想用左手办公。” “栐!” 栐头也不回地上了汽车,扬长而去,渊甩了甩被捏疼的手,冷笑了一声。 “给脸不要脸。” |
我就知道度受又吞了我的贴 |
霖把栐从地上搀起来,扛着他一条胳膊把他扶到了长椅上,栐的身子疲软无力,瘫坐在长椅上由着霖摆弄。霖坐在栐身边,上身前倾,拿着枪的右手搭在大腿上,左手拍了拍栐的肩膀。 “渊没那个胆子回来,有我在,不用怕。” 栐摇了摇头,微微发白的脸上笼着一层微笑:“我没事……你怎么会来的?” “本来想找你帮我剥开心果吃,结果他们说你不在,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他说渊带着很多手下往这边来了。” “……一个朋友?” “嗯,一个朋友。” 霖没再说下去,显然不想说出实话,事实上,他只身闯进了渊在天目山的办公室,杀掉了那个所谓的朋友之外的所有人。 『说,渊去哪了?』 在冰冷的枪口下,这位可怜的朋友说出了渊的去向,而那,也是他此生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我来晚了。” 霖低下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是他沮丧的表现,栐很清楚。 “是我自己大意,你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什么都不会跟任何人说的,”霖紧攥着拳头,指节咯吱作响,“包括蘇。” “谢谢你。” 一阵晚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霖转过头,目光平静。 “你和渊……有过一段过去,是么?” “……嗯,算是吧。”过去的几年,两人总是对这个话题绝口不提,可是今日,栐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他曾想把我带在身边,但我没有跟他走。那时候我很喜欢他,至于肉体关系……也有过。” “他是在利用你的感情,想借机把你除掉。因为他知道,你对蘇来说,意义非同小可。” “我明白。” “那你明白现在你应该怎样做么?” 栐看着霖的脸,摇头。 “我不知道。” “不要被这件事动摇,越是在这种时候,你越不能倒下,明白么?” 霖看着栐毫无变化的眼神,知道这种安慰的话他是不可能听进去的,含在嘴里的半句话几度回转,可霖还是没说。 『沉是叛徒。』 沉默在夜色里蔓延开来,血腥气被夜风渐渐吹散,月光洒在栐脸上,让霖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随时就会倒下去再也不会起来。 “你感觉好些了么?” “还好,我们回去吧。” “你这个样子,回去会很不方便吧?” “那……” “找家旅馆,住一晚再说吧。蘇那边,回头再去解释也不迟。” “……好。” ============================ “大哥,找到霖和栐了。” 落地窗边,蘇面朝窗口站着,手里的烟冒出淡淡的烟雾,形状很好看。 “现场发现了很多尸体,天目山那边也是。” 蘇沉默地摆了摆手,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时隔多年,又再大开杀戒了么,霖。” 蘇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天,无人生还的警局门前,满身是血的霖双手举枪,枪口对准了他的左前胸。那时候,蘇揪掉自己口中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迎着枪口的方向,走过去紧紧抱住了霖。 『小家伙,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吧。』 |
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昨晚的发言确实过分了,我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只是太多次被人说分不清人物,昨天又看见就情绪爆炸了,但是这样负面的情绪发泄到一个人身上是不对的,导致一些小伙伴站出来帮我指责其他小伙伴,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一边说着要别人尊重我,一边自己做了不尊重人的事情。 从倾国倾城开始,一直都很感谢每个支持我的小伙伴,哪怕只是一个赞,也是我每天都很开心的理由。这个圈子很小,但是这个世界很大,就算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遇见你们每个人我也都感到很幸运。 最近刚找了工作,刚入职琐事繁多,工作了一天回到家累得半死,洗洗涮涮就半夜了。这篇文我也断断续续拖了很久了,不想一直吊着大家,按照现有的情节,大概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剧情,后面我会适当提速,不让大家等太久的。 爱你们每个人! |
蘇是在街边的点心铺里逮到霖的,当时栐还在休息,向来懒床的霖为了照顾伤员,也不得不呵欠连天出来买点心。可他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就被蘇一把抓了个正着,霖毫不意外地看着蘇,竟还有些讥讽的神色。 “整整一夜,你才找到我们?” “我只是不想惊动栐。”蘇不理会他的挑衅,把霖拖到了一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杀那么多人?” “我答应过栐不会对任何人讲。” “我是他大哥,我有权力知道。” “任何人,也包括你。”霖和蘇对视着,一点也不惧怕蘇的威压,“尤其是你,栐一定最不想被你知道这件事。” 蘇皱着眉头,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辣不少,“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处理妥当么?” “我能。”霖从蘇的钳制里挣脱,手指把装点心的纸袋捏得稀里哗啦地响,“这是我和渊的私人恩怨,你不要插手。” “你杀了他那么多手下,连省里的人都会来找你的麻烦。” “谁也不能阻止我杀了他,”霖冷着脸,眼睛里透出森然的寒光,“我要亲手打爆他的脑袋。” 蘇捏起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看向自己,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吻上,可蘇只是低沉地吐出一句: “那就来比比看,谁先要了他的命好了。” —————————— “你确定你能走?”霖看着站在镜子前穿外套的栐,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能,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不回去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也不是他的犯人。” 栐笑了,“我这条命是大哥给的,我就是个高级犯人。” 霖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清了清嗓子,揶揄道:“你倒是真有自知之明…那我就扮一次警察,押送你回监狱好了。” 栐沉默了,半晌才犹疑道:“说到警察…外面应该到处都是想抓你的人吧?” 霖冷笑一声,把手枪揣进了胸前内侧的口袋,“渊是那么有种的人?现在多半是躲在家里尿裤子吧。” 栐半晌没说话,脸上的笑容颇为苦涩,霖整了整自己的外套,活动了几下肩膀。 “走了,送你回去受审。” 栐走了几步,突然说道:“我在大江银行的户头——” “贿赂我也没用。” “……” 在栐看不到的地方,霖默默攥紧了拳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栐已经动了寻死的念头。 —————————— 叩,叩,叩。 “进来。” 栐推开门,在办公桌一步远的地方站直了身体。 “大哥,我回来了。” “十四个小时。”蘇看了看手表,用中指叩击着桌面,“去哪了?” 栐低着头沉默,不肯看蘇的眼睛,蘇又敲了一下桌面,厉声问道:“我在问你,昨晚去哪了?” 栐抬起双手,把一沓文件递到了蘇眼前。 “大哥,这是这几年来,由我保管的所有重要印章、文件和其他重要物品的档案…” 蘇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什么意思?” “渊这次…来者不善,他是胜和的敌人,可是我…”栐说得很慢,期间一直低着头拧着眉,从他微微发抖的手,蘇可以看出他的张皇失措,“我对渊有情,直到现在也——我无法胜任,和大哥一起对抗渊…所以…所以——” 蘇被栐的一番话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怒气,这让栐更加不敢直视他了。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我…我愿意交出全部职权,请大哥…另、另寻高明——” 碰! 蘇猛地站起,拍在桌上的手被震得通红,栐咬着嘴唇,似乎有发抖的迹象,他从小拿蘇当亲哥哥一般看待,自然敬畏有加。 “你再说一遍。” “我…我不配做大哥的手下,渊那里,我也应付不了…”栐一边说,蘇一边绕过桌子走近他,栐越说越小声,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躲,“请大哥收回我的权限,由其他人代为——” 啪!! 栐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顺着蘇的力气摔趴在桌上,这一耳光的力气太大,令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手里的文件更是抓不住,哗啦啦散了一桌子。 “我有教过你,男人可以临阵脱逃么?!”蘇抓起文件,用力拍打在栐脸上,“这是什么?荣哥有多信任你,我有多信任你,兄弟们有多信任你,你都不在乎了?啊?!” 栐捂着通红的脸,牙齿把嘴唇咬出深深的痕迹,蘇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揪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什么叫不能胜任?什么叫应付不了?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打发了,是不是?!” 栐避开蘇的视线,两只眼睛红红的,可他没哭,只是一味坚持。 “我没有敷衍大哥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行——” 蘇没有听他说下去的耐心,猛地一推就把栐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栐被摔得头昏脑涨,两手按着沙发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他还没站稳脚,蘇的皮带已经抡了过来,栐的大腿被抽中,整个人便咚地一声摔跪了下去。 “大哥…” 栐回过头,看见蘇的皮带劈头盖脸地打来,扭过头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背上已经像起了火一样疼得厉害。 啪!!啪!!啪!! “……唔!!” 栐跪在地上,手死死抓着沙发的边角,蘇的责打毫无章法可言,所到之处尽是火辣辣的痛楚。 啪!!啪!!啪!! 栐仰起头,痛苦的表情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天鹅,蘇猛地一皮带抽在栐腰上,呵斥道: “自己脱!”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