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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低断雁飞（兄弟，现代）[第17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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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祺本是见惯了生死，看多了血肉，甚至可称得上杀人不眨眼，可此时见顾予竺跪在地上搅动藤杖，心中竟是泛起阵阵麻麻的寒意，以至于移开眼睛去不忍心看。 太狠了。 州越骋尚未动手，却大有杀人不见血之势，殷祺只觉得比苛吏酷刑还要令人生畏。 州越骋负手而立，不动如山，看着食盐在水里一点点融化。 待到完全融化之时，他终于说道：“裤子脱了，趴上去。” 顾予竺怕得眼泪直掉。 这藤杖浸了水，一下便可掀掉他一层皮，二十下就能去他半条命，更何况哥哥没有说数目。 是了……哥走之前说的是“没有数目，打到烂为止”。 顾予竺尚且抱有一丝幻想，哥哥只是吓唬他，并不会真的狠心到用沾了盐水的藤杖抽他，但是眼下…… 顾予竺看着屋内尚且跪着的殷祺，有些犯难。 虽说哥哥这样安排，必然是他们俩谁也跑不掉，等会儿殷祺挨打时，他也会在旁看着。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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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膝行一步到州越骋脚边，跪着仰起头，他眼角带着泪珠，脸颊上还有未消肿的掌印，扯着州越骋的衣角：“哥……是我做错，哥哥要打、要罚，我不敢有半点怨言，只是……只是哥哥给我留点脸，好不好？” 乖巧讨饶的小模样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州越骋却直接训了回去：“脸面是自己挣来的，一起犯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还要脸？” 顾予竺脸色骤然一白。 他素来脸皮薄，州越骋也知道，因此从不在旁人面前打他，就算气极也最多在外面摆个铁青的脸色，要打要骂从来都是回到家里关起门之后。 是以，上次州越骋一时怒极在学校办公室打他的事，都让哥哥大人内疚了很久。 所以……心疼也是有限的吗？ 一次又一次，他恐怕终是耗尽了哥哥所有的疼爱和耐心…… 顾予竺心里揪似的难受，他不再说话，缓缓地褪下外裤，然后闭上眼睛，一狠心把底裤也脱了，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而后趴到了条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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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果答得上来，今天这顿家法，你可以不挨。” 州越骋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吓人！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见到大祭司。为什么不马上回来，反而去闯了大祭司的住处？” 顾予竺闻言浑身狠狠地一颤。 他答不上来。他怎么可能答得上来？ 他犹记得当时，殷祺都劝他：你确定还要见大祭司？州越骋已经回到学校了，他八成已经知道我们逃课，你还坚持在外面，不怕回去以后被他打死？ 他也记得，他是这么回答殷祺的：现在回去难道不会？逃学，变出幻象来欺骗，哪一条都够一顿重罚。与其这样什么都没有得到地回去，不如我们见大祭司一面！ 是。 他不甘心。他也不死心。 如果当时回去了他一定会后悔。 他一瞬间明白了这顿狠打的缘由，他这已经不是阳奉阴违，他这是在…… 顾予竺的脑子里徒然冒出四个字：公然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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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也赞同这顿打，不冤。” 意料之中，州越骋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从水里捞出那根藤杖，轻轻搁在顾予竺裸露的后臀上。 虽已怒火中烧，州越骋却显得格外平静，吐出来的话依然是稳稳的：“你是不是觉得，横竖都是一顿罚，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顾予竺哪里敢接这话，只是拼命地摇头。 州越骋怒极反笑：“哥今天就告诉你，顶风作案的惩罚，有什么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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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的标题已然变成了“恃宠”。 我再疼小顾，也还是要罚的…… 哎。 俗话说，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 一如姜xing，最美好（划掉）可怕的部分正是在于准备的过程，洗净、去皮、切成合适的大小，整个过程留给被动方充分的想象空间，最后卓越的想象力统统化为畏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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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恃宠（2） 嗖——啪！ 州越骋扬起藤杖，伴随着沉重的破风声，藤杖抽在赤裸的臀肉上，在沸水之中滚过的藤杖如热油泼下，直接掀掉一层皮肉，沿着粗长的伤痕滚出细小的血珠。 “唔——” 顾予竺很久没熬过藤杖，骤然抽下，好似身后被人生生剜下一片肉来，痛得抓住凳脚不住地抽搐、抖动。 哗——！ 州越骋把藤杖落入水中，耐心地等他痉挛稍解，才又抽出来给了他第二下。 嗖——啪！ 这一下落在臀峰处，被藤杖砸扁的肌肉重新弹起，带动先前一下的伤痕，几倍叠加的痛要将两瓣臀肉生生撕开。 “放松。” 州越骋抬起脚尖，把顾予竺双腿踢开，分落在凳子两侧。 他这一分，臀部肌肉因着凳子的阻隔，再难绷紧，只能生生忍下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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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 嗖——啪！ 藤杖抽下去是深深的凹陷，提起来便是一道血痕。 三四杖之后，藤杖沾着的盐渍便侵蚀进伤口，如千万只细小的蚁虫，啃咬着每一寸被掀破的皮肉。 只有四道浅浅的血痕，却将整个臀瓣都蛰得生疼。 嗖——啪！ 第五杖落下来的时候，顾予竺伏在凳上，只觉得身后两团屁股蛰得他恨不得把肉都剜去：“呜呜呜……哥，哥！我知道错了……哥……呜呜呜……我以后绝不敢了，哥哥，哥哥！予竺求你了……我受不住的，哥哥换藤条好不好……呜呜……” 他是真的怕得要命，也悔得要命，才会如此不顾颜面地开口求他哥。 那藤杖他连五下都熬不过，更加不要提那个似乎没有尽头的“打烂”。 小孩趴在长凳上，哭得可怜极了，心里一遍遍悔恨当初为什么要明知故犯，为什么偏偏就要跟哥哥逆着干，更加一遍遍地祈求着哥哥能再疼他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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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早~~~ 又到愉快的周末了，大家说这藤杖打多少下合适么？  我写的时候，各种心惊肉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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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 然而这一次，州越骋丝毫没有要疼他的意思。 哥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缓缓地，却带着重重的责备：“顾予竺，从什么时候起，你连挨打都敢讨价还价了？恩？！我惯得你无法无天了是吧！” 州越骋扬手又是一下抽上去！ 顾予竺的身子狠狠一颤，一方面，是因为藤杖的威力；另一方面，也是州越骋的话，太重。 他哪里担得起“无法无天”四个字？ 哥哥语意里浓浓的失望，如最利的剑，直直扎进他心里，穿胸破膛，刺出无数个血洞来。 身上痛得厉害，心里也疼得难受。 顾予竺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他不曾存着忤逆的心思，也绝不会无法无天，州越骋一向是他敬畏的哥哥，他又怎会…… 可转念一想，他做的哪一件事，是在尊重哥哥呢？ 顾予竺失声痛哭，想道歉，却连道歉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一颗心被人狠狠捏皱揉碎，不许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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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弟弟，眼底深处暗涌着复杂的神情，他把藤杖泡回水桶里，没再动手，亦不安慰，只是静静地等他哭够。 顾予竺哭了一阵，哑着嗓子轻吐出一个字：“……疼……” 这一个字终于把州越骋说皱了眉：“我问你，你可知错？” 顾予竺带着哭腔道：“知了……我知错了……” “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心存侥幸……” 州越骋重重叹气，再开口，语气严厉极了：“你是心存侥幸，还是恃宠而骄？！” 顾予竺骤然一惊，赶忙撑死身子辩驳道：“哥……不是的……我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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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从水里抽出藤杖，把他上半身压回凳上：“是不是你前几次犯错，哥没有狠罚你，你觉得无所谓？反正做错事只要疼了、哭了，我就会心疼放过你，所以有恃无恐？！恩？回答我！” 这话说得很重，直接把顾予竺压得喘不过气来，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说不出来，恩？”州越骋把藤杖压回他臀上，狠狠给了他一下，“顾予竺，我白疼你了！” 这话一出，顾予竺不顾身后痛得要死，从凳子上翻身滚落，他身形不稳，几乎是直接跌到地上，却顾不得仪态慌忙跪直在州越骋面前：“哥、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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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抬手往他肩膀上一抽：“我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趴回去！” 顾予竺膝行一步到他面前，他想伸手去抓哥哥的衣摆，手伸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哆嗦着把手缩回去，只是低着头刷刷地掉眼泪。 州越骋看着小孩一副想求他却连他的衣摆不敢扯的样子，即使刚硬如他也是倏然心底一疼。 小孩红着屁股跪在他面前垂着头落泪，看起来那么无助又可怜。 州越骋沉默了片刻，终是收去眼里的不忍，没有松口：“趴回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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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只觉得刺骨的寒冷，从膝下渗透进他的骨髓，仿佛顺着眼泪逆流侵入五脏六腑，把整颗心整个胃都冰得凉透了。 这一刻的哥哥让他忽然觉得好陌生…… 大概……自己已经失去了被那个人疼爱的权力…… 从偷去旁听占卜课，到图书馆借书，到变出幻象逃课，再到最后挂断他的电话去找大祭司…… 顾予竺的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这段时间他做的事，着了魔似的回响起那个人失望的语气——“我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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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容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而我……一次次地令他失望。 这一次，大概……他不会再原谅我了…… 『顾予竺，我白疼你了！』 没有，没有白疼……您对我的每一分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只是……只是…… 恃宠而骄……恃宠而骄！ 我以后……恐怕再没有宠可以恃…… 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做惹你生气的事，只是以后…… 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要我这个弟弟呢？ 顾予竺默默地趴回凳子上，身后的伤经过这么一折腾疼得更厉害，他却像感受不到似的乖觉地分开腿，自虐一般地咬向下唇止住颤抖，强迫自己放松肌肉等着新一轮的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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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一段的时候，真的是…… 五味杂陈 o(╥﹏╥)o 你们先评，晚上我来写我是怎么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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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大家都看的差不多，楼主对这一段的评论终于可以发了。 这真的是我写到现在的最纠结的一段。 之前问你们，觉得打多少下合适，就是因为在数量上我也纠结好久。 实际我的想法和大家差不多，我的心里价位是“十下”，十下藤杖吓唬一下就得了。 但我知道州越骋那个hun蛋绝不会十下就收手。 所以写这一段的时候超心疼，中间数次写不下笔，数次祈祷“够了够了”“大州不要再罚了”。 大州那句“顾予竺，我白疼你了”，简直是往我心上戳刀子，啊啊啊，我听了都痛，更不敢想小顾听过那句话的反应。 写完楼主直接扑街，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默默吐完血、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继续写小顾的部分。 然后写完小顾的戏份…… 我……仿佛……又活过来了…… 看着小顾难过到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瞬间被小顾气死，好想骂他一顿。 干什么，揍你一顿就连哥都不敢喊了吗！！ 明明跟你说过“不论我怎么罚你，打完骂完，你依然是我疼爱的弟弟，该怎么宠还是怎么宠”“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从来不曾改变”，还xxx胡思乱想！！！ 谁！告诉你的！你以后没有宠可以恃了？谁！要你这么低三下四了？谁！xxx！不打算把你当弟弟了？！ 嗨呀，气得想揍人，想把小顾按在地上一边抽一边训“让你乱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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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看着他趴好，从水里重新抽出藤杖。 藤杖这回在水里泡得久，每一个缝隙都吸饱了盐水，带出的水珠滴到地板上，滴答，滴答，仿佛刽子手刀刃上滚落的血珠一般可怕。 嗖——啪！ “唔……！” 顾予竺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州越骋自然听出了这压抑的不同寻常，冷声道：“第六下，报数。” 藤杖已然把屁股上下都抽了一遍，轻则红肿，重则破皮，再打，便是往伤痕上叠。 州越骋把藤杖浸回水桶再重新提起，黝黑的藤杖在盐水中又滚过一轮，腾着热气，显得格外得森严可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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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 “唔——！” 顾予竺猛地仰着头，一瞬间嘴里就尝到了血腥味，他吐出被咬碎的下唇，哆嗦着说道：“七……” 太疼了…… 他几乎又是下意识地想咬下去，却听州越骋说：“认错。” “我……”顾予竺低低地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颤抖，身后一定已经破皮了，否则不会蛰得这样厉害，“我……我不该恃宠而骄……不该仗着哥哥疼爱，一错再错……” 臀上重叠的伤势之下，已然泛起点点紫砂。 沾了盐水的藤杖本就极重，角度刁钻些，四五杖足以抽烂皮肉。 州越骋下手却很稳，破皮不破肉。一轮责打就抽破表皮，让咸涩的水得以渗透进去，再打，却收了力道不把肉抽烂。 这样的伤，熬的时候很疼，过后恢复却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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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忙，更得比较晚，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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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 “呃——啊！八……嘶……我错了，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 嗖——啪！ “九……” 嗖——啪！ “十……呃，我错了……” 顾予竺不再求饶，也不再喊疼，如果无人心疼，再求也不过是徒增厌恶。 他极力地隐忍，实在忍不住了便咬向嘴唇，企图用唇上的痛掩盖身后的疼，身子随着藤杖的上下一阵阵疼得小幅颤抖，如在案板上不断扑腾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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