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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低断雁飞（兄弟，现代）[第12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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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最近实在太累了。 每天连续工作19个小时以上，早晨醒来都浑然不知自己在哪个城市。 等我下周稍微喘口气，回来更新。 爱你们，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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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专业干坏事（2）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讲座的那一天，顾予竺还是忍不住忐忑。 毕竟，他是明知故犯。 毕竟，是在哥哥从宽处理的情况下，屡教不改。 毕竟，是他置哥哥说的话为耳旁风。 顾予竺带着幻术的面皮，乔装打扮徘徊在教室门外，装作不经意地探头去看教室里端正坐着的“顾予竺”。 他喉咙一点点发紧，脑子里不自觉地上演着一幕幕电影，幻想着各种被拆穿的可能性，一会儿是老师把他叫起来回答问题他没有答出，一会儿又觉得说不定会有巡查队出现，把他抓个正行。 “哎呀！我的好予竺，”殷祺坐在树梢上抱着手臂看了半天，眼见着讲座都快开始了，顾予竺还在那儿纠结，实在忍不住了跳下来一把把人拽走，“你别转了！如果真的东窗事发，你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都是我给你出的馊主意。再说，州越骋那么疼你，他还能把你怎么样了？最多、最多，就是被他打一顿，恩？你又不是没挨过……” 小顾小脸一红。 虽然是事实，可就那么被人直愣愣地说出来，他脸上还是挂不住。 “真的，州越骋是你哥啊！你怕什么！你仔细想想，就算真的被揭穿，他还能真的把你打死了？” 殷祺说的有理有据，有恃无恐，大概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连带着顾予竺也有底气了起来，尤其是那句“州越骋那么疼你”就像一张免死金牌，忽然让踌躇的顾予竺增添了不少底气。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教室，跟殷祺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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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座结束，顾予竺跟着殷祺走到教室旁边，眼看着老师布置完作业，教室里的幻象走出来。 他们三个人不着痕迹地走到小树林里，幻象消失在殷祺的指尖。 顾予竺长舒一口气。 殷祺则得意地笑：“你看！我说没问题吧~” 他笑眯眯地凑过去，诱拐的表情重新浮现在脸上：“怎么样，你还要不要见艾未？” 顾予竺却郑重地摇了摇头。 “咦，为什么？” 顾予竺想了想，答道：“他说的不对。占卜，是超能力的一种，而艾未却把它当成一种伪科学。他对占卜的态度，就像一个巫师夸耀自己的神药。但其实并不是，占卜是有理有据的。我觉得……” 顾予竺犹豫着。 艾未虽然不能让他认同，可是今晚的成功脱逃却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心里的念头疯狂地生长。 趁着哥哥不在，他可以自己去好好地探索。 如果探索成功，他自然会有足够的理由能说服哥哥。 如果失败，哥哥也不会知道…… 巨大的蛋糕摆在他面前，顾予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里的天平一点点倾斜，最后—— 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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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殷祺警惕地看着他，隐约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可这种正经持续不过三秒，作恶的天性还是占据上风，殷祺忽然眼前一亮，凑上前去兴奋地说：“既然你觉得艾末水平不够，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去找大祭司？！他才是占卜界的绝对泰斗！” “大祭司？”顾予竺吃惊，“他怎么会见我们？” 大祭司的行为素来鬼神莫测，他想见的人，自会派人去找。 他不想见的人，即使找上门去他也不见。 譬如——大祭司喜欢颂秋，甚至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却不愿见州越骋。 州越骋几次想拜访，都吃了闭门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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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去他，他肯定会见，而且……他肯定知无不言，只不过……”殷祺斟酌着措辞，含糊道，“我现在处境有点特殊……不能直接去找他，得绕过大祭司身边的层层警卫，带你一起需要花点时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 他说完跟进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事先说好，我带你去见大祭司的事，不可以跟州越骋讲！他要是知道我带你涉险，肯定灭了我。” “你认识大祭司？” “老朋友了，”殷祺笑得俏皮，“就像颂秋和大祭司一样，只不过我们俩的关系肯定更亲密。我之前被坏人强行收为奴隶，他们整天虐待我，后来我忍无可忍冲破契约之咒，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所以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否则肯定会再被抓回。” 他一张俊脸凑到顾予竺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惟妙惟肖：“小予竺，你肯定不希望我被抓回去受苦吧。” 他说的是实话。 只不过是——部分的实话。 他的谎话张口就来，更懂得真真假假之道，他是最老练的说客，一个善良的少年绝不是他的对手。 顾予竺犹豫了几秒，坚定地说：“我跟你去，我答应你，绝对不把这件事告诉哥哥。” 殷祺一把抓起顾予竺的手，笑得像只顽皮的小狐狸：“那还等什么，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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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小小的、顽劣的行为给他带来的快乐，远胜于打赢了一场胜仗。 他被下咒收奴的那一天，曾决心永世与人类为敌。 可州越骋、顾予竺…… 这些人类轻而易举地化开了他心里的坚冰，让他从冰冷嗜血的恶灵，变成顽皮而可爱的精灵。 帮顾予竺逃课的这一个晚上，是殷祺这段日子以来过的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晚上。 甚至于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仇恨，忘记他要复仇，也忘记——他曾经在他亲近的人类死后，在极尽荒凉和孤独的无罔之森中，独自消磨了千年的时光。 不爱不恨，他要孤独终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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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寿命数十载，对于永生的精灵而言，宛如夏虫一现，眼见着他朝气风发的青年，眼见着他成熟敏锐的中年，又眼见着他的衰落，他的僵化。眼见着英雄迟暮，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凌迟片肉，一刀刀剜去心头所有仰慕和美好。 在顾予竺的背后，殷祺的眼神，一分、一分地暗下去，仇恨的火焰在他眼中方才熄灭片刻，又重新在他心里燃起；如同他遇见顾予竺的第一个凌晨，顾予竺毫无防备地收留他在房里，安然酣睡在他身侧的时候，殷祺也同样收起了乖巧懵懂的表情，他漂亮的湛蓝色眸子一如此刻，流动着复杂的情感。 无忧的快乐转瞬即逝，殷祺的心里此刻只剩下一个目标：大祭司。 在顾予竺看不到的地方，殷祺的眼里，尽是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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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下周恢复更新。 小予竺纵然有些叛逆和不懂事，却总是那么善良与单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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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流亡的恶灵 “这一次从042灵区监狱越狱的影妖，他的危险指数抵得上半个星球的飞行舰群。” 军部特别战备司的司长班长宿一脸严肃地对着一屋子人讲着，飘浮屏上配合着他的话，出现了一幕幕景象。 “在战场上，他能够操纵敌军的飞行舰群互相攻击；他能同时操纵数千人的思想，令他们自相残杀，三百年前，马拉地震导致四千多人死亡、上万人受伤的惨案，并不是天灾，而是他一手所致！当时的国王担心消息一旦散布，影响人心，因此才伪造了地震的假象。正因为影妖非常危险，才被收押在监控等级最高的042灵区监狱，并且单独关押，监控他的都是帝国最高端的机器人，严防他接近人类。然而——” 班长宿的表情渐渐严肃：“监狱巡查人员在例行检查中发现，目前042关押的很可能是他的一具幻象分体，而非他本体。经过严密和紧急的排查，军部目前已经确认，影妖确实越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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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战备司的小型会议室很有意思，不如军部其他机构那么严谨，反而有几分休闲室的意味：绛红色的单人沙发，黑胡桃木的圆形茶几，柔软的地毯配上厚重的窗帘，甚至还有一个别有强调的壁炉，宛如主人家的会客厅。 却也正是在这一间会议室里，高级魔法师们通宵达旦，探讨、制定着各种星球的重大策略。 “有没有影妖的可能行踪范围？”其中一位魔法师问道。 班长宿摇了摇头，眼神尽是遗憾：“我们没有任何追踪它的能力，因为它无定型，可以变换为任意的形态——” 他目光锐利，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它甚至可能就隐藏在你我之间，亦或者，它可能就是各位坐的这一把椅子。”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家，而后又放松下来：“当然，在你们进入特别战备司之前，我们已经进行了严格的反精灵检查，确保这间屋子内没有一只精灵存在。” “也就是影妖可能随时随地出现在我们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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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班长宿严肃地说道，他的目光投向了警务司副司长，警务司隶属于魔法部而非军部，但有意思的事，警务司的许多职员都是军人出身，甚至部分高层都曾在军部任职，也因此，军部调动警务司，要比调动其他魔法部下属司容易得多。 “你牵头，让全体警务人员务必检查自己的契约精灵。在所有警署和其他警务场所，不得放进任何未经授权的精灵。” 因为幻术精灵的存在，人们为了防范幻术精灵变为日常用品来监听，发明了‘反精灵仪’，在重要机密场所都有投用，一旦安装了反精灵仪，所有非人类都将无法进入该场所。 但大部分人类，都有自己的契约精灵，因此这部分精灵将获得授权、在体内植入芯片，得以进出这些机密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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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宿撑到桌面上，这位特别战备司的司长大人花白的鬓发间隐隐有青筋暴起，他一字一句地强调：“我希望你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在座的都是本星球最强大的魔法师，但是——影妖的实力超过在座的所有人！不是你们之中的任意一个，而是你们所有人的总和！” “你们也许觉得，自己掌握封闭术，不会被影妖控制；然而他可以突破你们的封闭术，入侵人类的大脑，控制人类的思想；换而言之，你们越强大，他就越强大。上一次关押影妖，是在三百年前，由上百名高级魔法师联手镇压。今天——” 班长宿的眼神扫过面前的众人：“我相信你们也可以。这是拯救人类的重要任务，我们星球的生死存亡正掌握在在座的各位手里！” 州越骋的眼底，波澜不惊，他镇静地坐在座位上，他不曾惊慌，也未曾被生死存亡的使命感激励，甚至不曾被凝重的氛围感染。 他深邃的瞳仁似乎穿透墙壁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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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任务定义为B+级，”班长宿的眼神定格在州越骋身上，“州少将是星球的督卫，这次行动由你牵头，务必尽快将影妖捉拿回来。” 班长宿又布置了几句，便宣布了解散，但以“我与州少将详细制定擒妖战略”单独留下了州越骋。 一屋子人散尽，州越骋稳稳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微笑：“司长，恐怕不是仅仅想与我探讨战略吧？” 班长宿点了点头，直接了当地说道：“这次指定你为任务负责人，还有一个原因是——有可靠的证据颂秋就是影妖抓走的。” 州越骋的瞳孔，骤然缩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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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影妖的描述，大家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呢？ 这位流亡的恶灵，像不像大家熟悉的某位小朋友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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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我已然脑补了一万字： 州越骋沉着脸，把殷祺炸毁飞船、杀死颂秋的录影带放给他看。 看着殷祺慌乱无措的表情，州越骋痛心疾首地质问他：我问你，阿秋是不是你杀的？ 殷祺却神色漠然：你不是都看到了？ 州越骋紧紧盯着他：我问的是你！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殷祺无所谓地耸肩，表情里看不出一丝悔意：是，颂秋是我杀的。我亲自拷问的他，所以才有他的记忆，之前给你看的记忆片段全部是假象。可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把他杀了咯，怎么，不可以吗？ 州越骋双目血红：你……！！！ 殷祺讽刺道：你曾说过，会拿我当亲弟弟看待，现在又算什么呢？杀了我替你的爱人报仇吧，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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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宿观察着他的表情，脸上的深意暧昧不明，他继续说道：“有一件事，当着大家的面，我不好说，可对越骋，我是信任的。” 州越骋已然收起了失态，恢复了往日的泰然自若：“司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三百年前，阿琦拉国王虽带百名高级魔法师降服影妖、将他关押在042监狱之后，但仍然忌惮他无与伦比的操控力，因此每一任的监狱长都有一个秘密使命——与影妖缔结契约，”班长宿负手而立，在屋里踱步，“每一位042灵区监狱的监狱长，都会将影妖强行收为奴隶，并且利用主人的权力冻结他的四肢和全部法力。三百年来，影妖都被单独关押，被铁链锁在深处整日不得动弹分毫，他没有办法修炼，只能任凭自身法力逐日衰减。” 州越骋的表情，渐渐严肃。 现代法律已经禁止人类行使奴隶契约的咒语，也就是说，军部不惜违背法理，也要镇住这只恶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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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宿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军部为了镇压囚犯，手段过于粗暴？” “不会，”州越骋眼神不动，“非常对象，自然是非常手段。” 班长宿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来回几次，而后微微叹了口气：“我们人类一直以为，契约之咒，是所有咒语里面最强大的一种。可是影妖在衰减了数百年后竟还能冲破契约之咒，果然是最强大的。” 州越骋微笑：“若是魍影在世，也许能镇得住这只恶灵。” 魍影乃幻术之神，神话传说随索拉王征战四方；然而，作为人类保护神的魍影只是神话的产物，眼下的恶灵影妖却真实存在，不可谓，不讽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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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妖越狱时身负重伤，自身的法力恐怕不剩几成。即便如此，他仍然劫走了颂秋带领小分队。半年前，颂秋领四十多人去喀—55星系执行任务，而后飞行舰被炸毁、全部人马失踪。军部对外宣称他们是在半路上遭遇了塔兹星球敌人的埋伏；但其实，我们后来找到了被毁飞行舰的黑匣子，经过反复确认，炸毁飞行舰的元凶，就是影妖。” 班长宿从掌心间剥离出一张芯片，十八边形切面的柱体芯片深深嵌进他的肉里，通过魔法从他右手掌心之间抽离出来。 芯片里面，是特别战备司的高级机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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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舰的内部摄像头拍摄到，本来正常行驶的飞行舰，驾驶员突然毫无征兆地操纵了停止指令，副驾驶员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从内部锁死驾驶舱。飞行舰的操控有着严格的规程，训练有素的驾驶员绝不会擅自违反既定的航道，更不会在未征询基地和舰体指挥官的同意下，擅自操作系统。 班长宿在一旁说道：“你看，这就是影妖的力量，他控制了我们的人，通过他们锁死驾驶舱、停下飞船，最后启动飞船自行毁灭程序。因为确是我们的人亲自操作，所有一系列的口令、验证都全部通过。驾驶舱外面的人根本毫无办法。” 深灰色的浓雾，从飞行舰铁皮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之间渗透进来，飞行舰里的军官们企图用魔法抵御，却好像完全施展不出任何法力，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颂……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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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看到在摄像头的角落，颂秋后退一步，目光在飞行舰顶空空的铁皮周遭搜索，十足地戒备，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从他强行镇静的声音中依然能听出他的紧张：“Who are you?” 封闭的飞行舰，本该没有气流，此刻却是一阵疾风刮过！直把众人吹得狠狠摔在壳壁上！ 那个苍老的声音漫长地吐出一口气，如沉睡的巨蟒方然苏醒：“It's you……Caesor's retinue……” 而后就是剧烈地爆炸声，火光充斥了整个画面，视频陷入一片雪花，而后……屏幕陷入了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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