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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低断雁飞(兄弟,现代)[第10页]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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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忍着身后的胀痛,吞下委屈解释道:“哥,不要……我没有不服气,我……我刚刚只是受不住了……” 州越骋看着自己的弟弟伏在桌上求他,那声音分明带着委屈却隐忍不发,本该白玉色的臀肉高高隆起,那样子甚是可怜。 可他宛若铁石心肠,声音隐忍着怒火:“顾予竺,你明知道试探,我会发火,还是义无反顾!你这么大的胆子,好,我成全你!” 州越骋扬手再抽,力道不减,正是肿得最厉害的臀峰。 “唔……!!” 顾予竺的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 诚然,他的确是故意去图书馆借书,他无话可说,无可辩驳。 可是,可是…… |
十二下一下不少地抽完,州越骋方才替他轻轻提上裤子。 尽管以顾予竺现在身后的状况,光着会比穿着好受得多,家居服再宽松,擦上肿胀的后还是够他受的。可州越骋深知弟弟脸皮薄,要他光着屁股站着,肯定会误以为是在故意罚他。 顾予竺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里,大口大口地抽气。 太疼了…… 眼泪从指缝间一滴一滴渗透下去。 身后炸人的疼痛之外,还有心痛。 他不过是……喜欢占卜,他想追求自己的梦想,难道这也有错? 难道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吗?需要被按在桌上毫不留情地痛打。 顾予竺心里憋得慌。 哥哥要罚,他素来不会忤逆,可这顿打未免太冤枉。 哥哥为什么不能……稍微……理解他? |
【 要不要哄小顾呢? 要怎么哄小顾呢? 】 |
州越骋松开按在他腰上的手,却是冷声道:“受罚还摆脸色,自然要罚重一些。” 顾予竺愕然,抬起带着雾气的眸子,觉得这话简直不近人情到不可思议。 摆脸色? 他哪里敢跟哥哥摆脸色,更何况他还乖乖地去拿了戒尺、尽力摆好姿势,一句反抗的话都没说! 顾予竺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质问:你说什么?! 看着自己弟弟一脸受伤的神情,州越骋不为所动地直视他的眼睛:“看我干什么?你不该打?” |
顾予竺用力咬了一下牙齿,艰难地开口:“哥……我不过是去图书馆借了本书……” 而且还没借成功。 不过一本书,值得哥这样痛打? “不过是一本书,”州越骋重复着他的话,脸色徒然变冷,“裤子脱了!” “哥……”顾予竺慌了,什么委屈什么不满顿时飘散,“哥……哥别打、别打……很疼……我……我受不住了……” 州越骋淡淡地问:“很疼?” 当然! 顾予竺却只是怯怯地点头,生怕点得太用力被当成顶撞。 |
州越骋余怒未消,却终是没动手抽他,而是反问:“我打你是因为你借书?” “顾予竺,你自说自话翘了魔法课去学占卜,我打你了吗?我昨天是不是说让你回去想清楚再跟我谈,恩?你是怎么做的?当面答应得好,转天就寻思着怎么钻空子!一天天光知道想着怎么跟哥作对,有没有想过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顾予竺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把脸埋进手里。 州越骋却不允许他这种鸵鸟的行为,严厉道:“头抬起来!” |
顾予竺伏在桌面,把脑袋埋进手肘,闷闷地摇头,肩膀压抑得抖动昭示着小孩此刻的动作。 州越骋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良久地注视这个弟弟。 小顾趴在桌上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压抑的颤抖看起来更加可怜,显然,是伤心了。 州越骋终是抬手按住顾予竺的肩膀,缓声道:“那么委屈?抬头哥看看。” 顾予竺哭得满眼都是泪,不肯抬头,闷声抽泣:“哥……哥打那么重……我怎么撑得住……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没有不服气……” |
“没有不服气。” 州越骋对这话一丁点都不信,他这个弟弟主意有多正他清楚得很。 打那么重,顾予竺趴在桌上哭着喊疼、求他别打了,却连一句错都不曾认过。 看起来乖巧顺从,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心里装的事,你不逼,他什么也不会说。 可看顾予竺哭得话都说不全,伤心极了的样子,州越骋终是又叹一口气,伸手拉下小孩的裤子,语气更加柔和:“哥给你揉揉。” 他不揉倒好,手刚一覆上去,小孩忽的大哭出声,断断续续哭得要岔气,那样子比刚才伤心百倍。 州越骋皱眉,小孩这脾气闹得莫名其妙,有错在先不肯认,还哭得仿佛比谁都冤。 但是小顾都哭得这么伤心了,哥哥大人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真能硬下心肠用板子逼他认错? 州越骋毫无办法,只得拉了椅子过来,把小朋友抱在腿上,一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边替他揉着滚烫肿胀的后臀:“哥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不同于揉伤的力度,州越骋的手掌覆上去,很轻地替他揉着,安抚着闹脾气的小孩。 |
【 啊呀,这段我超超超超喜欢。 写完反复看了好多遍。 哥哥明明很有原则、又凶又严厉,却无奈地压着火气哄人的样子太迷人啦。 o(*////▽////*)q 】 |
州越骋抱着他,一边揉着,一边慢悠悠地抛了一个问题:“小顾,你长这么大,挨过我多少打?” 顾予竺的脸腾地红透了,埋在他胸口擦眼泪不说话。 “恩?”州越骋似是轻描淡写一句,“什么时候我问你话,你都可以不答了?” “我…我记不清了……” 小孩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他缩在哥哥怀里,小小的一团。 “恩,”州越骋随意地应道,“挨过那么多打,数不清的次数,我有没有说过不认你这个弟弟了?或者我有没有说不管你了?” 他顿了一下:“不论我怎么罚你,打完骂完,你依然是我疼爱的弟弟,该怎么宠还是怎么宠,这一点从未改变。你不必担心,更不必伤心,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从来不曾改变。” |
州越骋极为认真地注视着他,极为认真地说完这一段。 不论何时,在顾予竺迷茫或失落的时候,他总是会耐心地告诉小孩,他的重要性。 没有比这, 更能让顾予竺安心的了。 州越骋见气氛稍有缓解,看似随意地问了句:“你要学占卜的事,跟予堃说过了?” “恩……” 顾予竺犹豫着。 这大概,就是问题的症结。 他亲哥对他学占卜一事表示完全的支持,还说如果他需要老师,他会尽力提供帮助,相比之下,州越骋的态度…… 小孩不可避免地,有些沮丧。 对比理解并支持他的亲人,州越骋的一顿板子显得太不近人情。 其实他最想得到的,不是别人的支持,而是他哥的啊! “予堃肯定会同意。哥没有像予堃一样支持你,你很失落。” 肯定句。 州越骋总是这样,他不会读心的魔法,却总能轻易地看穿顾予竺的心思。 |
【 写好了就忍不住想赶快分享给大家看。 又怕不存稿,过几天忙了没空写更不了文。 晚安啦。 】 |
第十二章 家人(2) “小顾,不论你做什么都听之任之,只要你高兴,眼看着你走上错路也不拦着你,这是爱护你的态度吗?” 州越骋揽着他,徐徐图之。 “你年纪小,有冲动,可以理解。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许多梦想,比如做飞行舰驾驶员。我那时候就想开着飞行舰翱翔长空。可我最终没有去考空校,我选择像你我的父亲一样,成为军人。哥现在是督卫,当然督卫可以操作飞行舰,但是督卫还有许多其他的职能,比如防御塔兹星球每年几度来我星的骚扰,比如参与国王的政务。我现在的职能,远远比飞行舰驾驶员要复杂的多,也有意思得多。” |
“你现在,也是一样。你颂秋哥喜欢占卜,你或许受他影响,因此想学占卜,无可厚非。但是阿秋首先是一名卓越的魔法师,其次才拥有占卜的爱好。这其中的分别,你明白?” 顾予竺听着、犹豫着。 他自然明白。 他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决心要放弃魔法。因为他的梦想……并不是做一个会占卜的魔法师,而是占卜师。 州越骋不再说话,他只是安抚着顾予竺,静静地等待,等待自己弟弟愿意开口的那一刻。 顾予竺的后臀还疼得滚烫,但此刻却被哥哥揽在怀里。 哥哥让他畏惧,也让他敬服,更重要的,这一刻,哥哥让他感觉很安心,可以托付的那种安心。 小顾想,也许…… 也许应该跟哥哥敞开心扉? 顾予竺终是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哥,我……可我……我不想加入军队,不想为国王效忠。我的梦想很普通,只想做一名普通的占卜师,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替人卜事、为人解忧,仅此而已。” 他仰着头,目光有些胆怯:“哥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
【 小顾这个问题,难倒我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在我心里,卓越的占卜师,必然是淡泊名利、心怀苍生之人。 因为欲望很少、胸怀很大,所以看得通透、看得长远。 大祭司是如此,小顾亦是如此。 在三次元生活中,我常感觉,自己对人对事的判断,多少会受自身情绪、主观愿望的影响,总是倾向于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下意识地屏蔽不愿看到的。 有时甚至直到跌落深渊才猛然想起,原来早已有那么多坏的征兆,只是我总是拒绝看见。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欲望催人前进,却也时常蒙蔽人的双眼。 】 |
州越骋一愣,随即迅速温和道:“怎么会。” 可是……平平淡淡吗? 有许多话,他无法说出口。 小顾长大了。 总有一天,他要独自面对社会的压力。 人,要不就单纯无邪一辈子,要不就彻底入世随俗。 最痛苦的状态,莫过于既抛不开尘世欲念,抛不开权力、金钱、美人的诱惑,却又无法适应世俗的准则;一边愤世嫉俗,一边混沌求生;一边痛骂社会的黑暗,批判人们为权为利抛弃底线,一边却又在碰到难处时,想要找关系搞特殊。 梦想也许很美好,小顾也许很单纯,可他能一辈子这么单纯吗? 州越骋不敢下这个赌注。 凭他现在的能力和地位,完全有能力守护顾予竺单纯的梦想。 可他能守护他一辈子吗? |
州越骋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彩,他陷入深深的思考,斟酌着开口:“小顾,我们生在这世界,要想做到绝对的出世,很难。你现在想过平淡的日子,可你能保证你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想法吗?如果你现在放弃一切,有一天你想反悔,你将无路可退。可如果你现在顺利修完学业,进入魔法部或者军部,同时一边学习占卜,把占卜作为自己的爱好。几年以后,等你足够冷静也足够笃定的时候,你再决心退出去当占卜师,我们可以探讨。” 州越骋轻手撩去顾予竺额前被冷汗打湿的碎发。 顾予竺却急了:“哥,我现在就考虑清楚了。我不要进魔法部,也不愿为皇室服务,我不想要那么多的权力。” |
“顾予竺,没有人可以不服务于政权。即使是如神明一般的占卜师大祭司,也同样服务于政权。我们关着门讲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倘若大祭司的占卜结果不利于现有政权,倘若占卜得出的天意是皇族应当更替、应当改朝换代,你觉得,他还能站上祭祀台吗?” 州越骋用的词是“政权”,而非“皇室”。 皇室,或者说皇族,是星球的最高统治者。皇族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不可动摇。星球将传说中索拉王的诞生日定为国庆日,在国庆日将举行大型的祭祀典礼,而在祭祀典礼上,大祭司会登上祭台,向众人宣告这一年的国运。 顾予竺愣住了,他迟疑片刻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
“小顾,你已经长大了,”州越骋意味深长地看他,“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大祭司也一样。听话的占卜师有很多,能力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要扶持一个人,很难;可要一个人下台,理由有千千万。占卜师与魔法师不一样,他们的全部法力都集中在占卜术上,不会魔法,没有自保的能力……” 州越骋说到这里,语气渐渐沉重:“小顾,阿秋尚不能保护自己,何况一个魔力尽失的占卜师?难道你要有一天,让哥给你……” 州越骋咽住,颂秋的死,始终是梗在他心头的刺。 他没有保护好颂秋,不能再失去小顾。 他再开口,已然换了说法:“让哥去医院里找你?” 占卜师的全部法力都在于占卜,几乎不掌握魔法,更加不懂魔法攻击,因此攻击能力极弱。 若是结下仇……任何一个初级魔法师都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命。 因此,即使大祭司作为占卜之神,他的住处、出行都由皇族派重兵守护,以防有人想加害于他。 |
顾予竺急切地保证:“不会,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会找一个精灵,结下契约;像我哥那样,虽然我哥的法力不强,可他有竖耳多利,它会保护他。” 州越骋皱着眉毛,眼里全是不赞同:“不要急着回答我,小顾。无论是出于你的安全,还是你的前途,这都不是一件小事。哥今天明确地告诉你,你要放弃现有的一切、去做占卜师,哥不同意。如果你一定要做,那么说服我,明白?” 州越骋很在意顾予竺的感受,可是家长大人决定的事情,始终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最多的退让大概就是“你有理由,你说服我”,若是没有,那么听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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