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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屌丝受崛起[第13页]

作者:十五串烤肉
首页 上一页[12] 本页[13] 下一页[14] 尾页[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沈璋正在收拾档案柜里的文件,见卢岩跟了进来,手下没没停下来,“你先去忙吧,我收拾一下东西,一会过去找你。”
“二爷,”卢岩有点紧张,更多的是羞赧,毕竟类似“大S同志,请您用您的皮鞭,狠狠的抽打我”这种不要脸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似乎看出他的踟蹰,沈璋放下手里的文件,问道:“怎么了?你有话要说?”
“我……”卢岩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努力忽略前方那略渐灼热的目光,终于狠了狠心说:“二爷,您让我反省的事,我已经反省过了……你说过完年要罚我……”
沈璋微哂,“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难得卢工你这么主动,你不是属鸵鸟蜗牛的,一向能拖就拖么?”
“二爷……”
沈璋见他窘态有趣,便招呼他上前,让他搬了凳子坐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揉弄他头发,“怎么?不怕挨打了?”
“不怕,我做错事了,该、该打……”卢岩低着头,可怜巴巴的如同打蔫的兔子耷拉着长耳朵。
可沈璋敏锐的察觉到他软萌的表情中,隐隐的惊惶与不安,皱了眉头低声问:“身体不舒服?”
“没有。”
“抬头,”沈璋转身面对着卢岩站着,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卢岩全身,“为什么要主动讨打?警告你,不许撒谎。”
沈璋陡然而变的气场,卢岩瞬间沦陷其中,他没想到沈璋这么快就进入状态,面对制欲了一个多月,又身心俱疲亟需发泄的狠主大S,他下意识的恐惧。
眼神的闪烁如何能逃得过沈璋?他眯起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等着卢岩回话,眼镜片都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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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卢岩怂了……男神太可怕,他自认扛不住。刚想起身,沈璋探出颀长的两根手指,点了点他肩膀,“不许动,回话。”两指之力,却重逾千斤。
卢岩手心渗汗,支支吾吾的回答:“您、您生气了,我、我怕您心情不好,所以、所以……”他终究不肯说出“主动找打”这几个字,太贱了。
“所以什么?不许说谎。”沈璋上前,伸手托起卢岩下颌,拇指在他脸颊来回摩挲,配上清冷的语气,卢岩毫不怀疑,如果他的回答敢掺水分,二爷绝对会不客气的赏他一耳光。
卢岩的内心在斗争,却终于在沈璋眯起眼睛的一刻彻底认怂了,冰冷的视线穿过反光的镜片,似乎连温度也随之骤降,卢岩为人实诚,又素来心理素质不好,可经不起气场万丈的沈二爷的惊吓。
“二爷……听、听说您公司最近事、事挺多的……我我……我之前做了很多给您添麻烦的事,我就想着、就想着……要不先把欠您的这顿板子还了……”
沈璋皱着眉头,虽然他还是没能完全领会卢岩的初衷,但总算也知道卢岩主动讨打是因为他心情不好。他微微苦笑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手顺着卢岩脸颊,摸到了头顶,轻轻抚摸,是说不尽的温柔。
难得的温柔,教卢岩心神恍惚,沈璋平素总是冷冰冰的矜持,偶尔的温柔每每都让卢岩沉溺不已。他下意识的用头顶蹭着沈璋掌心,那模样仿佛讨主人欢心的大狗一般。“二爷,您心情不好可以打我,我别的帮不了您,可是,我是您的男朋友,您不开心了,我就是要哄您开心啊。”
沈璋失神时流露的温柔,给了卢岩莫大的勇气,他再不纠结,竟然一句结巴也没有,流利顺畅的说出了心声。
正是真情款款时,却不成想头顶原本温热的手掌一滞,紧接着男神的声音再度冰冷,“卢岩,你就是这么做男朋友的?”
蓦然翻脸,卢岩吓得一哆嗦,沈璋对他积威太重,哪怕的稍稍的不虞,卢岩都是打从心底的惧怕。卢岩也清楚,他能在晟天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其乐融融的混过三年多的光景,或多或少一定有些小众心理,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M,可是受虐体质多少还是有一点,比如,他就是喜欢能让他心生畏惧的人。
卢岩清楚自己这又是得罪了男神,男神脸色一沉,他就浑身发颤,期期艾艾的想认错,却惊恐于根本不知道错在何处。
“卢岩,上次在这里,我和你说过什么?”
上次在这里,沈二爷大发神威,卢岩差点没交待了小命,男神说过的每一字他都铭刻在心,不敢忘却。可问题是,他不知道沈璋现在想听的是哪一句。
好在如今的沈璋也基本适应了卢岩迟钝的反应节奏,就当是不给自己找麻烦添堵,他没逼着卢岩回忆,而是自己说了出来:“我有没有说过,你必须学会如何当我的男朋友,而我却不会教你,但你一旦做的不好,有惩罚?”
卢岩更加紧张,他这男朋友当得如履薄冰,生怕哪一日男神不满意了,厌弃了他,比较而言,反倒是当初做奴隶时没什么压力……卢岩一个激灵,不能有这种妄自菲薄的想法,这是找揍。
见他脸上阴晴变化不定,以各种方式传达着恐惧这一信息,沈璋长叹一口气,牵起了卢岩已经发凉的手,“你凡事都为我着想,我很受用。可是,正如你这样担心我过得不好一样,我也担心着你。你这样委屈,我心里不舒服。你说,你作为男朋友是不是还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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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岩心怀忐忑,自忖这顿打是逃不掉了,却又不知道沈璋想怎么动手,又想打到什么程度。只有沈璋手掌的温度,挟着脉搏有力的跳动,将温暖一丝丝的传递给他。
卢岩有些安心,又有些自惭形秽,比起沈璋为他做的,他除了给沈璋添麻烦,哪里尽了男朋友该尽的义务?面对暗恋数年,爱煞了的男神,他愿意披荆斩棘,跨越重重险阻,哪怕是经历风霜雪雨,他也甘之如饴。然而,他能做的,沈璋不需要,沈璋需要的,他偏偏又没能力满足。
男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当真教人气馁。
沈璋却揉着他手心继续说道:“谈恋爱又不是谈生意,无需锱铢必较,更不可礼尚往来。我给了你一分,你便也一定要还我一分,那还是谈恋爱么?”
卢岩只觉得男神浑身光辉熠熠,说的每一句话都闪着智慧的光芒,相形之下,他却更加渺小。“二爷,我……可是如果只是您一个人付出的话,我会觉得配不上您……”
小心翼翼的尾音尚未落地,卢岩便发现了沈璋的微表情变化——眉梢几乎立了起来……暴风骤雨的预警!
便在卢岩意识到在劫难逃的顷刻,一个电话戏剧般的拯救了他。
沈璋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起了手机。“嗯?你们还真是锲而不舍,我以为我已经把道理讲得很清楚了……何必执着……好,如果你们不后悔的话,尤其是Mike。我在房间,你们随时可以过来,在敲门之前,你们都有机会反悔。”
沈璋放下电话,语气颇为冷淡的吩咐卢岩道:“去准备咖啡,李公子和Mike要过来。”
李公子和Mike是俱乐部新注册的白金会员,初来乍到便拥有如此高的等级,想来身世显赫又肯一掷千金。这李公子还是沈璋留学时的同学,很符合这个圈子名主的身份,却偏偏是个新手雏儿。他的奴隶Mike,差不多也是三十岁出头,居然也是新人。据说他们原本就是情侣,回国后才踏足这个圈子,从此打开新世界大门,双双步入人生新境界。
对于这样迷幻的一对,俱乐部的老人儿都有些费解。原本美国的BDSM要比中国的更成熟、更普及,可是他们在美国生活了十多年都未沾染,却在回国的短短一年中迅速接触,并如痴如狂。更难得的是,情侣两人竟然都有这个嗜好。只能说,天造地设。
李公子显然和沈璋比较熟络,进门后的寒暄甚是简单,几乎算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的提要求,“Mike喜欢蛇鞭,我打听过了,这晟天里要说用鞭子,你是第一份儿,你可不能藏私。”
沈璋对他说话语气与他对别人,并无不同,有着淡淡疏离感,“这技术练起来很费时间精力,又伤身体,你辛辛苦苦的练娴熟了,也没什么机会玩,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蛇鞭……弯着腰送上咖啡的卢岩偷眼瞧了瞧那个气质有些清冷跪在地上的ABC,这么个清高的帅哥,居然这么重口!卢岩一缩脖子,下意识的想和这人划清界限,默默撤了托盘,不知道该跪着还是站着。
沈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李公子诧异的问道:“你居然让奴隶和你平起请坐?”
沈璋靠住沙发背,悠悠说道:“这是我男朋友。”
“知道,听说了。可就算是男朋友,也是奴隶啊,怎么能在主人和客人面前坐下?”
沈璋微笑,轻描淡写的挖苦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俩一样?恶趣味!”
李公子不忿说道:“你就装!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给句痛快话,教还是不教?”
沈璋盯了他两秒钟,又将视线移向进门以来便一直跪在李公子身旁的Mike。不知是否错觉,卢岩似乎看到这两人同时抖了一下。
“Jason,拿蛇鞭来。”沈璋收敛起了笑容,“好,我教。不过恕我不能拿Jason示范——他受不住这个。还有,我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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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鞭卷起凌冽的空气,挟着的风如利刃般劈下。
“啊!”
“呀!”
“哎呦我擦!”
除了Mike因生理疼痛,抑制不住的一声痛呼,一旁的李公子和卢岩也同时大声惊叫。
李公子差点冲上来拼命:“沈老二!你有没有人性!血!流血了!你变态啊!”
沈璋慢条斯理的拢了拢鞭子,眼皮都没抬一下的答道:“早就警告过你,你还是一意孤行,变态的是你。之前给过你们反悔的机会,你们放弃了。”话音未落,抖手又是一鞭子,反方向落在Mike肩头,斜劈过整个脊背,又带起一道血痕。“落鞭要避开脊椎,收势要避开腰部。看仔细了,不然他白受了这份苦。”
一句话,生生打断了冲上来的李公子,眼前的这位老同学,陌生得仿佛换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残忍又耀眼的光芒,竟吓得这位纨绔公子怯而不前。他踌躇了一秒,转而奔向被掉在大厅正中的Mike,“亲爱的,你还好吧?下来吧,咱们别试这个了,出人命啊,来来,我放你下来。”
双手被高高吊起,双膝分开跪在地毯上的Mike,被这两鞭子抽得浑身颤抖,大汗淋漓,皮肤涨红。青筋暴露的太阳穴努动渐弱,他才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爽”……
……变态……
吓得早就远远躲在一旁,抱着耳朵紧闭双眼的卢岩忙里偷闲的默默吐槽。
接下来沈璋一言不发,只是干脆利落的抽落蛇鞭,期间却是夹杂着其余三人此起彼伏,内容丰富的惊呼——
“啊!”
“嗷!二爷别打了!他后背全是血……”
“**你祖宗沈璋!我家Mike可不是免费给你打的!”
“啊——舒服!”
……
蛇鞭宛如要卷起血雨腥风一般,鞭鞭见血,只十二鞭,便将Mike光洁的脊背凌虐得血肉模糊。然而沈璋并未就此收手,只是放过了脊背,而转向了挺翘的臀部。又是一鞭子,一道血红的凹槽横贯了雪白的肌骨,仿佛将一副完美的画卷从中撕碎,残忍,却绝美。
似乎少了安全的束缚,落在臀部的鞭子比先前肆意了许多,每一鞭子都能剥开皮肤,煞入肉里,将鲜血活剜出来,再卷入空中,如宝石般逆光闪烁,最终落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Mike终于承受不住,大声求饶,李公子再度要冲上来,沈璋却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免费?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这一次我免费教你。”
鞭子毫不犹豫的又落在已无完肤的臀上,伴随Mike撕心裂肺般的嚎叫,沈璋冷然教训道:“有时他说够了,未必是真心想停。”紧接着鞭子挽着花,急促的紧落了三鞭,全部抽在Mike腿根。
Mike再忍受不得,喉结上下滑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失去支撑,颓然挂在吊锁上,身体如水洗过一般,整个人毫无生气。
“放他下来。我再说一遍,蛇鞭最考验技术,练精了很难,又伤身体,你辛辛苦苦的练娴熟了,也没什么机会玩,不要给你们添麻烦。现在,你们能记住这句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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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璋独自一人送走了骂骂咧咧的李公子和半残废的Mike,因为卢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濒临吓尿了。
沈璋关上房门转身的那一刻,卢岩便如被电击了一般,浑身汗毛乍立,一个对视后,大脑一个短路,“蹭”的一声,钻到了桌子底下……
沈璋哭笑不得,本就拿Mike发泄了一番,纾解了好些郁闷,又被卢小兔子幼稚的举动逗得开心,早把先前卢岩拱起的火气抛到九霄云外,却又偏要板着脸吓唬卢兔子,“出来!”
卢岩吓得眼前发昏,眼前一会是两年前沈璋踩着马靴提着鲜血淋漓的鞭子,一会又是此刻西装革履的二爷,同样甩着的鞭子上滴着血。总之他着实吓坏了,一时错乱,只想把自己塞进缝隙里,穿越到另一个平行宇宙。
“给我出来!”
卢岩本来一贯惧怕沈璋,从前的惧怕的表现是沈璋说什么他都不敢不从,这一次惧怕的表现是,沈璋说的偏偏不敢从。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鞭子,惟恐出去了落得和那个Mike一样的下场,拼了命的往桌子底下钻。
沈璋见他头朝里,屁股向外的欠揍姿势,当真想揪住他尾巴将他扯出来揍,奈何兔子尾巴太短,抓不住。不过倒不妨事,沈璋俯身一把捉住兔子耳朵,活生生将他从桌子下拖了出来。
兔子被揪得痛不可耐,哎呦哎呦的哭喊着:“二爷!二爷!疼!二爷饶了我,别打我!”
“胆子越来越大,敢不听话了?”
卢岩又痛又怕,眼泪簌簌的落,哀哀求道:“二爷我听话,我刚才是吓傻了,您别生气,求求您别打我,求您了……”
沈璋仍旧揪着兔耳朵不放,“不打?刚刚不是还主动讨打么?我这怒火还没发泄完,那个Mike不中用,你来替他。”
卢岩吓得闭着眼睛抱头哭喊:“二爷!别打我!我不禁打……”
见他当真怕极了,沈璋便有些不忍继续他,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手,另一只手也放下了鞭子,一边胡噜着他软趴趴的头发,一边语气温和的问他:“说,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讨打?”
卢岩头摇得几乎晃出脑震荡,抽着鼻涕保证:“不敢!再也不敢了。”
“裤子脱了。”
四个字,卢岩“哇”的一声又哭了,“二爷别打了……”
“不许哭。”沈璋板起了脸,“大男人这么哭不怕丢人?不打你,老实反省。”
一听说不打,卢岩立时收住哭声,干脆利落的脱了裤子,双手提着,乖乖露出屁股。
沈璋抬手不轻不重的扇了一巴掌,训斥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工作不顺利,就会情绪郁结需要发泄的人?”
沈璋抬手不轻不重的扇了一巴掌,训斥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工作不顺利,就会情绪郁结需要发泄的人?”
卢岩瞪着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兔子眼睛,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没错啊,工作不顺了心情难道会好?心情不好了,宣泄一下有问题?一向自认好脾气的卢岩,在被熊亮坑了一路后,都气得啃过键盘,摔过鼠标,发泄难道不对么?
兔子亮晶晶的大眼睛一早的暴露了一切心理活动,沈璋没忍住,抬手又甩了两巴掌,“本来不想打你,你自己这么会找打!”
卢岩不敢动不敢躲,耷拉着耳朵小声抽泣:“二爷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误会您了……”
沈璋冷着脸说道:“不打你?本来是不想打的,你不是认为我需要发泄情绪么?看到了,我需要的发泄是这种程度,你能配合么?”
森然的语气吓得卢岩浑身哆嗦,他满脸惊惶支支吾吾:“不、不能……”这种鞭鞭见血的玩法,放眼整个俱乐部,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住,何况他这种基础薄弱的小白?此刻的沈璋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修罗,两年前那次血腥的表演,好歹还是顾客的诉求,导演的安排,可是刚刚那一场鞭刑,无论哪个Mike如何抖M,沈璋强迫着他,从头到尾毫无顾忌的下狠手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果然,这才是他沈二爷的口味。
这个口味太重了,作为立志要把陪伴他一生一世作为奋斗目标的卢岩,可谓不寒而栗。
“说话!”沈璋又打了一巴掌。
卢岩连忙使出浑身力气摇头,惊慌失措的表达着他不堪承受的意愿。
“以后还敢不敢自己讨打了?”
卢岩忙不迭的继续猛摇头,眼泪巴巴,却还是长着胆子确认了一下,:“二爷,我知道错了,这次就别打了……”
“哼,”沈璋扯着卢岩委在大腿根部的裤子,把他拽到面前,一边给他提裤子,一边继续吓唬他:“今天算你走运,有人给你当替死鬼,不然,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话说得严厉,可是沈璋手下的动作却温柔而细致,先提起秋裤,又将衬衫板正的塞到腰间,最后将外裤的皮带妥妥系好,最后将皮带的带头轻轻挪到正中间。
卢岩从高处低头望着沈璋,那个平素高高在上的人,正俯身为他整理衣衫,他有些恍惚的错觉,忽而又认定这并非错觉——他的男朋友,正是这般温柔啊。
“二爷……”卢岩一时恍惚,竟然问道:“其实,就算没有Mike,您也不会那样打我,是不是?”
沈璋手下没停,头也没抬,却“嗯”了一声,“自然,舍不得。”
卢岩心里暖暖酥酥的,却也有些沮丧:“可是,您心情不好时,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男朋友的话,能做的事就多了。”沈璋整理好他的衣衫,手却仍旧停在他后腰部。卢岩发誓,他看到了沈二爷眼镜片后掩饰了一丝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比如说……”
卢岩脖子后生出一股寒意,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比如说……”这一次,沈璋真的笑了出来,“陪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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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璋和卢岩约会次数不多,吃饭一般会找个两个人都能接受的地方,也就是说,档次绝对不低,但对于卢岩又不是高不可及的。而这一次,似乎因沈璋心情不好,所以他选了个“任性”的地方。
没有招牌,没有柜台,甚至没有成排分布的桌椅,仿佛主人家的大厅里摆了两张桌子一样。看着环境,卢岩大致也能猜出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私房菜了。传菜时报了菜名,卢岩一个也没记住,可真正吃起来,却不是简单的大快朵颐,而是莫名惊诧,他觉得自己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对那恨不得喂了一百种材料茄子条大喝一声,暴殄天物啊你妹。
看着卢岩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的可爱模样,沈璋突然特别没出息的生出一种虚荣的满足感……他扶了扶眼镜,心中默默哀叹,谈个恋爱而已,怎么心态比起毛头小子纨绔子弟差不多了……
被这只小兔子折腾成这样沈璋有点不爽,于是不爽的大灰狼带着绅士的微笑对小白兔说道:“我明早飞香港。你呢,吃完了回家给我好好反省,等我回来,我们算算总账。”
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当时就没了食欲,可是大灰狼在前,他哪里敢不乖乖吃饭?所以他怨念的用筷子把盘子里的豆腐块戳成了蜂窝煤。
对于这件事,卢岩很是认真的反省了好几天。自从他和沈璋交往以来,沈璋对他的好已经让他生出无以为报的感叹——确实是无以为报,因为他没有报偿的能力。由此而引发的自然是丧失安全感——纵然第一次谈恋爱,卢岩也不至于白莲花到把爱情归入纯属灵的范畴,如果只是一方面单一付出,这样的爱情不会长久,说白了,人家喜欢你,总要图你点什么,哪怕是你屁股又白又软好抽欠揍,可是你连这么都不能满足人家,人家喜欢你什么?沈二爷可是大S,不是抖M。卢岩深刻的反思,其实,不仅仅是居安思危,更是出于对沈璋的爱意,卢岩更想为心爱的人做些什么,就如同沈璋看到卢岩吃私房菜的惊喜时的满足一样,让心爱的人开心,卢岩也会快乐。
总的来说,卢岩是个懂得反思,又擅长总结经验的人,他给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表现定了三宗罪:其一,对男朋友不够坦白;其二,遇到问题自己扛;其三,不爱惜身体,主动讨打。卢岩将这三条写在纸上,将这一个多月来他办的大大小小每一件事细细罗列,对号入座,这三条都能概括。
卢岩总结得很全面,可他却没心情满意,因为,明天就到了“算总账”的日子,白白的兔子屁股一紧,条件反射的开始作痛。
153
卢岩拖着沉重的步伐被沈璋带回了家——那个他们同居了还不到一星期的家,自从1月2日离开,他便再也没回来过。卢岩有这里的门卡,可是他拘束的踏入这道门,仿佛就是个客人。
沈璋以一贯优雅的姿态的脱下西装外套,转身走向客厅。卢岩就只能怔怔的亦步亦趋。
“回你的房间,把墙上挂的东西拿着,去书房。”
卢岩居住过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两样东西——戒尺和藤条。卢岩的心脏毫无征兆的瑟缩起来,他以为至少要有个开场白,却没想沈璋就这么单刀直入了。小错用戒尺,大错上藤条,这是沈璋说过的话,最近这一个多月的多事之秋,无论卢岩做过什么,沈璋始终隐忍不发,这样憋了一个多月的火气,恐怕绝不是戒尺能打发的。
最终,卢岩识趣的摘了藤条,双手捧着,上了二楼。
书房里没有人,唯有黑檀木的桌椅和书架,给这个原本宽敞的空间髹漆了一层层沉闷与威严。卢岩感受着强烈的压迫感,心跳中似乎暗藏着不安与烦躁。他曾在无数剧本中描摹过类似的场景:犯了错的奴隶在幽闭的空间等待主人的到来,确切的说是静候惩罚,通常,奴隶们会按照规矩全身赤裸,跪趴在地,敞开双膝,或将额头抵在扣在地面的手背上,或是……摆出更难堪更危险的姿势。彼时,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意义,就是等待藤条劈开皮肤。
而此刻的卢岩,却有些渴望自己成为奴隶,毕竟奴隶的话,只要安安心心的受罚就好,而他却还要面临沈璋那种磨人心神,摧人意志的拷问与教训。而他最害怕的,就是从沈璋嘴里听到“你这个男朋友做得太差劲了”,可然而,这正是事实。卢岩不知道该面向门口,还是面向办公桌,他把藤条放在桌面上,环顾四周,宽敞的空间却令他格外局促不安。
“谁允许你反省的时候可以穿裤子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袭来,卢岩吓得一个激灵,条件放射一般,不敢回头,就麻利的褪了裤子。
曾几何时——不过就是短短的半年前——这个反省的姿势令他羞愤委屈,宁愿挨藤条也不想这样羞耻的露着屁股,背对着衣冠整齐的沈璋,像小孩子一样被训话。可是如今——被狠教训了几次后——卢岩非但再也不会因沈璋的这个霸道不容商量的规矩而难为情,反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仍旧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桌前,卢岩双手提着裤子,视野内探入沈璋的手臂,看似随意的拿起了桌面上的藤条。紧接着,屁股被尖状的东西触了触,痒痒的,又有些许刺痛。
“我曾经对你讲过SM游戏的原则,无论S或者M,游戏的程度由接受程度低的一方决定。但是,你和我的关系,不是top和sub,也不是S和M,而现在我要对你做的,也绝不是游戏,所以,我不会遵守这个原则。也就是说,今天我对你的教训,会超出你的承受范围。你做好心理准备。”沈璋的声音从来徐徐不急,更加不辨喜怒,只是这番话叫卢岩不寒而栗,浑身绷紧。
“现在开始陈述你最近犯的错误。”
卢岩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有一种汗水流遍脸颊的错觉。今天的沈璋与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所以接下来的反省他也不敢希冀沈璋放水,他相信沈璋会坚定的保持他一贯的风格,他也会饱受无休止的痛打和无休止的反省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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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陈述你最近犯的错误。”
卢岩后头滑动,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继而满是羞臊的念出他早就想好的话:“第一,我不该对您不坦白;第二,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我不该妄想着自己扛,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您;第三,我不该不爱惜身体,主动讨打……”说到最后一条,他也忍不住把头压得更低。
“转过来。”沈璋只是淡淡的吩咐。
卢岩低着头,转过身来,这副狼狈模样,他可不敢与沈璋对视。
“伸手。”沈璋倒是没为难他,却将手里藤条折弯,再“嗖”的一声放开,吓了卢岩一大跳。
见他乖乖伸出一只手,沈璋又吩咐道:“两只手,伸平。”
卢岩无奈,只得照做。虽然沈璋从没这样罚过他,可他却知道,这是要打手心了。在卢岩的认知中,即便是训诫,如果是打屁股的话,或多或少,总有些调情的意味,这也是他能一直接受这种惩罚方式的原因。可是打手心在他看来,就是彻头彻尾长辈对晚辈的管教,而且还是老旧封建式的管教,他和沈璋是情侣关系,这样的惩罚,他心里总是排斥的,更何况,他此刻还光着屁股要被打手心,羞耻指数不可衡量啊。
别别扭扭的不想照做,沈璋却干脆的扔下一句话:“穿好衣服,去俱乐部。”
卢岩瞬间瞪大两只兔眼睛,圣诞前夕表白的记忆被唤醒。那并不是什么糟糕的经历,甚至回忆起来充满了甜蜜的激情,可是如果说再重来一次,卢岩却是没这个胆量——那痛果然是刻骨铭心。
“二爷!别……我听话……您打吧……”被这一句话吓到的卢岩赶忙伸出双手。松手的一刹那,提着的裤子边“哗”的滑落在脚下,露出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却留了个内裤卡在大腿根部,颇有些滑稽。
沈璋不管他快哭出来的表情,先用藤条纠正了一下他的姿势,“腿,并拢”,“手抬高”,然后点了点伸平的手心,藤条夹着风声就抽在了手心了。
两只手手掌正中,立时就浮现出一道红色的印记。卢岩痛得一哆嗦,嘴里发出“嘤”的一声,却死活没敢缩手,甚至连握拳也没敢。
沈璋却没因他的乖巧听话而有丝毫心软,第二下同样的力度贴着第一下留下的痕迹就打了下来。
卢岩又是哼哼了两声,肩膀抖动,双膝来回摩擦,几乎全身都在哆嗦,只有两只手仍旧稳稳的举着,等着藤条的蹂躏。
沈璋也不言语,只管挥着藤条,一下接着一下不容情面的抽打着。
藤条绝对是众多训诫工具杀伤力上乘的,而手心也比屁股的痛感神经多了好几倍。这藤条打手心的痛,普通人可是受不了的。卢岩曾经突发奇想,在剧本中穿插了这么一个桥段,却在排练时直接被演员给否了——实在太疼了,专业的演员也撑不住。可是此时此刻,一向怕痛的卢岩,却不得不承受这无人可以忍受的痛。他的眼睛早就红了,双臂也抖得不受控制,却紧咬着牙关,战战兢兢而不敢求饶。
卢岩知道,这漫长而痛苦的反省惩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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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十下,卢岩的整个手掌都红了。沈璋停了手,用藤条示意卢岩转过身去,面向桌子,“十分钟,反省。”
手心的痛由尖锐而胀钝,这也是手心和屁股挨打的不同,从前被打屁股,哪怕伤势再重,只要责打停下,基本痛感也会随之消失。可这手心被打,从手掌到指尖,只要挨过打的地方,都是麻酥酥的刺痛,久久不得消弭,时间越久,刺痛越发清晰,直到变成一跳一跳的胀痛,还伴随着刺痒,竟是搔也不是,忍更难捱。
卢岩手上难受,神经却绷得很紧,满脑子都是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如果不能说出沈璋满意的答案,下一轮的藤条定是更加难忍。
沈璋在卢岩身后站了足足十分钟,最终绕到他身前的桌子前,坐在了他对面,随即拿起了藤条,简单的说道:“继续说,你的错误。”
沈璋甫一坐到对面,卢岩便吓了一大跳,虽然早就习惯了狼狈的露出屁股对着沈璋,可毕竟是背对男神,他好歹还可鸵鸟的以“我看不见看不见”来安慰自己。可是这样拖着裤子,后边光着屁股,前面露出内裤的直面自家男神,这对青涩腼腆卢岩来说,无疑是一场暴击。他下意识的要提起裤子,却被沈璋冰冷的两个字吓得生生哆嗦了一下,僵直不懂。
“你敢!”
卢岩当然不敢,无论从前还是眼下,无论vip会员还是工作人员,无论主人还是奴隶,无论他们是不是情侣……无论在怎样的情境下,卢岩都是惧怕沈璋的。他迷恋这种惧怕,也恐惧这种惧怕。
愣了好一会,卢岩才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他赶紧集中精神,回忆了一下刚刚反省的成果,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我有事不该瞒着您,您是我男朋友,我这样做太见外了;还有……还有我……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家里的事能自己解决,可事实上,我、我……”他本就讷于言辞,紧张之下更不知如何措辞,他不知怎样表述才能传达此刻急于认错的迫切,更不知道怎样的词汇才能掩饰他内心的慌张。
他似乎说得比上一次多了很多,可是无非是把上一次说的内容重新整合了一下,还因为紧张少说了一条……
“不,你做得很好,在那种情况下,你已经比很多人做得好了。”出其不意的,沈璋竟然称赞了卢岩。虽然沈璋从没吝惜过称赞卢岩优秀的词语,可是在这种严肃的惩罚反省中,这样的夸奖听起来毕竟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接下沈璋就很应景的继续了严肃的话题:“但是,这并不是你真正的错误。伸手。”
自知这顿打不会轻易结束,卢岩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仍旧被这句话吓得眼圈发酸——这是藤条打手啊!打屁股的回锅肉都能让他要死要活一回,何况是手?!可是,更让他难堪的,是他要面对着男神伸出双手,放开裤子,任凭它滑落在地,任凭两条腿卡着一条内裤的滑稽模样落在男神眼中。
可是他偏偏不敢违背命令,所以他只能红着脸,耷拉着耳朵伸出双手。那一瞬间,裤子哗啦落在了地上,内裤虽然挡住了重点部位,却让他此刻更像个小孩子。他羞得紧紧低头,哪里还敢看沈璋一眼。
沈璋却是面无表情,抬手就是一藤条落在卢岩手上,瞬时就给那原本就红扑扑的手掌添了一道檩子。
卢岩“啊”的叫了一声,手上的回锅肉果然比屁股上的疼了好几倍,他绝对忍不过啊。他撤了手握在胸前,含着泪央求道:“二爷、二爷、求求您别打了,太疼了,我忍不住……”
沈璋的语气永远波澜不惊,“你能忍。加十下,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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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痛到突破极限,又生生的加了十下,卢岩眼泪“哗”的就冲了下来,本能的摇头,不敢求饶,只能哀哀哼唧。
沈璋用藤条敲了敲他抱着胸前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压力如电一般从镜片后射出,卢岩哭了几声后,便战战兢兢的伸出了双手,将头扭向一侧——他这是不忍心看自己挨揍了。
沈璋才不管他是真受不住还是装可怜,他的规矩没人敢破,他说打就一定要打,一下也不会少。于是,藤条携着风声,“嗖嗖”的利落抽下,落在手掌心的声音并不算大,可挨打的人的尖叫却差不多快掀了屋顶。
“二爷!二爷!啊!啊!啊!二爷!”卢岩的叫声杂乱无章而尖锐刺耳,听起来颇有几分撕心裂肺。
然而,无论手上多痛,心里多怕,卢岩始终也没敢缩手,就这么硬挺着,强捱了二十记藤条,从指间到双臂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二十下过后,他兀自还倒抽着气,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一般。
“继续反省。”沈璋的脸色和语气同平时并没有差别,就好像说你继续汇报工作一样,却说得卢岩心里冰凉,脸色惨白。
他偷偷低头,看到双手通红,已经肿了起来,此刻痛楚渐渐减退,热辣辣的胀痒再度袭来,他实在不敢想象,下一轮藤条他还能不能挺过去。
跟着沈璋大半年,卢岩也不是一点进境没有,此时此刻他便不会如从前那般傻乎乎的一面恐惧着一面等着挨打。疾风骤雨般的惩罚非但没把他吓傻,反倒促使他大脑的转速有所提升,他知道眼下只能all by myself,硬想是想不出来了,毕竟揣摩二爷心思这种终极课题,并非他眼下段位所能攻克,所以他偷眼觑着沈璋,小心翼翼的问道:“二爷……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沈璋心中发笑,过了个年,小东西居然变精明了,不为难他好了,就当是压岁红包(???)了——不然以他的迟钝,怕是打烂了爪子也未必能抓住重点。
“不长进!让你反省,从来只是说表面的错误,认识不到错误的本质症结怎么改正?”沈璋板着脸训人,吓得小兔子耳朵如炸毛般竖着,生怕一句话结束后沈璋会加个“加罚十下”之类的话。
“内裤向下拉,把整个屁股露出来反省。”好在沈璋的结语并不凶残,卢岩直接忽略了这个命令的羞耻成分,忍着手上的疼,飞快的把内裤拽到大腿上,好在冬天的上衣够长,挡住了前边的重点部位。
“转过去。”
卢岩乖乖听话,转身背对沈璋。突然身后一凉,立刻惊觉,是沈璋用藤条将他身后的衣服挑了起来。
“自己用手扶着,别总让我提醒你反省的规矩。”话音未落,“嗖——啪!”一声脆响,藤条紧紧咬了屁股一下,霎时间,雪白的两瓣屁股上斜穿了一道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红。
卢岩惊得大叫一声,顾不得回味屁股上的痛,便吓得连忙双手背后,抓起后边的衣服下摆,攥在后腰以上。
于是,此刻书房内的画面就是,明亮的空间内,沈璋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手中随意的摆弄着藤条,时不时的将之压弯再放开,书房里充斥着“嗖嗖”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如芒刺在背。而可怜的卢工却背对着沈璋而立,内裤卡在腿上,外裤委在地上,两条纤细的腿微不可见的颤抖着,他却双手反背揪着衣服,将可怜兮兮横着一道血棱子的屁股一分不少的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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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岩很狼狈,可他自然是顾不得目下的狼狈,手上的痛一跳一跳的,刺痒也一波波的袭来,仿佛覆在骨头里挥之不去又难以忍耐。如果再不能反省出沈璋满意的答案,那下一波藤条的惨烈程度,他可不敢预测。
他反复琢磨着沈璋的提示,只看到表面的错误,看不到错误的本质症结。这就好像写的论文被导师打回来一样:太浅显、不深刻。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再深入思考一下更深一个层次的原因就可以了。从交往以来,他办的几件错事,除了上周自以为是的想自我牺牲给男神泄泄火,别的说起来无非就是隐瞒,隐瞒了父亲生病的事,直到自己处理不来隐瞒不住了才告诉沈璋,这很被动,分明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对此,他先前反省的结论是不坦诚,作为情侣,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都不跟对方打个招呼,虽说是不想给对方添麻烦,可明显也是把对方当了外人啊。想到这一节,卢岩也是一惊,难道自己竟然还把二爷不当自己人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二爷这么生气了。同性恋情侣在中国,虽然不能向普通情侣一样最终组成合法家庭,受到父母亲友的祝福,可是他们的感情,情侣关系对于他们的意义,却和其他情侣没有任何分别。他们不以结婚为最终目的,可是他们的心中也是有着相亲相爱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景。拥有着这样感情的关系中,自己却这样和对方生分,这难道不是大错特错么?
卢岩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太阳穴也努动了几下。认识到错误的他已经被这个错误的本身惊到了,甚至来不及担心他接下来要面临的惩罚。他此刻最担心的,是沈璋会不会因为他潜意识中的疏离而寒心,进而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当沈璋命令他转过身的时候,卢岩的神经线已经从他饱受蹂躏的手转移到了沈璋的眼睛——他恨不得从那双永远波平如镜的眼眸中看透男神此时的想法。
“说说你反省的结果。”沈璋当然不会想到卢岩此刻的念头,他仍旧随意的拿起藤条,点了点卢岩的胳膊,示意他把手伸出来,随时随地准备继续挨揍。
“我……”卢岩额头有汗水滚落,不是受伤的剧痛与心中的紧张,而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忐忑与压力。“我知道我错了,我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都没告诉您……我父亲的病,我以为我一个人能处理好,可是……不,这并不是我最大的错误。无论我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我都该告诉您,是的,我最开始的时候试图向您隐瞒这个事来着。我的错误在于不坦诚,对您的有意欺瞒,我……”卢岩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他从来讷于言辞,如果能让他书面表述的话,他相信他可以说得更好。越是这样,他却越急于表达,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开,让沈璋看到他对他的爱慕与珍惜。他并不想造成这样的生疏与见外,但他毕竟犯下了这个错误。
“您是我男朋友,我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试图瞒着您,是我错了。您说过我要学着做好一个男朋友,我……这一次我做得很不好,情侣之间不是这样的,我们本应该没有任何隔阂,我们应该心意相通,因为我们属于彼此。我这样做……我……”卢岩很想说得更加深刻,可是他最终还是难免词不达意。他从来没这样痛恨过自己的笨嘴拙舌,惟恐沈璋继续误会一般,他飞快的说道:“二爷,您说过您不会教我怎么做好一个男朋友,可是如果我做不好您就会罚我。这一次我真的做得很糟糕,我认识到错误了,我为我的错向您道歉,请您……请您罚我吧。”
卢岩低着头红着脸,急切的请罚。比起沈璋的寒心,他宁愿被那根可怕的藤条抽破全身的皮肤。
沈璋静静的听着,从卢岩支离破碎的表达中,他感受到了小男朋友的自责与惶恐。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也听到他想要的反省。可是,仅仅如此么?这一次认识到错了,罚了,改了,那下一次呢?沈璋自问算是个专情的人,脾气秉性也还勉强称得上温和。而卢岩更是个纯情、善良、自强不息的好青年,一切褒奖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像他们这样珍惜感情,性格又好相处的两个人,为何从彼此吸引到最终相爱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呢?
从前卢岩犯错反省时,沈璋总是心疼他,对他多有不忍,虽然惩罚时毫不留手,但他从来没逼迫过卢岩说出那些他潜意识里不可深究,更加难于启齿的话。沈璋记得有那么几次,本来已经触及了卢岩心底不能敞开的犄角,可他都是一带而过,从不去碰触。他不忍心见他撕扯开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更不忍心见他被戳痛心灵时眼角眉间的耸动。
可这便如同腐烂的疮疤一样,如不狠心剜肉,哪来肌骨重生?
所以沈璋犹豫了几秒钟,接着便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挥起了藤条,抽向面前那双红肿瑟缩的手。
二爷脾气不温和么?从来不乱发脾气,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尤其对小卢,说话都是心平气和的。这还不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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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波抽下来,卢岩几乎是扛不住的,原本手掌就肿得有些发紫,藤条再落下来痛感可以钻到骨头缝里,偏生掌骨最多,骨头缝也最多,于是这疼就密密匝匝侵入了整个手掌。卢岩几乎是一路哭嚎着挨完的,到了最后几下,他已经下意识的用左手托住右手,强迫自己不能缩手,硬生生的又挨了十下。
十下过后,满头大汗的卢岩心跳剧烈,大脑一片空白,他差不多已经疼懵了,万万没想到,这打在手上的疼可比打屁股重了十倍不止。足足镇静了五分钟,他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他还在反省阶段,二爷对他的反省不满意,接下来,还是要打……
想到这里,卢岩又怕又委屈,就着方才哭嚎的余韵,又默默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双手,沈璋也看出他扛不住了,继续逼他反省只能徒增他的恐惧,怕是也反省不出个什么结果,对于他认识错误改正错误来说,也许适得其反。默默叹气,沈璋将纸抽递给他,“行了,别哭了,我们好好谈一谈。”
一句话提醒了卢岩,沈璋罚他的时候,非但不许求饶,也不许他哭。沈璋的规矩多,每一条又都是强人所难,偏偏沈璋在惩罚他这件事上从来都是认真又霸道,铁面无私毫不容情。现在没打完人直接丢一句“面壁反省去”,叫卢岩一时之间又是感动又是委屈,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快被调教成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可就是这样冷酷中偶然的温存,最教他心向往之欲罢不能。他现在不想反省,只想扑到沈璋怀里哭个痛快。
可是沈璋一向最吝惜的便是调教中的柔情,那貌似温柔的话不过就是那么一句,紧接着他就又拾起藤条点了点卢岩手臂,“手伸出来。”
卢岩刚刚宛如残疾人一般的擤了鼻涕,纸巾还没落垃圾桶里呢,就听到这么晴天霹雳的一句话。不是要好好谈话么?怎么还打?他不可思议的瞪着沈璋,却在对方从容的眼神中读到“不打你怎么算是好好谈话”这一条信息……
“二爷……”憋回去的眼泪顷刻间又涌了出来,“二爷……求求您别打了……只要别打手了就行,我我我……我明天要交图的……”卢岩真是被逼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所以被逼急了的卢岩也会……求饶……
沈璋倒是不会在这种时候难为他,毕竟这家伙是靠手艺吃饭的,所以他网开一面说道:“伸左手。”
“……”卢岩又崩溃了,打两只手还能分担一下痛感,这若是只打在一只手上,岂不是疼死了?“左手也要敲键盘的……”
得寸进尺。不过沈璋仍旧没坚持,他扶了扶眼镜,放下藤条问道:“那你说打哪里?”
答案不言而喻,卢岩低着头抽着鼻子,“打屁股”三个字他就是说不出口。他顶着俱乐部无数权威对他sub属性的认证,坚持认为自己没这方面倾向,理由就是他从不会在羞耻中获得快感。就像眼下这般,苦苦哀求着人家打自己屁股,这样没脸没皮的话,只会令他难堪又痛苦。
“嗯?”
沈璋仅仅用鼻腔发出一个音,甚至连声母都没有,就吓得卢岩一个激灵,他来不及思考,冲口就大声说道:“打我臀部!”
沈璋强忍住嘴角的抽动,勉强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卢岩却在一声大喊后惊呆了半晌,紧接着就面红耳赤的恨不得变成一只乌龟把头缩进腔子里永远也不出来——太跳戏太中二太丢人了!打我臀部?这个时候还想用书面语?简直自取其辱。
被自己狠狠羞辱了的卢岩再也忍不住,哭唧唧的哀求道:“打屁股……打我屁股吧二爷……”
159
“二爷,求求您,求您打我屁股吧……”所谓强极则辱啊,因强项不肯屈服反倒自取其辱的卢岩彻底自暴自弃了,大声反复着十秒前还被他认为绝对不能出口的羞耻的话。
突如其来的意外也让沈璋有些措手不及,他站起身来,将卢岩招呼到自己身边,轻轻拍打他因激动哽噎而剧烈起伏的后背,先是温柔的提他抹了把鼻涕眼泪,又打了杯温水递给他,一面继续来回抚着他的背一面嘱咐着:“慢点和,别呛水。多大点事呀,别哭了。”
待卢岩最激动的情绪过去了,终于捋顺了气息,沈璋那温柔的大手又抚上了卢岩的后背,这一次却是压着他,有些强硬的把人按趴在书桌上。
“别动!上次怎么教你的?腿,分开。腰塌下去。手背后。”沈璋一点点的纠正他的姿势,最终卢岩又摆出那个经典的趴伏怂臀的姿势后,沈璋才用藤条在他身后不轻不重的虚抽了几下,“好,我们现在开始好好谈一谈我们俩关系的问题。”
卢岩的脸更红了——沈璋在和谈一个严肃的问题,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问题,这原本是一个正经的应该面对面应对的问题,可此时此刻,沈璋倒是一身周正,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根藤条,可他却是哭得满脸花,下半身光裸着,正把屁股撅在人家的身前藤条下。这样的场景,用刚刚沈璋那么认真严肃的讨论问题……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非排斥羞耻,只是对羞耻的程度过于挑剔。如圈子里最常见的dom对sub用下流言语赤裸裸的羞辱,他是极度反感并排斥的。可是,如眼下这般,分明是严肃的场合,自己却被迫做出屈辱的姿态,这样鲜明反差引发的羞耻,却令他内心深处生出莫名的兴奋。沈璋越是说着正经的话,他就是感到羞耻,进而也越发兴奋。
沈璋没有让他失望,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无比严肃。
“卢岩,”首先称谓就很严肃,沈璋平时都是叫他“小卢”,揶揄时会叫他“卢工”,只有在他犯错误时,才会被叫大名。
“卢岩,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希望你都能用心记住。”沈璋的语气确实有些严肃,藤条也贴上了卢岩高耸的臀峰,引得卢岩双腿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
“首先,我必须向你声明的,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知道现在,我从未有过一秒的迟疑,我始终都当你是我男朋友。虽然不能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虽然不能与你携手接受亲友们的祝福,但是我对你的期许和那些普通的以结婚为前提而恋爱的情侣并无不同。那么你呢?你拿我当做什么?俱乐部里的VIP客户?还是甲方的老板?”
沈璋的话过于理智,可越是理智的语言越能表达他深沉的情感,这样冷静的话语令卢岩感动,也教他心怀愧疚。他生怕慢了半拍都会让沈璋心寒,便趴在桌子上迅速摇头道:“不是!不是的!我也当您是男朋友!”
发自肺腑毫无做作也毫不难为情的表白刚刚脱口而出,藤条破空的声音蓦然而下,紧接着伴随“啪”的一声,挺翘雪白的臀瓣便被赫然劈开。卢岩猝不及防,一声惊叫,险些跳了起来。
“别动!”藤条威慑一般压在刚刚那一道横亘的红檩子上,带起了卢岩的惊恐与藤条,屁股顶着藤条瑟瑟发抖。
“重说,你拿我当做什么?”仍旧是严肃正经的问题,却让卢岩战栗不已。
“男朋友。”
啪!紧贴着刚刚的印子,藤条飞快落下,又给那雪白的肌肤添了一道刺眼的痕迹。
藤条的威力即便是嗜痛的M也会心存畏惧,何况是卢岩?他痛得一面吱吱呀呀的叫,一面双腿发抖。
沈璋却再次将藤条贴在臀峰上,冷冷的问:“再说一遍,你拿我当什么?”
“……”卢岩不敢言语,战战兢兢的问了声“二爷?”
“凡我问话,你必须回答,这是规矩。”
“是,二爷……我拿您当我男朋友……”又是话音未落,藤条却狠狠的落下。卢岩屁股上迅速浮起了第三道肿痕。
无论卢岩怎样哭泣发抖,沈璋的语调依旧如初,问题也未曾改变,“再说一遍。”
“我当您是我男朋友……”因着恐惧,卢岩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几个字,也是哭着受下了第四记藤条。
啪!在卢岩的哭声中,他的臀峰上浮现了四道平行的红色肿痕,按照先后次序,肿胀的程度由深变浅,映衬着周围的白腻的肌肤,颤抖中更增添了几分可怜。
“记住我的话,也记住你的话。下面,第二个问题。”
今天不小心被电源线甩了一下,疼到怀疑人生,我儿子挨了多少下来着?
160
那四记藤条太急又太狠,卢岩咬着牙撑了好久才捱过那一波汹涌的剧痛,趴在桌子上喘着粗气的他不禁想到,彼此当对方是男朋友,可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情侣,一个发狠的打另一个,这简直是家暴好不好。然而“家暴”这个词刚刚跳出来,卢岩便又开始有了下意识的兴奋,与心仪的男人长相厮守,组成家庭,然后被家暴?这是一件多么幸福又带感的事……
沈璋哪里猜得到他脑袋里这样稀奇古怪纯粹找虐的想法?他只是将藤条再一次欺近其中一道伤痕,颇用了些力气压了压,然后垂眼看了看抖得更加剧烈的小屁股,“我们在一起的初衷。还是我先说,因为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当然,你这样干净清秀的男孩子,在俱乐部里很受欢迎,彼时我对你的喜欢,想来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年轻俊美的少年,没人会不喜欢,而你,恰巧又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我已年过而立,感情并非情不知所起,那时的我虽然刚刚和女朋友分手,可心中所求,还是一个门当户对,能在事业上于我裨益的女朋友,所以,当你回答我你玩不起的时候,我便只能识趣的退下,这不仅是对彼此的尊重,也是知难而退,你之所求,我给不起。”
沈璋徐徐道来,语无波澜,可被迫半裸着身体,压在桌面上的卢岩却已经屏住呼吸——沈璋从未谈起过为什么放弃了无数优秀的选择对象,最后挑了他这么个背景干净还貌似有些呆傻的小*丝做伴侣。想来是喜欢吧,爱情本就是没什么道理的。可是沈璋又喜欢他什么呢?说漂亮吧,俱乐部里好看的大学生不胜枚举,他也并无与众不同之处。其余的,无论自身能力、家世背景,乃至性情脾气,他绝对出于平均线一下,妥妥的拖后腿一族。沈璋如何喜欢他,他茫然,却不敢问及。
“工作上与你合作,也许不是简单的巧合,更应算作缘分。这个世界上没人懂得你的可贵,是因为没人肯用心欣赏。我并不比别人更具慧眼,可我却有幸看到了最认真、最有气魄、最优秀的你。这样的你,我无法不动心。”
脸颊贴在冰冷的桌面上,身体被迫压低,双腿紧绷着将臀部耸到最高,这样窘境中的卢岩,却默默的脸红了。从没人这样夸赞过他,哪怕他是全县高考第二名,哪怕他年年奖学金,哪怕他毕业第二年就能独立承担项目。他的优秀人所共识,却又偏偏不为人所知。
“我哥哥插手我公司内务的事,虽然我很不甘心不能将他彻底拔除,可是我却从未后悔过当初的抉择。与其说是我终于争得了家人对我择偶自由的认可,不如说我终于放下了年轻时对择一良人联姻丰满羽翼这肤浅的好胜与固执。或者说,我对‘良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而你,恰恰在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一起爬山那天,我就想,明确性取向已然十多年的我,却恰在遇到你时才生出与择心中所愿为一生伴侣的念头,这还不是缘分么?”
别样的表白!
最直白的言语,道出心中所念,没有或暧昧或激情的浪漫,没有或甜蜜或苦涩的情愫,沈璋的话犹如他面对全体员工的例会讲话一样,却教卢岩于一瞬间沉溺。因感动而心肺舒张,身体分泌出的不知名的物质,令人意识飘然,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胸臆。
“二爷?”卢岩挣扎着回头,他想在这个幸福的时刻看到男神的眼睛。
“别动!”沈璋轻斥,藤条不轻不重的抽了他一下。
幸福得有些发晕的卢岩,屁股上窜过一阵刺痛,热辣辣的持续了很久。可就算是痛,也不能减少他此刻幸福感的半分。
“二爷!我……”本就不善言辞,被突如其来的幸福重击后的卢岩更加语言功能紊乱,他想表达一下对沈璋的感激和爱意,却不知从何说起,刚刚开了个头便卡住了。
“别动!”沈璋的手按住他后脑,以不容置疑的力度将他按在桌面上,不许他动弹半分,继而挥起藤条,狠狠一下抽落在臀峰稍下的部位。在卢岩的尖叫声中,他慢悠悠的说道:“现在,你来回答,为什么要和我交往?”
161
这一下打得有点狠了,卢岩的屁股上顿时就浮出一道檩子,与之前的檩子略有交叠的地方,竟生生被抽出了血点。虽然幸福感还没被浇灭,可卢岩却以如临大敌,满脑子只剩下了痛。
“二爷!二爷!”叫唤了两声,终于清醒了的卢岩,才开始回味沈璋的问题。
当然因为爱。
这可是卢岩的初恋啊。初恋常常最恣意,却又往往最认真。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又无**制的感情。可卢岩却清楚的知道,他对沈璋,可谓一见钟情。
沈璋确实也具备一见钟情的条件。高大挺拔的身材,文质彬彬的相貌,清癯冰冷的气质,还有那令人窒息,恨不得一瞥之下就腿软下跪的强大气场,足以令每个有M情结的男女对之一见钟情。
然而,一见钟情就足以构成一场恋爱的充要条件么?当然不够,且远远不够,对于理智的人,对于踟蹰的人,对于懦弱的人,一见钟情,在恋爱中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功能。恰巧,卢岩是集理智、踟蹰与懦弱于一身的人。他甚至还冷静的拒绝过沈璋的主动邀请,而且是两次。
制欲,卢岩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大男孩儿做得很好,他可以克制住那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愫,可他却不能阻止这样可怕的情愫生长、漫延。直到有一天,他的身心被这种情愫缠绕、窒息。于是,他不再忍耐,与其说他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了沈璋,不如说他终于抛下了自我加诸的桎楛,奔向了一条未知而没有返程的荆棘之路。
他小心谨慎的经营着这段感情,每一天都会在男神的垂青的幸运中安然入睡,又时不时的被这一切都是虚妄梦幻的噩梦惊醒。他患得患失如履薄冰。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他深爱着沈璋——这样仰望的痴迷,已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爱。
“说话!”见他许久的沉吟,一向不紧不慢的沈璋仿佛不耐烦了一般,随手扬起压在他屁股上藤条,甩了一记。
卢岩痛得一哆嗦,赶紧开口道:“我……我也喜欢您啊。交男朋友当然要喜欢了,我、我也是很早就喜欢您了,可是我不知道您结没结婚,有没有女朋友或男朋友,我甚至不敢肯定您是gay,我当然只能把对您的爱慕压在心里了。至于我为什么喜欢您……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后来……后来……后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这话说得甚是体面,既然沈璋已经坦然承认最初两年对他的青睐,不过是流连于他的皮囊,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成是莺燕场上的游戏,他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他卑微的爱着,却倔强而可笑的掩饰着。也正因着卑微的本质,更需要虚假的坚强来保护。
沈璋皱了皱眉,按着他后脑的手沿着脊椎滑到腰间,将他背后反剪的双手压住,藤条点了点颤抖的屁股,“水到渠成?你还会用成语了!”继而手起藤条落,唰唰唰三下,毫无间隔,齐齐的叠在一起,一瞬间,屁股中间横起一道肿痕。
卢岩痛得险些断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了起伏不断的喘息。
压在双手上的大手向上掖了掖滑落的上衣衣襟,继而又压住了那上下颤动的脖颈。卢岩下意识的抬头,却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压得只能额头抵住坚硬的桌面,动弹不得,继而藤条压住了屁股正中最肿的一道血檩子。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有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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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3:5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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