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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屌丝受崛起[第11页] |
作者:十五串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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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岩看来,如果他和沈璋保持长期稳定的关系—— |
无论主nu、pao友,抑或甲方乙方—— |
沈璋一定会调教他,虽然他内心排斥,可为了维系和男神的关系,他也愿意忍耐,忍耐痛、忍耐恐惧、忍耐很多他根本不可能接受的调教项目。 可是,沈璋居然把原有的调教室改造了,为什么?卢岩终于意识到,沈璋带他回家,不是为了禁锢play,而是为了同居。 原来,他的男神,真的成为了他的男朋友。 |
124 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我爱的人刚好也爱我。那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辗转之苦,于漫漫长夜中,何其消磨?而今你我的眼中唯有彼此,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卢岩躺在一楼大厅,地砖冰凉的温度微微刺激着后背和屁股上的上,痛感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直到此刻,他终于相信,这不是虚妄的梦幻,他的男神同样爱着他。 对,一定是爱。不然高高在上的沈家二公子为什么要找他这个背景比纸还要白***丝当男朋友?门第之远,世俗之忌也曾在他脑海中稍纵即逝——他相信他的男神,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不会因一时的情不知何时而起做出仓促不计后果的决定。虽然他认为在这条路上,沈璋遇到的困难远甚于他,他仍旧相信沈璋能屏除万难,就想剧本里万能的男主一样。因为,沈璋就是他人生的男主。 兴奋了许久的卢岩终于想到给新任部室主任熊亮打电话请假,他要在这里,乖乖的等男神回来。 测绘院的主要业务就是承接各种工程测绘,像卢岩这样的业务人员,坐班本也没什么意义,单位对考勤也一向马马虎虎。卢岩以为他请假就是一个形式流程,没想到电话打过去,熊亮却颇有些不满意,说年底工程进度太紧张,尽量不要请假。 卢岩虽然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怀疑这是熊亮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此刻浑身是伤,尤其脸上的手印,比昨天刚刚挨过打时还明显,他当然顾不上熊亮的不满,安安心心的在男神家里当了两天米虫。 第三天,卢岩脸上的伤痊愈,看不出任何痕迹了,身上各处也比前两天好了许多,可是沈璋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又不是被包养了,除去最开始的喜悦,卢岩觉得自己也该上班了。可是沈璋临行时吩咐他在家等着,他怎么可以贸然离开?想着和沈璋打招呼,心里却总有些怯怯的——即便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和沈璋的关系,也无法改变他对沈璋发自内心的畏惧。沈璋的规矩他不敢逾越,沈璋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直到熊亮的第N个催促上班的电话打来,卢岩算了算美国时间,才硬着头皮发了一条微信:二爷,单位年底比较忙,年终有业务汇报,我们的工程进度……balabala此处省略无数字……二爷,我明天想上班,可以么? 发送键一按,后悔也来不及了,卢岩怀着忐忑不安,收到回复时还临时抱佛脚的向观世音菩萨祷告一番,打开一看:带上药,我让Sukie去接你,半小时后到。 ???二爷这么好说话?那我之前纠结那么久干什么? 卢岩越发摸不到头脑,二爷这是什么风格啊?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霸道总裁不是这样的!!! 震惊了好久他才想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他住在二爷家里,不能让人知道他和二爷的关系,他绝不接受出柜! 于是卢岩谢绝了Sukie,一个人扛着器材,长途跋涉走到别墅区外,打了个车绝尘而去。 |
125 卢岩接到熊亮的十二道金牌,顾不得屁股刚刚消肿,忍着痛直接回到了景区。 由于甲方更换监理公司,这个景区的测绘工程进展缓慢。好在在卢岩加班加点努力下,还剩下最后两项,索道的图纸和全景区航拍。周末就是圣诞节,刘院长和卢岩都想赶在元旦放假之前把索道图纸画完,这一年也就可以收工了。待到明年回春,草长莺飞之前,再进行航拍。 赶到了景区,熊亮颇有些不耐烦,埋怨卢岩耽搁了这么久不回现场,又说他家里有急事,要赶回省城,草草和卢岩做了工作上的交接就扬长而去了。 卢岩虽然觉得熊亮这样赶着跑路有些反常,却也没多想,安置了一下,因着赶路浑身旧伤疼痛,也没急着开工,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才打开熊亮交给他索道测绘数据一看,气得直摔鼠标——索道测量数据的高程对不上,之前测量的全部数据作废! 卢岩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熊亮,问这是怎么回事,却被熊亮反过来质问,工程结束在即,又是年底,大家都在加班,因他卢岩居然旷工+请假,耽误了工程进度。 卢岩目瞪口呆,却又偏偏无从辩驳——自从上次被刘院长叫回来和甲方谈判后,他连续被沈璋狠收拾了两次,已经整整半个月没回工地现场了。这是他的理亏之处。 可问题是,这个项目明明两个执行负责人,只要有一个人现场指挥就可以了,并且,先前的两个月,也都是卢岩一个人独挑大梁,熊亮基本都是神隐状态,只有领导视察时,他才会穿着冲锋衣带着大墨镜,全副武装的出现在现场。卢岩只是离开了半个月,为什么就不行? 没有为什么,影响了工程进度就是他这个执行负责人的错。 卢岩恨得牙痒,早就不想和这二世祖共事,先前只是觉得他业务太差,帮不上什么忙,可万没想到,这二世祖还会拖后腿和甩锅。偏偏这人还是他顶头上司,叫卢岩如骨鲠在喉,难受万分,却偏偏吐不出来。 委委屈屈生了好一阵子干气,卢岩也只能收拾情绪,认命加班。他打开熊亮画到一半的废图,一步步向前推导,最终发现问题的症结,居然是因为RTK架基准站时只架了三个大地坐标,从而导致了高程误差太大。 卢岩简直无语。RTK架站至少需要三站,尤其在高程发生较大变化时,要根据情况增加基准站。这是学习使用RTK时,老师强调的第一件事,熊亮是太懒了,还是他上课时魂穿了? 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心中不平,卢岩抓起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字,可却在最后一个句号终结时,全部删掉。身在职场,谁能不被同事坑?谁能不经历不公平?谁没有有苦难言的时候?他刚刚经历的这些,不正是普罗大众都要渡的劫么?以沈璋的出身,只怕还有更加凶险的遭遇。他把一个职场新人的小儿科事儿说给沈璋听,又能怎么样?除了惹沈璋一笑,恐怕再无裨益。 卢岩有个心愿,就是能堂堂正正的挽着的手,即便他们的视平线高低不同,可他就是执拗的要与沈璋对视。在他的认知中,情侣就该彼此守望。 最终,卢岩扔了手机,开始逐一分析熊亮先前的测点,明天开始,他要从头开始,在春节休假之前,把这个项目的所有数据,漂漂亮亮的交给他的男朋友。 |
126 时值隆冬,气温已经低于零度,山里更是格外萧瑟,卢岩裹着冲锋衣,紧压着鸭舌帽,扛着仪器重新架站测量。远处彤云万里,卢岩只不过缩了缩脖子,风吹云散,这雪,怕是下不来。 山中不知岁月,知道接到沈璋的电话,卢岩才意识到,这一天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沈璋问他有没有乖乖等他回来。卢岩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回答说:“二爷我错了……”声音低柔软糯,沈璋想如果用小羊皮鞭把这家伙全身都抽得粉嘟嘟时,他能哭得这么乖就好了。 山风呼啸,卢岩听不到声音,他扯着脖子对着手机大声喊:“我听不到您说什么!就这样吧!我还要干活!二爷您保重!再见!” 沈璋对着发出“嘟嘟”声挂断的电话,略有苦笑,“我说,你乖乖等我,我们一起回家过年。”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卢岩在无限凄凉中度过,山脚下的出租房,远离烟火山村,北风呼啸中,孑然而孤寂。元旦的缘故,平时给卢岩做饭的房东去城里的儿子家一家团聚了,助手也放假回了老家。卢岩原本还有个妹妹在同一个城市,可此时也已形同陌路。 卢岩把房子里所有的电暖气开到最高档,用热水泡了桶面,这是他在这一年中的最后一餐。 正抽着僵硬的面条,卢岩的父母打来电话,“小岩啊,你那边天冷么?你可多穿衣服,不能感冒啊。还要照顾好你妹妹,她第一次在外过冬天,我们怕她水土不服啊。对了,明天是新年,你们晚上吃什么啊?你带妹妹出去吃顿好的,你们俩啊,谁也不会做饭,毕竟是过节,不能将就,一定要吃好。还有啊……” 卢岩又狠狠抽了一口面条,顺便也把连同眼泪一并留下来的鼻涕抽了回去,“知道了,你们别担心。我们……我们过的很好……” 挂了父母的电话,结束了遥远的温馨,寂寞与自责加倍袭来,如彻夜寒风,令他彻骨冰凉。他裹着被窝里,想听听沈璋的声音,那一向冰冷低沉的声音,在这漫长的山野之夜,想必也是暖暖的。然而沈璋关机了,卢岩抽抽鼻子,莫名的有些发酸,他从来不是害怕寂寞的人,可是这一夜,于他格外漫长。 新年的第一天,卢岩只收到寥寥几条祝福信息。当亲友们还在睡梦中时,卢岩扛着RTK和相机,一个人独自去攀爬那座萧索冷漠的荒山。 厚重的登山装和沉重的测绘设备,压得卢岩身体和心灵一样不舒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背包拿出面包和水,打发新年的第一顿午餐。他并不想下山,因为山下没人给他做饭,面对冰凉的墙壁,莫不如看着眼前一片苦树哀草。 如果,这个时候能听到二爷的声音,该有多美好? 卢岩咽下一口干面包,就了口水,忍不住再一次拿起手机,美国现在是半夜吧,二爷一定睡熟了。卢岩只好打开微信,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二爷的语音。 “有没有听话?” “不乖要打屁股的。” “照顾好自己。” “乖乖等我回家。” 卢岩一遍遍的回味这冷漠又温暖的声音,当来电显示那个日思夜盼的名字时,他反倒懵愣不知所措了。 “卢岩,你在哪?” “……二爷?我、我在山上。” “下来。” “二爷?” “卢岩,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干预你的工作,可是我不能允许我的乙方工作人员在新年第一天,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为我的公司服务。” “二、二爷、您、您说什么?我……我下去?去哪?” “我在山下等你,乖乖和我回家。” |
127 仿佛做梦一样,被迷幻的磬音召唤,卢岩下山,远远的山路路口,他看到了沈璋的SUV。 惊喜过望的卢岩一路奔跑,“二爷!二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璋微微一笑,接过RTK放在车后座。 卢岩上了车才发现,沈璋披着风衣,颇有些风尘仆仆,车后座除了他的仪器,还有沈璋的电脑包。原来沈璋是刚刚下了飞机,还没回家。 车子停在出租房外,卢岩想到狗窝一般的杂乱和寒酸,便让沈璋在车里等着,他一个人去收拾东西。他长期工地与单位两地跑,从来都是拎包走,装好电脑,带上钱包证件,不过五分钟就收拾好了行李。 许是乐极生悲,正当卢岩开开心心的要和男朋友回家过年,沈璋的车子却不能启动了。 电瓶没电了…… 卢岩的出租房也因为电路故障停电了,沈璋公司年底员工福利,全公司的人去了泰国度假,没去的几位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就连开车去机场接沈璋的助理,这会人也在回老家的飞机上,手机关了机。卢岩赶忙给村子里有私家车的熟人打电话,或是不在本地,或是家里有事,没有一个能接车给他们。 卢岩有些急了,无论如何,天黑之前,一定要把沈璋送走。他不能想象,沈璋这般天子骄子,一尘不染,卢岩不能忍受他穿着手工皮鞋脚踩在布满泥垢的水泥地面上。 “如果我不回来,你一个人怎么办?在这里过年?”沈璋靠在车上,突然问卢岩。 “是啊,原本我就想加班来着,争取元旦这几天把所有测点测完。” 沈璋按住卢岩正在拨电话号的手,“我们就在这里过年吧。” “……二爷?” “天快黑了,现在回去开车不安全。”沈璋打开车后箱,把自己的行李卸了下来。 卢岩反应迟钝,又没主见,见沈璋提着箱子走向他的出租房,连忙跟在后面帮沈璋提行李。 “替我提箱子?” “啊?啊!你你,我每次见到您,都是别人给您提东西的……唔……”卢岩的话音未落,便被沈璋蓦然揽进怀里,紧紧箍住他的腰,紧接着两巴掌拍在他被迫翘起的屁股上。 “替我提东西,是助理的工作,可你是我男朋友。是不是该打?”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携着太平洋彼岸的寒气,也浸透着湿润而诱人的味道。卢岩心跳加速,仿佛被抽光了全身力气,溺死在漩涡般的欲潮中。 沈璋吻了他的额头,拍了拍他屁股,“记账。” 卢岩恍恍惚惚,直到沈璋进了他的出租房,他才再度恐慌起来——糟了,男神金贵的脚踩进他半个月没打扫过的房间,岂不是脏了鞋底?还有,狗窝一样的房间,太丢人了,男神一定会嫌弃的。 沈璋打量着狭窄逼仄的房间,黄昏的柔光从蒙着尘土的小窗中透过,只能映出房间中飞扬飘散的灰尘,地上杂乱的堆放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和生活用品。 沈璋皱了皱眉头,卢岩的心似乎也被沈璋挤在一起的眉头揉捏着。 “一小时内把你的房间清理干净,每超过一分钟,回去抽你一藤条。” |
128 卢岩开启发条模式,找出一次性口罩扣住,撅着屁股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沈璋伸出手到他面前,“给我一个。” “二爷?” 沈璋自己抽出一个口罩戴上,“如果我不帮你,你的小屁股一定会被抽烂。” 沈璋说得轻描淡写,而卢岩听来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如果不帮他,他的屁股就会被抽烂……可是,为什么还要抽他? 卢岩是典型的理工宅男,宿舍乱比垃圾场,难得的是他全班男生分外合拍,默契得愿意四年不扫除。卢岩念旧,毕业了仍旧保持着兄弟共同的习惯以此来怀念兄弟友情……而沈璋出身名门,家教极好,又养尊处优惯了。两人共同打扫一个房间,不啻火星撞地球,其间至少十次,沈璋想把这个死宅男扒光了抽鞭子。 最终房间焕然一新时,卢岩已经被罚站在房间正中,若不是停电不能取暖,想必他此刻已经以那个熟悉的露屁股的站姿在反省。 房间中有两张单人床,原本有一张是堆放杂物的,此时已经收拾整齐,铺上了赞新的床具。沈璋坐在那张床中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直尺,掂了几下。 “过来。” 卢岩抿着嘴。他与沈璋近十天没见面,虽然各有工作忙碌,至于与日思夜想,可一旦闲下来寤寐思服时,自然也是辗转反侧的。沈璋的爱好他清楚,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而在某些范围内,他也向往这种欲多于情的游戏。小别重逢,沈璋想做什么,他清楚,可沈璋具体想做什么,他又不清楚。所以,是期待还是畏惧,卢岩此刻迷茫,可对于沈璋的命令,他却只能本能的服从。 隆冬时节,因停电而没有采光采暖的山间小屋湿冷阴沉,可空气中暗然流转的气息,却热情似火。 “伸手。” 看来是要打手板,卢岩不情不愿伸出双手。沈璋却只是把直尺放在他手上,继而起身打开他自己的行李箱。卢岩不敢回头,只能双手擎着直尺,乖乖罚站。 直到双手又酸又痛,才听到大赦的声音:“先吃饭。” 餐桌上摆了一碟子小饼干,旁边放了两盒貌似酸奶的东西。 沈璋难得有些尴尬:“我也不会做饭……这是给我侄女带的礼物,蔓越莓曲奇……” 卢岩第一次在沈璋脸上看到从容、淡然、微笑之外的表情,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原来高高在上,万能的男神,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二爷,我有方便火锅,虽然是速食品,可是,至少比您这个更像晚餐……” 沈璋连个微表情都没变,只是笑了笑招呼他:“好啊,拿出来一起吃,过年,热闹一些。” 咸而无味,甜腻干瘪的晚餐,在卢岩眼中却不啻龙肝凤髓,只是欢喜过头的他忘了这样一句老话:养肥了再杀! |
为什么写了这么久还没完结?如果我勤快上天会不会赐一个二爷给我?荒郊野岭,荒无人烟,只有我们两个,外加一把尺子?画面太美啦啦啦 |
129 两个不擅长家务的男人,勉强炮制的晚餐,既不丰盛也不浪漫,只能勉勉强强称作温馨以挽尊,最终结束时,已经月近中天了。 狭小的房子中,只有两个强光手电照明。沈璋坐在床上,招呼卢岩过来,似乎他真正的晚餐,才刚刚开始。 夜深人静,灯光暧昧,一个禁欲许久的大S,和一个春心萌动的串种小M,接下来的剧情在卢大编剧筛状大脑中,已经构思了十余个版本,无一不是激烈劲爆,教人肾上腺素飙升。 沈璋似乎看透了编剧大人颅腔里的那个异次元空间,他微微一笑,随意的放开了双腿,招呼着卢岩:“过来。” 一如往日,轻柔的嗓音,不辨喜怒的低沉,轻轻的撩拨着卢岩浑身每一个汗毛。 仿佛急不可见的咽了咽口水,卢岩伴随着猛然加剧的心跳,缓缓的一步步上前。 “离我近些。”当卢岩停在面前时,沈璋抬起头,仍旧是低沉的话语,却不经意的换成了命令的口吻。 卢岩的心跳漏掉了一拍,强大的S,仅仅一句话,就能掌控他人的情绪。卢岩怯生生的挪了半步,双膝几乎抵住了沈璋腿。 “再近些。” 卢岩的胸腔仿佛被鼓锤震裂,沈璋的声音如黑洞一般,吸干并撕碎了他全部的理智。他直勾勾的上前,最终站在了沈璋敞开的双腿中间。 “乖孩子。”沈璋的眼,如冬夜里的明星,灿然生辉,照亮了逼仄空间内一切,他掐住卢岩的下颌,纤细而冰冷的手指,来回摩挲,口齿间的气息喷在卢岩的脖颈上,引得卢岩痉挛般的颤抖。 “呵”沈璋浅浅的笑出声来,“我电脑没电了,你的借我看一下报表,我要倒时差,你先睡吧,我知道你平时这个时间要睡了。” 卢岩目瞪口呆,他几乎都要硬了,以为此地此夜他就将压到男神功德圆满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哪成想剧情急转直下,叫人猝不及防。 说句烂大街的话,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男神,不做何撩啊! 卢岩功力不足,已经内出血。 沈璋的脸上始终挂着促狭的笑意,他逼着卢岩说出电脑开机密码后,就硬把小弟弟翘高高,长耳朵却耷拉着的小白兔塞进了被窝里。 “小朋友正在长身体,早点睡,不听话要打屁股的。” 卢岩委屈极了,虽然他也知道,这荒山野村,风雪寂夜中,他这简陋的兔子窝里既没有这个这个,也没有那个那个,确实不适合开展某项运动,可是已经和十多天不见的男神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了,难道只能纯洁的睡觉?不,比睡觉更纯洁,居然是看报表!他卢岩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面对垂涎多年唾手可得的男神,却叫他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这简直是反人类! 可是,沈璋的命令他不敢不听,撇着嘴灰溜溜的缩进了被窝。 正如卢岩内心的咆哮,荒山野村,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郎也有情,生也有意,单单是空气,都充斥着你侬我侬的气味,看报表这种事情,显然是不科学的。 于是乎,在卢岩抓心挠肝,煎熬心火的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煎鱼一小时后,沈璋终于忍无可忍,一声不响,毫无征兆的两步走到卢岩床前,掀开他的被子,一把将这个不听话不肯早睡的正在长身体的小朋友翻了个个,三两下剥了裤子。 |
130 沈璋剥了卢岩的裤子,抡起巴掌朝在那两片薄嫩弹跳的屁股上甩了十下。 “睡觉。” 卢岩痛得直哼哼。这十下,打得毫无技巧可言,力度很大,却不均匀,也没刻意挑选位置,乱七八糟,只是都落在了屁股上而已。这不像是一个顶级S的出手,而更像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 他羞得满脸通红,像个蚕宝宝一样,用被子裹住自己,又蠕动着把头缩起来。他恨不得变成个蜗牛,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静静的感受屁股上阵阵袭来的涨热和麻痒。 沈璋回身,继续看报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传说中的禁欲大S,果然名不虚传。然而挨了揍的小家伙却不似预想中那般乖乖的听话。 “二爷……我睡不着……我起来陪您好么?我作图。”声音怯怯的,可落在沈璋的耳朵里却格外欠揍。 “不行,明天我要开会,今天必须把报表看完。” “我还有一台电脑……” ……你电脑多就了不起啊? “太冷了,你别起来。” “我、我不怕冷。” “你不怕冷?”在卢岩坚持不懈的“挑逗”下,沈璋终于放下鼠标,转过身来。“既然不怕冷,给我从被窝里出来,裤子脱了,屁股露出来。”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叫卢岩瞬间崩溃。 他真的太想男神了,想得无心睡眠,只想安安静静看着男神的侧脸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他要的是眼睛对着男神,而不是屁股…… “二爷……” “别让我重复命令。” 陡然冷却的声音,静夜里冷了卢岩火热的期盼,他不知道怎么又惹男神生气了——不,不是生气,男神不轻易动怒的,此时此刻,据卢岩经验判断,男神是手痒了…… 纵然他不想挨揍,可沈璋要动手时,哪里有他提异议的余地?卢岩只能后悔没乖乖听话睡觉,这顿打纯熟自找。 认命的卢岩慢吞吞的从他的蜗牛壳里爬出来,红着脸,说什么也不好意思面对着男神脱裤子。 此刻的沈璋却是气场全开,随意交叠着双腿,轻轻推了推眼镜,并不催促,却压得卢岩胸腔窒闷,喘不过起来。 男神是不能得罪的,否则下场承受不起,可是对面衣冠齐楚的坐着人,他怎么可能主动脱裤子? 正当卢岩进退维谷,房间里照明的强光手电闪了几闪,渐渐暗了下去。没电了。天助我也!卢岩内心一阵欢呼,不亏是我买的手电,关键时刻忠心救主。 阴冷的小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笔记本电脑上一排排卢岩看不懂的报表,和显示器的荧光映照出的沈璋棱角分明的脸型。 背光看不到沈璋的面容,可他的眼睛高光却格外闪亮。 突如其来的黑暗,放大了房间内原有的声音,卢岩心跳加速,他听出,那是呼吸的声音。他分辨不出那是谁的呼吸声,却能听到那声音的急促与沉重。 “脱!”沈璋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与黑暗,却加速了黑暗中原本的暗流涌动。 卢岩的心跳停了一拍,他对沈璋的声音充满畏惧,只要一个字,足以令他胆战心惊。他顾不得羞耻,抑或被黑暗掩盖了羞耻,抑或他已然沦陷于那无声无影的暗流中。他颤抖着脱掉了裤子,低着头,不敢看电脑前的沈璋。 |
131 “趴下。”沈璋的声音很冷,周遭的空气也更冷了。 卢岩浑身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但似乎更多的是悸动。黑暗令他格外敏感,他竖着耳朵,缓缓的俯身,俯趴在小床上。 咬着牙等了许久,迟迟没等到身后的疼痛,卢岩迟疑了一下,“二爷……” 沈璋晾了他片刻,才慢悠悠的走过来,扯过被子盖在他上半身,又搬过旁边床上的被子,盖住下半身。被子齐着腰,盖着大腿,单单露出个屁股。然后,沈璋抬手,一把扯开了窗帘。 月光如电,照进这个漆黑却暗流涌动的小屋,阴历十五的月色,打破了黑暗中悄悄涌起的潮。 曾在密西西比河畔看过星空,也仰望过蒙古草原的银河,可身上从不知道,原来月光明亮如斯。卢岩圆润的臀部在月色中更为光洁,就连上一次挨打留下的青黄印记都格外艳丽动人。 “不冷?那就晾着吧。” 放下这样一句话,沈璋转身回到电脑前,继续看报表。 卢岩傻了,月光照亮了一切,尤其是他的羞耻。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屁股光。 卢岩觉得月光除了亮,更要命的是冷,也不知晾了多久,他已然瑟瑟发抖,屁股冷、浑身冷,可胸腔中似乎又有些融融暖意,不,是甚于暖意,是滚烫的热流,蠢蠢欲动。 “二、二爷……我冷……”卢岩的屁股凉飕飕,脸有烫得难受,只能哀哀求饶,直到求了四五次,沈璋才大发慈悲的站起来。 起身的沈璋,利落的拿起桌子上卢岩绘图的亚克力直尺,一手压住卢岩的腰,一手挥着尺子接连不断,密不透风的连抽下来。每一下都落在已经凉透的皮肤上,每一都把臀肉抽得变形,每一弹起时都带出一片嫣红。 “哎呦哎呦!二爷……”卢岩完没想到会招来这么一顿打,双腿乱蹬,嘴里也乱七八糟的求饶。 “小声叫!”沈璋皱起眉头,为什么卢岩总是学不会叫?狠狠的一下抽在臀峰,表达了沈二爷的不满。 卢岩连忙咬牙,再不敢出声,只有细碎的抑制不住的哀吟从齿缝中断断续续溢出。 这样干打不叫,和打玩偶有什么区别?沈璋使出十分力气,连续三下抽在屁股最红的地方。 “啊啊啊!”卢岩的叫声,十分委屈中,又有三分隐忍,怯怯不敢,又分明想让人听到。 沈璋终于满意,放缓了劲道,一下一下匀着抽,又连抽了四五十下,直到把两瓣屁股照顾得热乎乎,红彤彤,在月色泛起了光泽,才收手。 “现在还冷不冷?”沈璋一面说着一面将被子重新整理好,又是只露出屁股,只不过此刻这个屁股又圆又翘,色彩润泽,比刚刚不知漂亮了多少倍。 卢岩整个人都不好了,屁股热辣辣的,又胀又痛。 “说话!” 二爷真是太坏了,可卢岩偏偏不敢抗议,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闷着声音回答:“不冷了。” “不冷继续晾着。”说完,沈璋头也不回,继续看起了报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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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辉光,给这样一床的旖旎平添了几分寒俏的暧昧。卢岩的呼吸愈发沉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屁股痒得快炸开了。 “不许动。”沈璋再一次冷冰冰的警告。 “二爷……我……我可不可以揉一揉……”卢岩忍不住,只好开口求饶。 “打得不重,不许揉。” “可是……可是……二爷……痒……”一个“痒”字刚刚出口,卢岩立刻意识到祸从口出,惹祸上身…… 果不其然,沈璋冷冷一笑,起身拿起直尺,干净爽快了给了卢岩一顿回锅肉。 |
微微凉下来的表皮被亚克力尺子抽下,皮肉迅速回温,原本在冰冷的空气中隐匿的痛感,也随之更加清醒,仿佛要冲破皮肤一般,冲击着卢岩的神经。痛在表皮,却痛得清爽真切。 这一次,卢岩是真痛了,他再不顾得用叫声讨好沈璋,一门心思只想求饶。 “哎呦,二爷……二爷别打了……疼啊啊!” 沈璋一手压着他的腰,一手抡圆了尺子,丝毫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节奏,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力道均匀。整整打了一百下,把那可怜的屁股又打得大了一圈,红得通透了,沈璋才停下了手。 “还痒不痒?” “不痒了!不痒了二爷,呜呜……”卢岩慌慌张张的喊着,惟恐出口慢了沈璋再打。 |
那颤抖的声音中掺杂的空腔,软糯撩人,叫人心动。沈璋满意的放下尺子,孺子可教。 接下来,神清气爽的沈璋继续看报表,乌云压顶的卢岩接着晾屁股。 这一次的痛感持续了很久。卢岩趴在床上,浑身绷紧,忍受着身后一波波的痛楚,热辣辣,如被油泼过一般。好容易熬到痛感渐渐退却,那可怕的刺痒便接踵而至。完没想到,痛得甚,痒得更甚,不仅仅是痒,还有难受的热胀。 卢岩难受得扭动全身,双手紧紧抱着枕头,强忍住挠屁股的冲动,痒得难忍时,他双腿夹住被子来回摩擦,胯部也一提一放的带着屁股上下颤动。可是这样小幅度的动作,根本不能缓解屁股上挥之不去的麻痒。最后,卢岩难受得像青蛙一样,双腿大大敞开,再如踩水一样,用力蹬下去。 月色如洗,月下,风光正好,姹紫嫣红,魅惑横生。 卢岩正努力的蠕动着,冷不防被沈璋掐住腰。迅猛的动作,有些粗鲁,不是他一向熟悉的二爷。卢岩有些怕,心跳也咚咚的仿佛春雷一般响亮。 沈璋将被子蒙住卢岩全身,隔着被子狠狠甩了卢岩两巴掌,继而湿热的鼻息喷在卢岩而后,激得他浑身发抖。 “你再动,我就忍不住了。”低哑的嗓音,无限的诱惑。 “碰碰!”又是两巴掌。 沈璋隔着被子搂住卢岩,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嘴角,“睡觉。” 新年第一天,宜修身养性,不宜运动,不宜工作。 |
新年的第二天清晨,沈璋神清气爽,一夜就倒好了时差。卢岩被戏弄了大半宿,虽然扭扭捏捏的,却也是精神抖擞。沈璋不得不感慨,年轻真好。 既然他这么精神…… 于是,趁着给汽车电瓶充电,沈璋压着卢岩跪撅在床上,褪下裤子,双手捧着水平尺保持水平,气泡偏向左边,就用尺子抽左边屁股,气泡滑往右边,就抽右边屁股。待到充电结束,卢岩睡了一夜刚刚消肿的屁股,又变成了两瓣红桃子。其间的求饶若是不够软糯撩人,脚心就要跟着遭殃。 最终,沈璋带着他的乖乖小白兔踏上了回家的路。卢岩一路上都在犯嘀咕,为什么每次坐二爷的车,都是肿屁股的…… 沈璋似乎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微微轻笑,就喜欢那“如坐针毡”的小表情么。 沈璋把卢岩送回家,匆匆嘱咐了几句,还来不及温存,就要赶回公司开会。 卢岩有些奇怪,“二爷,您公司的员工不是都去泰国度假了么?” 沈璋正在换鞋,一把揽过卢岩的腰:“上次说的,送我出门的规矩,看来今天又没时间教你了,下次。”说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鬓角。 沈璋出门了,并没有回答卢岩的问题。卢岩怔怔的愣了片刻,他想,是他唐突了。他算什么?刚刚和二爷确立了恋爱关系,就要问人家工作?这算什么?查岗还是探听商业机密?一时得意忘形,越界而不自知。 卢岩垂头丧气,二爷出门时什么也没说,一定是生气了。 装修繁复华丽的别墅里,视角似乎也格外寥落,卢岩始终意识不到,他的患得患失来自一种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自卑,这种自卑始终困扰着他,让他在极度的快乐后,总是留下无尽的寂寞和不安。 新年家政阿姨也放假,卢岩搜遍了冰箱,又从网上下载了视频,对着ipad洗手弄羹汤。满满一桌菜肴,虽然味道欠了许多火候,可他还是希望,沈璋不要嫌弃他。他会忍着古怪难耐的味道,脸上挂着温柔宠溺的笑意,夸赞他的厨艺,然后把烧焦的菜全部吃掉。 卢岩狠狠晃了晃头,编剧的职业病又犯了,脑洞太多需要补了。 这畅想着幸福温馨的场面,沈璋便打了电话过来,可惜却是告知他晚上不回来了。 “晚上我得陪我爸妈吃饭,之后还要去拜访公司的一位董事,公司的事,春节前需要处理好。你乖乖的在家,自己做饭吃,要是不会做就叫外卖。” 卢岩一颗窜着小火苗的心,“噗”就给浇灭了。爱心晚餐?还忍着糊味全吃了?人家回去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了,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然后就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打住!脑洞需要补,但不是这个时候。 卢岩收起一副被主子冷落的哀怨心思,想着沈璋回家团圆了,他也不由得思念起了父母和妹妹。妹妹来这座城市上学已经整整一学期了,临行时父母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未成年的妹妹,可是,如今他却和妹妹闹得过年都不得相见。 越想越是心酸,越心酸也越愧疚。 将近午夜,卢岩收到了新年第二天的最后一个电话。 “你是卢月的家长么?我是警察。” |
兔子哪里作死了?兔子是五好青年 |
134 卢岩一路焦急,匆匆赶到医院时,值班的警察简单的告诉他,卢月被轮奸了,大概有四五人,她记不得,只知道其中的一个,是她的男朋友。 卢岩恨得睚眦俱裂,他有很多问题要问那警察,却又不知该问些什么。他冲进病房,扑向头上绑着纱布,脸色惨白,呆呆流泪的卢月。他紧紧抱住仿佛残破了一般的妹妹,反复抚摸着脊背,“是谁?!是谁!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和那些不正经的人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呆傻了不知多久的卢月,一把推开卢岩,满脸通红,嘶哑着破了音的嗓子叫喊:“你凭什么管我?!你是谁?!我已经这么痛苦了,你就别说了!你除了在伤口上撒盐你还会什么?!你不是我哥!你走!”她拼尽全身力气,却只能嘶吼出干涩低咽的声音,她并不知道,她只需要一个宣泄,她正将她满腹的恐惧与愤恨,发泄在了眼前这个关心她的无辜的人身上。 一旁警察颇有一些无奈,叫过了卢岩开始教育:“她现在身上有伤,情绪又不稳定,你这么说话不是添堵么?她现在正是叛逆的年纪,你说你这做家长的——得嘞,就你这岁数估计也是没长开的,还给人当家长的。行了行了,你别添乱了,等会她心情平复一点,我们还得继续问。唉,大过年的,加班哟。”这警察没办法,也只能继续干等。 卢岩受了教训,重新理了理思绪,小心翼翼上前,再度开口:“小月,别怕,哥在这,你别难受,”他试探着捉住卢月的手。卢月甩了四次,每一次又都被卢岩紧紧握住,最终卢月大哭着扑住了卢岩。 兄妹二人,形同陌路了整整三个月,却不想竟是在此情此境和解。卢岩抱着妹妹,如果这是代价,他宁愿妹妹永远不理他。 病房走进来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一个三十多,一个不到三十,拎着工具箱。他们自我介绍是法医,要给卢月做活体取证,请卢岩回避。 卢岩从进了这道门,就一直有些发懵,警察叫他出去,他就嘱咐了卢月两句,呆呆的出去。哪知刚关上病房门,就听到卢月凄厉的哀叫:“你们别碰我!都别碰我!” 卢岩的心揪在一起,听着妹妹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悲切绝望,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冲进病房,发现那两个法医带着手套,正从工具箱里拿器具,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对卢月说:“请你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卢岩快步上前,护在妹妹病床前,“我妹妹刚刚受了这样的打击,她……她……请问你们能不能换个女法医过来?” 年长的法医瞟了一眼卢岩,“我们分局就一位女法医,还在家休产假。” “那……别的分局呢?能不能从别的分局请一位女法医过来?” 那法医颇为不耐烦,大声说:“这大过年的,又是晚上,我们上哪找人啊?取证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有我们的规章和要求,请你们配合警察工作。” 卢岩常年和各种领导打交道,这样冠冕堂皇的官腔他听得多了,真实的情况无非就是,元旦放假,他们不愿搭个人情请人出外勤。 “同志,求求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您也看到了,我妹妹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她刚刚经历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能这么面对你们?她还未成年,心智也不成熟,这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卢岩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哀求。 那法医皱着眉头,摘了手套,“我说你这位同志,我们是照章办事,我们不取证,单凭报案人供词根本就不能立案起诉,你再妨碍我们工作,让罪犯逍遥法外,最后还不是她吃亏?” 卢岩咬着嘴唇,闷声说道:“你们等等,我打个电话。” 卢岩绝不想给沈璋打这个电话,这是他潜意识中一切自卑之源。他的卑微,他们的门第之别,不唯是家境,更是他们所处的阶层。即便他读了名校,有了份体面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他仍旧没法摆脱那让他自卑的一切,因为,那是他的根。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甚至知道这件事后鄙弃的不屑,仿佛三个月前,在晟天的小剧场里,第一次面对赤裸的卢月,沈璋彼时的不耐烦,和这两个法医并没什么不同。 他惧怕,患得患失,可是他背后的妹妹正在瑟缩颤抖,所以,他还是拨通了沈璋的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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