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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门忠义--长林王府[第3页] |
作者:happytuonia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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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给萧正淳看过之后,面有忧色,“庭生,你似乎武功进步了许多,这一掌伤及了他的肺腑,虽有保命丹保住了性命,只是他身体孱弱,只怕今后体质更是不如从前了、、、、” “阁主,请您救救他!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萧庭生哭道 “他毕竟年纪还小,这样吧,让他在我这里住上半年,本阁主亲自给他调理一下,会有改善,若今后注意,还是能够高寿的”蔺晨拍了拍萧庭生的肩,安慰道 萧正淳正式住在了琅琊阁,想到他因为自己所受的苦,甚至会影响寿命,萧庭生对他越发的愧疚,照顾弟弟无微不至,百依百顺,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 萧景琰已经收到了萧庭生的飞鸽传书,虽激怒交加,但骨肉连心,牵挂,思念依旧站了上风、、、、 半年后,萧正淳的性格越发的开朗起来,“淳儿,我们回去吧,父皇几次派人来催了、、、” “王兄,我不想回去,回了京城又要每天去上书房听那些老夫子之乎者也了,这里很好啊,自由自在的,连空气都是自由的、、、、”萧正淳兴奋不已 “可我们天生就不是个自由潇洒的命”萧庭生叹气 “谁说的?我才不屈服命运呢,我不回去!你也不准回去!我在这里住够了才走、、、、”萧正淳仰起小脸,傲娇的说。 “可父皇、、、、” “天高皇帝远,他够不着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不准不同意!我还在咳嗽呢,都是你害的、、、、”萧正淳故意这么说,他害怕萧庭生不管不顾的离开,毕竟这个兄长对父皇之命从不敢也从不会说半个“不”字 萧庭生欲言又止,半年来他几乎已经本能的服从这个比他小很多岁的孩子,他亏欠的,无论用什么还都不过分,从不违命的他第一次心里的天平偏向了萧正淳、、、、、 又过了月余,虽金陵三次派人来接,都被萧庭生一一的挡了回去,甚至都不告诉萧正淳,抗命的罪名他一人承担就够了,何必连累弟弟? 这一日,蔺晨终于忍不住了“庭生,皇上已经来催过好多次了,你们还不回去么?” “可淳儿不想走、、、、” “庭生,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萧正淳走?你是觉得金陵城就是一座鸟笼,每一个在里面的人都没有自由,也活的很累是不是?” “是,淳儿他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他想自由自在的生活,阁主,庭生想帮他、、、” “傻孩子,世上哪有人真正的自由自在,但凡有牵挂便会有掣肘,便不会真的自由自在,萧正淳身份更是特殊,他身上的责任不是你我能够抗的起的,你父皇对他期望很高,有些人注定是为天下苍生而活,你师父是,你父皇是,他是,你也是,下山去吧,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是!”萧庭生磕头,提起师父梅长苏,他很是惭愧,师父一生为国为民,保卫大梁,自己却躲在此地享清闲。 “我们回去吧?”躲在门外的萧正淳见萧庭生出来,小手立刻迎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哥哥的手是温暖的,可不知为何,萧正淳总觉得他的手冰冰凉凉、、、、 第二天,两人便告别琅琊山,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这一路上,萧正淳郁郁寡欢,多次催促不回,父皇的性格刚毅,只怕这一关很是难过、、、、 萧庭生却神色如常,甚至对他照顾的更为仔细,睡觉必是当萧正淳熟睡后自己穿衣在床边打个盹儿,偶尔翻身便会立刻惊醒!吃饭更是体贴入微,吃鱼都会把刺挑干净才送到他碗里,等他吃完饭,自己才快速的扒几口。 这种反常的行为让萧正淳更加不安,哥哥这大半年虽说千般迁就,万般溺爱,可如此这般还是让他很不习惯、、、 “王兄,你这是做什么?”他低声逼问 “淳儿,你一定要好好的,记住为兄的话,回到金陵之后什么都别说,只说身体不好,在琅琊山静养就好、、、、 “怎么啦?是怕父皇责怪么?我们一起承担就是了,不过打一顿而已,父皇又不会真的把我们打死、、、”萧正淳满不在乎 “上个月父皇又派人送了三次信来催我们回去,为兄都给挡了,没有告诉你,你也确实不知道,到时候照实说就好!” “最后一次,父皇生气了,说再不回去就永远别回了、、、、”萧庭生依旧淡淡的,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多次违抗圣名,父命,伤害幼弟,无论哪一条,他都断无生理! 萧正淳脸色瞬间惨白!他虽年幼,可常年在御书房论国政,学治国理念,很多事他比萧庭生更懂! “王兄,没关系的,父皇这么疼爱你,不过杀你的、、、、”萧正淳勉力一笑,可笑容僵硬的比哭还难看、、、、 |
“参见父皇,儿臣不听教诲,私自出京让父皇担心,罪该万死!”萧正淳磕头不止 “你倒是知道自己罪不可赦,萧庭生呢?”萧景琰冷笑 “王兄说自己罪当处斩,此时正跪在午门外候斩!”萧正淳偷偷抬头望着威严的父皇,心中惴惴不安 “哦?要挟朕么?候斩是吧?来人,传旨,将萧庭生午时三刻斩首示众!”萧景琰怒道。 “父皇开恩!淳儿出京和王兄无关,是淳儿贪玩,想去琅琊山看看,便瞒着兄长一路尾随,才会被兄长误会,因此受伤,淳儿在琅琊山养伤,伤还没好又不想带伤回京城让父皇和太后祖母担心,才没有回来的,真的不关王兄的事!请父皇明察秋毫,不要冤枉无辜!”萧正淳急了,连忙往自己身上揽,忘了萧庭生的嘱咐 “你身为皇子,岂不知先祖爷有规定,凡皇室子弟出京都要报备,你私自出京,差点惹出大祸!若庭生没有带保命丹,你就、、、、你王兄还能独活么?你一人贪玩却连害两条人命,甚至会让最疼你的太后奶奶伤心欲绝!萧正淳!国法家法都不能容你!”萧景琰目视跪在大殿上的儿子,心中隐隐作痛,不过八九岁年纪,又受了重伤,大病刚愈,若是按律责罚,只怕一顿板子下来,难以保全,母亲年纪大了,素日里最疼这个孙子,若有差池,岂非不孝么?可不责罚是不可能的,他萧景琰是依法治国,以孝治国! “来人,将萧庭生押上来!” “遵旨!” “罪臣参见皇上!”萧庭生不敢抬头看铁青着脸的父亲,此时的他只能匍匐在地 萧景琰气的咬牙切齿,皇上么?连父皇都不叫了? “萧庭生,你可知罪?!” “臣知罪!”依旧不敢抬头,他内心羞愧难当 “你自己说身犯何罪?!”父亲的声音冷的像块冰,虽做好了准备,萧庭生还是觉得身体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 “臣不该打伤皇子,又多次不遵圣旨,罪该处斩!”萧庭生肩膀微微颤抖,对不起,父皇,是我辜负了您这些年的辛苦养育之恩,若有来生,庭生想真真正正的做您的儿子 “你倒知道的很清楚么?萧庭生,你打伤淳儿不是有意的,不是你的过错,你最大的过错就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你父亲和你师父对你的期望!大梁的天下不是属于我萧景琰的!也不属于萧正淳!他是我们所有萧家人该背负的责任!你是!淳儿也是!长林军是你师父一手建立的!父皇想让你发扬光大,让他来保护大梁!保护大梁的千万百姓!可是你呢?身为兄长,明知淳儿想要偷懒,你不仅不教诲,而且一起逃避,逃避你们应尽的责任!你最该死的是这件事!既然不想背负这个责任,又何必回来?就当我和你师父看错了人!”一番话,萧景琰说的荡气回肠,却又哀转悲伤、、、 本已视死如归的萧庭生想起师父和父亲,心如同被千万根针一一刺过,刺的他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他涕泪交流,愧悔之极、、、、 萧景琰见大儿子哭的身体全身颤抖,泣不成声,知道他已经知错,萧庭生自小就倔强,无论受多少委屈神情依旧淡淡的,仿佛冲击不到他的内心,可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和自己的王兄一直就是萧庭生内心最大的隐痛,如果只是平时的小错,萧景琰不会将他们搬出来,可如今这个大儿子却有避世之心,他不会允许!这个江山本就是王长兄的,当年阴差阳错的才到自己手里,虽然因为祖制的缘故他不能将江山传给萧庭生,可他希望能够看着这个侄儿尽心尽力的维护这原本属于他的江山!所以他明知搬出这些逝去的人是多么的残忍,他自己都隐隐作痛,可他不得不血淋淋的将他撕开、、、、 “现在知道错了么?”他克制着自己的心痛,淡淡的问 “儿臣、、、、儿臣知错了、、、请父皇、、、重重责罚!”萧庭生痛哭,这十六年来,第一次将内心的伤痛痛哭了出来!琅琊山的书上似乎还有着师父淡淡的体温,每每看着他总有种想哭的感觉,却哭不出来,如今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心里郁结已久的闷痛却是一扫而光!父皇说的对,一切都不重要,名分也罢,利益也好,比起这大梁的千万百姓算得了什么?他萧庭生要用长林军维护大梁的一草一木,万里河山!这是他父辈的期望,也是他此生绝不推诿的责任! “好,你既已知错,便接受责罚吧!来人,将萧庭生和萧正淳各重责100!!念萧正淳有伤在身,每日责20板子!就在殿中进行!”萧景琰摆了摆手 萧庭生和萧正淳都松了口气,100板子虽重但萧庭生自认为能挺过去!萧正淳每日20板子,也能接受!这个处罚既严惩了他们的过错,也念及了儿子的伤势。 “谢父皇责罚!只是淳儿年纪尚小,琅琊山的事他并不知情,是孩儿一人所为,这每日的20板子孩儿愿替淳儿领受!请父皇恩准!” |
“好,不过这100板子今日却够你受的,每天的20板子在一月后执行!”萧景琰略一思忖,便答应了、、、 萧正淳想到这里,忽然动情的抓着萧庭生的手“那时父皇亲眼见你在殿中被打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鲜血都流了一地,那时朕真的不理解父皇,平日里是那么疼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今天平旌在朕面前挨打,朕的心比刀剜了还要难受百倍,朕才懂了父皇的心,也懂了王兄的心,爱之深,责之切,父皇当年心里一定更疼吧?、、、、” 萧庭生黯然的低下头,想起先皇对他的恩义,他的胡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陛下,父王、、、、、”被抬进来的萧平旌脸微红,豆大的汗珠停留在额头上,显示他强忍着疼痛、、、、 “平旌啊,你父王,还有朕看你挨打心里更不好受,以后你要听话些,别再惹你父王伤心了” “是,平旌不敢了、、、”萧平旌越发臊的厉害,却又不敢不说,他心里腹诽“皇上叔叔心疼我是真的,父王是巴不得看着我挨打,他才不会难受呢” “平旌,要不你就留在宫里养伤吧?” 萧平旌偷偷瞧了一眼父亲,见他面无表情,只得拱手施礼“孩儿还是回长林府吧,等伤养好了,再来给陛下请安!” “王兄,你看,朕这么疼他,可他还是向着王兄你,要回长林府去、、、”萧正淳打趣道。 “陛下说笑了,逆子不孝,不敢打扰陛下休息,自当带回府去” “王兄,平旌已经受过重责了,他年纪还小,回府后别再打他了,这是圣旨,王兄不可违背!”萧正淳见萧平旌哭丧着脸,立刻知道他的用意,他本就心疼,又怕侄儿回去又挨家法,这个王兄平日里对平旌太严了。 “臣遵旨!”萧庭生施礼,所有人长舒一口气,萧平旌感激的望着萧正淳,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就要落下泪来、、、、 从皇宫出来到坐在软轿,一路上萧庭生让人抬着萧平旌,萧平旌虽以上药,可血迹还是隐隐约约的透过了白色衣裤,这让过往的官员和内侍们窃窃私语,萧平旌气的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是故意这样招摇过市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萧平旌受了责罚,他父亲为了维护皇上的威信,不顾他的脸面,这让他又是羞愧又是生气,回到府里埋头就睡,不肯吃饭,也不愿理人! 萧平章来了两次,甚至蒙浅雪也亲自下厨都没能使萧平旌起来、、、、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屁股上的伤也疼的钻心,想要喝口水,一动就牵动伤口,想要喊人,夜深人静的,他脸皮又薄,实在不好意思、、、 “要喝水么?”一人端着盘子推门进来 萧平旌大喜,可一见来人头立刻耷拉下来 “父王,您怎么来了?” “不是要喝水么?父王喂你吧”萧庭生一手扶着萧平旌,几乎是半抱着的姿势,另一只手端过茶杯递到他的嘴边、、、 萧平旌受宠若惊,在他心里他的父亲一直是铁血刚硬的男儿形象,鲜有温情,除了对大哥偶有和颜悦色之外,对他两三句里一定有一句是责骂的,他自幼淘气,挨打比吃饭还多,早已习惯,父亲的规矩严苛到挨了打都不能休息,该做什么依旧要做什么,他今日之所以敢躺着,一则却是是因为心中实在气不过,有些自暴自弃,二则也是仗着陛下的旨意,可父亲不怒不罚已是让他忐忑不安,如今这般温情让他有些受不了、、、 “父王,还是我自己来吧”他郝然的端过茶杯,一饮而尽 “还要么?”父亲的声音依旧这么温和 “还要、、、”他胆战心惊 萧庭生面露微笑,又连续倒了两杯茶,萧平旌才觉得好受一点、、、 “别喝太多了,你今日受了伤,只能吃些清淡的,厨房已经歇了,为父的小厨房里专门熬了粥,要吃吗?” “嗯、、、、”萧平旌傻傻的,他想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会这样?这份柔软让他颇不能接受,却又贪婪的渴望着、、、、 “吃吧,孩子”萧庭生端过一碗温温的粥,亲手喂他、、、、 萧平旌吃了一口,粥是温的,如今已是深夜,王府的人早已休息,想必是父亲见他没有吃晚饭,专门热的,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同春风吹过冰封的小河,早已融化成潺潺春水,奔流不息、、、、 “父王,、、、”他的眼泪落下来,掉进碗里,声音哽咽、、、 “是记恨为父么?、、、、”他喂完最后一口粥,又拿丝帕给他擦了擦嘴,儿子眉眼更像他的母亲,眼神明亮清澈,性格活泼开朗,只是这眉宇间的英气却是像足了自己,这些年自己常年不在家,幸好养育了这么个好孩子! “没有、、、、”萧平旌觉得嗓子有什么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父王给你讲个故事吧?那一年,陛下九岁,也离家出走、、、、、” 、、、、、 “那皇爷爷真的打了父王100板么?”他不敢相信那慈祥温和的皇爷爷为何会对父王这么严厉?也不敢相信自己威武的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父亲也会在大殿上被人扒了打屁股! |
“武靖爷打父王的板子可是大板,不是今日的这种小板子,四五十板你就鬼哭狼嚎的、、、、”萧庭生故意板着脸,一只手却怜爱的摸了摸萧平旌的头发、、、 “我没有鬼哭狼嚎、、、”萧平旌涨红了脸,挨打已是够丢脸的,还“鬼哭狼嚎”?传出去被萧元启这小子笑掉大牙了、、、、 “父王,那后来呢?、、、、”他忍不住好奇的问 “那一百板子打的为父一个月都没有下来床,一个月之后父王的伤刚有好转,陛下就带着先皇的圣旨来了、、、、” “难道、、、?萧平旌又一种不祥的预感 “先皇封我为长林王,将自己当年的府邸赐给我分府居住!统领长林军务!” “那很好啊,皇爷爷肯定是想要补偿父王、、、” “那圣旨的后面却是每日责打20板子,让如今的陛下你的叔叔亲自监刑、、、、”萧庭生想起那段日子微微苦笑、、、屁股上的伤痕刚刚好,疤痕还未完全褪去,便再一次当着九岁的萧正淳的面打了二十板子,、、、 “啊?、、、、” “那时候,父王哪有这这般娇气?挨完了打第二天还要去长林军训练,坐都不能坐,好容易训练完了,回到府里,刚喝了口水,内侍们便已经等着了,就这样,整整五日,、、、、” “父王,、、、、”萧平旌双目含泪,他心疼的扑进萧庭生怀里,小声的抽泣着、、、 “那时候,父王也不能理解先皇的用意,陛下在旁监刑常常痛哭流涕,反倒是为父边挨打便安慰他、、、、”萧庭生笑了笑 “皇爷爷太狠心了、、、”萧平旌搂着父亲的腰,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身体是柔软的 “你皇爷爷不是狠心,他恰恰是为为父着想,先祖爷当年猜忌他手握兵权的皇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才让我们一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武靖爷在把长林军交给为父的时候也怕有一天为父功高震主,招以后的陛下嫉恨,他是故意让陛下监刑,让他看着为父帮他承担责罚,他是想让陛下欠着为父的情义,这也是父王后来才懂的、、、、” “哦,原来如此、、、、皇爷爷对父王真好、、、”萧平旌收了眼泪 “为父常年不在家,你母亲,陛下,还有你大哥都宠着你,惯着你,我若也惯着你,对你有何好处?有些事不提点一下你是不会明白的、、、、” “父王,不是我顶嘴啊,父王哪有惯着我?光提点教训了、、、、”萧平旌笑道 “自己淘气,还怪父王教训?” “没有,只是父王,平旌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教训孩儿可不可以、、、、不要脱裤子?、、、、丢脸死了、、、、”萧平旌涨红了脸,小声嘀咕,他的头几乎埋进被窝里、、、 “你个傻孩子!、、、、心思倒多”萧庭生笑骂道,他把儿子的手房间被窝,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他没有看见,萧平旌的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流下了眼泪、、、、 |
片段六: “旌儿,玩的一身的汗,过来,娘给你擦擦、、、、”长林王妃是个开朗且温柔的女人,容貌秀丽,萧平旌的容貌倒有八分像母亲 八岁的萧平旌正蹲在地上用铲子挖泥巴,他和蚯蚓斗上了,正一条一条的在泥巴里翻出来、、、 “旌儿,过来喝点水、、、”王妃喊道,她成亲很多年才有这一儿子,自然对这个儿子极其的溺爱,从不舍的说他半句,养成了萧平旌淘气,跋扈的性格 萧平旌不理母亲,继续他伟大的“挖蚯蚓工程” “哎,总这么淘气,小心你父王回来”王妃笑了笑,只能自己端了茶走过去,喂到儿子嘴里,又用丝帕给儿子擦了擦汗、、、 “娘,你挡着我了、、、、”萧平旌不高兴的撅着嘴 “好,好、、、娘让开、、、、可是旌儿,你父王早上吩咐你读的书你读了吗?、、、、别玩了好不好?一会儿你父王回来又该打你了”王妃面有忧色,萧庭生中年得子,但从不惯着,稍有问题,便痛加捶楚,她明知夫君是为儿子好,可每次都心痛的难以入睡,偏偏萧平旌不记打,打完了,他继续淘气! “娘,你好啰嗦!等我挖完50条蚯蚓,就去读书了”萧平旌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跟娘说话呢?”萧平章走进了花园,躬身给母亲施礼 “给母亲请安!” “平章,你劝劝你弟弟吧、、、、”王妃无可奈何 “母亲安心去休息,平旌交给我就是了”十五岁的萧平章已经很有世子的风范了 萧平旌终于站了起来,垂手而立,耷拉着脑袋,他可以在母亲面前放肆,因为娘是无原则无条件的容忍他,但却不敢在这个兄长面前放肆、、、、 “书读完了吗?”萧平章温和的问,母亲在旁,他尽量语气柔软 “没、、、没、、、”萧平旌不安的摆弄着衣角,两条白白的小肥腿有些发软 “平章、、、、别吓着旌儿了”王妃见儿子沮丧不安的神情,心顿时软成一滩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在哥哥面前立刻怂了的样子让她心里颇为难受、、、、 “是,母亲,孩儿知道的,您放心休息去吧”萧平章赔笑,母亲的溺爱是显而易见的,可这个弟弟无法无天也是事实,他想教训几句,又怕母亲心里不高兴。 王妃点点头,心中虽不舍,可她是个明理之人,萧平旌自小就服他的哥哥,也只有平章能劝他去读书,不然王爷回来,定会勃然大怒! “平旌,大哥带你去洗洗,趁父王没回来,赶紧温书去,不懂的可以问大哥!”他耐着性子 “可是我的蚯蚓呢?、、、、”他意犹未尽 “等你温完书,大哥和你一起挖?” “真的?”他的眼睛里有了兴奋的神色 “自然是真的!” 萧平旌这才兴高采烈的去洗手,然后去父亲的书房温书、、、、 他温了一会儿书,觉得实在是无趣,可大哥在家,他若背不下来,第一关就不好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温书?王府有大哥不就好了,他萧平旌最想做的事就是吃喝玩乐,自在逍遥! 他烦躁的在书房里东翻一下,西翻一下,忽然一本书落在地上,书架上有一个洞,洞里有一根铁锁! 萧平旌顿时来了兴趣,这是什么? 他试着拉了拉铁链,没什么反应,拉不动! 他不死心,父王书房内无缘无故有这个东西,多半内有玄机!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一拉、、、 “咣、、、、、”的一声,书架忽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黑色的通道来! |
萧平旌愣了片刻,他素来胆子大,便拿了个火折子,点亮之后走了进去、、、、 通道很长,弯弯曲曲的,中间甚至还有石桌石凳,只是上面满是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来了、、 走到通道的尽头,依旧是个门,他推了推,没有推开,萧平旌并不慌乱,对于这些稀奇古怪 的东西他自小就比别人更热衷,也更有兴趣、、、 他将火对着四周墙壁一一寻找,又用小手在墙上乱敲着,忽然发现墙的一侧较为隐蔽的地方有一根绳子,他开心的立刻拉了拉、、、、 “咣、、、、、”门忽然开了、、、、 萧平旌只觉的门外一道亮光洒进了通道、、、、 他爬了出去。 外面竟然是一间卧房!只是似乎年代有些久远,很久没有人居住,荒废了、、、、这是哪里呢? 萧庭生刚走进花园,见仆人们正在手忙脚乱的填着地上一个一个的吭、、、 “在做什么?”他皱着眉,花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土 “、、、、、”没人敢回答 “小乙,你说!”他指着一个年轻的小厮 “是二公子、、、、在挖蚯蚓、、、、世子让我们把它恢复原状、、、”小乙苦着脸回答 “二公子呢?”他虽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男孩子天性好动,也不算什么大事 “世子爷带他去读书了”小乙察言观色,赶紧捡好听的话说,二公子是一家人的宝贝儿,更是皇上,夫人的心头肉,有一次挨了王爷的打,打的狠了,结果他们这些伺候二公子的人被皇上都打了二十板子,他可不想再一次板子上身了,虽然他有时觉得二公子淘气的确实欠揍。 萧庭生耐着性子来到书房,书房里半个人都没有,书架上的书翻的乱七八糟、、、、 “去唤世子来!”他冷下了脸,这是读书么? 萧平章正和冬青商量着事情,听父王唤他,心知不好 “参见父王!” “你弟弟呢?”他板着脸 “刚才不是在这里读书的吗?”萧平章诧异,门口有人守着,没看见萧平旌出门啊 “你也想骗为父么?” “儿子不敢!”萧平章吓的跪倒在地 “他哪里去了?” “孩儿门口专门守着人,没人看见平旌出去啊、、、、” “找去!”萧庭生怒气压制不住,他才从宫里出来,陛下又心疼的让他对小儿子不要太过苛求,可这个儿子是省油的灯吗?玩就能将花园里铲的面目全非,温书就能将他的书房差点拆了!上次想做糖心汤圆吃,结果烧了厨房不说,还让巡防营帮忙灭火!这是他苛求吗?他若再溺爱下去,只怕几天之后他可以将整个王府都烧了。 长林王府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开始全府寻找!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全部找遍了,可萧平旌却凭空消失了! 王妃急的晕了过去!一家人乱成了一团! “父王,会不会有高手潜入王府,掠走了平旌?”萧平章明知不可能,长林府戒备森严,可他却想不到其他 “不可能,守卫这么多,又是大白天,若是飞檐走壁的,一定会被人发现!” “可、、、、不能上天,难不成入地了?”萧平章自言自语 无心的一句话让萧庭生如醍醐灌顶!他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迅速回到书房,检查密室,果然铁链有拉动的痕迹!这是他大意了,密室开启后会自动关上,所以他没有在意! 沿着通道走到尽头,拉开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他的恩师住的别院,那个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恩人!那个人一家被大梁皇室灭门,只剩身中剧毒的残躯,可大敌当前时,却义无反顾,为了心中的家国大义,抛开个人恩怨得失,舍生忘死,那是他最尊敬的师尊!这些年他从未敢忘,朝中风云变幻,人心诡计,所幸这些年,想到那个人,他从未也从不敢迷失自己! 萧庭生眼睛涩涩的,无论岁月如何流逝,当年分别时的无奈和悲伤并没有随岁月渐渐淡去,反而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父王!”萧平旌玩的累了,正打算回地道偷偷潜回府里,却看见父亲微红着眼睛,站在地道口! 萧庭生一言不发,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萧平旌的衣领,将他硬生生的从地上提到了空中! |
萧庭生一见儿子若无其事的走进来,身上全是泥土痕迹,想着必又把恩师家里鼓捣的一片狼藉,心中又悲又怒,一把将儿子从地上提到了半空中! 他双目赤红,“爹爹!、、、、”萧平旌惊呼 萧庭生清醒过来,将萧平旌按在门口的石凳上!另一只手一把撕掉了他的衣物!露出雪白的肥肥的臀腿! “啪!啪!啪!”他一巴掌一巴掌狠狠的拍了下去,每一巴掌几乎就能覆盖儿子大半个屁股!几巴掌过后白皙的肌肤出现了五指印,整个屁股都红肿了起来! “哇!、、、、、”萧平旌大哭起来!疼痛加上恐惧让他的四肢拼命的挣扎!父亲虽然经常动手责打他,可多数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拍几下完事儿!加上府里还有一堆的人在讲情,萧平旌并不是太怕父亲的责罚!可此时的父亲气的脸色大变,瞳仁可怕的收缩着,打他的力气似乎是用了全部的气力!偏偏此地没有任何人可以讲情!这让萧平旌惊慌失措,只能嚎啕大哭来掩饰他心中的惊惧! “啪!啪!啪!”萧庭生的巴掌又急又狠,片刻功夫,萧平旌的屁股全是深红之色! “父王!父王!孩儿知道错了!、、、”萧平旌胡乱的呼喊着,四肢在空中乱舞!无奈腰身被父亲狠狠按住!犹如螃蟹翻盖,四肢乱动,却毫无动弹之力! 萧庭生怒气更生!他哪里是知道错了?这些年每每打的狠一些便胡乱承认错了,可一眨眼便立即淘气起来!不过是耍赖投机罢了!不就是仗着众人都宠的他无法无天?今日看谁能拦着他教训儿子!想到这里,他直接将萧平旌褪下的衣服拉成长条,将儿子的两腿和两个手绑了起来! “娘救我!救我!大哥救我!、、、、”萧平旌吓得面无人色,只是绝望的嚎叫着,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萧庭生几步上前,将院子里的柳条随意扯了几根,缠在一起! “啪!啪!啪!”细细的柳条抽在萧平旌粉嫩的肌肤上! “啊!”一声惨叫,萧平旌本能的仰头,身体拉成痛苦的弧度,然后又重重的落下! “啪、啪、啪”柳条细而柔软,抽在身上就是一道红痕! 萧平旌大声的哭闹,身体绝望的辗转着,那柳条抽在身上如利刃在他的肌肤上慢慢的来回割拉,他痛的蜷曲着身体,可依旧一遍又一遍的撕扯着他的肌肤、、、那鞭打似乎没有尽头、、、那永无止境的痛苦让萧平旌第一次感觉何为生不如死、、、、、 几十下之后,萧平旌的嗓子早已嘶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身体随着鞭打时不时的抽搐着、、 “父王!”萧平章终于冲了过来 萧庭生终于停了手,他怔怔的看了缩成一团,肌肤上满是鞭痕,早已面无血色的平旌,终于长叹一口气,“你把他抱回去吧、、、、、请个大夫看看、、、、别让你娘知道、、、、” “是”萧平章心如刀绞,他想把弟弟抱在怀里,可满身伤痕,一碰萧平旌他就本能的抽搐、、、 “平旌,乖,大哥抱你回去,等大夫上了药就好了,别怕,听话好不好?”他声音里全是痛惜和无奈,眼睛骤然酸痛 萧平旌抬起头,惊怯的望了望他,许久轻轻的点了点头、、、、 萧平章心痛的几乎落泪,这个弟弟是他从小抱到大的,姗姗学步的时候也是牵着他的手,牙牙学语的时候总爱跟着他“哥哥、、、、哥哥抱”,如今像个红色的肉团儿似的缩在角落,这让萧平章对一向尊敬的父亲有了一丝抱怨、、、、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弟弟包好,小心翼翼的抱着,嘴里轻声的哄着“平旌,别怕,大哥在呢、、、、” 萧平旌闻着熟悉的味道儿,耳边是温柔的抚慰声,这柔情和温暖让已经麻木的疼痛清晰可见起来,他低垂下头,眼角缓缓的淌出了泪来,肩膀微微抽动,躲在萧平章的怀里无声的抽泣着、、、、、 许久,嘶哑的声音里挤出几句哭音“大哥,、、、、、你为什么才来?、、、、” |
萧平旌躲在哥哥的房里养伤,他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的重责他,这个家里无论是娘还是大哥都把他当心尖子一般的疼爱,父亲平日里对他虽说呵斥、罚跪和挨打是家常便饭,却从未下过重手,年幼的他依旧能感受到父亲眼中的宠溺,父亲是爱他的,只是不若娘亲一般外现,他只是含而不露罢了,可这场责打让小平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见了萧老王爷都如老鼠见了猫似的,也让他无法无天的个性稍稍收敛了许多、、、、 萧庭生虽有些心疼,可效果确实令他满意的,萧平旌果然老实了不少,人也规矩了不少、、、 “王兄,你怎么能把平旌打成那个样子?”梁帝颇为不悦,他成亲多年未有子嗣,对萧平旌可以说是爱若性命,从出生到现在,赏赐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这个侄儿无论怎么淘气,他从不舍得责骂半句,更别说责打了,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世上最爱长林府二公子的不是长林王夫妇,而是当今的皇上!只是宫苑深深,鞭长莫及,虽然三天两头的进宫,可他总不能把别人的儿子长期霸占着吧?他真不明白自己的兄长,像萧平旌这样粉雕玉琢一般的粉嫩孩子,如何舍得下此重手的? “陛下不知道,平旌真是太淘气了,再不教训,就该闹出天大的祸事来了!” “朕看平旌本性纯良,不会惹出什么大事,他还是个孩子,王兄是不是太苛责了?何况就算惹出天大的事,也有朕这个叔叔给他担着!”梁帝更是不悦 萧庭生腹诽“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惯的,他才这样!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教!”虽说心里不服气,可萧庭生还是微微一笑“陛下,臣正有一事求陛下恩准!” “王兄请说、、、、” “平旌已经八岁了,一般人家的子弟早就正是开始读书习武了,只是平旌不喜读书,臣也不想过于约束他!臣想请陛下恩准,送他去琅琊山学艺!也好有些防身的本领!” “去琅琊山?、、、、好是好,、、、可我京中弟子也有武功高强之人,可以在这里拜师学艺啊,他才八岁,去那么远的地方,没人照顾,、、、你舍得朕可舍不得、、、”萧正淳心里十分不舍 “陛下,好男儿志在四方,陛下恕臣直言,他在京中,他娘,还有陛下一直这么偏宠着,有老师敢教他么?这一两年您帮他赶走了多少个先生?陛下这么爱他是他的福分,可若一直这么下去,只怕辜负了陛下的宠爱,让他去琅琊阁吧,那里远离一切世俗,阁主又是仙风道骨之人,平旌跟着他您还不放心吗?陛下若是想他,他每年都会回来的、、、、”萧庭生自幼看着萧正淳长大,两人虽有君臣名分,但情义自不同于他人,相处却不若一般君臣那样森严肃穆。很多话也只有他敢说 萧正淳无言,他知道兄长说的是实情,半晌,点点头“让他每年务必回家过年,若是不习惯,就早早的回来!不必勉强!” “是!”萧庭生笑着答应 回家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教导“平旌,明日为父送你去琅琊阁学艺!你可愿意?” “孩儿愿意”萧平旌哪敢说个不 “你记住,琅琊阁是为父学艺的地方,父王的恩师也曾经住在那里,阁主论辈分是你的爷爷,你去琅琊阁后不可再淘气,好好和阁主学本事!为父一有空暇便会去看你,你若再淘气不听话,别怪为父亲自去教训你!听见没有!”他声音严厉起来 “听见了,孩儿只当好好学习本事,不敢淘气了”萧平旌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得脸色又发白起来、、、 “你是将门之子,不能养的太过娇气,明日为父亲自送你去琅琊阁,以后每年都回来过年,也要常常捎信回来,以解你母亲的思念之苦、、、”萧庭生的神情黯淡起来 “是,孩儿知道了”他乖顺的回答 萧庭生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流露出疼惜的神色、、、、 告别了亲人之后的萧平旌就这样被正式的送往琅琊山学艺,一学就是很多年、、、、 |
片段七: 萧平旌去琅琊阁的最初几个月还是收敛了个性的,但不久过后便本性难移的淘气起来,山上人不多,阁主好清静,年幼的萧平旌百无聊赖,常常拿着鸽子出气,有时将鸽子藏起来,有时半夜起来将鸽笼里的鸽子全部放飞,让四处的鸽房莫名其妙的飞来了毫无半点消息的鸽子,有时又胡乱写些消息扰乱各处鸽房的正当运作、、、有一段时间,鸽子只要看见他来,便扑腾的翅膀在鸽笼里闹腾不止、、、、 蔺晨阁主虽已年过花甲,又是方外之人,气度和涵养非一般人可比,也被这个小徒孙整的焦头烂额,只是他天性豁达,自小性格中有不羁于世俗的叛逆个性,虽气的常常罚萧平旌,可心里倒不在意,反而越来越喜欢这个性格和年轻的自己颇为相像的徒孙、、、、 萧平旌淘气捣乱了一阵子,一则实在无聊,二则也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儿,在他的字典里除了父王,皇上和大哥之外,天下就他最大!可这些淘气却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毫不受力,老阁主虽偶尔罚他去寒潭摸摸寒晶石,去药房磨药,去琅琊山顶采摘露水等,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一顿棍棒打的死去活来,然后逐出山去等激烈的处罚,萧平旌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老阁主的气度,换了他的父王,只怕早就将自己吊在树上打了!想起父亲,萧平旌心里暖暖的,自小父亲对他极为严厉,可不知为何,离开了家,他心里却更是惦念父亲,连平日里最烦的唠叨训斥也变得格外的温暖,甚至打在身上的板子,记忆起来的却不是疼痛,反而是父亲眼中的无奈和痛惜、、、、 就这样,在琅琊阁里祖孙两人斗智斗勇的度过了一年,萧平旌越来越喜欢琅琊阁的生活,这里自由自在的,没王府的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金陵城里那些面带微笑,却时时在背后算计的小人,没有必须不得不堆起笑脸应酬的人!在这里,可以清晨听早起的鸟儿放声歌唱,看太阳从山顶升起,可以观瀑布飞流直下,可以看云流雾绕,碧海长天,也可以看皑皑白雪,满世界干净的如同天籁、、、、 琅琊阁里有很多的书,萧平旌本不爱看四书五经之类的书,这里却有着各种各样的杂学,兵书,甚至于机关制造等等,一有尽有,萧平旌一度迷上了这里的书,废寝忘食的看了几天几夜、、、、书中有很多的注解,看得出书的主人曾经非常爱惜这些书、、、、 萧平旌在琅琊阁的日子是快乐的,也是散漫的,除了阁主规定的练武时间外,他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年下来,他的性格越发的飞扬跳脱起来,原本在王府里仅学的一点规矩和拘束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每一年的冬天过年的时候,萧平旌总要回金陵住上月余,过年了,他必须要回家团聚,可除了最初几日确实是想念家人,有着团聚的喜悦之外,剩下的日子却终是难熬的,他必须和父王一起迎来送往,在皇宫里陪着笑脸听人说着言不由衷的奉承话,他心里是厌烦的,他讨厌这些人心诡计,可他不得不做出乖顺的样子来,尽管过年期间父亲很少责罚他,但和父母兄长一年见面的时间只有这月余时间,他不想让他们不高兴,虽然这些规矩让他很是难受,他宁可回琅琊阁,高兴的时候可随意自在逍遥的玩儿,不高兴时也可以把老阁主辛苦种的花花草草的拔个干净!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的,他长到了18岁、、、、、 |
萧平旌看着家里人忙忙碌碌的准备过年,他嘴里叼着一根草,十分无聊的在园子里逛来逛去、、、 “平旌,你这么闲,来帮帮大哥吧,这里还有很多礼单要准备、、、、”萧平章喊道 萧平旌腾空而起,几个飞跃、、、,他拿着礼单看了看,皱着眉,直接丢在了地上“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家里的大事小事不都是大哥你张罗的吗? “我负责家里的大事小事,那你做什么?、、、、”萧平章笑道 “我就负责玩儿和吃呗、、、、、”萧平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都十八了,总要学会打理王府的事情吧?” “不都有大哥你吗?我还小呢!”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好吧,不过今年家里有一位重要客人,你玩归玩,可别惹祸、、、、”萧平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到琅琊阁这几年没人管束越发的张扬了,也是,跟着蔺老阁主这么多年,可不就得长成这样吗?当初父王想让他去学点规矩,估计是战略上的失策。 “大哥到底是谁这么神秘?还劳动父王亲自去接?”他好奇心越发的重了 “年轻的时候,父王打仗有一次追击敌人的时候受了伤,伤的很重,队伍也被冲散了,幸好当时被一个村民给救了,在这个村民家住了好一段日子父王才恢复过来,这位黄大叔可是父王的救命恩人,这些年父王多次派人请他到金陵城来,可他都推脱了,可今年他的小儿子想要从军,所以黄大叔就想带着他来金陵城看看,也看看我们的长林军,父王接到书信后别提多高兴了,所以就亲自去接了,算行程,这两日父王就会回来了,赶得上过年!” “哦、、、、” “你这几日也别闲着,就在你房间隔壁收拾一间客房,黄大叔的小儿子据说和你年龄差不多,你们应该谈得来!” “是!”萧平旌心情愉悦起来,有同龄人一起过年,至少有个伴儿玩,父亲严厉,大哥又有大嫂,家里实在没什么人玩儿,太闷了、、、 “那大哥我出去一趟,去买点东西,好迎接客人啊” “行,只是你别给我惹事,听到没有?大过年的,你可别找揍”萧平章威胁道 “不会!我保证!”萧平旌笑着,父亲不在,他是不太怕哥哥的,他们兄弟两个素来亲近,只要大哥不是真的生气,萧平旌在他面前还是非常随意的。 出了府的萧平旌长舒了口气,父亲下了死令,不让他出门,他都闷了几天了,今日一定要好好逛逛、、、、 大街上很是热闹,人潮涌动,颇有过年的气氛、、、、 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声喊道“高顺!” “萧平旌?”一个略有些肥胖的身影转了过来,此人20岁左右,长相普通,毫无特点,似乎就是几个器官中规中矩的堆放在脸上,放在人群中都难以找出来,可他就是萧平旌小时候的三大死党之一,高顺!京城二品高大人的独子! “你脸怎么啦?”萧平旌看见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处更是青紫的像熊猫! “平旌、、、、、我让人欺负了、、、、呜、、、、”高顺开始嚎啕 “别这么没出息!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萧平旌拉着他衣袖到了僻静处 “平旌、、、、呜呜、、、”高顺依旧哭的“梨花带雨”,本就红肿的脸此时像发酵的面团 “你能不能有事说事?不准哭!谁敢欺负你啊?说怎么回事儿?!小爷我给你报仇去!” “今天我去回春楼吃饭,回春楼里有一个小姑娘,长的很水灵,唱曲儿唱的很好!可酒楼里有一个恶霸前去调戏她,我看不过眼就去理论,结果就被打成这个样子了!” “你没说你自己是谁吗?他敢打你?”萧平旌有些不信,高顺胆子一向不大,小时候四人一起玩儿,他总是最胆小的那个,每次惹了祸就会往后躲。 “我说了!不仅说了我爹爹是谁,还说了我们是金陵四公子!结果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没听过,打的就是我们金陵四公子!”高顺又吸了一下鼻涕,其实金陵四公子是他们小时候自诩的 “好大的口气?!敢惹我们四公子?小爷我看他是活腻了!”萧平旌握了握拳头 “平旌,他还没走呢,可能还在回春楼,你去帮我报仇吧?” “走!今天我非得打的他满地找牙不可!”萧平旌冷笑一声 |
“就是他!”高顺指着回春楼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 一个蓝衣少年坐在窗口,正慢慢的喝着茶 “就是你打我的朋友吗?”萧平旌冷笑的问 “是”蓝衣少年淡漠的回答,此人年约二十左右,面容俊美如同琐玉,只神情清冷,整个人都散发出淡漠清冷的文人气质。 “是你说要专打我们金陵四公子的?”萧平旌见他如此文弱的模样,心生好感,口气也温和起来 “若你们所谓的四公子就如他一样,我便见一个打一个!”他依旧冷漠的回答,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见一个打一个是吧?行!小爷我也是四公子之一!来吧?看小爷我今日打的你满地找牙!”萧平旌被他鄙夷的神色激起了怒火,什么狂妄之徒敢公开挑衅本公子?活腻了! 蓝衣少年也不多话,两人迅速交上了手! 萧平旌最初有些轻视对手,他自幼学艺琅琊阁,武功早已出神入化,武林中鲜有敌手,只是家规甚严,不好买弄,很少有人知道长林二公子的实力,对方是一文弱书生,自然不好意思下重手,可几招过后,才发现对手竟然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一方面极为诧异,另一方面激起了好胜之心、、、、 两人一来二往的拆了几十招,越打萧平旌越是心惊,两人旗鼓相当也就罢了,更为惊异的是两人的武功路数极为相似,似乎同出一门! 蓝衣少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神色凝重起来“你是谁?” “你打赢了我,我再告诉你”萧平旌笑答,他已基本认定对方的武功来自琅琊阁,可老阁主素来不喜收徒,蓝衣少年年龄与他相仿,到底是谁呢? 琅琊阁的武功素以灵巧机变见长,旁观的人只见到一白一蓝两条身影时而刀光剑影,时而步影如幻,时而裹成一团,虽分不清谁输谁赢,可两人均是俊美少年,姿势之美妙潇洒,仿佛风流少年闲庭信步,下笔千言立就,那份自信和潇洒,那份曼妙与风流,引得旁观之人阵阵喝彩,众人皆想起杜甫的诗句“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大约说的就是此二人! “萧平旌!”两人打的正难解难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平旌一愣,高手过招片刻分神便处了下风! 蓝衣少年神情复杂起来,手中的剑没了攻势,正要说些什么 “萧平旌给我住手!”萧平章难得的怒意 萧平旌回头一看,见大哥面露怒色,他心里一慌,收剑不及,只朝蓝衣少年刺去! 蓝衣少年在萧平旌回头的时候便微微一笑的收起了剑,正要说点什么,却没料到萧平旌的剑直刺面门!他躲闪不及,只能躲开要害,萧平旌一剑刺中了他的肩膀! “啪,啪”萧平章两步上前狠狠的就是两个耳光!打的萧平旌两颊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 “世子!不要如此!”一位衣衫朴实的老人冲了过来,拉着萧平章的手 “爹!”蓝衣少年忍着疼痛,躬身施礼 “安儿,这是长林世子!”老年人指了指萧平章,示意儿子前来见礼 “世兄不可!论辈分还需平章见礼才是!世兄先请随我回府,请大夫看看伤势再说!父王明日便到家了”萧平章拱手施礼,完全不理呆立在旁的萧平旌 见几人出了门,萧平旌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摸了摸红肿的脸,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兄长一向温和宽容,很少动怒,在公共场合责罚他是第一次,难道这两人是什么大来头么?他想找安顺问问清楚,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人不见了! 回到长林王府,他几次想去找兄长问清楚,可萧平章似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仿佛透明人一般,既不罚他,也不理他,只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大夫给蓝衣少年看病,又安排吃住、、、 “大嫂,这两人到底谁啊?”萧平旌无可奈何的去问蒙浅雪 “黄大叔和他的小儿子黄子安”蒙浅雪见弟弟两颊依稀还有五个指印,心生疼惜,丈夫难得下次重手 “啊?不是父王去接的吗?”萧平旌心中大呼“惨了惨了!” “他们在父王出发前就动身了,父王没有接到,今日黄大叔自己问来的,你大哥才知道!” “这次死定了!大嫂,你要救我!你不救我,我一定被父王打死了!”萧平旌哭丧着脸,耷拉下了头,又惊又惧,父亲亲自去接,可见此人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自己打伤了恩人的儿子,只怕自己不死也要脱成皮! “你啊?!你大哥叫你别惹祸别惹祸,你就是不听!这下惹出麻烦了吧?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欠揍!就该让你大哥好好收拾你!”蒙浅雪指着他的额头戳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知道错了、、、、”萧平旌眼泛泪花,无比乖巧的模样让蒙浅雪心底越发的柔软起来 “你到你大哥房门口跪着吧,一会儿我让你大哥过来,你好好认个错”蒙浅雪怜爱的摸了摸弟弟的小脸,叹了口气! “谢谢大嫂!”萧平旌答应着,乖乖的跪在了萧平章的门口。心里七上八下。 萧平章忙进忙出的,依旧不理他,萧平旌自知理亏,也不敢吭声,乖乖的跪直了身板,忙到傍晚时分,吃过晚饭,萧平章才坐在了房里、、、、 “大哥、、、、平旌知道错了,您别生气、、、”萧平旌跪的膝盖犹如针扎一般,又两顿没吃饭,又饿又疼又是害怕,平日里在大哥面前惯会撒娇贫嘴的他此时却词穷了,眼神带着明显的怯意,谁也不会料到平日里开朗飞扬的二公子会有如此乖顺的一面。 “你知道黄子安是谁吗?”萧平章见萧平旌面色苍白,上午被打的两颊依旧高高肿起,心中不免疼惜起来 “是、、是黄大叔的儿子、、、”萧平旌抿了抿嘴唇,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 “他是你师叔!今日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和他动手,已经是以下犯上,还剑伤师叔,萧平旌,你可真有本事!”萧平章淡淡的冷笑 “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萧平旌呆立了半晌,一时反应不过来 “蔺老阁主有一个师弟,你不知道么?早年就出师了,你黄师叔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他这次是想来从军的” “完了,完了,我是说他的武功路数好像出自琅琊阁、、、、”萧平旌越发的心虚胆怯起来 |
人好少啊,打击我更文的热情 |
萧平旌满心懊恼和害怕,见哥哥转身去看书不理他,更是惶恐 “大哥,、、、、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他怯怯的认错。 “好了,平旌已经跪了一下午了,该罚的已经罚了,够了吧?平旌,别理他,起来,大嫂单独给你做的,你吃一点、、、”蒙浅雪端了盘子进来,她一向心直口快,真心的疼爱这个弟弟 萧平旌偷眼胆怯的望了望兄长,他饥肠辘辘,大嫂做的饭他从来就抵不住诱惑,可他不敢动,挨打挨骂虽是长林二公子的家常便饭,可什么时候生真气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平日里撒娇耍赖贫嘴调皮他什么都敢做,但哥哥一旦真的生了气,萧平旌绝对乖巧的认打认罚、、 “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去和你师叔和黄大叔负荆请罪吧,也许、、、父王会、、、”萧平章看着他乖巧胆怯的小模样不仅叹了口气。 “是”萧平旌乖乖的答应着,他勉强的做了起来,揉了揉跪的又酸又疼的膝盖,象征性的扒了两口饭,想到一会儿要和那个几乎同龄的“师叔”下跪赔罪,他心里就觉得别扭,心中暗骂师叔祖,真是为老不尊,收徒弟为什么收这么年轻的?祖国的花骨朵儿就是被他这么摧残的吗?害的他竟然差了一辈?父王最重礼仪,难道每次见这个小不点儿他都要下跪磕头行大礼么?、、、、 “高顺的事情我调查清楚了,是他当众调戏唱曲的姑娘,被你师叔教训了,你问都不问就动手,着实该打!你自己去和你师叔请罪,不辨是非,恃强凌弱,不敬长辈,剑伤师叔,在你师门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大哥也不便讲情!明日父王那里只怕、、、、、如果你师叔和黄大叔能够原谅你,或许父王会轻罚你吧?、、、”萧平章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脸 “哪有什么恃强凌弱?他哪里弱了?现在分明是我弱好不好?我是长林府最受欺负的那个好不好?”萧平旌不服气的嘟囔着,心里却有些懊悔,总是听信一面之词冲动行事,难怪哥哥生气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平旌是说一会儿就去赔罪”萧平旌慌忙陪着笑脸 “恩”萧平章明知弟弟不是这个意思,多半又是不服气,也不揭穿。 萧平旌无可奈何的举了家法板子,跪倒了黄子安的门口 “师侄萧平旌叩见师叔,今日平旌多有得罪,特来请师叔责罚!”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萧平旌心里其实很是欣赏蓝衣少年,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的,他天资聪颖,老阁主常常赞叹不已,可蓝衣少年年龄也不过如此,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两个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儿,可如今他竟然矮了一辈,还要眼巴巴的前来讨打,这让萧平旌的心里愤愤不平起来!也是的,反正明日父王的家法是铁定逃不了了,可今天还要挨一顿么?他一顿也只吃一次饭,可挨打为什么要被打两顿?至少他可以表示不满吧?他萧平旌可不是那种挨了打还能表示感谢的人,大哥生气了,他做做样子还是必要的,管他师叔还是师叔祖,真要打他,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挨打呢 “吱”的一声,房门开了 蓝衣少年见萧平旌跪在门口,双手举着家法板子,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不觉莞尔“这是做什么?” “今日平旌不敬尊长,剑伤了师叔,请师叔责罚!”萧平旌脸红到了耳根,垂头丧气的说 “你不是说要打的我满地找牙么?”黄子安一改酒楼里淡漠的神情,见眼前的小子垂头丧气,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暗暗好笑,他故意不扶他起来,晾他在那里跪着 “是我父王明日一定会打的我满地找牙、、、、”他咕哝着 “噗嗤、、、”黄子安笑出声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眼中流露出琉璃般的光芒 “安儿,你干什么呢?怎么让二公子跪着?开起来!使不得使不得的”听到动静的黄大叔慌忙去扶萧平旌,萧平旌顺势站了起来 “黄大叔,侄儿平旌给黄大叔见礼磕头!”他微微一笑的就去磕头,萧平旌相貌本就俊美不凡,又有一颗老虎牙,一笑起来更是惹人怜爱,平日里深得长辈们的欢心,那些皇上,太后太妃之类的,哪一个不是心肝宝贝的叫着?他最知道自己这一套对年长的老人是没有免疫力的,也只有他的父亲才下得了狠心揍他 “你这是什么辈分啊?”蓝衣少年笑问 “不敢当,不敢当,二公子,快起来!”黄大叔看着他的小脸,心疼的不行,慌忙去扶他 “黄大叔,平旌得罪了师叔,不敢起来,父王明天知道了会打死平旌的,平旌该打,黄大叔就别管侄儿了、、、、”萧平旌眼中泛着晶莹,一副乖巧无比的惹人疼惜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他这幅样子说来就来,只要父亲和大哥生了气,他立刻就会是这幅小模样,无比的可怜和乖巧。可一出门就立刻淘气惹祸起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 “不会的,明天我和你父王说,不会打你的,可怜啊,你这么乖他怎么下得去手?”黄大叔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黄子安目瞪口呆的看着萧平旌上演的“父慈子孝”的场面,他不明白才见了一次面的萧平旌怎么可以这么人来熟的扑进父亲怀里?而父亲的“父爱”泛滥的也太快了吧? |
“哎,你不去看看平旌么?他的那个师叔会不会责罚他啊?你的心可真够大的?!”蒙浅雪夺下丈夫手中的书,埋怨道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萧平章淡淡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解 “你见过平旌在外面吃过亏吗?”萧平章笑问 “这倒是,好像每个人都挺喜欢他的,他还真没吃过亏、、、”蒙浅雪想了想,真是的,萧平旌小朋友自小人见人爱,就算惹了什么大祸,总有什么先帝,太后,皇上,最不济也还有荀大哥,萧平章等等替他兜着,在外面还真没吃过亏 “那你还担心什么?”萧平章抢过妻子手里的书继续看着,萧平旌只在一个人那里吃过亏,明日他便要回来了,这个亏萧平旌只怕不好吃 |
这一晚,萧平旌和黄大叔相谈甚欢,萧平旌时不时的控诉着父亲对他的“暴行”,黄大叔听着听着越发的心疼,忍不住的挤出几滴老泪来,黄子安偶尔调侃几句便被父亲臭骂了回去,最后竟被赶到隔壁原属于萧平旌的房间去睡,而萧平旌最后竟然拜了黄大叔为义父,彻底在家里拉平了和黄子安的辈分 第二天午时萧庭生赶了回来,又逢大年二九,一家人自然热热闹闹的吃饭,萧平旌一直躲在黄大叔的旁边,但凡萧庭生的眼光扫过来,他便胆怯的拉着黄大叔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模样,黄大叔便如老鹰护小鸡似的立刻将他护在身后、、、、 饭桌上萧庭生也不为难萧平旌,甚至和颜悦色,和黄家父子谈天论地,心情极好的样子,黄子安不善饮酒,倒还清醒,黄大叔却喝的有些断片儿了,这才作罢,“平章,扶黄大叔去休息吧” ‘我扶义父去休息’萧平旌想溜之大吉,熬过明日,过年的时候父亲自然是不会动手的。 “平旌留下”萧庭生语气不怒不喜 黄大叔安慰的拍了拍义子的肩膀,他见长林王神色和蔼可亲,以为他并没有生气,不会难为自己的儿子,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萧平旌吓得面无人色,内心强烈的声音让他逃走,可脚下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送完黄大叔的萧庭生一进门就发现小儿子跪在脚下,他微微一笑“去关门!” 一听关门,平旌浑身倏地一抖,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父王,孩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孩儿这一回吧?、、、、” “不关是吧?那好,就让全府的人都听着为父怎么教训你!” “关,关、、、、”萧平旌双手胡乱的摇摆着,抽泣的去关门 “饶你?你在外学了这么多年,为父许久都没管你了,你自己说,错哪里了?”萧庭生一手拿着板子在另一只手上拍着,仿佛在试试板子结不结实,那拍击的清脆声让萧平旌吓的小脸煞白,膝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孩儿、、、、、不该不听父亲的教诲,做事冲动、、、、和师叔打架、、、”他抽泣着,避重就轻 “啪!啪!啪”萧庭生二话不说,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向他撅起的臀部! 十板子狠狠的砸在萧平旌的臀峰上,打的他泪流满面 “父王,爹!我不敢了、、、”他哀求着,吓得心胆俱碎 “还敢逃避罪责是吧?裤子退掉!”萧庭生冷笑道 “父王,平旌不敢、、、不敢逃避罪责、、、、父王饶了我吧、、、呜、、、呜、、、”萧平旌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打过仗,作战勇敢果决,也负过伤,在外的萧平旌可以说是混世小魔王,也是大家赞扬的少年将军,可回到家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家法板子如此的惧怕,父亲往往刚一举起,他所有的勇气和胆子瞬间被抽空,一点儿都没剩下,他不明白自己怕的到底是疼痛,还是父亲的威严,亦或两者兼而有之? “褪掉!跪好!”萧庭生瞪着他 萧平旌抽泣着,哆哆嗦嗦的褪去了裤子,露出臀峰处已经有些红肿的臀腿,依旧双手撑地的跪好,眼泪却委屈的吧嗒吧嗒的下落、、、、 “啪!啪!啪!、、、、、”“我叫你淘!叫你给我惹祸!”伴随着萧庭生的怒斥声,板子一板一板狠狠的拍在萧平旌的臀腿上,每一板下去上来,就是一道宽宽的板痕!白皙的屁股上立刻变得粉红、、、、、 “父王,父王,您轻点!疼!、、、”萧平旌哭泣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躲、、、 “你还敢逃刑?”萧庭生越发的生气,几年没有教训过他,越发的放肆起来,挨打不仅求饶,还敢躲闪! “不、、、不敢、、、、、”萧平旌吓得赶紧跪好 “啪!啪!啪!、、、、、、”萧庭生的板子越发的凌厉,萧平旌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每一板下去仿佛有人用烧热的烙铁烙在他的肌肤上一样,痛的他身体瑟瑟发抖、、、、 “父王,饶了平旌吧、、、、”萧平旌泪如雨下,身体却不敢挪动分毫 “你到琅琊阁都学了些什么?就学了不敬尊长?还敢剑伤你师叔?做事不辨是非,好勇斗狠,你就学了这些?”萧庭生一边教训,手里的板子半刻没停的砸向萧平旌 萧平旌的屁股飞快的由粉红变成了深红,渐渐的又变成了红紫色,肿的大了一圈儿,和四周白皙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平旌是绝望的,父亲没有说责罚多少,这毫无尽头的责罚让他有些崩溃、、,疼痛加倍的肆虐着他的神经,他忽然想起前一日的晚上,黄子安笑着说“圣人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是为孝也,真的打狠可你可以逃啊、、、、”,他计谋百出,他武功高出父亲许多,若真要逃谁都拦不住,所有人都爱他如同珍宝,自己闯再大的祸事爱他如命的皇上也一定会替他兜着,可明白一切的萧平旌在父亲打他时,即便痛不欲生的时候,他除了苦苦哀求讨饶之外却从未一丝一毫的想过要逃走、、、 “啪!啪!啪”板子的声音依旧清脆无比,萧平旌汗如雨下,两腿抖的厉害,屁股上的青紫色越发的明显,受力最狠的臀峰处肌肤皲裂开来,细细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 萧平旌双手有些撑不住了,两腿站站的,疼痛如洪水一般向四周扩散、、、、 |
“王爷开门!”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萧平章送黄家父子回屋休息的路上,他似乎无意的叹气,引来了黄大叔的好奇心“世子为何叹气?” “没什么,黄大叔安心去休息,今夜、、、今夜若听到什么声音,别出来就是了”他故意低下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今夜王府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叔别问了,其实、、、、哎、、、、”他摇着头,似有难言之隐 “到底怎么啦?是不能告诉大叔么?”本不欲多管闲事的黄大叔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话多起来 “父王正在责罚平旌呢,估计今夜平旌一定会被父王打个半死、、、、哎,算了,大叔,我父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我也劝不住,平旌只能、、、、、”萧平章长吁短叹 “啊?你父王刚才不是挺好的吗?” “大叔,我父王最重礼仪纲常,刚才是因为大叔在,父王自然是好的,可平旌犯了这么大的错,父王怎么可能饶了他?父王手又重,可怜了平旌、、、、”萧平章用丝帕擦拭了一下并未落泪的眼睛 “啊,你父王在哪里?我要去见他!”黄大叔大惊,想起那个可怜乖巧的小不点儿,心就疼的慌 结果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啪!啪!啪!”板子并没有停止,屁股上板痕一道盖过一道,紫红色的淤痕遍布整个臀部,萧平旌哽咽着不敢惨叫,他不想自己狼狈的嚎啕声让站在门外的黄家父子和大哥听到、、、 “萧庭生,你给我开门!”黄大叔听到里面板子的声音,越发的急了,口气急躁起来!他与萧庭生少年相交,结识与患难,两人义结金兰,虽没有常来常往,可两人过命的交情使得黄大叔在萧庭生面前并无身份高低之分 萧庭生终于停了手,他看了抽泣的儿子一眼“今日你倒是有靠山了?、、、、” 不等萧平旌回答,起身去开门,萧平旌哆哆嗦嗦的准备拉上裤子。“不准穿!跪好!”萧庭生语气中依旧有怒气,这件事既是因为黄子安的缘故,他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萧平旌苍白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觉得滚烫起来,他虽单纯,却也知道父亲的用意,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同龄的黄子安面前,褪裤挨打已是丢脸,还要将伤晒给他人看,萧平旌觉得此时还不如打死自己的好 “王爷!”黄大叔冲了进来,进门就见到萧平旌跪伏在地,屁股上已经色彩斑斓,红肿的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肉,他可怜的义子满头是汗,额角的头发都已经湿透,地上形成一滩水洼 “孩子!”黄大叔对萧庭生怒目而视,一把揽过萧平旌,他怯怯的忍痛的小模样让黄大叔的心里仿佛被人投进了一把碎玻璃,喉咙里也如同呛了水一般、、、、 “贤弟,平旌做错了事,得罪了贤弟和子安贤侄,为兄正在教训他,贤弟来的正好,不如亲自责罚他,给贤侄赔罪!”萧庭生微笑着将手中的板子递给黄大叔 “萧庭生,你够了!平旌多听话多乖巧的孩子,他有什么大错啊,你就把他打成这个样子?”黄大叔心疼的去帮萧平旌擦汗,“孩子,起来!别跪着了!” “多听话多乖巧”的评价让萧平章,萧庭生父子有一瞬间发愣 “贤弟虽然饶过他,可他不敬尊长,剑伤师叔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长林府家规的第一条就是尊敬师长,长幼有序!贤侄,你是师叔,也是他的长辈,该教训的时候教训,不必顾忌本王的面子!” “你敢?!”黄大叔一脚踢向站立在旁的儿子,仿佛他才是罪魁祸首 “贤弟,贤侄若是不动手就请坐吧,本王还未教训完这个逆子呢,既然来了不如看着也好、、,萧平旌,跪好!、”萧庭生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 萧平旌苦笑着从黄大叔的怀抱里挣扎着出来,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这样的错处只打了几十板子是远远不够的,他本就不该有这种奢望,、、、 “萧庭生,他也是我的义子,我不许你再打他!他和安儿不过是在切磋而已,刀剑无眼,切磋也会受伤的,是安儿学艺不精,你若为这个打他,那我也教训安儿了!” 黄大叔有些蛮不讲理了 “我哪是学艺不精?明明是我让着他,他收剑不及好不好?要救义子也不用牺牲自己的儿子吧?”黄子安腹诽,他虽不满父亲的偏向,却也心疼萧平旌,他躬身施礼“王爷,确实是我们在切磋武功,并没有什么不敬尊长一说,王爷重责平旌,倒让小侄惭愧了,王爷若不解气,不如责罚侄儿吧?”说罢,作势要跪 “贤侄不必如此,萧平旌,为父看在你师叔和你黄大叔求情的份上饶了你这一次,下次再敢如此,重责不饶,听见没有?!” “是!平旌不敢了”他羞愧的拉上裤子,正要给黄家父子磕头,却被黄大叔一把抱了起来。 “平旌,到义父那里去!”说完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的抱着萧平旌出了门、、、 客房里,黄大叔小心的给萧平旌上药,边上药边骂萧庭生心狠,气愤不过的时候就上去踢正端着药的黄子安几脚,黄子安也只能忍气吞声的陪着笑脸、、、 萧平章来了两次都被黄大叔赶了出去,他此时正生气,明知萧平章并无过错,却迁怒他和黄子安,只是身在王府,毕竟是客人,若在自己家中只怕早已痛骂出口、、、 萧平旌身上疼痛难忍,他本就是练武之人,受伤是家常便饭,从小到大挨打也是家常便饭,这顿打并不是最重的,这点疼痛他不是不能忍,以往哥哥上完药安抚两句也就罢了,可见黄大叔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便想起早逝的母亲,若是母亲还在,父亲一顿捶楚之后必会如黄大叔一般眼睛哭的红肿,想到母亲,他便泪流满面,哽咽不止 “平旌别哭了,义父在呢,你父王不会打你了,他若再打你,你就跟义父走!”黄大叔轻拍着他的背。 “还是义父疼我,义父对我最好了”抽泣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的萧平旌小朋友又开始了他固有的撒娇讨好模式,他每次被父亲责罚完,必然有许多人心疼的来安抚他,其实黄大叔的这种迁怒在萧平旌身上时有发生,皇上和先帝在时,每次被责罚一次,先帝必会痛骂父亲,而皇上必迁怒于他身边的奴才,甚至于大哥,他一人受罪,其余人也都不好过。 “爹爹打我的时候比这儿还要狠,也不见爹爹这么心疼”黄子安揉了揉被父亲踢疼的脚,插嘴吃醋 “你多淘气?能和平旌比吗?平旌这么乖巧!我还没罚你呢,若是你在酒楼好好解释,平旌怎么会和你打起来?他挨这顿打就是因为你!你再敢惹他,小心我揍你个没脸!”黄大叔威胁的举了举拳头 一席话让素来脸皮有些厚的萧平旌小朋友也有了一点半点的羞愧 |
人好少,大过年的码字多不容易啊 |
这一夜黄大叔几乎没有睡,守在萧平旌身边,细心的照料着,仿佛照料一个重伤之人,萧平旌内心震撼不已,这种责打打的时候疼痛难忍,过后其实并不严重,家杖较轻,又不似马鞭,肌肤受伤小,加上萧庭生顾及过年要奔走,没有如往常一样打臀腿交接的地方,挨打成家常便饭的萧平旌,这几十板子换做平时不过就是上些祛瘀去肿的药,第二天并不妨碍萧平旌继续淘气,当然挨过打之后他多半会消停两天,可黄大叔半夜时不时的怕他发烧,中间又细细的给他上了一次药,萧平旌原本认黄大叔为义父只是耍些小聪明,想和黄子安拉平辈分,也想在挨打的时候义父可以讲些情,并无什么真情实感,可这一夜黄大叔真心的把他当做儿子来看待,反倒让萧平旌内心羞愧不已,只觉自己利用了黄家父子,对不起义父的一番情意 “平旌,你醒了?好些没有?还疼么?”黄大叔掀开被子,屁股上肿胀的感觉已经消了,红紫色也淡了不少 “义父,你打孩儿吧!”萧平旌面脸通红的跪在床上 “为什么要打你?”他有些惊愕 “平旌对不起义父、、、、、”萧平旌支支吾吾的将自己的小心思告诉了黄大叔 “哈哈、、、、、就为这个吗?”黄大叔爽朗的大笑起来 “孩儿利用了义父和师叔,请义父教训”他咬咬牙 “傻孩子,你我第一天见面,自然是没多少感情的,义父岂能怪你?义父是真的喜欢你,别说你没犯什么错,即便犯了错,义父哪舍得罚你啊,义父可不是你狠心的父王,打的你皮开肉绽的,好好趴着养伤啊!”黄大叔怜爱的摸了摸萧平旌的小脸,疼到了心坎里 “这也叫皮开肉绽么?爹,你睁眼说瞎话呢?”刚进门的黄子安忍不住吐槽,他哪次挨打不比这个重?萧平旌也太娇气了吧?这点小伤至于让自己的亲爹守了一晚上么?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一下他,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知道什么是皮开肉绽的 “安儿我告诉你,他现在是你弟弟!我可不管你们师门辈分怎样,在我这里他就是你弟弟,你若敢欺负他,仔细你的皮!”黄大叔呵斥道 “他哪是我弟弟啊,分明是我哥哥好不好?”黄子安对父亲的偏心调侃道,他和父亲的关系和萧平旌父子一样,父亲不是真生气的时候,他们并不如何拘束。这一点两人其实很像。 “参见黄大叔”萧平章在门口施礼 “义父,让我大哥进来吧”萧平旌撒娇卖萌 “有什么事儿?”黄大叔冷着脸 “侄儿来看看平旌的伤、、、”萧平章赔笑 “你看吧看吧!看看你父王多狠心!”黄大叔掀开被子,露出已经消肿的臀部 萧平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的伤实在是不能叫“伤” “恩,确实打的太重了”萧平章忍住笑,点点头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要拦着点儿,平旌多可怜多听话一孩子,你父王打这么狠,他连哭都不敢哭,你是兄长,爱护弟弟是你的本分!”黄大叔板着脸教训 “是!大叔教训的是,平章知道错了”萧平章瞪了一眼忍笑到几乎肚子疼的萧平旌,温和儒雅的认错,他自然是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揭穿弟弟,萧平旌的“可怜听话,乖巧懂事”只在挨打受罚的时候才有,所谓“哭都不敢哭”更是胡说八道,常常板子还没上身呢就哭的泣不成声,这是他一贯对付挨打的办法,每每如此,,可作为兄长看着他泪如雨下,胆怯害怕的模样虽明知他是故意的,也确实下不了狠手。 “平旌,起来吧,今年是年三十儿,今日要去齐王府呢”他故意捏了一下萧平旌的屁股 “不能去,他伤这么重,哪能起的了床?”黄大叔蛮横的拦阻 “义父,孩儿没事儿”萧平旌虽不喜欢这种应酬,但却不敢再偷懒,父王已是不悦,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黄大叔欲言又止,只轻轻的拍了拍萧平旌的背,“你要听话,别惹你父王生气了,他如果再打你,你就跑回来找义父,义父为你做主!” 萧平旌心里一暖,眼睛涩涩的,他抱了抱义父,老老实实的起身、、、、 “大哥,谢谢你、、、、”出了门的萧平旌拉着兄长的衣角 “谢我什么?”他故意问 “我知道黄大叔是大哥找来讲情的,谢谢大哥!不然我就父王打死了!”萧平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昨天拜他作义父,吃饭的时候又躲在他身后,不就是这个用意么?只是我没料到黄大叔真是性情中人,我刚一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救你,没有俗世的客套和顾忌,倒是我枉做了小人,其实就你这脾性,这点小聪明就该让父王重重的多打几下” “是!是我知道错了,义父是真心对我好!”萧平旌惭愧的低下头 “很多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这事儿大哥也有错,大叔在长林府过年的,你好好孝顺他就是了,别再淘气了!” “知道了!”他低眉顺眼的答应 这一年的过年萧平旌难得的没有惹祸淘气,乖顺的在家陪着萧庭生和黄大叔,嘴甜的和抹了蜜似的,哄的黄大叔眉开眼笑的,萧庭生也心情大好,自己觉的一顿棍棒教育总算没有白费,黄子安和萧平旌本就惺惺相惜,两人一来二往的成了真正的好朋友 |
片段八: 武靖帝是一个严肃耿直的皇帝,他自幼并不受父皇的喜爱,长在军中,多年的军人生活养成了他耿直严厉的一面,做了皇帝之后也未能改过来,对待自己的儿女,臣子都是如此,他妃嫔不多,养育了嫡皇子两人,其余庶皇子三人,养子萧庭生。 萧庭生十五岁分府另住,赐封“长林王”,二十岁成亲,却迟迟没有孩子,三十岁的时候才收养了义子萧平章,快三十七岁的时候才有了亲生的儿子萧平旌! 萧平旌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受到了万千的宠爱,武靖帝难得的有了笑脸、、、、 萧平旌幼时有些婴儿肥,白胖白胖的小手臂上成藕节似的一段一段的,他一见人就笑,不怕生,尤其见了武靖帝更是喜欢,总是“皇爷爷,皇爷爷”直扑进武靖帝的怀里,“吧嗒吧嗒”的亲上去,将自己的口水毫无顾忌的留在这天下之主的脸上、、、 武靖帝对这个皇孙宝贝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皇孙不少,但所有的儿子和孙子见了他的面无不战战兢兢,恭敬守礼!他脸色稍有不予,哪怕咳嗽一声,便会立刻磕头请罪,连呼“罪该万死”!这让武靖帝越发的觉得无趣,自从梅长苏走了之后他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孤家寡人”,所有人对他或是阿谀逢承,或是战战兢兢,武靖帝有时觉得当皇帝就是天下最苦的苦差事,没有天伦亲情,没有自在逍遥,没有任性妄为,他甚至不能对自己的哪位儿子和颜悦色,因为那会惹人猜疑,形成党争,所以他对每一个人都一副面孔,即便有时心中更多的是无奈。 可萧平旌不同,他是所有他亲人中最不恭敬守礼的那一个,也最不怕他的天下唯一的一个,他只会喜笑颜开的扑进他的怀里,只会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叫嚷着让皇爷爷抱,只会将自己的口水涂在他的脸上,只会不高兴的时候揪他的胡子发脾气,即便武靖帝偶尔板着脸,萧平旌也似乎完全不惧,管他是不是皇帝,照样该涂口水涂口水,该撒娇撒娇、、、这让武靖帝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含饴弄孙”的乐趣,第一次感受到这天下的人不全是他的臣民,也有他的血脉至亲!在萧平旌面前他只是爷爷不是皇帝,他毫无顾忌的像天下的爷爷宠爱孙子一眼的宠爱萧平旌,宫中只要出现萧平旌白胖的身影,无论多大的军国大事他都会暂时放在一边,抱着他的心肝宝贝逗弄着,脸上也会出现宠溺的笑容,甚至有时他会亲自喂饭,毫无形象的追着萧平旌的脚步奔跑、、、、 萧平旌在皇宫里就是一混世的魔王,他可以随意进出任何宫殿,即便是皇上的议事的大殿他也想进便进,想蹦跶就蹦跶,甚至于睡着了在天下人都觊觎的金龙椅上撒尿,萧景琰从不呵斥他的没有规矩,只会笑呵呵的抱在怀里继续听大臣们奏事,即便偶有大臣不知底细的谏言,萧景琰也以他年纪小为由一带而过,实在闹得不像话的时候就以值班的太监没有尽职打一顿板子敷衍了事,在宫里任何和萧平旌发生冲突的事情和人,萧景琰都毫无原则的偏向这个宝贝孙子,久而久之,金陵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全天下第一不好惹的就是萧平旌,因为他有天下第一的萧景琰给他撑腰! 这种令人发指的宠爱让宫中的妃嫔和皇子皇孙们又是嫉妒又是恨,他们并不知道萧庭生的身世,本就对少年封王,统领天下兵马的萧庭生极为不满,加上萧平旌的事情就更是嫉恨,在他们心里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子皇孙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过是皇上的一种制衡之术,再宠爱总比不过血脉至亲的骨肉吧? 皇子皇孙们除了太子萧正淳外,自动的连成了统一战线,年纪稍大的齐王略微稳重,他和萧庭生关系比一般皇子略好,便直言不讳的劝萧庭生要谨言慎行,不必树敌太多,引人猜忌。 萧庭生是知道齐王的好意的,他知道金陵城风言风语,尤其是陛下对萧平旌的宠爱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和限度,可他有时有苦说不出,萧平旌每天早上一醒,便会被父皇派来的内侍抱走,他根本没有时间教育,在宫中更是没有机会,因为这里不仅有溺爱的没有底线的父皇武靖帝,还有把他当成掌上明珠的太子萧正淳,这两个天下权利最重的男人见了萧平旌就像见了天下至宝一般,他根本就插不上手,有时见儿子闹的不像话想要教训几下,却早已被这两个男人抢先抱走了,即便回到家气不过打几下,王妃哭天抹泪,长子百般护着,第二天若被武靖帝知道,自己受罚不说,还会有几天宫中不让萧平旌回府,说是武靖帝要亲自教养、,不必劳烦他费心管教了、、、 萧平旌就是在这种团宠的氛围中恣意的成长着、、、、 但总有皇子们心有不甘,凉王就是其中的一个、、、、 |
凉王按年龄是武靖帝的第二个儿子,比莱阳王还年长一岁,虽比长林王小十几岁,但成亲早,所生儿子是武靖帝的第一个皇孙,比萧平旌大了两岁,取名萧元昭,因为是长孙的缘故,很得武靖帝喜欢,凉王更是颇有心智,虽太子已封,但久未有子,自己是皇位最有希望的人选,、、、、 萧平旌出生后,萧元昭的宠爱便大大的减弱了,这种失落让凉王父子又是嫉妒又是愤恨,这种愤恨终于在某日爆发了! “我父王说你爹爹是掖幽庭的贱奴!贱奴生的儿子也是贱奴!凭什么和我抢?”萧元昭在自己的皮球被萧平旌夺取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有本事再骂一遍?!”五岁的萧平旌两只肥胖的胳膊插在腰上,目光凶狠!他早上才被父亲拍了几下,心中本就不爽,两人疯玩的时候他力气比大两岁的哥哥大,抢了皮球,可见萧元昭哭丧着脸,萧平旌心里一软,正打算把球还给哥哥,萧元昭忽然破口大骂瞬间激怒了萧平旌!他父王打他虽然不怎么好,可那是他的父王!敢骂他父王?你萧元昭活腻了!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你爹爹就是掖幽庭的贱奴!贱奴!所以你也是贱奴!”萧元昭没有发现萧平旌的脸已经涨的通红,他得意兴奋的嚎叫着! “啪!”皮球狠狠的毫无悬念的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还未等萧元昭感受到疼痛,一个肥胖的身影扑了过来!直接将他扑倒在地!萧平旌骑在他身上,胖乎乎的小拳头朝萧元昭身上打去! 所有内侍呆若木鸡!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让他们无法瞬间反应过来! “小祖宗!别打了!别打了!”反应过来的内侍们七手八脚的想要上去拉架! “住手!滚开!今天谁敢拉我,我就让皇爷爷砍他的头!”萧平旌怒目而视,一张极为可爱的婴儿肥的脸上因为生气器官都挤成了一团,像发威了的小老虎 内侍们面面相觑,集体后退一步!他们虽知道武靖帝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砍他们的头,可萧平旌这个混世魔王,他若想整你,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只要他掉几滴眼泪说他们欺负他,他们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原本在这里服侍的小张子就是因为不知底细,怠慢过萧平旌,可只有三岁的萧平旌仿佛不记得此事,只有一回当武靖帝路过的时候,他拉着小张子的手,故意的掉下了池塘,结果失职的小张子被重责100板子,罚往掖幽庭做事!他们谁敢惹这个活祖宗? “救我!救我!”萧元昭在被萧平旌痛打了几拳之后,挣扎无效,只能拼命喊叫! 几个内侍又不能不救,毕竟都是皇孙,打坏了他们都是死路一条,又不能真的救,他们惹不起萧平旌,只能假装的拉一拉,劝几句,有个别伶俐一点的早已去前面报信! 先闻讯赶来的是萧庭生! “住手!”他一把拎起萧平旌扔在地上!“跪好!” 转身又去扶萧元昭,“哇!我不要你扶!我要父王!”鼻青脸肿的萧元昭嚎啕大哭,鼻子还在不停的流血,眼角也裂开了,脸上更是五彩斑斓! 萧平旌鄙视的看了一眼萧元昭,他也不跪,直接趴在地上“是要打我是吧?打吧!” 萧庭生被他的“大义凛然”气极反笑,他揪起儿子放在膝盖上,拉下他的裤子,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啪!啪!啪”萧庭生的巴掌又狠又急,一巴掌下去就是红红的印子! 萧平旌不挣扎,也不哭!眼泪在眼圈了打转、、、、 萧元昭得意的望着挨打的萧平旌,忘了自己的疼痛! “啪!啪!啪!”二三十下过后,萧平旌的屁股全是深红色了!萧平旌疼的手脚开始扭动,眼泪也吧嗒吧嗒的落在了地上,可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也不像往常挨打时拼命的讨饶! “萧庭生!你胆子好大啊!敢打朕的皇孙!”武靖帝满脸怒容的急急赶来!他本在议事厅议事,听内侍们汇报两位皇孙打了起来,他并没有多大在意,他自己出生行伍,打架是家常便饭,小孩子之间打打架有时更是促进感情的好方法!他自小和林殊就是打打闹闹的!可后来 一听到萧庭生正在打萧平旌的时候,萧景琰坐不住了,扔下了大臣们就急急的赶了来,连步辇都不要了! 萧庭生放下萧平旌,跪下磕头“平旌打伤了元昭,还不认错,孩儿也是没办法,正在教训他!” 萧景琰板着脸问“事情调查清楚了么?” “孩儿赶来的时候平旌正、、、、正在动手!”萧庭生不好意思说出“骑在他身上”的话!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做父亲的不问问清楚就动手,你就这么治军治家的吗?”萧景琰看了看萧平旌深红色的屁股,心里更是烦躁 萧庭生只能磕头认错,遇上萧平旌的事情,武靖帝一直都不讲道理,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了!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您看元昭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元昭是您的亲孙儿啊”一起赶来的凉王刻意的强调“亲孙儿” “元昭比平旌大两岁,被弟弟打成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叫屈?”武靖帝不耐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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