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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兄长之教,权当耳边风(兄弟)[第2页]

作者:转身后止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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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侥幸罢了,这几腿的力度我自己有数,根本不够。”
沈锦风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等孩子跑过来后帮他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又顺势捏捏孩子的小脸蛋,笑道:“从明天起每日卯时起来,练一个时辰功。”
“知道了。”
“走吧,”沈锦风拉着孩子的手,往屋里走去,“去洗洗,换一身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沈言权一听到玩,眼睛闪出了一丝光,笑着应了声是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这几天在家养伤,他早就闷得不行了,又不敢主动提出去玩的事,如今得了令,喜滋滋的从衣橱里翻出自己最喜欢的大袖,不消半刻钟便穿戴整齐候在了沈锦风的房门口。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锦风着了一身淡青色,手里拿着把扇子走了出来,沈言权一晃神,眼前飘起的衣衫仿佛融进了风里。
街上逛了一圈,沈言权选了匹缎面的布料,又量了身,让人做好送到府上。又在小摊上挑了个扇坠,不顾沈锦风的反对非要拴到他的扇子上。
逛累了,沈言权吵着要吃糕点,两人来到茶楼,叫了一壶茶,几盘糕点。才拈起一块放到嘴里,沈言权突然想起什么,摸了摸腰间惊呼道:“我的玉佩!”
那块玉佩是沈锦风在他十六岁生日时送的,他日日带着,刚才脱了外衣量身,想必是落在绸缎庄了。
沈锦风去取玉佩,叮嘱自家孩子坐着好生喝茶,别到处乱跑,沈言权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手又伸向桌上的茯苓饼。
吃得正开心,隔壁桌的一伙人吵吵嚷嚷的让人好生厌烦,沈言权本想让他们小声一点,一个熟悉的名字却飘进了自己耳朵。
“二十出头就能当上护军都尉,沈锦风那厮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他能有什么手段,你看他那张脸,白白净净,再瞧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细指软腰的,指不定如何爬上了龙榻……”
“哈哈哈哈……可这皇帝怎么就许了他这个职位,”那一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猥琐的笑声,“你们说,他提得起刀吗?上了战场,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哈哈哈哈哈!”
咣当一声,面前的桌子被掀翻了,沈言权气得发抖,一把抓起一个大汉,将他扯了个趔趄,嘭地一声坐在地上。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找死呢!”
剩下几人回过味来,一拥而上,沈言权几招便将他们悉数放到,地上的人瞪着少年冷峻的脸庞,揉着身上恶狠狠地开口:“你他娘的有病啊,你谁啊!”
沈言权不屑和他们废话,只管抬起一脚劈断了长凳,拾起一截带着木茬的凳腿,抵住了发话人的脖颈。
沈锦风一回来就看到这般场景,少年的眼睛发红,似乎渐渐染上了杀意,急忙跑上前一把拉回了面前的手,低沉着声音吼道:“沈言权,你要做什么!”
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沈言权卸了力,别过脸去,没做任何辩解。
地上的人们此时也看清了沈锦风的脸,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便跑了出去,连沈锦风放在桌上作赔礼的银锭子也顾不得拿上。沈锦风赔偿了店家的损失,又拎着沈言权的后颈领子给店家倒了歉,才黑着脸领着小孩打道回府。
沈言权一路默默地跟着自家兄长,进了祠堂便自觉的跪了下来,但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全然不似刚刚那副犹如地狱爬上来的鬼煞模样。
“反省得如何?”
“权儿没做错。”
意料中的回答,沈锦风不愿在气头上与孩子算账,甩了甩袖子说道:“那便继续想。”说完走出了祠堂,思索一阵后叫来了手下,去刚才的茶楼询问了一番。
沈锦风大致了解了一下状况,那边晾了一个时辰,自己也冷静的差不多了,便推开了祠堂的门。
映入眼帘的小身板跪得笔直,脸上全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沈锦风关上门,问道:“错在哪儿了?”
听到兄长的声音,沈言权像泄了气的皮球,嘴巴瘪了下来,眼圈了逐渐有了眼泪。
到底是冷静了一个时辰,沈言权张了张嘴,没再说自己没错这种话,只道:“权儿不该与人打架。”
“不与他们打,难道任由他们污蔑我都尉府?”沈锦风也不急,撩起衣袍对着祠堂里大大小小的牌位跪了下来,“再想。”
沈言权吃惊,原来兄长知道自己为何对那群人出手了,那还要自己想什么?
“权儿不知,”沈言权有点不知所措了,“还请哥哥明示。”
“我沈家子弟,刀上的血从来都是属于扰我边塞,侵我国土之人的,”沈锦风一字一句,“亦只能如此。”
沈言权低下了头,回想起了沈锦风破门而入时自己那副模样。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他听不得有人如此污蔑自己的哥哥,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做了之后,会给哥哥带来多大的伤害,会让家族蒙上多大的耻辱。那些人再不堪,也是沈家世代守护的百姓,若真的动了手,将来人人都要指着都尉府的大门,唾骂沈氏一族几代英豪,如今却出了这么一个当街残杀百姓的败类。不仅如此,沈锦风身为当朝都尉,更要秉公处事,自己又怎么舍得为那等下三滥的人偿了命,让沈锦风余生孤苦无依。
想到这,沈言权的眼泪砸在了面前暗红色的砖地上。身后的孩子久久未语,沈锦风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已经想明白了。
“哥……”沈言权的声音已经有些呜咽了,“我知道错了,你别……别对权儿失望……”
沈锦风对着亡父的牌位磕了个头,起身从香案上取了家法藤杖,复蹲下用另一只手擦去了孩子挂在脸上的泪以示安慰。
“沈言权,”沈锦风几乎从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百姓对错,自有官府定夺,你视人命如草芥,置族门于不义,家法三十,你可认罚?”
沈言权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向案上牌位磕头后,站起身来将房间一侧的条凳搬至中央,抹了把眼泪伏了上去。
他不知,家法五十到了沈锦风嘴边,硬生生的变成了三十,当实甸甸的藤杖划破沉默,砸到自己身上时,他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沈言权长这么大第一次进祠堂挨家法,从前顽劣,都是兄长提着戒尺管教,戒尺再用力,终归伤的是皮下薄薄的一层,一天便可消肿。这藤杖实打实的将伤按进了骨头,消化了之后再返至皮肉,沈言权反映了足足五秒,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锦风的心好似被狠狠地捏了一把,无法顺畅的呼吸,他来不及多想,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捋着孩子起伏的后背,沈言权哭了两分钟,才觉得不合适了,胡乱抹了两把眼泪,嘟囔着鼻音道:“权儿坏了规矩,没有报数,哥哥重新罚吧。”
重新罚个头,我看你个小崽子是想要我的命。
沈锦风当然不可能说出来,拿了帕子给面前可怜兮兮的孩子擦了擦鼻涕,说道:“念在你第一次挨家法,报数就免了,你再敢做出如此混账之事,当心我把你拖到院子里打。”
沈言权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后摆正身子。
再不舍得用力,落到身上的藤杖还是疼的,打到第五杖,沈言权哭得嗓子都哑了,小手死死扣住条凳的边沿,指尖已经泛白了,不用看都知道,臀上一定是黑紫一片了。
“啪!”
“呜呜……权儿知错了,”沈言权的视线已经被眼泪模糊个遍,“哥哥……哥哥饶了权儿罢……”
沈锦风不说话,加快速度又落了两杖。
沈言权疼得挺身,翻落在地,还好手快,沈锦风一把搂住了孩子的上半身,才让孩子可怜的屁股没有碰到地面。
眼看着孩子不堪挪动了,沈锦风扶着他跪在了地上,双臂搭靠在条凳上,咬了咬牙,说道:“最后两下,如若再犯,绝不轻饶。”
沈言权还没来得及质疑这个数字,就被一连落下的两杖打得七荤八素,借力将上半身都靠在条凳上,肩膀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缓了好久,沈言权想说什么,却被自家兄长截走了话头。
“将二公子带回我书房,”沈锦风唤来两个下人吩咐道,又转头对沈言权说,“端坐写一份悔书,我一会儿去检查,椅子上不准垫任何东西。”
就一个回复吗,心酸,拳拳姐姐们都去哪儿啦,你们不要拳拳了吗
请你们珍惜现在兄友弟恭的场景叭!套马汉子已经被我写好了,小拳拳马上就要被抢走了,敬请期待弟控沈锦风和套马汉子之间的战争叭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目送着孩子被下人搀走,沈锦风关好了祠堂的门,整理衣衫重新跪在了牌位前。
“爹,锦风没有辜负您的所托,替您守住了北境,可是疏忽了对权儿的管教,如今犯了错也不忍重责与他,余下二十锦风领了,亦是责罚自己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权儿受罚,痛在我心,于他亦是如此,如此内外兼施的惩罚,我相信权儿定会刻骨铭心,不会再犯了。”
磕了个头,沈锦风唤来了管家,除去衣衫露出光滑又结实的脊背,跪直身子。
“沈伯,二十,有劳。”
沈伯在府里的年头,比沈锦风的年龄都要多,只听他叹了口气,挥起藤杖:“大人用心良苦,二公子定会改好的。”
这边,沈言权知道兄长心疼自己,三十杖只罚了十杖,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自罚一般结结实实地端坐在了椅子上,用镇纸抹平了纸张,拈起笔工工整整地写了起来。
沈锦风回来时,见孩子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手臂下枕着一篇字迹无比工整的悔书,沈言权被抽动纸张的声音惊醒,坐起身来却疼的龇牙咧嘴,好容易挪下步子来,扎到沈锦风的怀里,却觉得手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收回刚刚搭在兄长背上的手,沈言权瞥了一眼便惊得小脸煞白,手上鲜红的颜色,除了血别无他物。
“哥哥!”沈言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红了眼圈,“你怎么……”
沈锦风用衣袖将孩子手上的血擦拭干净,无奈道:“我大张旗鼓的请祖宗们看二公子受罚,说了三十,怎可胡乱作数逗祖宗们玩儿。”
沈言权此刻已经悔到不能再悔了,拉着沈锦风的手只管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抽泣道:“呜呜……都是权儿不好,权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哥哥你痛不痛……呜呜……”
沈锦风见他这副样子,心道自己这家法也算没白挨,摸了摸孩子的头道:“行了,悔书我看了,态度还算诚恳,回房间罢,我给你上药。”
沈言权坚持要先处理自家兄长的伤,血涸在衣服上,脱下来难免又将伤口撕裂,待沈伯将伤口处理好,沈言权又掉了数千个金豆豆,至于他自己的伤,虽然没破,但是挨了打之后在椅子上坐了那么久,自是淤血遍布,全部揉开的功夫也真是让沈伯觉得累到恍惚看见两位无常大人在向自己招手了。
折腾了大半夜,兄弟俩齐齐地趴在榻上,竟别有一番光景。
“哥,”沈言权将侧脸枕在手臂上,诺诺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随意动杀念,你不要对我失望,好么……”
沈锦风想抬手给小这家伙的脑瓜上来一下,奈何背上实在是怕牵动,无奈地说:“我若是对你失望了,又何苦开祠堂,给你讲道理,还替你挨家法。”
“养不教,父之过。父亲不在了,你成长出现了偏差,便是我这做大哥的疏漏,” 沈锦风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你是我弟弟,无论你做错什么,只要你真心悔过,我都会原谅你。”
沈言权突然觉得今天自己简直像个女孩,这不听了兄长一席话,眼圈又开始要发作了,忙应了声权儿记下了,便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沈锦风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兄弟二人,一夜无梦。
(三)
“淮水急报,发现小支鲜卑军队徘徊数日,目的尚不明确,此次出征的是车骑将军杜远达,陛下派我随行,必要时可调庐州凤阳两地驻军。我最快两个月便可回来,你在家好生……”
“我也要去。”
沈锦风没想到自己孩子居然敢这么坚定地打断自己,怒斥道:“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沈言权咬咬牙,“我也要去。”
沈锦风衣袖下的手攥得紧紧的,克制住一巴掌甩在孩子脸上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你好生在家等我,不准去。”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沈言权仿佛要和沈锦风杠到底。
沈锦风咬牙切齿道:“那我就把你打到下不来床,走不了路。”
“那我什么时候能走了什么时候去。”
沈锦风彻底败下阵来,一年前他带兵清扫北境,以为不过三个月就可班师回朝,谁料那些蛮夷之族诡计多端又难缠得很,生生拖了一年才与部分首领签订了休战书。孩子是怕自己这一走,再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听我说,”沈锦风耐着性子,“此次不过是去查看情况,他们未必敢冒着毁约的风险与我们开战,我很快就会回来。”
沈言权脑子转得很快:“既然未必开战,为何不能带我一起去?”
这一下倒是把沈锦风问住了,半晌才回话:“好吧,你收拾收拾,明日与我一同启程。”
沈言权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儿了,点了点头。
“但我可提前告诉你,这不是去游山玩水,”沈锦风抬手给了小孩脑门一下,“一切要听我的安排,你敢擅自行动,军法处置,就算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会偏袒与你半分!”
“知道了知道了。”沈言权满不在乎,只要他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好。
次日,杜将军看着都尉大人身后的小人儿,问道:“大人,这位是?”
“这是我此行的护卫,沈言权,”沈锦风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孩子,并以眼神示意,“见过杜将军。”
沈言权会意,上前一步拱手道:“见过杜将军。”
老杜不傻,看着面前这两张几乎如出一辙的脸,稍微想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摆了摆手:“此次我只带了五千精兵,已与城门口集结完毕,余下的就靠都尉大人了。”
沈锦风点了点头。
今晚10点,套马汉子在线热舞!
沈言权斜靠在一颗大柳树上,嘴里叼着个草秆,盯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船商和工人。来凤阳城有小半个月了,沈锦风做什么都要带着自己,寸步不离,终于逮着个机会,沈锦风分身乏术,这调查船商的任务才落到自己身上。
根据地方官给的情报,这凤阳城里有船商跟鲜卑人做生意,明里暗里的帮着他们运东西。沈言权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画像中的商人从船上下来。他忙吐掉嘴里嚼烂了的草秆,跟了上去。
沈言权的轻功极好,跟了三条街后终于看清了与那船商交谈的对象。
虽穿了一身与满大街人相差无几的衣服,但高挺的鼻梁和空无一物的耳朵,没有带饰品但却一眼能看见一个看起来年头很久的耳洞,将他的身份出卖无疑。
鲜卑人,沈言权皱了皱眉,还来不及细听谈话内容,却听到了石子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一侧头,那颗石子擦着自己的耳朵,滚落在身后的瓦片上。
“阁下再要偷听,可就不止是石子了。”
沈言权不曾有过梁上君子的经验,这么轻易便被发现,他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翻身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那船商早不见人影了。
“我不过见你生得好看,一路追过来,”沈言权心生一计,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大摇大摆地朝那人走去,“见你与人交谈,便从那儿稍作等待罢了。”
浓密却并不杂乱的眉毛挑了一挑,显然是对眼前人的说辞不置可否,撂下句“阁下请自重”便转身离开了。
“哎!哎!”沈言权气得跳脚,这人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连拆穿自己都不屑,“给小爷回来!”
耷拉着脑袋回了营地,将自己所见悉数报告给了沈锦风,刚刚说完,就见有人来报,几路鲜卑人从不同方向朝驻扎地鬼鬼祟祟地过来了。
沈锦风与杜远达简短商议后,由杜带人去堵那几路贼寇,自己则带人直面对方营地。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未到对方营地便遭了伏击,两伙人乱作一团厮杀着,沈言权握着兄长交给自己的配剑招招防守,终是疲于如此,看清了事实,一剑要了眼前大汉的性命。
透过那人缓缓倒下的身影,沈言权在血光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只一晃神便被那人一掌打在肩上。
“是你。”
正是先前在窄巷子中那个鲜卑人,此刻他已将长发散落,几绺头发编在脑后,不似之前那样别别扭扭的发髻,耳朵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饰品,穿着鲜卑人的服饰,手里握着的长刀还在滴血。他对着沈言权勾了勾嘴角,权当打了招呼。
沈言权觉得头晕晕的,强行提起剑朝那人砍了过去,可手中之物没几招就被打落在地,后颈出不知被点了什么穴道,动弹不得,缓缓闭上了双眼。
双方带的人剩得都不多了,那鲜卑少年一手掐着沈言权的脖子,对着场上所剩无几的人大喊道:“都住手!”
沈锦风等人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便见到这副场景,失声道:“权儿!”
“各位,如果不怕死的话就追过来,前方五里尚有惊喜等着你们。不然的话,就回去好好准备一下,”鲜卑少年指了指沈锦风继续后退,“两日之后来我营地谈和,一个人来。”
“你放开他!”沈锦风的杀意疯狂上涌。
那鲜卑少年莞尔一笑,掐着沈言权的脖子,脚下的步伐没有停:“至于令弟,你们汉人讲究什么以礼待客,这种文化我倒是一直很感兴趣,我既诚心求和,自然…呵呵。”
因为实在太爱你们了,上班前加一更~
周末多多留言喔~老规矩,想看什么跟我说,安排!
心狠的姐姐们都不理拳拳,我只好把拳拳吃掉啦


哇你们是真的心狠,都不捞我,一群后姐姐
大家好,我是沈锦风,我去上朝了,希望我回来能有五个留言
大哥出马,一个顶俩。果然沈锦风面子你们还是给的
既然你们这么乖,那我晚上下班更一下吧
从早晨10点一直上课到现在,原来累得吃不下饭是真实存在的
到下班前还有点时间,答应你们的更文,一会更
你们觉得过生辰打孩子好吗
支持打扣1,支持过完再打扣2
沈锦风一心担忧自家弟弟,不顾众人劝阻一清早便只身前往营地。刚被几个鲜卑人带进了大帐,就见一个身影直冲自己而来。
“你没受伤吧,”一把抱住来人,沈锦风满是担忧,上上下下反复检查着,“有没有饿肚子,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没有,”沈言权从哥哥怀里挣出来,急忙回答道,“我这两天吃得好住得好,阿澈对我很好,有他在没有人欺负我。”
阿澈?沈锦风皱眉,看到自己孩子没什么事,他找回理智才发现这大帐中央还站着一个人。
拔列兰澈习惯性地笑了笑,向椅子出摊了摊手:“沈大人请坐。”
“你到底想要什么,”沈锦风不想与他纠缠,只想快点带自家孩子离开这里,又一想到刚才孩子称他为阿澈,眉头多了一份不悦,“不妨直说。”
“沈大人,”拔列兰澈也坐了下来,“你与我部没少打交道,想必也知道,我部之中不全是野心勃勃的杀伐之人。此次我来这儿,只是想与大齐订下和约,我部不再对大齐边境侵扰,而大齐则许我部在淮水一带做些生意维持生计,仅此而已。”
听着眼前人直接明了的表明来意,沈锦风不禁有些质疑。拔列兰澈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笑道:“沈大人,生而为人,处境是不能够选择的,能做的只有自己去努力改变。我部若是与大齐通商,有了生计来源,又何必去打仗呢?打仗不过是为了获取资源而已,况且因为打仗付出生命代价的又不止你们汉人。”
此言有理,沈锦风姑且信了,问道:“你们想与我大齐通商,以何为货呢?”
“食之牛羊,用之骏马。”
国境之内虽不乏牛羊饲养的条件,但总归是不如草原牛羊来的好,马匹也是一样的道理,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少年,其实深不可测。
“我会把你的意思回秉圣上,但结果我无法给你什么承诺。”沈锦风拉起孩子的小手,就欲离开。
“多谢沈大人。”拔列兰澈拱手道,又将目光转向沈言权,“美人,记着我跟你说的话,可不许把我忘了。”
沈锦风对这人没头没脑的调戏话语不甚满意,却也不想多做纠缠,带着孩子回了军营,与杜将军合议之后不日便准备回朝向皇帝秉明此事。
回京的路上,沈锦风察觉自家孩子一直神情恍惚地不知在想什么,想起那日帐中拔列兰澈那番话,不禁问道:“权儿,拔列兰澈说让你别忘了他跟你说的话,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沈言权抬头望向自家兄长,“还说他始终不会对你不利的,因为有求于你。”
这个拔列兰澈,神神秘秘地搞什么鬼。沈锦风不由得一阵蹙眉,也没再追问。
而沈言权,不知为何竟期盼着那少年的话。如果还能再见面就好了,或许是因为那日窄巷中的挑眉,或许是因为血色中发亮的耳环,或许是夜空下旷野里的倾诉,又或许,是杀了人难以入眠的夜里,那只让他安心的小臂。反正,要是能再见面就好了。
上次那个画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我周一再画个阿澈

生活不易,居居哭泣
上班累到死还不忘自捞

(四)
沈言权最近整个人都透着喜气,鲜卑通商一事得了皇帝的准许,其他部族竟也争相效仿,举国迎来了短暂的和平,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沈锦风不会离家去打仗了。
想起今日沈锦风下了朝,说皇帝要鲜卑族送个女子过来和亲,他便想到了拔列兰澈那句“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莫不是连这也算准了,可真有他的。
和亲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八,沈锦风老是觉得近来自家孩子行为怪异,譬如晚上吃饭时常吃到一半便撂下筷子说饱了,晨起练功练得格外卖力,还时不时对着铜镜掐捏自己腰侧的肉肉。
“权儿,”沈锦风终于忍无可忍,冲着上下摆弄的孩子招招手,“过来。”
待孩子跑过来后,沈锦风不满道:“下月初八,鲜卑部入朝和亲,可我瞧你这阵仗,怎么好像我们大齐要把你送到鲜卑去一样。”
沈言权被说中了心思,小脸一红,忙不迭摆手道:“什么啊,哥你别胡说。”
沈锦风也懒得与他计较,只叫他别胡闹了,便也做罢。
掰着手指数着,好容易到了日子,沈锦风去上朝,沈言权一大早便穿戴整齐跑出了家门,在宫门口等着送亲的队伍。
长街上涌了不少百姓,都想一睹这鲜卑姑娘的芳容,沈言权挤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队首骑着高头大马的拔列兰澈,那人也看到了自己,四目相对后,他第一时间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坏笑,对着沈言权做了个口型。
等我出来。
沈言权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直到身边的一个老大爷路过,说了句“这半大小子,站在这儿傻笑什么呢”,才回过神来。
拔列兰澈没说什么时候出来,沈言权也不知他在哪里落脚,只好在宫门附近等他,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太阳直直的晒过头顶,才看见沈锦风和拔列兰澈,还有一大群官员从宫门出来。
沈锦风在这儿见到自家孩子有点意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鲜卑少年,突然明了。
“哥,可以请阿澈去咱们府上作客吗!”
“不行。”沈锦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家孩子。
看着小孩瞬间失落的表情,沈锦风到底还是心软了,说道:“不合适,咱们去酒楼吧。”
听兄长这么说,沈言权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光,喜滋滋地看向面前的二人,点了点头。
“多谢沈大人。”
雅间里,拔列兰澈举着酒杯面向沈锦风。
“不必,”沈锦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陛下若不允,我也无可奈何,所以不必谢我。”
拔列兰澈也不纠结,转向小孩,笑道:“想我吗?”
沈言权小脸一红,还未做回答,便听到沈锦风在身旁不甚满意地咳了一下,不敢点头,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少年,眨了眨眼睛权当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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