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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青春，无悔（师生，父子）[第16页] |
| 作者:文品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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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臣嘴里苦苦的，眼睛里不知为何，亦是一片朦胧，他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佳人，喃喃着：“为什么啊，为什么又要分开。我好不容易才从死神面前把你抢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钟诗婕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出来，有生之年，她从未这般窘迫过。 看到了这一幕，宋景臣刹那间定在了原地了，任由寒风刮着面庞。钟诗婕娇弱，惹人怜的模样，他以前从未见过。到底是什么恶毒的东西，才能让这个要强的女孩，悲伤成这样。 宋景臣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落泪。 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白茫茫的远方，贴着她的耳根安慰：“没关系，没关系……” “如果下半生有你，多等几年……也没有关系…” 宋景臣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在喜欢的人面前，含着眼泪说着谎言。 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因为宋景臣生为长子，他要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来撑起宋氏；因为钟诗婕生为女儿身，她要拼命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来选择爱情。 两人的人生都不由己，自然能体谅到对方的不得已。 如果不能携手一起到达顶峰，那就在顶峰相遇吧。 待我熬过年少轻狂，待你收得名声远扬，咱们京城会见，再聚一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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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孤独与幸福 “嗖啪～” 宋阳光着腚，双手撑着沙发的后背，面目痛苦，呲牙咧嘴，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嗖啪～” “嗖啪～” “大哥……痛痛痛…停一下。” 第十下，宋阳的臀上也不过才开始微微泛红发热，他便开始求饶了。 宋华停下手中的动作，站立在他身后，冷哼一声道：“重来。” 宋阳瞬间就炸了，他捂着臀部侧身哭喊道：“哇……大哥，这个真来不得的。您知道的，我体质敏感，最怕痛了。” 宋华轻笑，戏谑道：“痛点低就多练练，争取早日把痛点练上去。” 宋阳一脸惊恐地问：“大……大哥……您认真得嘛？” 若是换成宋轩，看到他惨兮兮的表情，这个时候都该给他上药了。 宋华收起了藤条，抬头正视着宋阳，严肃道：“我刚刚好像把规矩都给你定了吧，怎么？重来不服气吗？” 宋阳吸了一口凉气，突然一本正经地瞎扯道：“哥，绝对不是。我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服气。刚刚喊出声来，主要是怕您累着，真的。” 宋华将藤条背于身后，看着宋阳信誓旦旦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这个弟弟，永远的这么不着调。 他佯装着怒意，拧着眉头道：“少废话，姿势摆好重新开始，我不介意再多加三十。” 宋阳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咬着下唇苦笑道：“成成成，我不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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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华把冰冷的藤条抵在了他的腰上，宋阳自觉地塌了腰，翘了臀，把脑袋埋在了胳膊里，两条细嫩的白腿轻微地打颤。 “嗖啪！” 宋阳含着眼泪，咬着下唇，受下这一藤条。 “嗖啪！” “嗖啪！” “啊……痛。”宋阳不由自主地伸手遮挡着臀部。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宋轩带着两个文件夹缓步入内。他毫不动容地瞟了一眼狼狈的宋阳，站定转身，恭敬地对宋华说道：“哥，这是之前与飞宇集团合作的项目，以及……” “来的正好。”宋华打量了一眼宋轩，打断了他的话，一步上前，在宋轩惊讶的目光下顺势扯下了他的黑色的领带。 宋阳的双手三两下便被宋华用领带捆在了身后，这回可真的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文件放下，你可以走了。” 宋华重新拿起藤条，冷着眼神，站立在宋阳的身后缓缓道：“挨打时的规矩，只教你一次。” 宋轩凌然的目光中竟多了一分不忍，他犹豫再三，最终退出了房间。 宋景臣在清冷的街上慢步，还有五天，就是年三十了，可他却没有归处。 钟诗婕年一过就要去京城，宋景臣明理，不愿再去打扰钟家的团聚，他婉拒了钟诚派人送他回家的好意。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四处漂泊。 “刹……”一辆黑色的轿车迅速停在了他的身前。 一双锃亮的皮鞋最先出现在了宋景臣的视线里，不知为何，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 宋轩出现在了眼前，他满目心疼，看着眼前失望的少年，轻声道：“走吧，和我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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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轩总，把我们也顺上呗。”一声妩媚中带着霸气的喊话叫住了准备上车的宋轩。 苏可蛮和刘静带着宋玉树扫荡完年货，正准满载而归时，才意识到只开了一辆车出来，根本装不下这成堆的货物。然而，就在他们要打电话叫搬运公司时，免费的白龙马就来了。 宋轩勾起嘴角，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怎么到哪都能碰到大嫂呢。 “咦，你这臭小子怎么也在街上。还不快来帮老妈把货物搬上车。” 宋景臣终于回过神来，摸着头应到：“好的妈，这就来。” 保镖和宋景臣开始把货物往车上搬，而宋玉树却还在执着于手中的游戏机，压根没意识到谁来了。 宋轩撇了小孩儿一眼，目光中透着森寒，转身看向刘静问道：“他这样玩儿了多久了？” 还不待刘静反应，苏可蛮就抢先道：“游戏机我给他买的，有意见吗？” 小朋友是永远不会理解女人们的购物欲。所以为了把宋玉树拴在身边，不吵不闹地陪着他们逛街，苏可蛮就给他买了一部游戏机来打发时间，这样一算，宋玉树已经玩儿了五六个小时了。 “没意见。”宋轩摸摸鼻梁，自知与大嫂争斗是没有胜算可言的。 既然如此，直接去问当事人就好了。 宋轩径直走向小孩，而宋玉树仿佛感觉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气场，抬头望去，瞬间被吓呆，一动不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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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手里的游戏机一下子被宋轩夺去，他一手插兜，一手捏着游戏机，居高临下，绷着脸问道：“玩儿了多久了？” “爸爸……”宋玉树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宋轩严肃地质问。 “爸爸，这真的不能怪我。妈妈和阿姨她们购物，非要拉上我，拉上我又不理我，只顾自己逛来逛去，我又不用付账和拎东西，只好打游戏了。爸爸，你说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呢？”稚嫩的声音和说出话的内容显得实在格格不入。 宋玉树小小年纪，却对陪女人逛街的任务和方法了解的如此透彻。这句话一下子就博得了宋轩的认同感，仿佛有着找到战友般的亲切。 他一脸慰藉地拍拍小孩的肩膀，把游戏机递了过去轻声道：“嗯，辛苦了，继续玩吧。” 就在这时，一只白嫩手突然间把游戏机夺了过来，苏可蛮微微一笑，缓缓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话间，游戏机就被徒手掰成了两半，父子俩瞬间沉默了。 观了半天戏的宋景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下子引来了苏可蛮的注意。 她眯起眼睛问：“很好笑吗？” 宋景臣站直身体，一脸严肃地摇摇头。 苏可蛮一下吼了出来：“那还不快搬！” 即便如此，宋景臣脸上还是挂满了笑意。之前独自徘徊街头的孤独感一肖云散，剩下的只有家人带来的幸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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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隐忍的爱与痛 宋阳的手虽然被绑住了，可他却充分发挥了腿的“主观能动性”。 他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大……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受不了了，您就饶了我吧。” 宋华也是无奈，才敲了两下，这家伙就窜的比猴还快。 “回来。”命令的口吻。 “大哥……”宋阳嗓子都哭喊得沙哑了。 “咣当！”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宋阳抱着双膝在角落忍不住地颤抖，像极了十岁那年，宋阳母亲离世那天，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无助孤独，那时太小，一疼就是整个世界。 “嘎吱”轻缓的一声，房门被慢慢推开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宋阳不抬头，也知道谁来了。内心的恐惧被放大了数倍，现在的他只能拼命地往墙缝里钻。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这么爱躲到墙角。”宋华摸了摸宋阳的头，轻声说道。 宋阳还是不肯抬头，却放松了戒备。 “起来，难道还想要我抱你吗？” 宋华说着却已经俯下身去，一把抱起了这一百斤的大小孩儿。 “听话别动，给你上药。”宋华对着怀里的人沉声命令着，后者果然安分了许多。 宋阳从小便失去了母亲，即便两个哥哥和父亲悉心疼爱，也弥补不了那一角的空缺。所以即便现在宋阳看着是那么阳光乐观，其实内心还是对外界充满抵触，认真提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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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华刚刚出去拿的是宋阳房间里的药，自制药没有普通药那么疼，而且宋华的动作也放得轻缓，才能让宋阳乖乖地配合着。 不过要知道这种待遇，不管是宋轩还是宋景臣都是很难享受到的，宋阳自然十分乐意接受。 “大哥，你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 宋阳皮了一下：“那……那您亲我一下。” 宋华冷哼一声：“别得寸进尺。” “好好好，不亲就不亲嘛。” 就在这时，突然凭空出现了第三道声音：“咯咯咯，小阳，为什么你每次挨打完上药都能被我撞上呢 ，嗯？” 宋华反手将一个毛毯盖在了宋阳臀上，无奈地抬头道：“小蛮，进来之前能不能先…” 看着苏可蛮突然勾起的嘴角，宋华立马换了另一番说辞：“额……能不能先通知我一下，好让我去给你开门。” 苏可蛮才懒得与他计较，只听她提起了另一件事：“景臣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 宋华突然间沉默不言，虽然他一向都是这样，但细心的宋阳还是察觉道到了另一种无奈和忧伤。 “哥，下去找景臣聊聊吧。” “……” “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们俩这是较个什么劲呢。” “……” “哥你能不能对景臣也温柔一回呢？” “……” “哥？你到是说句话呀。” 宋华眯起眼睛不耐烦地说道：“废什么话，管好自己。我不介意再揍你一顿。” 宋阳一下子就静了音：“哈哈，哥，我错了，当我啥也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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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光慵懒，窗外寒风呼啸，室内洋溢着温暖，大人不用工作，小孩不用上学，难得有时间，一家人能坐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 除了趴在床上的宋阳，大家都整整齐齐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可唯独宋景臣站靠在沙发的后背，目无尊长地刷着手机。宋华的旁边，却还空着位置。 “玉树今天过得怎么样？”宋华也忽视了宋景臣的行为，询问起宋玉树来。 “伯父，今天过得非常愉快。我陪妈妈和伯母逛了一天的商城，买到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 宋玉树再也没有初到宋家那时候的胆怯，说起话来变得滔滔不绝，汉语也流利了许多。 “哦，是吗？都买了些什么？” “买了游戏机，但是……呜呜呜，它被伯母用手给硬生生掰断了……呜呜呜，我的游戏机死得好惨啊……”宋玉树说着话，眼泪就掉下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东倒西歪。 可在场的大人皆是忍俊不禁，就连一向以冰山男神著称的宋轩都忍不住抬起了嘴角。 “好啦玉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不哭啦。”宋玉树的哭声竟然让这个刀枪不入的苏可蛮妥协了。 哭喊声戛然而止，宋玉树秒变严肃，他嘟着嘴道：“好，我要最新款的。” 笑声又一次响满厅堂，大家被宋玉树这收放自如的演技逗乐了。 此刻宋景臣却把手机翻了一遍又，对话框里的几个字犹豫半天也不敢发出去，他害怕打扰到她。但这热闹的氛围，自己怎么也不想融入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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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蛮终于看不过去，高声道：“景臣，现在是玩儿手机的时候吗？”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向宋华看去，却见他面上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喜怒来。 宋景臣抬头深呼了一口气，把手机揣进了口袋，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 “站住。”宋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宋景臣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两三秒，最终还是选择疾步离开。 可还没等宋景臣走出两步，他的肩膀就被一个人死死地按住了，只听到身后人清冷的嗓音：“你爸叫你呢，听话，回来。” 现在如果离开，就是当着这么多双眼睛，折了宋华的脸面。 宋景臣攥紧了拳头，突然转身，面无表情地站立到宋华身前。 “手机拿来。”宋华依旧平静。 宋景臣一脸无所谓地掏出手机，宋华随即唤来了站在角落里的管家，随意地吩咐道：“砸了去。” “是。”老管家接下手机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宋景臣烦躁焦虑的情绪一下子全都喷涌了出来，他怒视着宋华，竭力喊道：“这下你满意了吧！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宋轩鲜有地皱起了眉头，焦急地命令着：“景臣，道歉！” 苏可蛮扶额叹了口气。 宋玉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哥哥。” 宋景臣整个身体都还在颤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抛下所有人，向二楼跑去。宋轩看了眼宋华，也很快追了上去。 父亲很少认同儿子，儿子总想向父亲证明自己，隐忍的华夏伦理造就了隐忍的爱与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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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继续 宋景臣冲进二楼的健身房，反手摔上了门，脱掉了外套和体恤，赤果着上身开始疯狂地进行着各种猛烈的运动。 渐渐地，大汗淋漓；渐渐地，精疲力竭；渐渐地，内心平静。 他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汗水浸渍着的腹肌，看着狼狈却依旧令人着迷的容颜，看着那孤独又疲惫的瞳孔，他看到了眼里的痛苦与后怕。他懊恼地揉捏着头发，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 因为这个特殊的时期，因为诗诗的离去，因为内心的孤独，所以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了父亲。 上一件事还没解决，现在又添了一件事，宋景臣瘫软在地，无可是从地苦笑。 “咚咚”敲门声钪锵有力，宋轩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二十分钟有余，他在等，等屋里动静消失，等小孩儿冷静下来。 没等里面的人发表任何意见，宋轩已经推门而入。 宋轩看了宋景臣一眼，冷声命令道：“给你三分钟收拾好自己。” 宋轩说着便站在了落地窗前，面色凝重地看着宋家院内的风景。 三分钟后，已经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宋景臣站在了宋轩身后，他一言不发，面色平静。 宋轩拉上窗帘，没有回头，缓缓吐出三个个字： “脱，撑墙。” 宋轩这种惜字如命的说话风格，每次都打得宋景臣措手不及。 不过现在，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管是对宋轩，还是对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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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去下半身所有的遮羞物，宋景臣找了面墙壁撑着。 宋轩终于转过身来，走到角落里捡起了一根跳绳。他站在这个一米八的少年身侧，冷着语气问：“知错？” 宋景臣喉结滑动了一下，嗓子干涩发痛：“知错了。” “认罚？” 他绷了绷臀部的肌肉，垂下头颅，颤声道：“认罚。” “嗖啪！”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种不愿废话的行事风格为他节省了许多时间。 宋景臣的指甲死死地扣着墙面，强忍着不去闪躲。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二叔打人，也可以这样疼。 “嗖啪，嗖啪，嗖啪……”血印纵横交错，这种毫无章法的鞭打，会让伤口看上去更严重一些，只有这样才能博取大家的同情，甚至打动某人。 可不管怎么样打，每一下实打实的痛都深深烙印在宋景臣的脑海中，逼着他流出了眼泪，喊出了求饶。 “二叔……我错了，我不该顶撞父亲……” “饶了我……二叔拜托饶了我……” 宋景臣哭喊成这样，姿势却依旧不敢变。可见宋华在责打宋景臣的过程中，要求有多么严格。 平日里明理乖巧的少年如此狼狈地哭喊，这种反差让宋轩心疼地再也下不去手了，这本身就不是他想做的。 这个孩子心底藏着多大的悲伤与委屈，他也是能感受到的，就像当年的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啪”的一声，就在这时，门被人一手推开，这股子狠劲，或许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宋华手里握着一根拇指般粗的木棍，扫了一眼正在进行中的事，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原来有工具了，那就继续，等会儿再用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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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客厅里宋景臣偏激的言语，在宋轩看来是绝对的大逆不道和不可饶恕的。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让大哥亲自教训，宋景臣八成是挨不了两下便会鲜血淋漓了。所以他只好亲自执鞭，来博得宋华的同情。 宋轩猜到了宋华的想法，而宋华自然也明白宋轩想做什么。可惜了，宋华刚刚也被宋景臣的话给喊醒了。 宋景臣总是戴着一副温顺的面具，以至于让宋华快要忘记了，他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虽然这几年的藤条磨平了他的轻狂的心性，但青春期该有的叛逆还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一点是宋华不论怎样鞭策也无法改变的。 宋华站立在宋轩身侧观摩，平静地命令道：“继续。” 宋轩捏着跳绳的胳膊在轻微颤抖，他面临着两难的抉择。可眼前伤痕累累的一幕，让他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 就在宋轩的内心饱受煎熬时，宋华一下子夺去了他手中的工具并扔到了一旁，走到宋轩的身旁低声耳语： “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你现在玩儿的花招，都是我曾经用过的。” 他顿了顿，看向宋景臣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和无可奈何，只听他缓缓道： “还有，他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不心疼？” 没有不爱儿子的父亲，只不过他们都不懂得如何显而易见地去表达自己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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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轩面上依旧一副千年冰山的表情，内心却欢呼雀跃不已，他微倾身躯，平静地说道：“那麻烦哥了，轩儿先退下了。” 整个健身房里，就剩下了父子二人，空气瞬间变得又有些凝重。 宋华挑眉问：“听说，你最近对我意见很大？” 宋景臣赤果着下身，依旧呈现着挨打的姿势，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突然变得底气十足，甚至连身后的疼痛都快要忘记了：“没有，臣儿不敢。” 宋华冷笑道：“不敢？我看你今天胆子就挺大的。怎么？你二叔没让你疼够？” 宋景臣撑着墙壁，咬牙道：“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冲昏了头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既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说出来还是不说，又有什么差别。” 宋景臣眼神迷离无光，硬是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那臣儿还是憋在心里吧，这样爸或许会好受一些。” 宋华摇头苦笑，屁大点儿的孩子心事还这么多。 他上前去，一把掌拍在宋景臣的臀上： “还撅着干吗？这么想挨打？” 这话一出，宋景臣便羞红了脸，却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宋华二话没说，小心地把他抱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掏出了在口袋快要被暖热乎的药水，开始细心地涂抹。 每次我想更懂你，我们却更有距离。是不是都用错言语，也用错了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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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定心 宋家院内小亭里，父子俩面对面一站一坐，中间摆着茶桌。 宋景臣洗茶、醒茶、温杯、洁具一气呵成，举手投足行云流水，隐隐宗师风范。 而后他将泡好的茶水为宋华亲自沏上，霎时间，茶气馥郁绵延，满亭皆香。 这茶艺，不过是宋景臣从小开始学习的众多课程之一。不过到现在仍能熟练掌握，并且日益精湛的，也就这门技艺了。原因也很简单，宋华喜欢品茶。 积雪未融，空气冰凉。这杯暖茶直接将宋华刚刚还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只听他难得地称赞道：“不错。” 宋景臣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将双手背于身后，等待宋华接下来的话语。 “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宋景臣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摇头，不知是不敢还是没有。 宋华抿了一口茶，茶香烂在舌肠，他缓缓开口道：“机会给你，不要不珍惜。下次罚你，可不会管你心里憋了些什么，到底有多委屈。” “诗诗要走了，我一时没有缓过来，情绪没有控制好。” “继续，不要你认错。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对我有什么不满，也可以讲。” 宋景臣犹豫再三，终于苦涩地说道：“爸，我上一个月过得真的很难受，一点都没有您认为地那种快意自由……我知道我的身份，我肩负的责任，我知道我不应该在儿女情长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可是我也是有感情的，这没法控制。您那天在雪地所说的话，真的让我有些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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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顶撞您，我只是觉得您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只会让我学习，学习去做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学着成为宋氏的脊梁。我从小在您的藤条下长大，从小我就明白自己肩负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一副温顺的模样，按照您所规划的道路一步步成长。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拼命学习了这么多年，连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权力都没有！爸，您能告诉我吗？！我做一个乖孩子，究竟有什么用！” 宋景臣这一大段的宣泄，让他的情绪再度被点燃，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宋华沉默了半晌，盯着宋景臣的眼眸看了足足有三分钟，他才轻轻发问： “你是谁？” 宋景臣苦笑：“我是宋氏最小一辈的长子，是您的儿子。” “你以后的道路会是怎样的？” “接手宋氏，成为集团的董事长，在有限的岁月里让宋氏变得更加强大。” 这两个观点是从小就刻在了宋景臣的脑海中。 “你为什么选择不了爱情？” 宋景臣自责道：“因为我还不够优秀，没有能力去与钟氏这个强大的家族对抗。” “那么，我想问你，钟诗婕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你现在的状态又是如何！为了以后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你现在又该如何去做！” “我……”宋景臣垂下头咽了咽口水，沉声道：“我懂了。” 宋华目光灼灼，厉声道：“宋景臣，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明确目标！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些愚蠢的问题！” “是，我知道了。” 雪落无声，苍茫宇内，少年的心不再飘忽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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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亮嗓打破幽静：“你们两个脑子是不是被被冻傻了！下个还雪跑外面喝茶？赶紧回来，老爷子来了。” 父子俩一同苦笑，却都乖乖地起身向屋内走去。 今天除夕，宋家上上下下无一例外的全都到场了，厅堂里好生热闹，宋华和宋景臣刚步入时就听到宋阳和宋清林争执。 “老爷子，放我走吧，待在学校实在太无聊了。” 宋清林沧声一笑：“呵呵，怕你到外面给我惹事。” “怎么会呢……” “上次医闹事件怎么说？” “额……那是意外。” “既然意外这么容易发生，还是呆在学校吧。” 宋阳不顾身后的疼痛，一下抱住宋清林的大腿，讨好道：“老爷子，你最疼我，让我出去好不好嘛……” “不行。” “啊……不要嘛。” 宋清林哪是怕宋阳在外面惹事，他只是和全天下的父亲一样，不想让他在外面受到伤害，才一直把这小儿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宋轩一阵汗颜无语，宋阳这一口一个“老爷子”叫的宋轩想打人，而宋清林对他的行为却是无限的宠溺与容忍，宋轩自然不敢当着宋清林的面动手。 “宋阳，怎么说话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阳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躲在宋清林身后瑟瑟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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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林见状，缓缓开口，声音沧桑：“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见到我都不打个招呼？” “额，爸……当然不是。” “这么大个人了，规矩还需要我教？” “……”宋华站在一旁摸鼻，默默在心里感叹着这差别对待。 宋景臣和宋阳硬着头皮在一旁憋笑，宋华吃瘪这种精彩绝伦的场景恐怕也只有每年春节的时候才能看到。就连小辈里最尊敬宋华的宋轩竟也报复性的勾起嘴角，似乎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晚饭做好了，大家入座吧。”刘静从厨房走来，轻声说道，及时缓解了这尴尬的场景。 宋家餐桌上到没有那么多山珍海味，皆是一些家常菜。 待大家纷纷入座后，宋清林举杯，一脸欣慰，儿孙满堂,这大概是老人最想看到的吧。 接着他缓缓开口道：“这一年里，好事坏事发生了很多，好在天佑我宋氏，度过了许多难关。这一年里，大家辛苦了。” 满桌的人都安静不语，等待宋清林的下话。 “来年，希望阳儿能早日成家，给宋氏再添一员；轩儿再接再厉，让集团再上一阶；景臣高考顺利，如愿考上心仪的大学；玉树继续努力，健康快乐地成长；小静和可蛮风姿依旧，越来越年轻，宋华……”宋清林顿了顿，应付道：“嗯……加油吧。” 最后这一下让大家忍不住笑出声来，满堂欢乐。宋华尬在原位，很伤心，非常伤心，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年夜饭后，新年倒计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院子里，点燃了承载着满满的新年愿望的烟花。绚烂的烟花点缀着漆黑的夜空，转瞬即逝的美丽却留下了永恒的回忆。 来年，我会更加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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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滚出去 宋景臣和钟诗婕并肩站在宋家的院内，安静地感受着彼此，脑海里思绪万千，不过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前往机场的道路上，钟诗婕顺道来别。 “为什么不多呆几天？” “我怕回忆太多，会难以割舍。” 钟诗婕头戴白色绒帽，脚踩白靴，一身白装，快与这天地间的苍茫融为一体，显得若即若离。可即便如此，眸里的悲伤还是那般真切。 宋景臣鼓足了气息，朝着前方的空气恳切道：“拜托了！等我几年！” 他猛然转头，眼里的心焦和不舍，看得让人心疼。随即他轻轻许下了一个承诺：“我去京城娶你。” 钟诗婕怔在原地，泪水朦胧了双眼，突然她破涕为笑，轻声道：“好，我记住了。你不来，我不嫁。” “嘀嘀”司机催促着钟诗婕。 “拉勾。”像小时候一样，宋景臣固执地伸出小拇指。 “怎么还这么幼稚？”钟诗婕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已勾上了他的小指。 七岁那年，他们拉勾，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 十年之后，故景重历，相约要做一辈子的伴侣。 “嘀嘀”声再度打乱他们的回忆，司机急得在车里委屈地呜呜：“小姐，我真的不想打断您和臣少的谈话。可再不上车，飞机真的赶不上了，老爷怪罪下来……呜呜” “景臣，再见了。” 钟诗婕深深地看了宋景臣最后一眼，转身快步上了车。 汽车飞速启动，卷起了地上的积雪。 宋景臣跟在身后，看着越来越远的汽车，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一定要等着我啊，我们拉过勾了！” 这世间最悲恸的事莫过于，陪你一起长大的人，却不能陪你度过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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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带着一丝倦怠，一分厌烦，数千学子重回了紫荆校园。 假期综合症在这些高三的学生上显得尤为突出，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颓废。 甚至连宋景臣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睡觉，因为思念的代价往往是失眠。 况且以前坐在窗边看书的那个她不在了，对宋景臣来说，校园生活已变得了然无味。 “嗒，嗒，嗒……” 皮鞋与瓷砖富有节奏的撞击声，一下子撞醒了这些死气沉沉的学生。 宋华眼里透着寒光，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命令道：“起立。” 虽然他们一个月没见宋华了，但骨子里还是对班主任怕的要死，纷纷听令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即便身材魁梧的大家挡了宋华的视线，趴在角落里睡觉的人还是让宋华一眼就看见了。 宋华一步步上前，站在宋景臣身边的张扬眼疾手快地朝他砸了块儿橡皮，谁知他竟毫无反应。 张扬这暴脾气，一个没忍住就把他的桌子踹开了。宋景臣这才从梦中惊醒，刚想发怒却撞上了来势汹汹的宋华。他瞬间熄了火，垂首站立。 “滚出去。”熟悉的口吻，一样的吓人。 宋景臣颔首应“是”，旋即走出了教室。 张扬伸手欲拦，宋华撇了他一眼道：“你可以和他一起出去。” 张扬笑嘻嘻地摸着后脑勺：“还是……还是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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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臣双手插着校服的裤兜，孤身一人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王刚不知何时出现的，趾高气昂地从他面前走过。 宋景臣笑道：“王老师，你鞋带开了。” 王刚闻言定住了脚步低头查看，却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压根没有鞋带，方才明白被戏耍了。正当他恼羞成怒时，宋景臣又再度道：“王老师，你裤子拉链没拉。” 语罢，王刚不由得再度低头，果真，西裤上的拉链大大敞开着。霎时间他面色通红，愤怒地用食指指向宋景臣，还没来得急放句狠话，就迅速捂裆撤离。 宋景臣无趣地摇摇头，喃喃道：“怎么连句“谢谢”都不说。” 就在这时，教室里突然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一个又一个学生沮丧地走出了教室。 张扬这时出来了，道：“走啦，别发呆了，考试去了。” 宋景臣俊眉轻挑，道：“考试？” 张扬道：“我的大学霸，你不知道吗？开学模拟考啊！主要是考完还要开家长会！我这一个寒假都没敢出去疯，老老实实在家复习呢。” 宋景臣心道：看来这回要垫底了，连张扬这种啥都不学的人都复习了一个寒假。而自己，快有三个月没翻过课本了。 他垂着头跟随在张扬身后，心情还是低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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