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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牵引(兄弟,训诫)[第18页]

作者:_殇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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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见白云,火红的日出躲在云层里慢慢往上升,屋内的光线逐渐地从暗到明。半躺在沙发上的穆至落缓缓地坐直身子,昨夜在黑暗中的伤神与落魄早已在天亮之前被他收藏起来,深深地压进了心底,起身上楼,洗簌整理一番后,再次踏出门口的他从容而镇定。
‘魅圈’大楼里,值夜的员工还没下班,大家看起来都一脸倦容,穆至落直接去了叶宸夕办公室,打开门,人果然是在里面。
“这么早,我可没通知你有情况啊。”叶宸夕微笑着调侃一大早跑过来的好友,苦中作乐已经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减压方式。
“叶总,折腾了一夜还没情况是不是该回炉重造了。”穆至落直接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
叶宸夕轻笑了两声,也从转椅上站起身,坐到了穆至落身旁,“暄儿怎么样了?”
穆至落思考了几秒,接着正色道,“夕,你尽快去一趟我家,跟那小子谈谈,现在我说的话估计他很难听进去,你去的话会事半功倍。”
叶宸夕点点头,接着把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跟穆至落讲了一遍,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叶宸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都好办,别太累。”说完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就走了出去,有时候安慰就是如此简单,词藻一点也不华丽,但却是最真实。
此时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叶宸夕在员工的问好声中走出了大门,一夜没睡的他脸色有些许苍白,对他而言倒也没什么影响,出来后的第一时间还是去了穆至落家。
穆家的客厅里寂静得冷清,叶宸夕走在楼梯上,整间屋里只有他的脚步声,暄儿的房门紧闭着,他轻轻地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睡着了,歪斜地躺在床上,眼角处还有干固的泪痕。
叶宸夕弯腰捡起掉了一大截在地上的被子,盖在暄儿的腹部,浅睡的人扭动了一下身子睁开眼睛,在看清楚来人时消沉地把脸转向另一边,沙哑着声音喊了句宸夕哥。
往日那个满身灵气的孩子竟变得这般模样,叶宸夕不禁心疼,他看着孩子的侧脸叹气说,“我不是来为你哥说话的,先听听给你发短信的人如何说话。”
叶宸夕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开放在桌面上,暄儿仍鼓着腮不为所动,直到房间里响起了对话,那些声音好像从另一个时空传来,遥远又悠长,随着对话内容的进展,暄儿慢慢地把脸转回来,事情的转变速度快到让他的大脑来不及接收,当所有的内容都听完,惊讶、困惑、喜悦、气愤、懊悔、内疚......种种心情都按着顺序体验了一遍,久久想不出对策的他猛地翻起身,抱住了站在他床前的宸夕哥,扯着嗓子懊恼地求救,“宸夕哥~怎么办啊?我怎么办才好啊~”
叶宸夕一只手回抱着伏在他身上的人,一只手揪了把这臭小子的耳朵,“尽信外人的话,自己掉进圈套都不知,你说怎么办好?”
“呜~宸夕哥!”
叶宸夕好笑地扒开粘他身上的人,他知道,从前的那个暄儿又回来了。
沙发
外面的阳光正在悄悄移步,映到窗帘上屋内朦朦胧胧,叶宸靖艰难地把眼睛睁开,打着大大的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床前地上的那双拖鞋被他忽略掉,直接光着脚来到窗边把帘子拉开,明亮的光一下子窜进来,照得他迅速眯起了眼睛,两边太阳穴一扯一扯的,胀疼难耐。
洗涑完毕,叶宸靖迷迷糊糊地来到客厅,目光扫过鞋柜,哥哥的拖鞋还是静静地躺在上面,看来哥哥真的一夜没回家。闷闷地坐回沙发上,不停地打着哈欠,从昨晚哥哥出去后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可想而知夜里也没睡安稳,这么一大早起床只是想看看哥哥回来了没,现在根本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正当他各种担心各种联想的时候,大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叶宸靖诧异地望向门口,然后惊喜地笑了,“哥,你回来啦。”
“嗯。”叶宸夕回手关了门走进来,即使疲惫,脸上的微笑还是如那西下的斜阳般,温暖如旧。
“哥,你忙了一晚上啊?至暄他们还好么?‘魅圈’还好么?”叶宸靖从沙发上站起来,迫不及待地问了哥哥好几个问题。
“都很好。”叶宸夕回答着,抚上弟弟那困倦的脸庞又责备道,“昨晚是不是没好好睡觉?你看你这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叶宸靖微低了头掩饰脸上不自觉绽开的笑容,他不在意哥哥骂自己,只要大家都好就行,避开哥哥的问话小声道,“哥,我去煮面你吃,你先休息会。”
说完就快步地走向了厨房,叶宸夕看着弟弟的背影,舒心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天的忙碌,总算在穆至落拿起车钥匙的瞬间暂停下来,回到家的他已经是身心俱疲,把钥匙插进锁内,还没把锁转动大门就猛地被拉开,接着弟弟的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哥。”暄儿带着心虚和讨好喊了一声,通过少风哥的消息得知哥哥要回来,他早早就在大门前等着,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琢磨着该如何面对被他伤透了心的哥哥,浮躁的他都不知道在门前徘徊了多少遍,这会终于等到哥哥回来,顾不得面临责罚的恐惧,迫不及待地就给哥哥先道歉,“那个......哥对不起,暄儿混帐,宸夕哥都给我理明白了,暄儿真的知道错了,暄儿任哥罚。”
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全对哥哥说出来,这会才感觉到害羞,堆积了一整天的内疚也没有减轻一点点,这会正低着头,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等待他哥的狂风暴雨。
穆至落还站在门外,弟弟的这一系列举动让他本就疲惫的心又抽搐了两下,抬腿踏进屋,拍了拍弟弟肩头,说话的声音虽温和,但听起来却更像是无力,“嗯,知道错就好,你也很累了,等下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哥吃过了。”
暄儿听完哥哥的话猛地抬起头,还想再说什么哥哥却已经开始往里走了,一步一步踏上楼梯没再回头,暄儿站在原地,微张着嘴错愕地看着哥哥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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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好像至此至终都只是暄儿一人,他本以为哥哥回家后第一时间会把他罚上一顿,却从不曾想过哥哥会是这种反应,他呆呆地仰头望着楼上,那种害怕责罚的情绪已经迅速地从他心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恐惧。
暄儿站在那里愣了许久,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拔腿就奔往楼上,跑到哥哥房前抓住那门把手,可想了一下却没有把门打开,他失落地垂下眼帘,没打搅要休息的哥哥,慢慢地向前走了两步,抱起双臂挨着墙坐在地上。
虽然他自认为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用犯错这个词来形容,哥哥抚养他教导他,如今却落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口出狂言,错误和不孝之罪何以为重?可他仍觉得宠爱自己的哥哥会原谅,骄傲如他总是相信只要哥哥在他身边就永远不会离他而去,但现在哥哥就在房间里,他怎么感觉那么那么的遥远,即使在产生误会的时候,也未曾有过这种感受,若说内疚是暄儿心里最痛的伤,那么此刻他的这颗心已经病入膏肓。
洗过澡后的穆至落,把自己放在柔软的大床中间,强烈的疲倦感使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眼,很快呼吸就变得均匀。他肩上的担子太沉了,生活一直在不断地给他增加重量,就连他那最亲爱的弟弟,也往他的担子上扔砝码,压得他摇摇欲坠。累了,所以睡了。
暄儿还在哥哥房外坐着,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地等待,他还要去认错,还要求得哥哥原谅,那么宠爱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对他不理睬,怎么会?他不信!
时间不知怎么流逝的,从夕阳西下到夜色浓郁,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还等在门外的暄儿终于听见哥哥房里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他揉了揉麻木的双腿,扶着墙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楼下,再次上来时手里多了一根藤条,他把藤条背在身后,没敲门就直接拧开门把手,溜进了哥哥房间。
穆至落刚从浴室里出来,洗涑完毕的他觉得精神好了一些,看见站在自己房中的弟弟他并不意外,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看了来人几秒才问到,“还不睡觉?”
暄儿眼里噙着泪,摇了摇头走到哥哥面前端正地跪下,接着把藏在身后的藤条拿出来放到床边,一双湿润的大眼睛正瞅着哥哥,自己的双手也搭在了哥哥腿上,“哥,暄儿不懂事,你打暄儿吧。”
穆至落看着眼下的弟弟沉默,突然一种无名的气氛环绕在他们兄弟之间。暄儿的指尖在震颤,他在紧张,以往的每一次跪在地上都是恐惧,害怕责打时那钻心刻骨的疼痛,而这一次却是渴望,害怕那凌厉又带着关怀的藤条,再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你长大了,很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自己思考就好,不用样样都得哥管着。”穆至落的眼神是柔和的,盯着弟弟放在他腿上的那双手,平平地说出这些话。
暄儿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浓重的哭腔听着让人心碎,“不~暄儿还没长大,暄儿不会自己思考,暄儿还要哥管~呜呜......”
一时间,房里只剩下暄儿的哭泣声,戚戚然然,把穆至落的心一刀刀划得鲜血淋淋,最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起来。”穆至落吩咐了一声直接把弟弟拽起,拉到自己腿上趴着,然后慢慢地把他腿子褪下。
本来还哭得不能自已的暄儿一下子停止了哭声,心里有些欣喜,暗暗地起誓,只要哥哥还管自己再狠的责打他都受着,不哭不喊、不叫不闹。
穆至落拿起了弟弟放在床边的藤条,用尾端点了一下他的屁股训道,“出身在生意之家没点提防,有问题不来找我问清楚,胡乱猜忌。”咻!
“啊~”暄儿大叫一声,又立马咬紧牙闭上嘴,他没想到会这么疼,这下打得他周围的臀肉都在抖动。
“感觉和实际混肴不清,没经过证实就直接凭感觉判断事情。”咻!
“啊~呜呜...”暄儿的痛呼在藤条落下的后一秒就脱口而出,完全没有办法忍住,那些流下的泪水全都在告诉他悔恨,让他记住以后别再这么鲁莽地相信他人。
穆至落看了看弟弟臀上那两道深红的楞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训,这次的声音比之前要严肃许多,“思考问题不深入!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没有好好想过,这个人告诉你这些事的目的?这次幸好你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如果这些人为了打压‘魅圈’对你做出点什么来,那可怎么办?你让我该如何挽回?自己怎么就不留个心!”咻咻咻...穆至落说到最后气得心里发抖,一下下力度十足的藤条挥往弟弟臀上,充分地体现了什么叫‘爱之深、责之切’。
“嗷~哥哥对不起~呜呜...错了~”暄儿双腿踢动,断断续续地叫着,屁股时而撅高时而塌下,被哥哥揍得完全没有形象,之前在心里坚定的誓言一样都没做到,哭了喊了,就是不敢求饶,他听着哥哥骂他的话一点都不觉委屈,哥哥把他所犯的错误一样样点出来,唯独没提他的不信任。
穆至落一手摁着弟弟的腰,感觉怀里的人像小豹子一样窜来窜去,知道自己打重了但仍以同样的力度又挥了十多下才停,“长记性了没?”
“呜呜呜~长了,以后暄儿还这么混帐哥就打死暄儿,呜呜......”哭成泪人的小子还不忘给心里受伤的哥哥安慰。穆至落听完弟弟的话却摇了摇头,作为兄长的他总是包容着,“哥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暄儿感动得说不出话,只咬着嘴唇不断地哭,穆至落再次把人儿轻轻摁趴在自己腿上,拉开床头柜拿出药膏,细细地给涂上,“好了,都过去了,哥抱你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唔~”暄儿挣扎着起来,穆至落忙扶他一把,可暄儿却不管身后的伤,抬腿就爬上了哥哥的床,扯过被子搭在自己腰间,呲牙咧嘴了好一阵才去看哥哥。
穆至落也只是摇摇头,默许地把房里的灯关掉。夜很美,星很亮,少年躺在哥哥的身旁不再孤单。
写到这就要说再见了,但我却迟迟没有把“全文完”这三个字打上,《牵引》从2015年5月29日起直至今天,多少个日夜,和大家一起经历了文字给予的刺激和感动,在这段时间里,也跟大家共同进退,做了许多有意义的事情,不能一一感谢,但你们的支持永记心中。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不希望完结,但大纲已空空如也,再没有半件事迹,不过我还要继续,这是一个惊喜吧,慢慢想、慢慢写,为了支持我的小伙伴,为了某些人,说过不会让她失望。虽然日后还是会完结,但我希望再陪伴大家多一天,多一个季节......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地度过。莫回首,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怕只怕,泪水轻轻地滑落,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牵引》还没有完结,希望大家认真读读我写的那段话!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有那么难理解吗?大家别只看开头,认真读完我写的这段话,你们会发现惊喜!
那些心灵的创伤都融化进这夜里,被无尽的黑色吮吸,疯狂地肆虐过后又慢慢地回归平静。
天亮,穆至落如常地被生物钟叫醒,看了看趴在自己身旁的弟弟,那漆黑的额发软软地搭下,一双有着浓密睫毛的眼睛还紧闭着,这样安静入睡的弟弟让穆至落看得出神,多少气愤之事都在此刻化成微笑挂在脸上。当回忆起昨晚的一幕,穆至落赶紧坐了起身,轻轻地扒下弟弟的睡裤,看着那红红的楞子依旧,又寻来消肿化瘀的药膏给人儿涂抹上去,暄儿许是太累了,在哥哥的动作下依然睡得酣甜。
‘魅圈’出了这样的事情,内部人员的整顿是必然的,大家自是处在忙碌之中,穆至落给弟弟做好早饭就出去了,这几天因为弟弟的事情都忽略了少风,昨晚那小子好像很夜才回来,今早起身又不见他踪影,来到‘魅圈’的穆至落第一时间便去了少风办公室。
简短而有力的敲门声听得少风一顿,说了请进之后,下一秒果然是落哥推门而入,少风忙站起身喊道,“落哥。”
穆至落点点头走到少风跟前,目光落在他桌面的那份工资表上,看了两眼随后又盯上他那略消瘦的脸问到,“吃了早餐没?”
“落哥,少风吃过了。”这样一句平常的问话,却让少风想起了上次因不吃饭而导致胃疼的羞耻责罚,立即红了脸,答话的声音也小了两分。
穆至落没理少风的窘迫,这孩子自是优秀,只是干起活来太拼命,每每都让人既生气又心疼,今天是特地来给他提个醒,让他别因为工作糟蹋了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不太平,再忙也得注意分寸,休息和吃饭的时间总要有的,你可仔细着,别工作起来什么都忘记。”
“是,落哥,少风不小了,能照顾好自己。”少风一丝不苟地回答,听着落哥的话心头尽是暖意,想着连日来这些杂乱的事情也够落哥烦心了,他一定不再让哥哥们操心。
叮嘱完少风穆至落又去了叶宸夕那,此次的事情多得好友相助,但他们彼此从不说谢谢,清茶沏起,二人又开始谈天说地,无论是闲暇之时还是繁忙时刻,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清早的闹铃欢跃地响起,有节奏地持续着,它就像一个积极上进的活力分子,催促着还留恋在床上的人赶紧起来迎接新的一天。暄儿翻了个身将床头的闹钟按停,又闭上眼睛赖了好几分钟才拖着懒懒的身子起来,他把手探到身后,试着轻轻按了下去,一丝微微的痛感泛起,倒也没多大影响,嗯,是时候该去学校了。
这个早晨,少风喝的都不知道是第几杯咖啡,他舔了舔苦涩的嘴唇,把杯子轻轻放下,看着桌面这一叠审核完毕的工资单,他大大的舒了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皱褶的衬衣便带上单子去了夕哥办公室。
站在窗边的叶宸夕正眺望着远处的一个公园,绿油油的草地和几朵红艳的花让他紧绷的大脑有那么一刻的舒缓,在听到敲门声后,他又收起了眼里的惬意,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准备处理接下来的工作,“进来。”
少风还是如往日一样踏进夕哥办公室,把那份细细审核过的工资单递上去,“夕哥,你看看,这是上个月的工资明细,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发了。”
叶宸夕答应了一声,伸手把东西接过随意地放在了桌面的一角,此刻另他在意的是少风泛黑的眼圈,和那布满血丝的眼球。
少风被看得浑身不自然,续又轻轻地喊到,“夕哥。”
“昨晚没睡好?”叶宸夕站了起身,缓缓走到少风身旁,把人拉到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少风瞟了一眼被夕哥遗忘在桌上的工资单,坐到沙发上老实地回答问题,说起昨晚心里不免有些发虚,“嗯,晚睡了点。”
“这阵子白天已经很忙了,晚上还不早点休息,也不知道多注意。”叶宸夕的眼中流露出心疼,责备过后又轻声地吩咐,“等下吃完午饭就回去补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知道爱惜。”
“夕哥,不用的,我今晚早些睡就好。”少风听着夕哥让他回去休息心里有些着急,他目光又落在了办公桌上的工资单,本来这个月就已经很迟交上来了,希望别出什么差错才好,想到这不禁又提醒道,“夕哥,你尽快看看那份工资单吧,明天就是出薪的日子了。”
叶宸夕顺着少风的目光看去,突然眼前的事物提醒了他一件事情,对上少风的眼睛抬手指着桌面问,“昨晚熬夜忙的就是这个?”
“是。”很轻的一句回答,说完之后少风不敢再看夕哥了。
而叶宸夕原本心疼的眼神此时增添了几分严厉,“财务部几号把工资单交给你的?现在才审核完,前几天让你把基本的工作先做好,你可是没听夕哥的话啊,该你做的不该你做的全都揽在身上,那些下属雇来干什么用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少风抿嘴不吭声,心里却有很长一番话,我只想减轻哥哥们的负担,不能抹去你们心里的惆然,但能做到的事情少风必尽全力......当然这些话少风是无法宣之于口。
可这些叶宸夕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永远让人心里窝着火疼惜的弟弟,他走到桌前拿了尺子,返回来吩咐少风站起,随后尺子便落在少风那紧实的臀上。
啪啪啪...一顿带着许多情感的责打展开了,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少风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尺子落在身上疼痛难忍,随着责打数目的增加,少风到底还是闷哼出声来。
啪啪啪...叶宸夕一下下尽照着少风那裹着西裤的臀峰拍去,看着少风的身子忍不住微微歪向一旁才停手,再度开口语气跟少风刚进来时一样温和,“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听话?让你注意休息也这么难,非得把自己折腾坏才罢休。”
少风一时语塞,自己好像是如夕哥所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第一次挨完打嘴角还能扬起弧度,身后虽疼,但在夕哥的关怀中也没太难熬,想着夕哥这一番苦心,便应许了刚才夕哥让他回去补眠的话,“少风一定注意,下午就回去补眠。”
叶宸夕手中的尺子又举了起来,在少风身上敲敲点点,“你可要记住了,不许再这样弃身体不顾,工作上做好本分事,多出来的分配给相应的岗位,要是在夕哥这管不住你,我就让你落哥再管管。”
“别。”少风这一声别脱口而出,以往的他从不会对哥哥们说这么直接的抗拒语,待自己意识到后又赶紧补充,“夕哥能管住少风,少风不敢了。”说完后心里依旧惴惴,落哥昨天刚提醒过自己别忘记休息,而自己转眼就犯,他实在是怕,怕落哥的怒火,更怕那羞耻的责罚。
叶宸夕看着这小子惊慌的神情轻轻一笑,接着把手中的尺子放回原位,“跟我下楼,我送你回去。”
少风一句话不敢多说,默默地忍疼跟在了夕哥身后。
下课铃声终于在同学们的等待中响起,暄儿早就把东西收拾妥当,等讲台上的老师宣布下课后,便立马把桌面唯一一本摆在那装模作样的书塞进书包里,拽起慢半拍的叶宸靖风一样地跑出了教室。
被催赶的叶宸靖急得气喘吁吁,他将手中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本子扔向暄儿,两人便笑呵呵地打闹了起来,你追我赶,在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这两个疯玩的小子才停下。
暄儿收起笑声,伸长脖子往外瞅,看见校外来接他们的不是自家哥哥,心里不免有些小失落。
“哥。”叶宸靖倒是满心欢喜,钻进哥哥的车内喊了一声,刚刚的打闹还让他在微微喘气。
“嗯,怎么满头是汗?”叶宸夕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后座上的弟弟,看见随后进来的暄儿也同样湿了发鬓,无奈地将整盒纸巾递过去,“看你们玩得,都把汗擦干了。”
“宸夕哥,我哥呢?”暄儿用纸巾抹了一把额头,坐上来第一时间就询问了自己哥哥,那双圆圆的眼睛盯着驾驶室前的宸夕哥一眨不眨。
被问的叶宸夕暖暖一笑,转过头来伸手揉了一把暄儿的发顶,“你哥没来接你那肯定还在忙着,你自己不知道么?”
暄儿挠挠头窘迫地笑了笑,“那宸夕哥送我去‘魅圈’,待会就跟我哥一起回去。”
叶宸夕当然知道这小子对那件事心里还存着愧疚,点点头便把车子开往‘魅圈’的方向。
夕阳已经渐渐走远,办公室内的光线不知不觉地暗了下去,穆至落拿起遥控器打开灯,刚要再次进入工作,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悄悄推开。
暄儿背着个书包把哥哥办公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先把脑袋探进去,瞅了两眼里面的状况,再将整个身子钻进来,“嘻嘻,哥。”
穆至落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好笑地挑了一下眉,“怎么?放学不回家过来干什么的?”
“我...我等哥一起回。”暄儿说着走到哥哥对面坐下,脱掉肩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作业,什么都没说,乖巧地冲哥哥一笑便埋头奋笔疾书。
穆至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凝视了对面认真写作业的弟弟半响,接着也投入了工作状态。
小更一章,祝大家七夕快乐。
夕阳沉没在青山的另一边,兄弟二人还在办公室里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张书桌划分为两,谁都没有打扰到谁,在这样静默的气氛下,却是极其的融洽。
暄儿在作业本上答完最后一道题,解放似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的哥哥还在盯着电脑屏幕不断敲打键盘,他没有出声,轻轻地把学习用品都收拾好,然后趴在桌面上安静地等待哥哥完成工作。
办公室里除了键盘的声响再无其他,还记得小时候,那会父母刚走,自己夜里总是不敢一个人独处,刚接手事业的哥哥每到晚上都会早早地把工作带回家,和他共进晚餐,然后在睡前来到他的房中,一边工作一边陪伴着自己,在那时候,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便成了他的安眠曲。此刻呆在哥哥身旁,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暄儿记起了很多往事,他看着哥哥认真的容颜,竟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在回忆中安心睡去。
穆至落快速地处理着手头上的事情,当他终于把问题解决完,才发现桌子另一边的弟弟趴在那睡着了,宠溺的笑容立即浮现在嘴边,他站起身走到人儿身边轻轻地叫唤,“暄儿,起来了。”
睡得正香的暄儿不满地哼了一声,被叫醒后意识也渐渐回到脑中,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哥哥语气软软地说,“哥~我头晕。”
穆至落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把弟弟抱到沙发上坐着,抬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问,“怎么会头晕?身上还有哪不舒服的?”
暄儿低下头小声说,“没,就是困的,昨晚玩手机忘了时间,睡迟了。”说完又偷看一眼哥哥,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僵硬,紧张中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情绪。
穆至落直起身子,心里默默地重复着弟弟最后一句话,‘昨晚玩手机忘了时间,睡迟了。’这个调皮的弟弟何时会这样主动地说出自己犯的错误,这么做的目的何尝不是想试探自己对他的态度,还是会怕自己不再像从前一样管他吧,穆至落心中一痛,严厉的眼神猛地扫过去,伸手一把拽起沙发上的人,自己坐了下去,然后再将他拉入怀中,“又犯浑是不是?用我每晚提醒你什么时候睡觉?!”
暄儿被哥哥突如其来的这一串动作吓得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哥哥两腿之间不敢动弹分毫。
啪!“问你话呢!”见弟弟不出声穆至落一巴掌甩在了他臀上,暄儿吃疼,赶紧大声回答,“不是,不敢了,不敢了。”
啪啪啪!“大晚上再这么不睡觉的试试。”穆至落警告性地又拍了几巴掌,暄儿嗷嗷地叫着求饶,一个劲跟哥哥撒娇认错,兄弟两谁都没提别的事情,但彼此的心思却已明了。
夜幕已经降临,晚饭过后的叶宸夕在庭院中悠闲地散步,突然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看着那陌生的号码他思索了几秒再接起,随即优雅的声音传入对方的听筒,不过这一通电话的内容似乎并不那么美好,一向淡定的他在挂完电话后微微蹙起了眉,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弟弟会被冠上偷这个罪名。
叶宸夕站在夜色之中,洁白的衬衣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醒目,他细细地思索着这通电话的内容,不料手机又再响起,这次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字,傅老师。
“您好,傅老师。”叶宸夕接起电话,同时目光也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的是什么。
另一边,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柜台前,她戴着老花镜,台面上放着一本家长通讯录,这人正是叶宸靖的班主任。在此之前,她已经跟叶宸夕打过多次交道,在她印象里,这位年轻的哥哥一直对弟弟很上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电话来向她了解弟弟在学校的日常状态。叶宸靖虽说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学生,但起码上进,学习成绩也一直在上升,家境良好的他此次所为不仅让自己这个做老师的惊叹,还替他的家长痛心。
“叶先生,你好,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聊聊关于你弟弟的事情......”对方的言语正色,但又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慈祥,她说到一半停顿了,好像在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叙述。
叶宸夕没等她继续,接了她的话说,“宿舍的管理老师已经联系过我,傅老师,可否让我向弟弟了解情况后再作定论?”
对方沉默,不知是叶宸夕的请求让她为难,还是此刻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好,良久,她对着话筒叹息了一声才道,“叶宸靖他还是个孩子,马上就高三了,学校也有学校的规矩,若他真的犯了偷窃这个错,开除是必然。”傅老师说的话非常沉重,那边的她眼角甚至闪着微微光芒,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他教的每一位学生都希望能顺利升学,高三这一年很重要,如果此时终止了学业,孩子的未来如何是好!
叶宸夕的目光依旧眺望着远方没收回来,相反于老师,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傅老师,如无隐情,我必定尊重学校的处理,还有那位学生的损失也全由我来承担,但是事情还没证实之前,“偷窃”还是不要用在舍弟身上,给我一些时间,相信事情很快能够解决,到时候我会亲自带着弟弟到学校给您赔不是。”
不知怎的,傅老师听了这番话心里通畅了许多,不再像刚才一样堵得难受,叶宸夕的话让她无需考虑就那么自然地去相信,“好、好,我等着你的电话,希望是好消息。”
“傅老师辛苦了。”叶宸夕挂了电话,他的目光终于从远处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8点整。
暄儿赖着哥哥在外面吃过饭又逛了一圈才回来,一进家就把手里的东西全扔沙发上,也不知道收拾好,这些天他压抑的心情总算明亮了,不过无意间想起少风哥整个人又变得无精打采。他半躺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自那事之后,少风哥对他的态度总是冷冷冰冰,心里不是没有想过道歉弥补,但每次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都无从开口。年纪小小的暄儿叹着气,最后想不出方法的他只好作罢,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闷闷不乐的脸上强加了几分自信,他才不管,他就要少风哥回到原来的样子。
这样想着行动也跟上,三两步跨上楼梯来到少风哥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自行把门打开走了进去,“少风哥。”
少风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暄儿,坐在电脑前的他看都没看进来的人,语气平平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怎么就不能来少风哥这吗?”暄儿踢掉拖鞋爬到床上盘坐着,嘟起嘴自顾自地玩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把时间调乱后又调回来。
少风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些天确实是有意冷着这小子,事情刚发生时担心盖过了一切,等解决后气愤也随之而来,虽说此事是有心人破坏为之,才导致了暄儿的误会,可落哥这么多年的养育和疼爱,他怎么就没看见,这般的容易轻信别人,落哥的心该何等受伤,想到这少风更是火恼。
“少风哥,刚才我哥带我到西街那边吃了腊味饭,还买了好多东西回来,少风哥什么时候也带我出去玩玩?你总是这么忙,每次都没时间。”暄儿见少风哥没搭理自己又再寻找话题,还刻意抛出自己跟哥哥已经和好如初的信息,话里的暗示无不明显。
少风领会了这小子的意思,表面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身兼这样的岗位就得好好工作,是学生就得好好学习。”
暄儿努了努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那样多无趣。”
少风听见了也不再说话,屋子里顿时又没了声音,暄儿开始有些委屈,但又不甘于此,转动脑子想了想,干脆在床上趴了下去,撒着娇道,“少风哥,你背我回房。”
听了这话少风终于把视线移开了屏幕,转过身来看着趴在自己床上的人,“你自己没腿是吧?”
“我疼,我哥刚才打我了~”暄儿假装着哭腔,瞅着少风哥就是耍赖,“背我回去,背我回去......”
少风甚是无奈,起身走到床边,一巴掌拍在正在嚷嚷的人屁股上,好笑地骂了一句,“十七岁了,你有十七岁的样子吗?”
暄儿才不管,站起来整个人挂在少风哥身上,少风只好反手环住攀在自己背上的人,终究还是抵不过这小子的撒娇,此刻心里已经柔软一滩。
楼道里,穆至落刚从房间出来就碰见这两人,打量了他们一番指着暄儿问,“怎么还用背的?”
少风意味深长地看着落哥没说话,暄儿也只是嘿嘿地笑笑,穆至落不再理会这两人,没好气地骂道,“惯得。”
此刻的叶家正慢慢形成一个紧张的氛围,叶宸夕挂完电话后便去了弟弟房间,正在学习的叶宸靖相当认真,听见开门的声响也把题目的最后一个字答上,这才转了头看向走进来的哥哥,“哥。”
叶宸夕点点头,走到弟弟身旁把他手中的笔抽出来放在桌面,在弟弟疑惑的目光中询问到,“宸靖,哥问你,今天中午在你同学的寝室里发生了什么?”
叶宸靖微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清楚哥哥问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暴露,且让哥哥得知,他低下头不说话,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
“你那位同学的手机是不是你拿的?跟哥说实话。”叶宸夕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这句问话认真到不容拒绝,叶宸靖放在桌面的左手轻轻握成拳,用极微地声音回答,“是。”
抱歉,有错别字,重发
各位小伙伴,实在抱歉,因有事困身,无法抽出时间更文,所以准备停更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在此跟每一位等文的小伙伴说声抱歉,等我回来。
这声“是”让屋内陷入了沉默,叶宸夕盯着座椅上的弟弟,眼睛还是如刚进来时那般模样,没有一点点变化,而叶宸靖却是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出声也不动弹,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像空气一样隐蔽起来,不需要面对任何问题。
良久,叶宸夕从他的寻思中回过神来,他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弟弟的胳膊吩咐道,“到书房来,我们换个地方谈话。”
叶宸靖暗暗一惊,待他理清楚思路哥哥已经离开了房间,他怔怔地站起来,脚步发虚,克制着心里的紧张往书房走去。
从挂掉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0分钟,叶宸夕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口袋,走进书房把一张红木椅子搬到中间,拿了抽屉里的小竹条坐在那等着弟弟进来,场面看着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严肃。
书房的门没关,叶宸靖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中间的哥哥,还有那令他颤粟的竹条,喉结蠕动了一下,硬着头皮走到哥哥面前。
面对犯错的弟弟叶宸夕并没有怒骂和冷漠,他仍是淡淡地把事情一一问清楚,“刚刚你们学校高二年级的宿舍管理老师给我打电话,说06寝室的一名同学丢了手机,而正好今天中午你去过他们寝室,老师查看摄像时发现有人拿着一台白色手机从走廊匆忙离开,虽然只看到背影,但寝室里的同学都说是你,接着你的班主任也打电话来,说你偷窃,你怎么解释此事?”
叶宸靖咬着嘴唇,还未说话眼圈就先红了,他回忆起整件事,心中也是愤愤,手机的确是他拿的,但他没偷,“......”
叶宸夕看着不做声的弟弟,手中的竹条仍是没动,但心中的火苗已经开始徐徐上升,“宸靖!哥相信你,但你也得告诉哥这是怎么回事。”
“呜呜~是他先打碎了哥送我的吊坠。”叶宸靖克制着的哭声终于在诉说这件事的时候溢了出来,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青绿色的玉石,有一块的顶部还串着根红绳,两块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完整的观音像,这是哥哥出差时在外地给他带回来的礼物,还专门到寺庙里开过光,他一直都把这块玉戴在脖子上,视如珍宝。可就在今早,因为同学质疑这块玉的真假,叶宸靖把脖子上的吊坠拿了下来,跟这位同学探讨研究,许是对方出于妒忌,一直出言不逊,两人在发生激烈的口角之后,对方气愤不过把玉石摔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贵的东西裂成两半,叶宸靖的心也跟着裂开,在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毁了我最心爱的东西,那么我也要把你的心爱之物毁掉!
叶宸靖站在哥哥面前通红着双眼,哭得抽啃不止,叶宸夕把竹条轻轻放在地上,从弟弟手心上把那两块碎了的玉拿起,弟弟那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让他明白这其中一切原因,这是报复,“所以你同学的手机被你摔了?”
叶宸靖无声地点了下头,那台崭新的iPhone6已经被他毁得不成样子,整个屏幕碎掉,此刻还装在自己的书包里。
没有暴风雨,没有责罚,叶宸夕只是站起身,一手紧握着玉石,一手拉着弟弟往外走,“现在跟我去学校,给老师把整件事说清楚。”
整个高二年级的教师办事区,只有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叶宸夕走在前头脚步略快,在即将要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了,转过身等着落在后面的弟弟走到自己身旁,这才牵起人儿的手一同踏入办公室。
“傅老师,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您。”叶宸夕微笑着上前跟弟弟的班主任打招呼,叶宸靖则乖巧地站在哥哥身后,听着哥哥跟老师寒暄,自己却静静等待着学校的处置,一颗心飘渺不定,唯有身前的哥哥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一番客气的话后,很快就进入了主题,叶宸夕坐在老师对面,礼貌地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来,“舍弟不懂事,给老师惹麻烦了,不过关于“偷窃”这事,还得劳烦您彻查清楚,毕竟这影响到孩子的前途,还有学校的声誉。”
短短几句话,叶宸夕巧妙地把利弊关系都摆明说清,前途和声誉,大家都各取所需。
“叶先生说的是,此事还要了解清楚再做定夺,孩子和学校固然是重要。”傅老师点点头,语重心长地把话说完,眼角深浅不一的皱纹显得她很是疲惫。
“宸靖,去跟老师认个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宸夕转头看向身后的弟弟吩咐到,示意他上前来说话。
叶宸靖看看哥哥,怯懦地踏出一步,站到办公桌的侧边,他咬着嘴唇,半响才憋出一句对不起,接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向哥哥投去求助的眼神。
“宸靖,把事情都跟老师说清楚。”叶宸夕回看弟弟,温和的声音里都是鼓励,促使紧张的叶宸靖慢慢大胆起来,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向老师言明。
弟弟的话一说完,不等老师发表意见叶宸夕就把口袋里那块断成两截的玉坠掏出来放到桌面,接着又拿出钱包在里面取了八千块人民币放上去。
傅老师有些吃惊地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尤其是那块吊坠,她向来对玉器感兴趣,空闲的时候也有所研究,所以还是略懂一二,她推了一把鼻梁上的老花镜,盯着那翡翠上的纹路脸色大变,“叶先生,这......”
叶宸夕没理会对方惊讶的表情,只说出自己的用意,“舍弟毁坏了同学的手机,这是我给那位同学的赔偿,至于这块玉石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只希望日后老师们能管理好自己的班级,教育好你们的学生,当然,舍弟毁坏他人物品的错也任凭学校处置。”
傅老师听完这番话连连点头称是,她从来都没遇见过这样明智又肯付出的家长,那块玉石不菲的价格她自是知道,换着别人,肯定得把整个办公室都闹翻了,她沉默了几秒用来思考,接着握住了叶宸夕的手感激地说,“叶先生,真是谢谢你的理解,宸靖不算偷窃,这件事稍后我会跟大家解释清楚,至于毁坏他人物品也是受人挑衅在先,回去写份检讨反省两天,以后就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一定得用正确的渠道来解决问题,你们的物品也被毁坏,我马上联系那位同学的家长,你们协商一下如何赔偿。”
“赔偿就不必了,这块玉石对舍弟来说意义非凡,那位同学只需给舍弟道个歉即可,至于学校如何处置那是学校的事情。”叶宸夕客气地拍拍傅老师那双苍老的手,然后委婉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已经表达得非常明了,不用赔偿,但道歉却少不了。
这样的宽容给学校省去了不少麻烦,傅老师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感谢,只是一味地保证,稍后一定对那位同学做出批评并处罚,绝不马虎了事。
事情谈到这基本上是解决了,一直站在旁边听着的叶宸靖眼圈已经红了好几轮,叶宸夕收起桌上的碎玉石,拍拍弟弟的肩,在老师面前客套地教育了两句,便带着他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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