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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沉溺(实践,恋人)[第10页] |
作者:Lucky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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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干干脆脆的一句话,把许向所有试图哀求qiu的话都堵了回去。 里面依旧火辣辣的烧着,并没有因为习惯了姜汁的存在而好受一些,反而因为nei.壁的挤.ya,逼出更多新鲜的汁液而烧的更难nai.。 辛.辣,nan.耐,本能的想拼命张开xue.口,让清凉的空气灌进幽深的穴道,冲减一下ma.辣的感觉。多少都没关系,只要能减一分,都是好受。 可那姜确实不细,自己挑的时候就刻意挑的发育良好、又cu又长的。宋弋一处理的技术又好,几乎没有浪费的部分。 塞在里面的姜,虽然不会像人体那般,被温暖的穴道包围、挤压,会有膨.zhang的趋势,可也是满满当当的躺在里面,紧紧的贴着nei.壁,ci.激着每一根shen.经。 许向hou.悔死了。紧闭着的眼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浮现出自己在超市挑着生姜,满脸xing.奋的样子。 真想,一把,把自己那副天真的样子,抓破。 许向双手搭在宋弋一腰的位置,手指kan.堪的抓着他的衣服。他是想抱.zhu宋弋一找一丝依靠的,可,手上根本没有力气。 身后在拼命的张开,又在括约肌的作用下收缩。而且,肌肉回弹只是惯性,每一次张开,却是消耗着大量大量的精力。 收缩张开间,肌肉带动着臀上的皮肉抖动着,明明只是很微小的幅度,疼痛却是那么明显。 用力,张开,疼痛,脱力,收缩。 许向把脸埋进宋弋一的怀里,眼泪拼命的流。“弋一……” 声音,太抖了。 宋弋一轻轻抚摸着他后颈的皮肤,汗液带着动作有些滑。“嗯。”他轻轻回应。 许向吸了下鼻子,声音闷闷的说,“你……手表……手机也行,闹钟也好……拿过来……我看着……” 宋弋一摇头。他抬起许向的脸,柔软的指腹轻抚许向因为太用力紧闭而颤抖的眼皮,说,“快了,别看时间。” 人那么难受,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那么犀利,仿佛时间被拉的老长老长,疼痛变得最是清晰。似乎一时间,所有的维度被降了再降,原本立体的疼痛被降成最简单却也最广泛的一维,满满的覆盖着每一根神经,就连空隙,也被填满。 这样的状态,本就是极度紧张又紧紧绷着的。 再看着时间,5分钟,300秒的事情,都能变成一辈子般漫长的模样,让人看不到时间流逝的希望,只剩满满的,望不到尽头的绝望。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许向这副模样,他怕许向再多求饶一句,他就要tuo.协了。可提前把东西拔出来,自己作为主动,内心肯定是不会满足的。 还好,许向没有再求饶了。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依旧抓着宋弋一的衣服,紧紧咬着牙,感受着身后的辛辣。眼泪流的更凶,可是他没有再吭声了。 被塞在里面的生姜,偶尔还会因为nei.壁的缩放而抖动,mo.擦着本就min.感到极致的神经。身体微微发抖,抵在穴.kou的槽座,轻轻碰到肿胀的皮肉,让人抖得愈发厉害。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能,辣到发麻。 许向艰难的吐了口气,好像快要,受不住了。 干脆,开口求饶吧。 紧咬的牙,太过用力,牙关早就发疼。想要张口,还要适应一番。 “好了。” 当他终于有力气张开口,嗡嗡的耳边好似听到了这两个字。 还来不及反应,宋弋一已经把他放在床上,将那根带给他e.梦般体验的生姜,缓缓抽了出来。 “唔……” 整个nei.壁,辣到了一个极度min.感的程度。生姜抽出来,mo.擦着nei.壁,竟然还能带来更多的不适。可是还好,生姜最粗 .cu的,也在接近槽座的部位了。里面的再抽出来,生姜是渐细的,也没有太多的痛楚了。 身后的地方,终于是被放开了。来不及收缩的xue.口,空气代替生硬的生姜灌进去,一下子就变热了。 不是,应该像一股清风在炎热的夏天吹过那样清凉的吗?为什么这空气灌进来了,却像一瓢水浇在了滚烫的石板,刺啦一声,水化作汽,石板依旧烫的惊人。 里面,还是火辣辣的烧着。仿佛那些无害的空气进到里面,分子被里面的高温烘的拼命乱窜,e.毒的,更激烈的撞击着cui.弱到极致的内.bi。 难受到极点的人想扭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却一个不小心压到肿胀的皮肤,脱力,直接仰躺到床上。两瓣浑圆带着身体的重量,被实实的压住。 “啊……呜……” 瞬间beng.溃,本能的蜷起身体,抻到皮肤,更痛。 “弋一……”许向几乎要疯.diao。 宋弋一赶紧把人抱起来,用臂力让饱受摧.can的部位腾在空中。 “呜……”许向的膝盖虚虚的蹭着床单,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宋弋一吻去许向的泪水,轻声的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许向摇头,眼泪还在疯狂的掉,却还是努力睁开了双眼。他睁着红肿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不是。” 不是不喜欢你把姜塞在里面5分钟,不是受不了,我只是,太疼了,疼的无意识了,只记得还能喊你的名字。 宋弋一吻住他的嘴唇,却不敢把他的呼吸堵住太久。哭的鼻子已经塞住了,再把口腔封住,他怕许向受不了。 许向根本没有力气,却还是努力的,轻到几会让人感受不到力度的,咬住宋弋一的嘴唇,说,“先帮我洗洗。” |
生姜,已经从里面抽出了。 清理,已经细致的完成了。 肿胀,已经涂上清凉膏药。 许向趴在宋弋一的怀里,晾着身后的伤。 空气轮换了几回,已经找不到一丝生姜的味道。 可里面,还是难耐的辣着。减轻许多了,那异样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宋弋一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许向的头发,明显的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许向打破了安静。 宋弋一笑笑,“嗯?” 许向侧了下被压的有些难受的胸腔,微微抬头,“我哥?” 宋弋一笑,并没有否认。 许向把脸贴着宋弋一的胸膛,说,“其实你不用想太多。” 宋弋一还是笑。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太多。 他也没有去难过,去愤怒,还是觉得被欺骗。他只是觉得,空空的。 只是以为终于靠自己的力量攀上了顶峰,却发现不过是有人毫不费力的帮忙装了个升降台。这个人,还是他平日里像个孩子一样照顾着的,比他小五岁的情人。 那所有人都说的不应该太过强的叫做自尊的东西,好像一下子,被碾压的彻底。 他想,一般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成家立业的人了。现在业已经立了,如果他喜欢的是女人,这时候应该有了小孩。每天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回到家,跟妻儿共享静谧的生活的。 只是他喜欢的是许向,所以下班后抱着的是跟自己在性别上并没有不同的情人。 学习,工作,努力一番,成就自己的事业,享时光。 生命的轨迹,应该是这样常规却不普通,带着自己的味道的。 在这之前,他也觉得自己目前走的都还不错的。直到,发现那个给了对自己对工作室来说都无比重要的项目的人,是许向的哥哥。 宋弋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觉得,很疲惫。他把许向抱紧一些,声音低低的,“许向,你到底还帮了我多少事。” 许向想往上躺一些,尝试着动了动身后,疼得厉害,狠狠皱了眉头。他稳住声音,笑,“弋一你别想的我有多厉害,我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做。我哥会跟你们合作,不是我随便一句话或是我哀求的原因,不然,该给你的项目,就不是只是这个了。我哥会把这个项目给你们,是因为觉得你们可以帮他赚钱。我哥是个商人,他再疼我,集团的利益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他随便把项目给你,他就不是个合格的集团负责人,巫伯伯也不会把这么大个集团交给他。你拿到的项目,是你们自己争取来的。” 宋弋一静静的听许向说完这一大段话,把小孩搂的更紧,“可是怎么,每次都是这样你在帮助我的样子。明明,我才是该照顾你的人。” 许向摇摇头,笑着说,“我没帮过你啊,是你一直在帮我照顾我。我考研,如果不是你那一次揍我,我也不会那么主动去准备。” 宋弋一笑,这小孩,竟然拿这么糗的事情来开导他。 许向继续说,“还有,你弟弟那次,我也是在给你添麻烦。” 宋弋一想起那一次,自己把许向打的真的皮开肉绽的那一次,仿佛更难过了。 “还有……” 许向还要说,被宋弋一用吻堵住了声音。 宋弋一轻轻咬着他的嘴唇,撬开他的牙关。手轻轻按在他身后的肿胀,逼的人把嘴张的更开,顺利的,抓住人的舌头。 津液,交换。 氧气,互抢。 “唔……”许向梗了个音。 宋弋一放开他,看着因为缺氧而脸红的人,笑着说,“我爱你。” 许向眨了下眼睛,点点头,“我知道啊。” |
虽然已经是周五,抱着情人睡了一觉的人儿,还是去上班了。 周四本来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现在工作室虽然走上正轨了,也没有到可以不想去上班就可以不去的地步。这是他的工作室,但不是他一个人的。 宋弋一的手搭在键盘上,耐心的等着红灯。 早高峰,两个方向的车道都亮着红灯,十字路口的人行道绿灯一跳一跳,25秒的行走时间,节省时间的上班人们都是直接沿着对角线走的。 习惯了这样早晚高峰时间,昨天早早去许向的毕业礼,宋弋一看见左手边的红灯亮了,差点习惯性的就把车子启动准备往眼前的方向开去了。 不是高峰时期,车道走完人行道走,好像太久没有这么日常的体验了。 宋弋一微微抬头,在倒车镜里看到自己的耳钉,微微的折射的X的字样。 其实他没想那么多了。刚开始听到许向介绍巫项炀是他哥哥的时候,脑子里确实有种轰隆一般的声音。可慢慢的,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还是许向把他哄通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可以走了。 宋弋一转动方向盘,阳光从车窗照进来,更多的光打在右耳垂上的蓝宝石上,X的字样更加明显。 谁给的都好,接下来他跟许向的生活,都是他的责任。 许向是抱着枕头醒过来的。 不能仰躺不能侧躺,只能趴着睡的人,睡觉还要在手中抱着个东西。 刚睁开眼,还来不及调动身上的任何一块肌肉运动,许向就觉得浑身酸痛的要命。 一场毕业照,真的比跑马拉松还累。 再动一下,浑身瞬间被抽了力。 被生姜折腾过的地方早就恢复了,只是那些巴掌板子抽出来的肿胀的伤,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许向把手轻轻覆上身后的浑圆,还没完全贴上,就感受到热度了。 当然他是不担心的,实践嘛,就图个爽。之后有多痛,都接受就行了,反正有人上药有人照顾。要是不疼,他才要担心自己是不是正常。 许向懒懒的把枕头扔到一边,手肘撑着床爬起来,慢慢挪到床边,拉开窗帘。 大晴天啊,阳光照在身上一定很暖吧。 不过,估计没有自己身后的伤来的让人暖。 嘿,照暖的太阳啊,还没弋一的巴掌来的厉害。 一早上就胡思乱想的人儿突然发现宋弋一还可以上升到跟太阳肩并肩的高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扶着墙挪进洗手间打算洗漱完吃早餐去了。 今天的早餐是一大碗粥,熬的浓浓的,加了一些许向懒得去分辨是什么的材料,反正味道不错。 许向抱着碗斜靠着墙,盯着电视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一周更新一次的短剧,男主跟女朋友要结婚了。 据说,男主在现实生活中,跟自己的男朋友,是结婚了的。 男主跟男朋友结婚啊。 许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很多画面,很多,很美好的画面。 依着惯性送进嘴里的勺子,盛着的是空气。许向一口咬空,再低头看看手中的碗,吃完了啊。 他抱着碗往厨房挪去,耳边是剧中的爱侣交换戒指,在亲友面前拥吻的时候,来自亲朋好友的尖叫声和掌声。 双手把碗按进铺满泡沫的洗碗水里,咕噜咕噜一阵轻响。勺子隔着一层水敲在碗壁,声音被抵消了许多。 洗碗的人若有所思。 许向在想,好像可以准备复试了。 |
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来电的铃声。 许向赶紧把手中的碗筷放在架子上,又在温水中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抽了至今胡乱抹了抹手就往客厅挪过去。 他想跑的,跑不动。 哼哧哼哧的挪到客厅,电话再响五秒就要自动挂断了。 划开,没成功,只留下一道指尖宽的水迹。 铃声骤停,屏幕暗下去。下一刻,化作未接电话提醒,又亮了一次。 许向把手往身后的衣服上蹭,一不小心按在肿胀的伤,疼的差点扔了手机。 他稳住手,搓了搓指尖,确定手可以划开屏幕了,才照着电话回拨过去。 元琦的电话。 才响了三秒,电话就接通了。 “妈~”没见着人,却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刚刚在房间。” 元琦不知道说了什么,许向笑着吐了吐舌头,说,“没有,我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昨晚不小心喝了一点,回来就睡了。没事,妈你放心。” 许向膝盖弯曲,搭在沙发上,再把整个人的重心落在戳着沙发面的双膝上,人轻轻倚着沙发背。这样比站着舒服一些。 他把右手中的手机换到左手边,问,“妈,你现在在哪?”电话那边,有些吵。 “哦。”许向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失望,但也只是一丝丝。他本来还想找元琦吃顿饭的,元琦说已经在机场了。她要跟朋友,换一个地方继续旅游了。“现在国内太冷了。”这是原话。 许向拉了下软乎乎的家居服,说,“嗯,项炀哥送你过去的吗?” “好,妈你快过去吧,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你。” “嗯,再见。” 许向指尖松开,掌中的手机滑在沙发靠垫上。他扶着腰,脚慢慢的踩在地上。 后腰,竟然有些僵硬了。 肿胀的地方,感觉厚厚的一片,堵住的血液循环一般。 他先靠着墙站起来,懒懒的靠好了才摸过手机,划开日历,数着元琦回来的时间。 好像有大半个月。 根据经验,这个时间只会更长。 许向把手机界面切换到微信,刷了几条朋友圈,有些无聊的又退出了。 点开屏幕右边军绿色的软件,俄罗斯方块。 “嘟嘟嘟嘟嘟” 沙哑的新鲜。 这个比刷朋友圈有趣多了。 许向暗自嘟喃着。 “叮咚。” 游戏界面上方闪出一条提醒,有信息。 许向顺手把信息往右滑,继续游戏。 只是玩了那么多分,方块已经落的越来越快了。往右滑的时间,横着的长条方块刚好落在两排方块间的一格宽空隙,完美的在下方留了一个竖长条的空白。 许向变换着方块的形状,也就里面的时间,把横条的木块消灭了,再一个竖条,又消去了几层方块。 刻意堆起来的杂乱方块,又回到了屏幕底端。 许向想按个暂停键,一不小心按成了结束。 他挑挑眉,无所谓的退出游戏。 站的腿有些僵了,吃过早饭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以趴下了。 他小心翼翼的挪到沙发旁,膝盖戳上,手肘戳上,人也趴了上去。 点开信息。 巫项炀约他吃饭。 “哥啊……”许向内心一瞬的咆哮,会的信息却是,“好啊,我要吃大餐。” |
我突然发现,弋一因为考研的事揍许向那一段,还挺可爱的。 |
巫项炀真的请许向吃了顿大餐。 风格独特的餐厅,绝对舒适的环境,无可挑剔的食物。 都是许向自己选的。 许向说他要吃大餐,巫项炀只是一句“好”,其他的就任由许向自己安排了。 巫项炀看着穿着高领毛衣的许向哧溜又吃进一叉子面条,额角却是细细密密的布了一层汗,脸上泛着异样的红,连腰都是坐的僵直的模样。他拿出一张纸巾放在许向跟前,说,“有伤就站着吃吧,包厢也没别人。” 许向摇摇头,含着一嘴的面条拿过纸巾,随意抹了抹额角的汗。纸巾瞬间被浸透,变成透明的模样,能看到纤维下的指尖颜色。他把口中的食物吞下,俏皮的舔了舔嘴唇,说,“没事。” 这样的餐厅,椅面都是柔软的沙发的材质。只是这般的柔软,许向将厚厚的大衣搭在椅背上,深呼吸,刚坐下,也还是疼的眉毛紧皱身体一颤。 这样的反应,自然是落在了巫项炀眼里。许向笑着解释说是昨晚喝醉了,在浴室摔的。他也没多怀疑,只是叮嘱他以后别喝酒。 巫项炀端起桌上的高脚玻璃杯,就着杯壁喝下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待口中的辛辣消失尽,才咂了下嘴,随意的提到,“昨天送阿姨回酒店,阿姨说,你跟那个宋弋一是……” 许向咬着吸管,正吹着杯中的可乐咕噜咕噜的响。听到巫项炀提到宋弋一的名字,他看着一个从棕褐色的气泡液体中冒出的气泡破碎,细碎的珠液重新落回背面。他顿了下,大大吸了口可乐,抢着巫项炀那个没说完的“是”字,说,“嗯。” 巫项炀轻轻挑眉,微笑。 许向松开咬着的吸管,把杯子握在手中,表情很是轻松,一点不扭捏,“弋一是我男朋友。” 巫项炀还是笑,表情比许向更轻松。 许向突然觉得身后压着的伤更疼了。他抬眼看巫项炀,说,“哥,这个我妈都不管。” 巫项炀笑的更开了,身体突然前倾,拇指搭在中指上,用力松开,重重在许向额头上弹出一个深红色的指甲印。 许向捂着额头,皱着眉,语气却是明显的变得轻松的,“哥,你不管就别吓我。” 巫项炀往后坐了一些,脊背舒服的靠着椅垫,随意晃着杯中的液体,笑着说,“我要管就管得了?” 许向十分诚实的摇摇头,“管不了。” 巫项炀无奈的耸了耸肩,问,“你之前跟哥提的,是他的工作室对吧?要哥多照顾吗?” 许向摇摇头,“不要,不用。” 巫项炀点头,并不再问,这篇就算过了。 许向心下也没什么异样的情绪,仿佛在哥哥面前承认自己跟宋弋一的情侣关系并不是一件什么难堪的事情,虽然本来就不是一件难堪的事情。 就像当初宋弋一在元琦面前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他也不觉得担心什么。 身边的这些人,都很爱他,他也很爱他们。但是大家,真的都管不了他。不管是出于对他的宠爱,还是出于他从小到大养成的,或者说被养成的,可以算上任性的性格。 有时候,许向甚至习惯了,自己坚持的,就不会是错的。 他吃完自己的那份蛋糕,明显的觉得不够。于是他动作有些僵硬的站起来,特别自觉的伸手够过巫项炀面前的那份,却不再坐下了。靠着桌子,用叉子切下大大的一块,满足的又吃了一口。 巫项炀看着许向站着吃蛋糕,终于有了大他十五岁的模样。他满眼慈父一般的关爱,问,“摔的真的不要紧?不用哥带你上医院?” 银质的叉子“锵”的戳在精致的瓷质碟子上,奶油随着动作在碟子表面画出三厘米长的细线。他慢慢的把手中的东西当回桌上,慢慢的坐下,慢慢的扬起嘴角,慢慢的说,“真不用。” |
巫项炀找许向吃饭,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哥哥请弟弟吃饭,哪需要那么多理由。 许向的毕业照,他趁着这次吃饭,把礼物补上了。 是一块手表,不很贵的牌子。许向很喜欢,当即就戴手腕上了。 然后是,他要确定一件事,许向跟宋弋一的事。 倒不是巫项炀要阻拦的意思。 那天许向毕业照,他送元琦回酒店。路上元琦提到这个的时候,他是真的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生意做的大了,见过的人太多。客户里,形形色色的,也有谈这种比较小众的恋爱的类型。他愣了一下,更多的是,元琦原来也能接受。 自己的弟弟跟宋弋一是这样的关系,那么之前的一些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许向突然跑来关心自己的工作,给自己递张名片。 许向突然跑去自己长大的城市,突然打了一场架。 许向是被他们这群哥哥让着宠着长大的人,偶尔还带着孩子气的任性,但也是义气的人,能帮的会帮。但是那种跟他并不认识,只是托个认识的朋友找上来,帮忙递张名片。这样的事情,许向是懒得理的。 那一次许向给他宋弋一的名片,他就怀疑过两个人的关系不会太简单。 再到那一次许向突然跑去打架,他心中的怀疑又落实了一分。 但这不是多重要的事,许向不提,他也不会去问,也不会去查。没必要。 现在知道了许向跟宋弋一的恋爱关系,仿佛之前的一些事情,可以再上心一些了。 之前跟宋弋一的工作室签订的项目,不是他出面的,后面的运营,也不用经他的手。他也就在许向打了架还被宋弋一“赶”出来的时候,出于哥哥对受欺负的弟弟的保护,考虑过让人重点关注一下这家工作室。只是许向说不用,他也就没再留意过了。 具体是哪个项目,他也记不清了,只是应该运营的不错。拢岸没有做不好的项目的。 这次回去,可以让秘书确定一下是哪个项目,多放宽一些条件了。 宋弋一,记忆中,好像还有个弟弟吧,那时候还有人帮忙着给安排了份工作。 什么工作,巫项炀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太忙,这样的琐事,自然是不会一直惦记着的。现在,好像可以让人跟进一下这个弟弟的情况了。 他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宠溺的看着许向笑着跟服务员又点了一份蛋糕。 “你已经吃了两份蛋糕了,还吃的下?”巫项炀问。 许向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胃,笑着说,“我带回去吃。” 巫项炀说,“那要不要多带一份?” 许向笑的更暖了,“不用,这个就是带给弋一的。” 带着蛋糕回家的许向,把蛋糕小心的放进冰箱,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洗澡,学习,玩会游戏。晚了,准备睡觉。 睡前,他接到了巫项炀的电话。 巫项炀说,他回去让人跟近了一下宋弋一那个弟弟的情况。才跟进,就发现人出事了。 许向静静的听完,无所谓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说,“项炀哥,这次就不用管了。”弋一知道了,大概也不希望我们管的。 和巫项炀的电话才挂断,宋弋一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不出意外的,宋弋一说,弟弟出事了,他现在在回去的路上,让许向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他事情处理完就会马上回来的。 “好。”许向乖巧的答应着,“弋一你自己也注意一些。” |
宋弋一不在身边的日子,许向过得并不无趣。 他在准备考研的复试。初试成绩还没公布,但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反正没事做,就学习学习打发一下时间了。 中间也出去过几次。 校历放假那天,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们找他出去吃过一次饭。师弟师妹们举杯欢呼终于放假了,提着一瓶啤酒愣是要庆祝许向从实验室彻底解放了。 没有宋弋一在身边,许向自然是不会喝酒的。没有架子的师兄抵不住师弟师妹们的起哄,愣是喝了三瓶椰汁才抵了那一瓶啤酒。 好在,椰汁是甜的。只要是甜的,许向都不会不喜欢。 堂哥嫂子带着双胞胎过来玩,他也出去带着两个小孩在游乐场玩了一天。 所有小孩子能玩的他都带着玩了一遍,所有小孩子不能玩的他也带着看了一遍。 最后一个大小孩带着两个小孩,在麦当劳点了三份儿童餐当晚餐。这样冷的天,也就这样的叔叔会给买冰激凌了。 双胞胎吃完冰激凌,抱着许向,吧唧一声,凉凉的嘴唇贴在许向的脸颊,肉嘟嘟的手指抵着嘴唇,嘘的一声,神秘的说,“小叔,你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吃了冰激凌哦。” 许向笑着拿纸巾给人擦嘴角的奶油,答应着说好。 本就喜欢小叔的双胞胎更喜欢小叔了,抱着人,头搭在人的肩膀上,肉嘟嘟的小腿晃啊晃啊晃的开心到不行。 许向一手抱着一个小孩,手臂酸的要命,突然怀念起缩在宋弋一怀里的感觉来了。 日常学习完洗过澡,许向裹着睡衣懒懒的缩在被子里,给宋弋一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了。 每天大概都是这个点,弋一会陪他说说话。 许向弹着棉被玩,问,“弋一你今天忙什么呢?” 宋弋一的声音是这段时间来惯常的疲惫。他说,“还是琐琐碎碎的那些事。” “哦。”许向揪着被角,还认真的点了点头。 电话那头的宋弋一温和的笑笑,“你今天都忙了什么?” 许向想了下,说,“学习,学习,学习。” “又没出去?”宋弋一问。 缩着身子的许向一个翻身,仰躺在舒适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他说,“外面冷。” 宋弋一笑,宠溺的味道又浓了一层。 许向又碎碎的跟宋弋一聊了些事情,直到聊的事情碎到他困了,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睡意夺走握着手机的指尖的力气。手机从掌心滑落,说话的人悄悄的睡过去。 每天晚上,宋弋一就听着电话那头许向说话越来越小声,到从说话变成呢喃,从呢喃变成长稳的呼吸。 他一般都还会再听一会,放空意识,听听情人的声音,跟着他的节奏呼吸,呼吸,放松。然后先挂断电话,再握着手机仰了脸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捏捏鼻梁骨两侧,再按按太阳穴。 太累了。 |
码着字,抱着手机睡过去了。提醒我睡觉的闹钟把我吵醒了,刚好把码好的字发出来。 最近不累,中午打了个很长的电话,睡前依旧吃了很多零食。 躺着码字容易睡着,不是个好习惯,奈何确实舒服。晚安 |
这段时间,宋弋一真的太累了。 见lv.师,见朋友,托关系,查事情,还要安抚姑姑。 弟弟是见不到的,被抓进去了,只能通过律.shi含糊的传达一些意思。 律师的意思是,jing.方已经盯着这条线一个月了。这一次证据确凿,脱身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宋弋一叹了口气。 这阵子,他好像什么事情都要做。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懂,不是精通,又刚好的懂的凑合。 很多事情,没有财力就没有物力没有人力,只能自己亲自来。 他的积蓄,真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甚至觉得,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这个弟弟,就这样弃了吧。 但也只是累过头了想想而已,第二天睡醒,事情还是要继续做。 姑姑又把房子卖了。这一次不是宋弋一提议的,但是他也没拦。他觉得不合适拦,也没必要拦。 卖了房子的钱,据说是拿着去找到了bei.京层级的关系。 这些都是亲朋好友的亲朋好友推荐的关系,姑姑急了,什么都信,宋弋一拦不住。 姑姑卖了房子,又借住回别人家里。宋弋一只能住酒店,每天陪着哭肿了眼的姑姑听lv.师一本正经的分析当前的情况,再用那种冷静到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姑姑每次都红着眼睛哽着声音拜托律.shi一定要救自己的孩子,lv.师每次都点头说好,但递给宋弋一的眼神,每次都是淡的不带希望的。 宋弋一也去查了很多资料,新闻,fa.律,朋友的意见……只是越查,心中觉得越沉。 他甚至觉得自己也要被盯上了。 欲盖弥彰的多买了一部手机,托人买了一张还没实名的电话卡,再买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每次出门,戴上鸭舌帽,仿佛这样就是一个新的身份。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怎么会那么混,混到沾染上制.du。 珍爱生命,远离du.品。 这样的宣传语,哪哪都有。 为自己设想,对家人负责,谋社会利益,请远离du.品。 之前看到这些,只是笑笑,还会觉得这句话把境界抬得太高了。 可是这一次,却觉得,每一句都那么实在。 自己的弟弟吸.du&.贩du&.制.du&,全沾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一点不知情。 宋弋一抬眼,看着文档里密密麻麻的文字,疲惫的抬手搭上键盘。 这边就要忙疯了,可工作的事又不能落。合伙的兄弟已经把能分担的都分担了,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负责的。 白天疯一样的奔波,晚上狂一般的工作。 宋弋一不记得自己这阵子睡眠时间加起来有多长,但不用想,数字一定很吓人。 就算有睡,也是不安稳的。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入睡变成一件越来越困难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终于要睡着了,又突然被说不清的事情惊醒。 宋弋一觉得,自己都要神经衰弱了。 抬眼,帽檐把视野挡住了大半,透过没有度数的镜片,看到的世界变得软绵绵的。阳光下,坚硬的水泥地板仿若柔软的起来,扭曲着在跟他打招呼。 |
其实也有点想宋弋一了。 许向咬着笔,又翻过一页纸。 没事,弋一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了的。虽然,那事,处理不完的,他不用找人盯着都能知道的后果。 只是他不管。 跟他没关。 说许向自私吗?也不吧。他从小就是被宠大的,没什么要他去照顾别人的机会。 自私吗?好像也有点。跟他没关的事情,一点都不搭理。 什么是跟他有关,什么是无关? 有关,大概就是他想理的事情了,比如宋弋一的事情,他那些同学朋友的事情,那些哥哥叔叔伯伯的事情。都是有关,都是认真的帮,虽然很多时候轮不上他,就能解决的。 无关,就是那些不想理的事吧。比如,路边的行人,宋弋一的弟弟。 宋弋一说他要自己回去处理,所以他完全不插手,也不让人盯着事情的走势。他总觉得,宋弋一大概要彻彻底底的被现实打一棍,才能真的放开心中的郁结。 所以不管,任何人,都不用安排去跟进。 齐信禹就坐在许向对面,指尖一下一下的敲着沙发面,不很响,但也是吵。 许向瘪了下嘴,把书合上,放到一边,无奈的看着人,“齐大哥……” 齐信禹把手边的奶油蛋糕推过去,许向毫不客气的接了。抖了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的拆着精致的蛋糕包装盒。 齐信禹看着人咬着叉子,抽掉丝绸带,小心翼翼的把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是孩子一般满意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头大。 许向看了一眼齐信禹,终于是放下了叉子,到厨房又给人泡了一杯热茶,重新坐回蛋糕前。 齐信禹握着杯壁,热量从冒着热气的水中透过玻璃传到皮肤,刺ji.着神经,烫的刺痛。 “许向,弋一可能要扛不住了。”他说。 许向皱了皱眉头,又松开了。“我知道,我会过去找他的。” 齐信禹问,“你真的不帮忙?” 对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学弟或者朋友,说这样的话,似乎并不合理。但是,目前,他跟宋弋一还有身边的人,是真的没辙了。 宋弋一也不让齐信禹帮忙,只是让他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许向。 许向把蛋糕店配送的塑料叉子戳在奶油蛋糕上,漆黑色的叉子随着力道陷入白花花的奶油中,很是明显。他手腕轻轻一挑,叉子带上满满的奶油,最上面还带着一小块淡黄色的蛋糕。他盯着那一小戳蛋糕,摇了摇头,“齐大哥,我帮不了。” 齐信禹有些着急了。 许向把叉子上的奶油又放回原来的位置,认真的看着齐信禹,说,“80公斤的du.品,我真的帮不了,谁都帮不了。” 几十克就足够判死.xing的东西,宋弋一的弟弟,被搜出八十公斤。 齐信禹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许向都吓了一跳。 他把盘着的腿放下,身子坐的端正,认真的说,“找谁都没用的。” 确实,找谁都没用。他是有很多很厉害的哥哥,有很多很有关系的叔叔伯伯。可是,还没有到可以无视法.lv的地步。 或许,可以找个替死鬼? 或许,在数据上动手脚? 不行,良心不安。 不行,风险太大。 几乎没有希望的事情,又何必麻烦人去淌这一趟浑水。 齐信禹皱起眉靠着沙发,许久,终是松开了眉头。 是他太急了,急到,都要犯糊涂了。 他示意许向继续吃蛋糕,笑着说,“你不怕弋一去认了?” 许向大大的吃了一口蛋糕,等奶油的清香在口中彻底化开,才笑着说,“不会的,弋一没那么傻。” 齐信禹也笑,“再绷下去可能真要犯傻了。” 许向也笑,看了看手机,说,“我明天就过去找他了。” “嗯?”齐信禹挑眉。 许向用叉子又切下一块蛋糕,声音没什么情绪,“好像要开庭了。”说着他又笑了笑,“我哥刚说,结果不太好。我的消息比弋一快一些。” |
夕阳穿过楼群,高低不一的建筑把橘黄色的光线切割成不同的模样,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那些落在玻璃上的光,被折射成更加绚烂的模样,显示在空气中。 下班的人儿踩着光影,没有心思欣赏这一切。远远的公交看到过来了,是要搭乘的路线。于是各自夹紧包包,跺跺脚,准备往前挤。 这一切,都被挡在厚厚的窗帘外。 宋弋一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是昏暗的。头炸.lie一般的痛,仿佛只是掀开眼皮都扯痛了神经。 他又闭上了眼,眉头狠狠的皱起。头部仿佛有无数把锤子,在不间断的锤着。 宋弋一忍受着严重的不适,只想再睡过去,好像睡过去了就不会感受到痛了。 眼球在眼皮底下疯狂的抖动,根本就睡不着。 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太阳穴的位置,好像有些暖意。来自外界的真实的压力,很轻,但很舒适。柔软的东西贴着皮肤,在太阳穴的位置缓缓的揉着,揉着,好像把疼痛揉去了一些。 宋弋一终于舍得再睁开眼,视线往上,看到的只是厚厚的外套上,手肘部分的布料。再往上,头又有些疼了。忍着不适,头微微往后仰,视线好像开阔了一些。 模糊的灯光下,模糊的轮廓里,是熟悉的人。 他笑了,“你来了。”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灌回来了,把本有些混沌的脑袋,填的满满的。 开.tibg,辩护,等待,pan.刑。 是被判了死.xing吧。 姑姑瞬间就崩溃了,在fa.庭上嚎啕大哭,被请了出来。 宋弋一远远的看到,fa.官说出“si.刑”两个字的时候,弟弟的眼中,慌乱达到了极致,身体却是僵硬的。 他是怕的,真的怕了,可是晚了。 姑姑哭的脱了力,软着脚瘫在地上,还在哭。 宋弋一想安慰人,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在人身旁蹲下,一下一下的轻拍人的后背,帮人顺着气。 他的头痛的厉害,心下却是没那么沉重了。这阵子以来不断叠加的心理压力,他以为面对这一个结局,自己会崩掉。可现在,却是,仿佛断层一般,心中那块大石,一瞬间掉入了深渊,却不知道那个深渊,在哪,又通往哪里。 他还在安抚着姑姑,又好像听到fa.庭内,宣.pan结束了。 隔音那么好,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在那一刻,姑姑晕过去了。 然后宋弋一还是很冷静的,冷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把人在医院安顿好,又回去处理了后续的事情。 脑子里明明是空的,但该做的事,好像潜意识里就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就都做好了。 把姑姑送回了借住的亲戚家,客气的拜托人帮忙照顾,再回到酒店。 头是胀胀的,仿佛皮肤下的每一根血管,都攒满了疼痛。 再然后,才脱了鞋子,除了袜子,电话又响了。 电话里刚打过招呼的陌生人,说姑姑zi.杀了。 天旋地转。 然后是门铃声。 头痛。 自己住在酒店,门铃响了,却连最基本防备都没有了,直直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许向。 好像就是那一刻,所有靠强撑绷着的神经,都塌了。 他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嘴角无力的上扬。脚上也无力,人直接往地上倒。 许向依旧在帮他揉着太阳穴,只是嗯了一声。 宋弋一摆了摆脖子,僵硬的厉害。 许向的手离开太阳穴,换到脖子的位置,手指从皮肤和枕头的间隙穿过,轻轻帮他捏着,每一处都咔咔的响。 |
“嘶……痛……”宋弋一缩了缩脖子。累过头了,难得像个小孩。 许向笑,干脆松开了手。起身,脱了外套脱了鞋子,也钻到被子里,在宋弋一身边躺下。 他的下巴就抵着宋弋一的胸膛,微微昂头,眨巴眨巴的看着人,“弋一,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宋弋一摸了摸下巴上已经变得扎手的胡渣,笑着说了句挺没意义的话,“挺久了。” 许向翻身,背靠着宋弋一的胸膛,往人怀里又钻了一些。 宋弋一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来自情人的温度,好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都可以放一边了。 没开灯,房间依旧黑沉沉一片。许向在昏暗中伸出手,掰着手指认真的算着。 “算什么呢?”宋弋一问。 许向隔了好一会,像是算完了,才放下手,扣着宋弋一的手指,说,“算你来这边多久了。” 宋弋一笑,“多久?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许向也说了句挺没意义的话,“挺久了。”说着,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排排列着事情,“放心,我都有按时吃饭,不想吃外卖就自己煮,煮腻了就点点外卖。我也有安排学习,初试成绩还没出,不过应该没问题的。偶尔出去几次,不过都没喝酒,放心。搞清洁太累了,我一个星期才搞一次,不过家里也没有太脏……” 宋弋一安静的听着许向一项一项的汇报,听着听着,怀里的人笑了。“笑什么?”他问。 许向止不住笑,“弋一,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子,跟爸爸一样。” 宋弋一顺手一掌盖在人的臀侧,也笑,“那你是我儿子?” 许向转身,一口咬住宋弋一的下巴,“你想得美。” 宋弋一才不放过人,按住许向的后颈,吻就落在情人的唇上。 嘴唇,牙关,口腔,舌头。 很深很深的一个吻。 终于被放开的许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手直接按上床头灯的开关。 昏暗的房间瞬间充满暖黄色的光线。 他认认真真的看着宋弋一,看着他凌乱的头发,眼睛下重重的阴影,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再是两侧凹陷的脸颊。 被盯着看的人笑了,吻了吻许向的眼睛,说,“看什么呢。” 许向手搭上宋弋一的腰,埋进他怀里,闷闷的说,“弋一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宋弋一很诚实,“累啊。” 许向突然觉得有些难受了。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不找哥哥帮忙是不是做错了,他甚至不知道,上一次找了哥哥帮忙,是不是就已经做错了。 鼻子酸酸了,吼间好像也梗了一热块。 他吸了吸鼻子,还好,还不是很明显。要是一见面就哭,太丢人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听着宋弋一的心跳,很久,才笑着抬起头,“弋一,过年我们去旅游吧。” |
三层高的竹楼,黄褐色的表面,人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的响。 据说是很结实、很安全的。咯吱咯吱的响,是当初设计师一时的淘气。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眼下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看得到人,但看不清轮廓。 许向光着脚从楼梯上跑下来,咯吱咯吱的响。 还剩两级台阶的时候,他突然刹住脚步。膝盖微曲,脚上用力,轻轻一跃,跳进人怀里。 眼前的人看不清五官,只凭那熟悉的味道,也知道是宋弋一。 现在的宋弋一身上,经常带着淡淡的烟草的味道。混着海水的味道,许向还挺喜欢的。 宋弋一轻吻他的嘴角,拉着他往自己占好的位置去。这里最出名的就是日出了,难得来一次,当然不能错过。 现在还很早,但要抢最佳观赏位的游客,早就把地方填满了。 许向赖床不肯起来,宋弋一只能先过来选地方。 没有情人哄,许向赖了一会床,觉得无趣,便也起床了。 陆续有很多人从竹楼里下来,整座楼咯吱咯吱的响,有点像人睡觉时候磨牙的声音。也像人挨打的时候,咬紧牙根不愿发出惨叫的声音。 许向躺在宋弋一怀里,大大打了个哈欠,捂在嘴上的手顺便抹走了眼角的水滴,“好困。” 宋弋一让人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肩膀,说,“看完再回去睡一觉。” 许向懒懒的嗯了一声,歪着脑袋盯着开始泛红的天边。 这里的日出,很异常。 从鱼肚白直接跨进烧铁一般的红,中间那据说是最迷人也最让人觉得沉重的苍白的灰绿色,直接被跳过了。 人群开始骚动了,一个个拿出相机手机,对着天边撕裂的云、泛红的光,疯狂的按快门。 许向看着造型夸张的云块,颜色更加夸张的血红色,并没有太多反应。他盯着远处那一块才被红色染了一半,另一边还带着乌黑的云的中间,两种颜色交接的地方,看得入神。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颜色,就是好看的不像样,让人不禁想起“大自然是最伟大的调色师”这句话。 这边的气候,是不冷的。只是凌晨,风亲吻着皮肤,还是会有微凉的感觉。宋弋一把许向抱紧了一些,也看着地平线的地方,太阳在缓慢的升起。 伴随着太阳而来的,是更多撕裂云层的光线,和以惊人的速度将天边烧透的红色。 “哇……”人群中一片感叹,卡擦卡擦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那红色突然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沉到了地平线,沿着水面,迅速烧了起来。就是那种,火迅速混住整个水面,真的烧起来一般的错觉。整个天空被照的很亮,很亮,亮的刺眼。 许向突然站了起来,跺跺脚,说,“麻了。” 才转身看向宋弋一的时间,那烧遍水面的红色,连到了海岸,然后是竹楼,红色从背面将三层高的竹楼吞噬。 一大片异常的红光下,宋弋一的表情变了变。 “怎么了?”许向问。 宋弋一突然握住了许向的手。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许向转头,那烧遍天际、烧遍水面的红色,竟然让整栋竹楼也烧了起来。 不是单纯的红光的照映,是真的烧了起来。 滚滚的烟,辣辣的热。 “着火啦!”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可是所有人根本来不及跑。 那吞噬了竹楼的火,瞬间贪婪的将所有人都吞噬进去。 一片几乎要让眼睛受伤的刺眼的红光中,许向的手还被宋弋一握着。衣服已经烧起来了,头发也都蜷成了蚂蚁一般的黑点。许向,几乎变成了火人。 可是他不觉的热,也不觉得烫,没事人一般的,楞楞的问宋弋一,“弋一,怎么了?” 宋弋一猛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心脏以绝对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就连颈间的动脉,也在突突突的跳。呼吸是粗重的,胸口疯狂的起伏。冰凉的汗液从发根到脖子,再沿着皮肤往下滑,落在了正搭在他脖子处睡觉的许向的脸上。 凉凉的,痒痒的。 许向挠了挠脸,醒过来了。 “唔?”他半眯着眼,打开床头的灯。 眼前的宋弋一,脸色差的厉害。 “怎么了弋一?”许向问。睡了一半,嗓子哑的厉害。 突然增强的亮光把宋弋一从噩梦的余味中拉了回来,许向的声音,仿佛把他的魄,拉回到跟魂同样的位置。 他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皮上也满是冷汗。 抹了抹眼皮,宋弋一勉强的笑笑,“做了个不大好的梦。” 许向点点头,探过身子拿了几张抽纸,帮他把满脸的冷汗擦去。“做梦而已。”他安慰着说。 “嗯。”宋弋一微微仰起脸,方便许向把他抹去脖子上的汗。他滚了一下喉结,说,“许向,我们不去旅游了吧。” 许向坐起来,把手中湿透的纸巾抛进垃圾桶,点点头,“知道啊,不去了啊。那么多汗,快起来换身衣服吧。” |
汗水粘腻了一身,换下衣服,再冲个澡,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只是舒服了,睡意也没了。 看看时间,才三点多。远方的天际,连鱼肚白都没有翻开。 宋弋一躺回床上,好不容易带上温度的指尖,又恢复了冰凉。 他把许向抱在怀里,指腹摸着许向的鼻梁,感受着皮肤下高挺的骨架。软软的,指腹也痒痒的。 许向说过年去旅游,其实也没想好去哪里。他觉得宋弋一需要散散心,就随便提了。后来仔细商量下来,旅游也变得没必要了,干脆就不去了。 其实宋弋一的状态比他想象的好很多,比很多人想象的都好很多。除了前段时间休息严重不足,压力极度大造成的神经衰弱,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是强撑的模样,是真的没事。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从心底接受这样的结局。不仅接受,还带着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羞愧的轻松感。 如释重负,也不过这般了。 许向被宋弋一的指腹抚摸着,也觉得鼻梁骨痒痒的。他皱了皱鼻子,把宋弋一的手抓开。 手心的温暖,传到他指尖,把冰凉一点点吞去。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缩在另一个人怀里,这样的躺着。没有睡意。 “弋一。”许向开了口。 “嗯?” 许向翻身,眨着眼看着宋弋一,笑着说,“你现在是不是只有我了。” 你没有家人了,就只剩我了吧。这样的话说出来,好似哪里怪怪的。说炫耀的,不算。说体贴吧,不够。说扎心吧,也不会。 好像,这就是事实。 宋弋一笑,“对啊,只有你了。” 是表白,不是刻意的讨好,这就是事实。 许向笑的得意,“那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有哥哥们撑腰。我要是欺负你,你就只能自己受着了。” 宋弋一也笑,“好啊,都受着,我以此为乐。” 许向满意的笑的更开了,却耍赖一般的说,“说的我只会欺负你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夜,发生了那么多事,有了许向几句话,心下暖的泛甜。 开心开心,竟然这么真切的来袭了。 他低头,隔着刘海亲吻许向的额头,“许向,我饿了。” |
夜半运动过度的两人,第二天睡的很晚。 遮光良好的房间内依旧一片昏暗,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下午了。 “咕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响的一声,两个人都笑了。只是许向捂着酸痛的后腰,笑的有些狼狈。 宋弋一打开灯,在许向哀怨的眼神中拿过消肿的药。 早就收拾过床单清理过身子换过衣服。 掀开被子,床单是干净的,睡衣也是干净的,许向的腰以下都是没有遮挡的。 腰侧臀侧是凌乱的指痕,已经不泛红的两瓣浑圆,美好的曲线聚集在幽深的一点。 轻轻分开臀肉,中间是红的发艳的模样。 宋弋一才接触了空气就发凉的指尖覆上,指腹几乎要被烫伤。 许向没太大的反应。除了mi.处本能的收缩,和带动密.chu收缩的运动的臀肌,没有再多的反应。 宋弋一的指腹沿着红肿的地方轻轻打着圈按压,直到肌肉彻底放松,手指可以轻松探入,他才挖了膏药在指尖,送进去。 里面比外面的温度更高,含着指尖几乎要把骨架都吞去。指尖酥酥麻麻的,把神经也麻.bi。 不过宋弋一并没有tan.恋的意思,只是认真的把膏药抹上。 指腹的抚摸,膏药的清凉,许向忍不住哼出了声。 生理反应。没有脸红。甚至配合的,把身后抬高一些。 “好了。” 宋弋一抽出手指,拍拍许向的臀侧。 “嗯。”许向答应着,一把抓过一旁的宽松裤子,自己往上套。 宋弋一洗了手出来,许向已经穿好裤子,扶着墙站起来了。手跟墙的距离忽远忽近,似乎是在尝试能不能站稳。 还好,可以。 宋弋一笑,送上迟到的早安吻,“去干嘛呢。” “做饭啊,饿了。”许向说。 宋弋一把人抱起来,“点外卖吧,不想做饭。” 许向说,“我做。” 宋弋一笑,“不想洗碗。” 许向推开他,“我洗!” |
宋弋一坐在餐桌旁,看着许向有模有样的切菜,真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被宠的厉害。 之前都是他照顾许向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 情人之间应该没有界限多清晰的谁照顾谁的说法的吧,只是他比许向大了五岁,一直都习惯了。 不过好像回来之后,这个角色就反过来了。 其实他还好,真的还好。 说起来好像真的发生了挺多事,但是再想起来,也没有严重到真的要把他击溃的事情。 过去这一阵发生的事情,好像就是帮他把生活中不该有的羁绊,都清理了。仅此而已。 可是宋弋一也是享受的,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好像这阵子过后,他从心理上,更愿意依赖许向了。 说不上是依赖的,只是之前几乎刻进骨子里的“比许向大五岁”的执念,好像不知不觉间也消失了。 不是说他不照顾许向,不让着许向了。而是他跟许向之间的关系,抹去年龄,更上了一层平衡。 想到这,宋弋一忍不住笑了。一手托着腮,也挡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许向端着煮好的第一餐,转身就看到宋弋一幸福的笑的一脸傻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老父亲一般的叹了口气。 身后的地方,虽然涂了药,走着路还是会痛的。才抬脚,一阵难以言喻又难以触碰的痛感,他又想像个老父亲一样把宋弋一这熊孩子拉过来胖揍一顿。 大半夜不睡觉饿什么饿! 说饿了不吃饭做什么做! “砰。” 餐盘被丝毫不温柔的放在桌上。 两大碗冒着热气的粥,就连旁边两小碟配菜都是让人食欲十足的样子。 宋弋一一手握一个碗口把两碗粥拿出来,热气在他掌心化作水雾,热热的痒痒的。他甚至孩子气的舔了舔嘴唇,又是笑的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许向拉出椅子,撑着椅面小心翼翼的坐下,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傻情人,“你又笑什么?” 宋弋一把勺子放进碗里,煮的粘稠的粥在碗面结了一层膜,勺子被稳稳的撑在碗面。推到许向面前,膜下的粥果冻一般动了动,带着勺子碰在碗壁,声音清脆,落在宋弋一耳里,更是悦耳。 他夹了一个黄瓜丁放在粥里,舀起一勺闻了闻,笑着说,“还挺香的。” 粥松进嘴里,炖的软烂的米粒带着食材的香气毫不受阻的滑进食道,清脆的黄瓜被咬的卡兹响,蹦出的汁液弹在口腔,又增了一层口感。宋弋一又笑,“厨艺进步挺大。” 被夸厨艺进步的人并没觉得高兴。如果是跟之前那些要么加糖调的汤,要么用剩菜煮的粥相比,进步是挺大的。 心下老父亲一般感叹傻儿子的许向脸上是同样的笑容,他还体贴的给傻儿子夹了块黄瓜送嘴里,“好吃就多吃一些,锅里还有哈。” 宋弋一笑的更开了,咬着筷子不放,笑成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标准模样。 给你给你。 许向干脆松了手,拿起勺子自顾自的喝粥。 宋弋一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默默把许向的筷子还回去,也乖乖喝粥了。 许向终于有兴致看着人,“今天去哪呢?” 宋弋一摇摇头,“你呢?” 许向说,“学习啊。你不用回去工作吗?” 宋弋一笑,甚至把椅子往许向的方向拉了一些,“不工作了。” 许向点点头,拍拍宋弋一的肩膀,一脸认真,“可以,我养你。” |
被男朋友点头说“好,我养你”的男生第二天就美滋滋的回去工作了。宋弋一怎么可能真的让许向养他,这可是他想一直照顾着宠着爱着的人。 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有许向那么体贴的陪着哄着,早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这阵子,许向可是每天一边翻白眼一边吐槽的连晚饭后的洗碗工作都包揽了。 除了自己刷牙洗澡,生活里的其他大小事,真的都被许向照顾着的。 新奇归新奇,享受归享受,该走出来的,该重新振作的,都该要努力做到才行啊。 宋弋一走进工作室,看到兄弟们看到他状态很好都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忍不住暗暗责怪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大家了。 工作室的事情,真的是很多的。他这一阵子,真的累了很多人加班费心了吧。 辛苦了谢谢这样的话是没有说出口的,宋弋一只是给大家递过十分兄弟的眼神,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信心十足。 许向说要学习,但其实复试了,压力比初试小的多的多,几乎不会有任何意外的了。 所以他的学习生活,过得比大学的时候还要舒服。 看书看累了,就吃个冰激凌放松一下。冬天吃冰激凌,简直不能再舒服了。再拆一包薯条,占着冰激凌吃,多享受。 东西吃完了,就玩个游戏再放松一下。俄罗斯方块,记录刷的越来越高,音效还是不变的沙哑的嘟嘟嘟,玩的人也是不变的单纯的喜欢的。 游戏玩累了,哦游戏也玩不累,能握着手机嘟嘟嘟玩一天。 再然后,放松一下僵硬的肩颈,再放松一下更加僵硬的手指,就可以准备看电视了。 之前大大小小的事耽搁了挺多时间,一周更新一次的剧,也攒了挺多集可以看了。看的开心,再来一个冰激凌。 一天下来,暖烘烘的屋子里的人,都不清楚屋外凉嗖嗖的世界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 试题,刷了。 零食,吃了。 游戏,玩了。 电视,看了。 人,不饿。 饭,没煮。 宋弋一回归工作的第一天,许向过的近乎颓废的尽兴。 可是,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的资本,给他底气过这样的生活。 收拾好一桌的零食袋,门铃响了。 饭菜刚端上桌,门铃又响了。 许向一把跳到宋弋一身上,脖颈蹭了蹭他带着屋外凉气的西装外套,笑着说,“我今晚没做饭,点外卖的。” |
宋弋一用带着屋外凉意的嘴唇轻轻啄在许向的唇,背着人去洗手,又把人背回来放在椅子上。这才抖了抖外套,厚厚的外套放一边,再把西装外套也除下。松开领带,一身轻松。 他给许向盛了满满一碗汤,尝了一口带着浓浓味精气息的汤水,嫌弃了一下,还是递过去了。 偶尔吃的不健康一点点。 许向也不介意,反正他的零食比这些外卖不健康的更厉害。 他给宋弋一夹了一筷子茄子,看着人把茄子搭着饭送进口,才看着说,“弋一。” “嗯?”宋弋一在一盘土豆里挑了块鸡肉。 许向说,“你姑姑那房子不是又卖了吗?” 宋弋一点头,“嗯。” 许向舔舔嘴唇,说,“那房子,卖给我哥了。” 宋弋一顿了一下,就一下,继而又嗯了一声,没事一般的给许向夹了块牛肉。 许向笑,“弋一你不介意了吗?” 宋弋一这才放下筷子,拉着许向坐在他脸上。他用带着油腻的嘴唇砰砰许向一样油腻的唇,说,“其实也想得到。” 那么小的地方,出了点事,大家就都知道了。那么着急卖房子,可笑的贪婪的人性,这种时候怎么会不砍人一笔。 能够那么短时间以那么合理的价格卖出房子,背后肯定是会有人安排的。这时候说是巫项炀,也不会意外。 宋弋一刚刚顿了一下,其实也没有泛起什么情绪。虽然现在人没了,钱也没了。但至少拿到钱的那时候,他姑姑是抱有希望的吧。现在都没了,房子还留着做什么呢。他是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他现在也想通了,许向确实有很多资源,只是不用。可需要的时候动用一些资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每次都要因为这个大惊小怪的话,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只是他不知道,巫项炀出手买下这房子,并不是许向的意思。许向说了这次不用他帮忙,只是他看着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弟弟着急情人的模样,最后还是帮忙了。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到底是不是许向让人帮的忙,宋弋一知不知道实情,这些对许向和宋弋一而言,都不重要了。 宋弋一揉了揉许向左耳上跟自己同款的耳钉,笑着说,“那你有替我谢谢哥吗?” 许向也笑,“不用谢他啊,我哥现在打算把房子卖掉。放心,带上巫家的名字,他转手就能赚钱了,也不亏。” 许向以为宋弋一会想要自己再把房子买下来。这段时间,为了那个弟弟的事,宋弋一一下子也拿不出足够的资金买房。可是如果他要,许向可以帮忙。 只是宋弋一这一次看的太开了,放的也很彻底了。他甚至,一点点把房子买回来的念头都没有。他和许向,有现在这屋子,就足够了。 于是他又吻住许向的唇,笑,“许向。” “嗯?”许向看着他。 宋弋一说,“我们今晚实践吧。” |
突然发现再过一阵就有望破一千楼了,破一千楼要不要,来个,双更?三更?或者,开车又开荤?再或者,来个番外?嗯不想了,早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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