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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雪月寒(古风 师徒 父子 兄弟)[第3页] |
作者:寂水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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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刻钟后,无论再怎样努力地调整呼吸,薛寒也无力支撑了。 “请罚失仪,五下!”只是轻轻一晃,小憩中的沈冬行却立即闭着眼冷冷地报出数来。——一连三次,薛寒终于一口气没缓过来,胸口一阵闷痛。 沈冬行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这已经是薛寒的极限了。然而,令他不解的是,薛寒的内息怎么会如此的精纯与……浅薄。 内息精纯,无疑是得了真传,然而,如此精纯的内息却又怎么可能浅薄地只能勉强支持一刻钟?而且就在刚刚的极限之下,薛寒,他怎么敢就这样强行提气?他知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他根基太弱,就刚才他那一下,就足以伤及他的心脉——或者——沈冬行的唇边逸起一丝冷笑——他正是仗着自己内息浅薄,才敢这么做吧? ——呵呵!——沈冬行的目光再次凌厉起来——走了一个,再来一个,如此心机,如此胆识,当真看得起自己。 |
“说吧!为什么受罚?”既知已是极限,沈冬行也就无意再为难下去,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沉声问道。 “侍师失仪……擅自求恕……不遵师命……请罚失仪……”薛寒强撑着,努力回想着自己的每一项错失——他已经支持不住了,他很想尽早结束这个难受的姿势,哪怕是马上接受惩罚。 “记性不错。看来,跪候请罚确实有助于你反省错误……下次受罚,自己主动做……否则……责罚加倍!”沈冬行似笑非笑,轻描淡写道。 “……是!”薛寒心中一紧,却不敢倔强,只好低头应承。 “趴上去吧!”沈冬行终于伸手接过了藤条,在紫藤架上轻轻一击,低声喝令。 薛寒不敢怠慢,忙咬牙站起,略缓了口气,便扶着紫藤架轻轻伏了下去。 紫藤架不高,原只是用来在晴天搭晾一些书幅画卷用的小木架,而此时此刻,以薛寒的高矮伏上去,却恰如一只天然的小刑架:以腰为界,头背在下,臀腿在上,臀部被横梁高高托起成为身体的最高点,正好承受责罚。 |
“几下?”沈冬行将藤条轻轻搭在薛寒的臀峰之上,声音淡得仿佛谈论的是当天的天气。 “……”感受到藤条的寒意,薛寒心中一紧张,而且——刚刚光顾跪了,哪还记得多少下?——他慌乱地在头脑中迅速计算着:“四十……十五……五十……五!”——应该没有记错吧。 “很好!一会儿自己报数。”沈冬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慌乱,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错了、漏了都不算。而且……”沈冬行的声音突然严厉了很多:“……不许喊、不许动、更不许躲避阻拦!……喊叫挪动算失仪,一次加五下;躲避阻拦算抗刑,不但责罚加倍,而且还要重新打起。知道了吗?” “……是!”薛寒双手紧紧地握着小木架的两边,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啪!——”重重的一记藤条毫无预兆地,带着一股寒风重重地落在了薛寒的臀峰之上。 “啊!——”一股油泼火燎般的疼痛霎时从身后袭来,疼得薛寒立刻一声惨叫,身子瞬间弹起。 疼……薛寒一跤跌坐在地上,哭着,拼命地向后躲去。 |
“放肆!”这是沈冬行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然而薛寒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起身。 “师父!……寒儿再不敢了……饶了寒儿吧……”薛寒居然越哭越惨——这怪不得他,他从小何曾遭过这份罪——如今,他终于尝到了藤条的滋味,从没挨过一次打的他,怎么抵得住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 沈冬行无声的皱了皱眉,他看得出,薛寒是真的怕了,可这只是一藤条而已,就哭成了这样……至于吗?! 自己前后收过六个徒弟了,来历目的各不相同,但都挺能扛的,第一个没准备不算,但跟了也有半个月,最后一个可能准备得最充分,时间也最长,但无论哪个,立规矩时,也没让一藤条就打成这样呀……这个……也太不称职了吧…… “起来!”沈冬行厉声喝令。 “师父!……”薛寒哭着依旧向后躲去。 “好吧,我再说一遍……后悔,现还来得及!”沈冬行收起藤条,唇边逸出了一丝冷笑。“……”薛寒绝望了。隔着泪雾,他努力地想看清沈冬行的表情——为什么?自己不过是不小心错了规矩,就要受到这样的责罚吗?……娘,您究竟给我的是个什么机会…… |
哭声逐渐变做了抽噎,薛寒终于再次站起知来,他提着裤子,仔细地抬眼望向沈冬行,想从那张冷漠的脸上找出一丝当年在街上对自己显露出的清朗与温和。 ……沈冬行也愣了,他没想过薛寒会这样打量自己。泪意朦胧的眼睛清澈得象一汪水,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他微微一愣,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坦然直视的勇气? “……你的内息太精纯了……”沈冬行心中一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还是放过他吧。“……回去吧……让他们换个人换个方式来……不用说藤条的事儿……我也不会说……”沈冬行眼中透出一丝怜悯。 “……”薛寒没听懂,但却准确地捕捉到了沈冬行眼中的那丝怜悯。——他不会看错,他自幼便和母亲相依为命,冷漠而寡言的母亲从小便教会了他“察言观色”,虽然他不懂,但他绝对不会弄错母亲眼中任何一点爱、恨、怒、怨、怜……师父,是怜惜自己的,他还是那个在关键时刻出手保护自己的那个人,只是,他象娘一样,不会说…… 薛寒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意,看来,真的是自己太不懂规矩了——娘从没教过自己这些,可是村子的学堂里,自己也不是没见过,那些不知犯了些什么错的学童,哪个不是或跪或趴,老老实实的伸着手,光着屁股挨打? 薛寒羞愧地低下头去,默默地转身,再次伏在了木架之上。 |
“寒儿不肖……请师父责罚……”薛寒颤着声,第一次说出了请罚的话。——当年街上那个“子威”就是这样说的吧?做错了事,请师父责罚,这是应该的。 “……”沈冬行愣了,这是什么意思?——刹那间,一股怒意从心头升起——这孩子还真是不知悔改! “受罚失仪,加五下;躲避抗刑,责罚翻倍,一百二十下。”沈冬行沉声道。 “是!”薛寒拖着哭音。 “报数!”沈冬行不再多言,一扬手,重重的一记落了下去,故意叠在前一记笞痕之上。 “啊!”薛寒又是一声惨叫,但总算死死地扣住木架没再跳起来。 “失仪不算,再加五下!”沈冬行面无表情,又是一记藤条落在了同一位置,一道深紫色的檩子如一道丑陋的疤痕,刻烙在薛寒的臀峰之上。 “唔!……”薛寒竭力控制着自己,终于将惨叫压在喉咙里。 “没有报数,不算!”沈冬行的声音冰冷得象冬日里的寒风,而手中的藤条却如同嗜血的火蛇。 “哦!……”更低的声音从薛寒嘴里逸出,但无法控制而蹬起的小腿又为薛寒赚到了一次失仪的惩罚。 “一!”当第五记藤条最终撕咬开臀上唯一的一道笞痕后,薛寒终于报出了第一个数,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蒙住了他的眼睛。 |
沈冬行不禁再次皱了皱眉——这孩子好象真的很不禁打——自己曾执掌刑堂近十年,虽然下手够狠,但刑责技巧还是有数的,别说五下落在了同一位置,以他收过的六个徒弟,立规矩时十下一组同一位置也不是没打过,但哪个也没象薛寒这样,竟见了血。——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吧——毕竟只有八岁,比李子威当年还小了五六岁,而且,长得似乎也小了点,和普通七岁的孩子站在一起,几乎没什么区别。 ……看着俯着身咬牙硬撑的薛寒,沈冬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扬起手,下一记藤条终于落在了伤痕的下方。 “二!”虽然换了位置,但透骨的疼痛仍让薛寒伸直了脖子才把那声惨叫压入喉中。 “三!”沈冬行的藤条继续下移,但力道技巧却再次了变化,薛寒咬着牙,死死地扣着木架,声音颤成了一团。 “……四!”沈冬行观察着薛寒的反应,腕上用力,以甩鞭的方式将藤条再次落下,同样的力道,竟让薛寒疼得心头一滞,半天才透过气来。 第五下,沈冬行微微有点犹豫了,这孩子明显没怎么挨过打,而且痛感极强,只几下试探,自己已经大致掌握了他的痛楚方式——而现在,他要不要下狠手呢? |
“啪!——”藤条最终还是挟着劲风、毫不怜惜地落下了——自己没有理由怜惜一个心怀不轨的细作。 “啊!——”毫无准备的薛寒,只觉得身后一炙,一种比前面任何一记责打更痛、堪比骨裂般的疼痛瞬间从身后袭来,整个臀部仿佛都被人生生揭了一层皮去,疼得他两眼发黑,腰身猛的一挺,一声尖锐的惨叫霎时穿透了小小厢房。 ……疼,……喊得几近嘶哑的薛寒终于无力的垂下-身去,半挂在木架上,两股战栗,臀上的肌肤不由自主的抽搐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占据了他全部意识。 “……失仪不算,加五下……”沈冬行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他微微张了张口,却无力再说出一句话。——这一记的痛楚,是前面所有责罚的和,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他会被活活打死吗?一瞬间,薛寒竟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沈冬行暂停了他的责打——他看得出,薛寒此刻已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再打下去,就只能昏倒了,自己责罚虽重,却从来不会把人打昏——清醒地承受鞭笞带来的痛楚,才是惩罚的目的。 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薛寒才慢慢缓过气来,他无力地抬起不断顺着额发滴落点点汗水的头,目光有些涣散的望向沈冬行。 |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后悔,还来得及!”沈冬行面无表情,再次将藤条冷冷地搭在薛寒的臀峰之上——自己的鞭笞其实从来都不是最多的,更不曾将人打昏,但由于技巧的掌握,他给人的痛感和恐惧却往往是最强的,也正因此,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徒弟“打跑”。 “……师父……”薛寒满眼是泪,身体无法控制地战栗着,却最终发出微弱的声音:“……寒儿……不后悔……” |
第六章 是的,不后悔! ……薛寒的泪水扑朔朔的流出来——长这么大,除了沉默的娘,谁在意过他的感受?——小时不懂事,翻过张老爷的院子,院里的管家一把把他捉住,几脚就把他踢昏了过去;——于婶心软,对自己也一直不错,但叫自己去围猎时,也从来也没注意自己是否穿足了衣衫;——只有娘,冷冷地不说话,可是自己哪怕只在她面前轻轻咳上一咳,一件加厚的衣服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炕头,一小锅厚厚的姜汤就会煨在火上;而这些,在娘倒下之前,自己竟从没注意过。 师父,原本是在惩罚自己的,可是他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停手?薛寒唇边竟泛起一丝笑意——师父,他在意自己是吗?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自己怎么会怀疑自会被活活打死?……他不会……师父不会……师父,就如同自己那个沉默的娘,只是一个冷漠,一个严厉。——自己已经失去了娘,不能再错过师父。 |
然而,沈冬行却被彻底激怒了,他深深地眯了眯眼,再次将藤条高高扬起。 “啪!”略略调整了一些力道,沈冬行将鞭笞的痛楚准确地控制在薛寒的极限值上——既然不知回头,那么,我就好好再“教”上一个徒弟吧! “唔……五!”疼痛,再次将薛寒淹没,他死死地扣着木架,泛白的手指一片冰冷。 “六!”沈冬行刻意地放缓速度,一方面可以让薛寒绝对完整地体会每一记藤条带来的痛楚,一方面,也可以保证他不会因为疼痛的极速叠加而晕过去。 “七!”薛寒的眼前再次发黑。 “八!”薛寒的声音开始飘渺起来。 “……九!”在神志有些涣散的情况下,薛寒再次漏报了一个数,但马上,刻意在同位置上重叠的狠狠一记,立刻将他的神志唤回,让他几乎以嘶叫的方式报出数来。 “十!”沈冬行稍稍放轻了力度,他看着薛寒层层苍白的脸色、逐渐干裂的嘴唇,以及慢慢被汗水浸得湿透的秋衣,他知道,这已经是薛寒受责的极限了。自己再打下去,他很可能就会因疼痛的叠加而失去神志,或者会因为脱水而昏迷,更严重的,还可能会导致脏器受损,危及生命。 |
“起来吧!”沈冬行收起藤条,冷冷地吩咐,看在年龄的份上,他会给薛寒足够的教训,但不会伤及他的生命。 “……”疼得几近半昏迷的薛寒微微一愕,心底却淡淡地笑了——不是还有一百二十多下吗?怎么这样就结束了?……师父,他真的是疼惜自己的,是吗?……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自木架上跌跪在地上,努力抬头望向沈冬行。 “……还没学会规矩是吗?”沈冬行仿佛一点没看到薛寒痛楚的表情,只是再次皱起眉,冷冷地一哼。 “……”薛寒吓得浑身一哆嗦,忙条件反射般咬牙跪直了身体,连膝弯下的裤子都不敢提上。 “抬手!”沈冬行吩咐着,将藤条再次交到薛寒的高举的手中。——他并不担心薛寒的身体,自己下得手,自己心里有数,除了极度的疼痛,和最初的一道皮外伤,他没有给薛寒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而疼痛,本就是他要让薛寒牢牢记住的。 “谢罚和反省也是受罚的基本规矩!”沈冬行冷冷道。 “……谢……师父……罚!”薛寒强忍着疼痛,勉强开口。 “……”沈冬行并不回言,径自转到书案后,铺开一张纸,认真地临摹起一幅字画来。 |
这就是反省的规矩吗?……薛寒忍着身后针扎火燎般的疼痛,老老实实地举着藤条跪在书案前,尽管知道沈冬行一眼都没有看自己,却一动也不敢乱动。 ……屁股……好疼……手……好酸……膝盖……好麻……薛寒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现在却隐隐有个念头,他只要努力支撑就好,师父,虽然会惩罚他,但不会象张家的管家那样,不管死活地把他打昏过去,也不会像村里的豆腐王那样,逼他磨豆腐抵债,没日没夜把他累到吐血。 ……可是……真的好痛…… 薛寒的内心充满了沮丧,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失败极了。自己原本是想努力做一个好徒弟的,可是,拜师还不到半天,就错事不断,受罚不断——怪不得娘在世的时候理都不愿意理自己,估计也是受不了自己吧。如今——薛寒突然悚然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师父,会后悔吗? ——泪水,终于止不住,再次扑朔朔地流了下来…… |
“……看来,还是罚的轻啊!”不知何时,沈冬行竟再次转到了薛寒的面前,而此时,薛寒已是满面泪痕、身子也因体力不支而开始逐渐晃动,还有外人看不见的,胸口再次隐隐泛起的丝丝腥痛。 “师父……”薛寒心中一酸,仰起了头,满眼都是哀恳的泪光。 “……”沈冬行一愕。 ——原本,沈冬行对薛寒的表现是非常满意的。——重罚之后,苦撑着反省一动也不敢乱动,这是知畏;偷偷落泪,是难过、是委屈——无论哪种表现都是他今天立规矩的目的——然而,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呢?…… ——满眼是泪,可泪影后,怎么除了明显的畏惧,丝毫看不出自己想像中的委屈、难过、隐忍、愤怒、或者不平,反而带着几分哀恳、几分讨好、甚至还有几分依恋?——这孩子,不会疼傻了吧! |
“师父……”看着沈冬行沉默不语,薛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还是罚的轻”?——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还不够规矩是吗?——是的,自己怎么能在反省时哭成这样,而且……身子也一直在晃——自己怎么这么没记性……师父一定是生气了,他……后悔了…… “师父……”薛寒的声音里泛着浓浓的哭音,他强压着心头的微痛,更加拼命地高举起藤条,哀声求恳:“……师父……寒儿知道错了,……寒儿再不敢了,……寒儿愿意受罚,……您……”薛寒想说“您别不要寒儿”,却终究没敢说出来。 |
“……”沈冬行皱了皱眉,他已经越来越明晰地感受到薛寒强行提息而产生的气息紊乱——这孩子,不要命了吗?就算根基浅薄,但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腾,也足以伤及根本,以后再练内功,将如沙上起楼,一旦达到一定程度,就是脉毁人亡…… “……”沈冬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便在心底苦苦地笑了——在这种情形下,自己怎么还会想到这些?难怪师父当年说自己“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真是半分不假。真想不通,以自己这份心性,当初怎么能执掌刑堂近十年,老庄主……当真是瞎了眼睛…… “起来吧!”沈冬行冷冷地吩咐。——如果,这真的是苦肉计,他认栽,再怎么样,这孩子还没做出什么坏事,就这样毁了他一生,他做不到……反正来日方长,自己有的是时间…… |
“……”确定沈冬行真的没有生气加罚的意思,薛寒哭得更凶了——师父,原谅自己了,是吗?——他强忍着酸痛,慢慢放下藤条,诚诚恳恳地叩下头去:“谢师父!” “……把藤条挂在门后……一会儿先去取你的东西,”沈冬行强压着心头的违和感,继续吩咐:“我的卧室在东厢,你就睡在东厢的外间吧……收拾一下,镖局每天酉时开饭,自己去吃,戌时再到这里来……我们的规矩……还没立完呢!” “……是!”薛寒心中一悸,半天竟没敢抬头。 又缓了一会儿,耳听得沈冬行已再次回到书案后而没有什么其他吩咐,薛寒这才敢小心地起身,勉强提起了自己的裤子。 听话地将藤条挂在门后,又主动将把充当刑台的紫藤架放回原处,薛寒这才躬身退出了沈冬行的书房——一阵寒风吹过,早就被冷汗浸透了秋衣的薛寒,生生打了个冷颤。 |
……好疼……薛寒强忍着泪,凭着记忆,快步向帐房的方向走去——酉时开饭、戌时回来……还要收拾床铺,现在已经过了申时了,自己必须快一点……可是……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自己,好象迷路了! “……请问……帐房在哪儿?”左转右转,不知转出了多远,薛寒碰上了一群人——三五个坐着聊天,还有几名衣着相似的镖局弟子左右侍立——虽然觉得有点心怯,但终究不敢错过,只好上前深深鞠了一躬,低声问路。 “你是……?”正中一名年纪大些的,紫色长衫,慈眉善目,似在哪里见过,皱着眉上下微微打量着他。 “……”看见对方皱起眉毛,薛寒不禁有点紧张——自己刚刚打扰了他们的聊天,好象不太好——而且,自己只是鞠了一躬,他们会不会象师父要求自己那样……跪?——唉,娘从没教过自己这些,长这么大,也没觉得哪件事做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到了这里……怎么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呢? “你是……薛寒?!”紫衫长者突然拍手,呵呵笑了。 “……是!”薛寒微微一愣,忍不住疑惑地抬了抬眼,却是一头雾水。 “呵……你就是薛寒?”旁边一名瘦子也忍不住笑了,“我们正说到你呢……” “……怎么?!来了镖局还不认得?”另一名中年人也忍不住笑着道,“这是于总镖头。” “……”薛寒想起来了,上午演武厅上,正中坐的不就是他吗?而且三年前,自己似乎也见过。 “薛寒见过于总镖头!”薛寒连忙跪倒——于总镖头,应该比师父还大吧?……跪……迎?……跪侍?……还是跪候?……管他跪什么呢?先跪下再说吧…… |
“起来!快起来!”于凤山慈和地笑了,一边忙不迭地摆手让薛寒起来,一边道:“以后日常见面,不年不节的,不用这么大的礼!” 薛寒心中一宽,听话地站起身来,想了想,又轻声说了一句:“……谢于总镖头!” “……呵,这孩子,还真讲礼数!”那个瘦子似乎笑得更厉害了,回头向于凤山道:“……真不愧是冰山兄的弟子,到底比我的强!”。 “……好了!当着人家徒弟的面,就冰山长冰山短的,也不怕人说你为长不尊!”于凤山轻轻一拍瘦子的脑门,笑斥着。——后来薛寒才慢慢知道,这个瘦子姓杨,叫杨凤杰,是整个镖局年纪最轻的镖师,也是于凤山的关门小师弟,平日里,除了于凤山,其实和师父沈冬行关系最好,只是生性跳脱,最看不惯师父整天一本正经、冷冷淡淡的模样,于是便将师父的字“凭山”直接念成了“冰山”,便是当着沈冬行的面,也是“冰山兄”长“冰山兄”短的叫着,而沈冬行,居然也不生气。 “怎么样?你师傅……对你还好吧?”于凤山仔细端详了一下薛寒,见他面色苍白,一头冷汗,而且方才行动间似乎也微带蹒跚之态,已多少猜到一些,不禁隐隐有些担心。 “……”薛寒脸微微一红,半天才回道:“是,师父教寒儿……规矩。” 于凤山听了,不觉叹息,忙又用话缓和:“说起来,你师傅对你是真不错。他是咱们镖局第一高手,这么多年,在他名下拜贴求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无论是天份、还是根基,个个都在你之上,可他从没主动收过一个,独独对你青眼有加——这也算是你们的缘份。——不过,练功习武,比不得书生吟诗作赋,讲得是严师出高徒、不打不成材,你没从过师,不知其中厉害,以后要额外能吃苦才行。” “是……”薛寒感激地看了一眼于凤山,心里却越发有愧——的确,从选拔时起,师父对自己就另眼相待,但自己却连几桩小小的规矩都做不好……真是该罚。 “好了!你要找帐房是不是?”看到薛寒一脸的真诚,于凤山多少有点心虚,忙转回话题,向身后一名二十来岁的青衣弟子吩咐道:“叶峰,你带他去,他年纪小,什么事情都不懂,你多教教他,能关照的顺便也关照一下,另外……再去看看子威回来了没!” “是!”那名弟子应声转到于凤山的面前,躬身领命。 “……谢……总镖头!”薛寒也连忙道谢,再次感激地看了于凤山一眼,方亦步亦趋地跟着叶峰去了。 “哧——”杨凤杰扑哧一笑,毫不掩饰地向于凤山投去鄙视的目光。 |
第七章 “薛……寒……是吗?我先带你回沈师傅的望山堂吧,你走错路了!”叶峰很尽职地在前引领着。 “看,这就是望山堂了。从这里向东走,这是信义堂,是张诚、张诺两位师傅的住处,他们是亲兄弟——刚刚和总镖头在一起,年纪略大些的那个就是大张师傅!” “那是威龙堂,是黎火龙、殷以坤、江忠三位师傅的住处,他们是拜过把子的!” “到练武场了,你比武时来过的,这里有很多教习师傅,镖局里的普通弟子大多都在这儿练功——不过象你这样正式拜过师的就不一定了,看沈师傅的安排。” “从练武场向南就是饭堂了,每日卯时、午时、酉时开饭,别错了时辰!” “这是武德厅,是镖局的正厅,除非大事,一般不开的。” “再往前走,就是飞凤堂,总镖头和杨师傅都住在这里——刚刚你也见过了,他们是师兄弟。” “再向东走,还有李贵阳、钟铭两位师傅住的太和堂和金鼎轩,我们就不过去了。” “这就是帐房了……你……都记住了吧?” ——叶峰很尽责,一路上嘴都没闲着,把镖局整个大概都说了个遍。只是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得似乎……有点多,薛寒……能记住吗? “……嗯……你最主要是先记住饭堂和练武场,其他的可以慢慢再记!”叶峰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师父让他多教教这个孩子,可是自己教得好象有点乱。 “……”薛寒笑了,他很喜欢这个叶峰,觉得他和原来的于婶有点像,让自己觉得心里暖暖的。 “谢谢……师兄!”薛寒真诚地说,想了想,又道:“……你放心,我都记住了。” “……”叶峰也笑了,他也觉得这个小师弟和别的拜师弟子有点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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