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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米洛洛[第4页]

作者:一梦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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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九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米洛洛的适应能力不错,在舞团里跟着跳了几天,也就逐步适应了大家的节奏,跟在大家屁股后面排练新舞,居然也变得有模有样。
凯文虽然嘴上还是经常刁难洛洛,心里却对这个小少年欢喜的不得了,渐渐的也就让他参与排练了更多的舞蹈,只是苦了洛洛,一边要跟在尖酸刻薄的凯文手下练新舞,一边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跟着古楚风练比赛舞蹈,这般熬下来,没几天少年人的下巴就尖瘦尖瘦的,一双本就大而黑的眼睛嵌在白皙的脸庞上恁的让人心疼。
古楚风晚上把人抱在怀里,摸着他身上一根根清晰可见的肋骨,觉得加拿大的中餐馆实在没什么营养,于是想尽办法自己采买食材,借了与舞团关系甚好的宾馆厨房亲自下厨给米洛洛做吃的。
在国外生活的时间飞快,转眼间,Dancing yeah的比赛就如期而至!
幸好比赛场地就设在米洛洛下榻的城市,为他们免去不少奔波劳苦,所以当很多选手披星戴月的从各地赶到比赛现场的时候,米洛洛却还能够相对舒适的坐在后台的其中一件选手休息室里,小口小口的喝着古楚风为他准备的柚子茶,酸甜的口味恰如其分的安慰着米洛洛的心。
选手休息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白皮肤、黄皮肤、黑皮肤……充斥着各种不同的语言,跟米洛洛一般大的少年们由各自的老师或者家属带领着,或是热身,或是练习旋转,或是化妆装扮,到底是心性还不太成熟的年纪,虽然都兀自忙着,但这些少年人却还是会在空闲的时候偷偷观察对手,偶尔双方的眼神对上,就会互相送上一个友好的微笑。
也有不少打量米洛洛的人,这个黑发的少年,有着东方人特有的神秘感。他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四肢柔韧纤长,蓬松的柔软黑发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似乎带着天生能够吸引人的力量,干净的笑容里不带一丝杂质,令看着他的人觉得内心也能不知不觉跟着平和下来。
只是东方人在这种比赛里一般都不占优势,所以大家尽管对米洛洛非常好奇,心里却没有将他列入强劲对手的行列,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平和近人,莫名的想让人亲近罢了。
正当有人想要跟米洛洛攀谈的时候,带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开门而入,邀请选手们抽取上场顺序。
抽取上场顺序的方式还是最原始最公平的捞取标有小数字的小球,工作人员按照所有选手名字的英文首字母顺序挨个过来,米洛洛的英文首字母是M,排的相对靠前,没过多久小黑箱子就到了他鼻子底下,四周立刻便有许多目光缠在他抽取号码的右手上。
米洛洛望了古楚风一眼,手下一动,有个小球便被他捏在掌心。拿出来一看,61号。
当下米洛洛并没有意识到61号意味着什么,直到工作人员笑着说他是最后一个出场时,米洛洛才发现自己居然抽到压轴!
上一次压轴,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参加比赛的时候。当时古楚风不在场,而自己却因为同学几句挑拨的话而没有好好完成比赛,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故意安排,给了他重新来过机会!
古楚风看到61号球的时候,心里也是讶异了一下。虽然来比赛前想过各种可能,但是最后一个出场不得不说压力是巨大的。这个是考验选手耐心的过程,虽然洛洛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弟子心理素质是过关的,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啊……
古楚风刚想出言安慰,却听见米洛洛说道:“老师,反正离上场时间还长,我先听音乐,再热身,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古楚风收起心里的一丝忧虑,微笑着从包里拿出CD机,调出舒缓心神的轻音乐,亲自为米洛洛带上耳机。米洛洛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毛巾垫在脚踝下,叉开瘦长的双腿,划出一个笔直漂亮的一字。随即古楚风也席地而坐,从包里拿出两外两块毛巾垫在他的后腿膝盖上,两人的动作仿佛商量好一般,配合的天衣无缝。
耳边是流水淙淙的轻音乐,感觉到自己双腿上传来的微酸,米洛洛镇定下心神,将全身的重量靠到前腿上。
不知道场上的情况如何,选手休息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只有门被打开的时候,前方舞台上的声音才会稍稍传进来。前几个出场的选手最后热身都已经完毕,由工作人员带领着去后台等候上场。米洛洛将一张CD听完后,起身活动了下腰身,随即将上半身靠在把杆上,换上了自己即将要在场上跳的音乐《夜夜夜夜》。
舞台前方是各国少年舞者的激烈角逐,今年的水平普遍非常高,又不乏已经有参赛经验的舞者,前方舞台的比赛高潮迭起,每支舞蹈结束后,场下观众都会报以最热烈的掌声。也有个别选手不慎跌倒在地的,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也照样扬起笑脸,继续将舞蹈呈现给下面的观众。
其实选手们比到最后,已经忘记了争夺名次的重要性,在他们心目中,就只剩下要将这一整支舞跳好的心愿而已。
比赛要进行一整天,中午剧场里清了一次场,和米洛洛一样要排到下午比赛的选手大部分选择留在剧场吃盒饭,古楚风早有准备,将煲好的汤,以及放在保温瓶里的饭菜端出来和米洛洛一起吃,四溢的香味立即引的休息室里的舞者们频频回头。
休息室里的选手已经去了一半,场地显得空旷起来。经过一番小憩后,众人纷纷开始热身活动。
米洛洛一扫上午轻松休闲的模样,开始进行系统的热身。等到下午排在前面的十个选手被工作人员带走以后,休息室里的气氛似乎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古楚风俯低身体,手里拿着描眉的线笔,给米洛洛描起眉毛。
他一手轻轻托着米洛洛的下巴,手里的线笔轻柔舒畅的划过眉骨,仿佛对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眼神热烈而专注。米洛洛看着这样的古楚风,不知怎么的,鼻头就酸了。
古楚风画好眉,看到米洛洛红红的一双眼睛,浅浅的眼泪要坠不坠的正挂在长长睫毛上,心脏就被勒的发紧,连忙取来小方巾给洛洛将眼泪擦去。
“小傻瓜,怎么哭了?”
米洛洛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可是看到古楚风这么专注的眼神,想到他为了自己,付出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就感觉到心好疼。
“粉尘扬到眼睛里了。”米洛洛抢过小方巾,连忙对着镜子自己将眼泪擦干。他不会说谎,说谎的时候连耳朵尖都会红。
古楚风摸摸他的脑袋,也不戳穿,却忽然双手轻轻拢上他的双耳,随即在他的额头印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虽然这种小互动两人经常会有,但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啊,休息室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米洛洛简直想找个洞钻下去,心里却又因为古楚风刚刚的那个吻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
听到头顶上传来古楚风低沉的笑声,画完妆的米洛洛连忙起身,跑到空旷的地方去练习大跳。刚刚古楚风的吻仿佛有魔力般,总觉得身体里仿佛被灌注了无数勇气、希望与爱。指尖抚过眉心,随即举向半空,漂亮的原地单腿旋转动作终于让休息室里的选手们认识到,米洛洛可能是匹黑马的事实。
一到下午时间就过的特别快,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来带最后十名选手上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休息室门口喊名字。
古楚风拍了拍米洛洛有些微微小喘的背脊,随后握紧了他的手,一路陪他走到休息室通往舞台的走廊上。
再往前,就是米洛洛一个人的路了。
“上台后,把你想跳的,尽情释放吧。”古楚风松开手,轻轻推了一把洛洛的肩膀,“这次,我会在台下好好看着你。”
手上依旧带着男人的余温,米洛洛握紧五指,点了点头。柔软的黑发随着摆动的脑袋滑过漂亮的弧度,少年人的背影坚定,仿佛瞬间又拔长了许多。
“下面出场的是来61号选手,洛洛*米,请裁判们做好准备。”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米洛洛昂首挺胸,走到舞台中央朝台下的所有观众鞠躬,随后灯光暗下,《夜夜夜夜》的音乐声倾泻而出。
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
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
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白体恤,黑裤子,白色舞蹈鞋。明明是最简单的演出服装,却让人根本就挪不开眼睛。
他的每个转身,每个旋转,倒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模样,深深的抓住了所有观众的心。孤独、寂寞、寒冷和无奈,从小小的米洛洛身上散开来,慢过舞台,漫过过道,漫过剧场里的所有座位……这是一支有故事的舞蹈,台下没有多少人能听懂中文,但是音乐和舞蹈肢体动作却令观众潸然泪下。
爸爸。
虽然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被你高高举过头顶欢乐,从来没有吃过你亲手为我买的生日蛋糕,甚至你从来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但我这一生何尝其有幸,能够遇到一个疼我爱我的老师。
何其有幸啊……
最后一丝音符在空气中颤抖,随即嘎然而止。舞台下是几秒静默,随即海浪般的掌声从远处涌动翻跃而来,拍打在俯趴于舞台的少年身上。
双耳鼓膜被震的嗡嗡发响,胸口的感情汹涌澎湃,鼻尖猛然窜入一丝混合着汗味的舞台气息,兀自沉浸在舞蹈世界里的米洛洛神台终于恢复一丝清明,他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台下鞠躬,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掌声将其淹没。
后面主持人说什么米洛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少年人下台后急切的寻找着某个身影,然后像小孩子般瘪着嘴扑了上去。
等在走廊上的古楚风匆忙的将一丝焦急神态收拢,伸手接住了几乎飞扑过来的我米洛洛,纵容的将他拥进自己的怀里。
“做得好。洛洛。”
能够被古楚风称赞好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每次比赛或者表演结束后米洛洛第一时间面对的就是来自老师严格的动作评判修正。这一时间被古楚风夸奖,反而让洛洛更用力的收紧了抱着老师的双臂。
“老师…我…我…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舞蹈里太多的感情在胸口澎湃汹涌,米洛洛急切的想要表达清自己对古楚风的爱意,这个16岁的少年彷徨的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自己的情绪,紧紧抱着老师却还是觉得不够,不够!可是,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
怀里的身体微微打着颤,古楚风凝视着米洛洛的侧脸,他却是看懂了。古楚风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洛洛微凉的唇。
炙热湿润的气息,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扫过双唇,撬开唇沿,缓缓刮擦过完全不知道躲避的舌尖…米洛洛有瞬间的僵硬,随后身体里的情感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学着古楚风的样子,回应上去。
隔着两人之间那层一捅就破的薄纱,再也拢不住多年积淀下来的情感。古楚风困不住心里的猛兽,米洛洛梦里的人影也终于清晰,在这个狭小的没有人经过的过道里,彼此融入进对方的身心中,难舍难分。
到底是什么时候悄悄滋生的爱情,米洛洛年纪还小,那种夹杂着爱、依恋、崇敬情感可以令他奋不顾身。古楚风却一直都是知道自己性向的,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多年,舞蹈界里tongxing爱人也不算少数,可真等这步跨出去,能够光明正大坦露于世大方面对世人指点的情侣又能有几对。
古楚风深深吸了口气,他还是太心急了,应该再等几年的,等到米洛洛羽翼丰满的时候,现在这样,是生生把他翅膀折断了!可是,看到这样深陷在迷惘里的米洛洛……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不伸手将他拉拢进自己的怀里,用炙热的吻告诉他,自己是这样的爱着他,不忍他受到半点伤害呢!
出了比赛的剧场,外面天色已晚,路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气温依旧居高不退,古楚风和米洛洛的双手依旧紧紧的攥在一起,两人手心里都是汗,却谁也不想先放开。
米洛洛脸上红晕还在,这会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在走廊上跟老师接wen的事情,就跟放电影似的,在脑袋里一遍一遍的重复,想着想着,耳朵就又热了起来。
古楚风看他耳根红红,秀色可餐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去找家餐厅吃饭,晚上好好休息,颁奖在后天,明天想做点什么?”
“嗯…去舞团吧。那里有排练厅,今天有几个地方没跳好,还需要改进。”只要能跟老师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米洛洛心里想。
古楚风本来想第二天去风景区转转,好不容易来趟加拿大,整天除了练舞没干别的,怕把洛洛给憋坏了,这下倒好,洛洛上赶着还要练,这些年还真是被自己给逼出了绝对的自觉性。
带着米洛洛去吃了顿饱饱的自助餐,虽然两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但古楚风终究没有更进一步,晚上跟米洛洛睡在同张大床上,憋的是有点辛苦,等米洛洛别别扭扭的抱着被子睡熟后,自己才翻身睡觉。
大赛的结果还有一天时间才出,米洛洛到达舞团后,却立刻就收到了很多祝福。冯越跟只猴子似的从凯文身后蹦跶到米洛洛身上,热情的拥抱住他,“嚯嚯嚯!洛洛我看好你哦!得奖了请烧烤!”
凯文立刻把人拎回跟前,嘴角一咧笑道:“烧烤…嗯哼?当我听不懂中文?”
凯文积威深厚,依旧在减肥的冯越立刻偃旗息鼓。烧烤,想吃烧烤,还是把自己绑在把杆上先烤了再说吧!
面对冯越的小媳妇儿模样,凯文老师很满意,大气的拍拍古楚风的肩膀,“洛洛我没看走眼,干脆留下来在剧团得了,回你那学校也学不出个屁来。再说国内环境也不好,办场舞剧,上座率能过60%那就算不错了!”
冯越听了在心里小声嘀咕,呦,这脏话都说上了,要是自己敢在他面前说个屁,恐怕那天腿就得练废了!
米洛洛不知道冯越此刻丰富多采的心理活动,刚才凯文的英语语速快,洛洛也没去抓他说话内容,心里还依旧停留在刚刚冯越说要请客的事情上。米洛洛这么多年一穷二白,要不是古楚风照顾着,早就饿成个小萝卜头了,这次来舞团麻烦大家那么久确实是要请客的,可自己没钱啊,又不想总让老师花费,这次来参加比赛已经花掉老师太多的钱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祈求自己明天能得个组委会的奖学金,也不知道能有多少钱,够不够请那么多人吃饭的?
米洛洛一脸愁容,也压根没去听古楚风和凯文的交谈,只知道跟在古楚风身后找了个小排练厅热身,热完身后,古楚风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夜夜夜夜》悠扬的歌声立即飘散开来。
古楚风做了个请的姿势。
米洛洛按耐住自己疯狂的心跳,半踮起脚尖走过去,将自己的半个手掌搭在古楚风温暖厚实的大手上。
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人心有灵犀般,间奏过后双双舞动起来。
转身,跳跃,仰头,展臂…
两人刚开始的时候动作整齐一致,却在米洛洛开始表现出孤独的那段舞蹈里,古楚风的舞风一变,变成了米洛洛舞蹈里始终渴望的那个人。
米洛洛低头双手抱住自己的胸膛,古楚风快步穿插到他的后面,轻轻将他举到半空,随后将他放下,转身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单人舞从这刻起,变成了双人舞。舞蹈里的洛洛不再是渴求爱的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夜夜夜夜》变得跟像一场爱与被爱的故事,故事里的两个男主角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缱绻缠绵,挣破世俗,难割难舍。
歌曲设的是无限循环模式,一遍跳完后,两人又从头跳了好几遍,直到最后实在跳不动,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休息。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柔情,米洛洛白皙的脸上都是汗水,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老师,编舞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自己也编进去了?”
古楚风拿毛巾给他擦擦汗,心想自己确实存过这样的心思,存着这么一手,等待机会与洛洛共舞。
“是啊,等着有机会了和你一起跳。”
“哦…”米洛洛又脸红了,刚才那双人舞的肢体碰触,迸射出的情感可不是父子之情,古楚风托着自己脑袋做出假吻动作的,摆明了是情侣嘛!再联想昨天下午两人在走廊上吻在一起…这…
看着米洛洛脸迅速红成大虾,古楚风忍不住调侃他,“怎么啦?想什么呢?”
当然是想你啊…米洛洛心里嘀咕道。
“我…我是想…”米洛洛心里一横,终于问出了口,“我是想老师是不是喜欢我!”
原来这孩子在纠结这个问题,吻都吻了,难道还会有不喜欢的?!古楚风为米洛洛的情商大感头痛,殊不知自己昨天突然把人家吻得七荤八素到现在都没有澄清过,情商也实在高不到哪里。
纸上谈兵都是空的,古老师立刻把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付诸实际,一偏头就把个洛洛又吻的找不着北,吻完了还要倒着去问人家,“那你说,老师这样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当然是喜欢了。傻子都看出来啦!
米洛洛傻兮兮的点点头,“老师,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这是16岁的少年承诺爱的方式,古楚风懂得,对于他们来说,爱情还太陌生,喜欢的方式就是厮守。
小天使叶子来了~
第四十五章
隔天就是颁奖典礼。主办方邀请了所有参赛选手上台,并且一一将奖项颁与他们。 最先开始颁发的是风采奖,大约30%的参赛选手可以获得,最后颁发的才是季军、亚军和冠军。
来观看颁奖的也有很多是参赛选手的家人,看到自己孩子上台领奖,这些家人也是鼓足了力气花样百出的加油鼓气。当下也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场合,到处都是掌声、口哨声,整个比赛场地的气氛非常高涨。
“下面即将颁出的是本次dacing yeah比赛冠军、亚军和季军。” 还没有领到奖项的几个选手都纷纷站直了身体,坐在古楚风身边的一对夫妇显然也是陷入异常紧张的情绪中,看上去应该是母亲的那个女子更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这个顶尖的赛事里,能参加比赛就是殊荣。米洛洛初出茅庐,身边都是高手,就连来参加比赛也是很偶然的机会,所以压根没想过能得什么奖回去,刚才风采奖里也没有自己,此刻他站在台上唯一的念头就是风采奖的小额奖金拿不到,这下真是穷的叮当响,冯越哥你的烤肉886。
“季军,是来自美国的Kevin Wilson、德国的Tim Besson、以及中国的luoluo mi!”
听到米洛洛的名字,古楚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虽然比赛完以后心里有数米洛洛肯定能得奖,可真当听到自家小孩获此殊荣的时候,古楚风也跟着吹起了口哨,笑着告诉自己身边的人,米洛洛是自己学生。
等候颁奖的舞者群里挤出来两名高挑的少年舞者,直到主持人念第二遍米洛洛的名字,那个一头乌发的东方少年才惊讶的走出来,仰着头仿佛在确认,真的是我吗?
场下爆发出善意的笑声,然后又是一波热浪般的掌声。米洛洛和其他两名异国少年站在一起,接受了主办方的颁奖—一座小小的水晶奖杯,以及装有奖金的信封。
米洛洛看到观众台上站起身为他鼓掌的古楚风,傻傻的举起手里的奖杯朝他晃晃,深深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往事一幕幕,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里闪过。稚嫩少年被老师收下的喜悦,棍棒打在身上的疼痛,练功房里挥汗如雨的酸甜苦辣…以及古楚风总是那么及时的拥抱和安慰。多少血泪和欢笑换来今天深深的一个鞠躬,不以爱人的心情,而是已一个非常纯粹的学生的身份。
随着dancing yeah比赛的大幕缓缓降下,剧场里的观众也非常有次序的退场。米洛洛下台后就把奖杯和奖金珍而重之的放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同古楚风一起往外走。沿路碰到几个相熟的参赛选手,大家都纷纷向洛洛道贺。两人本想先回宾馆休息,却在剧场外看到了古默。
“爸,您怎么来了?”
古楚风轻轻皱了皱眉头,见古默单枪匹马的来,脸上又露出的鲜有的焦急模样,看上去也不太像是专程来为米洛洛祝贺的,到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古默看到米洛洛,态度显然比第一次见到他要和蔼的多,甚至还带了一丝亲昵,“洛洛,表现不错,是拿了季军吧?”
“嗯!多谢叔叔关心!”
古默“嗯”应了声,他巴巴的大老远跑来,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这样的古默还真是少有,还是古楚风有眼色,知道一向严厉的父亲肯定是有事,随即开口道,“爸,是妈又怕我有急事回国不辞而别,所以让你来守株待兔的吧?”
古默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米洛洛几眼,脸上紧张之色终于掩盖下去:“来这么久,国内的情况我们也没好好聊过,你妈妈今天做了不少菜,也给洛洛好好吃上一顿。”
古楚风本来确实已经预定了隔天的机票回国,但看着古默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带着米洛洛回了古默在加拿大临时租的房子里。
古妈妈早已经得到消息,古默一开门,冬瓜排骨汤的香味就从厨房溢出来。这是个面积挺大的别墅,光卧室就有五个,大概是也有个别舞团的人也住在这里,不过现下这个时间,大家都在排舞,家里就只有古家三口外加米洛洛一个。
古默嘉奖了米洛洛几句,让他自己在别墅里随便逛逛,随后使了个眼色,意思古楚风跟自己去趟书房。
书房连着古默的主卧室,像个套间,古默进了书房后就谨慎的关上房门,从书柜的某个信封里取出张照片,摊开来放在书桌上。
“你让我查的照片,有下落了。”
古楚风听见古默叹了口气,心里一紧。这次他来加拿大,也将米洛洛妈妈的照片一并带了过来,自己的父亲在舞蹈界这么多年,人脉是很广的,将照片交给古默探寻米洛洛母亲身份的事情,古楚风并没有告诉洛洛。这些年古楚风其实一直都觉得米洛洛的身世有些蹊跷,可是为了表示对洛洛的尊敬,他也始终不曾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来探寻洛洛的身世,直到这次参加比赛排舞的时候米洛洛选择了关于父亲的题材,他才深深的觉得,洛洛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着能够见到亲生父亲一面的。哪怕那个父亲丢下米洛洛母子不闻不问这么些年,可毕竟是塑造了自己另一半的父亲,不是么?
这次来加拿大,古楚风终于下定决心寻求古默的帮助,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答案。
古默抚摸这那张老照片,道:“我把你给我的照片扫描给凯文的父亲,这张照片是他通过快递寄来的。你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很相似?”
岁月带不走容颜,古默手里的两张照片,左边是米洛洛家相册里仅有妈妈在学生时代的照片,右手则是这个女子坐在化妆室里的照片。其实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定,这两个人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因为就连嘴角的痣两人都是同样的位置。
“应该是同一个人。”古楚风用断定的语气说道,随后他又看到右边的照片里居然还有个熟悉的身影,震惊道:“这。。。这不是凯文的父亲吗?”
看来,凯文的父亲和米洛洛母亲应该是认识的,否则照片不会在凯文父亲手里,两人也不可能同时入镜。
古楚风点头道:“没错,其实说起来这个女子我也认识,只是对他的印象实在不深,才没有在你给我照片的第一眼认出来。她跟凯文父亲的关系比较好,曾经在他手下排舞……”
米洛洛在别墅里逛一圈,最后晃进厨房帮着古妈择菜洗菜,等古楚风和古默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米洛洛正围着淡绿色的围裙将手里糖醋排骨放到桌上,少年人在看到古楚风后,依旧青涩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红晕。
只是,古默和古楚风之间似乎并不太融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顿饭吃下来,古默和古楚风都在沉默的给米洛洛夹菜,要不是有古妈说几句,气氛堪称是尴尬的。
吃过饭后,古楚风带着米洛洛回了宾馆,洛洛瞧见自己老师脸色不太好,也没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古楚风让他独自睡会,米洛洛也乖乖的爬到床上,大概这几天真的累坏了,没一会儿进入梦乡。
古楚风独自沉默的看着窗外,想到刚刚古默跟自己说的一切,真的不知道米洛洛会有这样曲折的身世。
原来米洛洛的母亲曾经是古默刚刚建舞团时找来的本校小师妹,小师妹在舞团并没有待多久,所以古默印象并不深。反而是凯文的父亲因为排舞的关系与米洛洛母亲米媛关系不错。米媛本来是个性格挺开朗的姑娘,后来不知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姑娘突然变得喜怒不定,身体也跟着臃肿起来,后来是她自己主动与古默结束了合作关系,从此再也没有露面。
古默说,米媛其实是个很好的姑娘,古楚风当时年纪还很小,来舞团没人有空带他,当时米媛就带过他半天,还为他买了棉花糖吃。这么久远的事情,古楚风当然不记得,父母忙着舞团忙着舞校,自己从来就是放养长大的,不知道跟在多少人后面转悠过。
这么多年了,古默也不知道当时米媛突然转性和离开舞团的原因,直到前几天,凯文父亲告诉自己,米媛离开前其实来找过她,当时的他大概很需要一个地方能够倾诉,并且要他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凯文父亲觉得米媛既然已经离开人世,米洛洛又在古楚风的身边,这段身世也应该是让孩子知道的时候了。原来,米媛当年性格大变的原因是遭到了舞团另外一名舞者的侵犯,说是侵犯,其实也是半推半就的,因为米媛原本就对这名舞者有好感,某次排练结束后,又恰逢新年来临之际,众人寻了一处地方吃饭,饭间都喝高了,米媛和那名舞者稀里糊涂就发生了关系,事后米媛先醒来发现一片狼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独自先走了,那名舞者后来也没有提什么,两人就当一页纸翻了过去。可是过了段时间后,米媛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而那名男舞者也正好接到美国一个舞团的邀请,离开了古默的舞团。
米媛并没有把怀孕的事情告诉那个男子,她徘徊了很久,几次想去医院把孩子做掉,甚至连医生都把单子已经开到了她的手上,最后还是被她撕掉了。
米媛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么渴望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不该被自己亲手夭折。于是,米媛因为怀孕也离开了古默的舞团,最后产下了米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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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这个舞者究竟是谁,米媛当时虽然没有给凯文点名,但是只要仔细一查就能知道,当年因为受到邀请去美国舞团的人是谁。
李冯桦,当今美国舞团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一名华人舞者,现今就任于美国纽约大学,他就是曾经的那名舞者。
当年米媛孤注一掷为了生下洛洛甚至与家里断绝往来,只靠着每个月超市收银的微薄收入将米洛洛养大,但这名坚强的女子却暗地里偷偷的关注着古默,也知道他成立了舞校,后来也知道古楚风代替父亲做了校长,所以才在临终前拼命的嘱咐米洛洛去找古楚风。在米媛看来,只有留在国内的古楚风是米洛洛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古家家风严格,古默本身就对舞团治理有道,古楚风小时候也是很有礼貌和思想的孩子,米媛相信把米洛洛托付给他们,自己是绝不会看走眼的。
古楚风在房间里默步,最后坐到床上,望着米洛洛的睡颜出神。
古默的意思是,让米洛洛去美国跟着李冯桦,他本来就应该付父亲的责任,更何况他所执教的地方,算是美国顶尖的舞校了,对于洛洛来说,无论如何都是次脱胎换骨的机会。
可是古楚风舍不得。
古楚风想到从前承诺过绝不会丢下米洛洛一个人的,把他送到美国,而自己回国,又何尝不是种“丢下”。但是,古默已经下定决心联系李冯桦,说无论如何都要让孩子见上一面生父,又说古楚风不过是米洛洛的老师,血浓于水,亲生父亲毕竟是创造孩子的人,父亲的地位古楚风是不能替代的。
当时古楚风真的很想朝着古默坦白自己和洛洛的关系,但是古楚风知道,这还不是时候,出柜只会让这件事情越演越糟。
洛洛…古楚风的手轻轻滑过米洛洛俊秀的眉骨,如果是你…该怎么选择呢…
李冯桦接到古默电话的时候确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在美国有妻儿,怎么平白无故会多出来个儿子?李冯桦竭力控制自己的感情,离开排练厅,找了个安静地方,细细听着古默跟自己说事情的经过。从最初的怀疑,到震惊,到心酸…李冯桦也是一路打拼过尽了苦生活才换来的如今显耀地位,对于米洛洛娘俩这些年的遭遇,心里说没有愧疚,那肯定是假的。
巨大的银色飞机降落在温哥华机场,一身黑衣打扮体态修长的李冯桦刚下飞机就引起无数人的关注,他匆匆往行李提取处赶,出了机场摇手招来辆出租车,报出个地名,车辆启动的那刻,李冯桦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古宅。
古家客厅里,米洛洛紧挨着古楚风坐在沙发上,古默就坐在两个人的对面,来的时候古楚风只跟米洛洛说要带他见见古默的一个朋友,以后或许有机会可以去他那里历练,也没有明确的说是谁,只是客厅里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害的米洛洛大气都不敢出,一本正经的等着那所谓的“朋友”,连古楚风递给他的橙子,吃到嘴巴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门铃响起来,古默看了眼米洛洛,先一步站起身去看门,古楚风伸手有意无意的摸了摸米洛洛的乌发,视线跟着古默来到门厅。
古楚风忽然想牵起米洛洛的手就走,带他回国,将他紧紧拴在身边,只得到属于自己的爱。可是…已经晚了…门厅内出现的高大男子,让古楚风的眼神跟着沉了沉。
李冯桦不愧是顶尖的芭蕾舞者,米洛洛很好的继承了他的身材和神韵,连DNA鉴定都不需要做,父子关系一览无余。迫不及待朝沙发望去的李冯桦在看到米洛洛后也是惊了一下,虽然事先他看过米洛洛的照片,可是等到真的看到活生生的人后,那血脉里延续的亲情仿佛就在这瞬间自然而然的散播开来,吸引着两个人互相靠近。
“这是我的儿子古楚风,这是他的学生米洛洛。”
米洛洛在看到李冯桦的第一眼也是挪不开眼睛,直到听见古默为自己介绍的声音,才恍然醒悟过来,伸手道:“您好,我是米洛洛。”
李冯桦握着米洛洛的手,掌心里的手很削瘦,指尖有些凉凉的,让人莫名的心疼。
米洛洛想缩回手,可手却依旧被李冯桦紧紧握着,少年人抬头看了古楚风一眼,眼里满是不解和困惑。古楚风将手搭在米洛洛手臂上,轻轻拍了拍,道:“李先生大老远过来,不是专为了和洛洛握手的吧?”
多少带着点刻薄尖酸的话,让古默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李冯桦却像是浑然不觉,松开手后依旧忍不住将目光放在米洛洛的身上。洛洛往古楚风身边挨了挨,他也不知道这位李先生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他的目光要将自己看穿了似的。
气氛一下子又诡异下来,众人各怀心思,还是古默又站起来打圆场,“洛洛啊,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李先生这次来,是想给你一个去纽约大学深造的机会…李先生是我的好友,这次比赛的录像他也看过,希望你能先上一年预科,考上纽约大学舞蹈系完全是有希望的。”
这都是事先编排好的,先让米洛洛尝试着和李冯桦接近,再一步步让他接受李冯桦是他父亲的事。然而去纽约大学的邀请却让米洛洛的心瞬间就开始扑通扑通的加速,难以置信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能降临到自己头上。
纽约大学?!这是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学校啊!米洛洛习惯性的扭头去征询古楚风的意见,却见老师双眉紧皱,一副思考的模样。跟在古楚风身边这么多年,米洛洛早已经把古楚风的一言一行摸的透透的,此刻古楚风的表情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犹豫。
古楚风很少有犹豫的时候,大多时候这个男人都是果敢而雷厉风行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就连有时候罚起洛洛来都是双眼不带眨一下,这会犹豫的样子顿时让米洛洛刚刚泛活的心重新沉静下来。
是啊。去纽约大学,就算只念预科至少也要一年时间。先不说要花多少钱,单单算需要跟古楚风分开的那些日日夜夜,就已经让米洛洛觉得彷徨不知所终。
“洛洛啊,你怎么想?”古默问。
米洛洛又下意识的看了古楚风一眼,见老师依旧不说话,只好接道:“还是要先谢谢李先生给我这次宝贵的机会,我…国内的学业还没有完成,老师身上的本事还没学到万分之一,去纽约大学深造…现在还是太着急了些。”
听见米洛洛这么说,古楚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天知道自己天人交战了多久,去纽约大学对于即将从舞校毕业的米洛洛来说当然是个最好的归宿,那是全世界舞者聚集融合的地方,比国内的舞蹈学院不知要强多少倍,今天换个人来邀请米洛洛去那里上学,古楚风肯定要把米洛洛绑着去纽约。可偏偏来的人是米洛洛的生父,这么多年米洛洛在没有父爱又失去母爱的日子里,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少年是多么渴求亲情,这个便宜爸爸就这么妄想把孩子突然夺走,他想弥补,可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他真的能弥补的了吗?!
米洛洛饿的时候他在哪里?冷的时候他在哪里?为了补贴家用捡塑料瓶的时候他在哪里?在哪里?!
他在享受学生们崇拜的目光,在享受国外最好的福利待遇,脱了国籍,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为米洛洛寻找生父…古楚风现在真是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李先生”古楚风抬起头,对上李冯桦的双眼,“既然洛洛这么说,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古楚风!!!”古默站起身,又重重坐下,叹了口气道,“李先生千里迢迢过来…你这又是何苦!”
李冯桦这会总算是听出古楚风言语里的冲撞来,正想发话的时候,古默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来。
“什么?!车祸?!”
手机那头焦急的声音让古默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几步飞快的走到外露阳台,虽然大家听不见他打电话的声音,但是光看古默的背影就知道这次的麻烦不小。挂了电话后,古默略带疲惫的从阳台出来,古楚风几步走上前,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古默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道,“楚风,团里有两个演员刚刚在去排练的路上遭遇车祸…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吧。”
车祸不是小事,剧团在温哥华还剩下两场演出,剧团里的人缺一不可,更别提稍微重要些的角色缺席会有怎样的后果。
古楚风显然立刻意识到这点,也跟着皱起眉头,“下一场表演是什么时候?替补演员呢?”
“所有人都要上”,古默头痛的揉揉太阳穴,“顶替的两个人…我再想想办法。”
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冯桦突然说道:“可以由我和米洛洛顶替吗?”
李冯桦一语出,古默愣了愣,“这…”
“现在马上开始排练,我对自己和米洛洛都有信心。”
目前看里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古默心里转了圈,觉得既然米洛洛不去美国能够让他以这种方式与亲生父亲相处也不错,况且李冯桦的实力他知道,区区一个舞团里不算主角的角色,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拿下。李冯桦这个时候提出来想和洛洛一起顶角色的用意他明白得很,无非是想和孩子培养培养感情,多点机会接近洛洛。费的这番苦心,也算是难得了。
古楚风沉默着,古默开口道,“洛洛,可以吗?就当…帮帮伯伯这个忙。”
古家对自己这么照顾,难得有报恩的时候,米洛洛当然愿意帮忙!能世界著名舞团上台表演,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米洛洛激动的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可是他能做好吗?这才跟着舞团练习了几天而已,自己只能勉强跟上大家的节奏而已,这样贸贸然的上台,会不会给舞团拖后腿!可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无论挑战性多大,自己都要去拼一拼!
古楚风无声的叹口气,“洛洛,你能做好吗?”看来,李冯桦这次铁了心的要靠近洛洛,无论自己怎么阻拦,他都会想办法。
“能!”米洛洛立刻点头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米洛洛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像每次都能勇敢面对挑战时那样。古楚风看着他,心里觉得很愧疚,三个大人瞒他一个还未长成的少年,偏偏这个少年还是自己心尖上的爱人,这滋味…真是百般难耐。
第四十七章
接下去整个舞团将前往多伦多,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演出。距离最近一场演出仅剩下三天的时间,排练时间非常紧迫,这当中还不算从温哥华赶往多伦多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
古默和古楚风赶往医院,米洛洛跟着李冯桦前往舞团。凯文和冯越早已经在等候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两人一到达,负责编舞的凯文立刻开始为两人进行角色讲解。
米洛洛要扮演的角色戏份不多,但对于这个初次上台的少年人来说准备时间确实非常仓促。李冯桦需要顶替的角色戏份相对又多一些,但是他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在听过凯文的角色讲解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剧团里的人也都已经知道了两位演员发生交通事故的情况,早早的都已经到了排练厅,时间紧迫,凯文让大家先跳一遍有米洛洛站位的群舞,随后便指派群舞里的领舞演员给米洛洛讲解动作,并且细抠他的动作。
很多人觉得群舞是可以浑水摸鱼的,其实不然,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站位,在群舞的角色中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读物的人出现少许差池或许还不太容易被发现,而群舞中哪怕有一个人的手臂没有摆到位在舞台上都是非常显眼的!
米洛洛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镜前一遍遍的跟着带领自己的临时老师做着小跳的动作,虽然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认真,但注意力还是一次次的被众人包围着的李冯桦身上分散开去。李冯桦真的不愧是名首席舞者,对于自己来说觉得很难上手的动作,他跟舞团里的演员配合了几个来回后,已经是如鱼得水了。
米洛洛想起两人一路上赶来舞团,他对自己爱护备至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天生就在吸引着自己想要靠近。这种感觉与古老师不一样,李冯桦对于自己更像是名最值得亲近信任的长者……
练习其实很枯燥,群舞演员要求的个人技巧并不高,讲究的是配合。傍晚时分排练了几个小时之后,团里的舞者们纷纷结束练习,米洛洛举着水杯咕咚咕咚喝着水,早已经按耐不住内心好奇的冯越趁着凯文还在单独与李冯桦交流,偷偷摸到米洛洛身边,一脸YY的看着他。
“小洛洛…乖~快告诉哥哥~怎么勾搭来的汉子?”
米洛洛一口水差点喷到他脸上。
“冯越哥,本来我想请烧烤的…”
冯越一急,“现在呢?!”
米洛洛微微一笑道:“那就请个烧饼吧。”
冯越拍了拍米洛洛的肩膀,立刻换上一脸正色样,“洛洛,请告诉我,这位李冯桦先生你是怎么认识的?”
米洛洛肚子的肠子都快笑打结了,这个冯越哥,这是有多想吃烧烤啊。于是他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中也没忘记说李冯桦想让自己去纽约大学的事情,听的冯越一惊一乍的。
“卧槽!纽约大学!洛洛你没发烧吧?你拒绝他了?你居然拒绝他?!卧槽槽槽槽槽…还让不让人活啊你这破孩子!”
米洛洛摸摸鼻子道:“就觉得还不到时候,这事儿总觉得怪怪的。”
冯越一声怪叫,倒地不起,终于成功引来凯文的关注。凯文走过来把人拖走,很礼貌的朝李冯桦摆摆手道晚上见。
这会诺大的排练厅里就剩下米洛洛和李冯桦两人,那种扭捏感顿时无声息的开始蔓延,米洛洛握着水杯转了转盖子,复又盖上,不知道下步要干什么。
“累了吧?肚子饿吗?先去洗个澡,然后去吃饭?”李冯桦说的也有些拘谨,可他毕竟年长,温和的语气还是让米洛洛放轻松不少。
两人去预约好的旅馆开了两间房,等米洛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李冯桦正站在旅馆走廊上对着一幅抽象画发呆。两人很有默契的进了电梯,出旅馆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你的古老师给我打电话,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他就会赶过来。”
米洛洛点头,“老师也打电话给我了,说是如果今天晚上的航班赶不上,就赶明天一早的飞机。”
李冯桦“哦”了一声,见米洛洛没什么精神,转变话题道:“你喜欢吃什么?中餐?西餐?日料?”
“都可以…我不挑食。”米洛洛说完,想起前几天古楚风天天给自己亲手熬的汤,眼圈就红了。说不想念老师是假的,在这异国他乡,思念更甚,也不知道老师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为了团员出车祸的事情忙碌,抑或是也跟自己一样,正停下来思念着对方。
古楚风跟古默两人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安置好两名伤员,并且协助警察做好笔录,他们都是外国人,在这里除了交通事故手续肯定要更加繁琐,一通折腾下来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别说晚上的航班了,估计这两天还得留在医院里陪床。
古楚风喝了杯咖啡提神,站在走廊拐角处拨下米洛洛的手机号码。手机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里面传来洛洛带着小喘的声音,“老师!”
“洛洛,是在练习吗?”
“嗯!凯文老师,李先生还有冯越哥都在!我已经把单独的动作都学会了,明天群舞站位,争取一天过!”
古楚风眯上眼,听着米洛洛微微有些自豪的声音,嘴角跟着翘起来,“知道你聪明!要什么奖励,趁这两天我不在,赶紧想想。”
“老师这几天都来不了吗?!”
听到手机里传开米洛洛失望的声音,古楚风叹了口气,“洛洛,抱歉,这里的伤员需要照顾,他们的家人都在国外,叫护工我们也不放心。你…跟着李先生…嗯…他应该会照顾你。”
电话里一段空白,正当古楚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终于听到手机里传来米洛洛刻意放低的声音,“老师,我想你。”
古楚风只觉得心尖都开始疼了,慌忙安慰道:“乖,老师也想你。”
“老师,我会自觉练功的。”
“嗯。”
“会好好吃饭睡觉。”
“好。”
“第一次登台,你要保证来看。”
“我保证。”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挂电话,古楚风转身朝病房走的时候,看到古默就在不远处站着,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些什么。
“爸。”古楚风迅速平复心情,走上前,“您怎么在这儿。”
“哦…我路过,看到你在这里,想顺便问问你想带点什么吃的填填肚子。”
“我就带俩汉堡对付着吃就成,您呢?还是我去买吧!”
古默摆摆手,“那两人都挂着点滴呢,你赶紧去看着吧。”
古默脸上的表情跟平时无异,看不出什么端倪,看来父亲到的时间并不长,自己和洛洛的对话也不露骨,应该不曾察觉到什么才是。想到这里古楚风顿时放下心来,转身往病房走去,古默沉默的望着古楚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没一会也转身下了楼梯。
晚上的练习结束后,李冯桦退掉了预定的一间房,跟米洛洛住进双人标间。两个人这一天下来都觉得很累,特别是米洛洛,本来还觉得跟个认识才没多久的陌生人住在一起会别扭,结果洗完澡躺下后,没等李冯桦从浴室出来就已经睡着了。
还在擦头发的李冯桦见床上米洛洛已经熟睡的脸庞愣了愣,继而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这孩子的整体轮廓长得像妈妈,可是仔细看起来却处处透着自己的影子,如果能早点发现他的存在就好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梦到许多往事和过去的时光,从浮浮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窗帘的缝隙里外面天还没亮,李冯桦打开床头灯想看一眼时间,却看到米洛洛并没有在床上。
才早上五点半。
李冯桦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对面沙发上扑着个人,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已经在练晨功米洛洛。
“抱歉李先生…是我吵醒你了。”
李冯桦从床上翻下身来,“不,我自己醒的。洛洛,你…怎么不多睡会。”看到米洛洛标准的耗叉姿势,也不知他是几点起的,看他已经压开的腿,估计是有些时候了。
“我已经习惯这个点起床啦!而且现在练压得开些,一会去剧团可以节省时间。”
李冯桦吃了一惊,道:“你天天都这么早起床?”
米洛洛努力撑起身体,换上横叉的耗叉姿势,点点头,“嗯。一般都是早上五点半起床,否则等练完晨功,就赶不上早课啦!”
“哦…是这样…学校的课程紧吗?”
“中年级和高年级的课比较紧,其实也看各科的老师”米洛洛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像古老师的课,随便哪一堂都是紧的,大家都说上古老师的课前一天晚上就得把皮拉紧了!”
李冯桦也像是被米洛洛的笑容感染了,挨着他坐下来,像朋友似的继续聊道,“那你跟着古老师,不得天天把皮拉紧?”
米洛洛感觉自己的胯松了些,又往下沉了沉,“其实老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有进舞房的时候凶,平时他真的很好很好。”
“他打人吗?”李冯桦不知道米洛洛嘴里的很好很好好到什么程度,这会洛洛穿着居家短裤,露出来的腿上随处可见还没来得及褪下的淤青,好像不仅仅是练功留下的,也有几处挨打的痕迹。
米洛洛趴在地上,微微支起脑袋,见李冯桦正看着自己小腿上的淤痕发呆,心想这个李先生是不是关心的有些过了?练舞哪有不挨打的?古楚风从前打得凶着呢,现在打的还算少了。
“打是亲,骂是爱嘛!”米洛洛揉揉鼻子,他还是有心维护古楚风的,“国外的学生不挨打吗?”
说到国外的学生,李冯桦无奈的叹息道:“美国的学生哪儿能打呀,当天就给你告到法院去。哎!骂的重点都不行!他们还能告!这练舞啊都靠自觉!”
“李先生…”
“嗯?”
“我发现跟你聊天蛮有意思的。”
“是么?那要不要再考虑看看来纽约?天天跟我聊天。”
米洛洛哈哈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让李冯桦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说真的,洛洛,只要你有这个意愿,我永远在纽约等着你。”
———————————
亲爸发话了,永远在纽约等洛洛,洛洛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
前阵子养娃累趴,实在无力码字,故而消失许久,让大家挂念了。学生党都开学了吧?记得day day up哦!
第四十八章
米洛洛对于李冯桦的邀请始终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纽约大学确实很有吸引力,可是身边让他割舍不下的人,是无法用价值衡量的。
白天跟着群舞演员们走站位,米洛洛虽然刚开始慌乱中出过几次差错,但大家都用非常包容以及感谢的心态面对着这名努力的少年,特别是冯越一直在给米洛洛调动气氛,所有人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陪着他练习,直到他与大家的配合的相对稳定。
亏的从前米洛洛一直生活在古楚风的高压政策之下,否则一整天下来,绷紧的神经早就断了。
满脸汗水的米洛洛一遍遍的鞠躬感谢着大家的宽容和帮助,舞团的成员们也为他和李冯桦鼓起掌,互相鼓劲度过难关,争取第二天下午在多伦多剧院的实地彩排能顺利通过。
等大家都走散后,李冯桦见米洛洛略带疲惫的扶着把干默默喝着水,浅灰色的汗衫已经被背上的汗水浸染成一圈圈的深灰色,抓过自己的外套就给他搭在肩膀上。
“小心着凉了。”
米洛洛还沉浸在刚在的排练中,只觉得肩上一暖,抬头见到李冯桦关爱的眼神,立刻感谢的点头道,“谢谢您。”
李冯桦知道米洛洛现在心里多少有些挫败,跟舞团的配合只称得上是中规中矩尽量配合到不出差错,这还是在舞房里,要换到舞台上,或许会有更多令人措手不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但这也不能怪洛洛,毕竟舞团里的舞者们配合的时间很长而且都非常有经验,这个舞也是大家一点点磨合起来的,米洛洛这个临时替补的人员当然做不到完美,他这个年纪能够沉稳的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不错了。
“洛洛,想学踢踏舞吗?”
米洛洛对于李冯桦突然提出来的建议非常不解,疑惑的看过去,只见李冯桦朝他做了个亮相动作,随即舞房里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令人眼花缭乱的纷繁舞步,强烈的节奏和丰富的肢体动作让已经到中年的李冯桦看起来青春焕发,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在舞台上跳舞时会是个多么耀眼的人。
“啪啪啪!”一舞必,米洛洛忍不住拍起手来,“李先生您真厉害!”
“穿上特制的鞋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段,什么烦心的事情都不会有了!”李冯桦朝米洛洛伸出手,“怎么样?跟我来一段?”
能跟着李冯桦学舞当然是好事,他的专长是现代舞,在纽约大学教的也是现代舞。米洛洛原以为这两天多多少少会得到他在现代舞上的指导,没想到李冯桦却避而不提,恰恰教起他几乎没有触碰过的踢踏。
“一二三四!膝盖放松!二二三四!注意主力腿!”
脚前掌、后跟几个基础动作的练习米洛洛很快就掌握了,李冯桦就将几个零散的动作组合起来,唱起了两只老虎的歌。
米洛洛简直笑的不行,这么个叔叔辈的人边跳踢踏边唱两只老虎,太乐了!偏偏这人还要拉着自己的手一起跳,简直毫无形象!米洛洛几次踩到李冯桦的脚,李冯桦也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仿佛能跟洛洛在一起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这种情绪很快就感染了米洛洛,于是一大一小两个穿着舞鞋的人在地板上噔噔噔噔的自娱自乐直到天色暗下来才罢休。
身体有些累,但是脑袋好像真的放轻松不少。这两天要上台表演的压力时刻环绕在身边,直到现在才觉得好像终于能喘过气来。米洛洛望着蹲在地上兀自在收拾东西的李冯桦,此刻也明白了他突然提议教自己踢踏舞的用意,可谓是用心良苦。
真的是个好老师呢。
“李先生…谢谢您。”
李冯桦的身体一僵,听到洛洛喊自己李先生,这一瞬他是多么想告诉洛洛,他应该叫自己爸爸。
可是这么多年,这孩子还会认自己吗?
古楚风火急火燎帮着古默处理完事情,两人一同赶往多伦多的时候,正赶上剧团在舞台上最后一场排练。古楚风并没有立刻显身,而是隐在黑暗里,静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从他这个距离,并不能清楚的辨认出舞者们的容貌,所以到底米洛洛在什么站位,古楚风并不知道。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看起来,明天的演出不会有问题的。”古默比较满意的点头道:“洛洛这孩子我没看走眼。”
“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这个孩子属于舞台。”
古默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把他绑在身边呢。”
古楚风不语,这时整个剧院的灯亮了起来,眼尖的几个演员已经看到古默和古楚风两人并肩站在观众席上,远远的与他们打起招呼来。
“老师——”
古楚风听见米洛洛的呼唤,自然没有继续与古默继续进行刚才的对话,而是先一步离开观众席,走向舞台。
接住几乎飞奔而来的米洛洛,古楚风时刻牵挂着他的心才终于放下。
“都长这么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让大家看了笑话!”古楚风宠溺的摸摸米洛洛后脑勺,“我瞧瞧,脸红了没有?”
米洛洛脸上还挂着薄汗,古楚风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方巾给他一一拭去了,“我不在这几天,基本功有没有拉下?”
“我哪儿敢啊”,米洛洛敬了个礼,“欢迎首长随时检查!”
“呦,两天没见,这腔调倒是跟你冯越哥学的有模有样的!”
“诶~有我什么事啊!”冯越从地上一跃而起,“你家洛洛自己完成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有我什么事儿啊,我一个大好青年,屎盆子尽往我身上扣,冤枉啊!!”
古楚风一脚踹他屁股上,“就你话多!小心罚的你下不了床!”
冯越假嚎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在旁边站了许久的李冯桦感慨的笑道:“这几个小家伙跟你感情是真好。”
古楚风朝着李冯桦微微颔首道:“李先生,这几天洛洛多亏你照顾了!”
“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李冯桦拍拍米洛洛的肩膀,“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对吧洛洛?”
“嗯!”米洛洛现在已经把李冯桦当作朋友似的存在没有刚开始那么生疏,说话也随意了许多,“李先生还教我跳踢踏舞,回去我就跳给你看!”
看来当真是相处的非常愉快,看得出米洛洛和李冯桦在一起很放松。古楚风心里是说不上的滋味,就好比某件私人物品被别人觊觎了不说,还被把玩的上了手,他一向自诩冷静,没想到也有醋坛子打翻的一天。
夜晚降临,大幕升起。
化了淡妆穿上演出服的米洛洛在机缘巧合之下,第一次登上世界大舞台。
音乐响起,随着节奏轻快的音乐,第一幕随着群舞演员出场的米洛洛跟在队伍后面轻跃而出,继而与众舞者围成一个大圆圈,将本场舞剧的主角围绕在中心。
盛装打扮如同王子般的男领舞如同一名真正的贵族,头颅高昂,盛满星光的双眼璀璨夺目,他稳稳的做出几个旋转后,优雅的伸长手臂,迎接等待他的公主。
虽然只是个群舞演员,但此刻米洛洛也被整个剧院里的气氛所感染,好像真的化为这出舞蹈里活生生的一个角色,将这几天的努力全部完美呈现在台上,几幕表演几乎与大家配合的天衣无缝。
嘿!好样的!
加油!小伙子!
这一晚,米洛洛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鼓励和赞美,他结束了自己的所有表演之后,本想在后台等舞剧结束与大家一起谢幕,没想到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将自己拉进了安全出口,随即身体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李冯桦的身体一僵,听到洛洛喊自己李先生,这一瞬他是多么想告诉洛洛,他应该叫自己爸爸。
可是这么多年,这孩子还会认自己吗?
古楚风火急火燎帮着古默处理完事情,两人一同赶往多伦多的时候,正赶上剧团在舞台上最后一场排练。古楚风并没有立刻显身,而是隐在黑暗里,静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从他这个距离,并不能清楚的辨认出舞者们的容貌,所以到底米洛洛在什么站位,古楚风并不知道。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看起来,明天的演出不会有问题的。”古默比较满意的点头道:“洛洛这孩子我没看走眼。”
“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这个孩子属于舞台。”
古默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把他绑在身边呢。”
古楚风不语,这时整个剧院的灯亮了起来,眼尖的几个演员已经看到古默和古楚风两人并肩站在观众席上,远远的与他们打起招呼来。
“老师——”
古楚风听见米洛洛的呼唤,自然没有继续与古默继续进行刚才的对话,而是先一步离开观众席,走向舞台。
接住几乎飞奔而来的米洛洛,古楚风时刻牵挂着他的心才终于放下。
“都长这么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让大家看了笑话!”古楚风宠溺的摸摸米洛洛后脑勺,“我瞧瞧,脸红了没有?”
米洛洛脸上还挂着薄汗,古楚风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方巾给他一一拭去了,“我不在这几天,基本功有没有拉下?”
“我哪儿敢啊”,米洛洛敬了个礼,“欢迎首长随时检查!”
“呦,两天没见,这腔调倒是跟你冯越哥学的有模有样的!”
“诶~有我什么事啊!”冯越从地上一跃而起,“你家洛洛自己完成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有我什么事儿啊,我一个大好青年,屎盆子尽往我身上扣,冤枉啊!!”
古楚风一脚踹他屁股上,“就你话多!小心罚的你下不了床!”
冯越假嚎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在旁边站了许久的李冯桦感慨的笑道:“这几个小家伙跟你感情是真好。”
古楚风朝着李冯桦微微颔首道:“李先生,这几天洛洛多亏你照顾了!”
“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李冯桦拍拍米洛洛的肩膀,“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对吧洛洛?”
“嗯!”米洛洛现在已经把李冯桦当作朋友似的存在没有刚开始那么生疏,说话也随意了许多,“李先生还教我跳踢踏舞,回去我就跳给你看!”
看来当真是相处的非常愉快,看得出米洛洛和李冯桦在一起很放松。古楚风心里是说不上的滋味,就好比某件私人物品被别人觊觎了不说,还被把玩的上了手,他一向自诩冷静,没想到也有醋坛子打翻的一天。
夜晚降临,大幕升起。
化了淡妆穿上演出服的米洛洛在机缘巧合之下,第一次登上世界大舞台。
音乐响起,随着节奏轻快的音乐,第一幕随着群舞演员出场的米洛洛跟在队伍后面轻跃而出,继而与众舞者围成一个大圆圈,将本场舞剧的主角围绕在中心。
盛装打扮如同王子般的男领舞如同一名真正的贵族,头颅高昂,盛满星光的双眼璀璨夺目,他稳稳的做出几个旋转后,优雅的伸长手臂,迎接等待他的公主。
虽然只是个群舞演员,但此刻米洛洛也被整个剧院里的气氛所感染,好像真的化为这出舞蹈里活生生的一个角色,将这几天的努力全部完美呈现在台上,几幕表演几乎与大家配合的天衣无缝。
嘿!好样的!
加油!小伙子!
这一晚,米洛洛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鼓励和赞美,他结束了自己的所有表演之后,本想在后台等舞剧结束与大家一起谢幕,没想到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将自己拉进了安全出口,随即身体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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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中秋不能再错过国庆…
下一章就是过山车,大家系好安全带了吗?
第四十九章
“谁?!”
惊呼才刚出口,嘴巴就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米洛洛小鹿 般受惊的大眼睛在看清来人后,立即变得温顺下来,甚至主动将身体依靠到对方的怀抱里。
昏黄的廊灯下,古楚风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吻下来,少年人踮着脚尖闭起眼睛,生涩的回应。这无声的邀请显然是激起对方强烈的占有欲,亲吻立时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下,几乎将 米洛洛的呼吸也一并夺走了。
并不宽敞的安全出口处,交织着让人心跳的低喘声,偶尔有几丝少年人青涩的声音泄露出来,很快便消失在唇边。两人拥吻着,在古楚风失去警惕的瞬间,安全出口的门被无声的 推开了一半,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边,他的脸隐在黑暗中,并看不清表情,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栗着,显然是对面前出现的这幕震惊到无以加复。
可显然这个人在震惊过后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半开的门在两人发现之前又被他不着痕迹的合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古楚风拉着米洛洛的手重新回到走廊上的时候,舞台上还剩下两幕没有跳,走廊上的人不多,偶尔经过的也只是几个群 舞演员。古楚风在化妆间外等着米洛洛卸妆换上自己的衣服 ,带着他到观众席上看完了最后一幕。
“你在舞台上就像他们那么耀眼,所以刚刚我才会忍不住… …”
舞剧结束,大幕缓缓落下,在如潮水般的掌声过后,米洛洛 听见了古楚风对自己说的话,脸立刻就红了,嘟囔着嘴道: “老师骗人,舞台那么远,你哪能分辨出哪个人是我……”
“我就是可以!”古楚风牵起米洛洛的手站起身,“无论多 远,我都能找你。”
米洛洛重重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古楚风究竟有没有看见自己 的回应,只觉得这会自己的鼻子有点微微酸了,眼睛也被什么糊住了似的睁不开,于是只能低着头,与古楚风双手紧紧 相握。
一伙人闹到午夜才回到休息住所,米洛洛最后被灌了杯啤酒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睡觉的,稀里糊涂睡醒后已 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房间的角落里有个收拾干净的行李箱,那是古楚风的箱子, 米洛洛心里一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出了房间 。
“老师——”
大厅里空荡荡的,空气里弥漫着煎鸡蛋的味道,米洛洛一路 跑到厨房,果然看到古楚风系着围裙的身影。
“老师~~~”
听到米洛洛有点小委屈的声音,拿着锅铲的古楚风迅速转过 身来,在看到少年人光着的一双脚丫后,抬手就把人拦腰抱了起来,“鞋呢!”
“起的急了,忘在卧室里。”
古楚风眼瞅着锅里的蛋要煎焦了,慌忙翻了个面,随后将自己的拖鞋褪出来,让米洛洛踩在上面,“我看你是翻了天了,昨天晚上喝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会连拖鞋都不穿!”
米洛洛缩缩脑袋,乖乖跑出去又给古楚风翻了双拖鞋出来。
“老师……罚几个……”
自知理亏的小朋友微微撅着嘴巴,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古楚风又好气又好笑,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发展后,自己是越发奈何不了这个少年了,想到等下要跟他商量的事情,这会儿还真是下不了狠心罚他,“好好把早餐吃了,消完食去做一百个两头起。”
这惩罚算是轻的,米洛洛都有点不敢相信,杵在那里有点发蒙。
“怎么?嫌不够?”
“够够够够够……”米洛洛慌忙跳起来端着盘子跑路,被古楚风一教训,已经忘记了自己光着脚来找老师的初衷。古楚风给他煎了鸡蛋熬了骨头粥,配着爽口的自己腌制的萝卜干,这顿早饭要多美就有多美,充分抚平了米洛洛昨晚被酒精泡过的肠胃。
呼……好舒服……
头顶是湛蓝的天空,此刻多伦多的气候比较凉爽,阳光也是暖暖的晒得人直想犯困,米洛洛趴在阳台上,像只满足的小猫,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真是如同梦幻般,就连现在这么靠着,也如同依旧是在梦境当中。
可是这美好时光始终是太过短暂,等米洛洛做完一百个标准的两头起去找古楚风的时候,却被告知老师要提前先回国。
“洛洛,这次省里有节目要推到央视晚会,你古默伯伯的老朋友亲自打了越洋电话来邀请我去做编舞,这个责任我推不掉,学校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得提前回去了。”
米洛洛这才记起来早上看到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吗,自己本来是要问问老师是怎么回事的,结果一顿饭就给哄到脑后,现在听到老师要离开自己先回去,虽然知道古楚风是为了正事,可心里毕竟不是滋味。
“老师买的什么时候的机票?”
古楚风拿了条毛巾给米洛洛擦头发,“哦,就是今天傍晚的飞机。”
“这么快?!”
米洛洛抓住了古楚风的手,“那晚饭呢?能一起吃吗?”
“傻瓜”古楚风笑了,“就这么舍不得老师?嗯?”
当然舍不得,恨不能天天在一块才好。
“只分开十天,又不是见不着面了。”古楚风无奈的把人搂到怀里,“接下去的几场好好演,要演砸了,回国后把你丢到童辛那里开胯去!”
说起童辛,米洛洛迅速站直了身体,来加拿大那么久,不知道岳闵哥怎么样了?
“岳闵的伤还在积极治疗当中,不过,我听说他已经准备接童老师的班,转幕后工作了。等你回国,我们找时间跟他们聚聚。”
只能说天妒英才,集荣耀于一身的岳闵在伤痛面前也不得不低下头来。
古楚风叹了口气,让米洛洛独自留在这里始终是不放心,“洛洛,练舞也好,练杂技也好,伤痛都是不可避免的,老师不在身边你自己一定要当心。平日里的练习不能少,做技巧的时候,必须有人跟你同时在场,听到没有?”
米洛洛点点头,“好,李先生一定会陪我的。”
听到米洛洛提起李冯桦,古楚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好像天生跟这个男人就是不对盘,可如今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让李冯桦多照应米洛洛,毕竟姓李的在美国也是现代舞的佼佼者,米洛洛有他教着至少安全是完全有保障的。
两人所剩下的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里,古楚风在舞蹈排练厅里给米洛洛排了套新舞,这套舞是他早就想好的,为米洛洛不久后的毕业设计用。整套舞蹈都非常轻盈,有许多垫脚或着半垫脚的动作,所以对脚背的要求非常高,古楚风昨晚连夜给米洛洛整理了整套舞蹈的文字资料,还非常细心的为他画了不少分解动作的图画,希望他在十天里多多的练习。
没有其他情人那样逛街吃饭看电影的恋爱模式,古楚风和米洛洛的相处方式就是练舞,两个人在舞蹈里找到共同的语言,找到心灵相契合的点,汗水里交杂的快乐也只有彼此能够懂得。
飞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腾空而起,米洛洛坐在机场外的出租车里,纵使有千般不舍,此刻也只能仰望天空,期待十天的时间快点过去。
“洛洛,你跟古老师的感情真的不是普通的好。”陪着米洛洛一块来送古楚风的李冯桦件米洛洛一直呆呆的看着天空,忽然说了一句。
“因为我……啊……是啊……”米洛洛意识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手迅速的缩紧了。
“因为我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说,因为我交不起学费,老师却还是收下我。”
李冯桦看了米洛洛一眼,“你的古老师,还有其他像你这样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学生吗?”
米洛洛被李冯桦的问题问的一滞,抬头去看李冯桦,发现男人眼里透着点古怪的神色,但那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温和,米洛洛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老师有好几个学生,经常都是亲自带着,我是这些学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古老师大概对我偏爱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李冯桦点点头,“我还没收过小弟子呢,以后回美国也去物色几个,等我老了,好给我捶捶背,揉揉肩。”
米洛洛笑道:“等李先生老了,您的孩子一定会很孝顺您的。”
“洛洛……”李冯桦忽然攥紧了米洛洛的手臂,把米洛洛吓了一跳,“怎么了?”
“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李冯桦意识到自己失态,抓住落落的手骤然放松了一些,“哦,没什么,刚才我看到前面有个急拐弯,怕车会晃到你,没想到已经到了。”
米洛洛觉得今天李冯桦真的有点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可能是有点不在状态,听剧团的人说他不去参加聚会是有点棘手的事情要办,大概是忙的有点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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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相隔万里,思念的味道第一次那么强烈。
在剧团有大家照应着,倒是不闲生疏,只是一空下来就控制不住的想念。时差是跨不过去的鸿沟,编辑了长长的短信,总在最后发送前放进存稿箱,怕吵到肯定已经疲惫不堪的老师。有时候清早接到古楚风打来的电话,米洛洛总会忍不住心疼一番——老师又熬夜了。
电话里的问候很简单,多是米洛洛汇报自己的舞蹈进程,古楚风有时会讲些排舞时候的趣事,却从不将任何压力释放在电话中。米洛洛静静的听着,有时候乖乖的嗯几声,眼睛里却是擒着眼泪,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呜咽声传出。
正当米洛洛觉得时间磨蹭不停的时候,之前受伤的两名团员居然提前出了院,这无非是黑暗中的曙光嘛!米洛洛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收拾行李,给古楚风发了短信,大概是古楚风那边正在忙碌的关系,米洛洛并没有立刻收到回复短信,但这好消息已经让他乐疯了!这会儿也等不了许多,径自去找古默,只要古默点头许可,他立刻便能飞回古楚风的身旁!
推开古默的临时会客室大门,出乎意外的是,李冯桦也在里面。古默见着米洛洛朝他招招手道:“洛洛,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让李先生带你去纽约大学见习几天的事情,团里两名伤员提前回来,你的签证也远没有到期,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米洛洛刚想开口说话,只听李冯桦道:“是啊洛洛,就算现在回国你老师也忙的脚不沾地的,不如跟我去纽约大学看看,听说你在排毕业设计的舞蹈,换个环境,说不定能萌生出许多想法来。”
米洛洛被说的一世语塞,不知该怎么反应,又停古默说道:“洛洛,这么好的机会,李先生三番五次的请你去玩…”古默说到这到这里看了李冯桦一眼,“你将来不能总窝在古楚风身边永远做个高中生吧!”
“可是,我…”
“你老师那边我已经跟他讲过了,就去几天的功夫,等你回国,他九成九还没忙完呢!”
话已经说到这样,米洛洛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拒绝。李冯桦是国际知名舞者又是纽约大学的老师,就算自己将来不去进修,毕竟是同个圈子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首先面子上就绝对过不去。古默更加不用说,他是古楚风的父亲,那放在古代,自己是要喊他一声太师傅的人!太师傅说话,哪有不遵从的道理?!
于是,整理好的行李最终上了纽约的飞机,直到上飞机前米洛洛都没有等到古楚风的短信或者电话,眼看着飞机即将起飞,广播里一遍遍传出请旅客关机的通知,米洛洛手里攥着手机,还是舍不得关掉,总觉得好像这一去就要跟老师隔开很久很久似的,直到李冯桦安慰着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紧张,才在空姐一再催促下关掉了手机。
充满汗味的排练厅里,古楚风睁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厅中央正在排群舞的小伙子们,单单这几个音乐节拍,他们已经反复跳了不下十遍,人人脸上都挂满了晶莹的汗水,可这十遍下来却还是无法达到古楚风的要求。几个带队的领导也是很着急,大家这几天一方面为了得到能上春晚的机会而兴奋不已,一方面又实在因为并不宽裕的时间而忙的焦头烂额,人人的疲惫都累积到了极点,只差一个缺口爆发了。
队里的小张领队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刚买来的姜茶塞到古楚风手上:“古老师,我看他们也是累狠了,一顿饭也吃不成胖子,咱们都歇歇,调节下心情再继续排!”
米洛洛不在身边,古楚风也是将所有心思都放进了舞蹈里,这会看几个小伙子腿都打颤了,又不好像管教自己学生那样管教这些人,只得点点头作罢,“大伙儿也都累了,晚上出去吃个火锅,热闹热闹散散心!”
小张连忙去通知大家休息,古楚风转过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机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
等重新充上电开机后,撇开一堆电话,古楚风先点进去看米洛洛的短信,看到他要李冯桦和古默执意要他去纽约大学参观的时候,心不知怎么的就是一沉。
古楚风不管什么时差不时差,立刻拨打米洛洛的电话,关机。然后他又打古默的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爸,洛洛去纽约大学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再决定。”
“这么小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了?”
“那到不是…可洛洛快毕业了,这边也有很多事情等他来做。”
电话里是长时间的静默,就当古楚风以为古默没在听的时候,电话里又传来他的声音,“到底是有很多事,还是你舍不得他,想天天抱着。”
古楚风的眉头狠狠拧在一块,“爸,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都知道了。”
古默叹了口气,“古楚风,你是我儿子,你的脾性我最了解。”
“你不同意。”
“不同意。”
古楚风瞬间掐紧了手机,却听电话那头继续传来古默的声音,“洛洛才多大,他懂什么是爱情吗?古楚风你不要太自私,毁了他的将来。”
如坠冰窟,古默的话让古楚风和畅未曾徘徊过,甚至这就是他喜欢米洛洛最大的心结所在!米洛洛太年轻,成长的年纪里除了妈妈陪伴最多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女孩子的笑容多么甜蜜动人,恐怕他都还没触手尝试就被自己几乎垄断的爱情掐灭了。
在这一瞬间,古楚风担心的事情重重的拢上心头,将来有一天,米洛洛真正长大了,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的是异性,并强烈希望与某个有缘的女孩结婚生子,那么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古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掐断了,徒留下嘟嘟嘟的忙音在古楚风耳边回荡,刺耳的让人心痛。
加拿大到美国的航程并不长,米洛洛下了飞机就急迫的打开手机,看到古楚风的未接电话立刻回拨过去,可是拨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米洛洛只能作罢,幸亏拿完行李之后古楚风终于来了短信,说是已经知道他跟着李冯桦去了纽约大学玩,让他不要忘记多练习自己的毕业设计舞蹈,自己最近很忙不能及时回复,希望他注意安全之类。
米洛洛提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落下来,在李冯桦的车上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老师的短信,并且组织好语言回复过去,只听驾驶位上的李冯桦道:“洛洛,你看,前面就是纽约大学了。”
米洛洛抬眼,饶是他再为古楚风牵心挂肚,这会也忍不住为眼前的景观惊叹。面前这些古老与现代相融的建筑群,说是一座大学,不如说是个小型的城市更加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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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碎花玉米
477在树叶上跳舞
497KAIBEAKH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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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童年 上
安诺虽然不是安家长子,但在安家也是很受长辈宠爱的。从小他就显露出惊人的钢琴天赋,在历代经商的安家可以说是难得出了个翩翩“才子”,逢年过节的给这些长辈们弹上几首,就是红包也比其他孩子要厚上一些。
安诺的生活很顺遂,摘得几个国际奖项后却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就好比已经攀到山顶的人发现自己再伸手的时候已经无处可以攀爬,游到岸的人无法再继续前进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彬彬的男孩子,闯入了安诺的世界。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大概是遗传了妈妈精致的脸孔,第一次远远望过去,安诺还以为是个小妹妹。这是个中秋节的夜晚,家族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十几个,却没有人愿意去亲近这个男孩子,也不见长辈来照顾他。安诺照例为大家弹奏了几首应景的曲子,一回头,发现那个男孩子正睁着大大的黑眼睛望着自己,眼里满是渴望和崇拜。
这渴求的眼神就像一道光,瞬间就将安诺的心点亮了。
“这是个野种,家里绝对容不下他!”
“寄养在爷爷家已经算是恩赐了,你居然还想把他带回来?”
“安诺,你自己才多大,能照顾得了六岁的孩子?”
安诺牵着彬彬柔软的小手,将有些躲闪的孩子拉到自己身边站好,仰首坚定的对所有的质疑声说道:“这个弟弟,我来抚养长大。”
于是十六岁的安诺在接到美国某所著名大学的入学邀请函后,毅然带着还一脸懵懂的安彬,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道路。
到底是才六岁的孩子,跟着安诺来到国外感觉什么都是新鲜的,即使是语言不通,安彬也觉得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写满了自由和幸福。每天都能听哥哥为自己弹琴,累了就趴在课桌上看哥哥写看不懂的作业,只是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安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要父母什么钱,带的都是自己比赛的奖金,现如今在国外的开销大,存款用的也差不多,自己已经联系上几个琴行做老师,只是这样一来,彬彬除了上学平时就要寂寞的待在家里了。
“彬彬乖,想吃冰淇淋吗?”
彬彬立刻高举双手大叫:“要要要!”
“那,哥哥要去赚钱,才能给你买冰淇淋,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陪着你,你乖乖的,好吗?”
彬彬自从跟了安诺后,俨然就是他的小尾巴一条,立刻撅起小嘴,“那哥哥要早点回来陪我。”
“好。”安诺摸摸彬彬的脑袋,“你不是想学弹琴吗,等忙过这一阵,哥哥就教你。”
得到能学钢琴承诺的彬彬立刻兴奋的满屋子乱转,“哦哦!能学钢琴喽!彬彬要弹钢琴喽!”
可惜还是个小孩子的彬彬并没有沉浸在喜悦中多久,他发现哥哥越来越忙碌,经常都是很晚才回家,彬彬上的是一所华人为主的小学,国外放学早,家里又没人,小孩子经常都是一个人留在学校里玩到很晚了才回家,可是有时候到家了哥哥也没回来,只好饿着小肚子可怜兮兮的坐在家门口等哥哥。
如此过了一阵子后,小彬彬就耐不住性子了。有天早上,例行是上学的时间,彬彬装成去上学的模样,实际上却偷偷躲在家门外的小花园里,等哥哥出了门以后,偷偷的跟在了哥哥身后。周三哥哥没课,整天都在外面教别的小朋友弹琴,彬彬又是嫉妒又是好奇,他见哥哥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就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哪知道哥哥越骑越快,后来不知不觉的就跟丢了。
安诺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时,先是一阵惊讶,随即在接到电话被告知原委后,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了。
去警察局的这一路安诺的脑袋都是乱哄哄的,走进警察局的时候胸口涌起的情绪简直快要从喉咙里顶出来!可就在看到缩在角落里彬彬的那一瞬,所有的气却都化成了无奈——彬彬看上去很疲惫,可能还饿着肚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是条没人要的小狗。
“彬彬——”
听到叫唤的小孩立刻抬起头,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安诺,扯开嗓子嚎淘大哭,“哥哥——哥哥——我找不到你了!”
安诺眼圈也红了。
“这位先生,这个小孩在路上迷路,主动来警察局找我们。很抱歉我们听不懂他的话,但是他写了一串数字给我们,我们猜应该是你的电话。您有位非常机智的孩子,请以后看护好他,您知道,这带前阵子失踪了好几个孩子…”
把人从警察局领出来,给他买了热汉堡和果珍吃,安诺打电话去学校给彬彬请假,领着他来到自己上课的琴行里。
琴行老板也是华人,对安诺很不错,见他找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是很高兴,还拿出糖果来给彬彬吃,老板知道安诺的难处,主动让他在周末的时候把彬彬带到琴行来,小孩子喜欢学什么,自己可以免费让他听课。
安诺再三的谢过老板,下午让彬彬坐在琴房里看自己给其他小孩子上课,傍晚课程结束后,让他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起回家。
小孩子是很会看大人脸色的,今天闯了祸,哥哥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小彬彬一下午都是哥哥说一不敢说二。到了家见哥哥一反寻常的锁上了卧室的门,就知道大事不好。
安诺拉开抽屉,取出里面藏着的一把红木尺子,在桌子上轻轻拍了拍,“安彬,你过来。”
彬彬委委屈屈的挪过去,在安诺面前站好。
“这把尺子,本来是想等你练琴后再送你,今天就提前送给你。”
彬彬跟了安诺那么久,淘气的时候也被安诺用手打过几次,可看这阵势是这回要用尺子拍,心下已然怕的要命,尺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糯糯的喊了两声哥哥。
安诺也不拖泥带水,把人拎过来放到自己膝头,剥了裤子挥手就是一下。
“啪——”
尺子带着劲风拍下来,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立刻肿起一道棱子。彬彬一愣,随即被紧随而来的痛激的“哇——”的一声,眼眶里的泪珠子就争前恐后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连挥了五下,安诺才停下手,将彬彬从自己膝盖上抱下来。小孩子本来就疼,这一牵扯,疼的根本站不稳,差点就摔在地上。安诺伸手扶了他一把,等他喘过那口气,才用严厉的语气说道:“站好了。”
彬彬边哭边努力让自己站稳,小屁屁红肿滚烫,就这么晾在空气里,也不知道安诺还会不会继续打,抹着掉不光的眼泪鼻涕,想求一声也不敢了。
“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小孩委委屈屈沙着嗓子道:“该。”
“都错哪儿了。”
彬彬想了想,眼泪又滚下来,“我不该逃课,不该偷偷跟着哥哥,还要迷路,让哥哥来警察局找我,耽误哥哥上课赚钱。彬彬…彬彬就是想哥哥了,想跟哥哥学琴。”
错误倒是分析的条条是道,只是单这最后一条,安诺自己听着也是心酸。为了赚钱,他确实委屈了弟弟,也难怪他会跟在自己身后偷偷跑出来。
“那也不能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你好好跟哥哥说啊!这里小孩子被绑去卖器官的事情很猖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安诺想说没法会父母交代,随即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不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待见,心就更疼了。
“哥哥…我知道错了!”
彬彬是真的知道错了,下午看哥哥给别的小朋友上课,上那么久连口水都喝不上,遇到不配合闹腾的厉害的小朋友,哥哥还要耐着性子一遍遍不厌其烦的为他们演示,甚至还要讲很多好话来哄他们。彬彬看在眼里,这才知道哥哥赚钱有多辛苦,自己做出这样鲁莽的行动,是真的给哥哥添了很多麻烦。
安诺叹了口气,“你想学琴,这个周末开始,就去琴行里听课,哥哥现在没有多余的积蓄给你买琴,要练琴,每天放学了就坐公车来琴行,哥哥会付钱给琴行老板。”
彬彬眼泪立马就不流了,吸溜着鼻子,眼里放光。
“可是你要答应哥哥,既然要学琴,就不许中途放弃。”
彬彬拼命点头。
“你把手伸出来。”
彬彬两只手摊开,以为安诺还要打,吓的往回一缩,没想到哥哥只是把红木尺子放到自己手心里。
“以后,尺子随身带着。练琴不是做游戏,这把尺子就用来督促你。现在,捧着尺子,去墙角站半个小时,好好想想犯下的错误。”
安诺硬着心肠看弟弟含着又泛上来的泪花慢吞吞的挪去角落里罚站,彬彬的性子不够沉,弹钢琴肯定是坐不住的,喜欢弹琴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弹的好听,没有戒尺,恐怕还收不了性子,这孩子的手指跟自己一样得到了父亲的遗传,纤长而有力,既然先天条件好,那就不该被埋没了。
他原想再磨磨他的性子,等赚些钱买了钢琴再正式教他弹,现下,只能提前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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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小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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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琦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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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童年 下
琴行老板只象征性的收了安诺一些钱,并允诺彬彬只要琴房有空,他可以使用其中任意一间。从此,安诺上课,彬彬就在空闲的琴房自己练习,等安诺下了课,再亲自去考校彬彬的功课。
刚开始,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可时间久了,就觉察出弹琴的乏味来。几个简单的音符安诺要求彬彬弹上上百遍,彬彬弹了十几遍,小屁股就坐不住了,挪挪东挪挪西,觉得哪儿都不舒服,于是学着哥哥的样子两手放在钢琴上疯狂的弹奏,妄想自己是个大演奏家,殊不知自己弹奏的只是堆噪音。幸亏琴房隔音效果很好,否则都不知要收到多少投诉。
小屁孩一通忙后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打了个小哈欠,本打算趴在琴盖上打个盹,谁知道这一睡就沉沉睡了过去,梦里还梦到自己坐在一台水晶钢琴前陶醉的弹琴呢,忽然屁股下的凳子就裂开了,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呀!好疼!
彬彬大叫着从梦中醒来,看到安诺哥哥一张放大的脸。
“哥……哥……!!!”
安诺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弟弟胆子可真不小,让他练琴,他居然睡的嘴边能挂出条亮亮的口水来。
“睡的舒服吗?”安诺翻开琴盖,“看来你已经练的很好了,那我们来验收一下吧。”
彬彬见安诺脸色铁青,吓的话都说不出来,战战兢兢才把一双小手架上钢琴,一鼓劲风就迎面袭来。
“啪”的一声,白白嫩嫩的手背上立刻是一道红痕。
彬彬眼泪当即就疼的流了下来,耳边是哥哥炸雷般的怒骂声,“手怎么放!这是你弹琴的态度!”
越紧张,越是做不好,手背上又相继挨了几下,总算在戒尺底下摆好了起始的姿态,可是手指刚刚弹下第一个音符,戒尺又不依不饶的咬上了手臂。 彬彬疼的整条手臂都砸在了琴键上,“哐”的一声,彬彬终于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什么嘛!哥哥大坏蛋!根本都不让我好好弹!只会打我!好痛!!
安诺面无表情的去关上门,把兀自大哭的小孩从琴凳上扯下来,自己坐到凳子上,静默了片刻,在哭声中按响了第一个音符。
这是首非常抒情的曲子,弹着弹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彬彬的哭声越来越小,到后来消失不见了。
彬彬喜欢弹钢琴,完全是受安诺的影响。只要哥哥弹钢琴,他就会如饥似渴的在旁边听。这会已经被音乐抚慰的彬彬已经忘记哭泣,正侧耳聆听悠扬的曲调,忽高忽低的音符带着他的心飞舞在空中,迎面是拍打翻涌的海浪,头顶之上是夜幕中的繁星点点,胸腔里有种叫思念的东西,好像要喷薄欲出。
这一刻,两兄弟之间不用言语,仿佛音乐就是他们沟通心灵的桥梁,有魔咒的音符们悄悄的安抚着彬彬的疼痛,也让安诺的心很快的平息下来。
琴房里最后一个音符已然飘远,小小的安诺忍不住用户带着鼻音的嗓子问道:“哥哥,真好听,这是什么歌?”
“1945。”安彬的手指拂过琴键,扭头望向安彬,“喜欢吗?”
安彬走上前,用手环住了哥哥的腰,将脸埋到他的身上,“哥哥,我突然,很想很想抱抱你。”
安彬本来想告诉安诺的,这是一首关于离别和思念的歌曲。可是看安诺这个样子,显然小孩子已经理解了。安诺转过身,将他抱到怀里,低声道:“刚开始的时候,弹钢琴是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可是后来慢慢的,你就能用它跟音乐对话了。”
这个枯燥的过程或许会持续很久,可是更久更久的是,你们之间永恒的对话声。安诺现在可能还没有办法完全明白,可是在未来的岁月里,自己会手把手的教会他获得这种能力。
“哥哥。”
“嗯?”
“我会”
“哥哥也有不对的地方。”
“哥哥。”
“嗯。”
“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安彬笑了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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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久没更,让大家一直惦记着,非常抱歉!
安诺和彬彬其实是我蛮喜欢的一对。弦外音,安诺你从小就这么爱弟弟真的好吗…捧脸
想问问各位亲们,如果米洛洛出书的话大家有没有兴趣买?
有点想出个志,个志里面当然会收录很多正文里没有的内容。但是具体还没落实,先做个民意调查吧。想要的亲可以在这个评论下面回复,我先统计数量看看,毕竟出书有起订量。
谢谢大家。
第五十一章
米洛洛被李冯桦带着在学校里逛了一圈,明显有点找不着北。李冯桦很热心的为他讲解着学校的历史文化和风俗,以及这么多年来发生在这所大学里的趣事,最后带他来到自己平时上课的地方—纽约大学下属的艺术学院。
米洛洛被眼前一个个硕大而富有现代气息的舞房所震撼,这里有全世界一流的老师,这家艺术学院甚至还拥有自己独立的剧院,并且对外公开售演出票,学生们排演的节目几乎每隔几个月都会出现在剧院舞台上,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得不令所有热爱舞蹈的舞者们所向往。
“就像你知道的,我教的是现代舞”,李冯桦推开其中一个舞蹈房的门,“在这里,大家叫我Eric,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李冯桦的话音未落,舞房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声。
“嘿!Eric!”
“嘿!你去了好久!再不回来我们的舞剧就要黄了!”
米洛洛看着学生们走过来跟李冯桦亲密的打招呼,就像朋友那样互相调侃,而李冯桦也完全没有老师的架子,看上去相当的平易近人。米洛洛觉得这种相处模式很有趣,这里的学生似乎在老师面前都非常放松。虽然在国内下课后老师和学生之间也会互相开玩笑,可是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这里的学生是真正的很放松,以一种非常平等的模式与老师相处着。
“洛洛!跟大家打个招呼!”
听见李冯桦喊自己的声音,米洛洛才从恍惚中清醒,抬头看见一大群碧眼金发的外国人正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脸就不禁红了,介绍自己的话顿时哽在喉咙里。
米洛洛求救的看向李冯桦,李冯桦笑着将他揽到自己怀里。这个动作看似不经意,但其实是非常亲密的动作,米洛洛因为紧张也没有多想,只乖乖依偎在李冯桦跟前,听见他向学生们介绍道:“这位是洛洛米,这几天将会和大家在一起上课,希望你们能互相交流学习。”
这些开放的学生立刻涌上来和这位黑发黑眼俊俏的东方人握手,甚至簇拥着他走向教室中央,热心的请洛洛看他们新排的舞剧。
不得不说这些学生都是很有天赋的。排练刚开始,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学生们就立刻换上一副严肃脸,迅速进入剧中舞蹈角色。整出舞剧都是学生自己编的,是一个关于漩涡的舞蹈,他们用肢体语言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漩涡简直像是有魔力般,能将观众们的身心都深深卷入。
米洛洛和李冯桦刚开始的时候坐在垫子上观看舞蹈,后来李冯桦去指导纠正动作,米洛洛就独自坐在那里一遍遍的看学生们反复排练,这一坐就是四个小时,等到学生们心满意足的决定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米洛洛见李冯桦略带疲惫的朝自己走过来,连忙起身道:“李老师,您辛苦了!”
李冯桦摆摆手,“抱歉,让你等那么久。“
“不会,看大家排舞剧很有趣,我以前也排过,经常都会忘记时间。”米洛洛笑着说。
“肚子饿了吧!”李冯桦拎起地上的行李,“走走走,到我家吃饭去!”
米洛洛原本以为李冯桦会给自己在学校里安排住宿之类,没想过要去他家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李老师,我在这学校附近小旅馆住下就好,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前面就有几家,我看到过,就不劳烦你们了!”
“哪里的话!”李冯桦一把拉起米洛洛的手,大步将他带出门,“大老远来这里,就在老师家住几天,下次我回国,也住你家不就成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已经跟我太太和女儿说过了,走吧!”
米洛洛觉得自己像一阵风似的被李冯桦带上车,可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种心底的焦躁感毫无由来,米洛洛望着车窗外陌生的街景,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紧紧攥在手中。
在美国多年,李冯桦也算是颇有一番积蓄,是以他的别墅坐落在富人区里,别墅虽然不大,但看上去保养的很不错,天色已经发黑,别墅走廊里亮起的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在无声的欢迎着即将归家的男主人。
听见房屋里传来的孩子嬉戏声,李冯桦的脸也跟着变得异常柔和,他将车停入车库,历时有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打开房门飞奔而来,与刚下车的李冯桦撞个满怀。
“爸爸爸爸爸爸!”
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被李冯桦举到空中,两人又是亲又是腻歪的,这架势让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的米洛洛心里蓦的就是一疼。
“洛洛,这是我的女儿Alice!”
上幼儿园,上小学的时候,多少次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多少次幻想过,被那些爸爸抱在怀里举高高的人是自己,那么多年过去,米洛洛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此情此景……却依旧还是精准无比的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渴望。
“你好!”米洛洛慌忙抹抹眼睛,“我是米洛洛。”
然而小女孩却像没听到般,兀自搂着李冯桦的脖子,连看都不看米洛洛一眼。李冯桦一脸无奈,略带歉意的对米洛洛道:“对不起……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有点认生。”
“没关系!”米洛洛慌忙摆摆手。
李冯桦见米洛洛有些黯然,心里也跟着发苦。同样是自己的孩子,女儿享受着美好生活,儿子却饱尝了人间的艰辛,明明就在眼前,却久久不得相认,甚至连一个抱抱都无法光明正大的给他。
“来…我们一起回家吧!”李冯桦紧紧抓住米洛洛的手,将他牵至自己身边,“你在这里住几天,就把这当自己的家吧!”
李家的门被打开,门上悬挂的铃铛叮铃作响,米洛洛的手依旧被包裹在李冯桦的手心里,他看到李家女主人正在饭桌前忙碌的身影,觉得这一刻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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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更文!米洛洛如果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如何选择呢?
汇报一下进度。目前封面设计敲定,校稿人员敲定,画手最后也已经敲定。共会有三张内页彩色插图。大家都想要什么样的插图啊?欢迎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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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5 23: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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