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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静水流深(古风,兄弟)[第8页]

作者:山雨欲来满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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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写成短篇……

然后快速完结!
几日后,京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丞相大人病重多日,许有无力回天之兆,御医束手无策,一时朝野上下各怀心事,蠢蠢欲动。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病来的不正常,丞相大人向来身体硬朗,怎会说倒就倒?
……我又四下打量着面前的人,迟疑道:“喂,你是不是又惹那老头子了?”
林昀一跺脚道:“惹个屁,我最近比你安分多了!”
我道:“那又是为何,莫非被人下了毒?”
林昀叹气:“若真是下毒,那么多御医怎会诊治不出?”
我想想也是,陛下念其是有功之臣已经三番五次的调御医去府中,据说丞相府都快变成药坊了,可依旧没有什么转机。
“这事有些蹊跷,”我皱了皱眉道:“说来奇怪,如今朝中群臣接二连三的因病辞官,着实可疑。”
我抬手拿来案上的一叠熟宣,大略数了数道。
“你看,一月不到,兵部的官员如同换血一般几乎全调成了新的,还有京城各个衙门内外也调动频繁。”
林昀道:“莫非有人暗中操持,意图架空朝廷?”
我捏了捏纸角:“不会,不可能。”
他疑惑道:“为何,这般形势下,此番解释最合理不过了。”
我摇摇头:“若真如你所说,如今最有可能干这事的人便只有三殿下了,可他初来乍到,怎会对朝野上下这般熟悉?”
我指尖一顿道:“此人谋略得当,熟络群臣,做事谨慎小心,不像是苏文夜那个莽.货所为。”
林昀支吾道:“不会是…你爹吧。”
我果断摇头道:“不会,那些换走的人一多半都是父王的心腹,他为何要干自毁巢穴的事?”
林昀道:“说的也是,此人定是三皇子的幕后军师,不可小觑,对了,你这新官做的如何,怎么看你一副颓然模样?”
我冷笑:“你试试三天三夜不睡觉是什么感觉?”
……
这事说到底得怨苏染安这个畜/生。
前些天我逗弄小老鼠被他看了个正着,便嚷嚷着“不合规矩,于理不合”,差人要把小老鼠扔出去,于是我梗着脖子和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据理力争,最终以我拎着匕首怼到自己脖颈处,呐喊出“鼠亡人亡 ”的口号他方才罢休。
本以为他会就此打消念头,不料次日一只大白猫便出现在他怀中。
那只猫长得颇是好看,纯白色的绒毛,耳尖有些许墨黑,窝在人怀里乖巧可人。
可惜,我欣赏不来。
我这个人怕猫,打小就怕。
那些毛茸茸的会喵喵叫的生物,在我看来同洪水猛兽所差无几。
于是那只白猫住进了府中,因为是苏染安抱回来的,下人不敢怠慢,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足足长胖了一大圈。
自那日后,我便颓废了。
每日回府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生怕被这只畜/生发现,这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它发现了我的小老鼠。
我不得不转移阵地,把小老鼠的窝加固成了三层铁笼,又藏匿在了床底深处。
这只猫和苏染安一样讨厌,死缠烂打的偏要看个究竟。
于是它在我屋顶搭了窝,每晚上蹿下跳,叫魂似的日夜操劳。
它一叫,我就睡不着,瑟瑟发抖的和小老鼠抱成一团,简直是憋屈到了极点。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终于在一天夜里爆发了。
夜黑风高夜,当那只畜/生嚎叫了第十三次的时候,我一掀被子,黑着脸出门了。
我咬牙切齿的踹开苏染安的房门,霸气的撂下一句话:有猫无我。
他睡眼惺忪根本不想理我,敷衍的嗯了几声倒头就睡,我冷笑一声,当下做了个史无前例的决定。
我离家出走。
这绝对是我此生最傻.x的一次行为,我离家出走了,没有带一分钱,甚至没有穿一件像样的衣服,只抱着一个被子提着鼠笼,冲出了王府。
于是在寒冬腊月,我如同一股清流一般裹着棉被,瑟瑟发抖的走在街头,夜深人稀,周遭往来的几个收摊小贩皆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着我这个不明生物。
我脑子一抽,忽然觉得自己帅呆了。
我就是京城中最靓最炫酷的仔。
然而帅气了没几秒钟,我就被刺骨的寒风打败了。
饥寒交迫,我只好打着哆嗦,用腰间的玉佩换了两个煎饼,颤抖着躲在天桥下,窝成一团啃煎饼。
几只小老鼠也饿的叽叽喳喳,我下了好大决心才决定分出一半煎饼给它们果脯。
买煎饼的大爷是个大善人,看我冻得哆哆嗦嗦着实可怜,于是他又给我摊了一张煎饼,这次免费,不要钱。
我心怀感激的接过,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好好答谢他一番。
他长吁短叹,推着摊位离开了。
我意犹未尽的吧唧着嘴,怂唧唧的抱成一团。
老天无眼,天蒙蒙亮时下起了小雪,我凄凉的窝在天桥下,冻得打了三四个喷嚏后,怂唧唧的回府了。
这场与苏染安的无声抗争持续了三个时辰,来的快去的也快。
所以当我推开府门,裹着棉被灰溜溜的进来时,苏染安愣了足足十几秒,方才沉然道。
“不是离家出走吗,怎么回来了?”
我呵呵一笑,不想理他。
冻了一夜,又吹了风雪,我无可避免的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四天方才满血复活。
“阿-----阿嚏!”
我响亮的打了个喷嚏,惨兮兮的紧了紧衣襟道。
“小林子,你说我惨不惨?”
林昀一点也不同情我,反倒一脸嫌弃道:“首先,不要叫我小林子,其次,我觉得你活该。”
我冷笑:“你说话越来越像苏染安了。”
他没良心的哼了一声道:“哪里像?”
我正色道:“欠揍,林昀我告诉你,若不是我现在病着,我非和你大战五百回合不可。”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接着一个穿着墨绿官服的男人踏入,我迟疑了一阵道。
“什么人?”
那人拱手道:“下官太守渝州太守安岩之,有事相求。”
我奇怪道:“渝州距京远得很,你有何要事,竟要至此地?”
安岩之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我了然道:“小林子你先回避一下。 ”
这话一出口林昀便狠狠地跺了我一脚,翻着白眼的走了。
操,痛的要命。
我吸着冷气道:“安…安大人,有什么事说罢。”
他扑通一声跪倒,吓了我一跳。
“渝州遍布三殿下的鹰犬,用下官妻儿的性命要挟,命下官自请辞官,我着实走投无路啊!”
我愣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拽他,这人当真倔强我怎么拽也无济于事,只好顺势坐在地上道:“这事你找我没用,你哭破了喉咙我也没办法帮你。”
安岩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可是令尊一定有办法的。”
我抽了抽嘴角一口回绝:“别想打这个主意,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如今父王自顾不暇,哪有闲心去操持远在千里之外的渝州?”
我思虑一阵,低声道:“我有一个主意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欲哭无泪道:“你说,你快说。”
我拎起那个骚.里骚.气的折扇,轻轻一扇道。
“我可以救出你的妻儿,并且将他们带到京城暂定,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他愣了愣道:“……什么事?”
……
事态安稳了几日,丞相大人依旧病着,林昀日日哭丧着脸去给他爹侍疾,没时间出府半步,我便许久不见他了。
苏染安近来也忙得很,我几乎很少在白日里看到他的身影,这让我很郁闷,素日不需要他时他日日在我眼前晃悠,如今有了急事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来去无踪。
于是我决定去门口堵人,我从黄昏堵到夜半,终于看见两人从远处行来,为首的人戴着斗笠,身形像极了苏染安,我冷笑,不由分说的打掉那人的斗笠,咬牙切齿道。
“兄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那人沉默一阵,默默道:“你认错人了。”
我一愣,定睛一看,操,居然是苏文垣。
接着我腿上便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苏染安在一侧冷道:“没规矩的东西。”
我痛的直跳脚,委屈爆棚道:“谁叫你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把人家一个人留在府中,你这个渣.男!”
苏染安一脸不忍直视,径直进了屋道。
“有事就说,不要用这种语气恶心人。”
我抽着气进了屋,吸着鼻子打了两三个喷嚏。
还是苏文垣好,甚是贴心的抵来一块手帕,我感激的接过擦了擦鼻子道:“多谢。”
苏文垣道:“不必,既然有事与染安说,那可需我回避?”
我将帕子蒙在脸上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不,不用。”
想来苏染安也是二皇子这边的人,这事指不定还需要他出手。
我缴弄着手帕道:“前些天,渝州太守安岩之入京了,他想请一人为其做主……”
苏文垣插口道:“渝州近日可不太平。”
这个语气……我顿了顿,他原来也有所耳闻。
苏染安接道:“是不太平,三殿下归京时途经渝州,想来在那时便暗中结/党了。”
苏文垣轻抚茶盏从容不迫:“渝州偏远,倒也不成气候,只是而今在用人之际,不得不防。”
苏染安复道:“正是,渝州虽远,但地处南山关与函岩关交界处,是个绝大的纰漏,不可轻易落入他人手中。”
我懵,忽然发觉自己竟一时插不进嘴。
半晌苏文垣后知后觉道:“对了,那位太守大人如今在何处?”
我方才回神:“送去馆役了,此刻想必已经歇下了。”
苏染安道:“这人要看紧了,日后有用,现如今你身在吏部,着实有些好处。”
我忽然有点虚了,虎视眈眈的盯着苏染安,果不其然,他淡淡道:“替我办一件事可好?”
我微微一笑道:“我拒绝可以吗?”
他很没人性的看着我道:“可以,但是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被拒绝了可能会抽人。”
我保持着良好的涵养没有当场撒泼,淡定沉稳道:“怎么会拒绝,为兄长做事实属荣幸。”
苏染安满意道:“乖,日后一旦有人向上举荐,都给我扣下来。”
我愣:“这算不算欺君……?”
他事不关己一脸轻松道:“没关系,你不用担心。”
我狂捶桌案道:“你当然没关系,到时候陛下过问倒霉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他牵了牵嘴角似笑非笑道:“说起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陛下应该不会动怒。”
我气焰全消,支着胳膊道:“哦。”
他迟疑片刻道:“你能不能不要一脸坏笑,我看着心慌。”
我好委屈,我什么时候坏笑了,不过是嘴角上扬些许在他眼中便成了坏笑?!
员外郎这官虽不及侍郎权利大,但到底是吏部侍郎的二把手,一干文书通通要游经我手中,加之赵岚是个吃白饭不管事的主,便更方便我行动了,只是区区三天,桌案边便堆了小半叠举荐信,当真令人瞠目结舌。
夜无回来了,他先前被我支去救出安岩之的妻儿今日方归,我抬眸看了看夜无,故作沉稳道:“事情办好了?”
他道:“嗯。”
我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来夜无,让我们庆祝一下!”
他垂眸认认真真的绣着花,头也不抬道:“闭嘴,你挡光了。”
…………
我当真好奇,他一个大老爷们为何偏偏喜欢绣花?
莫非……
我嘴角一抽,凑到他身边道。
“你是不是喜欢哪家姑娘?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不理我,我便自顾自接着道。
“别害羞呀,若真如此,我定会给你准备一份好嫁妆……啊呸,好彩礼的,你说是不是?”
他傲娇的一甩袖,走了。
我瘪瘪嘴,真是自讨没趣,我就不应该和这个死冰块说这些,除了自己平白惹些尴尬之外毫无好处。
我觉得我简直是太乖了,真是越来越像那种听话懂事的二十四孝好弟弟了。
我叼着扇子,勤勤恳恳的去看案上的卷轴,半晌禁不住揉了揉我酸痛的老腰,叹了口气。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觉得我就是太善良了。
于是当一个侍从屁颠屁颠的来找我,告诉我赵岚这怂.货犯了风寒时,我冷了脸道:“有风寒去找郎中,关我什么事?”
那人陪着笑道:“是不关大人的事,不过今日是要面圣禀事的日子,赵大人如今风寒卧病,怕是不能面圣了。”
我冷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于是他直白道:“尚书大人命您随他入宫听诏。”
我决定向恶势力低头,一摔毛笔道:“……带路!”
我许久未见陛下了,想必他是有那么点想我的,我刚一进殿便发觉他看我的眼神格外亲近
啊,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难道已经强大到吸引同性了嘛!
尚书大人姓林,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我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身边,垂手记着琐碎小事。
苏染安曾告诉我万万不可得罪尚书大人,就连父王素日也对他恭和许多,想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安安静静的杵在一侧当木头,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这尊大佛。
墙角的香炉燃了又尽,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拜别,我站的腿都快酸掉了,刚跟了几步便听见陛下沉然道。
“染言留下。”
我脚步一顿,留在原地。
陛下慢条斯理的掀开茶盖,轻轻搭在一侧道。
“近来任职可还习惯?”
我狗.腿道:“习惯习惯。”
其实习惯个.腿,我都快累死了。
他又道:“近来官员调动频繁,定是累着了吧。”
我暗道他真是深得我心,急忙恭维道。
“为陛下做事不会累。”
他抬手执起茶盏,轻笑道:“扣下了多少奏折,老实交代。”
……
我的心犹如五雷轰顶。
他他他知道了?!卧/槽这突如其来的心慌是怎么回事?!
看他一脸似笑非笑,我慌的一.匹,呐呐道。
“陛下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
看他一脸似笑非笑,我慌的一.匹,呐呐道。
“陛下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
他似乎没有多生气,还是一贯的温和语气:“不是朕明察秋毫,是你做的实在纰漏太多。”
他顿了顿,好笑道:“上个月吏部呈上的举荐信足足三十二封,这个月竟然一封都未有,染言,你的幕后军师没有叮嘱你,做事要循序渐进,方可不落人口实吗?”
我哑口无言,苏染安这个魂/淡确实没告诉我这些,该死,都怪他。
鱼死网破,我攥了攥衣袖道:“陛下对不起,只是按律来说我这是欺君之罪。”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咬咬牙道。
“我的幕后军师也告诉我,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末了我顿了顿,试探道:“对不对,皇伯父?”
沉默,溺死人的沉默。
我的冷汗不断留下,就在我心脏病要被吓出来时,他发话了。
“对,你说的没错,看来传言说的没错,你果然说话很欠揍。”
我松了口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传言不可尽信,其实我还是很乖的。”
他一脸笑意还挂在脸上,脱口而出的却是与之不符的话语:“廷杖三十,长长记性。”
……!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按在长凳上,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人有毒!怎么说打就打!
耳畔传来那该死的声音:“大人,得罪了。”
接着只觉身后一凉,一个欠剁的爪子掀开了我的衣摆,我.操.他.娘/的,此仇不报非君子,来日我定要活剥了这侍卫的皮!
廷杖破风之声赫然响起,我痛的一个灵机,真?不是个善茬,痛死劳/资了!
于是我在第一下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一口鲜血闷了出来。
陛下总算有些许不忍道:“就一下,至于吗?”
我很想说至于,可是我舌头痛的要命说不出话,便由那执杖的侍卫代劳了。
“回陛下,大人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操,这人存心与我过不去!
我只听见陛下无奈的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口中便被堵上了一块手帕。
我只得泄愤似的咬着那块帕子,狠狠地摩擦着布料,身后廷杖厚重,似乎能将人的骨头打断一般。
苏染安这个魂/淡!都是他害的!
我闷头受着,终于在不知第几下时终于忍不住了,一口吐了手帕惨嚎出声。
“卧/槽痛啊太他.娘的痛了!”
他大概被我震耳欲聋的惨嚎吓得一惊,片刻迟疑道:“知道错了?”
我认怂的话简直无须打草稿脱口而出:“错了错了我追悔莫及悔不当初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计较!唔!”
终于上王牌了





居然没有人膜拜我这个大神



我是被马车抬回王府的,回府时一路的家丁眼睛几乎要瞪直了,我惨兮兮的趴在软轿上被人抬入屋中,丢脸丢到了家里。
苏染安一脸不忍直视,片刻抬手捣了捣我的脑袋道:“你犯什么事了,惹得陛下如此动怒?”
我抽着气冷笑:“还不是按你说的去扣奏章,被发现了。”
他指尖顿了顿道:“万幸。”
我蹙了蹙眉道:“为何?”
他沉默片刻很没良心道:“幸亏打的是你。”
我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黑锅砸在了我身上,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气的蹬腿道。
“你怎么这样,你这个无情冷血唯利是图的男人!”
我这一番闹腾,终于挽回了他一点所剩无几的良知和人性,他叹了口气安抚的揉了揉我的脑袋道:“乖,上了药就好了。”
我怒目而视:“苏染安,不要用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哄我,我不吃那一套。”
他的手在我发髻处停了停,若有所思道。
“不过陛下只是责你禀私不告,并未细细过问你为何扣下奏章,想来对此举并无深究,或者……”
他收手道:“陛下本就不想看那些举荐信,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我欲哭无泪道:“推舟便推舟,关我什么事,我好无辜!”
苏染安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几十杖没砸到他身上他便不觉得肉疼,一边上药,一边一本正经的给我讲着道理。
“染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不过受些皮肉之苦,便可换来朝野稳和,岂非有功?”
我痛的一个灵机,咬牙道:“我不想要这个功劳,你若愿意你自己去请功,苏染安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卧/槽,操!痛!”
我一个鲤鱼打挺几乎要翻下床,苏染安抬手拽住了方才避免杠上开花的惨像发生。
他指尖有些微凉,在我额头停了半晌,末了威胁道:“再口无遮拦,后果自负。”
我委屈的大嚎:“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你冷漠冷酷冷血!”
他施舍给我一个眼神,轻声吹了个口哨。
我一愣,总觉得没好事发生。
果然,不多时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毛茸茸的爪子跨进了门槛。
我的冷汗瞬间流下来了。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白猫傲娇的进了屋 ,喵喵叫着蹭到床榻边,我没出息的抖了一下,往床角缩了缩。
苏染安抬手摸了摸白猫的脑袋,舒服的它咕噜咕噜叫起来,前爪一跃跳上他的膝盖。
我眼前黑了一瞬,很怂很没出息的向后缩着,口中喃喃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骂人了!把这畜/生拿走,快!”
他坐视不管,慢条斯理的逗弄着那畜/生,许久方才将它拨下膝,白猫委屈的呜呜了几声,夹着尾巴跑了。
苏染安轻笑一声道:“真这么怕它?”
我躲在床角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毫无同情心的抽了抽嘴角,抬手欲要把我拽回,我抬眸一眼便瞧见他袖口的猫毛,惊的心头一慌,很凶的吼道。
“滚!摸了那畜/生不要摸我!”
他眉间一挑道:“看来你还是欠教训,我觉得我有必要吹个口哨叫再叫它进来陪陪你。”
除夕夜快乐……


论怕猫有多奇葩……???



猫咪形象参考下图




我虎视眈眈的瞪着苏染安,这畜/生心眼坏的很,指不定又会唤那只白猫来吓我,我咬着下唇憋住欲要夺眶而出的我眼泪,心里不断给自己鼓气。
苏染言你不能怂,被只小猫吓哭的话丢脸就丢大发了!
我不断给自己洗脑,我不怕,我不怕,嗯……对,我不怕猫。
于是我淡定的挪了过去,苏染安脸色缓了缓,抬手执起瓷瓶道:“这才乖,不过是只猫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罢,他轻轻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发丝,继续耐心的上药。
然而他的手经过我侧脸的那一瞬间,一根猫毛顺势落了下来。
像一根羽毛一般,回旋,回旋……
最后落到了我鼻尖。
……
我瞪大眼睛,张了张口。
“阿----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突兀的响起,接着我便觉得鼻尖闷然,停了几秒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苏染安似乎被我这两个震耳欲聋的喷嚏吓傻了,手中的瓷瓶一晃,药粉大半撒在伤处,痛的我抽搐了一下。
我想要骂他,可是一张口却是:“阿嚏……!阿--阿嚏!”
他歉疚的停了手道:“你不要紧吧……”
我冷笑道:“不要……阿嚏,紧。”
他一脸目不忍视,拿着瓷瓶不知所措。
我抬手捂着鼻子,将头闷在被褥中又打了几个喷嚏,震的床榻都有些晃动。
耳畔忽然平地炸雷般响起微弱的一声。
“喵……~”
……!
我心一惊,抬头一看。
那只白猫听见动静,又好奇的钻进屋内。
操,好奇心害死猫,不,是害死人。
白猫步步逼近,一瞬时我身后的伤也不怎么疼了,面色刹然惨白,很怂的往苏染安身后一躲。
“快,阿嚏!快哄走它!”
话音未落,那团白色便利落的跳上了床,欢快的扑向我面前。
我感到手脚瞬间冰凉,接着眼前一黑……
……
这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事。
我被一只猫吓晕了。
被一只不足人膝盖高的小猫咪,硬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不仅晕了过去,而且吓出了高烧。
我想这大概是医学史上前所未有的古今奇谈,得,我丢脸丢到了医学研究领域。
给我把脉的是从宫中拽出来的老御医,留着一看就很考究很有逼/格的山羊胡须,蹙眉又摇头道:“受惊过度,要好生调养。”
苏染安道:“有劳大人了。”
那御医摆手道:“无妨,只是公子本就带伤,又受了惊吓,因而有些高热,须同药物辅之,便可痊愈。”
苏染安很知礼的将御医送出了门,一点也没有之前将御医从宫中拖来的鲁莽之状。
我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蔫的趴在床榻上,任由他将散发着苦味的药丸递到我嘴边,无精打采的眨眨眼道。
“我不要喝。”
他把我整成这惨样子,自然心怀愧疚,因而软了语气哄我道:“乖乖喝了药,给你蜜饯。”
我闻着那药味就头疼,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我不要,死都不喝。”
他的耐心用完了,将碗往案上一扣,没好气道。
“信不信我再叫猫进来?”
操!苏染安真的没有半分良心!才把我吓晕了如今又要故技重施!
我气的几乎吐血,怒目而视道:“你还想来这套,你有没有同情心!苏染安我告诉你,你永远的失去了你可爱的弟弟!”
他眉间挑了挑,嘴角一抽重新拿起药碗道:“别闹了,乖乖喝了,给你三十两银子。”
我冷笑道:“君子不为钱财折腰。”
他面不改色道:“五十两。”
我立刻改口道:“成交,拿来我喝。”
苏染安:…………
我立flag!占到1314楼有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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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5 2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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