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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静水流深(古风,兄弟)[第2页] |
作者:山雨欲来满风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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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便不乐意了,苏染安这人也太死板了,这分明是小.爷我特意留的飘逸发型,如何就成了发冠不整了? 再者说了,我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区区一个发型算得了什么。 可就算我在心里把他怼了无数遍,口上却不敢说一个字,我一边骂自己怂包,一边听话的把那缕乌发束好,这下终于合了他的心意,只见他眉间缓了缓,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苏染言你***.出来!” 接着一个穿着月白衣衫的少年冲进了屋内,我恍神之间狠狠地拽了一下我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魂/淡……你害死劳/资了!” 我被他拽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方才黑着脸去看他。 这人是丞相家的二公子林昀,是个典型的傻.x。 我瞪着林昀,咬牙道。 “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林昀一脸与我不共戴天的脸色,半晌恶狠狠道。 “你自己在青楼寻欢作乐,报我的名字?!” …… 我原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料竟是如此。 却见他脸色坏的要命接着道。 “人家姑娘肚子大了找到了丞相府,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爹就要把我活剐了你信吗?!” 我一愣,然后毫无同情心的笑出声。 “哈哈哈算你倒霉,幸亏我报的是你的名字,不然苏染安那个畜/生定要把我生吞了哈哈哈!” 我笑了一阵,忽然觉得气氛不太对 等等,苏染安……好像在我旁边??? 我僵硬的回头,和苏染安带着怒意眼眸打了个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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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从脚底涌到了心头。 我几乎不敢去看苏染安,低着头嗫嚅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昀这二傻/子方才发觉屋内还有一人,他瞠目结舌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我卖了,片刻他小声道。 “见过世子。” 苏染安这人虚伪得很,别看他对我动不动就凶神恶煞,但他对旁人可是端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只见他移开看我的目光,抬手拦下林昀道。 “林公子不必多礼。” 林昀干笑几声道。 “世子,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苏染安他也没有把那姑娘的肚子搞大……” 他这话一出口,我便明显的瞧见苏染安的手指攥紧了一瞬。 林昀似乎急于为我洗白,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道。 “他不过是去见了那姑娘几次,青楼那种地方,肚子里的种究竟是谁的谁也说不清……” 林昀这个没有脑子的魂/淡! 这分明就是越描越黑! 我手脚冰凉,几乎想去撕烂林昀这张狗/嘴。 半晌,我听苏染安温言道。 “林公子,敢问那姑娘现在在何处?” 林昀顿了顿,尴尬道。 “怕是还在相府闹着呢,那女人难缠得很,非说要我替她赎身。” 苏染安脸色愈发冰冷,可他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涵养没有痛骂出口,半晌他微微颔首道。 “给令尊添麻烦了,稍许我会亲自带着舍弟前去赔罪。” 林昀急忙摆手道。 “不麻烦不麻烦,世子这话多见外。” 苏染安始终没有看我一眼,倒是和煦对林昀道。 “此刻回府怕是有些不便,林公子不如就在寒舍暂歇,稍后我与你一同前往,也好向丞相大人解释一番。” 说罢,他不由分说的唤来几个仆从,沉着吩咐带林昀前去主阁暂歇。 林昀这厮难得的有了几分良心,回头犹豫不决道。 “世子,这事染言也是无辜的,他也不知道那姑娘肚子会大……” **/他/娘/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 林昀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我这时才发觉自己似乎大难临头。 苏染安将人送出,回头便换了一副脸色。 “啪。” 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砸在我脸上。 我咬牙受着,站在一侧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 “你真是愈发能耐了。”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听的我一阵心慌。 我半边脸颊犹然发烫,膝盖一弯跪在他身前,垂眸盯着地面。 他沉默半晌,低声问道。 “这个孩子,你留不留?” |
我被问住了,这倒是个大问题,若这肚子里真的这么“幸运”是我的血脉,那便算的上是低配版的皇家血脉,自然……是要留的。 可转念一想,就算中了头彩,那也是个青楼女子诞下的,终究有辱门楣,登不上大雅之堂,以父王那爱面子的性子非得把我剁碎了不可。 想至此我轻轻摇了摇头道。 “不留。” 他似乎懒得和我说一句话,转身便走出屋门。 接着便有仆从进来唤我,说苏染安命我把自己打点干净,随他去相府。 于是我顶着半边通红的脸前去相府了,一路上林昀不忍直视的目光让我恨不得当街踹他两脚,相府门口有几个侍卫把守,唤人通报后便开了大门。 府中颇为热闹。 一个衣衫不整却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跪在主院内,身边围了一群侍卫挡拦着不让她靠近主座。 主座上的男人便是林元彦,当朝丞相,官倒是不小。 林昀一直躲在苏染安身后,此刻方才敢露出半个脑袋低声道。 “爹爹……” 这话犹如一个导火索一般惹炸了林相,他眉间一蹙推开身旁的仆从大步流星的走向林昀,眼见一个巴掌就要扇到林昀脸上之时,被一个骨节分明的手一拦。 我暗道可惜,就该让这孙/子尝尝被扇耳光的滋味。 苏染安抬手拦下了林相,躬身一拜道。 “见过丞相。”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随他一拜,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侧。 苏染安向来是他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在林相这里也不例外,只见他收了几分怒意命人为苏染安赐座。 苏染安辞谢,率先走到院中那女人面前,停在几步远的位置道。 “这位姑娘,可认得他?” 他所说的人便是我,那女人抬头一看我,目光如同饿狼一般。 “公子,是这位公子!” 她上前撕扯住我的衣摆,哭喊道。 “苏公子,奴家怀了您的孩子啊!” 我吓得差点跌过去,昔日只道这红娆娇媚百般,却不料撒起泼来如此蛮横。 一切误会似乎都解开了,林相却忽然开口道。 “此女当真不知廉耻,之前一口咬定怀了犬子的骨肉,如今随口变卦,看来其言不可信!” 不料红娆扑通一身扑倒,手下却死死的护着那微隆的小腹,哭喊道。 “昔日林公子也与奴家有交集,我……我实在是不清楚啊!” …… 一时间林元彦黑了脸,手指气的有些发抖,片刻他抬手指向林昀,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畜/生……!” |
没有什么事是银子解决不了的,红娆得了银两,乐颠颠的挺着肚子离开了相府,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不能留的,至于怎么处理,我想林相会有法子的。 我胆战心惊的跟在苏染安身后,行至昭王府门口,方一开门,便听见一声怒斥。 “把这个混/账给我拿下!” 我一愣,还未做出什么反应便被几个侍卫擒住,颇为狼狈的跪倒在阶前。 操,今天还真是撞了霉运了。 我抬眸一看父王,那脸色可真是黑到吓人。 “丢人现眼的东西!” 父王几步上前一把推开站在我身前的苏染安,抬手便是狠厉的一巴掌。 这一下打在左边,得,和上午苏染安打的那一下对称了。 “现在满街满巷都在传你的光荣事迹!苏染言你是不是要上天!” 我不禁暗叹这消息传递之迅速,竟这么快便传遍了京城,我抬眸小声道。 “父王别生气,我下次注意便是了……” 这话一出我便发觉他身子一晃几乎要气倒,苏染安在一侧抬手一扶才堪堪站稳,片刻他咬牙切齿道。 “把这个畜/生给我乱棍打死……省的到处丢人现眼!” 卧/槽这老头子来真的,我一愣,按照往日的惯例,不应该是训斥几句然后把我交给苏染安这个魂/淡去教训吗?!怎么如今一言不合便要乱棍打死! 我一阵心慌,认怂装孙.子的话根本无须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父王息怒,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青楼了我发誓!” 他并不理我,回身行至座前。 我的心凉了大半,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侍卫拎着木杖步步逼近,我心头一慌颤声道。 “兄长救我……啊!” 一杖直直的砸在后背,我眼前一黑,方才断断续续道。 “救,救命……!” 又是一杖追了过来,横过腰间砸在臀腿上,那种酸爽除非亲身体验否则无法领会。 余光瞥到苏染安脚下顿了顿,走到离我远了几米的方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他大.爷的,敢情棍子不往他身上砸他不知道肉疼! 几个执杖的侍卫手劲贼?的大,我只觉身后的骨头都要被砸断一般,背过气许久方才嘶哑的喊出声。 苏染安不可靠,这府里唯一能救我的便是娘亲了,我咬牙硬生生的挨了几十杖,方才想起今日是每月三日,是娘亲去佛堂还愿祈福的日子。 倒霉事还真就赶在一天了。 我喉咙一堵,一口闷血吐了出来。 “咳,咳咳……!” |
“咳,咳咳……!” 未等我自我修复,木杖便雨点般的砸下,我攥紧拳头,若是劳/资还有翻身之日,定要活扒了这群侍卫的皮。 苏染安指尖似乎颤了颤,片刻回身道。 “父王,染言他……” 他这话还未说完便被那老头子厉声打断。 “谁敢求情一并罚处。” 于是苏染安这个怂包还真就不敢求情了。 我翻了个白眼,将他和父王在心底骂了不下一百遍。 又是几杖砸落 划下时的破风之声几乎吓得我当场晕厥,奈何被几个侍卫按紧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那狠厉的木杖一下下砸在身后。 去?的骨气,我疼的双腿发颤,哆哆嗦嗦道。 “父王我错了……哥,哥快求求父王我快死了!” 苏染安默然一阵,起身走向主座,沉然道。 “父王息怒,染言年纪尚小不知轻重,如今也得了教训,便不追究了罢。” “年纪尚小?” 那老头子眉间一蹙骂道。 “都快及冠了年纪还尚小?!你看看他做的是些什么混/账事!” 他气的胡须抖了抖,接着道。 “那个女人呢?” 苏染安沉默了一阵回道。 “银两打发走了。” “……孩子呢。” 苏染安这回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片刻低声道。 “不知。” “哐----!” 一个茶盏赫然摔碎,接着耳畔传来那老头子压抑怒火的声音。 “还不赶快去处理了!” 他这话吼的是苏染安,我苦中作乐的嘴角一抽,人生难得见几次苏染安被吼的场景,挨顿打真是值了。 他似乎有几分迟疑,但想来他从不曾忤逆父王,如今亦是如此,只是略为无奈的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即刻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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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安方走至门口,身后便立刻砸下一杖,我猝不及防的痛呼出声,不顾一切的转头向苏染安离去的那个方向挣扎。 “兄长,兄长不要走!快救救我!” 许是我叫的太过凄惨,或是苏染安这畜/生忽然间良心发现,总之他停了脚步,犹豫道。 “父王,染言既已知错,便不要重责了罢。” 父王眉间一蹙,抬手一指苏染安吼道。 “滚!” 苏染安这孙子可真够怂的,低声道了句“是”,逃跑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直到他出了府门,我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等等,我为什么要盼着他走,分明他才是在场唯一有机会劝一下父王的人啊! 我欲哭无泪的回头看着父王,带着哭腔道。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而这老头子向来懒得听我解释,看他那副没有表情的脸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 接着那几个狗/娘养的畜/生便抡直了棍子接着往下砸,只听那声音就无比心惊,更何况是亲身体会。 我咬咬牙心道日后一定要把这执杖的侍卫千刀万剐方可消解心头之恨。 口中的血腥味愈加浓重了,我攥紧手指,冷汗顺着额间滴落在地,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地徘徊。 真?疼…… 这力道可比苏染安那厮狠厉太多,我只觉身后似被火烧一般,一阵热流顺着衣摆滑下,想必定是见了血,我心头一慌,一瞬间怂成一团,两行马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带着哭腔道。 “你们两个狗/奴.才下手能不能……唔!能不能轻一点……!” 没有一个人因为我骂了这一句而下手轻了,甚至我怀疑他们被骂了报复性的重了几分力道。 去?的骨气,去?的面子。 我哭的断断续续,软了口气道。 “轻点,轻点……当我求你了!” 这下怂的彻彻底底,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父王脸色一黑,起身恨铁不成钢道 。 “混/账!犯下这等丑事,还有脸乱嚎!” 我对此嗤之以鼻,为何就没脸乱嚎了,若这挨打的是他,指不定嚎的比我还厉害呢。 我终是不敢明目张胆的顶撞这老头子,抬眸委委屈屈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疼的不是您……” 他被我这话呛的一愣,随后默默坐下。 …… 我抽了抽嘴角,头一次发现父王脑回路如此清奇。 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冷着脸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了一般。 |
我不禁冷笑,素日他对我爱搭不理管都不管,如今别人背地里说他教子无方他却又要生气,这分明就是青天白日的大实话,有什么可气的。 果然,这个老畜/生和苏染安有的一拼,竟这般淡定的看着这出好戏, 如今苏染安滚.了,我觉得我大概真的要凉了。 就在我近乎绝望准备咬烂舌尖吐血装死之时,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的心立刻鲜活起来。 “住手,都住手!” 府门被两个仆从拉开,接着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扶上了我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我抬眸沙哑着嗓音道。 “娘……您来的可真,真及时。” 她眼中竟是心疼之意,片刻抬头道。 “纵使染言犯下大错,王爷也不该如此薄情,他可是您的骨血啊!” 我不知父王听进去了多少,总之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若不就此饶过我,娘亲便会如同和尚念经一般喋喋不休的边哭边说下去,不说到人尽落泪不肯罢休。 于是我被几个仆从抬回了西阁,阵仗大的几乎让我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 屋内亮起几盏烛灯,我狼狈的趴在软榻上,兀自忍受着身后的闷痛,一个两鬓斑白的郎中一脸目不忍视的盯着我身后惨烈的伤痕,手下颤抖着撒上药粉。 我瞧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心里不禁嗤笑,男子汉大丈夫竟还怕受伤,真的是……操,真?疼! 我拽过被褥咬在牙关,这老头的上药手法太烂,简直如同上刑一般。 门口恍然传来几声“世子”,我侧眸一看,果间苏染安这**朝这边走来,我鼻头一酸,直起上半身很凶的吼他。 “滚!谁都不要进来!” 他脚下顿了顿,可也就停了那么几秒,便接着向我这边走来。 片刻他负手站在那郎中身侧,彬彬有礼道。 “有劳先生了,余下的我来罢。” 那郎中似乎觉得我像洪水猛兽一般,提着药箱忙不迭的离开了,屋内一时间只剩了我与苏染安二人。 我瘪瘪嘴,将头窝进枕塌不去理他。 他也不哄我,冷着脸上着药,微凉的指尖划过肿痕甚是舒服,我轻轻哼了一声,便觉他指尖顿了顿,无奈道。 “又不是我打的,你和我置什么气。” 我回眸控诉的瞪了他一眼道。 “谁叫你不救我的。” |
我回眸控诉的瞪了他一眼道。 “谁叫你不救我的。” 他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后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总之这一下拍到了一道淤青之上,我痛的周身一抖,还未骂出口便听他无奈道。 “你以为,母妃为何会那么早赶回来?” 我心下了然,苏染安这畜/生还算有点人性,知道去搬救星来救我,想至此我心里好受了些,缓了缓等着他哄我。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 “你也不小了,不要只知道浑浑噩噩,也该为自己打算一番了。” 我沉闷的应了一声,默默地喝着他的心灵鸡汤,半晌又听他道。 “如今朝廷暗流涌动,父王本就在风口浪尖之上,如今你闹这样一出,定会有人参他一本治家不严,因而他才一时气急重责于你的。” 我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父王手握大权这么多年,与陛下关系又向来和睦,怎会惧于一份弹劾,这分明是他在为那老头子的暴行开脱。 他似乎看出我的怀疑,末了解释道。 “染言,这世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就算是一条鱼离了水,也……” 他的大道理忽然说不下去了,卡在这里颇为尴尬。 于是我善解人意的开口接道。 “也能烤着吃?” |
这番折腾让我足足安分了半个月之久,好不容易可以爬起来了便被苏染安再次拽到了桌案前。 我着实想不明白苏染安为何忽然如此看重我的学业,莫非真的想让我中了举日后去做个一官半职的? 想至此我叹了口气,眼神不自觉的向窗外瞟去。 “啪。” 耳畔传来卷轴拍案之声,我吓得一个灵机急忙将目光重新放到书上。 苏染安语气很是不善,他将卷轴重新摊开道。 “凝神静气,才可成就大事。” 我嘴上谄媚的说着“是”,心中暗暗骂他是个傻.x,我又不是成大事的人,为何要凝神静气? 他又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似乎能将我的心思看透一般,我错开目光低着头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 左右被苏染安这个魂/淡盯着也不能发呆,与其这般坐着与他耗一下午,倒不如勉为其难的看看这些所谓的圣人之言。 想至此我如他所言,静下心去领会书中的精髓。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你一旦静下心认真去做,就一定会睡着。 我就是这样一个典例。 当我第三次控制不住的耷拉下脑袋时,苏染安彻底坐不住了,他赫然放下手中的卷轴,沉然命令道。 “滚过来研磨。” 我猛然清醒了,抬眸探究似的看着他,却在他阴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于是我人生第一次拿起墨条,干起了书童的差事。 苏染安这人倒真是心安理得,一点也不觉得如此差使我大材小用。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研着墨,眼神悄咪咪的打量着他。 苏染安这人长了一张温良无害的脸,不凶人的时候颇为文雅,也难怪世人会误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 我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道。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苏染安笔下一顿,看都不看我一眼道。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屈才了?” 他这话说的颇为轻佻,我寻思着他大概是不怎么生气了,于是我放下墨条就势坐在他身侧的竹席上,捏着力道抬手替他捶了捶背谄媚道。 “不屈才不屈才,能为兄长做事实是荣幸。” 他抬眸扫了我一眼,冷然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有何事求我?” 我手下一顿,尴尬笑道。 “兄长,父王如今把我拘在府中我都快无聊死了,不如你向他讨个人情,放我出去呗。” 他略一挑眉反问道。 “放你出去接着丢人现眼?” |
操,苏染安这人真?不会聊天,我翻了个白眼,咬牙道。 “我已经下定决心重新做人了,兄长为何不能帮帮我?” “重新做人?” 他冷笑一声面色更坏了些,看的我心头一阵发慌,片刻他蓦然道。 “耗了整整两个时辰,你看进去几行字?苏染言,这便是你说的重新做人?” 啊呸,不过随口一说,这货还真就较真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兀自坐在一侧闷然。 稍许他将毛笔一搁,起身行至我案前,拿起那本书卷往我面前一扔道。 “半个时辰,错一个字一藤条。” 我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方才想起去捡那本被扔到地上的书卷,苏染安这魂/淡也不移开目光,就那样盯贼似的盯着我,我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目光,只得垂着脑袋去看那书页中无聊的文字。 他那威胁的话犹如一把刀横在我颈上,我卵足了劲去背,可究竟效果如何鬼才知道。 几柱檀香燃尽,耳畔脚步渐近,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的抽走了我眼前的书卷,我心中一凉,药丸了,劳.资连一篇都未背完。 苏染安将目光锁在我翻到的那页,沉默片刻道。 “背。” 我深吸一口气,凭着仅存的那点记忆开口道。 “临下以简,御众以宽,罚弗及嗣,赏延于世……” 一语既罢,我兀自僵持了很久才试探开口。 “不,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不贵,贵……” “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 苏染安沉然接道,片刻他冷了语调道。 “抬手。” 我哭丧着脸抬起左手,还未反应过来藤条便挟着风划下,砸在手心之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那藤条在我手上压了压,上方传来苏染言毫无波澜的声音。 “接着背。” 于是我很怂的举着爪子,低声背道。 “知之曰明哲,明哲实作则,天子惟德万邦……啊!” 藤条毫无征兆的抽下,交错在之前那道红痕之上,我猝不及防倒吸了一口冷气,便听见苏染安这畜/生欠揍的声音。 “错了,是天子惟君万邦。” 我.操,苏染安这个傻.x! 我咬咬牙,眼眸中的雾气愈加浓重了,半晌我带着低不可闻的哭腔开口道。 “百官承式,王言惟作命,不言,不言……” 我憋了许久终于放弃挣扎,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将手举高嚷嚷道。 “我不会我不会!要打就打吧干脆点!” |
这畜/生还真就挺干脆,抬手便是几下狠厉的藤条,耳畔只听“咻咻”几声,接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掌心传来,末了他将藤条的尾端点了点肿痕最高的一处,冷然问道。 “余下的你都不会?” 我一咬牙硬气道。 “没错,都不会,谁闲得蛋.疼背那破玩意。” 接着我便发觉那手上一轻,接着苏染安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畜/生便抬起另一只手将藤条狠狠地抽了下来。 我眼瞳一缩,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腕,奈何苏染安这厮看似温雅力气倒是大的吓人,我兀自挣扎了好一阵也未挣脱,眼睁睁的看着那根藤条在已然红肿破皮的手掌上起起落落。 手心总共就那么点位置,不过几下便重叠交错,不消几下便见了血,我只觉手上似被热油滚过一般酸爽,挣脱不开下意识的一把蹿向苏染安,直直的抱在了他的大腿。 这下他不得不住手了,抬腿轻轻踢了踢我,语气不辨喜怒。 “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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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去思考这般如何就不成体统了,只知道我若一撒手那根藤条十有八九又会落到我手上。 他大概觉得抬腿去踢我有失风度,只得抬手去拽我的衣领,想要就此将我拽下来,我翻了个白眼抱的更紧了些,不料他只拽了几下见我不动弹便立刻停了手,转手便将藤条抽到我肩上。 操,这孙.子竟然耍阴招! 我疼的一抖,手下紧了紧,身后有接二连三的抽下藤条,苏染安厉声道。 “放手。” 我冷笑一声,我又不傻为何要放手,放手找揍吗? 想至此我抱的更紧了些,报复性的将半个身子栽到他腿上。 说真的,当苏染安没有防备重心不稳与我摔成一团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惊慌失措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一侧犹豫要不要去扶他一下。 我没有犹豫多久,苏染安便冷着脸起身了,他素日整齐的衣带歪斜在一侧,发间微微凌乱,看上去颇为狼狈。 于是我脑子一抽,就这么笑出声了。 笑了几秒便觉得气氛着实不大正常,我无辜抬眸看向他已然愠怒的脸色,呐呐道。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苏染言!” 他大概第一次在人面前如此失面子,脸色坏到仿佛我欠了他一百两银子一般,我瘪瘪嘴低声道。 “兄长别生气了,我替你整理一下不就完事了?” 说罢我抬起爪子拽正他的衣带,方一理齐便猝不及防的被他捉住了手腕,我眼尖的瞅见他左手握着的那根藤条,心下一紧嚷嚷道。 “兄长别打!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手下停了停,接着毫不留情的抽下藤条,一道肿痕印在手心,我疼的手心一抽,他便更握紧了些不让我挣扎,片刻他气极反笑道。 “但是暴力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不是吗?” 我/操他.娘.的,我竟无言以对。 一连二十下藤条毫无间隙的抽下,我疼的呲牙咧嘴了一阵,忍了许久才没有过于丢人的喊出声,直到他手一松,方才脱力般的耷拉下胳膊。 我几乎不敢正视自己惨烈的爪子,只得小口小口的吹着气方能减轻丝丝痛楚,苏染安这畜/生既不哄人也不心疼,一扔藤条便指名道姓的开口训人。 “苏染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盯着你的学业?” 我心中一喜,莫非苏染安终于想开了明白我不是读书的料子不再强求? 于是我欣喜若狂的点点头道。 “是是是,哥你猜的真准。” |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 “既然如此,明日你便滚到主阁去读书习字罢。” 我一愣,他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在父王眼皮子底下呆着? 卧/槽,我猛然瞪大眼睛,那老头子看我向来不顺眼,我自己受些皮肉之苦倒不算什么,但我真怕自己一激动把这老东.西气吐血了还要背个弑父的黑锅。 不成不成,我摇摇头狗腿道。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兄长多一些。” “是吗?” 他嗤笑一声,抬手一把捏起我的下巴,力道大的让我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咬人,片刻他冷道。 “可是我近来看你很不顺眼。” “好说好说,”我尴尬一笑道。 “反正我看您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彼此彼此。” |
今日份的卤煮有点懒癌 短小君上线 |
@姑苏一杯倒??艾特迷茫的媳妇…… |
凉了,期末要出成绩了 如果以后没更文请你们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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