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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随想集[第9页] |
| 作者:__致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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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赖我无法和你好好说上话。只是听你说着，会有不知名的苦涩袭来，会突然如鲠在喉，会许久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直到一切都过去了，直到慢慢地想起你说的那些话，慢慢地想起自己那时的沉默，才慢慢地意会到一些苦涩的源头。只是那些理由即便再不着调，也无法更改那时的苦涩、沉默与如坐针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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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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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晴与暴雨的日子，几近使人将置身的这一切与马孔多的那一切混在一起。回头，还是等待你的、被商店餐厅的叫卖声分食的正午；往回，又是沿着水畔一路强悍的落日；再往回，正是那段几乎将人纠缠至死的阴雨期被大太阳取缔的时候……彼时的如释重负和此时的盼望混淆着，好像再往回一点，便回到了现在——一切和有关你的一切速速随一种狰狞的亮裹挟而去，直到尽日地雨，尽日地闪电与尽日地雷，乍猛又乍柔，不疲地，学校便成了一座瀑布横流的山沟沟。 如是数过来，好像日子原本也就如是歇斯底里地循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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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想写。词词句句，散装的，精装的，支离的，圆满的，还是你我曾说过的——皆仿佛以水的姿态上涨、上涨、淹没一切、浸烂一切。扑腾过了，才知作一只浮尸的好，四肢舒展，任意悬沉。屏息。相信大水会褪去，又相信它并不会。有那么些点滴吧，一层层渗着渗着，绝望地渗到了些出路，哔哔啵啵到了笔下，很快地，消弭成许多层不清的晕痕。我原也是什么都写不出了。 我只是偶尔会想起你的话，想起你说忘记，想起你用遗忘“抵御”浪潮般涌来的痛苦的生活机制…才陷入恐慌，这竟是你逼使我的。可是心中到底没有怨恨，只有最终的悲哀…咬牙切齿地悲哀，悲哀你怎么能够…悲哀过去你问我有什么针扎在心里，我不曾说什么，只是决定你赐的针我要一一珍藏；悲哀如今你不再说什么，我却决定总有一天要咬牙切齿地告诉你，所有的针都扎在原处，一个不落地。 不，我绝不忘记…我要释洪，我要让我的愤怒、悲哀、绝望与痛苦如数决口… 然后一一记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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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我有短暂地迷上齐柏林飞艇，还调侃说是追男人不如追星。不过他们很快就像诸多的乐队、音乐家和作家一样，对此更多的谛听或阅读，只能将我对个体的爱，缩略到其一两部作品的珍爱…于是我总也没有很多能够长久喜爱置甚的音乐家或作家。飞艇的音乐可比飓风过境（如果我说我用一种更大的刺激去抗衡你带给我的，那么它一定可以是他们的摇滚），但席卷而过后留下的最隽永的一则是Going to California，几乎是一反常态地，甜美，浪漫，绝望，诗性，又哀伤。 我说再过一年我有可能就带着这首美好的曲子去往加州。我这样想着，几周便听了将近七百来遍，而七百来遍后依然感慨。后来你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加州，我想去加州。 只是说一说，心中便仿佛已然启程地隐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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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试着写，但是真的写不了了。 我不曾预料，仅仅是回想见面，就使我再不愿见面，也再不愿做回想。朋友说，我已经说了能讲的一切；可我的心里依然装了许多迫不及待要说的话，执着于一些实则可笑的问题。可我说不了，无力想了，也无力写了。 或许当我决定将这一切搁弃在一旁时，我就应该明白，很久，自己再不会有能力拿起这一切。 可能我只能忘了吗？屈服于你那套到死我都鄙夷憎恨的方法论。 但我清楚一旦痛苦通过遗忘，重新回到了我能够承受的分量，我便会再背起来。 之前我求你帮帮我。对，是求。我原本耍赖似地控诉过你，你没有反应。于是我求你，你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我说我等在门口，你才迅速地告诉我实在太忙，见不了。 如今或许不是不去想了，而是接受了。自己就是这么挨了一拳，不是什么不小心的一拳，更不是我想象的一拳。就是一拳。 如果要说后悔，我只后悔当初我喜欢上了你，而绝不后悔喜欢你之后做的任何。 因为不存在后不后悔——一切都是出于不堪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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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很好的人。我评价过，你的身上聚集了人类一切我漠不关心的美德。 我只能说我们太不一样了吧。我坚信我的，却受到你的动摇；你自有你的一套，而我无能动摇你。所以这是行不通的呀。 是我自以为铜墙铁壁，既然如此，溃败的时候也就不要指责你铁石心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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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对那些低声下气、死缠烂打的戏码总是漠然而耻笑的。现在才知道很多事情原来是不能自已。隐忍是行不通的，只能用一种痛苦压制另一种痛苦：如果事情到了做比不做更加不堪忍受的地步，自然就不会再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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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我已经认不清自己的感情，似乎我对你也只是执念而已。自己从小就是个要强的人，一旦有了想要的，总要去争取；即便不感兴趣的，仅仅是出于看上去难，我也会想要试一试。再困难的，大都努力争一争，也就拿到了；即便是拿不到的，也总有一个干脆痛快的了结，我便从不会念念不忘。可能你是唯一得不到，也没法彻底了结的，反而自己却付出得越来越多，也就成了心头的执念。不然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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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人生第一份offer，想了想告诉所有人也不要告诉你。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就不给自己添堵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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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诉你，我就是要你一直担心。如果连担心也没有，我又何必告诉从不曾在意的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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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竟封了笔。 我好像是想通了什么，而同时有什么东西永久性地离我而去，以至于偶发书写的愿望，提笔又无话可说。 或许我只是不再想罢了。思绪中、梦中，你依然时时翩然而至；不过，又无所停留地飘游而去。我知道，一旦停留我便会深究；一旦深究，我便会陷入绝望。于是想起你，并不会唤起痛苦，只是会激起一阵超然的警觉——我知道痛苦就在那里，而我总惊奇地和它保持着某种距离。 也会有警惕松懈的时候，那时我就被刺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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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更在了老贴子里，把自己吃了一惊，像扬出了满身尘土。 ________ 有时忽然想起微小的片段，心中竟久违地有些新鲜、又疲惫的温暖，以为我们之间，也有过一些特许的情谊。只是贸然怀旧，不肯慷慨。 有时觉得心硬朗得足够了，又有了清算的能力，便想一点，是一点。清算：有什么过去，又有什么后来。 于是会想起你曾说，有什么针扎在心里，有针就要拔出来，我摇头道疼；而想起如今，我不再畏疼，终于决意动手，你又成了无动作的人，即便有吧，甚至是将我流血拧松的钉子再度流血栓牢。遂不无自嘲：好歹你作为老师，对学生都有一分师对生的爱护（你对我的所有，也许如此一言概之是最恰当的罢），总没有致使我大出血的言语举动，涓涓细流也就显得持之以恒。 于是也会想起我曾向你诉说未知，诉说不安，而你笑道这不正是生活么，又满怀希望地为我说十年，说未来，仿佛一切机遇与美好近在眼前；也想起后来你说，未知会慢慢地，越来越少…我听了，却难过得只能沉默——原来，在很久以前，就不无哀愁。 可我都不想深究了。 不过我也在慢慢地变好。我早已结束自杀式喝酒，虽然偶尔仍无节制地喝咖啡和进食；我也慢慢恢复规规矩矩地到堂上课，不再怎么讨论你，也不想再多讨论你任何。我不再经常地感到无力和累。我又开始和和气气地做学问，看书，宁可为书中的人事难过到心碎。 只是有时我会想，这个从歇斯底里中跳脱出来，如今游离在虚无主义和荒诞主义之间的我…终究要怎么面对你，什么时候才能面对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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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于是像一场意义不明的战争。猛冲，下苦工，费心劳神。也挥霍，无作为，及时行乐。 我劝说自己只想把握一些永恒的东西…而你并不在这其中。 但是我还是相信你。就像我相信我要相信的一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而已。 昆德拉写过，如果有一天神经学家能按人思考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占比分成几类人，会趣味十足。我可能是第一类人，后来成了第三类人。我想你是第二类人，我想在这些问题上我们从来都不会是一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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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后来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你进大厂实习的事儿，你说真不错，没丢脸。当时把我气得不行，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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