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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璇玑王妃】[第3页] |
作者:鱼归_璇玑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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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刘长冠有一瞬间地失声,就已经被徐笙歌绑了起来,然后推出门外,“勤年不是还有两个月吗?” “你们北周的人给她下了药,”徐笙歌抿了抿嘴。 “大夫说可能有生命危险。”柳长清加了这么一句话,徐笙歌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刘长冠一个踉跄,眼前却是浮现出勤年的模样。 为什么,事情突然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待得徐笙歌与柳长清将刘长冠带到勤年所在的院落之时,才知道稳婆已经来了,而大夫正在给勤年施针,以保证胎儿能够正常出声。 毕竟是正在施针期间,众人也都不敢进去,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 可以隐约听见里面是隐忍的大叫声,刘长冠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大夫终于从屋里出来,对着稳婆点了点头。 稳婆便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徐笙歌想要进去,却被在门外的丫鬟拦下,说是产房有血光之灾,主子还是在外面等着的好。 一时间众人也没有办法,只听到屋内时不时传来大叫声、众人手忙脚乱的声音还有稳婆鼓励勤年的声音。 “啊!” 是勤年的声音破空而来! “勤年!我是长冠!你要坚持住!”刘长冠终于没有忍住,对着屋内喊了这么一句。 “长冠……”勤年凄厉带着哭腔的呼唤,没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就在外面,“长冠……长冠……” 有些喘不上气来的声响从屋内传来,刘长冠的心揪在一起。 却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稳婆匆匆忙忙出来:“保大还是保小?” 刘长冠顿时愣住了。 就算先前说可能性命不保,但是也没有想过真的会面临到死别这一刻。 “大!”刘长冠异常清晰的声音,坚定有力。 “小……小……”勤年在屋内几乎没了力气,但是听到刘长冠的话,竟然挣扎着要起来说话,“长冠,以后你带着孩子……带着孩子……” “不!保大!我是一家之主,听我的!”刘长冠几乎是吼了出来。 稳婆看向柳长清。 柳长清则是看向徐笙歌。 徐笙歌重重地点了点头:“听刘长冠的。” “老身尽力。”稳婆得到命令后便进了产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然而明显是勤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刘长冠一遍一遍地在外面喊着勤年的名字。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是新生儿的降临。 刘长冠猛地冲到门前:“勤年!” 徐笙歌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赶紧上前将其拦住。 门再次打开,是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恭喜贺喜,是个大胖小子。” “勤年呢?”刘长冠几乎是吼了出来! 稳婆一脸惊恐未定:“夫人没事,只是脱力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定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稳婆是怕了刘长冠,见他是被绑着的,索性将孩子递过去要给徐笙歌:“你看看这孩子,多可爱。” 徐笙歌也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儿出事,接过孩子逗弄了片刻,然后凑到刘长冠面前:“将军,这是你的儿子,取个名字吧?” 刘长冠没想到徐笙歌会来这么一出。 但是看见面前吧唧着嘴巴的小婴儿,面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纪勤,就叫刘纪勤吧。” |
第107章北周皇子两相斗 徐笙歌原本以为南梁七皇子是南梁人,至少来说会帮助自己才是。 但没想到的是,梁崇礼竟然与北周九皇子是有着亲戚关系,这样一来,她变成了那个被请君入瓮的鳖了。 不过即使如此,面上还是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模样:“九皇子迟迟不肯动手,想来是知道我的本事的,囚禁我,恐怕只能是想想罢了。” “自然,毕竟要困住徐小姐的话,恐怕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眼下看来,如果不困住徐小姐的话,徐小姐一直追着北周不放,我就怕出什么变故,那样的话,我这个北周使者岂不是不能立功,反而变成了有罪了吗?”北周九皇子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缓缓说道。 徐笙歌坐在椅子上,怕自己会忍不住看向北周九皇子,毕竟他一副倾城祸水的模样,若不是她是女子,可能早就动心了吧。 “九皇子不用吓我,毕竟你我都是聪明人,玩这样的游戏,只是浪费时间罢了。”稳住了心神,徐笙歌快言快语道,“其实九皇子将我叫来,应当是想要提出什么要求吧?” 北周九皇子抚掌,然后坐了起来,外面的亮光透过窗棂,打在他的脸上,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邪魅与妖艳。 “不愧是七皇兄喜欢的女子,果然有个性,我这才与徐小姐第一次见面,就情不自禁喜欢上你了呢。” 徐笙歌不知道为什么北周九皇子不说正题。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又或者是在吊胃口? 忽然心中一动。 “九皇子真是说笑了,七皇子与我不过是数面之缘,哪里就谈得上喜欢了,”徐笙歌认真看向北周九皇子的神色,“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了,九皇子是想让我帮忙对付你的七皇兄?” 北周九皇子笑道:“然也。” 徐笙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可就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要知道现在北周七皇子所在的地方是诏狱,九皇子是皇室中人,应当不会不知道什么是诏狱吧,那个地方就连皇子都插手不了的地方,我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依我看来,徐小姐这是心疼了?” “没有。” “那徐小姐为什么觉得自己做不到呢,据我所知,徐小姐现在可是南梁炙手可热的人物,就算是在诏狱之中动手脚困难,但是在其他方面呢?再者说了,我似乎并没有说过要怎么对付七皇兄呢,徐小姐就这么急着拒绝吗?”北周九皇子绝美的面上依旧像是假笑一般的微笑,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徐笙歌站起身来就要走:“九皇子说这些似乎没有一点儿意思,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但时间宝贵,就不听九皇子赘述什么事情了,告辞。” “南梁难道不想拿到璇玑郡?”北周九皇子说的这几个字,让徐笙歌身子一震。 这是什么意思? “北周之所以布局这么多,甚至杀了宜兰郡主,就是为了璇玑郡,徐小姐你可是知道?”北周九皇子的声音如同就在徐笙歌的耳边一样,让人忍不住遭受过蛊惑。 徐笙歌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止息两国干戈,甚至是将璇玑郡也拱手给你,但是只有一个要求……”北周九皇子微笑道,相信这么一个要求没有人会拒绝。 徐笙歌心中却警铃大作,面上强作镇定的模样:“什么要求?” 北周九皇子的面上带着一丝笑意:“杀了周佶。” 周佶,而不再是七皇兄。 什么兄弟之情,北周来使是为了两国谈和并且救回北周七皇子。 看来一切都不过是冠冕堂皇对外所说的话罢了。 徐笙歌一张脸冷了下来,道:“虽然这个要求确实很诱人,但是连自己兄长都杀害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真的会做到你说的那些条件呢。” “正如我所说的,两国都耗不起。”北周九皇子挑眉。 但是徐笙歌可是记得,九师兄给自己带来的那些信件里面,分明就写了北周的目的就是璇玑郡。 |
第108章梁王一怒为红颜 离江夏城大约六十里远的一处山庄外,一辆空无一人的马车正停放在路边。 梁王抱着受了些伤的徐笙歌飘然而至,然而也不顾她的反对,横抱着就进了马车内坐下。 随后而至的清丰将绑在树上的绳子解开,而后便在马车前面当起了马夫。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待得松了一口气,徐笙歌这才问出了心中所想。 梁王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早在从沐阳城回来之后,就开始派人注意徐笙歌的行为,而后回报给他。 “北周九皇子派人来通知我的。”虽然不能将实话全盘托出,但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错,北周九皇子确实也让小乞丐给梁王府送了封信,只说徐笙歌以后被他请上了吕阳山庄。 徐笙歌心中一片诧异:“他想做什么?” 倘若是为了抓他们二人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尤其是梁王只带了清丰一个人的情况下。 “他见你有没有说了什么?”梁王倒是没有回答徐笙歌的话,反而问了起来。 徐笙歌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道:“他似乎没有打算把北周七皇子带回去的打算,让我杀了他?”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北周里面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之一,倘若把北周七皇子杀了,想来其他人就不是九皇子的对手了。”梁王给徐笙歌一一分析了起来,虽然他对北周七皇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北周两个皇子之间的斗争这一出戏,实际上南梁方面确实有在关注。 “虽然他自己可以动手,但实际上他本人亲自动手的话未免不会被人发现,现如今正是个大好时机,倘若你答应的话,那么省下的可不是单单动手这么简单,而是后面无穷无尽的麻烦。” 徐笙歌皱眉,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一丝缥缈的感觉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尤其是他竟然要拿璇玑郡来交换,”璇玑郡的重要性,想来梁王应当知道,也就不需要赘述太多,徐笙歌接着道,“璇玑郡是北周皇帝筹划已久并视为囊中之物的地方,他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北周皇帝会责怪吗?” “责怪虽然可怕,但是自己父皇的心可以挽回,而机会只有一次。”梁王没有感情的一句话,让徐笙歌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帝王家? 即便是亲如兄弟,都也要机关算计,恨不得让你去死的帝王家! 二人没有再说话,梁王也没有去问徐笙歌有没有答应北周九皇子,不过看到她身上有的伤口竟然在流血,撩帘出去找清丰要了一瓶止血散:“走得匆忙,也没有想到你会受伤,这瓶止血散是梁王府禁止止血用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暂时先用着吧。” 虽说五六十里路并不算远,但回到去的时候还这么流着的话,估计就要变成个血人了,到时候爹爹看到,肯定要唠叨许久。 “可能会有点疼,但是止血非常有效果。”见她接过药瓶,梁王提醒这么一句,为的是让她最好准备。 徐笙歌忙将瓶子推过去:“那还是算了,我回去找些要药膏贴着吧。” |
“怎么了?”梁王有些不明所以,想到方才说的那句话,有些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怕疼吧?” 徐笙歌苦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这简直是太丢人了! “你平时不是打打杀杀,挺厉害的吗?刀剑无眼,砍在你身上就不疼,上药就疼了?” 梁王虽然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但是徐笙歌只觉得这些话能把自己的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受伤了自然会疼,只是平时受伤的时候自己并不觉得,自然也就没什么的了。”语气中有些委屈,要知道她虽然看起来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到底还是女子啊,自然会怕女子怕的东西。 梁王的语气温和了下来:“看现在的天色,到底能不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去还难说,如果赶不回去的话,那么只有看看附近有没有客栈了,所以如果你不上药的话可就没有其他药了,到时候赶不上还没有止血的话,可就白白受罪了。” 徐笙歌又接过药,想来想去也只觉得自己下不去手,索性还给梁王,眼睛一闭,道:“要不你帮我上药吧。” 梁王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看见紧闭双目的徐笙歌,将其身子扳过来靠在自己肩上:“疼的话你就抓紧我。” 话音刚落,徐笙歌双手就赶紧握着梁王的一只手臂。 梁王俯过身去查看她的伤口,不明就里的徐笙歌只觉得梁王久久没有动静,睁开一只眼睛:“好了吗?” “等会儿。”衣服上的血渍不少,不过幸好大都不是徐笙歌的血,而其余的两三道伤口都不深,止血散对付这点小伤根本就不成问题。 在给徐笙歌上药期间,她一直紧紧闭着嘴巴,为的就是怕忍不住疼痛而叫喊了起来。 “你觉得还有哪里疼?”梁王怕自己一时看不全,故而问了起来,倘若是一早知道伤得不重的话,也不一定要上药,不过现在看起来徐笙歌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 “右边背上。”徐笙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幸好自己伤的都不是在重要位置上,倒也还好。 梁王让她转过身去,只见她的背部确实已经殷红一片,衣服也破了个大口子,小心翼翼地拨开紧贴着伤口的衣服,听到了徐笙歌的鼻息变得粗重了起来,知道应当鼻先前看的伤口重许多,难怪了她先前不想擦药。 确实严重,虽然不至于血肉模糊的地步,但是看得出来刀子非常快,整齐利落的伤口可以看见翻出来的血肉,梁王握紧手中的瓶子,眼神一暗。 “我要开始了。”梁王事先说了句话,就为了让徐笙歌做好准备。 没想到的是,徐笙歌忽地转过身来,抓起梁王的衣角。 梁王看着却不觉得好笑,道:“一会儿疼得话,你可以叫,我不会嘲笑你的。” |
她们也都见过徐笙歌几次,眼见着是个温婉好相与的,倘若真的是嫁到梁王府来做当家主母,这日子也能好过不少呢。 “小姐这边来,”当头的粉衫侍女笑着给徐笙歌福了一礼,“毕竟王爷向来也用不着女儿家的东西,所以这些都是一大早王爷让人出去采买的,还请小姐放心使用。” 徐笙歌一愣,没想到梁王竟然考虑得这么全面。 毕竟梁王府里可没有女主子,一般侍女用的,怕她用不习惯,故而一大早就让人出去买了一套回来,就等徐笙歌醒来之后用。 几名侍女细心地给徐笙歌梳洗,净面洗手之后便见有人奉上一套月白色的服饰:“这衣服是估摸着买的,倘若尺寸不对的话,还望小姐见谅。” 一声惊叹,徐笙歌没想到梁王竟然连衣服都替她买了,原本还想着找梁王要一身侍女的服饰,再偷偷摸摸回去好了,现如今倒是完全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梁王准备好了。 不愧是梁王府的手笔,这一身广袖流仙裙虽然看着普通,然而一穿上去之后便能感觉到通体舒服,尤其是布料轻飘得如同羽毛一般。 侍女将徐笙歌请到桌子前面,桌子上放着的是建议的梳妆镜,但是旁边摆了两个盒子的首饰,看起来样式都是现如今京城里流行的款式,只不过做工上精致而不繁复,高贵而不奢华,颇有梁王行事的风格。 梳洗完罢,徐笙歌在惊叹于梁王府侍女的手艺之外,更多的是感慨梁王竟然什么都帮她准备好了。 几名侍女微微福身,而后退下。 梁王沉着脸进来,却在看见已经梳妆打扮过后的徐笙歌后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看起来还不错。” 徐笙歌面上一红,梁王又笑道:“我是说我的眼光不错。” 没想到梁王竟然会开玩笑,徐笙歌心中啐了一口,坐下与梁王道:“既然赵太医来看过了,那么势必留有药方,你将药方给我,我自己去拿药,就不用劳烦你再去配药了。” “药已经配好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带回徐府,毕竟吃药对症,如果症状不对的话,要来也没有用,你总不能让我吃吧?”梁王挑眉。 徐笙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左右张望了片刻,见之前拿来的药已经被端下去了,转头看向梁王。 梁王似乎是知道徐笙歌想要问什么,勾起嘴角道:“我也没想到女人梳妆这么麻烦,如果知道要这么久的话,早就该拿药去煨着了。” 原来方才小厮是带着药汤走的,等了许久见侍女们还没有出来,梁王便让他拿去厨房里用小火隔水煨着。 小厮将药汤再次捧来,徐笙歌喝药可是比上药的时候爽快得多,都不等梁王说什么,就拿起药碗来,吹了几口,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这几天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梁王脸上是微不可查地担忧与一丝愉悦,“今天北周的人就到了,估计下午的时候行令与官员会迎接他们,而北周行馆那边四皇子以及过去安抚过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出面,毕竟你不是朝廷官员,也不适合出面,知道了吗?” |
徐惊羽刚被徐惊羽劝下来的火气蹭地一下冒了起来:“还望梁王自重,女子名讳也不是随意可以叫的,你要知道你们梁王府如今的处境,传出去的话,可是会连累笙儿的。” “爹!”徐笙歌有些恼怒,不知道爹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也是被梁王救过的人,受人恩惠,怎么能这样。” “那我以后自然会结草衔环相报,且说以后梁王有用得着的地方,吩咐一声就是,然而……”徐惊羽顿住,毕竟有些话当着女儿的面也不好说,毕竟他不能为了报答,把女儿搭进去吧。 “没关系,”梁王轻笑了一声,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徐笙歌说的,还是对徐惊羽说的,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句却是实实在在盯着徐父的眼睛,坚定道,“我能保护她。” 徐笙歌心中一动,有些愣住了。 徐惊羽是没想到梁王竟然听了自己所说的话后,反而说了这么一句话,拉着梁王便往外走去。 虽说知道自己爹爹不是个莽撞的人,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反常,联想到以前就让自己不要跟梁王有过多的接触,又频频撮合自己与九师兄,心道什么时候爹爹这么反感梁王了,也没有听说过之后发生了什么啊,明明先前还好好的。 “爹,你要去哪儿?”徐笙歌追了出去。 徐惊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追上来,道:“你呆在房里,我与梁王有事情要说!否则别怪我家法伺候。” 梁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二人出了门,徐笙歌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拂袖先前听说自家小姐回来了,早就侯在外面了,但是老爷来了之后一下子把气氛弄得紧张了,让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跑过来插手此事,现如今见老爷带着梁王走了,忙走进屋内:“小姐,老爷似乎带着梁王去东厢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本来徐笙歌在屋内是急得团团转,还在想爹爹到底带着梁王要去哪里,现在拂袖不明所以地进来一问,倒是让她知道了梁王他们去哪了。 “走,我们去听听,爹爹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么生气。”不等拂袖回答,徐笙歌就拉着她出了正屋,要知道方才她顶着父亲目光自然不敢出去,现在哪里还能这么听话。 好在拂袖是学过些功夫的,故而两个人能躲过众人的眼睛,终于来到了徐惊羽与梁王所在的东厢屋外。 屋内传来的声音与先前的情况一样,就是徐惊羽激动非常,而梁王一派平静,不过二人确实是在争执着什么,一时间有些听不清楚,徐笙歌悄然落在廊下的横梁处。 “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先前我确实对你愿意伸出援手来救我感激不尽,但是也不能拿我女儿来还这笔恩情,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你年纪也不算小,应当还有印象,所以我不希望你与我们有太多的牵扯。”是徐惊羽的声音,说话声音又快又急,与徐笙歌印象中父亲的形象竟然差了许多。 不过徐笙歌却是不知道徐惊羽的意思,她记得柳长清曾经说过梁家与徐家是有些渊源的,但具体是怎么的他也说不清,小心翼翼戳开窗户的纱布,透过小孔,只见父亲背对着自己,而面对着自己的梁王蹙着眉,看起来似乎被什么给难住了。 “我确实听说过当年的事情,贵夫人的死与家父虽然有一定的关系,但终究不是家父的本意,且当年我父母已经尽全力要救出夫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哼,”徐惊羽冷哼了一声,“害死了我夫人,难道一句天不遂人愿就罢了?倘若不是你父亲一意孤行,罔顾我们的交情,又怎么会导致清如之死,害得我与女儿孤苦伶仃!” 梁王叹了一口气:“所谓人死不能复生,我虽然能够理解大人的痛苦,但……” “没有但是,除了这一件事情之外,我许你一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以报答你当初救我的恩情,之后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再往来吧!”徐惊羽也不管梁王如何说,打开大门,“梁王,请吧。” 梁王沉默,其实他之所以如此高调行事,就是因为两家之间的恩怨。 无论如何,梁家还是欠了徐家的。 但是这一笔债,如何也还不清吧,毕竟当年徐惊羽可是为了他夫人叛出整个家族也毫不畏惧。 这样的人,要想解开这个结,怕就只有先一点一点敲碎在他心中的那一堵高墙。 |
第113章望江楼查无此人 从东厢回来,徐笙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闺房,只知道满脑子都是方才爹爹与梁王的谈话。 以前爹爹总是告诉自己,娘生下自己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但从来没有提起过是因为梁家人,所以才会如此。 原来自己的娘亲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而是梁家,害死了自己的娘亲。 拂袖当时也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梁王与自家老爷的谈话,心中不断咂舌,想上前去安慰自家小姐吧,但是又觉得无从下手,只好默默出去让人将九师兄李不十请来。 不过李不十早就接到了徐惊羽派去的人传的话,说是徐笙歌回来了,让他殷勤些往沧月苑跑,故而刚到沧月苑门口之时便遇到了拂袖派去的丫头,进了正屋,见徐笙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昨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听说徐笙歌甚至是差点没命了,故而关心道:“你怎么了?不会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在这里发呆吧?” 徐笙歌这才注意到李不十来了,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故而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情绪:“也没有,现在好一些了,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和我说,在天启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嗯?”徐惊羽揉了揉徐笙歌的头,笑道。 张了张口,徐笙歌却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这件事情,况且其实这件事情的真相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故而叹了一口气道:“也没有什么心事,就是想师父了,如果我现在还在天启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说的事情自然是说知道梁家与徐家的嫌隙。 不过李不十却以为是说昨天差点被北周九皇子抓住的事情,柔声道:“师父也想你了,以前在天启的时候师父就最疼你了,现在你下山这么久都没有回去,也是时候回去了。” 他自然是希望徐笙歌回去的,毕竟她自从下山以后,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徐笙歌点了点头:“是啊,该回去了,等这边的事情一了了,我们就回去吧。” 这样自然最好,李不十也颔首,笑道:“这么一个好消息,看来我去望江楼找沈连才的时候,顺便让他传个消息给师父,就说你要回去了,师父肯定高兴。” 徐笙歌本来情绪有些恹恹的,听李不十说到望江楼,却是回过神来了。 爹爹现在虽然是刑部尚书,看起来如何了得,然而却是比不上当年的徐惊羽。 纵然她没有去查过徐惊羽的事情,但是从他人的口中,还是能听得一些关于父亲的事迹。 望族出身,名仕之后,状元之才,潘郎之貌,这些词都可以堆叠在年少的徐惊羽身上,而后为红颜不愿意娶当朝公主,最后不知何故被驱逐出家族。 这样的一个人,望江楼应当有他的事迹才是。 而娘亲,据父亲所言,是一个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女子,就算是有夸张的成分在,但是能让当年一个望族名仕之后为其叛出家族,不可能没用记载在册。 “走!”徐笙歌的眼中恢复了往昔的那种光彩,起身就要拉着李不十走,她想知道当年她的父母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梁家和徐家会结仇。 “去哪里?”李不十一脸懵然,“你昨晚上才受了伤,现在就跑来跑去的不太好吧,有什么事情的话只要说一声就好了,我会去帮你办的。” 徐笙歌哪里愿意等别人先去拿到了答案再告诉自己,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按下开启地下密道的开关,道:“不碍事的,如果说和人过招的话可能不行,但是去望江楼而已,还是可以的,况且九师兄你可以带我一程啊。” 李不十还以为徐笙歌是想要赶紧传消息回去给师父,面上露出一个笑容,与她一起进入密道,而后抱起她便直奔望江楼方向。 望江楼下的密室之中,沈连才听说徐笙歌与李不十都来了,赶紧下了密道给二位见礼:“不知道小姐与公子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给院长传个消息。” |
第114章父女交心忆往事 回到徐府的徐笙歌慢慢清醒了过来,要知道自己可是从小在天启书院长大的,如何会不知道天启的强大之处。 各国不知道有多少皇室贵族与之合作,想要把手伸进天启书院的人不知几何,然而就天启如今的架势来看,也没有哪个国家真的能插手到天启书院的事务中。 也就是说,销毁自己父母以及武国公世子夫妻档案的人,应当就是天启书院的人,且不是一般人。 想来师父应当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故而又让人去将李不十叫来,托他让望江楼那边传递了个消息回去,当然借口说的是查找不到自己的父母的档案,唯恐被人发现了之后会做出对她不利的推算。 歪在软榻上,徐笙歌却觉得自己心神不宁,本来指望着望江楼能够给她解答,然而却发现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 以前在心中的隐隐猜测,再一次冒了出来,难不成自己的娘亲或者爹爹是天启书院的人? 但是又觉得在这里凭空的猜测只会将心中的疑惑叠加得更为沉重,索性让拂袖准备了一些吃食,然后往东院那边去。 徐惊羽才将手中的信鸽放飞,便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将书桌上的东西掩盖好,才出了里屋,关切道:“你怎么就来了?昨天晚上受的伤才醒过来,又不听话了?” 徐笙歌端出食盒里的汤,也不接过父亲的话,只道:“爹爹,来喝汤。” “受伤期间就不要再操劳了,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看要把你绑在床上不让你乱跑才行。”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汤,徐惊羽板着脸吓唬道,“每次都不让我省心,爹也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出事了你让爹爹怎么办?” “好了,爹爹,我这次不是不小心嘛。”毕竟是自家人,徐笙歌心中一暖,拉着自己爹爹的衣袖撒娇。 徐惊羽却表示自己不吃那一套,还是板着一张脸:“求我也没有用,以前我没有跟你详细说明,现如今我跟你先说了,以后再犯的话,我就把你关禁闭去,免得让我一个老人家日夜操心。” 徐笙歌抿了抿嘴,却是不说话了,等父亲将汤喝完了,用罗帕给他擦干净嘴巴,忽然道:“爹爹,你想娘吗?” 徐惊羽身子一震,望向自家女儿,见她面上神色冷淡,似乎看不出想表达的是什么,但是知女莫若父,要知道这丫头十岁的时候,他发了一场脾气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他这里问过她娘亲的事情。 现如今她问了起来,自然就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说。 “想。”徐惊羽的声音略略有些哽咽,对于这个问题,他从未曾逃避过,也没有否认过。 想念自己曾经的深爱,并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 “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虽然徐笙歌与自己父亲一起待的时间并不多,然而骨血亲情血浓于水,她能感应到父亲一时间的震颤,来自心底深处,沉积已久的伤痛。 “你娘亲,是个绝美而又聪慧的女子,当年我与你娘第一次相见之时,便互相认定了是对方。”一声赞叹,如同每次跟徐笙歌所说的一般,徐惊羽在她面前所说的女子似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徐惊羽的记忆拉回到二十年前,那时候的他志得意满,乃新晋状元,然而风头却被一个名叫梅清如的女子完全盖过了,只因她在望江楼处摆了琴棋书画的赌局,并声称若是有人能全部都赢了她,便甘愿嫁与他为妻。 名满京都的徐惊羽与武国公府的世子梁行景等一行人在望江楼喝酒,兴起之处被人拉着前往顶楼处,说是这名女子几乎挫败了京都所有的公子名仕,就连武国公府的世子都在棋艺上输她一子,故而必须要徐惊羽去挫挫那小娘子的锐气。 |
醉眼朦胧的徐惊羽自然豪气万丈地答应了,待得上了酒楼之后,那梅清如竟然说若赢得酒醉之人是为胜之不武,要三日后在望江楼与状元郎再互相比试。 三日后,二人之战如期而至,望江楼中挤满了名人雅士,一身环佩雍容大雅的梅清如不知让多少人晃了心神,而徐惊羽在心旌神摇的一刹间,输了梅清如半子。 “自望江楼一战之后,我与你娘亲便结识了,虽然我没有赢得你娘亲所说的琴棋书画,但还是迎娶了你的娘亲,抱得美人归。”徐惊羽面上含笑,似乎在回味二十年前的那一战。 “原来爹爹与武国公府的世子是朋友,但是为何爹爹不让我和梁王往来?”徐笙歌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她在廊下的时候听到爹爹与梁王之间的对话,但还是想要听自己爹爹亲口所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惊羽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徐笙歌的鼻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偷听了?” 吐了吐舌头,徐笙歌的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为什么爹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偷听了,难道不可能是自己打听到了什么呢? 是爹爹如此自信自己查不到,还是随口这么一说? “爹爹怎么会知道我偷听了?”徐笙歌眨了眨眼睛。 “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徐惊羽笑道,毕竟他当年也是名满京都的惊羽公子,名门望族出来的他,身上怎么可能一丝武功都没有呢,“你身上的药味,靠近我五十步内我都闻得到。” “这么说的话,娘是被梁王家里人害死的?”徐笙歌却是笑不出来了,皱着眉道。 徐惊羽沉下脸:“当年事情很复杂,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就是你娘亲的死与梁行止夫妇脱离不了关系。” “为什么?”徐笙歌不明所以。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你只要知道你的娘亲是因为梁行止夫妇所陷害,若不是他们,你娘亲也不至于死去。”徐惊羽倒是不想说起这件事情,当年徐笙歌就是追问娘亲是怎么死的,所以他才会失控。 徐笙歌抿了抿嘴,道:“从爹爹所说的情况来看,娘应当是天启书院的人吧,但是我曾经翻查过天启书院的记载,并没有娘亲这个人,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天资聪颖被挑进天启的,但是现在我确信,是因为娘亲,所以我才会从小在天启书院的,是也不是?” 徐惊羽不吭声,半天后才点了点头。 “其实当年你娘已经被逐出师门。”徐惊羽半晌才道。 逐出师门,徐笙歌心中一动,她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自己的父亲当年被逐出家门,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刚才去望江楼想要查一查娘亲的事情,发现望江楼里不仅查不到娘亲的记录,也查不到爹爹的记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笙歌选择委婉一些的问法。 “这些事情以后你会懂的,但是有一点,你最好是远离梁王,记得吗?”徐惊羽似乎是不愿意说这个事情。 但徐笙歌却敏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的感觉,似乎爹爹不愿意说并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有人不让他说。 是谁呢?难道是师父? 纵然徐笙歌还有许多未知,然而却被徐惊羽以她要休息的名义,找人将她带回沧月苑中。 不过才回到沧月苑,就看到一屋子的宝箱。 “这是要搬家?”徐笙歌由拂袖扶着进了屋,笑道。 拂意正愁着这些东西该怎么办,见状迎上去道:“小姐,这些东西都是北周那边送来的,说是北周九皇子对小姐表示歉意,让小姐晚上去赴宴。” 徐笙歌一脸不明所以,看了看天色,眼见着也快天黑了,北周九皇子突然让她去赴宴是什么意思? “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办?” “将这些东西都退回去吧,帖子我收下了。” 徐笙歌瞥了一眼满院子的宝箱,不屑地一撇嘴。 |
梁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在想什么呢?平时你可没有这么迟钝。既然不是为了掩饰北周七皇子,那么自然就是针对我们而已了,你想想北周使者来的第一个晚上,竟然不是邀请什么王公大臣,而是邀请了一个深居浅出的王爷与一个最近在风头浪尖的小女子,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将这两个人都推到风头浪尖之上了。 要知道父亲才再一次嘱咐她不要与梁王靠得太近,而梁王却不知为何突然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徐笙歌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鼻子,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瓮声瓮气:“我爹让我不要与你走得太近的。” 梁王侧过身子,有些居高临下地盯着徐笙歌:“这么近?” 徐笙歌忙离梁王远了一些,不知道为何心绪为何有些混乱:“我知道我们两家的恩怨了。” “所以呢?”梁王皱眉,本来极佳心情有些沮丧。 虽然她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恩怨,但聪明如梁王哪里还能猜不出来,自然就是那日徐父警告自己的,他父母害死了徐笙歌的娘亲,所以离她远一些。 “所以,”徐笙歌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理来说,她应当直接与梁王绝交才是,然而先前二人的交集,让她莫名地对梁王有一种信任感,“我想问问你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嗯?”梁王本来以为等到的会是质问,没想到是疑问,“知道的不多,因为当年经历了这件事情的人,似乎都对这件事情避讳甚深,极少有提起的,而我当年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 听到梁王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总好过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好,抿了抿嘴:“爹从来不跟我说娘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梁王揉了揉她的头:“你爹不让你知道,估计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年纪不大,不应该背负太多事情。” “我娘,真的是……”徐笙歌有些吞吞吐吐,要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也牵扯到梁王的父母,直接问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隐约记得以前我们两家父母是极好的朋友,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两家似乎是有了嫌隙,之后就极少往来,而有一天我爹娘邀请你爹赴宴,但是三个人又因为不知道什么事情吵起来了,甚至是大打出手,要知道我们两家是武将出身,所以你爹被堪堪压了一头。” 梁王娓娓道来,不过他知晓的似乎真的不多,故而大都是讲得十分简单。 “后来徐府有下来赶来武国公府禀报,说你们府上来了一群刺客,你娘身受重伤,早产生下的你,当我父母带着太医去徐府的时候,也只是延长了你娘的几日寿命罢了。” |
徐笙歌皱眉:“这么说起来的话,世子与世子妃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害了我娘,毕竟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刺客出现。” “好像我隐约中有记忆,是娘说,倘若不是他们告密的话,你娘也不会惨死,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真相的吧。”梁王抿嘴,要知道他对徐笙歌已经存了心思的,这句话说出来的话,她以后会不会就此不与他往来是不能预料的。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不把自己知道的都告知徐笙歌,就怕日后生出其他的是非来。 徐笙歌身子一震,告密,娘亲能有什么秘密,竟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但还是感谢梁王能为我解答。”徐笙歌微笑道,她敏感地察觉出整件事情并不简单,但是捋不出一个头绪,但是她直觉梁家不会是那种阴暗小人。 “客气了。”梁王微微颔首,低眉之间眼里多了一丝晦涩难明,两个人在行礼中却多了份疏远,“风大,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去吧。” “嗯。”徐笙歌表示同意。 二人一路无言,及至徐府门口,徐笙歌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将梁王的披风还给他:“多谢王爷。” “客气了。”梁王面上似乎波澜不惊。 徐笙歌走上台阶,回首见梁王还站在原地,笑道:“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梁王一怔,而后才勾起一丝微笑,颔首。 待得徐笙歌进门之后,脑海之中还是方才她的那一转身,梁王将披风重新披到自己肩上,只闻见扑鼻的梅香。 |
“其实今日初次照面,本应该轻松一些,只是谈和之事刻不容缓,且北周的人已经在江夏城了,所以本王提议还是今日先敲定一个方案,以后咱们再慢慢修改过来,不过这几日怕就是要辛苦诸位了。”梁王话说得客气,但是在那一身官服的衬托下,也是掷地有声,打击如此场面绰绰有余。 在场的诸位都是老油条了,故而一时间都不说话了,也就眼观鼻鼻观心。 梁王一扫众人的表情,大概知道得差不多众人都在想什么,点名道:“钱将军,对于谈和之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钱将军听到点名自己,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末将就是一个大老粗,对于这一类的事情也就有所耳闻,依末将来看的话,既然北周那边先说的要谈和,那么自然就是他们被打服气,要不然干嘛求和,有本事就继续打下去,既然这样,那就随便要他七八个城池割地赔偿。” 徐笙歌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会议,自然觉得好笑,见钱将军就是一副粗犷的思考,摇了摇头。 那大行令叶恺是一直盯着徐笙歌看,现如今徐笙歌摇头,还是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摇头,一下子便被他捉到了痛脚一般,笑道:“我看徐小姐频频摇头,莫不是觉得钱将军说的不好?听说徐小姐天资聪颖,一度被传若是男儿身定能封王拜相,想来徐小姐是有自己的看法了,不知道是何高见呢?” 大行令口口声声叫的是徐小姐而不是副使,看来心中芥蒂果然不浅。 徐笙歌微微一笑:“看法自然是有,高见的话就谈不上了。北周谈和主使是他们的九皇子,我们曾经交过手,北周九皇子其人狡诈若狐,不按常理出牌,虽说我们有优势在先,然而北周如果没有一点倚仗的话,为什么大举出兵却又忽而求和,所以不能按常理去思考,也就是说,狮子大开口的话,只会让两国陷入僵局……”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行令便冷笑道:“怎么听徐小姐的意思是,即使我们俘虏了他们北周的皇子与两个将军,都不能开口索地不成?当年与北周一战,最后他们割一城,还要送了个公主过来,现如今比当时手中的牌多,就不能打了不成?” “不是说不能,而是说这么做可能会有风险,尤其是城池与土地,就算接收了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去管理,也并非好事。”徐笙歌皱眉解释道,“且我总觉得隐隐之中可能有什么阴谋。” “不知道有什么阴谋呢?徐小姐可否说清楚?”大行令言辞之中看似温和,其实却是在咄咄逼人。 徐笙歌总不能说只是因为自己的直觉,就让众人相信吧,眼见着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不觉得徐笙歌说的有礼,将目光转到梁王的身上求救。 大行令叶恺见徐笙歌说不出什么,笑道:“其实谈和也可以分为好几个回合,徐小姐先前没有从事过这一方面的事情,有所不解也是正常,既然北周是抱着谈和的心来的话,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激怒,谈和与买东西一样,向来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徐小姐还请放心才是。” 一直一眼不发的梁王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才道:“笙歌的考虑也能有所理解,但是大行令所说的话都是依照自己往常的经验说话,依照我看来的话,大家说的都有理,不知道有多少人赞同笙歌,多少人赞同大行令的呢?” 一旁的徐笙歌皱眉,这么问的话她可不认为自己能赢。 当所有人表态了之后,果不其然,只有梁王、钱将军以及小猫两三只行令同意了徐笙歌,其余几乎全部同意大行令。 梁王一勾唇角,当即宣布:“那第一轮,便依照大行令所说的去做吧。” |
梁王先前已经与徐笙歌表明过,这第一轮谈和应当让南梁的这些行令来出头,故而自然不愿意开这个价码,而他也知道她本来就不赞许狮子大开口,所以点名道:“叶大人,本王虽然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然而谈判还是由你们行令说了算。” 叶凯本来就想出这个风头,为此还托关系给梁王递过礼,虽然梁王最终没收礼,却是让人传消息说谈和会上,会让叶凯做实际的主事人。 虽然梁王向来都是守信之人,但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能全然相信。 “梁王说的是哪里话,南梁有如今的盛世,全是靠梁王以及梁王这样的武将镇守,”一直到梁王点了名之后,叶凯这才露出了笑意,“不过既然梁王指派下官来说的话,下官自然是竭尽全力,不负梁王殿下所托。” 徐笙歌好一阵无语。 若是平常的话,这叶凯这么做,倒也说得过去,只能说是官场之上,阿谀奉承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然而现如今却是在谈判桌上,有其他国家的人在场,徐笙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来,更不知道他这样的智商是怎么当上大行令的。 北周九皇子饶有兴致地一笑,这南梁的人有点意思。 不过那北周大行令倒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似乎就是出来走个过场罢了。 “不知道贵国可有商量妥当?”见南梁大行令还是没有说话,北周九皇子懒懒道。 叶凯正是等的这一声问话,于他而言,这谈和之事十拿九稳,既然主要由他来提出条件,那么功劳自然也是大多归自己所有,这时候不抖抖威风的话,日后可就少了个吹嘘的机会。 现如今既然是对方皇子开口相邀,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轻咳了一声,铿锵有力道:“南梁北周祖上同出一宗,后天下各自为据,本应交好,然则北周屡屡挑衅我国,更甚至选在我南梁皇帝六十大寿之际,以三十万大军压境逼迫我南梁,使得南梁百姓人心惶惶,更是言而无信,偷袭我南梁边境,使得我南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不成家!” “这么看来,我们北周确实是作恶多端,就是不知道贵国的条件是?”北周九皇子听完叶凯激昂有力的抒情,倒是淡然自若,打断他的唾沫飞溅之言,颇有一副你少废话的架势。 徐笙歌与梁王对视了一眼,心中只道果不其然,北周完全没有将这第一次讲和之事放在心上。 叶凯用手抚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让人拿来一副地图,铺就在桌面之上,赫然就是如今的天下地图,其中南梁北周交界的城池标注得最为明显,显然是有人用心良苦,研究良久。 “既然上述,贵国主使并不否认尔等恶行,那么我仅代表南梁,要求北周割五城,即甘水城、崇绛城、陇右城、桂洋城与左顺城,赔偿南梁损失折合白银两千万两!”叶凯大袖一挥,大有虽千万人俱往矣的气势。 “好!” 北周九皇子发出一声喝彩,竟然大笑了起来,似乎看的是一出笑话:“那我们北周割五城,交了钱,就没什么好处不成?” 虽然不知道北周九皇子为何发笑,然而向来看重脸皮的他怎么挂得住,闻此一言,倒是忽然省得,道:“北周一旦履行赔偿事宜,我南梁定当交回所俘虏的北周七皇子与两名将军。” 这回北周九皇子倒是不笑了,也不说话。 不过其身边的副使倒是一声冷笑:“南梁人真是好大的口气,本来我国皇子让你们开口谈条件,既然你们有意羞辱我北周,那么定当会付出代价!我们走!” 话罢,一行人竟然齐齐起身,甩袖走出了礼部,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南梁众人。 |
梁王对着谢右相微微一笑,自然知道这个谢右相想要泼脏水过来,要知道必要的时候,让别人做替罪羔羊,也是为脱罪的最佳方法。 方才皇帝可都说了他们无用了! “按照谢右相的意思,谢右相可是比笙歌更早的罪过那北周九皇子呢。”梁王不咸不淡的声音,确实让谢右相的笑容一滞。 “臣……” “行了!梁王,你且继续说下去。”皇帝本身就是为了寻求一个方法,哪里管到底原因是什么,现如今看来,还是结果更为重要。 梁王与徐笙歌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懂了意思。 “与北周再次谈判,问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 “不妥!”谢右相再次出声。 在场众人的眼光都看向谢右相,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站出来反对。 “其实北周两个皇子都在我南梁,只消将他们都抓起来,我们再谈判……” 还没有等谢右相的话说话,梁王就摇头道:“若是他们怕死,还会敢到江夏城来吗?” 御书房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准了。”皇帝甩袖,“办不好提头来见。” 北周要的,自然就是璇玑郡。 |
清丰说的事情倒是让徐笙歌想起了一件事,笑道:“早上的时候,听说你昨天晚上就将谢旒良放了?从在御书房之时谢右相的态度来看,就算你将谢旒良放了,两家的仇也是结定了,我倒是以为你会一直搁置着,等到北周的事情完了之后再做打算呢。” “确实有这个打算,”梁王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不咸不淡道,“不过一个谢旒良来换你不用写生死状,还是划算的,至于谢右相的态度,就算不结仇,他就是这般,无须太在意。” 徐笙歌点了点头,皱眉道:“昨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去查找了一些望江楼最近的消息,发现北周那边果真是不得了,要说先前北周一点征兆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望江楼就算收集消息再快,也快不过他们的连环计,任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谈判的时候,北周大军会突然进攻。” “先前第一次对战的时候也是被北周偷袭,毕竟人一般都认为事情可一不可再,但是北周反其道而行,先用宜兰公主一事发难,而后给了一个限定的时间,让众人都以为这个时间内是安全的,从而让他们有了偷袭的时间,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可能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更甚至说是本来就打算是示敌以弱,故而谈和。” 梁王望向徐笙歌,为其分析道,然而眉间紧锁,又言:“先前你说过,北周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璇玑郡,但是眼下大张旗鼓的模样,我怀疑你所得到的消息有误。” “可是九师兄不会骗我的,师父更是不会,”这璇玑郡的消息可是李不十亲自带来的,怎么可能有误,如果是假的话,那么就是天启书院有意要帮北周,但是天启书院地位向来超然,根本就没有理由要帮北周才是,“再说了,你先前不是看到了那些证据吗?” 见徐笙歌不满,梁王自然要好一番解释:“我不是说天启欺骗了你,而是说这些证据,指不定就是北周让天启故意收集的。” “北周为何要这么做?要知道如果是每日都要收到天启的情报的话,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算富庶如一个国家,也没有人能时时这么做。” “有这个途径,自然就要防着,这叫防患于未然,如果谋划天下的事情,只要走漏了一点儿风声就能功亏一篑,倘若先前故意将消息透漏出去,人的目光一旦被吸引住了,其他的事情动起手来,能更顺风顺水。”梁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徐笙歌本来还觉得不可能是这般,但是在梁王的解释之下,竟然也觉得可能了起来。 这件事情,毕竟重大。 重大到由李不十亲自送来,而不是走其他的渠道。 所以想得出来,师父肯定会让大量的人手去注意北周的这些人,从而忽略了一些事情。 北周谋取璇玑郡的事情,真的是假的吗? |
“不过现如今看来,北周皇室果真大胆,拿了两位皇子来跟南梁玩,难怪这些年来已经隐隐要盖过南梁一头。”梁王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徐笙歌这才想起来,据说北周皇帝尊贤爱德,见到怀才之人无不恭敬以待。 而南梁的皇帝,处处对梁家等功高震主的家族进行一番手段。 高下,立现。 不过二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各自都在思考着接下来应当如何,不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康王妃有事相见。 虽说不知道康王妃来梁王府到底有什么事,但是既然亲自上门,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梁王与徐笙歌对视了一眼,便在等候着康王妃的到来。 显然康王妃并不知道徐笙歌就在梁王府,故而一见到她的事情面上还有些吃惊,不过顷刻后便恢复了坦然。 “原来笙歌也在,那正好了,省得我再去徐府上再跑一趟,”康王妃在椅子上闲闲地坐下,倒像是在自顾自解释,而后又问道,“我听说北周又进宫南梁了?” 梁王颔首,康王妃本来就不是一般女子,知道也是正常。 “莫不是王妃有什么消息?”徐笙歌问道,要知道康王妃坐下就问起这件事情,显然是极为重要的,但是先前她步履匆匆,显然不是探听而已,而是有事。 康王妃欲言又止,左瞻右顾。 “放心吧,我这里很安全。”梁王身边的人,自然都是信得过的。 纵然如此,康王妃还是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这才道:“我接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消息,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信。” “什么?”徐笙歌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竟然让康王妃都这般姿态。 “皇兄,他随着小九来了江夏城。”康王妃的语气之中也是不肯定。 徐笙歌一惊。 小九,自然就是北周九皇子了。 那皇兄,难不成是北周皇帝? |
第130章嚣张北周抢民女 既然皇帝准许了出战事宜,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要好好谈论粮草后勤、布置兵力等等事宜。 毕竟梁王是武将世家,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皇帝便让其留了下来,而徐笙歌则是准许先出宫去,在宫门口碰见匆匆入宫的爹爹,略说了两句便离去。 徐笙歌的心神一阵恍惚,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南梁本应当是与北周国力相当的国家,纵然书上常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则这一切也来得太快了。 似乎自己才下山没多久,南梁怎么就从四方来贺变成了要分崩瓦解的地步。 正在兀自想着,谁料却听到外面有人拦路喊冤的声音。 “梁王殿下,请为民妇做主啊!北周人那群畜生将我女儿掳走了!” 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经人指点时候得知这轿子是梁王府上的,跌跌撞撞地爬到路中间,哀求道。 徐笙歌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抬轿子的人上前呼喝着要将妇人拖走,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所坐的轿子是梁王命人准备的,难怪了这妇人还以为是梁王。 “住手。”如果是平时的话,徐笙歌都会管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说是北周人抢走的,她怎么能不管呢。“劳烦清丰大哥找个地方,我要与这位大婶说说话。” 也亏得梁王是让清丰送徐笙歌回去,毕竟清丰对徐笙歌的话还是听从的,也是从心里佩服她,故而既然笙歌小姐说了要找个地方,自然就随意找了个茶馆。 徐笙歌刚在茶馆坐定,那位妇人被梁府的下人扶着进来,扑通一声便跪在她面前。 “小姐,我知晓你是个好心的,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再不去救,我女儿可就要被糟蹋了!”那妇人哭的是泣涕涟涟,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徐笙歌心中咯噔一下:“那你知道抢走你女儿的北周人去哪了吗?掳走你女儿的人是谁,可有特征,见到的话可还记得住?” “民妇,民妇不知!”那妇人一愣神,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计可施。 “你好好再想想,如果不知道您女儿在哪里的话,我又怎么能救出你的女儿呢?如果你都认不出来对方是谁的话,就算我有心想要娶救,也没有办法。”徐笙歌叹了一口气。 那名妇人听到徐笙歌说愿意帮忙,用袖子胡乱又抹了一把,道:“我记得是个北周人,穿得很是华贵,喝得醉醺醺的,因为我女儿撞了他一下,便拉着我女儿就跑,还给了民妇一锭银子,说是买下了我女儿,可我不想卖女儿,我只要女儿好好地回来就可以了。” 衣着华贵。 可是这一次来的北周人里,不少都是行令等,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都是衣着华贵。 “你还记得清楚的吗?”徐笙歌还是希望能够救得了那个女孩的。 那妇人一拍自己的头:“小姐,民妇去过那个地方,民妇可以带你去!” 徐笙歌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认得地方的话,那么自然就可以找得到人。 随着那妇人走了一段时间,徐笙歌觉得这地段越走越是熟悉,分明就是北周行馆。 看来这北周人确实嚣张,不仅强抢了南梁的女子,还直接带回北周行馆里,也不知道哪个女子到底被带走多久了,只怕能不能救得了。 果不其然,一群人走到了北周行馆之中,那守卫明显是认识徐笙歌的,听到她要见北周九皇子,便进门通传,徐笙歌哪里等得及,让人在前面带路,便带着那老妇人直接进门去。 本来躺在榻上的北周九皇子听到有人来报,知道了徐笙歌来求见,让人帮自己穿衣服打算见客,没想到却是直接听到了外面传来徐笙歌的声音。 |
“那我们应当如何?”果不其然,四皇子还是有些头脑的,至少在处理国家大事之上,不会一意孤行,愿意聆听别人的建议。 听到这话的徐笙歌松了一口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流言从何而起,我们就当从哪里处理。” “这似乎不妥,要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是把那些人抓起来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混乱。”四皇子听到徐笙歌的话却是想岔了,以为她的意思是要将那些平民百姓都抓起来。 在一旁良久没有说话的梁王倒是笑道:“四皇子是误会笙歌的意思了,她的意思其实是,既然北周能够将谣言从穷苦的百姓处传起,那么我们不如同样用次手段,还施彼身,百姓自然是相信百姓的,官府说什么他们不一定信,但是邻居说的话却大多信得十足十。” 没想到梁王竟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徐笙歌对其微微颔首。 不过也是,这样的话在梁王的口中说出来,与在徐笙歌的口中说出来,那可是大不一样。 在徐笙歌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四皇子多少会有些抵触心理,而梁王说出来的话则是长辈的建议。 四皇子果然茅塞顿开,对着梁王行了一礼:“这一说之下,少宣如醍醐灌顶,我马上就命人前去找一些说书人。” 徐笙歌看到四皇子一副喜庆地模样,拦住道:“说书人若是平常的话,倒也算是穷苦百姓,但是在现如今的话还是不够,我建议命人前去找几个有威望的叫花子前来,编上一些歌谣让他们传唱,而后才是说书人、吟游诗人,只要将北周九皇子被抓的事情传出去。” 愣了一下的四皇子看向梁王,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命人前去动作,不过这些远远还不够。 最终要的还是南梁与北周之间的战事。 毕竟先前四皇子并不知道北周皇帝在的事情,故而又回头跟梁王讨要一个主意,梁王照先前与皇帝所述,要四皇子暗自调遣一支精兵,直捣黄龙。 是夜,前方军情一卷一卷递进皇宫,南梁节节败退,六部、左右相以及朝廷重臣都直接宿在宫内。 南梁皇帝因为一时急火攻心而晕倒,至今都还没有医治妥当,四皇子命人将此事严密以待,不许人泄露半点风声。 然而忽然换成四皇子主持大局,许多人不得不怀疑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皇子府内。 七皇子行色匆匆步入大厅之中,只见五皇子正在里面欣赏着那翩翩起舞妖娆多姿的歌姬之舞,将那些人都一一赶了出去,着急道:“五哥,四哥要造反了?” “知道了。”五皇子的言语虽然平淡,然而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老四要造反是好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
第133章夺嫡争帝都异动 又是一日清晨,醒来的徐笙歌却没有刚下山之时的惬意,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同笼罩着江夏城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南梁一般的肃杀气氛,打算洗漱完毕之后便再四处打探打探。 要知道先前江夏城之中流言遍地,也不知道与五皇子商量的计谋过去了两日,现如今有没有成果,故而用过早膳之后,徐笙歌打算在京城各处再走走。 一个上午下来,发现京城之中的风向确实慢慢有所好转。 走得累了的徐笙歌带着拂袖索性进了一家小茶馆里面歇歇脚,这本就不是什么大酒楼,而徐笙歌身上绫罗绸缎,一看就是个大家出来的闺秀,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个丫鬟,店小二自然满脸堆笑上前,领着她们到一处位置上,又是擦凳子又是擦桌子的,才请她们坐下。 “小姐,可别看我们店小又破旧,但我能肯定我们家的茶水点心是江夏城里最有特色的,保管您尝了一遍之后还想再来第二遍。”店小二恭敬地笑道,一扬手指向墙上排列整齐的木牌道,“您看看,茶水点心的名称都写在这上面的牌子上,若是小姐想点什么,就与小的说。” 亏得徐笙歌与拂袖二人也不是京城里长大的大家小姐,虽然在天启书院上并没有吃什么苦,但是从天启书院回京城的时候可也是餐风露宿的,故而并不嫌弃这茶楼破旧。 反倒是在听说这间茶楼是江夏城极有特色的时候心中一喜,本来就是看这茶楼聚着喝茶的人不少这才进来的,要知道探听消息的话,茶楼酒馆这些地方最是合适的。 既然能吸引人,且价格也不贵,倒是个好地方。 随意点了一壶茶一些点心,徐笙歌与拂袖便坐在茶楼的角落小口的咀嚼着点心,而注意力却全放在那些人所聊的话上,看有没有自己想要听的。 “老刘头,你上次说的七皇子府上收购大米六百文一石,是不是真的?” “那是当然,这还是我侄儿添财说的,你也知道,我侄儿是七皇子厨房里的人,说出来的话哪能有假?” “七皇子是皇家的儿子,居然也会缺粮食,这国库里露个缝儿,这江夏城都兜不住了。” “你管这些做什么,只要知道有好处就行了,如果你不卖就算了,我可是知道你家的都是陈米,如果不是交情好,我才懒得通知你,而且我侄子还说了,只有熟人才有这个价格,等一旦让孙家来代收,价格肯定压得更低。” 本来是想来探听一下现如今京城的渔轮风向,没想到却听到隔壁桌两个老叟在说买卖粮食的事情。 按理来说,百姓有盈余的米粮卖也是好事,证明了国家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 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七皇子,徐笙歌不得不注意了起来。 毕竟她可是清楚得记得,她先前的伤就是七皇子带着她到了城外,被北周九皇子所赐。 “小姐,你说七皇子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拂袖小声问道。 不过这也是徐笙歌的心声。 如果说现在是旱灾涝灾的话,七皇子为了表明自己对百姓多么的仁善,自费买来粮食救灾的话,那么还可以说得过去,但是你说是打仗的话,那么也不会到七皇子来出面啊。 再者说了,国库里再没有粮食了,那也还有朝廷出面提税,就算朝廷不想提税,那么朝廷也可以出面去收购粮食。 况且,她分明记得户部尚书当时说过,南梁的粮食至少都能撑上两三年吧。 所以,七皇子收购这些粮食就是另有所图。 徐笙歌心中一动,这些粮食该不会去要运送到北周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小姐,要不要我过去探听一下?”拂袖见徐笙歌不说话,还以为她还在注意听那边说话,不过也是幸好徐笙歌他们选的这个位置不错,买卖粮食的那一桌人正好没看到她们。 |
徐笙歌若有所思,想来梁王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进宫所说的五皇子以及七皇子之事,道:“你尽管放心地前去奉天城,我会看着五皇子与七皇子的。” 五皇子与七皇子原本也是徐笙歌所发现的。 梁王倒是丝毫不曾怀疑过徐笙歌获得消息的途径以及能力,点了点头。 “其实京中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麻烦,倘若你觉得事情威胁到了你的安全,那么就赶紧全身而退,你不做,还会有许多人会去做的。”梁王有些担心,毕竟徐笙歌一直以来都冲在最前面,故而怕若是他一时不在,她有什么事情没人帮着善后。 “我也曾经看过朝堂的一些秘辛,该做自我保护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可以去找镇北将军袁仁邵,先前是我部下的人,在京城里有一定的实力,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他应当能护得你周全。”梁王摘下腰间的玉佩,递到徐笙歌手上,“这块玉佩有我梁王府的标记,只要你拿去找他,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万不得已的时刻,徐笙歌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纵然梁王口中说南梁不会危险,然而心中却担心不是一万,却是万一。 “真的要那么一个时刻,我等你回来问罪。”徐笙歌眨了眨眼睛,接过了玉佩,却是对应了先前所说的会盯紧五皇子与七皇子。 梁王也不解释,不过倒是注意到了徐笙歌的腕间是一只碧翠的镯子,皱眉:“先前戴的那只水晶镯子呢?” “这个,”徐笙歌的脸倒是罕见地一红,不过好在是在晚上,倒也看不清楚,“我先前也不知道是你们梁家给儿媳妇的信物,只是因为一直戴着也懒得摘下来了,后来知道了就装在匣子里,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送还给你的,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倒是忘记了,等你回来我再给回你。” 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回那只镯子,见她有些慌乱,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回来再说吧。”现如今也不适宜说太多儿女情长之事,梁王索性将挑明的话留到之后再说。 其实徐笙歌三番四次不顾阻拦而继续与他一起,他就不相信真的只是朋友之情罢了。 或许只是根本还不知晓。 纵然二人已经放缓了步伐,但毕竟离得也不远,这言语之间便已经到了城门处,梁王亮出了四皇子所写的手谕以及自己的令牌,士兵恭敬地开了城门,只见城外是骑在马上并牵着另外一匹枣红马的清丰,想来是安排妥当了一切专门在城门外来接梁王的。 “记住我说的话,回去吧。”梁王柔声道。 徐笙歌颔首,心中却是充满了前程未卜的感觉。 城门被士兵缓缓地关上,外面传来了马的嘶叫声,想来是梁王翻身上马,勒马前行。 一旁的士兵倒是不敢催促她,毕竟先前他们都听说过徐笙歌的名字,且这一次她可是与梁王一同前来的,众人倒是看着她忽然拔腿就从一旁的阶梯上了城楼。 城门外的官道上,在月色中隐约可见梁王与清丰正策马疾驰,而后在一片树林处拐弯不见。 一件披风从天而降,落到徐笙歌的肩膀上。 “夜了,别着凉。” |
第137章 借醉意表明心迹 毕竟徐笙歌在京城之中的朋友不多,虽然异性认识得不少,然而能够想着给她加件披风的人更是不多。 那熙和的声音,不用看便知道是李不十。 徐笙歌收敛了情绪,转过头来,笑道:“九师兄,你怎么来了?” 先前在望江楼,因为沈连才的点拨之下,徐笙歌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见过李不十了,本来还想着找个时间与跟李不十谈谈,没想到先找上门的竟然是他。 “这几天看你忙进忙出的,也不忍心打扰你,但是听说你今天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来听门房说你跟梁王往城门方向来了,故而我就跟过来了。” 李不十的声音很是柔和,如潺潺地流水。 但徐笙歌却是不知晓他说的跟过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过来,如果说时前后脚的话,那么他应当就看到了她与梁王之间的事情,倘若他是后来有一段时间才来的话,那么也能看得到她为了梁王跑上城楼的那一刻。 “九师兄,其实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笙歌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不十却拦住了她的话头:“城楼上风大,外面也挺冷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让人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饭菜。” 自从徐惊羽进宫了之后,这徐府上下的事情倒是交给了李不十,而不是徐笙歌。 不过徐府众人也都是本分之辈,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而李不十也自然享受徐惊羽的信任,更是察觉得到,隐隐之中,徐惊羽是希望徐笙歌与自己在一起的。 刚才徐笙歌与梁王在一起的画面,他不是没有看到。 其实徐笙歌也说过许多次,她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但是哥哥又如何,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倘若真的能将其娶了,更是求之不得,纵然她不是真心,但也得到了她的人。 徐笙歌心中却是寻思着李不十下山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回天启了。 倘若说先前留着李不十是为了让其帮忙,也是为了不让其失望,但是现在南梁这么混乱,更是随时可能会被北周攻破,还是让李不十回到天启更为安全。 不过现在城楼上这么多人,难免人多嘴杂,还不如回到徐府去再将话挑明,更何况李不十是个男人,更是自己的师兄,自然要给他留些面子。 二人各怀着心事回到了徐府,面对着满桌的菜肴,在宫中已经用过膳的徐笙歌倒是没什么胃口,只小饮了些汤与动了几筷子,便作罢,而李不十却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太过于难过,酒杯里的酒满了一杯又一杯。 李不十倒是不知道徐笙歌用过膳了,还以为她是因为梁王走了的事情,所以茶不思饭不想,心中自然有些苦涩:“笙歌,其实你知道为什么师父会派我下山吗?” “送北周人想要璇玑郡的情报。”徐笙歌自然是记得李不十来的时候,将那情报藏得甚好,然而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这些消息不过都是北周人放出来的风声罢了。” 李不十皱眉,倒是懒得去解释北周情报的事情。 |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或许还会多问几句为什么是假的,但是现在他只想跟徐笙歌挑明了自己的心思。 “虽然我下山确实是师父授意的,但也是我找师父求来的。自从你走后我就一直日思夜想,每日不是拼命练功,就是在望着回来的路,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快些回到师门,但是我等了许久,只收到了拂袖暗中给我的消息,说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要耽搁回去的时间,说是你遇上了不少人,比如北周七皇子,比如梁王……” 李不十深吸了一口气,将藏在心间的话说出了口。 “故而在师父召见我的时候,我跟师父求下山来找你,就是怕你下山之后会不会因为下山之后遇到太多精彩的故事与人,故而将我忘记,从而喜欢上别的人。” 徐笙歌没想到李不十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这些,张了张口,看向他手边的酒壶,只能托辞道:“九师兄,你喝醉了。” “不,我没有醉,就连师父都看出来我是喜欢你的,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笙歌?”李不十抬眸,眼中却是含着一丝哀伤。 或许是从徐府一路随着徐笙歌与梁王到城门的时候,李不十便觉得自己输了。 不知道是输给了自己从未开口,还是输给了自己的不够好。 “我……” 徐笙歌的话还没有出口,李不十的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望向她发髻上的簪子:“师父说,若是喜欢一个女孩子,那便要送她一件定情信物,因为那就代表了一个人的心,若是喜欢的人收下了你的定情信物,那么就代表她喜欢你,笙歌,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突如其来的表白,徐笙歌倒是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借着酒意,李不十倒是从未如此大胆地将徐笙歌拉到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上了那嫣红的妃唇,品尝着如同甘甜的泉水一般的津液,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徐笙歌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将李不十推开,喘气着道:“九师兄,请自重!” “笙歌……”李不十倒是不见慌乱,微笑着轻轻唤了一声。 “九师兄,你明日还是回天启吧。”徐笙歌恼怒道,不过她本身就是想要叫李不十回去的,现如今倒也好,李不十还是快些回天启,比留在南梁好上许多。 “笙歌你要赶我走吗?你爹一直……” “别说了!”还没有等李不十说完,徐笙歌起身要走。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爹爹一直都想撮合自己与李不十,所以也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纵然平时再怎么不敢表明心迹,但是此时的李不十显然觉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伸手便将徐笙歌拉住,将她抱在怀中。 “李不十,别让我讨厌你!”徐笙歌咬牙,恨声道。 正想留下徐笙歌的李不十身子一震,倒是没想到徐笙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笙歌……” “我先回去了。”徐笙歌感觉得到李不十松开了怀抱,起身整理了衣裳,甩袖而去。 “笙歌……”李不十苦笑,“那为什么收下了我的簪子。” |
第138章 北周两皇子失踪 徐笙歌一夜难眠,要知道李不十所说的话还是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李不十的心意,只是她先前已经多次跟他表明过自己只是把他当成哥哥一般,但是在爹爹的掺合下,往往横生不少事端。 然而说起来,李不十昨天晚上吻她的时候,她的脑海之中闪现而过的,竟然是梁王。 想到这个的徐笙歌连忙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要赶紧将那个手镯还给梁王,就是因为自从知道那个手镯的意思之后,她是不敢想这个手镯以及梁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徐笙歌轻咳了一声,没想到平日里机灵的拂袖倒是没有马上进来,索性高声喊了一下拂袖的名字,只听到外面拂意道:“小姐,拂袖方才慌慌张张地出去了,需要我进去伺候着吗?” 拂意也算是伺候过徐笙歌好几日的人了,徐笙歌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轻应了一声,便听到门开的声音,而后便是一群人鱼贯而入。 待得徐笙歌梳妆完毕,却听见了传来远远的拂袖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九师兄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回书院去了。”终于跑到了屋内,满心只有李不十居然走了的消息,倒是没注意到徐笙歌沉下的面色。 不过徐笙歌倒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李不十走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免得自己好像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 且现在南梁兵荒马乱的,他还是回天启更为安全。 “回去就回去了,有什么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徐笙歌接过拂袖拿来的信件,本来还在想李不十会写些什么,打开来后只看到了六个字:“我先回去等你。” 拂袖叹了一口气,其实昨晚上的事情她倒是听说了一点,说是九师兄轻薄了小姐。 如此想来的话,那么小姐是不喜欢九师兄了?要不然九师兄为什么会离开呢? 但是为什么又会说回去等你呢?难道是两个人并没有闹掰,只是有事回去了? 如是想着,拂袖倒是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九师兄真是一往情深,没想到这么浪漫,竟然说在书院中等小姐呢。” 书院,是李不十与徐笙歌有着最多美好记忆的地方。 他说回去等她。 难道是以为只要回到了老地方,就能回到曾经? 不过徐笙歌与拂袖多年,自然是听出来拂袖话中的试探,敲了一下拂袖的头:“好好做你的事情,没事少看些话本,会教坏人的。” 拂袖嘟囔了几句,不过看徐笙歌没有透露出什么,也不敢多问。 徐笙歌长叹了一声:“是我让他走的。” 心中,却是昨夜里李不十的难过。 然而,长痛不如短痛。 若是徐笙歌昨日里没有拒绝李不十的话,她本身并没有喜欢过他,岂不时耽误了他。 |
用过早膳之后,柳长清忽然上门来,徐笙歌揉了揉额头,心中道千万不要走了一个再来一个。 柳长清让徐笙歌屏退了众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手谕:“打开来看看,是四皇子让我们俩一起将北周七皇子和北周九皇子押送到镇北将军府上。” 徐笙歌松了一口,幸好的是柳长清并不是为了私事而上门,而是因为昨天所说的将北周的两个皇子转移的事情,既然要转移的话,除了信得过的人之外,还要武功高强。 柳长清武艺虽然不高,但是加上徐笙歌的话,倒还是可以的。 这个镇北将军,昨天晚上似乎梁王跟自己说过,看来也是信得过的人。 想来也是,放在军队里的话,到时候就算出什么事情,也能随着大军押送走。 “什么时候动手?”徐笙歌将手谕交给柳长清,问道。 其实按照四皇子本来的意思是晚上的,但是经过一夜的思虑,还是觉得早一些将二人交给镇北将军为妙,故而是越早越好。 徐笙歌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此事不走露风声的话就好,到时候将北周的两个皇子打晕了,乔装打扮一番也是看不出来的。 二人既然都没有意见,自然便坐上轿子,一同前往诏狱之中。 说起来,徐笙歌已经算是诏狱的老熟人了,故而拿着四皇子的手谕一晃,便有人上前来领着他们二人进门。 徐笙歌去提北周九皇子,而柳长清则去提北周七皇子。 到了关押北周九皇子的牢房,徐笙歌示意牢头开门,进去之后发现北周九皇子倒是安稳地睡在床上。 “他这是怎么了?”徐笙歌问道。 其实平日里也没有人来巡查,徐笙歌这一问之下,牢头倒是有些紧张:“回小姐,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饭菜也少吃,看来是饿得没力气了。” 徐笙歌轻笑了一声,对着面对着墙躺在床上的人,道:“我本来还以为北周九皇子是个识时务的人,今天看来,居然像是个没长毛的小孩子一般,先前算计我们南梁的心计和手段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番说话,其实是激将之法。 北周九皇子这么骄傲的人,应当会气得与她理论才是。 然而床上的人却充耳不闻,只是背对着他们。 徐笙歌看了一眼牢头,心中觉得不对,飞身上前将床上的人甩到地上,这才看到那人紧闭着双目,一探气息,显然就是昏阙过去的了。 但是那人的面目,分明就是不是北周九皇子! 糟了! 徐笙歌冲出门去,却听见北周七皇子的牢门传来怒喝的声音。 她心中便知道北周七皇子可能也不见了! 柳长清冲了出来,看到徐笙歌也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焦急道:“怎么办?” 本来他们还想到不要让北周的人将北周的两个皇子救走,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在诏狱之中,根本就不在南梁的手上! 也就是说,先前所说所作的,都是徒劳! 如果让北周的两个皇子都与北周人碰头的话,那么北周的人肯定毫无顾忌地打入江夏城! 到时候江夏城就算有自保的能力,也不会有着两个王牌来得有保障! “进宫!让四皇子派兵追!” |
第168章天启倒昔日密辛 天启书院被北周毁了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天启书院可是鼎立于世百年,为各个国家培养了无数的人才,更有甚者,诸多读书人都以能进天启书院为傲,如此一来,自然就与各国之间渊源甚深,是以一直也没人会去动这么一个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 “北周毁了天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父怎么样了?怎么会只有你逃出来了?”也是难为了徐笙歌,这几日的事情本来就多,都是接踵而来,简直让人无暇他顾。 现在又乍然说天启书院已经被北周毁了,徐笙歌哪里就肯相信:“九师兄,你一定的骗我的对不对,天启书院一直以来与北周并没有冲突,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不十长叹了一口气,见还有其他人在,欲言又止。 徐笙歌见状自然知道这是要她屏退其他人的意思,便命其他人都出去守着。 其实不止是徐笙歌不愿意相信,就连李不十也不愿意相信,然而师父就这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容不得自己不信:“师父,师父老人家西去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原来天启书院其实最先就是北周皇室创办的,为的就是培养间谍送往各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却如同五雷轰顶。 作为自小就在天启书院长大的人来说,天启与师父都如同另一个家以及父亲一般的存在,现如今冷不丁之下李不十告诉她,天启书院其实是北周皇室创办的,专门为了培养间谍,这让徐笙歌如何接受。 “九师兄,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师父没有事,天启也没有事。”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徐笙歌却情不自禁已经流下了泪水,将头别过一边,却是想起从小的时候开始,师父就特别偏爱自己。 李不十虽然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天启书院所遭受到的劫难,可是他亲眼所见。 “我也希望我是骗你的,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我们不信,其实这也恰当地能够解释,为什么天启书院不过是一座书院罢了,却有着如此庞大的消息渠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网,一切都是为了北周服务。” “可如果天启书院是为北周做事的话,北周为什么还要毁了天启书院?要知道天启内门外门弟子可是有上千人,不说师父的关门弟子,就说是内门弟子的武功都不弱,毁掉天启的话对北周有什么好处。” 徐笙歌是越想越不通。 “且他们还要花费大力气找不少人来,天启书院好歹底蕴不小,哪里是说毁就毁得了的。” “让我想一想,”李不十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索性整理了片刻思绪,这才道:“那日你将我赶走之后,我就回了师门,郁郁寡欢了几日,后来有一日我突然被师父召到一间密室之中,将十余年前的事情告知于我。” “原来当年笙歌你的娘亲也是出自天启书院,且与院长都是当时的关门弟子,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久而久之师父便对自己的师妹,也就是你的娘亲动了情,谁知道当时你娘被师祖派去江夏城执行任务,负责取得南梁才子徐惊羽的信任,不料二人却生出了情愫。” “你娘假借着完成任务的名义,嫁给你爹,受当时武国公府的牵连,遭受到了皇家的迫害,最终导致了你娘香消玉殒的下场,但也因为你娘的死去,使得师父开示质疑百年荣誉的天启书院,为何要沦为北周皇室的工具与走狗,所以到来了我们这一辈之时,师父已经尽量少地给我们洗脑。” “原本,天启书院是一直忠于北周的,他们自然也没有想过作为院长的人,竟然最先起了反叛之心,然而毕竟是亲眼所见,他们只是把天启书院的人当成了工具,故而师父的这一生,在做的事情就是减少北周对天启书院的控制,然而最近不知道到底是被谁知道了这些往事,并且暗自将消息传递给了北周,这才为北周招来了灭顶之灾。” 听着李不十一一所言,徐笙歌只觉得完全不敢想象。 天启书院莫不是真的只是北周操控的一个傀儡? 而徐笙歌他们之所以能过十余年的安逸生活,都是因为现在的天启书院院长周旋的结果? “被,屠戮一空了吗?”徐笙歌觉得自己有些话不成话,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完全只能寄希望于可以出现什么奇迹。 李不十缓缓闭上眼睛,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被屠戮了,暗中投靠了北周那边的人,自然就安然无恙了,但是那些外门弟子这一些人可惜了要被人当做杀鸡儆猴的鸡。” “那师兄想过日后怎么办吗?是要报仇,还是打算如何?”说实话,本来下山之后就一直与北周有纠葛,现如今却说他们是北周人的走狗,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难以接受归难以接受,况且北周人在她身上使用的阴谋诡计也不见少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若是可以,我肯定会为了师父报仇的,那个人的样子我还记得!”李不十咬牙切齿,毕竟这可是屠戮了他师门的深仇大恨。 徐笙歌心中也是一恨:“好,那来日师兄把他的样貌画下来,有一日我们为师父报仇!” 看到徐笙歌也作这种保证,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要知道纵然他最是相信自己的这个师妹,但是在这样的关头之下,他却是不敢再去赌别人的人心是好还是坏了。 “师父说,其实一开始让你下山的,是北周的意思。”李不十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将这句话告诉了她。 徐笙歌的胸口如同遭受到重击。 如果说从自己下山开始,就是北周的安排,且天启书院本来就是北周的眼线,所以自己所破的宜兰公主案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从自己刚下山回江夏城开始,就一直被北周算计着。 “后来北周七皇子似乎一直对你上了心,所以想要让你脱离他们的整个计划,但最终似乎也无力回天。” 周佶。 也参与了此事么? |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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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哎,楼楼考虑来我们ping苔写文儿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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