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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千面记[第21页]

作者:一贝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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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房间,客厅里并无人在,那祝家娘子听到俞华的动静,就从房里走了出来。俞华疑惑,问她道:“大嫂,外面出了什么事?”
  那祝家娘子已将孩子安抚躺下,往屋子里瞧了瞧,见儿子尚安,就请俞华坐下,开口道:“俞家小哥,我们这村子里今日出了点事,扰得你半夜睡不好觉,真是抱歉。”
  俞华奇道:“出了什么事?祝大哥呢?”
  祝娘子才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这方圆几十里的山上,多是义县、朝阳、宁锦等地迁来的人,在此地居住了几年的时间,本来还算平安无事,可近半年来,这山里不知哪里来了一群妖人,他们只掳掠两样人去,都是抓得去,放不回的。”
  俞华道:“是那两样人呢?”
  祝娘子面上露出惊怖之色,道:“这些妖人只偷新死者的尸身,此外隔三差五拐人家十岁左右的孩子去。今日奎哥和孩儿就是碰上了他们,万幸让小哥给救下了,不然现在我一家不知会怎样呢!”
  俞华疑道:“这些事情怎么祝大哥都不曾提过?”
  祝娘子道:“他觉得你是外来的人,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我们庄里前日徐家死了老爹,我们还劝他家儿子偷偷地把老爷子葬了,别做什么丧事,他家儿子就是不肯,结果今夜里果然又被那些妖人偷去了老爷子的尸身。”
  俞华听得双眉紧蹙,不禁开口道:“想不到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怪事!”
  祝娘子道:“那些妖人行踪诡秘,徐家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给他们偷了去,半夜里大家才发现。奎哥已和大伙去寻了,所以才搅扰了你。”
  俞华当下也不多言,匆匆收拾一番,取了剑就奔出门去,才行到村口,就见祝三奎等人垂头丧气返了回来,那徐家的婆子立在村口,见丈夫寻不回来,又惊又悲,晕倒在地,那徐家的儿子只得将母亲负在背上背了回去,众人见了皆是叹息不已。
  于是这一夜就这么折腾了过去。
 
  翌日,俞华吃了早饭,回房打点好行装正打算告辞离去,那祝三奎已带了个一身麻衣的后生走进屋来,俞华认得正是昨夜背老母回屋的孝子(注:这里的意思是为父母守孝的儿子),心中就对他的来意有了八九分明白。那孝子名叫徐长荣,一见俞华就拜倒在地,俞华身子往侧边一让,不受他这一拜,那祝三奎见了,就作礼对俞华道:“俞小哥,昨晚的事情你也都知道经过了。本来我也不愿烦扰你,但徐家小弟实在可怜,只求俞小哥施以援手,找到徐老爹的下落,我们全村的人都感念你的恩德!”
  俞华摊手道:“我只是个外来人,对这里境况并不熟悉,那班贼人看来也是路数不正,我又不知他们底细,只怕徐老爹没找回来,我也枉送了性命。大哥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徐长荣长跪在地,不肯起身,连声哭道:“俞大哥,小弟一无所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侍奉老爹,就让他老人家去了,现在连个身体都守不住,今后小弟还要怎么做人?我家老娘为了这事,哭得躺在床上起不来。老爹寻不回来,只怕她也保不住了。听祝大哥说起你的身手,如今长荣不求你还能求谁去?只求大哥设个法儿助我寻回爹爹,让他安然入土。不然他老人家的身体要被那些歹人如何作践,长荣还能欺心存于世间么?”
  俞华见他哭得哀切,一时也默然了。这关外之人,皆是纯朴重义,即使是并不熟识的人也肯掏心窝地待他们好,更不要说是同居一村的人。换了是南方的人,多是摇头叹息一阵,也就各自散去了,这辽土的人却不是这样。俞华正在踌躇,忽然听到屋外又是一阵喧哗,众人走出门去一看,只见村长身后跟了许多男女老幼,皆在祝家院中拱手而立。那村长看来也有六十开外,须发皆白,但精神颇矍铄。他对俞华唱了个肥喏,开言道:“壮士,我们西山村里,半年以来受了这一帮歹人无数次的祸害,不要说小徐兄弟家里,其他也有十几户或丢了孩子,或像徐家一样丢了亲人的身体。以前都是暗偷,现在对那祝家兄弟的小孩居然是明抢了。这山前山后也有些村子,和我们这儿一样都遭了灾。弄得多少人家,骨肉分离,祭拜无亲。如今壮士不肯与我们一起除了这些歹人,今后有多少户还要被他们荼毒呢?我们大家凑了五十两银子,还望壮士收下,怎样也要助我们灭了这群歹人。壮士若不答允,老夫情愿在此地长跪不起!”说着就弃了拐杖,要给俞华跪拜下去。
  俞华抢上一步,双手将他一托,那村长只觉得一股劲力挡住了他下跪之势,让他怎么也拜不下去,不由心中又惊又喜。于是回过头去对身后的村民使了个眼色,那些村民也都要作势下拜。俞华只得出声止住了他们,看眼前的情势,他也知道自己没法抽身而去了,只好在心中祈愿那梅雪萍能再多等他几天时日,便和村长祝徐等人回了屋子,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过了一日,徐家又举起哀来,原来那孝子失了老父的身体,哀毁太甚,居然寻了短见。
  那尸身在徐家停了两日,又在夜间被人盗去,不见了踪影。
  
  ’茫茫林海之中,一个黑衣大汉,驱了四个少年来到一座山头上,他们循着既定的路标一路前行,来到一个洞穴所在即走了进去,未几那四个少年皆背负了一具尸身走了出来。
  黑衣大汉行走在最后,前面的四人若走得慢一点,那大汉轻则呵斥,重则鞭打。行了不多时,这些人来到一个山谷中,他们来到谷中一处场地,那里四周皆是黄杨树,数棵树下已经绑缚了几具尸首,或立或行,或蹲或坐,或俯身,或仰躺,姿势各异。
  这四个少年皆面无表情,到那黑衣大汉身前站定。那大汉就命他们各自将自己身上所负的尸身绑在一棵树上,依然是固定为不同的姿势,然后就命四人取了自己的匕首,开始习练刺刀之术。
  这四个少年皆将匕首笼在袖中,以极普通寻常的姿势接近尸体,突然之间就拔出匕首刺向目标,抽、出、旋、收,四个动作一气呵成,那大汉显然是个老手,在旁指点督促,务求每一人动作连贯快速,且刀不露白。所谓刀不露白,其实就是将匕首藏于袖中,刺中尸体前不让人看见。原来这四个少年今日习练的刀法,名目为“一击必杀”。他们就在姿势各异的四具尸身前,仅击刺一个必杀的要害部位,如是练了几十次下来,那些尸身皆被刺出了透明窟窿,那大汉依然呼喝不已,这四个少年就击刺不绝,动作稍有迟滞,身上就得吃上一鞭。
  这四人如是击刺了百来次,那大汉才算停了口,接下来四人换了攻击的部位,又如是练习了百来次。
  几番下来,那些尸体已经被捅得破烂不堪。那大汉教四个少年歇息了一会儿,就命他们转而用今日新搬来的尸体习练这“一击必杀”。
  这四个少年正要开始习练,突然有具坐在地上的身体双眼蓦地一睁,那对面而站的少年看了吓了一大跳,“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待其他几人看过来时,那身体的眼睛早闭上了。
  “师……师傅,他……他会睁眼睛啊!”
  黑衣大汉吃了一惊,走上前来仔细地审视了一番,探了探鼻息,又搭了一下脉搏,冷然道:“这人已经死了!”随即冰冷的眼光射向那惊慌的少年,那少年双腿一软,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大汉冷笑道:“刀手的目的就是杀人,如果见了死人都怕,肯定是杀不了人的!你要是做不了刀手,只有变成死人!”
  那少年更是恐惧,连声叫道:“师……师傅,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大汉正要开口,突然脊背上一阵爆痛,他一惊之下回过身来,才发现刚才是一记石子击在了身上。
  那大汉一惊,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却不见有什么人,他眉头皱了皱,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对那四个少年道:“别磨蹭了,快给我练!”
  这四个少年就重新站定,准备开始操练,那大汉恶狠狠地站在四人身后,紧盯着他们。他们正要抽出匕首,突然那具坐着的身体绳索一松,那身体就失了固定歪倒下去,这对面的少年更是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一般地抖了起来。
  这大汉大怒,冲上来就要挥鞭打下去,没想到还没有奔到那少年跟前,他的膝盖上又是钻心地一痛,一下子腿脚不稳,摔了个嘴啃地。他翻过身来,痛得气都回不过来,扔了鞭子抱着膝盖在那里“嘶嘶嘶”地抽了一阵。
  这四个少年都呆了,那大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时他要是再不清楚有人在暗算他,真可以算没有脑子了。面色一变,他立起身来,对那四个少年喝道:“有古怪,我们快走!”正待转身,突然一阵劲风扫来,已有一人跳到身前,这五人都是一惊,立时跃起,想避开去,那人只拦了黑衣大汉的去向,一只勾手挥出,直取他巨阙,这大汉起手格挡,对方就换臂出拳,被他侧身闪过。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三五个回合,这四个少年才看清袭者原来是刚才坐在地上诈死的那个人。
  这大汉与对方交了一阵手,就知道自己不敌,意欲转身脱逃,这人哪里肯放,一跃过来挡住大汉的去路,将他右臂一锁,跟着上来就是一个小擒拿,将他牢牢扣住。这大汉知道自己今日碰上了硬茬子,心内一横,打算咬舌自尽。那人见他面色有异,情知不妙,将他车颊两穴一封,他就再也咬不下去了。
  这时只听谷中一阵喧腾,已经有数十个抄了家伙的汉子奔了过来,正是西山村的村民。这发难之人就是假扮为徐长荣的俞华。原来他在身上事先藏了一袋面粉,昨日被这些贼人用麻袋兜了去后,他暗中戳破了麻袋,将面粉一路细细地撒了下去,西山村的村民们就循着这线索一路寻了过来。他们找到了一些被关的少年,放倒了几个看守,然后又一路追踪到此,正好接应上制住歹人的俞华。
 
看得大气也不敢出
 
大爱武侠~
 
还没放出来吗?我有一部小说快看完啰
 
  那些被解救的少年有一些正是西山村里被拐去的,与亲人相聚,个中悲喜自不必说。原来他们被拐了去后,平日里皆是和死尸关在一处,不给吃喝,苦楚了几日,这些少年都挨不下去,只得听任这些看守摆布。这些歹人就教他们背了死尸去指定的地方,习练刀刺之术。稍有怠惰不从,非打即骂,甚至以性命相挟。没想到今日被俞华一众人等营救出来,简直如同重见天日。
  那西山村的人绑了黑衣大汉和几个看守,将他们一个个踢倒在地,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拐人盗尸?说!”
  那几个看守瞧了瞧黑衣大汉,个个觳觫不已,不敢作声。黑衣大汉则一脸桀骜,开口道:“你们有种就杀了我,不过接下来,你们全村的人都要给我陪葬!”
  俞华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肯说了,不过,我也有法子撬开你的嘴!”
  黑衣大汉一见是他,顿时闭了嘴,头扭向一边去。俞华也不再和他废话,走上前去扣了他肩窝处的云门穴,他就觉得整条臂膀如要被对方卸下来一般,酸痛不已,顿时“哎呦哎呦”叫唤出声,额上现出豆粒大的汗珠来。那俞华喝道:“怎么,不要这只手臂了么?”接着手上加力,那黑衣大汉痛得眼泪都要掉了出来,身子歪倒一边,极力想避开俞华这一掐。一个人要干脆点寻死,难受也许就是片刻间的事,但被俞华这么制住要害,持续地掐弄下来,简直苦痛难当,他只得连声叫道:“我说!我说!英雄你先放开我!”
  俞华冷哼一声,就放开了手。这黑衣大汉得了些自由,就立起身来叫道:“我反正也逃不掉了,你们先给我松了绑再说!”俞华也不与他废话,取了一柄匕首,倏地望他身上一挑,众人还没有看清俞华如何收刀,那大汉身上的绳索已是一松,旋即委落于地。
  黑衣大汉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一众怒目相向的村民视若无睹,只立在当地舒筋活骨,拖延了半日也是一言不发。这些村民见他如此,气得更是火上浇油,有几人正想要抢上前去用扁担给他几下子,就听那俞华就开了口道:“怎么?看来刚才你身上的经穴,我还有几处没关照到,也许我来帮帮你,可以让你再舒服点儿!”
  那大汉方收敛了自己的行动,淡然道:“英雄,在下祁大中,所行所为虽说悖逆天理,但也是无奈奉命行事。如果我把主人供了出来,接下来也难逃一死。左右都是贱命不保,你们还是干脆点给我们个了断。不过,奉劝你们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别多问,只放我们走掉,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如果铁了心要和我家主人为敌呢,我敢打赌不出三日,这村子里的人全部死光!”
  众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凛,见那祁大中的神情,觉得他不像是说谎,心里皆想:“这祁大中的主人是个什么来头,教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托大?”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由得都往俞华这边看了过来。
  俞华冷冷一笑,道:“看来你家主人能耐不小啊,不过我倒是好奇,他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辱人先人、取人子孙这么下作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你不肯说就算了,但是放你们大摇大摆地走掉,我们也太窝囊了。你们把人家的儿子关得也够了,今日也尝尝被人家关的滋味吧!”说完掉过头来看那西山村的村长,村长捋了捋胡子,对俞华作揖道:“俞小哥,我们村子里还有几个孩子和逝者没有下落,大家虽然都是山野贱民,但惹急了也是宁可拼命的!今日之事,多谢小哥出手相助,你的恩情我们都感念在心;不过这些歹人来历看来不小,我们也说不准有灭村之虞,老朽不想小哥受累,现在时日将要过午了,小哥还是及早抽身而去吧!”
  俞华长眉一挑,看那村长的神色,恻然之下,眼中还有几分期盼之意,心中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这村长心底也颇有些忌惮祁大中背后的势力,希望俞华能留下来继续帮助他们。而他吃不准自己的心思,怕自己临阵退缩,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话面的意思虽是催请俞华离开是非之地,而实际上也用“没有下落”、“灭村之虞”这样的言语来暗示俞华别弃他们于不顾,就此一走了之。俞华接下来要怎么选,显然也会左右村长对这一干歹人最终的处置结果。
  俞华心中暗道:“我既然掺和到这事中来,自然不打算半途收手,这村长也忒小看我了。只是雪萍,看来又得迟延数日才见了。”暗叹了一口气,开言道:“大伯说哪里话,事情已到了这一步,小侄岂可独善其身,置大家于度外?既然还有些人没有寻回来,西山村又大敌当前,我就留在此地与大家共进退。劝退的话,大伯就不必再多言了。”
  众人听了皆是大喜过望,称谢不已。于是俞华就依然停留在村中,没有继续北上了。
  俞华料定西山村寻回了被掳去的人,这干歹人又被囚在村中,幕后的黑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与村民们计议了一番,作了布置,众人便各领其事,置备警戒起来,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只待这三日间,看那祁大中的主人要怎样对付西山村。
 
  两日后。
  一处村边的柴房之外,有四名值守的村民,两人坐在柴房门外,另外两人则在柴房四周巡视。辽西的春日来得很迟,四月间的夜里依然寒气袭人,所以四人皆是厚衣着帽,包裹得甚是严实。那巡视的两人行了一阵,走到门前,其中一人打了个呵欠,伸手拍了一下坐着的同伴,开口道:“孙小弟,我们两人上半夜且进去歇一会儿,下半夜你们再进来叫我们值守罢!”说完也不等坐着的两人发话,径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另一个值守的说道:“豪哥,你就让孙家兄弟守夜,不怕贼人来得多吗?”
  那个被称作“豪哥”的人不耐道:“这些贼人的同党都被关在柴房里,拘在我们手上还怕他怎的?守着他们睡不就成了!”于是其余的人无话,这两人就进了柴房去,熄灯睡下,未几就送出阵阵鼾声。
  夜色深浓,星黯月隐,整个村子仿佛落入神秘的沉寂之中。突然暗夜中跳出几道黑影,悄然欺近柴房前值守的两人,举刀就砍翻了他们。还不待人头滚落于地,突然房檐上落下一个巨大的篦帘(东北一种高粱杆串制大圆垫子,通常用来摆放饺子),篦帘上的粉末在半空里四散开来,这群贼人顿时七窍生辛,涕泪交流,喷嚏不止,原来这篦帘上盛放的,皆是干红椒粉。
  为首的贼人大惊,再一瞧那砍倒的两人,居然是用柴草扎成的假人,穿戴了常人的衣帽坐在那里。原来这两个柴草人身上用丝线连了放在屋顶的篦帘,只要身子一倒,篦帘就被牵引着翻倒下来,那辣椒粉自然散得到处都是。“我们中计了!快逃!”话音未落,柴房的门已经被一脚踹开,屋内跳了四五个大汉出来,邻近的屋子听到动静,也涌出几十个人来,个个手里擎了火把刀枪,顿时将柴房四周被照得亮如白昼。
  这些贼人忍着眼耳口鼻中如火一般的灼痛,只听首领叫道:“中计了,我们先撤到外面去!”于是个个回身就走,那些山民们已经涌了上来,于是这两拨人就刀兵相接,斗在了一处。
  这些贼人人数不及村民,斗了一阵有些不支,首领便打了一个呼哨,只见村外林木之间,百草倒伏,又是几十名黑衣人冲进村来,那些被围困的贼人见后援来到,立时抖擞精神,与村民们又战了起来。
  这群村民见状不妙,赶紧往村屋中奔回去。那群贼人如何肯放,紧跟其后追杀过来,却没料到奔到一处低矮的村屋前,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贼人突然脚下一痛,“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众贼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几个中了设在地上的捕兽夹。
  那些村民早已逃到村屋深处,不见踪影。贼首见状心中有些疑虑,便命手下帮那几个倒地的同伴解除了兽夹,沉声道:“今日有些古怪,此地恐怕还有埋伏,我们还是不要轻进。”
  有几个贼人不甘道:“大哥,今日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那贼首狞笑一声,说道:“杀人如果不爽利,我们还可以放火,这些屋子差不多都聚在一处,我们就从最外面的开始烧!还怕不把他们给烧出来么?!”
 
  众贼一听,皆道妙计,于是个个取了柴草火把,打算纵火焚屋。正忙碌间,突然一阵密集的石子雨兜头打来,原来是十几个村中的少年,个个负了一袋石子,见那些贼人要作恶,就跳出来发石击敌。这些匪徒呼号起来,于是留了一部分人在原处放火,其余的全追了上来。这些少年不敢恋战,一哄而散,那些贼人就追进村屋来。
  奔进村中,这些贼人突然脚下一空,惊叫出声,但已然迟了,个个落入一条深长的土坑之中,那些还没有掉下去的还算精乖,正想回身逃走,却没想到一众村民从后方杀了出来,把他们多数逼入坑中。除了几个贼人杀出血路逃出之外,其余尽皆在土坑中被村民们围攻。这两辽的民众,本性彪悍,再加上战事频仍,屡次在生死线上搏命,所以逼得狠了,一民可抵半个兵。那些贼人虽然凶猛,但苦于陷入坑中,施展不开,不多时就或死或伤,悉数都被击败擒下。
  那些外围的贼人听到里面喊杀震天,情知不妙,正要赶进去增援,忽然屋上跳了个人下来,一身青袍,玉面银剑,起手一挥,一下子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贼人刺倒在地。
  贼首见他的身手,知道今日踢上了铁板,于是呼哨一声,喝道:“我们走!”于是一众贼人迅速调转方向,也不管村中被困的同伴了,一致往村外逃走。
  
  这发难之人正是俞华。他估计到三日之内必然会有贼人来犯,西山村中的村民虽然勇悍,但面对一众习武的匪徒,毕竟会有伤亡。而与西山村临近的几个村落,也出了这种拐人盗尸的事情,于是这几个村子就同仇敌忾,联合了起来。西山村的妇孺老幼全被转移到邻村,而精壮都在西山村里集中,俞华教他们一日之内就在村里设了数道埋伏,以减少伤亡,那些掳来的贼人则被关进地窖。所幸来犯的贼人并不多,被那些投石少年分流了一部分人去后,俞华才放心大胆来对付剩余的那些人。
  那俞华见贼人奔逃的情形,眉头不禁一皱,当下也不拖延,追上贼首,一剑刺出,直取他左肩,那贼首应变奇速,赶紧停了奔跑,闪身避过。俞华暗叹他机变,右手一翻,横削过去,又被贼首缩身避过。
  那贼首知道遇上了强敌,迅速从腰间抽出佩刀来,对那俞华腰下挥砍过去,俞华挥剑挡格,刀剑相交,当啷刺耳,那俞华手中的剑早已霜脊断折,被那把佩刀劈为两截。
 
  俞华赞道:“好刀!”却是手中没有停止攻击,依旧挺剑而进。那贼首还没来得及洋洋得意,见那俞华手中只剩了半把残剑,却欺身而来,丝毫没有挫败收手之意,不由得心下又怒又惊,暗道:“这小子不想活了么?”于是起手一刀,对那俞华当头劈过去,俞华侧身避过,却望贼首身上一挥。这两人砍来挥去,都没有半招将兵器落到对方身上,却一气之间斗了十几个回合,那些奔逃的贼人见首领被困,而俞华又是半截短剑握在手上,看来占不了上风,于是个个欲回身相救,却被赶来的村民截住。
  如是斗了一阵,俞华突然跳出圈外,笑道:“好刀,但没有好人使啊!”那贼首一惊,看向自己,却发现衣衫外裤已被挑为数十片,尽皆碎裂零落,自己只剩了条最里面的单裤,狼狈万状,不由得又羞又怒又惊,心道:“这小子原来是在戏弄我,他没有了剑锋,就用剑刃来切割。如果他想要我的命,这几十剑招呼到我身上,我必然皮肉碎裂,血流如注,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这样寻常的剑也能被他用到这样的境界,这是怎样的高手啊!”
  他心中江河翻涌了好一阵,苦笑道:“的确,我没有这个资格,配不上这把刀”于是眼神一厉,起手挥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却早已被俞华一个剑柄掷了过来,撞向自己的右肘,那贼首只觉得右臂酸麻不堪,持握不住,那手中的刀就掉落下来,眼看就要斩落向自己的右腿,忽觉头发一紧,原来是俞华飞身而至,将他给拖走,那宝刀就“当”的一声,跌落在尘土之中。
  俞华封了他的穴位,那剩余的贼人见首领被制,呼哨一声,就要逃走,忽然间远处一阵喧哗,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村外又奔入一拨人来,皆是黑袍罩身,持炬握斧,杀气腾腾,足有数百人之多。这些村民们面色一变,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些贼人,居然今日来了这么多!我们该怎么办?”
 
  俞华见了那拨人,却是不慌不忙,将贼首放倒在地,负了两手,立在原地静待。那些村民见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也渐渐收了些心中的惊惧,疑虑不定地站在他身后,余下的贼人见势不妙,四下逃开,却被那拨赶到的人围了起来。贼人们眼见寡不敌众,只得弃了兵器,束手投降。
  这些村民们才悟过来这拨人并不是贼人的同党,但不知道他们来意如何,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主意。未几这拨人中拥出一人,四十开外,三牙掩口髭须,五官如斧削刀劈,甚有棱角。那人见了俞华便伏地跪拜:“衡教破天组熊心麾下白承宪,恭迎教主!”于是后面的人尽皆伏拜。一众村民,见所见闻所闻,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衡教自元末明初,就盘踞辽西,已有两百余年,势力深厚,名震关内关外。这一带的辽民,个个从小就知道松岭以北,不可轻进。却没想到今日对他们伸手相助的高手,居然就是衡教的教主。
  那衡教总坛,经历了五大星主的内斗之后,实力有所削减,那俞济棠排除异己,总揽大权,就将剩余教众另行编排。除了他最亲信的四个弟子执掌苍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堂之外,另有锐金七组,乃是落日、偃月、青霜、破天、神缨、震山、万刃,组中教众各使弓、刀、剑、斧、枪、锤、暗青子。今日来此的白承宪是破天组执掌神斧熊心的属下,所以部下这些教众皆是手持利斧。
  俞华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起来罢!”那些教众便皆起身。俞华问道:“你们今日到此作甚?”
  那白承宪答道:“星主知晓教主将至,已交派衡教上下,沿路相候。白某已在此等候了半个多月,不意今日竟然迎得教主,真是喜出望外!”
  俞华淡然道:“你们迎我居然赶到这么个荒僻的地方来等,真是出人意料啊。”
  那白承宪笑答道:“星主料到教主多半会越山而来,所以布置了数千教众,在松岭诸山相候。今日白某听得此处有争斗之声,前来查探,未料到居然得见教主玉颜,甚是庆幸。教主劳乏太甚,望请随小人归宿处歇息,明日同归总坛。望教主依允!”
  俞华听了,不置可否,那白承宪察言观色,已明其意,于是走到倒卧在地的贼首身前,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对衡教教主动手?”
 
  四周的村民见状皆是惊叹不止,那一干被擒的贼人看了,也个个觉得下盘虚软,有几个也如贼首一般瘫倒在地。白承宪笑道:“怎么?我们教主还等着你回话呢,是不是白某适才盛情不够,兄弟还需要再招呼一下么?”
  那贼首额头渗出豆粒大的汗珠来,只得颤抖着一一交待了余下的少年所关押的所在和藏尸的地方。白承宪才洋洋得意地看了俞华一眼。
  见俞华不发一言,那白承宪才恭敬作礼道:“教主,贼人已供出教主所问,接下来要如何发落他们?”
  俞华反问道:“要是你来做主,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承宪一愣,默了默方才答道:“教主,这几个贼人功夫寻常,不过不知赤箭门到底来辽西有何打算,依属下看来,还是先将他们押往总坛扣为人质,再来看赤箭门接下来有何动作。”
  那贼首忽道:“算你们识相。我们虽是无名小卒,但是你们衡教要打算与赤箭门为敌,‘天下第一杀’绝不会善罢甘休!”随即恶狠狠地看向一众村民,厉声道:“你们别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们门中的人迟早要寻来报复,你们就等着一个个全死光吧!”
  白承宪向一边一个教中弟子递了个眼色,那弟子就走上前去,接连抽了贼首几十个嘴巴,那贼首顿时被抽得双颊肿起,再难言语。
  俞华便喝止了那弟子,掉过头来对白承宪道:“就依你的意思办吧。”于是便要与众村民告辞而去,那些村民听了贼首一番话,个个心中惊惧,只怕俞华等人离去后,他们日后便成了赤箭门刀俎上的鱼肉,不由得对俞华众人哀告起来。俞华只道:“你们且宽心在此,那些贼人不会再来的。”这些村民听在耳中,只道是俞华敷衍他们,怎么也不肯依从。
  俞华无奈,只得对那些村民道:“敝人实有要事缠身,没法在此地逗留下去,那些贼人真的不会再来了,还望大家原宥俞某,放我去罢!”
  这时村民中走出一人,俞华一看,原来就是祝三奎,祝三奎道:“俞教主,我等山野草民,本是为了逃离战祸才避居到此,现在眼看着西山村也不太平了,你们走后,我们还能躲到哪里去?我们听说那宁城、凌源,皆是衡教所庇之地,只求俞教主答允,许我们追随于后,得一栖身之地,大家说,这个法子怎样啊?”
  这些村民听了,尽皆附和,俞华则皱起眉来,沉思不语,那白承宪只立在一边,也是一言不发。良久俞华方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我一起去凌源吧。”那村民们听了,个个欢喜,于是俞华便与他们约定第三日午后一起北迁,那些村民千恩万谢,各自散去。
  白承宪见他们走远了,便命人将一众贼人押了,引俞华去他们的宿处歇息。那白承宪道:“教主,星主日夜盼望教主早日回返总坛,要不属下明日先随教主北上,着其他弟子安排这些村民北迁事宜,教主意下如何?”
  俞华淡然道:“不用了,我就和他们一起走。”
  白承宪见他如此,知道俞华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语。那俞华忽然又问道:“星主此番回总坛,可曾带回一个叫梅雪萍的姑娘?”
  那白承宪应道:“星主这次回来,的确是带回一个女子,但属下并不知道她的姓名。”
  俞华激动起来,急急问道:“那姑娘现在怎样?”
  白承宪道:“那姑娘属下并未见过,只是听说重病缠身,后来星主便让她住在忘忧谷中,其他属下一概不知。”
  
  俞华知那梅雪萍大难不死,就在总坛等他归去,顿时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精神大振,暗暗祝祷,称谢天地。白承宪见他神情,即明了这“梅雪萍”必是教主在意之人。行到宿处,白承宪安排俞华宿下。三日后即命了几个副手前去接引诸村山民,于是俞华带了这近千人,下山去登上艘艘木船,从大凌河支流望松岭之北驶去。
 
@chuyi_ann
 
终于更了吗??
 
  松岭确有此处,而混沌山脉是一处我虚构出来的地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俞济棠,我想象中他应该是住在这么个奇险的地方。找来的图表现了混沌山脉的险峻,但里面有几张其实是黄山险峰图,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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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1 19:21:59  更:2021-09-05 21:4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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