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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青春叛逆文学小说（类《麦田里的守望者》）持续更新[第13页]

作者:战斗机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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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咳嗽，她赶忙背过身去，好像不想让我看到。但咳嗽是那样地剧烈，我至今都未能忘记，那快要把肺咳出来的声音。每一声，仿佛都在我的心里震动着。想想以前，我竟然还憎恨自己的母亲，我真*的是个**。我的心，似乎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所填充，再也硬不起来。后来才知道，那是充满悔恨的痛。

不知不觉，眼泪莫名从脸颊滑落，我丝毫没有来得及反应它便喷涌而出。我立马别过头转过身去，企图用衣服来抹干，可浸透衣服也没能止住眼泪。
咳嗽声渐缓，我感觉到后背有一只粗糙的手搭了过来。
但我的自尊心让我没有多想便向前跨过一步，她并未跟前，我便就背对着她站在原地，好容易才止住泪。

过了好久，在我认为我不会再抽搭的时候，我才转过身。她递给我一个保温壶——她知道我没吃饭——但我没有打开。然后她从口袋里拽出一捆钱递给我，但我却不屑去接。
我讨厌钱。但不是您。

“拿着吧，吃饭吃好点。”她的声音十分嘶哑，也许是咳嗽的原因。
“妈。”
“嗯——”泪珠子在她两眼打转，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紧皱眉头咬着下唇想要开口但始终没有。

多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这一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了，而母亲她又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当我喊她“喂”的时候，母亲她的心里是什么感受……我真的是一个**啊——

“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彼此隔得不远，但总觉得有道无形的墙将我们推开。有好几次，我都想放慢速度来与母亲齐平走，但最后都作罢了；有好几次，我都想开口跟母亲说几句，但都作罢；有好几次，我看母亲也想和我说话，但最后还是作罢。

母亲的车来了，或许吧，反正她没上车。后来，我的车来了。
“路上小——”一阵咳嗽打断了她，她看起来很难受，那阵咳嗽好像快要了她的命——我呸呸呸呸呸，乱说话了。
“我真的——”又是一阵咳嗽，“真的，很抱歉。”
“我走了。”
妈，注意身体。
我走了。但没说出那句话。
妈……

我提着那壶皮蛋瘦肉粥回了学校。它始终是暖的。

第二十五章
如果用对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保留自己的执念，那样的人可能会被当做疯子的话，那我这一次真的成了疯子。除了疯狂以外，还有超乎寻常的专注。我像是着了魔，对一切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没了兴趣，我根本不必自己暗示自己，满脑子就已经装满了学习。我把小说——有关小说的一切，都抛之脑后。每天要费心去思考的关于友谊关于爱情关于家庭的问题，一下间我也变得不在意，更准确地来说，是一心一意地，只想搞学习，只想着自己的目标——清华大学——所以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去思考那些问题。

每天上课，尽管之前因为生病而落下了许多进度，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学习，终于现在自己竟然能够跟上老师的思路而不是被窗外的花草树木所吸引。到了下课放学，我依旧保持着之前那段最为紧凑的学习作息，除了每天30分钟的慢跑运动以及不可避免的杂事（吃饭洗漱搓衣服睡觉短憩）以外，几乎没有一刻时间浪费——真正意义上的浪费。我指的不是那种肉体在此处灵魂却跑开的状态，意思就是我的大脑除了睡觉无时无刻都在专注于学习而转动着，甚至可能连睡觉的时候也是如此。而让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这种状态的，是在路上遇到他们向我打招呼的时候，他们大声地冲我喊好几遍，我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他们，当然，他们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以及一件让自己高兴的事情。

我的世界仿佛变得格外地安静。一天过去的夜里再没有失眠，而是躺下就能入睡。每一天，依旧很累，但只是躯壳上的疲惫，不过是睡一夜就能带走的乏累。

我的思维也变得清晰，不仅在习题上。在某个夜里突然一瞬间我理解了以前两年都没明白的事情。

首先我想说明的是，以前在工厂干活的一段经历。那时候自己对上学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每天就吊儿郎当地四处游荡，出去打工是想要自己创一番作为。我跟着工人的大潮流进了一间厂子。在那里，工人们都非常地努力去赚钱，甚至是连睡眠时间都不放过也要加班，就是为了那壹点伍倍的按小时计算的工钱，但他们依然哭穷，并且哭穷的同时，还会带上许多痛骂老板的话语，类似“他们躺着舒舒服服钱就到口袋里，自己拼死拼活连裤子补丁都打不上”的话，并不是他们好像并不穷但不满足的原因，而是他们的确赚不到钱。

而这段经历在自己身上又一次重演。之前我如此地努力学习，连一毫秒的时间都不愿意放过，成绩却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提升，甚至是在自己心力交瘁的时候成绩出现了令自己感到恐慌的退步。事实上，并不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而是我的努力，停留在“我该如何节省时间”上。我费劲心思地压缩除学习以外的事情，而自己做这些能够节约时间的事，看起来好像的确使自己表现得非常努力，但我的心思，并不在学习上。就和在工厂打工是一个意思——我很努力，但是赚不到钱。我们都只是把眼光放在了，我该如何节省时间，好让自己再多干会这一方面，而不是，我该如何赚钱。

想通这个道理的那一夜的那一天，我们的一次月考成绩单发到我们手上，而我手上的成绩单告诉我，终于自己不再是班级倒数的那一名。尽管只是在班里向前了五个名次，但这对我来说，是一切变好的里程碑。那一个下午，我买了一瓶大可乐，回到宿舍就使劲摇晃，然后脱掉上衣就把可乐往自己脑袋上灌。这也许是我高中生涯中的，最快乐的一个下午了，即便是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没有那个时候的那般单纯的快乐。

当然，我预想中会出现的坏事也不出意外地降临。那群人似乎总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从别人身上找些乐子，好让他们枯燥乏味的日子变得看起来更为有趣一些。对他们来说，他们的成绩往下比而有余就足够了。他们用“好运”来讥讽我这些日子里的努力，还装模作样地“期待”我下一次的考试。而这一次，我并没有理会他们所说的话，我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因为我还要在放学之后完成一些试题，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向他们解释他们幼稚的行为。但他们却更加变本加厉，在我回宿舍洗澡的那段时间里，将我的抽屉翻得乱七八糟。

说来奇怪的是，即便当我去到课室看到我的座位那一片狼藉，我竟然也没有大发雷霆跑到他们面前抓住他们的衣领——他们当然希望看到我这样，上一次我向他们挥拳的时候，就是他们恶人先告状，然后我吃了一个警告——我只是将散落的试卷收好重新排理了一下又放进了抽屉。我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坏的事了，除此之外，他们对我并没有别的办法。他们知道我的拳头有多厉害。过后我将这件事和老师说了——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极好的报仇机会，老师一定会狠狠地批评他们，并且给他们记上一笔警告或者小过——但我并没有把他们的名字报上去。我不能确切地说是什么原因，也许是繁重的学业让我无心去理会这些小事，又或者是，那段时间里，我成长了许多。

我想更多是后者。以致于，我现在竟然能如此平静地将这本书写完。

寒假悄悄地来，细数一下，竟比上一个暑假还要多三天半。在学校领导以及宿舍管理员的几番广播劝退之下，那些企图留在学校学习的高三学生一批批地被“赶”回家，因为这之后，可能都不会有超过半天的假期了。老师和领导们少有地提醒我们这个寒假一定要回去好好和家里聚聚，然后想吃什么美味但不健康的就放开吃吧，只是不要吃出毛病来就好，这听着像是要上战场面对一场艰难的战斗一样。的确，四个月后，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一场非常重要的战役。

我成了最后离开的那一批学生。离开前的那个夜晚，高三年级的宿舍已经没有多少盏灯是亮着的。那晚天挺冷的，但还没到透骨的那般寒冷，我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又一圈，将高中发生的几乎所有大事小事都差不多回忆了一遍。当学校宿管又一次拿着大喇叭赶我们这些高三的学生回去的时候，我不禁笑了。高一高二的时候老师们恨不得我们假期都不要回家在学校里好好搞成绩，现在却是得赶着大家我们才愿意离去。又或者，现在不是我们愿意离去，而是，我们不得不离去了吧。

那个寒假，城市里依然洋溢着春节的欢快气息，但我作为高三的学生，却始终难以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在外面烟火盛宴的时候，我不过是抬头望望，低头又继续找寻着那个属于自己的火烛。

母亲还是没有回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我不太能够理解，因为接下来的四个月里，宝贵的时间不会允许我回来。但我清楚一点，母亲在为我而努力着。

这就足够了。

第二十六章
从学校领导高调为我们高三学子打气，到调整我们的下课时间（这样我们就不用和高一高二的同学挤着排队）还有饭堂为高三送上靓汤和加餐餐票这样的小细节，再及各科老师晚自习都来轮流陪伴学生，亦或是班主任在早课前早早就来到课室。整个高三年级的氛围变得格外紧张。而为此年级还做出了一个决定是，即便我们的课程和时间如此紧张，也要每周抽出一节课的时间，进行心理治疗辅导课程，那会是我们一个礼拜中，欢笑声最多的一节课。

在如此令人神经绷紧的环境里，连那几个特别能搞事的人也静了下来，至少我们之间没有再发生其他争执。而唯一的争执是，每天早上的朗读时间，看谁嘴里的机关枪射得更快更响亮，但常常是，上下不分秋色，整个班里如遍布枪林弹雨，我们都恨不得快要把书给吃掉——如果有那么一种记忆面包的话，我们一定会天天撑到肚子裂开。

成堆的试卷堆积在抽屉，成捆的试题叠满好几个箱子，桌面却整洁无杂物。我们把一切布置得像考场，用不计其数的模拟来应对还没到来的考试，好让自己在那两天减少心理情绪上所带来的影响。如果说吃饭是必不可少的，那么考试就是我们的家常便饭。每天一次小考，每周一次大考，每月一次模拟考，已经成了我们的日常。不仅如此，在后面的两个月里，我还尝试着自己出考题，起初并不太顺利，但“饭”吃得多了，很快便得心应手。

值得让自己高兴的是，自己的成绩突飞猛进，由老师们从来都无多余精力照顾的对象，一下也进入到各科老师的重点关心对象。这对我来说，是让自己成绩更上一层的一条捷径。在一对几的小课堂中，通过与老师的交流学习，我得到了在课堂上老师由于照顾跟不上课程的同学而不曾讲过的解题方法以及一些难度较高的习题解答，那尽管需要费更多的心思和时间去学习，但比起在短短的考试时间里，哪怕能够再多节约一分钟再多拿一分，这也就值得了。由此带来的正反馈，使我的成绩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

日子就这样单调地一天天过去，但其中的充实感以及一股说不清的力量推动着自己，也就不觉得乏味。只是趴在栏杆那情绪松懈的时候，那种之前有过的强烈感觉会又一次用力地拉扯自己，仿佛一瞬间灵魂被抽空，好在的是，上课铃声往往要来得比想象中快，让我一下间清醒，便垂下手，走进课室。

时间如流砂，来不及抓住就流逝，转眼间来到六月六。

尽管以为自己准备得足够充分了，而且我也的确排演了一遍又一遍，但那个夜晚我还是失眠了。那是以前我无论如何排演都没有过的感觉——真实感。与以往口头上闹闹的不一样，这一次，我们真的要踏上人生路口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努力了三年，甚至是从小学开始，我们就在准备着这一次的考试，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觉得，高考离自己那么近。而又让自己难以置信的是，高考，不过是一天过去又一天过去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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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1 19:21:59 更:2021-07-11 19: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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