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原创青春叛逆文学小说（类《麦田里的守望者》）持续更新[第12页]

第二十三章
清晨六点，起床；七点三十，早读；八点，上课；下课；上课；下课；上课；下课；整齐有序地跑操；上课；下课；上课；下课；无序地跑步，整齐地抢饭；午自习；午睡；午读；两点；上课；下课；上课；下课；上课；下课；上课；下课；五点，吃饭洗澡；五点四十，坐在课室；六点四十，晚读；七点二十；晚修；下课；晚修；下课；晚修；放学；自习；回宿舍；洗漱刷衣；自习；十一点三十，躺下。
这是一天的日子，也是许多个一天的日子。

每一天，我的空壳在游走着，所幸的是，灵魂已经不知所处，就不会思考其他过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难过的。我浑浑噩噩地将每一点时间度过，成绩也始终徘徊在A与B之间，对于他们来说，那意味着优等生与普通生之间，对于我来说，不过是A与B。就像是晴天阴天暴雨狂风天，它们都没什么不一样。也如呼吸一样，这一刻，身体在呼吸，假如没有，那下一刻也会有，这一切，根本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又假如一直没有，那就意味着，再也不用在意了。

如果说非要找到不同的地方，那可能就是我的身体了。我的病情因为打针或者吃药而由坏变好，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反转心情也有所稍微放松。但没过两天，我的病又会反复，嗓子里一捆又一捆的痰，吐了又吐——为此我向新班主任申请了最后排最靠窗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为此内心表示感激），除此之外便是客套性地让我注意身体（当然，我也为此向他道谢）——以及头脑总是难以保持清醒，好几次一不小心就在课上都睡着了，而最为让自己难受的，便是西瓜爆裂般的头痛，以及连喝水都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但我还是撑着，没有告诉其他人我的情况，只是经常性地吃着退烧药，若不管用，便去小诊所打上一支退烧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这样硬撑着也要去上课，那段时间里，头脑中总会想起几个人，若不是我用力掐自己的皮肉，眼泪就会从脸颊划过——我害怕这样，我害怕我一哭起来，就会停不下来。

说不上这段时间的快慢，暑假也按时到来。已经很久对假期也没抱多大期望的自己，对待这个不过一个国庆那么长的假期自然也没有多少的感觉。

我趁着这么一个小假期，思虑又等待了再三，还是一个人去了大医院。医院人山人海，像是一条街市一样，但很奇怪，你并不能用生意兴隆来形容医院，但医院的生意，在我看来，会比街市的还要好。
我按照前台的说法挂了综合科。排了许久的队缴了费，然后又排了许久的队，才见到医生，见到医生后，又有许多的家长，趁着空子钻了进来，医生又和他们叨叨了许久，终于到我看病了。

医生您好。
怎么了？
反复地发烧头疼，痰多。然后胸口这里喘气的时候会有声音。
（她嗒嗒嗒地敲键盘）
好的，你拿这单子去拿药，按照上面写的按时吃药。
医生，我这是反复性地发烧。
嗯。我知道的——
好的，谢谢医生。
下一个，xxx。
500。

拿了药盒子看了说明，不过是些退烧祛痰治头痛的药。我只是觉得，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就和之前吃药打针一样。于是我又去找了那医生。

医生，你说的药我已经拿了。
噢，你已经拿了，拿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吃。
不是医生。
拿药出来吧。（她低头看着其他病人的病历似乎没听见）
不是，医生，我的病是反复地发烧，就是吃了药，好了，过几天又烧起来了然后喘气的时候胸口这里有杂音。
唔？（她抬起头拿起听诊器）把外套解解。
冰凉的听诊器在我的胸口上来回寻探。
你这得先拍个X光照照。（她嗒嗒嗒地敲下键盘）
我拿着单子，排了老长的队。100。
又排了老长的队。
等了一段时间。
拿了结果，又排了老长的队去找了那个医生。
她拿起X光片。
你这可能是肺炎啊。
可能？我心想，但我没别的选择。
我给你开些药。（她嗒嗒嗒地敲下键盘）

我想问她刚才拿的药能不能退回去，但她看起来似乎已经被间歇不停的病人整得情绪不太好，说话也没有了耐心，我便没有开口作罢了。
临走的时候，我依然向医生道谢。
她的情绪似乎较第一次见她好很多，这次她向我点头微笑了。
然后，500。

但无论如何，我的病，这一次，完全好了。只是以后我都可能不会再去那家医院了，还有那间误人病情的小诊所。我很想大骂一顿。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做了。因为张老师她说生气对自己身体不好。

就这样短短七天，连房子的模样都没看全就提早去了学校，当然这么短的几天的时间里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母亲。我，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下而已。

回到学校，又是如此如此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一天。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还忍不住爆了粗，吓得旁边那女生灰溜溜跑开，我给女生留下的印象总*那么差。但即便很生气，我还是回去了，那个他永眠的地方。
　　我极不情愿来这个地方，也不想看到母亲穿着一身黑，手捧白鲜花站在那块地方面前，更不想看到那个名字。

已经几年了，母亲每每来到这儿的状态总是那么应景。她双手合十捧着花，整个人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跟着一堆土聊聊这聊聊那，而我则一声不吭站在那，我跟那堆土可没什么话好说的，让它见鬼去吧，我不喜欢这个节日，更不喜欢站在这！
在她放下花叫我向那堆土下跪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那么多年了，“让他见鬼去吧！”。

墓地里只剩她一人，我奔泪跑开了。

三个寒暑假，你就回来过一次。中秋团圆个屁，学校里的月亮总*的不圆。端午、国庆、元旦，你去哪了，还有，春节你去哪了？！让那昂贵的车票见鬼去吧，还有你钱包里的钱见鬼去吧。要那么多钱顶个屁用！*，让我也见鬼去吧。*！

现在你却为了那个**而赶回来。凭什么？凭什么！那**毁了我们的家！**，他活该，*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去*吧！
连*的这破石头都要和我作对，该死的！垃*，废*，*。

我整个人扑倒在地，还好前面是草地，不然我*得破相了，算了，*破相就破相吧，摔死我算了。
我转了个身，仰面对着天空，看着白蓝交织的蓝天白云。似乎也忘了刚才摔倒的疼痛。可笑的是，那一摔把我的大脑也放空，就这样躺着我竟还笑了，真*的是犯贱。

草软软的很舒服。

天空为什么是蓝的？大海又为什么是蓝的？
天空拥抱着大海，那是爱的颜色，他们就像母子一样，彼此温暖着对方。
就像妈妈和我吗？
是啊——

就像很小的时候我喜欢靠着的母亲圆圆的肚子一样舒服。

第二十四章
她还在那，守在那堆土和那根柱子旁，嘴里碎碎念不知在说什么。（直到许多年后，我才真正领悟到，这个日子，并不是他的一天，而是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一天。）

她一见到我，便挤出了笑容——那仿佛耗费了她许多力气——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想要冲上前去拍拍她的后背好让她好受一点，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她瘦得只剩一副骨头，整个人就像是被空气反复挤压一般，依稀记得上次见到她还仅存的微微红润的脸色如今也被榨干了水分，苍白得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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