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鬼故事 -> 小神婆讲故事 -> 正文阅读

[鬼故事]小神婆讲故事[第14页]

作者:再見已是往年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4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右边房间里装的东西可比左边的丰富多了,主角就是一个个壁龛,四面墙上镶嵌得满满当当。宽一米高两米厚约四十公分,以木制成,做工很精致,架框通体雕着花。壁龛有的是空的,有的则存放着东西。
  两样东西。
  左边是黑木雕相公,右边是土烧的泡菜坛,不过坛口用泥封了个严实。另有一根细细的青铜链子将这两样看上去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拴在了一起。链子中央还扣着一枚小铜锁,上刻三个字,“连心锁”!
  近地面三十公分高处摆放一圈矮台,亦是木制,台面向屋内而斜,中间雕着一个一个圆洞,洞里插着青铜圆锥灯一盏,下细上粗,有的是空的,有的则灌满了油脂,插着棉质灯芯,发出幽蓝的光。我数了数,但凡亮着灯的地方,数目都正对应着墙上的存放木雕和土坛的壁龛之数。
  陈枫问我这是什么,我道,“长明灯。”他再问我这代表着什么,我回,“供奉。”
  “供奉什么?”陈枫还是没明白过来。
  我指了指壁龛,道,“供奉这些‘连心锁’。”我以为他还会继续追问这‘连心锁’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三个字已经在舌尖准备好,却听他若有所思道,“难道这就是那个什么‘连心锁’?”
  陈枫话里有话,我不由好奇追问。
  原来在我抵达贵州的青年旅馆的前一夜,也就是陈枫和冒充岳玲的‘冒牌木子’魏大小姐与其他驴友情侣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们共进了一个愉快的晚餐。席间小美向大家介绍了情寨的一个奇妙之处,那就是,当一对男女倾心相爱时,情寨长老会为这对男女举办一个祈福仪式,为这对情侣乞一枚‘连心锁’,用此锁将两颗心锁在一起。获得祝福的男女会永结同心,不但会一生一世挚爱对方,而且将永远相守寸步不离。
  本来这样的祈福仪式只为情寨人而举行,但由于小美闺蜜的鼎力相助,情寨人开始接纳外来客,并为有意愿的情侣举行这样的仪式。
 
祈福而得的锁将会保留在情寨,以长明灯供奉,世世代代,只要情寨人不死绝,这灯就会一直亮下去,以保佑两个人的爱情长久不衰。
  更重要的一点是,所有这些,仪式的举办也好,连心锁的供奉也好,都是情寨人的义务劳动,接受祈福的情侣不用掏一毛钱。
  “我以为这只是个传说,”陈枫续道,“想不到真的有这样一枚锁。”
  至于祈福仪式是怎样的,小美简略说了一下。先说,举行仪式颇有讲究,要在一个月圆之夜里,然后族中年长者聚集在一起,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一起唱情寨的‘祈福歌’。(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点着头,这什么祈福歌我已经有幸听过了,虽然没听懂歌词是什么,调子嘛,也没啥出奇的,不难听而已。)唱完祈福歌,便是仪式最重要的一部分,锁住情人心。
  情人心要怎么锁,小美没有交代,也许是她也不知道,更也许是她不愿意让人知道。总之讲完这个时,在座诸位都很激动。
  讲完了‘连心锁’的来历,陈枫很认真的看着我,大概在等我对此发表看法。我没有什么看法好发表,我有的,只是一肚子惊疑。
  小美的故事可信么?我觉得不可信。但是要让我详述到底哪里有问题,我也说不出来。我只是直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无法相信陈枫口中描述的那些充满善意和爱心且大公无私愿意免费为我们这些外人祈福的情寨人。
  更重要的疑点,便在我们面前,就是这座大宅!
  首先,依据我的判断,这不是元家祠堂,因为这里缺少了每一座家族性质的祠堂都该有的功能——历代祖先牌位供奉堂。元家自南宋末年躲到现在,死的人没一千也该有八百了,那么,这么多人的灵牌放哪了?可别说没有啊,甭提汉人了,就是苗人也会在吊脚楼的堂屋中设祖宗灵位每天祭拜呢。
  其次,这个起先就给了我恢弘印象的大宅子似乎并没有那么‘恢弘’,三间屋,一大两小,开间总共是5间,进深却只有一榀,这是不合理的。古人造宅,讲究的是四平八稳、长宽适宜,不可相差过大,否则会形成‘窄’势,极坏风水。当年元家人既然能一眼认出此地风水之妙,自然不会在建造祠堂时犯这等低级错误。
 
下了阶梯,穿过土坯路,我带着陈枫依照我之前来的路线返回。我这样特立独行的不走常规路,陈枫竟然不觉得奇怪,就一语不发的老实跟着,我反倒有些奇怪了。
  瞄了他一眼,陈枫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想必还在担心岳玲。于是我停下来,主动告诉他我差点被围攻的小插曲,以及有个阿姆正在我们回楼的必经之路守着,而且她现在还在。陈枫听后,也没什么特别表示,就是点头,我说一句他点一下头。所谓关心则乱,陈枫现在这模样我看着有些担心,等下要好好开解一下他。暗叹后继续叮嘱几句等下动作轻点,不要惊动了守夜人。陈枫又是茫然的点头。
  我们开始攀斜坡,那火把的光照此时反倒成了指示灯,逼近后我停了下来,回头向陈枫示意,我先去看看情况。陈枫停下来,神情还是挺专注的。
  我本有些发愁故技重施用石头打灭火把这一招用了一次不宜用第二次,但是探头一看,却见外头守着的不是刚才那个阿姆,而是一个阿公,大概是换班了。
  我立刻大喜。
  俯下身子,我贴着陈枫的耳朵道,“外头是个阿公!等下我先出去,吸引他的注意,然后你从后头把他敲晕。”
  陈枫目露惊色,问我要做什么。我说我要确定一件事,至于是什么,等下再跟他说。
  之后捡了颗小石头,弹到那阿公身后,阿公被惊,起身查探,我趁机跃上土坯路。阿公闻声立刻回头,看见我,脸上露出戒备。
  我笑嘻嘻朝他打招呼,“阿公,在这忙着呢?您忙您忙我不打扰,我就散个步。”说着装模作样转身走。
  阿公快步追了上来。
  我停下,等阿公来到我身边的时候,陈枫也适时跳了上来。他轻巧摸到阿公身后,手一挥,爽快利落的将阿公劈晕。我赞了个‘漂亮’,及时接住了阿公手中的火把。
  我将火把递给陈枫,让他帮我照着。
 
 这位阿公脸上也有纹花,眼下、鼻翼和下颚,小小的‘8’字。我翻过他的脸,将耳朵扒拉在一边,果然,耳后也有。摊开双手,掌心两个‘8’。摘了阿公戴的帽子,阿公是秃子,满头没有一根毛发,头顶心也有一个。此时凑得近了,我发现这花纹不是一个完整的‘8’,顶端开着口。
  如期发现了这些,我却没有欢喜之意,我的猜想正在被证实。
  陈枫憋不住,问我这是什么。
  “封窍用的。”我喃喃,似自语,然后对陈枫道,“除下他的鞋子,要是我没猜错,他的脚底板也有。”
  陈枫麻利的脱了阿公的鞋和袜,然后抬头看我,我不用过去亲自查探了,看陈枫表情就知道我没说错。
  头顶心、手掌心和脚底心,三心通魂;耳、鼻、口,七窍通魄,以术封之,则魂魄永固,与肉体共生。
  这是封魂术。
  封魂术有很多种,但原理相通。李家也有,用的也不少,且多用于孩童身上。比如说小孩被惊吓,魂魄飞了,就要叫魂。魂魄初归体时不那么稳,需要借用外力来固一下。我一般就是用朱砂画符,符图画在七窍三心处,保三天,之后自然洗去就好。
  但是情寨这种封魂术则用纹身来固魂魄,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三天时间足够魂魄安定了,即便体弱的人,九天也已足够。但纹身却是永久的,难道是因为阿公体内的魂魄极度不稳?可是什么样的情况会造成人体内魂魄如此不稳固?
  我闭眼默想,心中掠过几种猜测,似乎都能说得通,但似乎都有矛盾之处。
  而且这个未闭合的‘8’字模样的图纹无疑是我和陈枫在刚才那个大宅疑似祭祀大殿里地上看见的图案,它是一只软体长虫扭成。汉人尊天敬地,拜神求佛,崇龙喜凤,鲜有爱虫的。苗人倒是尊崇五圣,以五种毒虫相攻,互相吞噬,最后只剩一只,是为大圣。也许又让祖奶奶说中了,元家人迁徙过来以后,潜移默化的,受到了苗人文化影响,但他们也没放弃自家东西,渐渐汉苗合一,演化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的图腾与巫术,而这长虫,极有可能就是情寨的人用来施术用的借体。
  至于这到底是什么虫子,我现在还有些没头绪。此时此地委实不是思考良机,我让陈枫将阿公收拾好,帽子鞋子都穿好,然后抗着阿公来到路边台阶上,将他安顿好。至于这位阿公清醒后是否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个梦,就是我所希望却不能控制的了。
 
之后没再耽搁,我们轻手快脚的回到吊脚楼底下,没走楼梯,还是攀窗而入。
  霞已经睡熟了,凤卿一惊即醒,从睡袋里露出头来呆呆看着我们。我朝凤卿挥了一下手示意,然后招呼陈枫坐下。
  凤卿哼了一声,将睡袋拉链拉到最顶,还转了个身背对我们。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陈枫问我。
  “明天我们在这里呆一天,就一天!”我将我的计划合盘托出,“把该做的都做了能做的都做了,然后就赶紧撤吧!”
  他继续问,“该做什么,能做的又是什么?”
  “救岳玲和浩宇,是我们该做的。至于能做的,唉,我们走的时候问问其他人,看有没有人要跟我们一起走。总之这是个是非地,远离为妙。”我道。
  闻言陈枫露出惊讶之色,“浩宇怎么了?”
  “中了招!”我皱眉摇头,“本来我还不确定什么招,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汉化后的蛊术。”
  “苗蛊?”陈枫也皱眉,“为什么要给他下蛊?”
  “唉,”我长叹,“爱情吧……”
  我以为陈枫会不解会继续追问,他却没有,沉默一阵后问我会不会解蛊。我回说,“看轻重,轻的一些常规解法能解,重的话只能求助施蛊者了。”跟着一叹,“蛊这类东西,不是我所长,而且这里用的蛊想必经过了改良,有了他们自己一套步骤,不详细了解还真没处使力。”
  叹完我就想到了岳玲,她一定也是中了类似的招。心念一动,我问陈枫,这里的吊脚楼显然和照片里的不一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枫黯然片刻后解释说,他一开始没注意吊脚楼的模样,因为这里的景色和他上次来时一模一样,“这寨子里高度上分三段的布局形式,还有那个水塘,都是一样的!而那座吊脚楼,也是……”他道,“我一见它,就感觉好像岳玲就在里头等着我,等我去找她,所以没注意其他细节了……”
  “后来呢?”我继续追问,我十分想知道陈枫跟着仁香去族长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那个族长还真是神秘,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家,于是我先问陈枫这个元家族长到底住哪。
  “我不知道……”陈枫沉着脸摇头,我奇怪,他不是去了么,怎么会不知道?好在陈枫不待我追问便倾尽相告。
 
原来就在陈枫就跟着仁香走了之后没多久,仁香突然停下来,转头对他说,族长一般不见外人,这次是看陈枫实在着急,仁香才试一试,族长愿意不愿意见他,还得看陈枫造化。陈枫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点头道谢之外。接着仁香先要陈枫闭上眼。陈枫就闭了眼,突然感觉眼皮各有一点清凉,不知滴了什么东西,他一惊想睁眼,却睁不开了,眼皮好像粘在一起。仁香解释,说去族长那都得这样,这是他们的规矩,等见完族长,眼皮自然能睁开。
  都这个时候了,陈枫也不能说什么。
  之后仁香牵着陈枫继续走,走了挺远的路程,陈枫记得先下了阶梯,然后走了段平地,跟着就是上阶梯,最后他被仁香带到一个挺大的屋子——为什么蒙着眼睛陈枫还知道屋子大呢,是因为进了屋后他听见了脚步回音。在这大屋子里等了一会,有人来问仁香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还带着一个外来人。仁香就把情况说了,那个人就说要去问一下族长。
  没多久那人回转,说族长愿意见陈枫,接下来便由此人带着陈枫继续往里走,好像经过了一个潮湿的地方,最后来到一间幽闭的暗室(还是陈枫依照自己的感官判断),那人吩咐陈枫在这里等着。
  那个地方有股很重的味道,像是土腥气,而且还很潮湿。只呆了一会儿,陈枫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他只能忍受。等了很久很久以后,终于听见有人朝他走来。在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问他来做什么,找自己有什么事。
  这个人就是族长。
  “族长的声音听起来,”陈枫回忆道,“很哑,很苍老,说几个字,就停下来喘气。”
  我插嘴问,“族长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陈枫肯定的回,然后等了等,见我没有别的问题便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陈枫将来意表明,问族长有没有见过岳玲,她去了哪,为什么不见了等等,族长一个劲的咳嗽着,咳得很厉害,听得出来得了很重的病,在咳嗽间歇回答陈枫,岳玲确实在这里住过,但是没多久她就走了。
  陈枫如何能信?要是岳玲离开了,怎么会不和自己联系?于是追问了好几遍,族长的回答从一开始就没变过,就是一口咬定,岳玲曾经在这里过,但是现在不在了。
  纠缠了一阵后,先前带陈枫来这里的人又出现了,说陈枫太没有礼貌了,族长不愿意再和他说话。然后不由分说把他领了出去。
  等陈枫能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他自己站在水塘边上。他不甘心,想回去找族长问个清楚,本来想先找仁香的,却找不到她,于是就自己查找起来,最后遇见了我。
 
我旁边的霞,还有地上躺的一个半爷们,陈枫和凤卿,都还在梦乡。我闭了眼,决定再睡一下,今天估计会是忙碌的一天,我得抓紧一切时间补充体力。
  房外传来些动静,应该是仁露起床了。
  耳听她在屋内轻轻的走动,拿取物品,还往火塘加了柴,往瓮中添了水。我突然有些担忧,这地方隔音效果这么烂,我和陈枫昨天的那些合计会不会都被仁露听了去?
  想到这里我有些躺不住,爬起来,装作睡眼惺忪模样打开了门。
  仁露看了我一眼,浅笑着,聊作招呼。
  我伸了个懒腰,道,“啊,山里好静啊,睡得好舒服啊……”
  仁露继续浅笑,“睡得好,就好。”
  她的神态很自如,没有一丝异常,看来昨夜我和陈枫还是很小心的,没有惊动她。
  火塘里的火烧得旺起来,仁露出门去搬柴,我站在豆安息,先看看她勤勉的背影,再四下眺眺。
  阳光露出一线,激起山中雾气,丝丝袅袅如梦似幻,白天的情寨一扫夜晚的鬼谲,呈现出极其美妙动人之姿。我靠在木栏杆上感叹着,真想当那些诡异的事情是一场梦,这样就可以好好享受面前的良辰美景。
  仁露抱着柴火进了屋,我收回视线正要回房,却看见边上窗户被推开一线,陈枫露了脑袋出来,他看了我一眼。我刚要开口跟他说话,突然想起来不可惊动仁露,遂以口型问他要做什么。
  陈枫用行动回答了我,他跳下了窗,然后转身冲我挥了一下手,再指了指周围。
  我了然,他还是要去找岳玲。我马上伸开两只手,表示晚上十点,再指了指我这里,表示**,陈枫懂我的意思,点头后无语离开。
  我不知道他还想到哪里去找,但看他神色坚毅,我知道我拦不住他。希望他能在今天内找到岳玲,或者,希望晚上我能顺利把岳玲的魂招来。
 
“没忙什么!”我一个一个的回答,“睡得好极了,这不,晨练一下!”边说边开始做扩胸运动,脚步一转, 我打算离开。小美也没继续和我闲聊的意思,只是笑吟吟的目送着。
  离了小美那,下一栋楼便是陈枫和霞本应住的吊脚楼了,我上了阶梯,不去看一看我放心不下。
  那里果然没有坛子。
  不动声色的离开,继续转悠,没多久来到了情寨的入口——那条干涸的河床。
  河床依旧干涸,满地都是发白的鹅卵石,我忽然想起了入寨前小美的介绍里有一个被我忽略的漏洞。她说当年的元家人顺河而来,到了这里发现这里好,就决定留下来定居,那他们怎么会把进出寨子的出入口设在河床里?这河床当年应该是一条大河吧,而且从河床两侧遗迹来看,水还不少,难道他们靠的是舟船?
  这又何必呢,不方便不说,还有翻船危险。
  而且这河似乎被桥所截断,只有两头的涵洞可以流淌,那么涵洞又通往哪里呢?
  或许是地下,河流到此水入地下变成了暗河。
  这很说得通,想必是和暗河相通的,所以水塘里才有水。
  跟着我再想,难道族长住在地底下?要不怎么陈枫会觉得族长接见他的地方很黑很潮湿还有很重的土腥气呢,而且,当他眼睛能视物的时候,就是在水塘边上。
  我立刻兴奋起来……
  伸头看了看桥下,我打算去涵洞里查一下。
  可是我失望了,涵洞里头什么都没有,顶头是一道金属栏杆,封得严严实实,看样子有不少年头了,而且没有外力动过的痕迹。周遭都是老砖,几乎块块我都敲打过,没有机关。
  钻出涵洞,头脸沾了不少泥灰,得找个地方洗一洗。
  顺着边坡下到水塘边上,先荡了荡手,然后掬水洗脸,鼻端嗅到水锈味,味儿很大很冲鼻,我有些嫌弃的把水洒了。原以为这水塘接着地下水,是活水,怎么水质这么不好?在这里吃喝拉撒都靠着这水,还真让人心里膈应。
  想着,我又闻了闻刚洗的双手,奇怪的,手上却没有味道。
  我再度弯下腰来,捧水,嗅了嗅,果然有一股很重的腥味,而且这腥味很熟悉。但等了一阵再嗅,那腥味却消失了。我洒了水,抠了一块塘边的泥,尚未凑到鼻子下,那味儿就冲了上来。原来这就是罪魁祸首,发出腥味的就是这土,被装在泡菜坛里的,也是它……
  我琢磨了一阵这土的用意,肚里胡乱猜想一气后就放弃了。丢了泥巴,净了手。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是让人焦躁,所以我打算对这里的秘密敬而远之,反正我一点都不擅长打破沙锅问到底。
  回到土坯路上,我决定去拜访浩宇,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浩宇和朱珠都在,他们也是刚吃过饭,可巧也打算散步。我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段路,那两人聊天说地亲亲密密,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我默默的听,默默的跟,不骄不躁不紧不慢。终于,朱珠忍不了了,回头望我,带着很假的笑容问,“小魏,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不姓魏,”我索性开门见山,望着朱珠很真诚的道,“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木子。”
  浩宇和朱珠一起惊讶。
  我于是再对朱珠道,“我不姓魏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朱小姐,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朱珠将脸一扭,“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能跟浩宇说几句么?”我盯着朱珠笑了,“也不行?你想过没有,你能永远在他身边么?你看得住他一生一世么?”
  我对朱珠的厌恶,不完全源自于我对霞的偏爱。本来朱珠在这件事中是被害者,我起先是很同情她的,但这同情在得知她竟然妄图用蛊术控制浩宇的心时而荡然无存。
  无论你有多可怜,出于什么样的被迫,一旦选择用黑暗术法来达到自己目的,就变得十分可耻了。
  “而且,”看着朱珠渐渐变白的脸,我继续下猛药,“你到这里来之前是不是大病了一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生病!你的病,是因为某种虫子,软软的,长长的,对么?”后面那句我是在诈她,但我显然碰对了,朱珠脸上仅有的血色迅速退了下去。
  “什么虫子?那么恶心!”浩宇奇怪追问起来,“朱珠是病了很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他,没回答那个问题,只是很郑重的道了一句,“你欠我58块。”浩宇立刻面露惑色,大概正在想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原因。
  “好,我跟你谈!”朱珠把我们的话接了过去。
  我表示很不满,多不容易让我遇见一个讨债的机会啊。但朱珠抓着我的手朝前疾走两步,然后停下,回头让浩宇先回去。浩宇狐疑且不愿意,朱珠跺脚催促,还保证回去就跟他解释,浩宇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待浩宇身影消失,朱珠转头咬牙切齿问我到底要什么。
 
 我‘啊’了一声,然后问,是小美这么跟你说的?朱珠点头。我还想继续追问,朱珠却不肯说了,直说她现在和浩宇已经没事了,‘手术’已经完成,等从情寨出去,他们就打算举办婚礼,说着说着言语也温柔起来,流露求肯之意,希望我不要再插手多管闲事。说完,她伸手整理头发,袖子滑到胳膊肘上,我看见她小臂内侧有一条线。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惊呼声起前问,“这是什么?”
  这条线足有十公分,看起来像是看起来像是静脉血管曲张,但却是肉色的,不是静脉血应有的那种蓝色。伸指轻拂,这条线十分柔软。
  朱珠挣扎着想把手收回,边道,“没什么出奇,暂时的而已,过一阵子就消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明白,这肯定是虫。朱珠却不信,说小美向她解释过,还保证了不会把那种恶心的虫子留在她身体里。
  她一口一个‘小美说’,我不由气笑起来,道,“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小美?你知道不知道她十有八九就是情寨逃出去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口中说的那个‘闺蜜’?”
  朱珠立刻沉脸摇头,连说不可能,“我们是初中同学!”朱珠强调,“不但是初中,幼儿园都是同一个,虽然不同班,小学也是!她怎么可能是情寨人?”
  一哟……难道我又跑偏了?
  朱珠继续挣扎,冲我生气叫道,“放开我!”
  我不能放开她,而且我得向她证明这是虫,该怎么证明?我却没法子。
  正没主意时,那条线突然游动起来,沿着胳膊往上,眼看就要越过胳膊肘。朱珠又尖叫起来,这次却不是因为生我的气,而是吓的,她也看见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想把那条线往下按往下捋,边急得跳脚,我顺手把她另外那只手也拽住了,一看,这只果然也有一条。
  两条都顺着静脉往上游着,一前一后的过了胳膊肘。虽然不知道这虫子的用意,但我下意识感觉不能再让它们游了,进了心脉就是个大麻烦。
 
“别动!”我喝止了乱跳的朱珠,朱珠果然不动,就是呼哧呼哧喘气,眼泪也急了出来。
  “深呼吸!”我再道。朱珠开始大口呼气大口吸气。
  我突然想起那晚夜探浩宇时,浩宇抱头呼痛,显然也是因虫之故!那阿姆立刻唱起了祈福歌,浩宇就平静下来,看来这祈福歌是镇虫的!虽然不记得词,但调子我记了个大概,于是顺嘴就哼了出来。头遍哼完,虫子停了,看来我没跑调,跟着哼第二遍。曲到末尾时,虫子开始往下游动,顺着血管,回到了之前我发现它们的地方。
  朱珠流着泪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言语间也多了些信任和依赖。
  “要是我没猜错,你的脚上也有这样的线,是不是?”朱珠连连点头,我说话直接,“你被小美骗了!她对你没存什么好心思!”
  “怎…怎会啊……”朱珠颤声道,“我,我们是,是老同学啊……”
  “你和浩宇还是爱侣呢!”我更加不客气起来,“他也想不到你会这么对他吧!”
  “不行!我要去找小美,要她给我把虫子取出来!”说着,朱珠甩开我的手就想走。
  “你别这么傻了好不好?”我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朱珠想挣扎,我接了句,“别激动,一激动虫子又该乱爬了!”她果然停了下来。
  我也放下了手,对朱珠说,“要判断小美是想帮你还是害你,很简单,你只要回忆回忆,下蛊这事,当初是你主动求的她还是她主动给你出的主意?”
  朱珠想了想,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我于是道,“是她主动的吧?”朱珠点头,我继续猜,“到情寨来,也是她主动向你建议的,是不是?”朱珠又艰难点头。
  于是我说,“我可以帮你把虫子除掉,但是我需要你的信任!而且浩宇身上肯定也有虫子,也得除!”
  除了虫以后浩宇的记忆估计就能恢复了,这显然不是朱珠想要的。她的眼珠子滚着,看来正在天人交战,好一阵后,她嗫喏开口,问我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冲她鞠了一躬,“小的不才,略通道术,虫蛊这类玩意儿,还能对付。”朱珠不比陈枫,我得给她喂定心丸。
  朱珠继续转眼珠子,还在犹豫。我不能让她退缩,立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现在你先回去,晚一点的时候,我在窗口挂一块,呃,花布,那个时候你和浩宇到我住的地方来,我来帮你们驱虫。”
  朱珠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我又喊住了她,问她,小美用来给他们施法的究竟是什么虫子?
  这问题我本来早就想问了,但是不把朱珠的防御卸下来她肯定不会告诉我,而且我对她不抱期望。小美用的虫,一准是山里特产,没准还是情寨特产,朱珠这个城里姑娘肯定不会认识。可是朱珠一张口就说了出来,“是蚯蚓,”她道,“细细的红色的蚯蚓。”
  我立刻恍然这个大悟……
  蚯蚓!可不正是这玩意么!
  这眯眼看人的情寨特有风俗,这眼睛都被忽略的木雕手法,不都暗示着那被情寨人奉为神灵的家伙是没有眼睛的么!更何况情寨入口的山体以及大殿外的守门塔上,更加形象的绘出了这两头尖尖首尾不分的软体长虫的形象。
  跟着我意识到泡菜坛中装着半坛泥巴的缘故了,一定是用来养蚯蚓的!
  在我们入住后,坛子才被搬出来,这用意不言而喻啊!
  小美,或说情寨的人,想对我们下蛊!
  但一个矛盾迅速浮出水面,为什么藏坛居中被搬走的是四个坛子而不是五个?我们人人居所外头都放着个坛子,为什么陈枫和霞住的楼外没有?
  难道是因为自进寨后,陈枫表现奇特,引起情寨人警惕,所以他们暂时不想对陈枫动手?至于小美门外摆着的那个坛子,显然是针对小美的男朋友许由的。
  天啊,小美竟然连自家男友都不放过,真是尾巴针那啥,最毒那啥……
  小美身上还有疑点,要是朱珠没骗我——我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了朱珠还有什么理由要骗我——小美不是情寨人,她口中的‘闺蜜’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是谁?
  眼前立刻浮现出周陌然的样子,总是笑笑的,时而微笑时而大笑,看上去性格开朗,像一个邻家姐妹。她会是小美的闺蜜么?
  旧疑惑解开了,新疑惑又生出……我忍不住叹气……
  这些念头在我心中一晃而过,我没有把心理活动过多的显露在脸上,朱珠正紧张的看着我,不能让她对我失去信心。于是我淡定的说,“就这么说定了,看到花布你们就来,我先想办法把我住那地儿的屋主支开。”
  朱珠慢慢走了,带着害怕和不安。我看着她的背影感叹,真是与她一席话,胜过我到处瞎窜,我本该早点和她沟通的。
 
 那三人一走,屋中立刻安静下来。
  我把背包拿出,虽然被水冲走不少,但还有些朱砂粘在包内衬上。先到厨房找到只小瓷杯,然后把朱砂刮下,等我把内衬收拾干净的时候,杯中装了半杯细末。省着点也够用了。
  滴了些水进杯,将朱砂化开,以指作笔,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这八卦画的圆是圆鱼是鱼的,很规矩。画完后我摸着下巴想,希望这图能让朱珠彻底相信我。她相信我了,她才会配合我,这样才有机会把小美捉住逼她给朱珠和浩宇驱虫,顺便还能打探岳玲的下落。
  这个计划太完美了,我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起来,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真是……
  做好这些,我想找花布挂窗外给朱珠发信号。翻过了我自己的行李和凤卿的,最后还是在霞的箱子里找了件花衬衣出来,摊开放在窗台上。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希望朱珠和浩宇早点过来。
  五分钟……十分钟……
  一刻钟后,我出门站在豆安息上张望。
  路上三三两两的,出现了当地人的身影,看模样却不像是要去劳作。我嘀咕着不知道这些人吃什么喝什么的时候,陈枫也出现了。他满头是汗,大概又把情寨摸过一道。我喊住他,问他情况怎样。陈枫摆摆手上了楼。
  他脸色极差,我便没有多嘴相询。
  等晚上吧,等晚上把岳玲的魂招出来了,陈枫自然就能死心。
  我给陈枫倒了杯水,他坐在门槛上,低头捧着水杯不语,也不喝水。脑门上汗都没干,我不信他不渴,可他就是不喝。
  又过了一刻钟,我有些坐不住了。不知朱珠是改变了主意还是出了变故,他们早就该来了,我决定亲自去找他们。
  我对陈枫说我要出去一趟,陈枫放下水杯问我去哪,说要跟我一起。
  我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看来陈枫到底还是放弃了,也许他已经开始接受现实。
 
 跟着我想,这一趟生意有点儿名不副实,我并没有帮上陈枫什么忙,反倒是忙着处理霞的事情。想到陈枫还得靠打零工来现挣,我还真有恻隐之心顿起。
  一个念头起了后我压了两下没压住,于是心里一叹,那五千块酬金还是算了,不要了。做出这样重大决定后的我忍不住无语凝噎了好一阵……
  来到浩宇和朱珠入住的吊脚楼下,敲门,无人应门。再喊了一嗓子,还是无人回应。凑着门缝往里瞧,可见范围内毫无动静。
  门从外头反扣着,轻轻一拨就开。
  我进去后,先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特别的,左边有两间房,一间明显是浩宇和朱珠住的,东西还放在里头,我数了数,随身物品都没带,他们应该是临时性外出。另一间也是间卧房,桌上有镜子有梳子还有几朵布做的头花,床边一个柜子,里头放着几件外衣,看来它属于一个年轻的情寨姑娘。
  我回忆着,昨晚来的时候阿公阿姆都在的,却没见着这姑娘,是不是躲在房里没出来?
  退出闺房回到堂屋,抬头见房屋东向墙上也有个壁龛,里头放着尊木雕像。我在心里头‘哦呀’了一下,原来这姑娘也嫁‘人’了。
  寻人未果,我心中惊疑未定。他们去了哪儿?难道朱珠还是决定选择信任小美,跑去向小美寻求帮助了?这要是真的,我可真是功亏一篑!钻出吊脚楼,回身把门原样虚扣好。陈枫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想了想,道,“去周陌然和李群那看看。”
  从朱珠住的楼到周陌然住的楼需要经过入口处那座桥,我蹬蹬上了桥,疾步走到桥那头,蹬蹬下了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之处,又转身蹬蹬的上了桥。
  站在桥栏杆往桥底这么一看,我吃惊不小,涨水了!
  早上我还在这里查过,干涸的河床没有一丝水迹,可是短短几个小时过去,这河里竟然波涛滚滚!不知哪来的阴风,阵阵而刮,吹得河水浪拍两岸,水势竟然极凶……
  陈枫显然也惊了,呆呆看着河水,然后对我说,“早上我经过这里时下去看了看,没水呀!这水哪来的?”
  “可能是地下水,”我猜,“这里的水塘和暗河相通,想必是地下水位涨了,所以河里就有水了。”
  陈枫继续吃惊,“现在是旱季啊,地下水怎么会涨?”
 
我无语沉思,令地下水上涨的方法有很多,术法也可以。我以前就遇见过,一人专修请水功,能呼风唤雨,暗水明借。难道情寨的人也会这招?
  阵阵湿意带着水腥之气铺面而来,提示着我,想从此路逃生已然行不通了。
  难道这就是原因,把出入口设在干涸的河床之处,再以术法控制水位,从而可随心所欲的将入寨人牢牢困住任由宰割?
  下了桥朝周陌然和李群住所奔去,事态紧急,现在**也许还能趟着水离开。此时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情寨人起疑心了,一路狂奔到楼下,我先大喊周陌然名讳,无人应我。
  我有些慌,难道他们也不在?
  他们果然不在。
  大门依旧是虚掩的,进去后还是一座空楼。我找到周陌然和李群夜宿的房间,里头收拾得挺整齐,行李物品也摆放得有序,可就是人不在。
  我不死心的在房间内转着圈,有如困兽一般。转了两个圈,窗户下一样东西攫取了我的注意力,一块艳丽的丝巾。这无疑是周陌然之物,可是为什么会被放在地上?
  我将丝巾捡起,展开来,几秒后幡然醒悟,这是一块红色的丝巾!
  周陌然显然是想将它放在窗台上用来警示我们的!
  他们出事了!
  他们,周陌然和李群,还有朱珠与浩宇,都出事了!
  屋内没有打斗痕迹,说明出事前他们毫无所知,只是事发突然来不及挣扎。也就是说,对方是他们熟悉的人。是谁?除了小美不作他想!
  我回身,看着一直默默跟随着我的陈枫,他却看着我手中的丝巾问这是什么。我将与周陌然在土坯路巧遇时她告诉我的话转告陈枫。边说边转头看窗,道,“周陌然可能想把丝巾挂在窗户上,给我们警示,可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
  “原来是这样,”陈枫在我身后道,“我看见她把这块丝巾丢在了地上,以为她是害怕手抖。”
  我迅速转头,却晚了,颈间一麻,知觉顿失。
  昏迷前我还没明白过来,问了自己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
 
 凉风侵体,将我冻醒过来。
  一睁眼先见满月似银盘当空而挂,繁星如钻璀璨而闪。
  我缓缓眨眼,一下两下三下过后,算清楚了我至少昏迷了十二个小时。这一下可敲得够狠。突听有人在我耳边嬉笑,“亲爱的,你终于睡醒了啊!”我艰难的扭头,看见了凤卿,他和我并排躺着,从头到脚都缠着绳子,捆得像个粽子——和我的状况一样。
  见到凤卿我反倒不着急了,突然觉得有这家伙在身边安心不少,他连妖王都挡得住不是。所以我不相信他会被情寨的人活捉,他现在这模样一定是装的,肯定是另有隐情。跟着我想到了霞,她本来是和凤卿在一起的,现在难道也被抓了?
  我朝另外的方向转着头,想看个究竟。凤卿似是知道我的用意,继续轻笑,“别找了,除了你那个美女好朋友,其他人都到齐了。”
  我竖起耳朵听,周围没有其他人动静,不由问,“他们人呢?”
  “不在这里,算好了时辰一对一对的被抬走了,好像进了那个大宅子里头。”凤卿回,“我们轮到最后,唔,看来我们两个是非常重要的人呢,嘿嘿!”都这模样了,他竟然还能自鸣得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教训他的暴躁,问,“这是哪?”
  “大宅子前头有个坪,亲爱的,”凤卿知无不言,“我们现在就在这个空坪里。”
  我‘哦’了一声,继续关切,“霞在哪?”
  凤卿望天,慢慢吐出四个字,“不告诉你!”
  “你把她藏起来了?”我惊奇,不知道凤卿鼓里买的什么药。
  “嗯哼!”他不否认。
  “为什么?”
  他冲我眨了眨眼,“等下就知道了。”
 
一连更了那么多页,大家也该够过瘾了吧。想当年我追这书等了差不多一年,我容易吗我。大家就不要埋怨了。希望大家给点面子,把这贴顶起来。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们上空,脑袋从我的头顶缓缓伸出来,五官看着有点变形,她一开口我就认出来,“醒了呀,还好么?咿,不知道应该称呼你李小姐还是木小姐?”是小美。她换装了,穿着情寨女子的衣服,头发挽到头顶扎成一个发髻,髻边插着一朵花。
  她还面带微笑,不美,丑得很!
  这张脸真是令人望而生厌,我在我的能动范围内别开脸。
  小美却不是找我的,也不在意我到底姓木还是姓李,问了那句后就转头看凤卿,“小凤呀,”说着还亲昵的伸手拍了拍凤卿的头,“你还要想多久才想的起来魏大美女的下落?”
  “喂喂,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随便摸的知道么?”难得凤卿这样的义正言辞,我都快被感动,可他下句就露了本色,“你已经摸了我的头,现在该轮到我摸你的腰了!”
  小美咯咯笑起来,还抬腕看看表,“你还有大概1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慢慢想。”说完就要走,我马上喊住她,问她绑着我们干什么,还提醒她别乱来,普天之下莫非共土,一下丢了十个人,**叔叔摸也能摸到这个地方来把他们连锅端。
  我的威胁没起丝毫作用,小美撒下一地劣质银铃般的笑声走了。我立刻问凤卿,“那个恶毒婆娘找霞做什么?”
  凤卿叹了口气,“这我就真不知道了,亲爱的,你当我是百科全书?”都成粽子了他还有心思跟我贫,我简直要郁卒。
  我试着挣扎了一下,这绳子扎得真紧啊,而且还很有技巧,我越挣扎它约是往里收,不一会我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我不敢再挣。撇着眼珠子看凤卿,他倒是优哉游哉的,我微怒,问,“嗳,我说,你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呀,”凤卿也瞥向我这方,“在等。”
  “等什么?”
  凤卿没有回答我,突然欢喜窃笑,“亲爱的,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新郎新娘?”
  我恶狠狠地,“像个毛!”
  “啧!”凤卿连连摇头,“亲爱的你没有前世那么贤良淑德了……”
  “滚!”我表示我现在已经被凤卿气得离死不远了。
  “滚不了,”凤卿还没完没了了,“绑着呢……”
 
我翻了好一阵白眼,然后不再搭理他,开始默默梳理我的思路。越梳,越想流泪。想想我堂堂一代大天师,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心中挫败,难以用语言描绘。
  我着了道儿,被陈枫偷袭了,这太显而易见了。而且听凤卿话里意思,陈枫也没落着好,他也被抓了。我们十个人,除了奸人小美和幸运的霞,都被抓住了。
  陈枫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救岳玲。
  为什么救岳玲要打晕我?
  自然是有人指使他的,那人还指示他袭击了周陌然和李群。至于那指示陈枫四处作恶的人,则是小美无疑!她就是那个‘闺蜜’,她就是元家人,所以她手中有胁迫陈枫的筹码——岳玲的命。我潜伏在阿姆吊脚楼下听见的那段没头没脑的对白现在也有说法了,族长的访客果然便是陈枫,阿姆问小美应该拿陈枫怎么办,小美却转而问‘ta呢’,ta就是岳玲。
  其实话里并没有多少玄机,我当时要是深想一下就能明白陈枫的处境,可惜……
  可惜的是,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可惜都没有用……
  话说回来,朱珠那么言之凿凿的说她和小美从小(幼儿园)到大(初中)都认识,也就是说小美不可能是元家出去的,这个矛盾该怎么解释?难道小美在和那个元家女成为好朋友后,就被元家女洗脑了,甘心当元家人的跑堂了?
  暂时想不到原因,我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陈枫身上,脑中将陈枫的言谈举止一一回放。
 
 在从贵州出发到载姜县的时候,陈枫虽然急切焦虑却不失信心,对前途抱有希望,那时的他还是正常的。但他的情绪在进山的时候有了转变,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在猎人木棚歇息的那一晚,陈枫偷了霞的符,还绊倒李群打湿了我的包。入了寨子后,陈枫便离开了我们,再度出现后他反复试探过我,问我会不会能不能制服这里的蛊术。只恨我太老实,全向他坦白了。所以由于绝望,陈枫选择了彻底屈服在小美的淫威下。
  现在再纠结陈枫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背叛已经不重要了,我暗叹,难怪我说岳玲很有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陈枫会那么激烈的反驳我。他去见族长的经过也一定不是他跟我说的那样,他肯定在那里见到了岳玲,而且亲眼目睹岳玲是如何被挟持的,所以不得已出卖了我。
  我初次想去查探元家祠堂时,被小美为首的几个人围了,后来还是凤卿替我解的围。但小美不放心,于是安排陈枫等在祠堂外,我去哪他去哪,估计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陈枫知会了小美,所以我处处制肘,所有的计划都比小美的安排慢一拍。
  至于小美是如何发掘出陈枫这个卖友奇才的,估计还是朱珠帮的忙。早在贵州那家青年旅馆里头,朱珠就认出了霞的身份,她自然会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兼爱情守护天使小美。小美再一番暗地里调查,于是查出了陈枫的底细,也洞悉了他的目的。
  那么小美为什么不及时揭穿陈枫和霞的伪造情侣身份?
  我想,小美所求的,是几对男女,或许不一定非要是情侣,情侣之说只是遮人耳目而已。一男一女,阴阳持平,这大概是元家术法施行的一个必要条件。另外一个必要条件自然是参与者们的生辰了,所以才在报名时强行要求参加人提供那么详细的个人信息。
  一番思量后,脑海这个翻腾,我忍不住长长叹了一气
 
“怎么样,亲爱的,不听我的话吃大亏吧!”凤卿突然阴阳怪气来了这么一句。
  我初不解,继而大惊,“你早知道陈枫有问题了?”听见凤卿妖声‘嗯哼’,我不由大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了呀!”凤卿委屈抗议,“我不是提醒过你要你注意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么?后来我还要求你不要再和陈枫接近的呀!你不听呀!我有什么办法?”
  “你、你…你没事吧你,”我气得声带都抖了,“你有话不好好说你给我打什么哑谜啊?我是你肚里的蛔虫么我?我怎么能知道在你眼里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陈枫?你跟他有什么仇啊?杀父还是夺妻?”
  “他偷了你给我的符,”凤卿咕唧怪笑,笑完再道,“不过,我也没怪他呀!”
  我愣,继而更怒,“那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是你自己丢的?”
  “啊,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凤卿一本正经起来,“一开始我不知道陈枫要做什么,后来呢,觉得要是他想对你不利也挺好的……”
  “哪里好了?哪里好了?”我愤而追问。
  “这样你就会意识到我的好了啊亲爱的!”他竟然还振振有词,跟着又追了句,“再说,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而且,也无法保证你会选择相信我,所以自然要等到关键的时候再告诉你!”
  我,无语啊……
  “怎么样,”凤卿冲我眨了眨一只眼,“你现在是否觉得我是你唯一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了呢?”
  “你就为了这个?”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无法理解这厮的逻辑。
  “要想取得你的信任可不容易啊,”凤卿却一声长叹,道,“何况我也没说陈枫是最可怕的东西哟,最可怕的,是人心啊我亲爱的!”
 
 人心?
  人心……
  我怔住。
  类似感悟我曾有过,就在仁香的小楼外,我冲着满天暮色感慨,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自然不是女人,而是人,如今凤卿说是‘人心’确实更贴切。
  人人有心,那么,人心是什么?
  是情,是欲,是爱,也是恨……
  凤卿轻轻一叹,转头看天不再看我,神色很落寞起来。星亮,亮不过他的双眸。我突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转了视线不再看他。
  许久后,耳边响起他的幽语,“凤卿,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么?不是魔的欲望,不是妖的贪婪,也不是神的无情,仙的寡义,而是,人心……懂么?人心……”
  他的语调十分奇特,我不由重新审视他,他依旧看着天,“你不记得了,对么,这是你当年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句,甚至一个标点,一处停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七’……”
  话至最后,一个字被他吞掉了,但是我听出了那个音节!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募然的瞪大眼,等着,等着,等着他把我的名字吐出来,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可是他没有。
  我吊着的那口气倏地一松,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欣慰……
  “哟,聊得这么愉快?”小美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不知何时回来,听见了我们多少对话。听去了也不要紧,她听不懂。
  小美继续问凤卿霞的下落,凤卿依旧插科打诨的敷衍。小美这次沉不住气了,冷笑说,“现在你们还能说上话,再过会儿,就连话都说不了了。那魏小姐只剩了一个人,在这山里头无依无靠无路可走,最后也是个死!不如请她出来,我们自然会好好招待她。”
 
 “正好呀,”凤卿笑嘻嘻,“黄泉路上做个伴,我们都走了,留下她也寂寞不是?”
  小美颇有点气急败坏,抬头看看天,然后又往下方看了看,皱着眉。
  边上有人上前,向小美道,“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抬他们了?”
  小美举手制止,“水还没起,再等一等。”
  我不能再沉默,我得趁这个机会摸一摸小美的目的,于是我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霞。小美故作轻描淡写,说找到还是找不到并不重要,现在做法所需要的祭品已经够了,找到霞无非是想帮她洗个脑,然后放出去。所以她是想救霞,我们应该配合她,告诉她霞的下落。
  一番胡言八道。
  跟着我又问他们抓我们到底是干嘛用的?
  小美笑道,“帮你们结连心锁呀!这样你们的爱情就能天荒地老了!”
  凤卿竟然连说,“听起来不错噢!”
  小美又磨叽了会。我和凤卿一起很有默契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就是拖着,还不时探点他们元家的小秘密。
  忽而有人喜呼,“起了!起了!起水了!”
  另有声音随之呼应,“圣灵出水了!”
  几乎同时传来潮声阵阵,一霎我以为我置身海滩一般。不过随着潮声而起的不是海鸥“卖~卖~”的叫声,而是沙沙之音,密如急雨,亦似无数春蚕一起食叶,登时令我头皮阵阵发麻。
  “那是什么?”我问小美。
  其实不指望她会回答,但她却答了,大概看我们都是她掌中玩物也不用再忌讳了吧。她说,“是我们祭拜的圣灵,地龙!”
  地龙就是蚯蚓。我想笑,不是换个好听的名那虫子就会高贵起来由虫变龙了,于是我就真的咯咯嘲笑起来。小美也不气,淡定连道几句“可惜”。我问她可惜什么,她刻毒道,“可惜魏大小姐了,那么美,那么优裕,出生那么好,却要白白饿死在这山里!”说完她一挥手。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里含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霞身上,就听见一声吆喝,“起~青龙~”,我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抬了起来
  凤卿也是,被抬着,在我身边。
  那声音继续吆喝,“请~青龙~引路人~”,一个人应声出现在凤卿身边。是凤卿心爱的仁露美女姐姐,手里捧着她的木雕相公。
  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我挺激动的,谜底终于要揭晓了。凤卿也挺激动,斜眼瞧着仁露,“美女姐姐,你换衣服了,这身衣服挺美丽啊!”
  仁露眼观鼻鼻观心的,眼神儿都没瞟凤卿一下。
  我偏着头,目光掠过凤卿落在一个细塔上,塔身四面刻着蚯蚓,这是通往大宅的第一对守门塔。再走十几步,就是第二对。
  经过第二对塔时,目光落在塔上半人半虫的图形,我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后就是悚然大惊!
  男少女多,刺青封魂,还有小美对霞的念念不忘等,这些剩下的疑团也迎刃而解……
  等待我们的是元家的换魂术,这就是元家隐藏的秘密!
 
一堆,不说老头老太吧,中年男女都皱着脸,带着奇怪的笑,也不说话,这么低头看着,老久了,眼珠子都不带眨。一眼看去,看着那么多的人脑袋,我觉得很晕。没过多会儿,他们还晃荡起来,慢慢的动作,轻轻的摇摆,于是我觉得更晕了。光晃脑袋还不够,不知谁起了个头,那只祈福歌的调子就这么被这二十四个人给哼了出来。初时只是在我们耳边响,渐渐的,那声音似有魔力,顺着耳朵一个劲的往脑子里头挤。
  魔音入脑,这不是要引人发疯就是要催人入眠。
  这还不算,歌声一下大了起来,至少好几十人在一起大合唱。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圈脑袋,看着他们张都没张全的嘴,迟钝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唱歌的不是他们,而是外头的人。我还以为情寨的人都在这大殿里了,想不到外头还有,而且人数似是不少。于是奇怪的事又来了,寨子里阿公阿姆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个,眼下这些人都是哪里钻出来的?
  现在没心思琢磨这些,那歌唱得我开始头昏,我想专注于歌词,以便集中精神驱散睡意。但是他们唱得瓮声瓮气的,实在听不清楚。尝试了良久,未遂,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边上有人跟着唱起来,“月亮哟照水塘,水塘哟出神仙。神仙进了土罐罐哟,土罐哟把爱来藏。”吐字清楚,曲调到位。
  我斜眼看过去,凤卿这厮边跟着唱,还边点着头打拍子,甚是怡然自得。说来也奇,他这么一唱,我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的,立时困意顿消。
  跟着唱完了一遍,凤卿对我说,“这歌词挺写实的,看来他们的圣灵会被放进什么土罐罐里,然后端进来把我们藏进去。”
  “没学问!”我接道,“那是泡菜坛。”
  “你见过装活蚯蚓的泡菜坛?”凤卿嗤笑。
  突然一张年轻的脸挤开众头出现在我们面前,凤卿笑着和她打招呼。小美一脸惊疑,看看凤卿再看看我,“你们怎么还能清醒?”跟着恍然大悟了,问,“你们给的是假生日?”
  凤卿先点头,再摇头,然后做无辜状,“我不是故意的……”
  小美一声冷笑,不知从哪拔出了一把刀,抵在我脖子边,道,“凤卿,你要是想你亲爱的再多活几分钟,就老实把你们的生日告诉我!”我好想建议小美把刀子挪到凤卿脖子上,然后来威胁我就是。
 
 凤卿笑起来,满不在乎的说,“杀了我亲爱的,你上哪找个女人来跟我交配?”
  唵?我惊了,还要交配?
  幸好,小美也惊了!
  凤卿意识到口误,‘啊哈’了一声,改口道,“不是交配,是,呃,你们是怎么称呼这个的?”
  “平衡阴阳!”我几乎是吼出来。
  边上又冒出一个头,是阿姆,她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催着小美说,“青龙这里怎么了?所有的十圣已经选出来了!时辰到了!”
 
 我开始琢磨,十圣,就是十条蚯蚓,想必是换魂用的。从三心七窍放虫,吸人的三魂七魄,然后存放起来,显然,男子魂魄的存在木雕像里,女子的则放进泡菜坛——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一个细节,岳玲曾托梦与陈枫,哭诉她被关在一个泡菜坛里,想必就是出自此处。阳生木,阴生土,以金连之,克木、克土,阴阳被困,互相牵制,便获平衡。于是,被封存于木像土坛内的男女魂魄就此安息,不会骚扰活着的元家人,真是一劳永逸。
  我忍不住要为这个术法拍案了,连后顾之忧一并解决,发明它的简直是天才。
  大概是果如阿姆所言,时辰已到,此时再想法催眠我和凤卿已经晚了,小美没了耐心,冷声说了句,“打晕他们!”
  要用这么残暴的方式对待我们,我表示抗议,严重抗议!但是我只来得及喊一句,“凤卿,你特么赶紧动手啊!”就又被敲晕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头疼得厉害,任凭谁在短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被敲头,感觉都不会愉快。我先是有气无力的呻吟了一下,然后动了动手和脚,好像各器官都在,也都正常。跟着我就听见一声喜呼,“噢,神婆,你终于醒了!”
  听见这个声音我想笑,于是牵了牵嘴角,但下一秒就落进了一个绵软怀抱。于是微笑变成了抗议,“憋……憋死我了!”
  霞放开我,我睁开眼皱眉表示不满,“胸大了不起啊!”霞恙怒的将我一推,我重新跌回地面,差点又磕到头,不由‘哎哟’一声惊叫。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我平躺在情寨入口的桥上,身上缠得跟粽子似的绳子已经被除去了。不但是我,周陌然、李群他们也是如此,我们并排而躺,月光下如尸体几具。
  他们还没醒。
  “被催眠了,”霞解释,“凤卿说可能要天亮才能醒过来。”
  一扫下,发现少了几个人,朱珠、浩宇和许由都不在。陈枫身边躺着一个眉目娟秀的陌生女孩,这就是正版岳玲,这是个几乎不用想就能做出的判断。她的脸色很苍白,而且瘦弱,头发脱落了不少,看来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折磨。
  霞来到我身边,目光落在陈枫身上,再看看我,问,“恨他么?”
  我轻轻摇头。我有好多问题想问,话到嘴边变作一句,“凤卿呢?”
 
 凤卿蹲在桥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想过去看,被霞拉住了,说凤卿正在帮浩宇和朱珠除虫,不让闲杂人等去打扰。我忍不住问,“他还懂除虫?怎么除?”问完不等答案便继续问,“你之前被凤卿藏哪了?”
  我实在有太多问题想问,但霞莫测高深的点了点头,说,“你这些问题用一个字就都能回答,那就是………………………………鸟!”
  “鸟?”我极度惊讶,“什么鸟?”
  霞却不说话了,只顾拿着双目望天,像在回味也像在发呆。我推了推她,“喂喂!醒醒!天上没帅哥!”
  被我一推回了神,霞看着我,叹道,“知道么,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一切!”
  刚才发生什么了?
  对一个被敲晕的人说这样的话这个女人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很过分很无理取闹么?!
  我又想抗议了!
  “我刚才在飞!”好在霞没有耽搁,充满梦幻的叙述起来,“坐在一只大鸟背上!”
  我惊,“啊?幻觉吧你!”
  “骗你做什么?”霞横我一眼,然后威胁,“你还想不想听?刚才在鸟背上我可是把发生的那一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的哦!”
  “啊,美女,累不累?”我立刻换了副殷勤嘴脸,“坐下来慢慢说!”
  以下内容根据霞的叙述整理,如有错误概不负责,如有夸张实属正常。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4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鬼故事 最新文章
加我进群共同讨论灵异故事
让你见到鬼的方法~~
女朋友不是处,你们怎么看
我来告诉你们到底有没有鬼
恐怖的周末(一名网友发布的可怕故事)
亲身经历绝不是骗人的
咒怨的传记小说,原先在咒怨吧发,现在来这
百鬼夜行
发点摘自《怖客》《悚族》《风声》的鬼故事
恐 怖 漫 画 ~ 恐 怖 漫 画〔贰〕
上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1 10:49:48  更:2021-07-11 16:30:17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