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鬼故事 -> 咒怨的传记小说,原先在咒怨吧发,现在来这里试试看 -> 正文阅读 |
[鬼故事]咒怨的传记小说,原先在咒怨吧发,现在来这里试试看[第6页] |
作者:earth张0225 |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2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楼主我顶你,加油 |
顶起 |
@某落汤小猫 @李小俺0 @對不起過往 @sword飘白衣 @仅为你沉沦 @Psycho周子龙 @嗣胖 @love贤菲12 @inma1 @qdwhjcd |
@狂MD5 @这里没有字丶 @dear稻草人 @dear稻草人 @一本字典_嗷 @猫梦雨 @ィ雨 @冷云轩 @不二·娃娃 @yeyue929 @家有狗狗可乐 |
@xzl1905 @xzl1905 @懒梓 @我来自哪颗馨 @rdrf2006 |
还有吗还有吗 |
|
精彩楼主继续 |
|
|
|
顶起 |
前观 |
(五) 就是在那天的凌晨,大约五点左右的时候,我发现了到那只新款的sonny便携座机屏幕上的留言提示。 是妈妈的号码,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并不是因为那是一个特别好记的号码,也不是因为刻意去记过,并且也不是因为能够常常在那个灰色的屏幕上看到而形成了条件反射。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我却一下子辨认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早就猜到了妈妈会给自己留言。 有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去按那颗白色的按键。只要用拇指移到那颗白色按键上方,触摸到微凸的按键表面,然后轻轻地,不去想其他事情,按下去,按下去就可以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那种很轻很轻的,像口风琴一样的,异常连贯的声音和说话方式。偶尔,声音过于轻的时候,几乎就像是用虚弱的气声一样。只是,妈妈说一句话绝不会中途断掉,就算再轻也不会。当然,我也猜不出妈妈这种异于寻常的音色和说话方式因何形成,或许是天生的,或许是后天的,或许两者都有,只是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一次也没有吧。 然后,我真的用拇指的指腹按下了那颗乳白色表面微凸的播放键。 一开始,我听见一种越来越响的尖锐刺耳的噪音,隐隐约约还有风吹鼓着衣服的声音。如果没有错的话,那应该是在飞机场起飞坪不远处的某个位置。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我不记得了,不过,后来还是同料想中一样,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 “川又伽椰子我是妈妈。”风好像很大,声音有点像受到干扰的NHK信号。 “爸爸妈妈给你买了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飞机的引擎声越来越响。 其实我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注意力究竟是在哪一方,是在妈妈的话上呢,还是飞机场震耳欲聋的噪音。 我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但也并不关心此事,只要不是回家就和我没有关系,就算是回家应该也不会有时间来关心我吧。因此我只是继续听下去,不带目的地听下去。 “大概今天晚上就会送到家了我们猜你一定会喜欢的。”又是没有标点的一句话,“生日快乐!” 电话里的妈妈的声音至此停止,作为背景乐的飞机引擎的巨大轰鸣声越来越尖锐而清晰,此刻只有这种声音留存下来,我猜测着妈妈的动作,应该是走进登机通道了吧,爸爸呢,应该就在妈妈的身边吧。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没多久,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的脑海里开始析出一副我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画面,画面里是一块白色的雪糕,出现在暖色的夕阳里,然后这个画面开始向我的其他感官进攻,我的嗅觉,我的味觉也开始接收到画面传输来的信息,慢慢地,我的嘴里,鼻腔里,都不可思议地溢出椰蓉有些痒酥酥的甜味来。伴随着的,还有舌尖的微凉,蔓延到舌根,接着是喉咙,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麻酥酥的感觉。 这种奇异的体验,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来拜访我,完全不会受我的意志的控制,我就像雨天不撑伞走在练马区的街头,是没有办法避免被雨点击中的,同样,这种奇异而清晰的体验我也无法逃避。 我感觉自己真的就像身处那片无限延伸向四周的夕阳幕布前,漫无目的地走在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荒废的公园里,手里,自然是一只开始融化的冰淇淋蛋筒,是椰蓉味的那种。我向任意一个方向尽力望去,但是没有看见一座紫色的小山,向前跑去,仍旧是不变的灰色花岗岩的地面,还有有些失真的橘色和红色的夕阳的苍穹。 那个时候,我曾努力地思考过,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常常毫无征兆地跌入这样的虚拟的境地中去,会不会是我在很久很久之前,还在我成为川又伽椰子之前,就真实地经历过那样的场景,像一个孤儿一样被丢弃在只有夕阳和灰色花岗岩地面的巨大公园里,到处都是相同的景致,连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很难听见,因此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和希望。 |
但是我是多么希望能够快点逃离那样的地方,在那里,我一刻也无法忍受,所有的念头都是逃离,逃离,逃离!然而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地奔跑,再怎么拼命地呐喊,就算跌倒在被夕阳舔舐得有些温度的但是极其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上,摔得头破血流,冰淇淋涂抹在鲜血上,也不会有人出现,带我离开那里。我只能靠自己,但是自己也是靠不住的,因为离开的期限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有时候我会想,自己会不会就是一条被装进鱼缸供某个“谁”赏玩戏弄的金鱼。 那一次“逃离”出来之后,好像已经是是快要七点了,我暗自庆幸没有真的死在“那里”,没有成为那无边无际的夕阳幕布下唯一一具遗骨,而是又一次幸运地逃了出来! 不知道在那之后多久,我想起来妈妈的留言里提到的生日礼物的事情,可能毕竟还是小孩子吧,心里充满了无法描述的期许,会是什么呢?会是最新的卡通化妆服还是会动的智能玩偶? 寄来的是一只硕大的木盒,用白色的厚纸板牢牢包裹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拆开包装,然后——令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的,一股浓烈的木屑的香味像打开瓶盖后从瓶口冒出的香槟的泡沫一样扑出来,我的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乱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因为长时间低头拆包装而血液流通过于活跃的面部发潮发热的细微的刺痛感。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打开最后一层包装,小心翼翼地掀开木盒的盒盖,在淹没了我的脸颊的木屑香里,我看见静静地横卧在木盒里的一只墨绿色的喷壶,我把它从盒子里捧出来,它在灯光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墨绿色的身子,鹅黄色的手柄和喷嘴,喷壶精致小巧,很结实的质感,壶盖是米老鼠咧开嘴笑着的脸颊。而在木盒里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小袋子,上面写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我无从读起,只能从小袋子上一种紫色的小花的图案猜测,可能是一种花的种子。 然后我发现,就在墨绿色喷壶的里面,还有一张白色背景,蓝白条纹边框的明信片,上面是爸爸妈妈的字迹,上面是爸爸很很大很“张扬”的字“祝伽椰子生日快乐!——爸爸” 下面是妈妈工整连贯的笔体“花开了,会有惊喜!——妈妈” 那是我一年中妈妈唯一的一句有标点符号的话——“花开了,会有惊喜!”那么,小袋子里的就一定是一种花的种子了吧,那把喷壶就是专门用来浇花的吗?我的心里先是充满了精致的喜悦,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很难言表的难过的感觉。 我努力平息心中的情感,拼命祈祷不要再次回到“那里”去,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平静,而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到那里去”。 喷壶上有一种新鲜塑料的味道,有点像消毒水的味道,装小花种子的袋子上也有这样的味道,我仔细嗅了嗅,觉得心里还是很难过。 第一天去上小学,是我一个人步行去的。一想到其他的很多孩子在第一天能够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学校,我的心里就酸酸的。爸爸开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则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妈妈教给我怎么去和同学们交朋友,那样应当是非常愉快和温暖的事吧。然而,这样的事情一次也没有过,到现在我几乎有些要忘记爸爸妈妈的样子了。 我那时候还抱有那样的幻想,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幼稚可笑,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人需要呢?然而我还是抱着这样那样的幻想,一个人背着书包,穿过校园里的人群,走到教室门口,然后向一个空着的座位走去。 原本吵闹的同学忽然安静下来,我在意料之外的惊异中忍受着种种奇怪的目光,像一只在黄油块里挣扎的苍蝇一样,狼狈地缩到座位里。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样的状况就一直跟随着我,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就好像出自本能一样,所有其他人都选择在我出现的时候忽然停止交谈和嬉笑。 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我没有想到,第一天上小学还是没有人愿意理我,那样,我第无数次地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一样。 |
只是,很奇怪的是,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微风吹在我的头发上,有一些发丝卷到我的面前,我一次次撩开它们,挽到背后,但是一次次地,风又把发丝撩到面前,痒痒的触感缠着我不放。微微的风里面好像还有樱花的味道,四月份的练马区里是有樱花的味道的,淡淡的香味一丝一丝地从身后追上来,那样的感觉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一只小猫来。 对的,那是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猫,我路过那家有一个我当时还看不懂的英文名的咖啡馆时,那只小猫就透过映着午后的梧桐叶的玻璃,向我投来怯怯的目光。那是一对很大很灵巧的眼睛,眼睛的主人静静地坐在玻璃后面,由里向外看着我的身影。我对那样的目光感到有一些小小的诧异,接着,心里偷偷溢出难以掩藏的惊喜来,不知道是为什么,那双眼睛深深地吸引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希望那样的注视久一点,再久一点。就是那样热切的希望,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总是很喜欢猫,各种各样的猫,或许是因为猫是一种很安静很神秘的生物吧,我的潜意识也或许就是一只独行侠一样的猫吧。 但是我在上小学之前一直没有以任何方式饲养过这种我情有独钟的小生命。只要我把那样的想法告诉爸爸妈妈,那么就一定能够得到一只猫,或者两只,或者多少只都可以,雪白的波斯猫,棕色和白色相间的威尔士矮脚猫,纯黑的活泼敏捷的挪威森林猫,怎样都行,只要开口告诉他们。 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妈妈,我想养一只猫!”,我没有那样告诉他们,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是怎么想的。 直到后来,就在我读小学一年级之后的四月下旬,樱花还很旺盛地开着,恬恬淡淡的香味在雨后的水泥路面上铺开粉红色的地毯,我第一次遇到小黑。 棕色的厚纸箱,就放在路中央,两旁洒落的樱瓣偶尔会眷顾到那只箱子的箱盖。我一个人走近前去,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只箱子,忽然发现,那只箱子的内部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细细的,弱弱的鸣叫声,我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耳朵的错觉,于是赶紧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得近些,结果不出所料,鸣叫声依旧不间断地想着,好像还有一些小东西沙拉沙拉地在抓刨着纸箱的内壁。 我努力平复下桑巴一样的心跳,用左手的指尖去碰箱盖的边缘,碰到了,接着小心地掀起来,我把脸探过去,一下子看到了四只毛绒球一样的缠抱在一起的小猫。 那令我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是四只毛色各异的小猫,应该还没有满月,一只有着雪白的毛色,两只是黑白相间的毛色,还有一只,没错,是纯黑的毛色。 四只小家伙好像不能适应忽然增加的光线,眯起眼睛翻腾着,想要躲到兄弟姐妹的下面去,依旧细细地鸣叫着,无力地抓刨着箱子的内壁。 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听见身后响起尖利刺耳的猫叫声,“喵呜——”,我站起来,转过身去看,一只纯白毛色的大猫全力高耸起脊背,高竖着扫把一样的尾巴,全身的毛都触电一般立起来,好像在警告我:“快点离那只箱子远一点!” |
鹤田主线正式出场了,这确实是我很看好的一条主线 @From_小颜 @xzl1905 @xzl1905 @懒梓 @我来自哪颗馨 @rdrf2006 |
@狂MD5 @这里没有字丶 @dear稻草人 @dear稻草人 @一本字典_嗷 @猫梦雨 @ィ雨 @冷云轩 @不二·娃娃 @yeyue929 @家有狗狗可乐 |
@某落汤小猫 @李小俺0 @對不起過往 @sword飘白衣 @仅为你沉沦 @Psycho周子龙 @嗣胖 @love贤菲12 @inma1 @qdwhjcd |
(六) 五月,一个微风的午后,练马区的一个居民区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头,看上去却老得多,他穿着很正式的黑色ARMNI西装,棕色闪着低调的光泽的VERSACE的皮鞋,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一张干枯衰老的脸,一道道皱纹像寄生在轮船船体上的蛤蜊一样,攀附在高高的有些暴突的额头上,连几乎全秃的头顶也不肯放过。这样一个鲜明的形象在不算太吵闹的街头,却很小心地规规矩矩地沿着人行道的内侧慢慢地步行,似乎在躲避着其他人的注意,他的穿着却又有点出卖自己的意思。 大概五分钟光景,这个老头在一家看上去是简易杂货店的窗口前停了下来,抬起头用手遮挡住从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乌黑浑圆的小眼珠嵌在有些浑黄的眼白里,眯缝着,辨识杂货店窗口上方的木质招牌,确认无误之后,又沿着墙绕了一圈,像是寻找杂货铺真正的入口。 然而,那家杂货店其实充其量是一间老旧住宅的一扇窗户,在窗户背后满满当当地塞着代售的日用品,海鲜酱油,肥皂,鱼露,发酵粉,糖果……这些商品有着相当的数量,就这样简简单单塞在窗口背后的一间小隔间里,倒是有点把整只的鸡夹进三明治里的意味,而种类却有点勉勉强强,好像受限于店主的贫乏想象力,有点像翅膀沾湿想飞而飞不高的昆虫。 在窗口向左十步左右的拐角处,向另一面直截了当地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老头在院子前驻足片刻,大概是在做最后确认,然后满怀自信地推开并没有上锁的栅栏门,轻盈地迈步朝院子里走去,接着不假思索地坐到了一把摆在一颗看上去有几十年树龄的枣树下面的摇椅上。 直到这时候,老头才安心露出原有的老态,步行的疲劳感也从全身各处关节肌肉还有紧绷的运动神经上冒出来,闭上眼,安静而自信地等待。 五月午后的风慢吞吞地吹在包裹着老头仰躺身体上的黑色西装上,这样的装束出现在一个在某公司正值事业高峰期的上层领导身上,或是出现在出席某场新书签售会的嘉宾身上,都会显得极其正常,但是一旦它的所有者变成了眼下步行穿过练马区十数条街然后躺倒在一间二层小型住宅院子里一把摇椅上的老头,那么状况就变得十分蹊跷或者说罕见了。 眼下,这个老头闭着眼,短短的睫毛不为风所动,常见的老人的黑黄肤色映衬着雪白的衬衣衣领,就这样,时间很快地溜过去,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再次有人推开栅栏门进入院子。老头很快苏醒过来,像是根本没有睡着过的样子。 进来的也是一个老头,大约五六十岁,穿着却和先到的这个老头相差悬殊,是极其平常随意的打扮,或者说根本没有打扮也完全可以。 “鹤田君!”穿着“蹊跷”的老头先开口打了招呼。 被叫做“鹤田君”的老头闻声一愣,“哟”地叫了一声,然后转身去找院子里的声源,其实根本不用找,老头一转身就径直看到仰躺在摇椅上的一摊黑色西装。 “猜猜我是谁?”穿着“蹊跷”的老头从摇椅上坐起身来,布满皱纹的脸勉强露出不合时宜的微笑,看向满脸疑惑的“不打扮”的老头。 “不打扮”的老头脸上疑惑的神色突然卸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诧异。“你是……”老头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好容易说出下一句,“你是小A?” A, 这是从“不打扮”的老头嘴里蹦出来的字眼。 “呵呵,”摇椅上的A终于站起身来,先顾着笑了起来,那些原本就像寄生在轮船船体上的蛤蜊一样的皱纹现在更明显地出现在零零碎碎的阳光下,活生生地像是要像真的蛤蜊一样吐出几个苟延残喘的气泡以示脱离海水的不满,“惊讶吧,尖叫吧,鹤田君!” 小A自顾自说着这些话,好像说完,面前的“鹤田君就真的会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惊讶“地”尖叫“起来。“鹤田君”最终没有“尖叫”,但是A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走上前去一手拍在“鹤田君”的肩上。 |
“真的是你!” “难道会是B还是C吗?” “对啊!世界上只有一个A!就是你!” “就是我!没有错,我找到你还不容易?好久不见,鹤田君。” 鹤田君脸上的诧异消去一半,接着说道:“你可一点也没变啊,想怎么出现就怎么出现,不愧是A君。” “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鹤田,不是吗?”A突然这么说了一句,但是没有引起鹤田的注意。 两个人聊着走进屋子里,“哎呀,小A,真是不好意思,十年过去,请你就座的地方还是这间老房子啊!” “我们也还是老的人嘛。”小A打趣地说了一句。 鹤田的话其实绝非自谦,这间两层的小型住宅坐落在练马区的就是住宅区里,也算是落后的,或者不客气地说——一间破房子!多年来不经修补,全靠着最初牢靠的建筑基础而不至于破到要漏雨的地步,简单地说,也可以把它同鹤田的打扮等同起来,轻轻松松地归在一类。 就这样,被称作小A的那位被鹤田带进了一间被冠以“客厅”名号的房间,落座在一张黑色的脱漆的小沙发上。 鹤田则转身说要去泡茶,“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于是小A一个人待在那件墙面斑驳,采光不佳的“客厅”里了。 小A一个人坐在沙发里,让整个身体都陷进去,陷进去,是一张很老旧而且相当廉价的沙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坐久了的缘故吧,现在倒是歪打正着地变得很柔软。鹤田的动作可以远远地听得一清二楚,慢吞吞地拖鞋踩在厨房的地板上,笨拙地打开橱门,翻找着,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中途好像还有类似盐袋的东西唰地打翻在地,然后又是一阵不急不躁地清扫地面的声音。A处于这样的聆听不知过了多久,刚刚在摇椅上消散的倦意现在又找来了。 真是一个会被衰老打败的物种!小A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半睡半醒间,目光再次眷顾到斑驳的墙面,小A心里不仅要再次感叹起这面墙的“颓废”程度来——这一块还保留着起初的雪白石灰面,那一块则毫不留情地,像贴上一块廉价膏药一样,呈现出不自然的浑浊的黄黑色泽。小A的脑海里几乎能够清晰地浮现出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搬动家具,重新粉刷,摘除马蜂窝,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毫不掩饰地钻洞,小型火灾……小A的脑袋天生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类似于快速冥想或者说灵活地推算的事情,所以小A的脑海里现在已经对这间屋子过去十年间发生的事有了大概的了解。 但是,永远不要把猜想和现实等同起来!这是小A在这世上活过几十年来得出的最基本的结论,并一直当做座右铭一样的东西随身携带。 接下来,小A的目光忽然被一张黑白照片吸引住了,那是一张年轻女性的黑白照片,摆放在紧靠着墙面的一个柜子上。 瘦削的脸,白净的皮肤,端正的五官,长发收束,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年轻貌美的姑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A在看到这张脸之后,就觉得全身上下都变得怪怪的,好像被一股奇妙的怪力拧断,然后胡乱拼凑起来,此时的头部好像根本就不是头部了,此时的四肢也一定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总之,A的大脑因为这张相片而莫名其妙地被前所未有的混乱占据。 不对,一定是有哪些地方出了问题!小A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但是究竟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这大概是小A那么多年来对于自己的逻辑产生的第一次不可否认的困惑。 那张黑白相片上的年轻女性的脸正毫不掩饰地对着自己笑着,那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笑容,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退回到二十年前,自己一定能够嗅到屋子里弥漫的淡淡的霉烂的气味。A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人有时候会在关键时刻被一些无关紧要的莫名其妙的念头占据心头,因而在混乱中被击垮。A如是提醒自己。 正这么想着,鹤田的拖鞋声慢慢近了,人还没有出现在客厅门口,就听见他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哎呦,小A,人老了动作也要慢啦!” 小A把脑袋转向客厅的入口,看着鹤田的身影终于从门框里探进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对面另一张大同小异的沙发跟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接着把茶壶也小心翼翼地搁在茶几上,又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茶杯给忘了”之类的话,再次起身走出客厅。 该不该问呢?小A犹豫着,仍然没能从混乱的思维里抽出身来。 “小A啊,时隔十年,今天你来找我一定不会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吧。按照你的性格,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小A听到厨房那边响起的鹤田的问题,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没有错,按照我的性格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 “咦?我怎么觉得你的意思是——” “其实,今天我来找你的理由,要说成是纯粹的叙旧,恐怕也没什么问题。” “哦!”鹤田出奇简短地回应了A。 小A对此有些吃惊,鹤田听到自己的回答竟然毫无反应,这确实出乎意料,“那么,你是愿意陪我随便聊些什么都可以的咯?” “随便是什么都无所谓。”这个回答再次出乎小A的意料。 “这些年你可真是像一只冬眠的棕熊一样,一动不动啊。那么久了我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你。” |
小A听到厨房那边清洗玻璃杯的声音停了下来,小A静静地等待接下去即将冒出来的声音——是鹤田带着浓重鼻音的笑声,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破旧摩托车引擎轰鸣的感觉,先是轻声地压低地笑,很快就变成像全力剧树干一般的声音,那是一种自始至终都不紧不慢,好像所有事情都为这次笑而刻意搁置在一边一样。 “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哈!” A很有耐心地等待这种有些悚人的笑声终于停下来,然后问道:“不对,我收回我的话,一只棕熊冬眠需要几个月时间,但是你需要整整十年的时间啊。” “呵呵,是啊!小A,我连一只棕熊都不如,除了这间屋子,我哪儿也不会去啊!仔细想来,还真的有一种很讽刺的感觉呢。” “真是,你的房子多久没有整修了啊?”小A把手压在沙发的扶手上,身子尽量陷进沙发里去,目光聚焦点落在斑驳的墙面上尤其醒目的一个棕色斑点。 厨房那边的声音彻底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拖鞋的声音,“嗒——嗒——嗒——嗒……”,一个茶色的托盘首先从客厅的门口探出来,接着是鹤田颇显老态的身体。“这个嘛,当然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过如果能把换灯泡也算上去的话,可是就在上周啊。” 哦,原来是这样。鹤田这家伙对自己的房子可一点也不在意,那么上一次整修一定是在十年以前,也就是自己离开东京,甚至离开日本之前了。小A心里默默考虑着,不过这并不是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对啊,确实不算近了,十多年了,没有变化。”鹤田君把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再次坐到对面的一张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非常破旧的黑色沙发上。 接下来是一段相当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 “久子,”这两个字眼从鹤田的嘴里忽然冒出来,有点像是一条从罐头里吱溜一声滑落的金枪鱼,“她去世了。”鹤田像香肠一样的大鼻子用力吸了一声,说出后半句话,像是花了相当的力气。 A进一步缩进沙发深处,像是寻找一个可以勉强藏身的庇护所。“久子,她去世了。”“久子,她去世了。”A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重复这句话,好像这是一句相当高深莫测的句子,“也就是说,久子,那个叫做久子的女性,在这十年间的某一天,去世了,也就是,死掉了……”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存在一个,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的,叫做久子的女性了!小A的脑袋里最终拼凑出一个,这样的答案。 “呃……这样啊……” “嗯,是啊!十年里面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啊。”鹤田松弛的脸部皮肤和肌肉流露出异常真实的,毫不掩饰地沮丧的,悲伤的神色。 茶几上的茶壶已经不再冒出氤氲的白汽了,又是一阵相当的沉默,而且更加地深,有点像是坠入了熔化的铅。 小A的目光滑向那张黑白相片,那是一个年轻女性的面容,而且确实非常的美,瘦削的脸,白净的皮肤,端正的五官,长发收束,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容貌了。 只是,小A似乎无论如何也读不懂鹤田的话。久子死了?这是什么意思!小A的世界仿佛从刚看到那张相片开始,到现在已经彻底卷入了一台高功率的柜式洗衣机里。 有些事情可以很久远,比如说明治维新时代,比如美国的独立战争,比如巴比伦文明,只是此刻,在A的世界里,这些事件都不可能比着过去的十年更加久远! 绝不可能!鹤田可以死,自己也可以死,所有的人都在下一秒一同死去,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久子,那个叫做久子的女人,是绝不可能死去的!小A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无力但是极其努力甚至拼命地呐喊着——这不符合最基本的逻辑! “呃,那个,鹤田君,”小A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从几乎包裹住自己的沙发中突出来一点,也尽量努力坐直身子,问道,“我非常抱歉听到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不过,恕我再多问一句——久子,她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鹤田把脸稍稍抬高了一点,下颚两侧的咬合肌蠕动着,像是在咀嚼一粒异常坚硬的橄榄,“正是在三年前,下着雪,对,确实是下着雪,很大的雪。” “白色的,疏松的雪,落在地上毛茸茸的。”小A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对,就是那样的雪!整个小镇都覆盖在白色的雪里,静悄悄的。”鹤田的脸上流露出神奇的喜悦的神色,是因为谈起了雪吗? 关于练马区,小A并不了解太多,只是有一点——在冬天不至于下那样大的雪,这一点A觉得自己应当是了解的,而且三年前也并没有反常的天气。 现在,小A知道,有一个世界正在变化,不仅在时间上变得难以解释,而且在空间上也变得非同寻常。小A把目光聚焦到隔着茶几坐在对面的鹤田的身体上,仿佛看到,就在那个躯体上,有一个另外的鹤田消失了,如同半透明的虚像那样,剥离,远去。 “当时你是在哪里?” 鹤田把眼睛闭上,微微笑着,说: “大阪。” |
|
不错,楼主加油看好你 |
|
顶起 |
顶起 |
我来了,明天上课啊… |
今天木有更文么? |
先顶起一下哈,上学刚回家哈 @某落汤小猫 @李小俺0 @對不起過往 @sword飘白衣 @仅为你沉沦 @Psycho周子龙 @嗣胖 @love贤菲12 @inma1 @qdwhjcd |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2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鬼故事 最新文章 |
加我进群共同讨论灵异故事 |
让你见到鬼的方法~~ |
女朋友不是处,你们怎么看 |
我来告诉你们到底有没有鬼 |
恐怖的周末(一名网友发布的可怕故事) |
亲身经历绝不是骗人的 |
咒怨的传记小说,原先在咒怨吧发,现在来这 |
百鬼夜行 |
发点摘自《怖客》《悚族》《风声》的鬼故事 |
恐 怖 漫 画 ~ 恐 怖 漫 画〔贰〕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