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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咒怨的传记小说，原先在咒怨吧发，现在来这里试试看[第4页] |
| 作者:earth张02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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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l1905 @xzl1905 @懒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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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顶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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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仁科理佳的脑海里很多次地出现那个男孩的身影，异常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瞳孔，偏向于刘海的蘑菇头，男孩才到自己的腰际，应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男孩的名字叫做俊雄，这是男孩自己说的。这也是男孩和自己的唯一一次对话。 人的心理是具有防卫本能的，对于消极的记忆，总是会选择逃避，逃避的方法往往就是遗忘。但是，遗忘并不是永久的，只是拙略的应急方法。对于仁科理佳来说，记忆中，从和男孩的对话开始，一直到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醒来，这些片段有意无意地被掩埋，这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 水果店的老板把一个西瓜放到理佳的面前，提醒性质地晃了几下。理佳很不好意思地鞠躬表示歉意，付了钱，看也没看就抱起西瓜走出了店门。 理佳用新配的钥匙打开一间公寓的门，说着“吉泽先生，我进来了！”，脱了鞋子就走进门去。公寓是吉泽先生的子女新买给他住的，而他们要去国外工作。由于是新买的公寓，里面还可以闻到很明显的油漆味，家具装修也很简单，吉泽先生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 “吉泽先生，”理佳说着把装着晚餐材料和刚买的西瓜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转身去开主厅里的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淹没了理佳的脸，“我来给你做晚餐喽！”理佳这么说着，知道躺在卧室的床上的吉泽先生是不可能会回答自己的。 走进卧室，理佳满意地看到吉泽先生正躺在床上，没有出事。“吉泽先生，想要吃西瓜吗，我今天给宁带了一个很大的西瓜呢！”吉泽先生有些浑浊的眼睛以一种始终不会变的奇怪神色盯着自己，这样应该就算是肯定的回答吧，这样想着，理佳走出卧室。 “咦，”桌子上的西瓜不见了，理佳寻找着，却发现装着西瓜的袋子正好好地躺在厨房的砧板上，“怎么会在这里……”理佳把西瓜从袋子里取出来，举起一把厚刃菜刀，沿着通过瓜藤的一条深色条纹切下去，红色的汁水从切口处涌流出来，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西瓜汁水的清香，随着菜刀深入西瓜体内，汁水越来越多地涌出来，一直浇灌到菜刀的刀背上，西瓜的清香也浓而西瓜的一半又被分成两份。吉泽先生不能吃太大块的食物，理佳娴熟地换用水果刀，把果肉分成很小很小的块状，放到盘子里，端进吉泽先生的卧室。 吉泽先生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从来不会配合理佳，就好像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来，啊——”理佳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手舞足蹈的，吉泽先生模仿着理佳张嘴的动作，把嘴张开，理佳则趁此机会把红红的果肉块用勺子眼疾手快地塞进吉泽先生的嘴里。紧接着，理佳看着吉泽先生的眼睛，开始做咀嚼的动作，吉泽先生乖乖照着做了，红色的汁水从吉泽先生的嘴角里漏出来，沿着沟壑纵横的下巴流淌着，又汇集起来，形成一股“激流”，滴落到理佳铺在床单上的纸巾上。 吉泽先生，对于作为义工的理佳来说，并不是一个很难照料的对象。 义工，理佳为什么会选择这一职业？或许理佳自己都不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这确实是一个相当辛苦且回报偏少的职业。自己会后悔吗？又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但是如果没有选择，会不会，这么辛苦了呢？ 不，不对，这并不是理佳心中真正的疑问，绝对不是的！如果没有选择，会不会，那件事就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个让理佳无论体验多少次，都会在每次想起的时候感到不可躲避的恐惧和心惊。 然而，经历了那件无疾而终的事，理佳却并没有放弃这个职业。理佳现在仍然是一个义工，只是，自从那之后，不可避免地，理佳感到自己的身上，发生了许多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变化。 理佳原本有着一头色彩鲜艳的短发，而现在却变成了乌黑的披肩长发；原本喜欢穿各色的衣服，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白色的衣服；原本喜欢喝茶，现在却只喝咖啡；也开始吃得清淡了，几乎很少吃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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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变化只是表面的，那么令理佳感到更加难以接受的，却是自己心里时常出现的幻影。 令理佳稍感安慰的是，义工这个工作，还是带给理佳很大的成就感和快乐，此刻看着吉泽先生竟然一改原本一尘不变的表情，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理佳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成就，不管怎么样，吉泽先生在自己的照顾下应该还是不会感到不舒服的。 以前，每到夏天，俊雄的妈妈就会每天买西瓜回来，放到冰箱里，等到晚上，全家就可以吃到新鲜又清凉的冰镇西瓜。 俊雄是很喜欢吃西瓜的，特别是在夏天有些闷热的夜晚。俊雄会待在厨房里，努力踮着脚，看妈妈用菜刀把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扑哧一声利索地打开。红红的汁水涌流出来，有时候会沾染到刀背上，“啪”的一声，这是刀刃接触到砧板的声音，西瓜从中间被菜刀切成两半，摇晃着，向两边倒下去，露出隐藏在绿色外壳内部的红色果肉。 大多数时候，妈妈会把其中一半完整地给胃口比较大的爸爸，另一半则用水果刀切成很多小块，盛到盘子里，妈妈和俊雄胃口小，有时候俊雄的肚子已经吃得很圆了，妈妈也已经吃不下了，这一半西瓜还是吃不完。但是，就算很撑，俊雄还是会很努力地多吃一点，冰凉的果肉在口腔中被嚼碎，融化成津甜的汁水，从喉咙流下去，一直流到胃里，像是喝冰凉的汽水一样，舒服得不得了。 有时候，妈妈也会把那一半切成片状，也很有趣。 爸爸吃西瓜会用一只金属制的勺子，像是在挖掘一个一个的坑洞。很快，西瓜的截面变得坑坑洼洼的，西瓜汁从坑洞里很快渗出来，填满了坑洞，很像是雨天的乡间小路。俊雄很喜欢看着爸爸狼吞虎咽吃西瓜的样子，并且觉得这个时候的爸爸真的很有趣。 吐西瓜籽的时候也很有趣，尤其是爸爸。像是发射子弹一样，扑哧一声，西瓜籽就从爸爸的嘴里飞射而出，射在装西瓜皮和西瓜籽的盘子里，发出“叮”的一声，然后西瓜籽就像是跳起了舞，弹跳着，旋转着，好一会儿才完全停下来，静静地躺在盘子里了。每次爸爸表演这种神奇“功夫”的时候，俊雄都会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很崇拜的看着爸爸，觉得爸爸真的好厉害。俊雄有时候也会模仿，但是俊雄的力气还没有爸爸那么大，每次西瓜籽击中盘子内壁后，都只是缓慢而迟滞地转动几下，然后很快就停下来了。每当这个时候，爸爸看到俊雄沮丧的神色，都会很得意地笑起来，那神情，好像在说：“啊哈，看来我还宝刀未老嘛！” 然后，俊雄也会不自觉地笑起来，因为爸爸笑时的样子真的很滑稽。妈妈也紧接着笑起来，或许也是被儿子和丈夫所感染了吧，妈妈笑起来的时候，乌黑的长发也跟着有节奏地轻微跳动起来，笑容有些腼腆，却依旧很好看。 那个时候，在暖橘色的灯光里，整座房子都充满了欢笑声，俊雄很喜欢这样的时刻，要是每一刻都是这样就好了，俊雄时常这么想，紧接着，出现在脑海里的，又是那次至今记忆犹新的清酒事件，爸爸说的“很舒服的感觉”，或许就像这样吧。 关于西瓜，俊雄还能够想起自己发烧的时候的事情。 在有些模糊的视野里，是妈妈的脸庞，当然还有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接着，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接触到了自己的嘴唇，紧接着，有熟悉的清香飘进鼻子里，模模糊糊的，还能够听见妈妈的声音，却并不能记得在说什么。张开嘴之后，有很清凉的东西被送进嘴里，是西瓜吧，俊雄猜测着，清爽而香甜的汁水充盈了口腔，还能嗅到一阵阵清香。 就像是这样吧。 而在面前，那个年轻的女人，同时也是俊雄的母亲，正在用勺子喂老人吃西瓜，吉泽先生现在会怎么想呢？俊雄想象着，忽然感到有些嫉妒，有些羡慕。俊雄真的好想好想回到以前的日子里去，这样，就又可以吃到妈妈的冰镇西瓜了。 这对俊雄来说有点像是一个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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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里应该是爸爸妈妈房间的上方，光线是从一个方形开口里漏进来的。俊雄努力适应着这些并不是很强烈的光，光线被挡住了一些，那个遮挡物像是一个硕大的塑料袋。 就在自己的面前，俊雄目睹了妈妈被塑料袋包裹的尸体，那个时候，俊雄的泪水决堤一般奔涌下来，覆盖住脸上原有的泪痕。 这是俊雄上一次流泪的时候。 然而在之前呢？ 好像有樱花的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进自己的鼻子里，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长方形窗口，没有错的话，应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个时候天色刚刚开始暗下来，然而屋里没有开灯，显得屋外暗很多。雪白的光线从窗外射进来，把窗框映衬得异常的黑。俊雄蜷缩在床边，仰视着这扇窗，画面显得有些单调，窗外是白色的，窗框和墙面几乎都是黑色的。 俊雄有些记不得是具体是为了什么而哭，只记得那天爸爸阴沉的脸，时而白时而红，额头上突突地跳着青筋，是很可怕的样子。 爸爸是为了什么而生气的呢？俊雄也不记得了，或许俊雄根本就不知道吧。只是那天妈妈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刚雄！”声音里带着颤抖，在爸爸暴躁的怒吼声的间隙里很清晰地传到俊雄的房间里。这是俊雄最讨厌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这样。 俊雄还能记得那天脸上由于眼泪没有及时擦掉，在空气里被风干后形成交错的泪痕，很疼，好像是被刀割开的一道道口子。 那时候，小玛也和自己一样活着，小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悄悄地躲到了自己的身边。是小玛的战栗惊动了俊雄。俊雄于是把小玛抱到了怀里，一会儿后，小玛才停止了颤抖，又大又圆的琥珀般的眼睛在声音传来的房门和俊雄的脸之间不断地游移着。 然而那时候，俊雄却有勇气去安慰小玛，说着像“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和好的”“日落之前就没事了”这样的话，小玛很快在自己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像是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俊雄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小玛黑色的柔亮的毛发，心里向神祈祷着，就在日落之前，爸爸妈妈可一定要和好啊！ 可尽管这样，俊雄的眼泪还是再次落了下来，穿过一道道原先的泪痕，像是刀子划破伤疤一样，俊雄被这样的疼痛剧烈地震悚了一下，紧接着无法忍耐地小声啜泣起来。 后来，好像是在妈妈的安慰中结束了那段记忆。替代了那天的樱花香味的，是妈妈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个奇异的味道，俊雄最依赖的味道。 在俊雄的印象中，爸爸并不是经常生气的。可是一旦生气，俊雄都会感到不可抗拒的恐惧。 可是往往，爸爸很快又会平静下来。记忆中，除了那一天，爸爸应该从来没有生过自己的气，爸爸都是因为妈妈而发怒，或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每一次，妈妈都会很快向爸爸道歉，选择这种方式来尽早结束爸爸可怕的怒吼声。为什么会这样，俊雄想不明白，后来却渐渐地习惯了这种方式，好像本来应该是这样。 那个时候，妈妈的眉毛总是低低地垂着，眼睛像是在躲避着爸爸，慌乱地四处看着，眼眶有时候很红，好像刚刚哭过一样，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不仅是妈妈的脸是这样，就连妈妈的整个身体都在战栗中逃避着爸爸，可是爸爸往往并不会因此而停下对妈妈的语言攻击，妈妈好像一条可怜的蚯蚓，在烈日下曝晒，却无论如何逃不过被蒸干的命运。 每到这个时候，俊雄都会深深地担心，这样下去，爸爸会不会把妈妈杀死呢？这样的担心看似过于夸张，却依旧顽固地驻扎在俊雄的心里，很久很久不能驱散。 一直要等到爸爸觉得发泄完了，才会自己停下来。爸爸的脸孔慢慢由深红色恢复回正常的肤色，然后去浴室洗脸，令俊雄印象深刻的是，这个时候爸爸所谓的洗脸也和往常不一样，往往是把水开到最大，很远就可以听到哗哗的水声，还有水流击打在洗手池的内壁上的声音，水猛地掀起打到脸上的声音，水溅到洗手池外的声音，偶尔还可以听到爸爸很粗很粗的喘气声。妈妈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吭地走到爸爸身边，很小心地把毛巾递给他。接着，妈妈立刻又折回楼上俊雄的房间，出奇地平静地安慰俊雄。 后来，俊雄的担心真的变成了现实。 伽椰子不会想到，这一切早已经在俊雄的担心中上演过。如果说，比自已的深渊更可怕的是疯狂的深渊，那么，它们唯一的支持者，就是疯狂的受者，软弱。伽椰子也许没有想到，自己对俊雄刻意的保护，是使惨剧发生的背后帮凶，每一次想着要为儿子早一些结束争吵而付出的软弱，都会在刚雄的心里剥下一层控制人类原始兽性的保护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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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其实安藤导师也不是很清楚，但请同学们不要担心，一旦有了消息，安藤导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好吗？”浅子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在安静下来的教室里颤抖更加明显。 站着的那个男孩的脸上带着失望，慢慢地坐了下去，教室里萦绕着一种令人感到不太舒服的气氛。浅子强装出轻松的样子，说到：“同学们，由于我来临时代替小林老师比较匆忙，所以还来不及了解同学们的档案资料，对每位同学的名字，特点都不够熟悉，所以我希望现在请大家到讲台上做简单的自我介绍好吗？”浅子停顿了片刻，台下依旧很安静，“那好的，就像开学第一天那样，从这一组开始吧！” 下课铃声准时响起来，浅子长舒一口气，让学生们下课后，顿时感到肩部和背部的肌肉酸疼起来，刚才上课还没这么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所有的不适都找来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年纪轻轻的不会得上颈椎病了吧？浅子同自己开起玩笑来。 下课后，吉田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出教室和同学一起玩，吉田心里的担心和不安越来越重了，总是感觉安藤导师的话像是在掩盖着什么，俊雄和小林导师竟然都不见了。 这样一来，吉田注意到了同样待在教室里的美雪。 就像开学第一天一样，吉田发现美雪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开学第一天时的样子。 “美雪也觉得安藤导师的话让人很担心吗？”吉田用很少有的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着。 美雪把脸抬起来，隔着空座位向吉田看去，“俊雄和小林导师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美学的眼眶红了，这个神情迅速传染给了吉田，吉田也开始觉得鼻子酸酸的。于是他赶紧说道：“美雪，你在说什么呀？！”但自己还是越来越觉得美学的话有道理，心里受了不小的打击，不会真的是这样吧，“哎呀，美雪不要这么说嘛……” 可是美雪还是忍不住继续说：“可是，俊雄没来学校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小林导师也忽然不见了，怎么会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美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吉田和美学都安静了下来，后来是吉田把美雪没说的话说了出来，“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吗？” 美雪瞪大了眼睛，看向吉田，眼眶显得更红了，像是听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吉田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感到有些吃惊，但心里却不自觉地认为那个猜测确实没错。 吉田和美学都没有再说话，那个可怕的结论像是因此得到了验证。 这时候，同学们都围了过来。 “真的被杀了吗？！” “什么？不会吧……” “真的呢，你看这个新来的安藤导师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看啊，一定是被绑架了！” …… …… 吉田的心里再一次受到了很重的打击，被杀了吗？真的被杀了吗？这……原来真的是这样，安藤导师说话奇怪的原因就是这个啊……吉田的背上一阵阵地冒出冷汗，心跳声里还可以听见美雪在自己位子上哭泣的声音，但是吉田现在完全沉浸在最好的朋友以及最喜欢的导师“被杀”的震惊和悲伤中，没有空闲顾忌以外的东西。 真的是这样啊！再也不会看到俊雄来学校了！左手边的那个位子会一直空着！安藤导师会成为新的班主任，并不是临时的！ 吉田顿时听不到了同学们的议论声，只听到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像是锤鼓一样，甚至有些耳鸣了。 那天放学路上，倒是美雪在安慰吉田，美雪走在吉田的身边，好像是一只兔子走在一头熊身边。 美雪像是大人一样安慰着在学校哭得很厉害的吉田。 “吉田啊，他们真的没事的！” “希望如此吧……” “后来安藤导师不也说不能乱猜吗？都是我们自己瞎猜的啦，俊雄和小林导师都不会有事呢！” “希望如此吧……” “那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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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雄说不定出去旅游了呢？很快就会回来学校哦！” “希望如此吧……” 美雪对此也感到不小的沮丧，没想到吉田会这样呢，平时都只见过他笑嘻嘻的。然而，虽然嘴上是这么安慰着吉田，但在心里，美雪还是时不时要冒出那个可怕的念头，每次，美雪都会立刻把它驱散，可是没一会儿，那个念头就又回到自己的脑海里。 “美雪，你知道俊雄的家在哪里吗？”这次是吉田问美雪。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要去他家看看吗？”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家住在哪儿。” “对啊，要是知道就好了。” “安藤导师会知道吗？或者她知道俊雄家的电话。” “明天记得问哦！” “嗯，不会忘记的啦！”吉田终于笑起来，脸上的肉被提起来，形成两个鼓鼓的“小山包”，傍晚金红色的光线照在“小山包”上，像是镀了一条金边，看上去比平时更滑稽了，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美雪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笑起来，美雪像个小大人一样微微笑着和几天说了再见，然后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而那天，浅子听到学生来自己办公室报告说有同学哭了的时候，竟然没有了浑身酸痛的疲劳感，她踩着高跟鞋，走得很快，到达教室的时候，发现就是上课时对于俊雄和小林俊介的问题最积极的学生之一，小池美雪。小池美雪那天扎着很高的马尾辫，趴在桌子上哭得很伤心的样子，高高翘起的辫子颤抖着，在围拢在他身边的学生里简直像是一面醒目的摇曳着的旗帜。 “怎么了？美雪怎么哭了？”浅子询问着其他学生，但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不少。 “俊雄和小林导师遇害了！所以美雪很伤心！”一个学生第一个这么说道。 浅子吃了一惊，虽然猜到会有谣言，却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地步。“谁说的？佐伯同学和小林导师的事现在我还不清楚，至于有人说是……那样了，是不可能的！所以请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浅子严肃起来，对围在美雪身边的学生这么说，并且在心里感到这是正确的做法。 学生渐渐散开，美雪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浅子为美雪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很耐心地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并且也希望那时候坐在一旁独自安静着的吉田也能够因此而安下心来。 只是，浅子很快就发现自己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那天下午的第一堂课上，浅子收到正在上课的语文导师的短信，说是一个学生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让自己“火速”赶去教室，语文导师的语言确实很好地表达出了紧急的意思，浅子赶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情况再一次和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 这次是吉田，浅子几乎记不得后来是怎么收场的，只记得后来很长时间语文导师都在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件事，那节语文课被浪费了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 一直到傍晚，浅子都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下班以后，浅子还是强迫着自己去找来了那个叫佐伯俊雄的资料，照片上的小男孩剪这一个蘑菇头，对着镜头很自然地微笑着，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看了佐伯俊雄的父母的资料，母亲今年28岁，是家庭主妇，父亲比母亲大六岁，是一个公司的插画作家，家住在练马区…… 当然，一直到看完所有的资料，浅子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个男孩应该是一个很正常的一年级学生，而他的父母应该也都没有什么问题才对。浅子这么判断着，有那么几个瞬间也想过要立刻到练马区佐伯家去看看，但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天缺乏做班主任经验的浅子确实是累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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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咒怨小说，顶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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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我也许不会忘记那一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天是四月八号，妈妈的生日。 以前，妈妈曾经告诉过我，说妈妈的生日日期是四月八号。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原来世界上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有生日！对此，我感到不小的惊讶。在我最初的印象里，妈妈应该就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就像天空和大地一样，也就不会有生日这样的说法了。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原先的那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妈妈当然也是有生日的啊。 总之，从我记事起，每年的七月二十七号，妈妈都会为我过生日，当然，多数时候，爸爸也会在。 虽然我活着的时间只有六年，我能记得的生日就更少了，可是我依旧觉得能够像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过生日，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和幸福的事啊，这样的感受好像是在后来才逐渐浮现出来的。 妈妈告诉我自己的生日日期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既然妈妈有生日，那么爸爸应该也有吧。只是，那时候我好像从来没有听到爸爸妈妈提起过自己生日的事情，至于过生日，就更没有过了。于是我立刻又问了妈妈爸爸的生日日期，妈妈告诉我说是在三月六号。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在心里偷偷策划着给爸爸妈妈过生日的事情，我努力回忆着自己过生日时的场景，应该要有一个生日蛋糕，还要有蜡烛，以前妈妈说过，几岁了就插几根蜡烛，比如我五岁的时候，蛋糕上就插了五根颜色不同的很好看的蜡烛，这样一来，那么爸爸妈妈应该插几根呢？那个疑问使我感到很困惑，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爸爸妈妈究竟几岁了，我只是模模糊糊地以为，爸爸妈妈应该比自己要大出许多才对。 我也曾想过可以去问，只是我觉得这样就会很容易被猜到，所以我一直没有去问。这样，这件事被搁置下来，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吧，我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 直到第二年，我偶然在客厅的日历上看到了在三月六号的方框上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圈。印象很深刻的是，那时候，我竟然惊讶地跳了起来，三月六号，是爸爸的生日啊！就在我惊讶不已的时候，妈妈正好从厨房里忙完走过来。微笑着告诉我说：“今年，要给爸爸过生日呢！”说完，又看向日历上那个红色的圈，脸上露出了很神秘的笑容，接着又补充道，“就在两天以后了。” 我想起来前一年关于给爸爸妈妈过生日的计划，那个时候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竟然把这些事那么快就忘记了！ “后天妈妈要给爸爸亲自做蛋糕，俊雄像来帮忙吗？”说完，又有些犹豫地告诉我说：“爸爸很喜欢吃奶油蛋糕呢！——不要告诉爸爸哦！”妈妈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神秘的笑容，并且有点像是在发光，当时我就是这么感觉的。 我当然是答应了下来，帮妈妈做蛋糕，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不知道我的生日蛋糕是不是也是妈妈亲手做的，但一想到可能要把手伸到面粉里面，就觉得一定会很有趣，整日地期待着。 保守一个秘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很困难的，那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我一看到爸爸就有种忍不住想要笑的感觉，好几次因此而差点咽不下饭，爸爸可能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常，可是好像也没有怎么问我。后来我干脆一句话也不说，几乎把头埋在碗里，不去看爸爸，这样做很明显的，我没有刚开始那么想笑了，也总算熬过了那个夜晚。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可能比爸爸妈妈都要早，因为我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等了很久，才听到妈妈起床洗漱的声音。接着，妈妈像往常一样昨晚早餐后，走上楼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叫爸爸起床。 那一天没有记错的话，幼稚园放假了，而爸爸却还要上班。不过这样一来，我和妈妈就能够有充足而且隐秘的时间来准备一个家庭生日派对，妈妈说，要给爸爸一个“惊喜”，于是我那天一直在猜测着，爸爸看到这个“惊喜”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很滑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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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出门之后，我立刻就从床上跳了去来，光着脚就跑下楼去找妈妈，并且以为妈妈也会立刻开始做蛋糕，就连面粉和奶油的味道也好像已经飘出来了。 只是那天，妈妈好像一点也不急，直到下午才开始动手。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帮妈妈做蛋糕的记忆现在只剩下残缺不全的片段，我只记得，那时候我真的如愿把手伸到了一个装满面粉的袋子里，手上，胳膊上，衣服上也都沾上了不少白色的面粉，用水一冲，原本像沙子一样的面粉立刻变得很黏，费了一点劲才终于洗掉了。也记得奶油的香味，做完蛋糕后，妈妈还把剩下的一点奶油恶作剧地涂到了我的脸上，可是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很有趣。 蛋糕不是很大，妈妈说因为只有三个人，所以不用很大，圆形的蛋糕上面涂了一层红色的草莓酱，顶上还用蓝莓酱写了几个字，妈妈告诉我说是“爸爸生日快乐”的意思，蛋糕的里面，我和妈妈特意放了好多的水果，有苹果，橙子，菠萝，火龙果，都切成了一个个小块，我觉得一口咬下去应该会很惊讶地发现是脆脆的口感。 之后的记忆却格外清晰。 我和妈妈坐在蛋糕前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天空由淡蓝色变成金色和红色相接，再变成紫红色，最后直到完全变成了很深的宝蓝色，爸爸还没有回家。我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笑意的妈妈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老公吗？” “嗯……是这样啊……” “那好的……没问题，我们先开饭咯，俊雄要饿了……” “嗯……嗯……再见，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听到是这样，我当时真的很难过，心里甚至有些讨厌爸爸了，于是大哭了一场。 妈妈看上去也有些生气，只是什么也不说，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我嗅到了妈妈身上那个熟悉的味道，我在那个气味中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管妈妈怎么安慰我，都不能停下，一直哭到眼睛开始疼起来，才终于渐渐停下来。 后来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或许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那天我很快睡着了，错过了爸爸的生日派对，又或者生日派对被取消了。 一个月后，当妈妈的生日来时，却出奇的平静。我虽然记得，可是也没有跟任何人说，像是在害怕什么。 吃晚餐的时候，反常的是，很少有人说话。妈妈像往常一样微微笑着，给爸爸和我添饭，爸爸却有些奇怪，像是一直在偷偷地看着妈妈，可是妈妈好像没有发现。我独自盯着碗里的食物，心里却迫切地希望无论是谁，有一个人能够提出来，“今天是四月八号，是妈妈的生日！”然后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对妈妈说生日快乐，全家一起出去为妈妈挑选生日蛋糕，回到家关掉所有的灯，点上蜡烛，一起唱生日歌，就像爸爸妈妈给我过生日时那样，妈妈闭上眼睛许愿，接着由妈妈一口气把蜡烛吹灭，灯光再次亮起来，妈妈带着生日帽，很开心地把蛋糕切开，里面藏有很多水果，大家都很开心的笑起来，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爸爸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礼物盒，像变魔术一样，妈妈开心的叫起来…… 只是，这一切，直到晚餐结束，都没有发生，我失望地认为，这一切都会永远停留在我的幻想里，以后也闻不到妈妈生日蛋糕的奶油，果酱的香味，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对妈妈说生日快乐。 只是，现在，我想应该到了可以说那句话的时候了。妈妈出生的时候，我站在那个女人的床尾，我看到的妈妈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身上沾满了鲜血和粘稠的羊水，先是很少的湿漉漉的头发，再是手臂，身体，腿，最后，我看到妈妈被抱在一个医生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里，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我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一刻在做什么，只是等到“醒”过来以后，才发现，手术室里只剩下了婴儿的哭声，妈妈独自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还带着来不及擦去的血迹，我蹲下来，仔细地看着我的妈妈，没想到竟然掉下了眼泪，接着，我闭上眼睛，对着出现在视网膜上的穿着白色洋装，有着乌黑长发的温柔地笑着的妈妈，说了声，妈妈，祝你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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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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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安藤浅子最后是在报纸上读到了那条新闻。下雨的清晨，床边半开着的窗外飘进被雨水搅拌后翻腾而起的肥沃的泥土气息，雨声中偶尔能够听到麻雀短促的鸣叫声，如果此时把目光投向窗外，一棵不知名的参天大树正在使劲地长叶，嫩叶卧在枝桠上，在雨水里显得晶莹剔透，像是刚喝饱母乳的婴儿，在母亲的怀里安睡。 浅子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那则消息，就算是在梦里也不会想到。新送到的晨报还带着新鲜的油墨味，浅子就在报纸的一个角落里读到了那则消息。 佐伯一家全部丧生了吗？ 安藤浅子的胃里忽然开始翻腾起来，还没有食物充塞的胃里像是有酸涩的液体在不断分泌出来，在胃里滚动着，同时，气体从胃部直冲进浅子的嘴里，全是强酸的味道！ 浅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对着洗手池一阵干呕，却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瘫坐到地上，浅子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在倦意和清醒之间徘徊了片刻，浅子勉强撑起疲软的身体，扶着墙壁回到了房间里。 那份报纸还在那里，散落在地板上，黑白的纸页刺入眼帘。 浅子眼里，这件事是那么缺乏真实感，这不对啊…… 校务处主任把这个班级委托给自己时的画面一点一点回到浅子的脑海里。 “这个班级……你也是知道的，小林导师暂时不能来学校了，所以，就，这个班级暂时委托你担任班主任，可以吗？” 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下来？ “那就辛苦你了，至于补偿么，一定不会亏欠你的，那就……” “没问题，主任！学校里有事找我帮忙，还是我作为年轻教师的荣耀呢！可以作为锻炼机会！” 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是这么夸下口，迫不及待地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啊。 浅子把一只手紧紧捂住腹部，另一只手捡拾着散落的报纸，很快，报纸整理好了。再次翻到刚才那一页，目光汇聚到那个并不起眼的角落，练马区……夫妻双亡……一六岁男孩失踪…… 这一次，却明显感觉比第一眼看时好了许多。浅子的胃里渐渐安静下来，血液重新流回大脑，浅子觉得自己清醒了过来。窗外的雨声也重新在自己的世界里响起来，飘进屋里的新鲜泥土的气味钻进鼻孔里，雨声里偶尔会掺杂进麻雀短促而清脆的鸣叫。浅子还是不能承认，刚才自己看到的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可是，练马区的那个地址，自己是绝对不会记错的！就在前天自己才刚刚去查过的档案，是不可能会记错的！ 原来真的是这样，孩子们没有猜错。 难怪主任那天的脸色那么奇怪，说话也不太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切的谜团终于可以解开了！这么说，就连小林俊介他也遭遇不幸了吗？嗯，既然那种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那么这也绝对是很有可能的！ 浅子有些绝望，自己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如何跟学生们交代？这个班级以后还会有心思教下去吗？自己明明毫无经验，主人竟然会把这样微妙的任务交给自己！ 荒唐！ 浅子忽然有些愤怒，明明是在欺负自己是新导师。发生那种事，主任一定是早就知道的，而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从今天开始，竟然还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去面对学生，是不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上课啊？如果有学生知道了这件事，自己该怎么办呢？究竟如何是好？ 浅子心里的愤怒一点点变成了委屈和恐惧，再看手腕处的瑞士进口手表时，发现已经快到了到校时间。万般无奈地，浅子很不情愿地站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匆匆去了学校。 刚走出公寓楼的门，浅子感觉到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会是谁呢？浅子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主任的声音。 “喂，是浅子吗？我是清水主任啊。”浅子顿时小腹又一阵抽搐，赶紧捂住了腹部胃的位置。 “是，主任……” “那么，浅子啊……那个，你都知道了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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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大人见过这么整齐的十五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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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浅子按照指示来到小林俊介和绿川真奈美的家里时，是午后一点。 小林的父母出门来迎接了浅子的到来，那天两个老人穿着黑色的礼服，梳妆整齐，神情并没有像浅子事先所想的那样悲伤。. 两位老人看上去应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也可能这几天的事让他们有衰老了几岁，花白的头发在风里难免飘散起来，小林的母亲走在前面，拉着浅子的手，小林的父亲则在门前不发一语地看着浅子的方向，两片花白的头发像两面遥相呼应的旗帜，在风里摇曳着。 浅子很小心地问候着，跟着走进了门。小林父母的房子很大，是一幢地处郊区的别墅，走进房子里，和预想的一样，几乎听不到声音，很安静。 浅子紧紧跟着小林的母亲，小心翼翼地绕过每一处可能碰倒瓷器的地方，尽量轻悄悄地踩在木质地板上，就像小林的父母那样，好像跟房子有着默契，走动的时候几乎没有动静。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小林的母亲转过身来轻声告诉浅子，俊杰和真奈美就在里面。 浅子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一阵寒战，小林的母亲好像觉察到了浅子的这一小动作，竟然很慈祥地笑了，那样子好像在说：“真对不起，吓到你了。” “非常抱歉，伯母，真的……非常对不起……”浅子急忙鞠着躬，不断地道歉。 “好了，没事的，安藤浅子，进来吧。”说着，小林的母亲轻轻地拉开移门，走了进去。 走进房间，浅子第一个感受到的，是弥漫在空气里的香的味道，接着，是房间正面的祭坛，鲜花和各种供品中央，围着小林俊介和绿川真奈美的照片，然后，出现在视野中的，是恭恭敬敬跪坐在祭坛前的小林的亲戚和朋友，当然也有像浅子这样小林和绿川的同事，都穿着黑色的礼服，神情肃穆。 再之后，突兀出现在浅子视野里的，一个光溜溜头顶，周围围着半圈稀疏的头发，脸朝着地面的脑袋出现了，在坐在祭坛前的队伍里，第三排，靠中央的位置，浅子看到了校务处主任，如果没有错的话，按照习俗礼仪，他应该从前天守灵的时候就来了。 房间还是很大的，跪坐在榻榻米上的人们简单和小林父母以及浅子打过招呼之后，浅子被安排坐在最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浅子才突然注意到安放在祭坛和人们之间的小林和绿川的遗体，还有两副灵柩。 那个就是小林夫妻吗？浅子隔着一排排黑色礼服，远远观望着两个穿着华丽的面部盖着白色绸布的遗体，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祭坛前的香正不紧不慢地抽丝一般抽出一缕一缕的淡蓝色的烟，午后的阳光下很像是在闪光，与此同时，香的味道反倒随着浅子进入房间的时间流逝而因为逐渐适应而显得淡薄下去。 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等待一个人的来到。 入殓师姗姗来迟，最终小林和绿川的遗体都被安放进了那两副相同的灵柩里。 小林的母亲就在这个时候呜呜地哭了起来，所有人都转过身去安慰这个年已花甲的女人，而坐在一旁的小林的父亲，却一个人悄悄走出房间，半透明的移门外头，浅子注意到，原来小林的父亲的身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单薄和佝偻。 照例，在场的人们一个一个上前去做告别式，等到浅子也做完之后，小林的父亲又独自进入房间里，陪着泣不成声的妻子一起去做告别式。 “俊介，妈妈在……”小林的母亲几乎瘫倒在灵柩前，扶着灵柩的边缘，把脸埋进儿子的灵柩里，用气声说了这一句话，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小林的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已经用了非常冷静的语气，已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哭音。 “俊介，妈妈在……” 妈妈在，不用怕。浅子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心里把这句话接了下去，这多么像是母亲对着半夜做了噩梦的醒来的孩子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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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章，俊雄传就结束了，感觉好快的样子，写起来其实很辛苦的，俊雄传个人觉得有点感人，至少我自己会被某些部分感动到，但是俊雄传不是主要部分，主要部分是伽椰子传和第三大章，目前正在写伽椰子传，快开学了估计会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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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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