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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发点摘自《怖客》《悚族》《风声》的鬼故事,喜欢的进来瞧一[第16页]

作者:chongmei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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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夜 痋术
痋(teng)术其实是一种巫术。跟蛊术和降头并列为滇南三大邪术,蛊术和降头术并不新鲜,大多数人都知道,但是疲术却极少有人知道,就算是野史也鲜有提及,痋术曾盛行于东南亚地区,在我国的云南至今仍有少数人使用。
利民的被捕对我触动很大,这件事老牛也很想知道,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火锅无疑是寒冷的天气里最棒的一种吃饭方式了。
"这个字怎么念?"我用筷子在汤水里蘸了蘸在桌子上写下这一个字,然后抬头环顾着老牛和林方明以及侯文峰。
老牛和林方明摸了摸撑得圆圆地肚皮摇了摇头。
"痋字么?你从哪里看到的?"侯文峰捞起火锅最后一片菜叶子疑惑道。
"前几天无聊顺手翻了翻康熙字典,觉得病字头的字应该差不多都认识,但这个字却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我苦笑道。
"从字面上看是一种病?而且还跟虫子有关?"林方明以他的专业好奇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确切的说应该和一种邪术有关系,我想蛊术和降头你们都有所耳闻吧?蛊术和降头术的虫利用的是自然界的五毒,无非就是蝎、蛇、蜈蚣、壁虎、蟾等。"侯文峰望着我们道,在我们点头后才接着说"痋术是一种相当古老的邪术,是利用大自然的虫类置人于死地的巫术,不过痋术的虫类培育术培育的是远古的毒虫,现在已经绝种了,或是已经失传了,不过在云南的一些偏远地区有一支传人会使用,这样吧,我讲个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并不是发生在偏远的山村,而是发生在一个小镇上。"
我一听来了劲扬起脑袋喊道"服务员再来两盘羊肉。"
"人的青春大都是很短暂的,但是时间就像是一双无形的鬼手,可以把一个人摧残的如同另一个人,没有哪个人留的住青春,但也有人想尽各种办法尽可能的延长青春,你们想想哪些人更需要青春?"侯文峰问道。
"当然是明星了,我听说很多明星都靠打什么肉毒杆菌来保持青春?总之那些有头有脸的都想自己年轻。"林方明想也没想的应道。
老牛摆了摆手笑道"错了,应该是所有的人,没有哪个人不想留住青春,爱美是人的天性,不过青春对女人则更重要,男人也不例外,不过像我这样的就算了,呵呵。"老牛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尴尬地笑了起来,肥胖的身躯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侯文峰环顾了一下我们露了个微笑并不答话,只是在喝下一口啤酒后开始了缓缓的讲诉。
 
(以下是侯文峰的叙述)
司马迁在《史记》里说云南有个被称为"滇"的国家,但此后再没有关于它的记载。除了后来的《后汉书》和《华阳国志》又重引述了司马迁的记载外,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个古滇国就此销声匿迹了,再没有踪影,也没有传说,没有人知道它的臣民到哪里去了,相比楼兰王国,古滇国则更加神秘。
我和大学的恩师欧阳老师对古滇国相当感兴趣,于是我们利用假期就去了云南的一个小镇。寻找一个消失的古国谈何容易,而且我们手头上的资料也有限,
几天下来我们除了在博物馆看到几件不同与中原地区的青铜器外,其他的就一无所获,欧阳老师因为有一个讲座要去,提前离开了云南,而我则留了下来。
小镇旅馆条件简陋,天气很闷热,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要是天天都有泼水节就好了。"我躺在床上想着。我转了个身望着窗外的寂静夜色不禁有了睡意。
"钱带来了吗?我要的是现金。"
"那我要的东西呢?"
"你放心,只要有钱,你要的东西一定给你搞到,不过最近不好搞,警察查的很紧,所以…嘿嘿,你明白的噢?"
我刚想闭上的眼睛,忽然被窗外一阵男女低微的对话声吸引,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两人应该就站在窗下的后巷内。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像是在进行什么不正当的交易。于是我翻下床小心翼翼地摸到窗台前探头望去。
"又要加价?你真贪心!"一个女人发出闷闷地声音,显得很不屑和不快。
我靠在窗沿右侧侧身朝下看了看,只见一个穿着长风衣,带着口罩、墨镜以及帽子的女人手上正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古怪,天气这么热居然打扮成这样,不是抢劫银行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什么名人?
"嘿嘿,我是贪心,但我贪的只是钱,你却贪的是…。"一个个子低矮的男人发出轻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靠在窗下的砖墙上,被阴影湮没,我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
"少废话,要加多少?"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说话。
我看到男人伸出了三个指头。
女人愣了一愣,然后把信封摔到了男人身上道"剩下的明天给你,货呢?"
 
这时男人将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一阵,接着递过去一个白色的东西,女人快速的接过收进怀中,当时她们的动作太快,加上漆黑一片,我根本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只见女人紧了紧风衣,头也不回的朝后巷深处走去,最后只剩下一串高跟鞋踩踏青石砖的脆响。
矮小的男人望着女人的背影无奈的晃了晃脑袋,然后站直了身子,面貌开始露出在月色下,这个男人长的黝黑,脸上有深深的皱纹,目光炯炯,说实话他看上去并不像是贪钱的人。男人的脖子上绕着染有血迹的纱布,看上去很怪异。我发现男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此时男人缓缓转过身,开始出巷子,看他一瘸一拐,我才发现原来是个瘸子。
等男人走出了巷子后,我忍不住好奇心,于是我爬出了窗子跟上了那个男人,男人一瘸一拐朝一个夜市走去,人越来越多,吆喝声此起彼伏,男人在几个卖小孩小玩具的摊子上流连了一番,最后买下了一块橙黄色的小石头揣进了怀里,接着离开夜市过了一座石桥朝漆黑的老巷走去。
我一直跟着他,约摸走出了十多分钟,发现四周人迹罕至,全都是一些残破的砖石老屋。
我正环顾着四周的环境,那男人突然在前面的拐弯处很不自然的停了一下,接着迅速拐了个弯。
"糟了,被发现了!"我在心中大喊,然后赶紧跑到拐弯处,等我站在这个丁字路口想找那个瘸腿男人的踪影时,那个男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像是地遁消失了。
我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这还是第一次跟丢人,我被周围环境所吸引,完全忘记了恩师教我的跟踪之法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髓。
我只好怏怏而回,等待第二天的机会,只不过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约在这个地点进行交易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我这个人好奇心上来了,没那么容易罢休的。于是第二天白天,我就在小镇的街市上胡乱逛着,心中却想着昨晚那件事,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是真再约在那,既然那个男人不好跟,我就跟那个女人,兴许会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终于等到了入夜,我站在窗边默默注视着下面的行人,约摸9点多的时候,后巷的行人开始减少,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那个女人出现了,依然还是昨天的那样打扮。
女人在窗台下徘徊了一阵,并不断的看着手表,显得很焦急。
 
"据我所知,秦国的降头油就是一些降头师把死去孕妇的下巴割下来,然后用白蜡烛烧,滴下来的尸油能让女性吸引男性。"我望着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箱体颤声问出"你用这种方式提炼尸油?"
"年轻人,你的见闻算是不少了,可惜太孤陋寡闻了。我这种叫作疲虫尸油,并非秦国的做法,而是在里面混着我培育出来的远古虫类,虫子进入尸体就开始产卵,然后和尸体一起挤压,嘿嘿。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都能分泌一种激素吧?"男人露着怪诞的笑容问道。
"疲?难道是古老的痋术?"我自言自语道。
"不简单啊。"男人向我投来了敬佩的眼神。
"你说的是激素是荷尔蒙吧?"我问道"我知道每个人分泌出的激素,能形成自己独特的生理气味,就是体香。"
"是的,但是更重要的混合着我培育出来的虫类的尸油不禁能使人散发出一种独特体香,还能使人年轻,使人青春常驻!嘿嘿。"男人突起眼睛望着我,沙哑地笑着,让我心中寒意阵阵。
"这就是那个女人找你的原因?"我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找的她。"男人回答的很干脆。
"当一个女人吸引不了自己老公的时候,她自然是很苦恼,尤其是她的富商老公要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你就利用这点找到她,然后赚她的钱?"我皱眉问道,心中对这个我曾判断他不像贪钱的人不禁感到厌恶。
"嘿嘿,是呀,没错,那女人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却还像是二三十岁的容貌,最后还嫁给了富商,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啊,哈哈。"男人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干笑。
"她…她五十多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确那个女人的年龄一直都是个秘密,很多人说她才二十多岁,她也是最近几年才崭露头角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内。
"嘎吱",外面的门突然被重重的关上了,我猛的一惊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
我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小男孩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子紧紧地靠在门上,口中还含着一块琥珀颜色的石头,我认得那块石头,就是男人在夜市上买的那一块,小男孩将石头在嘴里反复的吸吮,就好像吃糖一样。
我咽了咽唾沫一阵紧张。
"你知道的太多了,痋术的传人不允许别人知道这么多。"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已经朝我刺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但已经太晚了,我的背后已经感到了一阵疼痛,我的背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别逼我动手!"我转过身来怒吼了一声,男人惊了一下,就僵在那了,我和那男人就这样对峙着,这时我看到了男人脖子上被血染的殷红的纱布,于是我气势凌人的指了指男人绕在脖子上纱布道"你的伤比我重多了,一激动都被染红了,我相信这个时候跟我动手,你的胜算不大!"
男人显然是被我吓住了,愣在那不敢动弹。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那个怪异的孩子,此时那孩子仍旧将那块石头在嘴里吞吞吐吐,吃的很开心。
"他得了某种怪病,或是体内缺乏某种元素?"我打破僵局问道。
"是的,国内看不好,我听说瑞典出现过这样一例怪病,而且还治好了,我想带儿子过去看病,但是我没有钱,于是我就想到了利用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术,我暗中观察了很多人,最后锁定了这个被富豪老公冷落的女人,我准备从这个女人身上捞一大笔钱,然后带着涛涛去瑞典治病。对不起,我不想杀人的,可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男人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手中的刀也慢慢的垂了下来。
我捂着伤口心中又开始肯定自己的判断,就是这个男人并非单纯的贪钱。
"我可以保守秘密。"我应道。
"谢…谢谢。"男人的神色落寞了下来。
此时屋外刮起了风,男人将那间房子给锁了起来,接着示意我到堂里坐下,要给我看伤口,经过他的一番包扎我确实感觉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疼了。
"那个女人太贪心了,她就快死了。"男人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树枝道。
"怎么?"我好奇的问道。
"最近年轻女人的尸体很少,很难找,但还是让我找到了。我给过她机会的,这次没有放我培养出的最后一批毒虫,我想做完这次就存够钱了,我就可以带着儿子去外国看病了,没想到她闻出来我没有加虫还责怪我用次货,于是我今天干脆狠狠地再敲她一笔。要不是她不知足,我是不会放虫的,也许是命运,这具女尸居然有两个月身孕,也就是说毒虫钻进尸体内产卵时,会吸收到未出生婴儿
的怨气,涂上这样的尸油,那女人死定了,那些吸收婴儿怨气的细小虫卵会随着皮肤缓缓进入体内,最后侵蚀大脑细胞,让她感受到母子临死前的恐惧和憎恨,最后在极度的绝望当中死亡,恢复到五十岁的样子。"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或许我现在赶去还来得及。"我立刻起了身。
 
"兴许这东西辟邪呢?"我望着那个盒子脱口而出。
"避个鸟的邪,我都已经把家底输个精光了,家人一个个离我远去,只有奶奶最疼我,把祖屋留给了我,可惜…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钟了。"男人突然恶狠狠的骂了声。
男人三句话不离那个钟,看样子真是输急了。
此时候文峰走近了那个钟,皱眉盯着看和抚摸了一阵,最后说道"佟先生不好意思,我需要考虑一下,苏锦我们走吧。"侯文峰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就要离开了。
"别…,再不然我不收钱,您喜欢直接拿走得了。"佟满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并上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东西太名贵,我买不起,送给我我是不要的,我们走!"侯文峰一边拉着我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扑通""呜呜…先生求你了,你行行好,把这个该死的鬼钟拿走了吧,呜呜,我实在是怕了,求你了,把鬼钟…呜呜。"佟满居然跪到了地上,并不住的磕头,口中不断呢喃着鬼钟。
"你终于说了实话。"侯文峰松开了我的手,蹲下来扶起了哭泣的佟满。
眼前的状况让我始料不及,唯有呆呆地看着侯文峰将佟满搀扶到了椅子上,在坐定以后,侯文峰问沈小蕾要了纸巾递过去给佟满,佟满感激地望着侯文峰动了动嘴,但没有说话。
"这个钟是满族贵族用的,我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皇帝送的,因为上面还有龙的图案。"侯文峰顿了顿道"你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首先你说你是赌徒的时候肯定是撤谎,送钟给我和介绍屋里这些遗像以及那个盒子就是真话。"
"先生你猜的真准,我曾经是赌鬼,但奶奶的祖屋不想给败了,无论你信不信,但我已经醒悟了。"佟满拭去了额头的血迹,一脸茫然地望着侯文峰。
"哇,哥,你这也知道啊。"沈小蕾露着惊讶的表情望着侯文峰。
"其实没什么,这叫微表情,跟老钟学的,老钟上次去法国没学到灵魂学,却修读了读心术,还算是小有成果吧。"侯文峰解释道。
"可恶把我也骗了。"我呢喃了句。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尽快找个人把这个该死的鬼钟送出去,我怕别人不愿意要,于是随便开个价,没想到等了一天都没人看一眼,大家都当我是骗子,我看先生相貌堂堂,老实敦厚的样子,所以…对不起,先生。"佟满满脸愧疚地说道。
"也就是我好骗了…。"我自言自语,心中有些不快。
 
"哈哈…。"沈小蕾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见我斜眼看她,便立刻收了声。
此时候文峰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安静一下,等我们安静了下来才指着楼梯后面的柜钟问道"佟先生,你说这个鬼钟是怎么回事?"
佟满长吁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先生,我就唾在楼上,这个钟每到午夜十二点就开始敲,其他时间都不敲,那种声音在黑暗安静的环境里很可怕,而且在楼下空荡荡的回响,很恐怖的,后来我找修钟的师傅看了几遍,那些修钟的师傅都说已经坏了,是不会响的,还说我有神经病。"
"钟报时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可奇怪。"我不屑地应道。
"的确是不奇怪,但你要知道那个钟是坏死的,可是却有出奇的准,每当敲响的时候,我看过自己的手机,四个零啊,真的是准啊!"佟满苦笑着道"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就等到11点50的时候开着灯站在楼梯上傻傻等着l2点…。"
"结果那钟不响了?"我插话道。
"不,是烧了保险丝,屋里一片漆黑,我真后悔这么干了,你们看看屋里什么家用电器也没有了,怎么会烧保险丝?于是我跑回二楼在床底下翻出了奶奶留下的手电筒,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下了楼梯,我才跑到一半,那钟就又开始响了,一声声的震耳欲聋,那当当声敲得我的腿都软了,我打着手电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下来,我先朝楼梯下照了照,那个坏死的钟的钟锤居然在摇摆,我怕是有人恶作剧想偷奶奶留下的古董钟故意搞坏了保险丝,于是我下意识的朝门那里照了照,这一照几乎吓的我手电滚到了地上,顿时就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身子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编着粗大辫子的男人趴在屋里,他的头贴着地板看不清长相,他张着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朝我伸过来,虽然他离我有段距离,而且趴在那动也不动,但那只手张开的五指似乎有着某种压迫感,一下子就让我尿了裤子,接着就晕了过去…。"佟满咽着唾沫望着眼前的地板,一脸的惊恐。
"第二天,我疯狂地问我的邻居有没有听见钟声,或是看见有人受了重伤什么的,结果大家都说没有。"佟满开始了颤抖"后来我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屋里的大门是紧锁的,而且我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是有辫子 的,就跟屋里这些清朝祖先遗像的造型一样,我…我知道我是见…鬼了!"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那间屋子,屋内昏暗一片,那些遗像挂在那更叫人渗得慌。
"把灯搞开。"我皱眉道。
"保险丝烧了,我一直没修,反正我也不敢住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天桥上过的,我想把钟送出去了以后再回来。"佟满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乱莲蓬的头发。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搞成这副摸样了。
于是我只好打开了手机屏幕的篮光。
侯文峰环顾着屋内道"这房子是不是整修过?"
"在屋子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就有了,祖上翻修了好多次,不过整体构架一直没变。"佟满愣愣地答道。
"我相信曾在这间屋子内发生过血案,而且跟这个钟有关系,这个钟就是时间证人(物)。"侯文峰靠近那个钟鼓捣了一阵道,接着侯文峰仰起头盯着那个吊在横梁上的紫黑匣子道"盒子里肯定不是刽子手的用刀,我想看看。"
佟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了点头。
侯文峰一跃而起单手攀住了横梁,接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解开了系在匣子上的红绸,最后猛的一提红绸,双手抱住了匣子稳稳落到了地上,看得佟满目噔口呆。
"如果真是刀,那就沾满了死人的鲜血,你们别看,由我来过过目。"侯文峰正对着我们,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就打开了那个匣子,盒子盖只开了三分之一,侯文峰才瞥了一眼,就快速的将匣子给扣上了,我伸着脖子什么也没看到,不过我发现侯文峰的脸上露着骇然的表情。
"里面…里面是刀吗?"佟满颤声道。
"我有点明白了,刀确实是刀,不过不是一般的刀。"侯文峰皱了皱眉道"看来要化解这个鬼的戾气。就要看晚上了。"
我始终对那个盒子里的刀感到好奇,可惜侯文峰并不打算让我看,他将那个匣子系上红绸又重新挂到了横梁上,接着说道"佟满的先祖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不会将这样东西挂在横梁上,这把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辟邪,死者不敢靠近这把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刀!"
"难怪他趴在进门的位置一动不动,原来是不敢再往前爬了。"佟满双手合十呢喃了几次佛号颤声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说了,怪吓人的。"我环顾着在手机屏幕光线下呈现出幽蓝朦胧的屋子道。
"十一点半了,把门关了!"侯文峰看了看手机道。
佟满把门关上后,我们三人盘腿靠着那个柜钟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门,我的心中忐忑不安,居然还盼着那个鬼早点出现,好结束我心中那种既好奇又胆怯的矛盾心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的困意袭来,眼皮有点招架不住了,这半个小时感觉好漫长。就在我打哈欠的同时,我的身边传来了轻微的摇晃声,我撑起眼皮朝身旁看去,这一看吓得我的瞌睡顿时就没了,钟柜里的钟锤果真像佟满说的那样在缓缓的开始摆动。
"嘘,别出声,来了!"侯文峰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转头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我们三人感到了一阵紧张,呼吸变的急促,四周仿佛一下子就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几乎让我坐不稳,瘫软到了地上。
佟满就坐在我的前方,我的手扯着佟满的衣服,钟声一声又一声的响着,我脑袋里一片茫然,根本不记得敲了几下,反正到后来都已经麻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声终于停了下来。我的耳边只剩下一阵耳鸣声,此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佟满在颤抖。我机械的歪着头,眼神从佟满的背转移开,渐渐看到了前面…
我的心跳在加速,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
眼前,一个穿着破烂粗布长衫的清朝男人就趴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从身形上看倒不如说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更为贴切。粘稠鲜血从他的身下还在不断的涌出,只见他果真如佟满所说脸紧紧贴着地面,伸着一只张开五指满是鲜血的手,他虽然没动,但很有压迫感。
我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双腿在不住的颤抖。
"不用怕,他过不来。"侯文峰指了指横梁上的匣子低声道。
"怕…当然不用怕。"我望着眼前的诡异情景重复着侯文峰的话。
佟满仍在不住的颤抖,我甚至能听到他咽唾沫的声音。
此时趴在地上的清朝男人突然间动了动脑袋,一阵骨骼响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回响,那个清朝男人开始缓缓抬起头了,他那只血手轻微的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佟满下意识的转过头来望了望钟,颤声道"他想要钟。"
清朝男人的脸渐渐扬了起来,我看清楚了那张脸,那张脸灰白无内,脸上空有一层皱巴巴皮包着头骨,双眼里布满着血丝,我能感觉到他双眼里射出的怨气,那种怨气好像是要吃人似的,使人陡生寒意。此时那清朝男人的眼球突然向上翻了翻,接着死死盯着悬挂在横梁上的那个匣子,他脸上的皮在褶皱着,他的五官都在痛苦的扭曲着,我一下子就看出这个表情叫做欲哭无泪!
清朝男人缓缓低下了头然后盯着那个柜钟,眼角居然渗出了血泪,那只伸出的手更是不住的颤抖。
 
"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侯文峰朝佟满指了指。 (姑且叫佟满吧,要不然分不清)
佟满跪在地上转了个身朝我又磕了个头。
"别别…我受不起。"我往后缩着苦笑道。
"不,先生,你受得起。"佟满诚恳的说了句,接着顿了顿道"那一年,小人只有十四岁,家乡饥荒一路乞讨至此,几乎快要饿死了,沿路上都听人说入了宫就不会受饿了,还有机会能享受荣华富贵,于是我就偷偷打听到了从京城搬过来住在这的刀子匠的家…。"佟满说到这里被我打断了。
我望着佟满紧紧楼在怀中的竹筒,顿时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这么说你…是太监了?"我咽着唾沫小声问道。
"是的,先生,我蹲在刀子匠的门口等了几天几夜,想求师傅帮我进宫,可惜师傅只当我是乞丐,偶尔会丢些剩饭出来给我,还赶我走,他见我不走还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事,要想清楚,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被饿怕了,饥饿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我什么都不顾拉着师傅的裤脚,师傅一脚把我给踹开了,还吼道'凑够六两白银再来。'我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每天在街头乞讨,每天都吃别人的剩菜剩饭,但无论怎么存我的钱都少的可怜,还远远不够六两。
有一天我在街边乞讨,突然有三五个大孩子朝我走来,他们还在窃窃私语发出讪笑,其中一个领头的朝我的破碗里丢了五文钱,然后笑着说'你就是师傅说的那个想进宫的乞丐?'
我胆怯地点了点头,那个大男孩又说了'你有多少钱?师傅的刀术无论在京城还是在这都是出了名的,六两银子一个,你有多少银子?'
'二两八钱,就快存够三两了。'我将碗里的钱和我自己存的钱算了算道。
那个男孩将自己的辫子往脖子上一绕,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六两有六两的做法,三两有三两的做法,我是师傅的大徒弟,我可以给你做,怎么样?'
我犹豫的看着他们,想了想我存这二两八钱已经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要是在这么下去我准会饿死的。我讨厌那种饿的感觉,但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诚意,于是我抓起破碗里的钱还给了他们说'我不做,我要存够六两找师傅做。'我说着就端起破碗回到了容身的破庙里。
入夜,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惊醒,我发现庙里进来了几个人,他们早已经把我给绑起来了,我清醒以后发现是白天在街市上看到过的那几个男孩。
 
那个领头的男孩恶狠狠的踢着我的裆下骂道'臭要饭的,今天你不做也的做,让我试试手。'
不一会我就被他们抬到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钟。
他们几个孩子将我脱光绑在了一张特制的门板上面,双手、双腿都被套锁牢牢地捆住,根本不能动。他们正在那商讨着师傅平时怎么教的,我冷得瑟瑟发抖,但更可怕的确是他们手中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子。
'我不进宫了,我不进宫了!呜呜。'我哭喊着,但是他们谁也不理我,我已经吓得尿了。
他们也有些慌乱了,甚至忘记了给我嘴里塞东西,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我疼的大喊了起来,接着就昏死了过去,我昏死过去前听到了钟声,我最后听到的也只有钟声,唯一记得的只有钟声。"佟满说完眼泪早已经挂满了两颊。
"刀子匠的职业、技艺都在本家族内部世代沿袭相传,一般不传给外人,那个男孩应该是佟师傅的亲戚才对,这么说你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你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钟是吗?钟声将你的死锁住了,于是造成了死亡循环,原来是这样。"侯文峰摸了摸下巴道。
"嗯,我一直都在寻找我的宝贝,我知道这个钟就是我的命根子,我知道我的宝贝就在这里面,但我不能靠近那个钟。找不到宝贝我无颜下去见爹娘,只有找到了宝贝我才能完完整整的下去找我的爹娘,呜呜,爹,娘,孩儿不孝,呜呜。"佟满放声哭喊了起来。
"现在要帮你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埋尸的地方,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有点不好办。"侯文峰皱了皱眉,突然将眼神转到了我的身上来。
"又…来!"我想起了那对鸳鸯血玉的事情,心中不免一阵慌乱。
"现在只有你能帮忙了。"侯文峰不管我愿意不愿意,跃上半空摘下了那个匣子,接着对着我打开了那个匣子,匣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一组已经发黑、奇形怪状的刀具。
侯文峰拉住了我的手,我望着哭泣的佟满心中一软,伸手触碰了那些刀具,一股寒意顿时顺着指尖游走进了身体,我的脑袋开始一片混沌,接着就唾了过去。
梦里一座慌乱的山头杂草丛生。
"畜生,你居然干出这种事,要不是看在亲戚一场…你把人家的宝贝藏哪了?我要还这孩子一个全尸,当初我要这孩子凑够六两银子就是想让他放弃,你居然…畜生。"一个老者肩上扛着一个布满血点的布袋,身后拖着一个极不情愿的男孩边走边骂。
 
"妃子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马上去附近的山上找这东西的主人,然后刨开土将这东西埋下去知道了吗?"我抚摸着妃子柔软白毛,在它面前晃了晃竹筒道。
"放心吧先生,一定办到。"妃子喵叫着嗅了嗅竹筒。
"谢谢你。"佟满对着妃子磕了个头。
妃子胆怯地缩了缩爪子"先生,他能听到我说话!"
"嗯,他跟你一样,有着悲惨的命运。"我叹了口气沉重地道,接着将竹筒挂到了妃子的脖子上。
此时佟满犹如虚脱了一般瘫软到了地上,我们愣在那看着躺在地上的佟满,不一会佟满长吁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妃子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妃子喵叫了一声。接着蹿出门如离弦之箭一般冲进了夜幕。
侯文峰仰望着天际苍穹的月色,听着妃子渐渐消逝的清脆铃声叹道"钟里本没有鬼,鬼一直都在人的心里,是吧佟满?"
"侯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佟满莫名其妙的抓着头发,然后望着我发问。
"就是什么事都结束了。"我摊了摊手道。
"钟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把那个盒子丢了,那玩意避不了邪。"侯文峰仍旧仰望着苍穹缓缓道。 (鬼钟完)
 
你能不能站在那,退伸直用手去摸脚?
 
Mark。谢楼主先。
 
我如往常一样喝了点红酒,接着踏上了青石板路,两旁依旧是熟悉的屋子,透着古朴,天空月明星稀,我哼着小调往前走着,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走着走着好好的氛围却被一阵"嘎嘣嘎嘣"的轻响给打断了,声音就像是在咬炒熟的蚕豆一样很清脆,由于老家的人睡的比较早,此时在安静的环境中这声音听得格外的真切,我不禁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声音是从什么方向传出来的,我走出了上十米停了下来,这声音变的更加的清晰,好像就是从我身边的一家铺子里传出来的,于是我靠近这家铺子,隔着铺子的门板朝里听去,就在我将耳朵贴到门板上面的时候,门板好像被什么物体重重的撞了一下,我立刻被惊得弹到了地上,耳朵里一阵耳鸣。
我坐在地上喘着气,呆呆地望着门板,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东西在撞击门板,这巨大的撞击只响了一次就不再响了,没多久那种"嘎嘣嘎嘣"的声响再次响起。
我仰起了头,铺子的上方挂着一块老匾,匾上写着"成记米铺"。
我猛然间想起那种声音就是在咬米!
"什么人在里面?"我小声的喊了一下,可惜里面没有传出回应。
"难道是老鼠?不会啊,老鼠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我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正当我还在想那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传出来的时候,那种咬米的声音却越发响的厉害了,就仿佛有人抓了一把米全都塞进了嘴里,然后咬牙切齿地咀嚼着。
听着听着,我不禁感到了一丝诡异和害怕,因为我的脑海里有个常识性的问题--人几乎是不吃生米的。
"小妹。"猛然问我被一声呼唤吓得抖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奶奶,你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我转头喘着气道。
"什么走路没声音,你是咒奶奶还是怎么的,是你自己盯着米铺出神,没听到。小妹,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去,瞎逛什么,跟你老爸一个德性,以前你老爸经常深更半夜在桥上瞎逛,琢磨那些桥,没想到还真当了桥梁设计师(见二十三夜鬼桥),你不会想跟你老爸一样吧,难道你想种水稻?没出息!还不快起来,坐在地上干什么?"奶奶半开玩笑的斥责道。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四周那种咬米的声音却又听不见了。
"奶奶,不种田我们哪来的饭吃呀,你又把我当你的学生来教训呀,对了你怎么也在外面?"我笑道。 (白莉的奶奶退休前是中学老师)
 
"还不是找你,刚才小侯来电话了,让我看着你点,说现在外面什么兵荒马乱的,让奶奶看着你点,这个小侯神经兮兮的,现在哪有什么兵荒马乱?"奶奶皱了皱眉道。
"不管他,对了,奶奶,这家米铺里有人住吗?"我好奇地问道。
"哦,你说老成家的米铺啊,老成回新屋住的,里面没人,问这个干什么?"奶奶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问道。
"刚才…我听见里面有吃米的声音。"我小声在奶奶耳边道。
"小妹,你怎么读点书给读傻了,怎么净瞎说,现在又不闹饥荒,谁吃生米啊,再说了就算闹饥荒也没人生吃米啊,那怎么能填饱肚子呢?不行,看来回去要好好再教育教育你,省得跟你那桥痴老爸一个德性。"奶奶说道。
"哦。"我心中疑问重重搀着奶奶往回走。
就在我往回走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嘎嘣嘎嘣"的咬米声,我扭转头看了看奶奶,奶奶好像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仍旧拉着我的手朝家走去。
我机械的转过头。望着那家成记米铺。我确信我的确听到了吃米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我连奶奶下的小黄鱼面都没吃就匆匆跑到了成记米铺,我看了看时间还只有6点多钟,米铺依然大门紧闭。
阳光一点点穿进了老街,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不一会我就看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来开门。
小伙子好奇地盯着我看了看问道"小姐这么早来买米啊?"
"你是这的老板吗?"我轻声问道。
"不是,我还是学生,只是放假打工的,成老板还没来。"小伙子一边应着一边一扇一扇的打开了门。
我迫不及待的伸头朝里看了看,米铺里摆着上十个硕大的米斗,这种米斗口子成正方形,越到下面越小,如同一个方形的沙漏。在每个米斗里盛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米,上面都插着一块小竹片,在竹片上写着白城、五常、方正、盘锦大米等等。
我跨过门槛走了进去,米铺里昏暗一片,到处都能闻到一股米味,我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颗米粒搁到牙齿上咬了下去,嘎嘣一声,米粒给我咬碎了。
"对,就是这种声音。"我自言自语道。
"小姐,您是要买什么米?我们这的米都是优质的…。"小伙子戴着袖套开始向我介绍起米的品种什么的。
"我先看看,对了,你说有没有人喜欢吃生米的?"我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了。"小伙子笑道。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是谁?!"
 
"有些有异食癖的人喜欢吃生米的,吃米算不得稀奇,有的人还吃煤渣、墙皮和报纸呢。"小伙子笑道。
我只好尴尬地陪着笑了下。
"小周,怎么还没把米样摆出去?"此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皱着眉望着那个小伙子,男人的右手上拿着一把大折扇,左手则提着一个大茶杯,男人穿着一套中式的唐装,样子很古朴。
"知道了成老板,因为这位小姐一大早就等在门外要买米,所以聊了几句。"小伙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道。
"咦,是老白家的孙女啊,十几年没见居然长这么大了啊,以前见你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啊,哎,真是不认老不行了啊。对了要什么米成叔给你介绍最好的,给你打个七折。"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我喷喷说道。
"谢谢成叔,不过我不是想买米,我只是有点好奇,昨天晚上经过这的时候听见米镝里有怪声音传出来?"我对眼前这个成叔没有丝毫印象,既然他认识我我就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什么声音?"成叔眉头一皱问道。
"嚼米声。"我小声说道。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米铺里晚上是没有人的,再说了现在谁还偷米?成叔不相信!"成叔的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
"难怪小姐刚才问我有没有人吃生米,原来是这样,不过应该不太可能的。"小伙子摆着米样插话道。
"是真的啊,我没骗你们。"我不禁有些急了。
"我老成家从明朝就在乌镇经营米店,祖祖辈辈都是米商,却从未听过这么稀奇的事情,小白莫不是你听错了?"成叔拧开茶杯喝上了一口,然后说道。
"算了,可能真是我听错了吧。"我叹了口气走出了米铺。
"这老白家的基因怎么都这样,神经兮兮的。"成叔在铺子里小声嘀咕着。
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会,接着蹲了下来抓起门口米袋里的米在手中揉了揉呢喃道"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我揉搓着米,望着米袋里的米发呆,突然米袋里的米塌陷出了几个小坑,我被吓得一抖,手中的米也滑进了米袋,我知道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居然被米给吓到了,可是当时并没有外力撞击米袋,而且米袋里的米装得相当夯实,只要伸手轻轻一按就能出现一个五指印。
米袋里出现的米坑也很怪涎,出现了四个清晰可辨的小坑,我望着这些小坑发呆,看着看着我渐渐认出了这些坑是什么了,接着我的头皮就发麻了,因为这四个坑就跟人的脸型一样,是人的五官轮廓,那四个坑分别对应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
 
此时最底下的一个小坑两边开始向东北和西北呈弧形扩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道弧线,我立刻踉踉跄跄的退了开来,喘着粗气望着米袋,天,那是一个笑容!
就在这时米铺里的小伙子又提着一袋样米出来了,看到了我好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还没走呢?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吧?我瞎掰的…。"
我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了,我逃似的跑离了米铺。
我低着头快速的在街上跑着,跑着跑着我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低着头道歉,接着准备离开,哪知道被那人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咦,这不是白莉吗?"那人问道。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一张儿时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只不过这张脸多了许多的肉,红光满面。
"鲁达,怎么是你?你不是在深圳做生意吗?怎么出现在乌镇。"我喊出了他的名字。
"老同学,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碰见你,是这样的我老婆就要生了,送她回老家待产,我太忙照顾不过来,呵呵,对了,老师好吗?咦,真是稀奇了,怎么了看你一脸焦急,像是大白天活见鬼了,哈哈。"鲁达大声笑道。
我不禁颤了一颤"别说了,还真是的。"
"哦.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鲁达立刻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于是我拉着鲁达进了一家小茶馆,将昨天夜里和今天早上听到见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鲁达听完晃了晃脑袋,然后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真有这事?你不是幻听或是出现了幻觉?米怎么可能出现…。"
"信不信由你,算了,我走了,奶奶的面还在锅里等我吃呢。"我早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了,于是起身出了茶馆。
走出了一会,就听到鲁达在背后喊着"喂,晚上就在这里碰头,我也想知道个究竟。"
"好!"我回过头应了声,接着和鲁达点了点头,就回家了。
和鲁达约好后,我心中开始盼着早点到晚上,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小姐,小姐…。"就在我要踏进家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叫喊声,我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原来是茶馆的小伙计。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道。
"小姐,这…这是您的手机吗?"小伙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望着熟悉的机型,我仔细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我和鲁达谈话的时候把手机搁在桌上了。
"谢谢.谢谢。"我赶忙道谢。
 
"小姐,以后记得别掉了。"小伙计憨厚的笑着摸着后颈道,接着转头就要离开,他侧着身子一边走一边不断的回头打量着我,一副狐疑的表情。
"小妹,那小伙子的意思是说你没给什么物质的报酬,这种事奶奶见的多了。"奶奶端着面条望着那个小伙计。
"哦,我明白了。"我立刻在兜里掏了一下就走了出去,那小伙子见我掏出钱立刻拔腿就跑了,搞得我莫名其妙苦笑着返回了屋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等奶奶睡熟以后我就带上手电筒偷偷溜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天气很阴,几乎没有月光,老街如往常一样安静,手电光束如鬼魅一般穿透老街的青石板路一直向前延伸着。
我走到茶楼的门口左顾右盼,那鲁达居然还没来,该不会放我鸽子了吧?
"白莉!"鲁达的声音从茶楼左侧的小巷子口传出来,但我却没看到他人。
"鲁达你在哪呢?别玩了快出来!"我不禁有些焦急。
"我在这,你快来。"鲁达从巷子口探了个脑袋出来朝我示意。
我皱了皱眉转进了小巷。
鲁达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接着压低声音道"刚才我见你还没来,就先去米铺那里踩了踩点,还真听到了嚼米声,我想要凑近仔细听的时候,门上就传出了巨大的撞击声,真跟你说的一样!"鲁达的胸口在上下起伏着,看来是相当的紧张。
"看吧,我没说谎吧,总算有人相信了。"我笑了笑"对了,准备怎么进去? "
"废话当然是撬锁了。"鲁达露了个苦笑。
"你行吗?你一个生意人?"我不禁有些怀疑鲁达。
"行,有什么不行的!撬锁很容易,实在不行用蛮力呗。哎,想当初出去打工的时候,穷的连饭都吃不上…。"鲁达脸上露着苦笑,说起往事唏嘘不已。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吧。"我拉着奇达的衣服就朝成记米铺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我们就走到了米铺的门前,我在门前仔细听了一阵,但那种嚼米的声音一直没有传出来。
鲁达背对着我站在锁前摆弄着。
"你快点。"我左顾右盼不禁感到一阵紧张,毕竟干这种撬锁的事并不十分光彩,而且还犯法。
"别催了,行了。"鲁达试着推了推门,门立刻传出一声"嘎吱"的轻响。
我和鲁达小心翼翼的进去了,然后将门给合上。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米铺的环境跟我早上见到的一个样,没多大区别,只是脑袋里反复想着那嚼米的声音,多了一份不知明的紧张恐惧感。
 
"怎么没声了?"我小声的问道。
鲁达一声不吭好像比我还紧张。
"看,米斗翻了!"鲁达突然指着角落里一个翻倒的米斗说道。
我将手电的光束扫了过去,果然见一个米斗倒在地上,里面的大米全都半倒在地上。
"声音应该是米斗翻倒的时候撞到了角落里的门发出的,只是你听到了一次,我也听到了一次有点奇怪。"鲁达紧皱眉头疑惑道。
手电的光束一直停留在翻倒的米斗那,我盯着那些米跟鲁达说着话,身后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轻响,门被一股小风给吹开了,我机械的扭转头来,却发现成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们身后,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半开着门透进黯淡的冷光,成叔的脸色看上去很吓人。
"啊,成…叔,你吓死我了。"我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
"小白,我就知道你跟你老爸一个德性,知道你晚上一定会来,你为什么那么好奇?你知不知道好奇是会害死人的!"成叔阴沉着脸说道。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时鲁达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不用害怕,有我在他伤害不了你。"
"嗯。"我点了点头应了声。
"知道好奇会害死人,那你还来?"成叔的眼睛暴突而出,声调也高了上去。
突然间我有种很怪诞的感觉,成叔好像听不到鲁达说话!我扭转头望了望鲁达,鲁达也望着我露了个苦笑。
"怎么?四处看什么?没人会来救你了,既然送上了门我就不客气了。"成叔嘴角扬着邪恶的笑,一手解着身前唐装纽扣,一手慢慢将门给合上了。
我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倒不是成叔邪恶丑陋的嘴脸,而是成叔的话给我带来了强大的震撼,他听不到鲁达的声音,甚至还看不见鲁达!猛然间那个茶楼小伙计狐疑的表情在我脑海里闪过,接着所有碰到鲁达的画面突然间在脑海里就成了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成叔就扑了上来,一股热气就吹到了我的脖子上,惊得我的手电掉到了地上,光束直直地对着门后那个翻倒的米斗,我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成叔你干什么?!"我猛得推开了成叔大声喊了起来。
"我想干什么?你问我想干什么!哈哈,你明白的。"成叔一边说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卑鄙,你这道貌岸然的畜生!"我怒不可遇。
"这条街是商业老街,跟住宅区离的很远,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得见,嘿哈哈。"成叔的丑恶嘴脸扭曲着,沙哑着笑着。
 
成叔说着就要再次扑上来。
就在此时屋内又响起了清脆的"嘎嘣嘎嘣"的嚼米声,米声十分的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成叔愣了愣。眼睛望向了角落里倒地的米斗。
"啪。"
手电光束下一只腐烂的手突然从倒地的米斗里耷拉了出来垂挂在边沿上。
"为…为什么…这个米斗…还在这里!我不是叫小周扔出去了吗?"当威叔看到角落里的米斗,脸色立即大变,骇然道。
"你刚才没注意到吗?"我望着那只从米斗里伸出来的手讶异地颤声道。
"是…那个米斗,是那个!为什么又回来了…。"威叔大叫了起来,显得很惊恐。
"鲁达,你在哪?"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威叔听到我的话,脸上的表情猛然间僵住了,眼角不住的抽搐着,我看到威叔的脚在不住的颤抖,显得很害怕。
"普…达…不要找我,不关…不关我的事,米斗明明被我沉到河底…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出现…。"威叔舔着嘴唇,说话语无伦次,光着的身子不由的朝门靠去,紧张到了极点。
我被巨大的震惊吓得说不出话,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我仍在震惊中,只有愣愣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呃~~"成叔惊呼着双手紧紧抓着门使劲的拉拽,但先前还开着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我机械的转过头去,诡异的一幕就在手电的光束下发生。
倒在地上的米仿佛有生命一般,如同蠕动的如虫缓缓朝那只伸出来的手上移去,最后粘满了整只手,米密密麻麻一粒一粒紧紧连在一起,几乎看不到腐烂的肌肤了,突然间那只垂在米斗边沿的手抽动了一下,接着十分缓慢的按到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动作慢的如同慢放的录像。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只手已经伸了出来,不多时一个全身粘着米的"米人"就出现在我面前,除了他的一双猩红眼睛以外,全身都是米!
"白莉,是我。"米人突然张了张嘴发出空灵的呼唤声。
"啊。"我惊的一跳下意识的应了声。
米人那只猩红的眼睛突然间转向了成叔,威叔此时更是抖如筛糠吞咽着口水,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鲁达,不…不要怪我,不关我的事啊,是你自己掉进了米斗…。"
"你…你是鲁达!"我望着米人吞吞吐吐道。
 
"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鲁达含糊的说着,嘴里的米粒随着说话喷溅了出来,鲁达满是米的脸上露了个笑容,这个笑容就跟我早上在米袋里看到的笑容一模一样,鲁达脸上的米在他的笑容下一粒粒无声的脱落着,霎时我的鸡皮疙瘩陡然起了全身。
"嘎嘣嘎嘣。"鲁达将米粒在嘴里咬的嘎嘣直响。
"不关你的事?你强/奸了小艾,你敢说不关你的事?"鲁达怒声叱喝着,嘴里喷溅着米粒,那些米粒喷溅到威叔那张丑陋的脸上,借着手电的光束,那些米粒如同浸了血一般粘在威叔的脸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咽着唾沫颤声道。
"十四年前,我刚高中辍学准备外出打工,就在我离开的前一天,我看到小艾哭着跑在老街上,衣衫槛褛,我偷偷跟在小艾身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知道小艾跑到河边就要跳河,我连忙跑上前拉住了她,几经安慰小艾终于说出了实话,原来小艾在黄昏的时候来买米,因为人少成驰就起了歹心,听完小艾的哭诉我愤恨不已,想要找这畜生算账,小艾哭着拉住了我,告诉我她不想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她不想再留在这了,求我带她离开,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她。"鲁达说着说着眼里流出了夹杂着米粒的黏稠血泪"小艾一直都是我喜欢的女孩,于是我带着她离开了,这一晃就是十多年,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我事业有威,而且还娶妻生子,妻子就是小艾,我并不嫌弃小艾,她也只是受害者。就在一个月前我借小艾生第二胎之际返回了老家,每次返回老家经过米铺我就怒火中烧,但还是忍住了。一个月前的一晚,我喝了点酒再次路过米铺,米铺的大门半开着,成驰还留在米铺,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一手拿着折扇扇着,嘴里小曲还悠闲的哼着,看着成驰丑恶的嘴脸,想象到了当晚小艾被糟蹋后,成驰应该也是这种悠闲的样子,我心中压抑了十多年的怒火终于暴发了,加上酒精的作用,于是我冲了进去想要教训一下他,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威驰扛过几十年的米,手劲出奇的大,不一会我就落了下风,成驰扯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撞门,很快我就支持不住了,脑袋里一片混沌,我被成驰撞的头破血流,我痛苦的爬向门口想要求救,但失血过多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这时刚好有人经过还听到了米铺的撞击声,脚步声开始朝这边过来,成驰想了一想将地上的血往自己的脚上抹了一些,然后迅速的将我塞进了米斗,并且用米将我埋在了下面,我失血过多,浑身无力,根本没有能力反抗了,我吃力的想要伸出米斗,但我实在是使不上劲,我听到了威驰和来人的对话。
 
"咳咳…咳。"成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米粒喷溅了一地。
"他就是杀人凶手成驰?你是说前段时间有人匿名报警,说河里有具浮尸,浮尸是你爸爸?"警察同志皱了皱眉问道,然后狐疑地望着小青年。
小青年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扬起手指着倒在门后的米斗道"我在河里游泳发现了尸体于是报了警,后来我又潜下去发现了这个米斗,我认出了米斗上面的'成记米铺'小字,于是就给带上来了,我想起爸爸一个月前的失踪和妈妈提过爸爸心中一直有根刺,妈妈说爸爸最讨厌威记米铺的老板,一想到这,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就卧底进了米铺,没想到真的发现了异样,成老板心禾不正,而且米铺里还有零星发黑的血迹,为了试探,我就把我弄上来的米斗趁下班离开的时候混在了米铺里,果然威老板看到这个米斗,很害怕,叫我给丢掉,不过我没有丢掉,我又给弄了回来摆在那,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害怕!米斗里有发黑的血迹,只要验一下爸爸的遗体和米斗里的血是否吻合就行了。"
"很好,把成驰带回去问话。"警察将手铐拷到了成驰仍在不住颤抖的手上。
"不用问了,我杀了鲁达,快把我带走吧,我...我不想呆在这了。"威驰痴痴呆呆的望着那个米斗,嘴里残留的米粒被他咬的"嘎嘣嘎嘣"直响。
少妇望着渐渐远去的威驰和警察,将大儿子轻轻搂在了怀里,一脸的愧疚和无奈,眼泪如珠般滚落了下来。
白莉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道"怪事说完了。"
我听完故事长吁了一口气,沈小蕾则默默的坐在一旁也在唉声叹息。
此时白莉望着我们露了个苦笑"其实做为一个当事人,这个故事在我眼中还有另一种意思,也许这就是报应。"
"什么意思?"我咬了口鸭脖子疑惑的问道。
"我从少妇的眼中看到了别的意思,就是儿子用自己的智慧将亲生父亲送进了警察局!"
我和沈小蕾再次陷入了沉默。 (米完)
 
欧阳老师将照片放到了桌上,我们几个赶忙凑了上去。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片高山雪地,几乎全是白的,只有一排浅浅的脚印留在照片上,并没有看到狐狸。
"九尾狐在哪?"小柯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你们看仔细,在这里。"侯文峰指了指照片的左上角一个极小的白点。
白点果然是一只狐狸,不过是一只白狐,雪白的毛和雪地浑然一体,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此时欧阳老师指了指狐狸的尾部,接着我们就看到了几条模糊的黑线。
"这是尾巴的快速收拢时的轮廓,如果背景不是雪地会看的更清楚。"欧阳老师道。
"老师,这也不能说它就是九尾狐啊,这么小还很模糊,兴许只是普通的白狐在快速晃尾巴呢,就好比制造不明飞行物的照片一样,故意整的模糊和小。"我应道。
"老师,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侯文峰皱着眉头望着欧阳老师。
"因为我曾经见到过白狐的九尾,我记得是80年代初期。我被看到的景象震惊了,我看的出神甚至忘了拿起照相机,而你们看到的这张照片仅仅只是九尾狐意识到有人在附近,正在迅速的隐藏自己的尾巴。"欧阳老师的神色突然间变得有些凝重。
"在一般人看来狐狸和九尾狐是狡猾的代名词,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在上古神话传说中九尾狐是一种九尾的神兽,通体上下长有火红色的绒毛。善变化,能蛊惑人心,常用婴儿哭泣声引人,不过这一切在书本上的知识,在我见到真正的九尾狐后彻底的被推翻了。真正的九尾狐通体雪白,当初我见到的时候也只有一条尾巴,其他的八尾都被隐藏了起来,因为尾巴的繁复很容易使其露出马脚,这也是我能有幸目睹的原因。作为神兽九尾狐的命运可算是悲惨了,远远没有龙,麒麟等神兽的地位在中国的影响。在上古时代,大禹曾在涂山娶了九尾白狐做妻子,涂山氏是一个以九尾狐为图腾物的部族,九尾白狐被涂山氏当作自己的祖先。到了汉代,由于盛行道家的符命思想,于是本为图腾神的九尾狐也被符命化了,成为祥瑞的神秘象征符号,这一点可以在汉代的石刻像和砖画当中看到,然而到了北宋丸尾狐就已经被妖化了,再不是人们心中什么瑞狐、神狐,变成坏东西了。而也在这个时期,中国远古史上一个著名女人被说成是九尾狐,而且传到日本,这便是商纣王的妃子妲己。"欧阳老师娓娓道来。
 
"封神榜不是说商朝么?也就是说在商朝就不是神兽了呀。"小柯伸长脖子插话道。
"封神榜是元代讲史话本《武王伐纣》演化而来,到了明代的长篇章回《封神演义》才被发扬光大,也就是后进的思想。"侯文峰望着小柯道。
"哦。"小柯尴尬的缩回了脖子。
"传说狐狸修行一百年才多出一个尾巴,修行千年才长出九尾来,而只有九尾才能幻化为人类,它们是渴望人类的生活的。现在的狐狸有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就是才它们跳进鸡舍,把l27,小鸡全部咬死,最后仅叼走一只,还有就是才它们闯入黑头鸥的栖息地,把数十只鸟全部杀死,竞一只不吃,一只不带,这种行为在学术上叫做'杀过',是一种很奇怪的特性。"欧阳老师说到这里眉头更是紧紧纠结在一起.仿佛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陷入了沉思。
"老师我想听你讲讲见过九尾狐的故事。"侯文峰轻轻问着。
欧阳老师缓缓抬起了头,然后指了指那张照片道"那么就从这张照片开始说起。"
随着欧阳老师的娓娓道来,我们望着照片里的高山雪地,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进了照片里。
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着,放眼望去全是雪白一片。我带着几个由大学教授组成的探险队深入了大兴安岭北麓的雪山,这里处于北纬53度,是中国的最北端,翻过几个山头就是著名的漠河北极村。
我气喘吁吁的往上爬着,脚步越来越沉重,没过小腿的积雪让我们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加上山路的陡峭,体力的消耗就更大了,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让人难以忍受。
"欧阳,再这么下去我们会死在这的。"身后传来了同伴吴大毛模糊的呼喊。
我转过头吃力的喊道"大毛,你说什么话,你忘了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了?"
这时走在队伍后面的黄建业张开双臂呼喝道"大毛。你这狗日的,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别说丧气话。"
"别逗了,九昆白狐只是神话故事当中的传说,要不是陈教授硬拉着我来,说能看到绚丽多彩的北极光,我才不来呢,我们总不会还那么幸运,还被鄂伦春族的同胞们救一次吧,狐狸庙?什么狗屁狐狸庙,你们不会真相信那个鄂伦春小子吉若说的话吧?妈的,该死。"吴大毛摇着脑袋望着白雪皑皑的山顶骂道。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说两句省点体力,事已至此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坚持一下。"陈刚教授打着圆场。
 
眼下我们只剩下四个人,还有三个来自南方的教授因为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天气,已经在路过哈尔滨的时候打了退堂鼓。
就在前一天我们四人登上了这座不知名的雪山,没想到没多久就遇上了极端恶劣的天气,温暖的阳光片刻就被阴云所遮挡,大暴雪袭来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大片大片的雪花被狂风呼啸着拍打在厚厚的羽绒服上直响。不一会我们就成了雪人。
我在风雪中跟同伴们打着手势,示意先到右边的一片小林子里先避避暴风雪,于是我们顶着风雪深一步浅一步的朝那片稀松的林子艰难走去,林子虽然稀松但仍给我们遮挡了大部分的风雪,但仍是冷得让人受不了,整个人都快被冻成了冰棍,手脚已经没了知觉。我看到吴大毛稀松的胡子已经结满了冰渣子。
我们靠着大树背对着风,盼着暴风雪能快点过去,否则肯定会被冻死,说实话我们都没遇到过像这样极端的天气,虽然做好了一切能想到的准备,但我们显然低估了大自然的能力,天色逐渐的昏暗下去,而暴风雪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真…真他妈该上上…野外生存课。"吴大毛打着哆嗦,眼皮上满是雪花,看他的样子像是要睡过去了。
"大毛…不能睡呀。"陈刚哆嗦着呼喊着。
我尽量将自己卷缩着,一句话也不吭的和黄建业窝在挖出来的坑里。
"欧阳…你说咱们能拍到…九尾狐的照片么?陈叔会不会撒谎骗我们?否则这么下去我们就死定了。"黄建业颤抖着呢喃道。
"陈叔研究了一辈子的狐,他十几年前在这一代看到过九尾狐,而且形容的很逼真,一个人在临时前说的话绝不会是谎言,况且他也没必要骗我们。"我紧了紧羽绒服哆嗦道。
"我爸爸不会骗我!他死前甚至流下了眼泪!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从黑龙江回来就郁郁寡欢,最后还病死了。"陈刚教授的声音从对面的大树斩钉截铁的传来。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显然是没有用,不过正是因为我们不断的讲话才使我们活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谈话越来越少,我渐渐感到风声没有了,全身上下完全不能动弹,我不知道暴风雪过去了没有,厚厚的积雪甚至已经将我们埋在了下面,雪水渗透进几层厚的衣服里,使我有种窒息的感觉,不一会我就失去了知觉,那次我真以为我死定了。
 
当我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木屋里,身上襄着厚厚的动物皮袍,我望了望木屋的四周,屋壁上挂着猎枪,四周摆放着各种各样用树皮制作的器皿。不一会我就听到了狼吞虎咽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只见吴大毛围着一堆篝火撕咬着一块肉干。
"你醒了啊,我们被鄂伦春族的人救了,不然真是死定了。"吴大毛啃着肉干模糊地说道。
"他们呢?"我问道。
"在另一个屋子里。"吴大毛应道。
这时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鄂伦春族的年轻人带着陈刚和黄建业就低头走了进来。
"几位同志为什么被埋在了雪里,幸好我和爸爸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你们。"鄂伦春族的小伙子憨厚的笑道。
"谢谢你们。"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接着我的肚子里一阵翻腾,不禁觉得浑身无力。
"先来吃点东西吧。"鄂伦春族的小伙子望着我道,接着转身出去,不一会就端进来了热气腾腾的酒进来了"尝尝我们族的吉厄特啊拉嘿酒(都柿酒),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酒,用野生浆果酿造的。"
我们四人围着篝火吃着肉干喝着叫不上名的酒,身子一下子就充满了暖流。
"小伙子,你的汉语不错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黄建业笑着说道。
小伙子憨厚的笑了笑"跟城里来的叔叔学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只有几岁,那个叔叔教我认识拼音和书写汉字,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本新华字典和几本书籍。我叫吉若,就是性格很强的意思,我今年十九岁了。"
"城里来的叔叔?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间有个很奇怪的念头。
"那本字典上有名字,我拿给你们看看。"吉若说着就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本篮皮的破旧字典,我翻了翻字典,封底还是几分的价格,而在封页上用铅笔模糊的写着陈志雄的名字,我的念头被证实了,原来陈刚的父亲真的来过这里。
陈刚捧着这本破旧的字典眼中噙满了眼泪,颤抖着说道"爸爸没有骗我,爸爸没有骗我,雪山里一定有古怪!我要上山。""吉若,那个叔叔在这里呆了多久?"我顾不上激动的陈刚,好奇的发问。
"应该有半个来月吧,他们好多人呢,起码有十个,他们不断的从山下运来绳索、冰镐等工具,好像做着什幺准备。"吉若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那你有没有听他们说过什么?"吴大毛抹了抹嘴边的油问道。
 
"有,叔叔好像说过要找什么狐狸,说真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地区好像没有狐狸的。"吉若说道。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和狐狸有关的东西?"我抿了一口酒道。
"没有…啊,对了好像有。"吉若晃了晃脑袋接着好像又记起了什么。
我们几个顿时就来了兴趣。
"我听族里的老人说过,在雪山的顶上隐藏着一座狐狸庙,终年被白雪覆盖,很少有人见过,听说在庙里面有座巨大的狐头人身石像,不过上到山顶的山路太难走,从来没有上去过,曾经有大胆的人上去过,但却永远也没再回来。山顶有狐狸庙的传说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呢,不知道有没有。"吉若若有所思道。
"狐狸庙?"我呢喃了一句。
"爸爸肯定和他的队员一起上山去了!"陈刚克制了一些冷冷地道。
黄建业狐疑的望了望我们试探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上山,很明显陈叔上过山顶找过狐狸庙。"
我默不作声,陈刚斩钉截铁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定要上山。"
吴大毛好像惊了一惊,接着被酒呛到了"上山…疯了吧,你没听吉若说上山的人永远也没回来啊。"
"就这么决定吧。"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望着白雪皑皑的雪山"山顶真有九尾狐的存在吗?"我心中想着。
我们的体力在吉若的照顾下,很快就恢复了,陈刚和黄建业已经去了城里买登山必备的东西,下午才能回来了。吉若很是担心,吴大毛嘟囔着说自己不该被北极光所迷惑云云之类的唠叨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出奇的好,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就出发了,吉若给我们带了一段路,用一段听不懂的默念来为我们祈祷之后就同我们挥手告别了。
"事已至此的确是没办法回头了,我只是发发牢骚,要不要全攻击我呀,老子就当学习毛主席思想,长征了一次,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吴大毛苦笑着说道。
"什么嘴脸,翻来覆去的。"黄建业好笑的嘀咕了一下。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继续朝上攀去,走在最后的陈刚一直沉默寡言,也不笑,我知道他一定在想他父亲的事。
我们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陈刚忽然紧张的喊了起来"那是什么,快,相机。"
我们三人朝着陈刚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里有一排动物脚印,正斜着朝西北方向延伸,顺着脚印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最奇特的是它的大尾巴在阳光的折射下仿佛在高速的摆动,如同电风扇的几片叶子,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了,那不是一条尾巴在摆动,而是几条尾巴在阳光的折射下让我们产生了错觉。
 
"是狐狸,九尾…九尾狐!相机,相机!"陈刚挥舞着双手大声嚷嚷显得很激动。
我这才想起来相机就挂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惊叹,忘记拿起照相机了,当我反应过来拿起相机对准那只狐狸的时候,那只狐狸几乎在我按下快门的同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接着迅速的消失在我们视野里,我只拍到了它转身一霎那的照片。
我们四人跟着脚印飞奔了过去,但积雪太厚跑的很吃力,等我们到达狐狸消失的地点时,连狐狸毛也看不见了,就连脚印也古怪的消失了,望着一片雪地,我们几个陷入了一片茫然。
"先去山顶看看。我想狐狸庙一定有蹊跷。"陈刚皱了皱眉道。
我不知道这座山的海拔是多少,总之我们越往上,植被就越来越少,呼吸显得很困难,坡度也越来越陡,最后我们只得借助绳索和工具,将四人连在一起一步一步艰难的往上爬去,可想而之在十几年前,也就是60年代末的时候,条件是多么的简陋,远不如我们那个时候的条件好,陈叔带领的科考队要爬上这样的雪山肯定是很吃力的。
我们一直爬着,终于看到了山顶,等我们四人登上山顶时,几乎快虚脱说不了话了。
"庙…庙呢?"吴大毛在山顶的一块雪地里躺成了大字形喘息道。
我环顾着四周,山顶根本没有庙的踪迹,山顶还算平坦,居然还能看到稀松的植被,放眼看去,山下已经看不清了,这里雾气缭绕,如同一个仙境。我们休息了一阵,就开始在山顶四下的搜索,不一会我就在雾霭中听到了黄建业的呼喊声"快来。"
我们四人聚集在一起,只见黄建业趴在后山悬崖边朝下望去,我们学着他的样子朝下张望,这一望不禁吓了一大跳,视线穿透迷雾渐渐看清楚了下面的状况,下面有一块突出的大石,一座典型庙宇建筑特点的建筑物就屹立在大石之上,不用说我也知道这就是鄂伦春族人口中传说的狐狸庙,庙宇被白雪覆盖,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狐狸庙就如同悬棺一样被悬在了陡峭的峭壁上,我没有看到路可以下去。
"妈的造在这里有鸟用。"吴大毛忍不住骂了声。
"欧阳绳索够不够?"陈刚眯起眼睛目测了下距离。
"估计不够。"我也目测了一下,不禁有些绝望,但我又不想放弃,一座庙建在这个下面一定有什么特定的意思,或许里面就住着九尾狐,又或许是一个秘密,我知道陈刚心里在想什么,他要解开围绕在父亲身上的谜团。
 
"我再找找附近,兴许会有路下去。"陈刚执着的说道"我相信父亲他们一定下去过。"
吴大毛苦笑了一下,但这次却没有说话。
不一会就听到了陈刚的大喊大叫,我们走过去俯身朝下一看,居然是一条依着峭壁而建的栈道,这条栈道被白雪覆盖,加之突出的陡峭悬崖,很难发现。不过陈刚叫我们看的却是另外一样东西,就是脚印,与先前我们见到的脚印一模一样,脚印在栈道上向下一点点倾斜延伸,直直延伸到那块巨石。
"绳索应该够到达栈道,不知道栈道结实不结实,既然有栈道,一定还有另外的路可以通向那里…要不要...。"我说道。
"不等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陈刚已经开始翻背囊里的绳索,做好安全措施后,陈刚就踩着峭壁滑了下去,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很快陈刚就在下面打来了信号,我们三个依次顺着绳索滑了下去,然后一步一步朝那座庙宇进发,脚下每走一步,就发出声音,我已经分辨不清是踩到雪发出的声音还是古老的栈道所发出的声音了,我的心中一阵紧张,因为我的另一侧就是深渊迷雾。
我们小心翼翼的跟着脚印一路而下,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居然走的满头大汗。
直到踩到了石头,我心中的忐忑才放了下来。
我们观望着眼前的小庙,小庙破败不堪,给我的感觉好像随时会被积雪压塌一样,从建筑特点上来说应该是属于唐朝,小庙没有名字,透过已经脱落的庙门,迎面我们果真看到了狐头人身的石像正端坐在石台之上。
"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九尾狐去哪了?"吴大毛环顾着四周"进去看看。"
"等等,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我咽了咽唾沫道。
"妥什么妥,真是。"吴大毛不屑地说着就走进了破败的小庙。
我们三个正想跟着进去,却发现吴大毛正愣在庙门口,好像全身都在颤抖,穿着这么厚的衣服都能感觉到。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陈刚急忙跑了过去,接着我和黄建业也凑到了门口。
当我们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全身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包裹着霜雪的尸体,他们的衣着各异,缺胳膊少腿,像是被野兽撕咬断了。由于温度很低,尸体的面貌甚至清晰可辨。
"科考队、鄂伦春同胞,啊,全死了全死了!狐狸吃人!九尾狐吃人!"吴大毛仓皇失措的呼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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