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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发点摘自《怖客》《悚族》《风声》的鬼故事,喜欢的进来瞧一[第14页]

作者:chongmeihui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7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信么?我随手一发就是标准的十五字
 
为了一键签到而努力回复十五字啊
 
更新求@
 
第三十九夜 玩偶
陪着沈小蕾逛街总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但无法还得陪着。而每次沈小蕾路过芭比娃娃的专卖店总会流连一番,我不得不站在不远的巷口等她,因为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为此我还经常耻笑她,不过她依然乐此不疲。
这次由于天气实在太冷,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沈小蕾进去了,说实话这年头还有人守着一家这样单一的玩偶店的确是相当难得。
"你知道什么,芭比娃娃诞生至今都快60岁了,但她的外表却永远是l6岁,时至今日她依然年轻,是生命力最长的玩偶,是全世界最畅销的玩具,比秦迪熊都活的长呢。"沈小蕾不屑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穿着中国旗袍的芭比继续道"小时候我经常玩的,我喜欢给她们妆扮、换衣服嘻嘻。"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家店开的相当的偏僻,在街尾的拐角小巷深处,自然没几个人来光顾,店内除了我和沈小蕾外看不到其他人,颇有点好酒不怕巷予深的味道。
店内的布盖相当的清雅,射灯安静的照在每一款芭比娃娃身上,很安静祥和,不过在祥和当中有一种很轻微的"吱吱"响动。
店主是个中年的女人,一身素雅的打扮,脸上略施粉黛,显出一副清秀脱俗的气质,只见她朝我们走过来,接过沈小蕾手中的芭比道"露丝汉德勒女士创造的芭比娃娃是生命力最强的玩偶,迄今已威了一种不朽的文化符号,沈小姐应该对芭比的历史并不陌生吧?"
我很惊讶店主认识沈小蕾,不过沈小蕾倒是尴尬的一笑"林女士你知道的,每次我都会来看这些芭比,她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呵呵,可惜我不能把她们全买回家。"
"买不买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呵护她们,你能经常来看看她们我就很高兴了,对了过几天会有个关于芭比娃娃展览,是我私人筹办的,就在店里举行,届时将会有超过200个不同职业的芭比会参加的哦,希望沈小姐到时候能大驾光临,当然了还有许多芭比的爱好者会来到这里,到时候我会拿出我的私人珍藏供大家参观。"林女士露着笑容道。
"哇,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来!"沈小蕾高兴的像个孩子。
"这位…。"林女士终于看到了在角落里看着穿婚纱的芭比娃娃发呆的我。
"哦,不必了,我想我没有时间来的,况且我也没什么兴趣。"我心直口快的答道。
 
"没事,男生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早料到了,或许你对变形金刚会感兴趣?其实这跟女孩子对芭比感兴趣的道理一样,呵呵,况且我并没有打算邀请你。"林女士双手交在一起尴尬的笑着,我也只好陪着笑。
"沈小姐,你要是不介意我能替你照张相吗?因为每年我都会以真人相貌为原型制造一个芭比,我想今年就以沈小姐可爱的相貌塑造一个可以吗?"林女士说着已经从柜台后面拿出了照相机。
"哇塞,是真的吗?想不到林女士自己还能做啊?!"沈小蕾兴奋的拍起了手"当然愿意了。"
"沈小姐,我跟你商量一下具体…。"林女士拉着沈小蕾的手开始说一些制作玩偶的细节,沈小蕾一脸的陶醉,我只好不打扼她们的谈话在店内瞎逛悠,突然间我在高高的收银台后面看到了一个女孩,女孩一直坐在收银台的后面导致我们进来始终没发现她的存在。
女孩低着头很安静的坐在圆椅上有节奏的前后摆动着双腿,只见她穿着一双白色长筒袜,脚上穿着一双红红的小皮鞋,随着双腿的摆动,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吱"响动,我想起了先前进店时的声响。
我慢慢朝上看去,女孩的左手中安静的躺着一个芭比娃娃,而她的右手则轻轻抚摸着芭比娃娃的金黄头发,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小女孩手中的芭比很残旧,就连肢体都很扭曲,可能是因为长期的抚摸那个芭比显得很脏,衣物上泛着污秽的油光。
我不禁扭头看了看店内其他的芭比,橱窗和柜台里漂亮的芭比和小女孩手中的芭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咦,这位是?"我指着女孩转头望向了林女士,林女士笑了一下和沈小蕾走了过来"这个是我的女儿,叫露露,不好意思露露很胆小,而且她是在美国长大的中文说的不太好,希望两位原谅一下。"
"嗨,露露,我是沈小蕾,你为什么拿个这么脏的芭比呀?"沈小蕾蹲了下来,接着想伸手去触碰那个芭比。
露露扬起了脑袋瞪了沈小蕾一眼,下意识的将芭比朝后挪了挪,接着从圆椅上跳了下来,然后生硬的喊了声"妈妈,我回房里去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露露的样貌,露露五官很精致漂亮,就像橱窗内的一个洋娃娃,或者说很像芭比,我很容易就看出她是一个混血儿。
 
很快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在半个月后的一天沈小蕾突然就接到了林女士的电话,接着沈小蕾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出门去了。
我有点坐立不安,脑海里老是浮现出林女士的笑容和那些芭比的面孔,还有那个古怪的小女孩,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只好追了出去,好在沈小蕾并未走远。
约摸个把小时我们就到了街尾的那家玩偶店,一路上沈小蕾一直提醒我不要乱说话云云之类的话。
玩偶店的卷闸门紧紧闭着,气氛显得很怪异。
沈小蕾敲了敲卷闸门,卷闸门立刻发出"吱吱"的声响,然后慢慢的向上升去,林女士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职业套装出现在我们眼前,当她看到了我表情讶异了一下便笑脸相迎道"没想到苏先生也有兴趣来啊,很欢迎。"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但我从林女士一闪而逝的讶异表情中感觉到,其实林女士很不欢迎我的突然到来。我和沈小蕾被林女士请进了店内,接着身后就传来的卷闸门响动下落的声响。
"大白天的这…。"我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是一个私人性质的展览,我不想被外人打扰。"林女士解释了一下。
环顾四周,柔和的灯光亮着,但有点偏暗,一个一个穿着各式职业装的芭比安静的站在一张长桌上,灯光从顶上照射下来,显得很生动,仿佛一个舞台,沈小蕾看得如痴如醉,啧啧称奇。
"不是说是展览吗?那其他人呢?"我警觉的看了看周围,感觉一阵紧张。
此时通向后屋的昏暗通道内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露露的小身影渐渐露了出来,她的手中依然抱着那个破烂不堪的芭比娃娃,露露仿佛没有看到我们的存在,缓缓走到了店内爬上了收银台后面的那张圆椅,接着开始有节奏的前后摆动双腿,双手轻轻抚摸着残旧而扭曲的芭比娃娃,屋内又开始响起了"吱吱嘎嘎"的声响,露露又恢复了来时见到她的状态,不过这圈椅的声音在此时听来让人很不
舒服,甚至让我泛起了丝丝寒意。
"她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呢,你们来早了些。"林女士依然露着她标志性的笑容道"不如先去参观一下我的私人东西,然后再看看我为你做的芭比吧?"
"好呀。"沈小蕾高兴的应道。
我一直注视着古怪的露露,只见露露偶尔会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沈小蕾,她漂亮的大眼畸内露着一丝愤恨,这点让我觉得很奇怪。
 
林女士带着沈小蕾朝黑暗的通道内走,我只好跟了上去。
"林女士,你女儿一个人在那没什么关系吗?"我好奇地问道。
"没事的,她会自己照顾自己。"林女士头也没回的答道。
通过昏暗的通道,林女士将我们带到了一间如同储藏室内的屋子里,屋子内一片黑暗,林女士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一会,然后开了灯。
在灯亮起的一刹那,我被吓了一跳,屋内全是一个个微绾版的玩偶,我之所以会被吓一跳,是因为这些玩偶绝不像店铺内那些芭比娃娃玩偶,他们的样子简直就跟真人一模一样,就连一些脸孔上的雀斑也被精确的画了出来,栩栩如生。
有亚洲脸孔、欧洲脸孔以及非洲脸孔,他们统一的露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着很怪异。
"沈小姐,我需要你一小撮的头发来制作玩偶的头发。"林女士从杂乱的桌子上找出了一把剪刀递了过来,剪刀的刀锋在灯下闪着寒光…
我下意识的将沈小蕾拉到了身后喝道"你想干什么。"
林女士愣了一愣然后露了个笑容,转身指了指桌子上一个微缩版的玩偶"别误会,看,我依照照片完成了沈小姐身体微缩部分,就差面部的表情和头发了,只有真人在我面前我才会画表情,那样才最真实。"
我突然间想起了侯文峰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头发是人的分身",想到这我顿时惊了一惊"你究竟想干什么,早就看出你有些不寻常了,我想那些参观的人不会来了吧?你只是请了沈小蕾来吧?"
林女士仍旧露着笑容,不过这次她的笑容显得怪诞无比"苏先生好像知道一点什么呢.呵呵。"
"你们在说什么呀?"沈小蕾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文峰说过,头发是人的分身,在特定的情况下能有灵性。"我喘着粗气十分紧张的将沈小蕾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女士。
林女士仰面哈哈大笑"哈哈,苏先生真有见识啊,没错,我的确是想让玩偶具有灵性,但已经太晚了,露露已经选中了沈小姐了。"
沈小蕾听到这话立刻惊得一颤"林女士,你说什么呢!"
"她是有目的性的给你制作玩偶,屋内的这些玩偶,她们的表情,其实是灵魂在无声的哭泣。"我闭着眼睛感受着屋内的气氛,脑海突然间闪现出诸多的外国脸孔,他们的眼里充盈着血,最后满溢而出顺着脸颊慢慢向下滑落,我意识到了问题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等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林女士古怪笑容的脸孔,心中暗叫不好。
 
"啊!"沈小蕾又是一个惊颤"林…林女士,你究竟在想要干什么呢。"
林女士缓缓放下剪刀,坐了下来,眼神内透出了一股幽怨,不一会居然看到了她的眼泪,林女士脸上流着泪,却丝毫没有表情"走遍了全世界,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露露满意的玩俩样貌,露露从没有笑过,从没有说过话,直到见到了沈小姐,露露居然跟我说话了,她说'妈妈,我回屋里去了',她说话了!"
林女士的反应让我更是诧异,只是普通的一句话而已,居然激动威这样。
"露露其实已经死了,她死于一场车祸…。"林女士带着哭腔黯然的说了出来。我和沈小蕾顿觉脊背一阵发凉,我下意识的扭转过头,不由的吓得惊呼了起来,露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我们身后,仍旧低着头轻轻抚摸着手中那个残破的芭比玩偶。
沈小蕾拉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多少年了,露露始终只玩这一个玩偶,始终不肯换新的,无论我使用什么办法,骗多少人做成有灵魂的玩偶,但露露总是对这个芭比无法释怀,直到见到了沈小姐。"林女士再次提到了沈小蕾,林女士顿了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拖起沈小蕾想朝门口走去,但露露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然后缓缓地仰起头,伸出手指指向了沈小蕾"我要她!"
我伸手想要推开露露,就在此时屋内的哭声陡然停止,林女士突然拿起了那把剪刀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望着沈小蕾道"你要留下!"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林女士就扑了过来,疯狂的扯着沈小蕾的头发想要剪下头发,沈小蕾惊呼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那把剪刀,很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随着掌心直达心脏和大脑,我额上的虚汗立刻如雨般落了下来。
那把剪刀已经穿透了我的掌心,鲜血一点点的滴到地上。林女士被惊呆了,猛然抽出了剪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小…小蕾,快跑!快啊!"我嘶吼着。然而我怎么也没料到沈小蕾突然发疯似的扑向了林女士,扯着林女士握剪刀的手,两人扭成了一团。
我瘫坐到了地上,手上的疼痛使我有些虚脱,我无能为力的看着沈小蕾和林女士扭在一起,我转过头来愣愣地盯着露露,露露的脸上露着诡异的笑望着我。
 
"嘿嘿,是的,我才是她的妈妈,她才是我的孩子,是我那自私的孩子,我的死并没有使她有悔意,她无时无刻都想着芭比,也许是他美国父亲一手造成的,她从小被酗酒的父亲毒打,只有芭比才能给她无限依托,对她我怀有内疚,所以在全世界各地帮着她制造灵魂玩偶,沈小姐,谢谢你,是你让我醒悟了,现在她要死了。"露露又扭动了一下脖子,摆正了脑袋道。
"妈…妈妈,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孩子,妈妈!"林女士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愤恨地望着露露。
"我该走了。"露露低下头呢喃了一句,然后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芭比娃娃,接着转身缓缓朝通道内走去,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内。
"妈妈!"林女士激动着摇着桌子腿,发出最后的一声呼叫,接着手中的剪刀掉到了地上,匍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黑暗的通道,在露露消失的一刹那,我看到通道内开始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她们以各式的姿态朝林女士慢慢移动过来,林女士嘴角扬着微笑,然后慢慢的垂下了头,安静的死去了,最后只留下滴地的血迹和满地的芭比娃娃。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去,在我即将昏过去的时候,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在笑这个世界鬼并不可怕,可怕的不是鬼,也不是那些充满灵魂的玩偶。而是那些扭曲的人性,美国父亲是、林女士也是。 (玩偶完)
 
第四十夜 笑丧
中国的丧葬习俗历史悠久,在各地的风俗又不太一样,但绝大多数地方还是差不多的,符合孔老夫子的"以哀为本",但是在南方有一种丧事却是像办喜事那样,被称作笑丧。根据老人家的一些说法,年逾85岁的老人逝世,已经活到耄耋之龄,可以不用伤心哭泣,也就是笑丧,但笑丧又和喜丧不太一样,喜丧是做阴寿的一种,因其仪式和生前庆寿一样,故日"喜丧"。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四周弥漫着药味,让人很讨厌。
沈小蕾趴在床边打着小小的呼噜,我想起了我的手,抬了一抬,发现我的手被包的像个粽子。
"你醒了啊。"沈小蕾被我轻微的动作给弄醒了。
"小蕾,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回想起那天在玩偶店的事问道。
沈小蕾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不一会眼泪就充盈了眼眶,接着就如同打开的水龙头"哗哗"的流了下来"你真傻。为什么拿手…。"
"傻丫头,你还不是跟疯了似的跟那女人打在一起。"我将沈小蕾轻轻搂在怀中,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那一刻我觉得很温暖。
"你昏了没多久,卷闸门就被打开了,门口停了两辆警车,小柯和小黑把我们送到了医院,有人经过偏僻的玩偶店,听到里面的喊声和拍门声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报了警,我们才得救了,其实林女士小时候挺惨的被父亲虐待心理上才有了阴影,继而将感情寄托到了玩偶上,老钟告诉我林女士的美国父亲是她的后爸,她妈妈工作忙碌无暇顾及林女士,一直深怀愧疚。"沈小蕾抹干眼泪道。
"我住院多久了?你跟老钟把事情都说了?"我问道。
"没多久,今天是第二天了。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钟队长好像信不过,老是问长问短,对了,他还提到妃子了,说你跟猫讲话神经兮兮的…。"沈小蕾倒着开水道。
想起老钟我忽然意识到妃子的事情还没跟他解释过。难保他会怀疑一些事情。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看到几张久违的面孔,侯文峰、老钟、老牛、林方明、小柯以及白莉,几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在简单的问候之后,大家就离去了,只剩下侯文峰和老牛以及白莉三人。
"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吧?"侯文峰坐在椅子上狡黠地望着我问道。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幸好你跟我说过头发是人的分身,我才幡然悔悟了过来,否则小蕾要失魂落魄了。"我说着就简单将故事告诉了他们三人。
"怎么样,我的手没事吧?"我注视着如粽子般的手问道。
"没什么大碍,不过方明说要观察几天,这几天你最好在医院采着。"侯文峰翻看着手边的杂志道。
"几天啊!怎么受得了啊!天。"我直直地躺了下来,一脸的无奈。
"放心,我和老牛每天给你讲故事就没那么无聊了。"侯文峰笑道。
提到故事我的兴趣立刻就来了"这可是你们说的,别耍赖,今天老牛先讲一个吧?怎么样?"
老牛挪了挪肥硕的身躯尴尬的笑了一下,几乎没有开场白直接切入了故事"听过笑丧吗?"
"笑丧?是否就是一些地方上了年纪的老人过世操办的丧事?"我好奇地问道。
侯文峰突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望着老牛"你又提这事?"
我狐疑的望着老牛和侯文峰,仿佛这个故事是他们俩的秘密。
"没错,确切的说在广东比较流行,我记得我见过一个笑丧,还发生了一些事。记得那个时候是90年代初,那个时候我在广东那边常驻,有一天突然接到了杂志社老总的电话,说是让我到丧礼上送一个朋友的人情(就是送钱),我觉得广东农村的丧事很新鲜,于是也不介意这跑腿的活就去了。
这个村叫洛村,离韶关不太远。由于是七八月份天气比较炎热,我几乎被晒的直冒油,但仍只能步行进村,路况很差,我的二八自行车踩也踩不进去。我远远就看到村口的布告栏里贴着一张红纸,围观的人很多。我挤了进去,赫然看见苍劲有力的毛笔写的"讣告"二字在红纸头上。我立刻就觉得好奇,因为我知道讣告通常是用白纸黑笔拟写,这样红色的讣告我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往下看去,下面列出了死者的姓名,身份,因何逝世,逝世的日期、地点、终(享)年岁数以及死者生平简介和追悼会的地址、时间等等,在最后面则是罗列出了一大串的名字,孝子、孝女、孝孙等。
死者名叫杨雄,是个年纪上了八十岁的老人,他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分别叫杨旭龙、扬旭武、杨旭日,两个女儿叫杨旭芬和杨旭秀。
"看来是个大户人家啊。"我小声嘀咕了句。
 
杨旭武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是杜老总的人啊,来来来请坐。"杨旭武和我坐到了桌边,然后道"杜老总真是有心了,我跟杜老总在深圳的时候一起办过杂志,可惜后来赔钱,我们就各分东西了,想不到过了两三年他又东山再起了啊。"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些我都不清楚。"
杨旭武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没关系的,总之代我谢谢你们老总了。"杨旭武说到这里突然神色很怪异的凑到我耳边问道"小牛,你认不认识城里的公安?村里的不可靠.我想找人来查查。"
我愣了一愣点了点头道"老总认识一个.怎么了?"
"我怀疑老爸的死另有隐情,昨晚他去世的时候,村里的狗一直叫唤,你知道的狗能看到特别的东西,别怪我迷信,那些狗真的叫唤的让人渗得慌。老爸虽然得了肺癌,但还未到晚期,还可以撑段时间的,我很奇怪老爸为什么突然间离世了。老爸去世的时候我们三个儿子都在身边,老爸眼神痴痴呆呆地望着老三,想说什么但一口气接不上就去了…。"杨旭武皱着眉头小声道。
听杨旭武这么一说我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杨大哥,你的意思是谋杀?!"
我惊了一惊,接着道"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恐怕比较难办,想要让城里的公安下到村里来比较困难,一来路途太遥远,二来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们是不会接手的,三来就是老人年纪比较大,而且还患有癌症根本没有人相信死于谋杀。杨大哥你可有证据吗?"
"这个的确没有。"杨旭武握紧了右手然后在左手上砸了一砸"肯定是老三!老三一直想要老爸的这所大宅子。"
我忽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弄不好还能挖到大新闻,于是转念一想,凑到杨旭武耳边道"杨大哥,不如让我试试?"
"你?"杨旭武疑惑地望着我。
"嗯,我跑过许多案子,耳濡目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答道。
杨旭武考虑了一下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要暗中进行。"
 
"杜冷丁的副作用是很大的,如果进行皮下过量的注射会导致瞳孔散大、惊厥、心功能过速、血压下降、呼吸抑制、昏迷情况严重一点的会休克死亡。"林方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进到了病房里,并对杜冷丁的副作用做了详细解答。
"回答正确,当时我就是在想这个问题,也就是说老大也有嫌疑了。"老牛看了林方明一眼继续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但不能详细检查死者的遗体,没有哪个亲戚会让我这么做的,于是我只好坐到了屋外的棚子底下。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老大和老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们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还是一副孝子的模样在屋里忙前忙后。就在事情陷入僵局之后没多久,门口来了一个晃晃
悠悠的老太婆,老太婆一身的粗布黑衣,头上还包着黑布,让人觉得很奇怪。
只见她进来就朝那杨家三兄弟招手示意,我听到杨旭武喊了一声"三姑",我很奇怪这老太婆把三兄弟召集到一起到底想干什么。老太婆跟杨家三兄弟说了一会,我看到他们三兄弟不断的点头,眉头也越皱越紧。老太婆和三兄弟分开后,就晃悠的走向了屋内趴在灵枢上哭诉,什么兄弟啊你怎么怎么的,就跟唱歌似的,我一句也没听懂,况且她哭诉的还是粤语。
不一会杨旭武就朝我走过来在我耳边耳语道"你能不能做个见证人?"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道"怎么了?"
"待会三姑要宣读老爸的遗言,需要有个见证人,你是外人刚好合适,你帮我看看究竟谁有疑点。"杨旭武仿佛忘记了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
"这个没问题,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三姑会有你老…老爸的遗言?"我好奇地问道。
杨旭武神秘兮兮的挪了挪身子坐了过来,将声音押到最低"是老爸亲口说出来!三姑是个米婆,能将老爸的魂儿背上来。我们三兄弟平时很尊敬三姑,所以我们都答应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禁咽了咽口水,一栋大宅子的归属问题就这样就能解决,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其实老爸还有二十多万的存款和一个养鸡场,所以并不是简简单单宅子的问题。"杨旭武叹了口气道。
吃过晚上的酒席后,我和三兄弟一起跟着三姑朝村子的深处走去,一路之上我都注视着三兄弟的表情,他们的神态各异,显得很忐忑,也许是各怀鬼胎吧。
 
"不…不是的老爸,我忙。"杨旭龙紧张的辩解道。
此时三姑瞪在老大脸上的眼睛突然就转到杨旭武的脸上接着喝道"老二,你风流成性,口才太了得,死的也能说活,还将大量的钱花在了女人身上,对待老婆和女却是另一番态度。有是没有?恩~~!"
杨旭武一脸的讶异,仿佛被猜中的心事,慌忙低头不敢注视三姑的眼睛,一句话也不敢说。
紧接着三姑又将眼晴瞪到了老三杨旭日的脸上"老三,你鼠目寸光,什么都只贪图眼前,只要有利益什么都干,是个墙头草两边摆,有是没有?!"
老三低着头一声不吭,眼泪却顺着脸颊留了出来,是在忏悔还是害怕?
"你们居然大胆到三人合谋想以杜冷丁置我于死地,然后分别分得房产、存款和养鸡场,有是没有!"三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三兄弟立刻瘫坐到了地上。
我听到这话也是吃了一惊,居然是三人合谋害死亲爹的?!不对,有点不对劲,老二在外地偷情的事就算真是杨老先生的魂也不太可能会知道,有点离谱了。我机械的扭转过头望了望瘫坐在地上的三兄弟,然后狐疑地转头望着站起身子的三姑,此时三姑的眼睛以很快的速度扫过了我,接着又转头望向了三兄弟。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三姑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原来这个三姑是在做戏!还搞的我心惊肉跳也入了戏,不过这样也好,那我就乖乖坐着看戏好了,还可以陪着一块演戏。
三姑猛得一拍桌子,我立刻装作被吓到了,瘫坐到了地上。
老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接着跪着爬到了三姑跟前抱着三姑的腿摇晃着"老爸啊,都怪大哥和二哥,他们早想心思分别来笼络我,你知道的他们都是生意人,知道我的存在是对他们的威胁,于是说弄到了手就给我点钱…我才帮他们的,大哥说他是长子理应继承所有的财产,二哥说他是老二不甘心所有的遗产都落到大哥手中,他们都说要…先下手为强…呜呜…。"
此时杨旭武和杨旭龙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你这个混蛋,居然这么阴险!"杨旭武道。
 
"亨,你好的到哪里去,居然还想利用这小子认识警察来陷害我和老三,然后报案好除去你的阻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是干什么的?这小子是杂志社的,他一来我就看见他的证件都露出了兜了,哈哈笑死人了,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引火烧身,哈哈,你还带着他搜到了药品,想陷害我。你不会以为我傻到什么都不知道吧老二?"老大杨旭龙不屑地说道"没错,那些杜冷丁的确是我找朋友托关系搞到的,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为了老爸好过一点,我没有杀老爸,是你,就是你,是你拿了杜冷丁给老爸注射的!"老大杨旭龙突然恶狠狠的指着杨旭武道。
我愣了一愣摸了摸裤的后兜,证件果然半露在外面。
"你敢说不是你吗?只有你有大量的杜冷丁,老爸死前的状态就是证明,他的确死于注射过量的杜冷丁!哼,没错,我是笼络过老三,是想除去你们俩,但我没有杀老爸!"杨旭武也是不屑地白了一眼杨旭龙,杨旭武转头露了个苦笑"难不成是胆小的老三?"
此时就连老大杨旭龙也露着疑惑地眼神望着老三。
老三杨旭日一脸的无辜相,接着站起身来厉声道"不是我,你们知道我从小怕事,不是我,你们想想要是我杀死了老爸,我们怎么听他宣布遗言,老爸死了,有你们两个的存在我什么也得不到,兴许老爸活着我还能分到一部分,你们难道真相信三姑的这种方式?你们两个混蛋不要看着我!不是我干的!"
"其实老三的话已经解答了杨老先生的死,他们三个都不是凶手,只是那个时候我当局者迷,被动的陷入了一个局当中。"老牛露了个苦笑继续道,三姑在听完老三的话之后,突然笑出了声,笑的很凄凉。
"老二,有点不对劲啊。"杨旭龙察觉到了古怪。
"三姑,你!"杨旭武恍然大悟站了起来。
此时屋内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一个人影渐渐从佛像后面踱步走了出来,只见这人是个小年轻,稚气未脱,这小年轻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但双眼却极具威慑力,露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只见他缓缓走到了三姑的跟前,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说道"三姑这里是杨老先生弥留之际的遗言,感谢你配合我完成了杨老先生最后的要求,哎,没想到杨老先生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试探,这个试探之法前提是找一个三人都信任的人,然后借他之口说出一些杨家三兄弟的心事,令他们的心里防线土崩瓦解,接着我的香就起作用了。"
 
我猛然想起三姑进门点香的画面"那香吸入后随着血液循环进入脑组织,使人兴奋亦可致幻,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催眠一样把所有实话都说了出来?不过需要人的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兄台有见识啊。"那小伙子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接着朗声道"不使点非常手段,他们是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三姑的,杨老先生是我恩师的朋友,恩师早听杨老先生说自己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自己又患了癌症已经中期了,本想让我来布局试探一下三个儿子,我调查了三人的状况和私生活后就来到了这里,找了三姑帮忙。"年轻人顿了顿继续道"恩师在跟杨老先生的谈话中开玩笑的提过最可靠的试法就是置之死地会使人露出真面目,没想到杨老先生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太可惜了,我只好将计就计见机行事了。"
那三兄弟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惊愕,他们的双眼露着怎么也不敢相信的神色。
"杨老先生不惜以自己为代价来试探三个儿子,哎。"我感叹道。
此时屋外起了一阵怪风,几只野狗狂蹀的站在外面不远处不断的吠叫,屋外的环境起了浓浓的雾霭,雾霭中传来一片吵闹,接着我听到了唢呐声和锣声,我看到两盏散着模糊黄光的灯笼在雾气中晃动,接着从雾气中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他们的打扮就和我在杨家看到的纸扎人一模一样!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咽了咽口水,发不出声音。我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是金童玉女引路,接着金山银山被鬼差抬着就出现了,锣声越来越响,两个鬼差高高举着"回避"的牌子,不一会我看到了杨老先生!杨老先生悠闲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被几个鬼差抬着一颤一晃…
"杨老先生去阴问做大官了。"我望着浓雾心中如是想着,接着呆呆地开口问道"药力还没过吗?"
那小伙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貌似过了。"接着便不再说话了。
"老爸的遗产究竟留给了谁?快说。"杨旭武激动地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望着早已经竖起耳朵期待地望他的三个兄弟露了个冷冷的笑"结果是你们都没得到,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会有一座大佛寺。"
听到这话,我身后立即传出了三兄弟捶胸顿足的嘶吼,而我和眼前的这位小仁兄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着那个年轻人。
"侯文峰.你呢?"年轻人回答道。
"牛世昌,你好。"我伸出了手和侯文峰的手握在了一起。
"呵呵。"三姑再次发出了笑声,我和侯文峰握着手下意识的朝后看去,当我看到三姑的表情时,顿时就呆了,三姑怪诞的笑容简直和杨老先生那张遗像上的笑一模一样。(笑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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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字水经验拿到经验我就走了啊
 
第四十一夜 人锁
锁是极为普通的东西,每一扇门、每一个箱体、抽屉几乎都有,早些年还有带锁的笔记本,但无论是什么样式的锁,它的基本功能都是一样就是防盗,防的也许是财物,又或许是一个秘密。
我站在窗口凝望着寂静的夜色,圆圆的月亮让我想起了今天是十五,是人月两圆的日子,我不禁有些伤感,其他人早已经离去,沈小蕾也在我的劝说下回家休息去了,此时的病房内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我。
手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但愿林方明能早点检查完放我回家养伤,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微风轻轻地拂动我单薄的衣衫,有点寒意,但却让人脑袋立刻就清醒了,我伸了个懒腰准备转身,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轻而慢的金属摩擦出的"嘎吱"声。
我俯身探出窗子朝住院部楼下大院里看了看,这声音应该是从西北角的角落里传来的,那里有几个秋千在那。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9点多,于是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下楼买烟顺便透透气,在狭小的病房里不让抽烟憋都憋死了。
不一会我就叼着烟返回了医院,我看见林方明拿着病历正在大堂的导医台里问着护士什么.于是走了过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又值夜班啊?"
林方明看见我像是吓了一跳,然后皱了皱眉道"出去出去,抽完了在进来,不知道医院不能抽烟吗?不知道你是病人还以为你是古惑仔,看你的德行。"
我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就往外面走,身后传来了林方明"不要走太远"的关切。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脚上踏着一双塑料拖鞋,一身斑马条纹般的病号服,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右手缠着绷带耷拉着,我用左手摸了摸下巴,胡渣子很扎手,叼在嘴角的烟熏得我眼睛半眯着,果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足了电视里受了刀伤入院的古惑仔。
我出了大堂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着烟。
"先生。"熟悉的叫唤声在角落里响起。
"妃子,你在哪呢?"我站起身四下环顾了一下,发现妃子正蹲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我。
"先生,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妃子喵喵的叫唤着。
"不关你的事呀,快回家陪着小蕾,我没事呢。"我招手示意妃子过来,然后抚摸了几下它的毛发,就催促它赶紧回去。
 
妃子听话的走了,我的烟也烧到了头,我转身准备朝大堂里走去,突然那金属的摩擦声再次传来,我有点好奇,这黑灯瞎火的谁会在那荡秋千呢?
我将好奇心付诸了行动,走了过去。
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月光,月光只能透过叶间狭小的缝隙散射下来,秋千上坐着一个同样穿病号服的女人,女人低着头长长的秀发遮挡了脸部,只见她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只是用脚偶尔蹬一下地让因为惯性停下来的秋千重新晃动起来,伴着金属摩擦的声音,女人看上去怪吓人的。
我不想靠近她,毕竟跟陌生人太唐突的打招呼基本上没什么好结果,于是我准备回病房去,岂料她缓缓抬起头突然跟我打起了招呼"先生,你是想聊聊天吗? "
"这…这个…。"我挠着头发有点不好决定。
"没关系,不想就算了。"女人停止了晃动,斜靠在拉索上说话有点有气无力。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到了边上的秋千上"聊吧。"
此时我看清了女人的模样,这个女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脸色很苍白,嘴唇没有水分干裂起皮,女人一脸茫然的望着前方,目光有些呆滞,一看就像那些精神上受了巨大刺激的病人。
"你得了什么病?"我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没病,只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做了个小手术。"女人依旧有气无力的小声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哦,是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我判断错了"对不起…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是神经病是吗?呵呵,如果是我就不会住在这里了。"女人苦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不好意思。"我再次道歉道。
"先生你知道锁是干什么的吗?"女人突然转头望着我,露了个生涩非常的笑容。
"防盗的呗。"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要是人家是来偷锁的呢?"女人问了一个很特别的问题。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相信大多数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不知道呢。"我只好叹气道。
"用人锁。"女人一字一顿的说了三个字。
"人锁?人锁是什么呢?"我越来越好奇。
女人缓缓转过头重新倚靠在秋千的拉索上,接着双腿借力一蹬又轻轻的晃了起来"晃起来这个世界就会跟着晃。"
 
男人收着雨伞,摇着头上的水殊,湿漉漉的头发使他更增添了一份魅力。梅的心像打鼓一样响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梅在心中如是想着,不由的感觉脸颊一阵发烫。
"小姐,我看你每天都会坐这里的巴士呢,我就在这栋大厦里上班,每天去取车的时候都能看到你从大厦门前经过,你的样子很熟悉。"男人望着梅挑起了话题。
"嗯,我很有时间概念,我不想错过这班巴士,这班巴士班次少很难等,每天大概会在5点20左右经过这一站。"梅看了看手表,焦急地看着巴士站。
此时巴士刚好从远处缓缓驶了过来,梅正想冲出屋檐,却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给拽住了"好大的雨啊,别冲出去了,可以等下一班的,再不然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谢谢,下一班就得6点多了。"梅说完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男人立刻打开雨伞为梅撑了起来,直到将她护送上了巴士。
巴士远远的驶出去了,梅不断的回头透过模糊的车窗朝后看去,男人打着雨伞伫立在巴士站好像也在望着巴士。
梅的心很忐忑,梅紧紧地抓着包包回想着刚才撞到他的一幕。
第二天,梅刻意加快脚步就像那天下雨一样,这样就能多一些时间停留在大厦那里了,梅在心中想着"他能不能看见我呢。",梅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朝大厦的屋檐下走去,然后站到了屋檐的左侧,大厦的大门敞开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梅却不敢看出来的人。
"咦,小姐怎么是你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好像没下雨啊?"男人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男人探着头看着天空疑惑地问道。
"巴士站…人多,这里人少一些,不会那么拥挤。"梅说道。
男人回头望了望进进出出的人群愣了一愣,接着露了个浅浅的笑容,似乎有所领悟,接着男人站在那不说话了。
梅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失态,居然站到这来了。梅考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大胆地盯着男人问道"你为什么也站在这里呢?"
"停车场车多,这里车少一些,不会那么拥挤。"男人答道。
梅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是由心里发出的甜蜜的笑。男人也跟着爽朗的笑了起来,两人隔着进进出出的人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梅有了男朋友了,这个男人就是枫,梅不需要每天挤巴士了。
 
夜里,梅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翻过了别墅的铁门,偷偷爬进了枫家厨房的窗户,顺手在厨房内拿了把刀,然后进到了卧室,卧室里一片漆黑,但梅仍然认得出枫那细微的鼾声,这熟悉的鼾声曾无数次在梅的枕边响起,梅想也没想咬牙切齿的提起刀在被子上插了一刀,黑暗中传来枫的闷哼,梅不顾一切不停的手起刀落,响动惊醒了唾在枫旁边的女人,女人尖叫了一声立刻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的望着梅,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女人几乎被黑暗中的影子和寒光阵阵的刀给吓傻了,梅狠狠地将刀插进了被子,然后又狠狠地拔了出来,枫早已经没了动静,黑暗的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梅缓缓靠近女人,女人喊着就要逃跑,梅提着刀不急不慢的追到了客厅,女人在疯狂的拉着门上的锁,可是怎么也打不开那扇门,门仿佛被焊死了一般。梅慢慢靠近女人,对着女人背部毫不犹豫的将刀
插了进去,一刀两刀…十刀…,直到女人紧拉门锁的手松了下来,整个身体慢慢的瘫软倒在地后梅才停了下来。
梅蓬松着头发,脸上全是飞溅的血点,梅从一块镜子当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镜子中的自己居然还露着怪诞的笑容。
梅慢慢转过身来,发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愣愣地望着自己。梅已经疯了,她颤抖着移动步子靠近小女孩,然后用刀在小女孩身上插了无数刀。
屋内血流成河,梅舔舐着刀锋发出厉声尖笑。
梅将枫的尸体拖下了床一直拖到了客厅,接着又将枫老婆和女儿的尸体也拖到了客厅里,梅的嘴角露着笑道"你们不是想在一起吗,嘿嘿,那我就让你们在一起,我把你们锁在一起。嘿嘿。"
梅找出锤子,敲起了他们的骨骼关节,屋内回响着沉闷的碎裂声,梅拧动着他们的关节让他们以古怪的姿势抱在一起,手脚相扣,就如同一把锁一样。梅一边扭着一边呢喃道"这样你们就不会分开了,锁在一起了,咦嘿嘿。"梅再次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厉声尖笑。
梅突然间愣住了,接着抱着脑袋放声嚎啕大哭,枫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再一次的闪现,挥之不去,梅一摇一晃的在屋内晃着,仿佛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乃至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女人讲完故事后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
 
我听完故事发现自己早已是满头冷汗,身体都在打哆嗦,整个人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秋千在往后退去,我清楚的意识到能将整个故事讲的如同感同身受的人除了当事人就没有别人了!
坐在秋千上的女人荡起了秋千,眼睛仍望着前方"晃起来这个世界就会跟着晃。"
此时我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我转头看去,几个护士好像找到这里来了。
"讨厌。"女人突然张嘴骂了一声,接着露出了歹毒的神色。
"林医生,她在那里呢。"一个护士指着这边惊呼道,接着几个护士就涌了过来,不一会我就看到林方明手中拿着病历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当林方明看到我后很是惊讶的问道"苏锦,你怎么跟梅在一块?"
"聊天。"我颤声道。
"梅精神失常,分不清现实世界和虚幻世界,她跟他男朋友分手后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结果没多久就自杀转到了这里。你跟她聊什么天?"林方明上下打量着我,一脸的讶异,他不相信我居然能跟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在一起聊这么久。
"可…可她说的故事就跟真的一样,完全不像是精神失常,她还说自己只是吃坏了肚子才进医院做手术的,她还清楚的猜到我会说她是神经病,难道这也算精神失常?!"我扶着脑袋一片茫然。
"她是不是跟你讲锁的故事?"林方明苦笑着道"全国都没发现有这样的诡异案子,起初她手术完就讲过这个故事了,我们着实被吓到了,本来还打算报案抓她的,但她每天都要讲,搞到后来我们就听习惯了,她跟你说吃坏了肚子进医院手术的?是,她是吃坏了肚子,但你知道不知道她吃了什么东西才被转来急救的?"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她吞摔了精神病院所有的钥匙!"林方明皱眉道。
我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机械地扭转头呆呆地望着梅。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放开我!"梅不断的咆哮挣扎着"谁…谁也别想打
开那把锁!谁也别想!"
梅指的是哪把锁?是黄山上那把同心锁?还是屋里的那把人锁?又或者是一把心锁?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居然相信疯子说的故事。 (人锁完)
 
"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沈小蕾已经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切要从地震说起,那次地震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而我对那次地震仅有的记忆就是恩师扒开废墟,露出慈祥的脸的那一刻开始,恩师伸出温暖的手将我拉出了废墟抱在了怀中,我看到四周全是废墟,整座城市犹如死城一般,到处都是哀号恸哭的声音,这些画面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也抹不去。
恩师一直抱着我不停的走,远离了死城。我不知道走到哪了,我只知道四周全是山,恩师抱着我朝大山的深处渐渐走去,四周的雾霭越来越浓,仿佛仙境一般。
恩师穿着青灰的长袍,身后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篓,抱着我慈祥的说道"孩子,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师傅带你进山教你本领,让你防身,在这个世界上你不会孤单,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恩师将我带到了一个溶洞里,溶洞里有石桌,石椅,犹如一个小小的房间,恩师每天都会出去采药吩咐我乖乖地呆在洞里不许乱跑,他每天采完药总会带好吃的回来给我吃,有时是麦芽糖,有时会是冰糖葫芦,虽然哄了我几天,但没过几天我就开始想爸爸妈妈了,我不停的哭,恩师怎么劝也没用。
一天以后恩师采完药回来,神色很凝重,然后掏出一张地图对我说道"孩子,你不属于这里,你需要正常的生活。这是进山到这里来的地图,你不用天天回来,但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我会教你本领防身,现在师傅要把你送到一家好心人的家里,他们很喜欢孩子,一定会喜欢你的,不过你记得一定要收好地图,云梦山不好走,一般人到这里来更是不可能。"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云梦山是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师傅将我送到了一户人的家里,当我在门口看到那对夫妻的时候本能的抗拒他们,我紧紧拽着恩师的衣服。
那对夫妻很年轻也很好,脸上带着善意的笑,他们一个摸我的头一个捏我的脸蛋笑的合不拢嘴"好可爱啊,快叫爸爸妈妈。"
"不要,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躲到了恩师的背后。
恩师尴尬地笑了一下,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道"可能刚来认生,对他好点就行了。"
"谢谢你,王先生,待他好那是肯定的。"两夫妻笑着回答,不一会恩师就离开了,把我留了下来。"侯文峰讲到这里顿了顿道"那个时候小蕾还没出生呢。"
 
"那后来呢?"沈小蕾急切地问道。
"后来,我就在沈家安顿了下来,虽然不习惯,但那两夫妻对我真的很好,还送我到学校去上学,渐渐的我也就忘记了一切,过着正常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四五年,科技渐渐发达,医疗条件也好了起来,爸爸妈妈终于通过治疗治好了病症,怀上了小蕾,小蕾的出生给家里添了不少的喜气,这丫头哭的声音特别的洪亮,笑起来也能逗的全家都开心,当然沈家爸妈还是待我同样的好,他们是好人。"侯文峰摸了摸沈小蕾的脑袋,沈小蕾尴尬地笑了笑。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开始懂事,我想起了地震想起了父母,与沈家父母渐渐有了隔膜,于是我开始住校,很少回家,睡在学校的床上我想起了恩师给我的那张地图,想起了云梦山,想起了恩师对我说的话,于是我就利用每个周末或是暑假按照地图进山,恩师见到我很高兴,他也开始教我武艺、兵法、道学、相学、甚至是占星学。而这些东西在学校是学不到的。我一直不知道恩师叫什么名字,恩师也从来不许我过问,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学到了大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本领,而我最感兴趣的当属道学了。
高中毕业那年,我有了大量的时间,我开始进山找恩师,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恩师。恩师露着熟悉的笑容将一个锦盒递到了我的手中,接着说道"是时候将你的东西还给你了。"
我打开锦盒,顿时整个溶洞内亮了起来,锦盒内一颗珍珠一般的东西散着琉璃色彩,照得整个溶洞透亮。
"这叫随侯珠,也被称作灵蛇之殊,是你家的家传宝物,与和氏璧齐名,并称为春秋二宝。只因随侯殊乃控制世间万蛇的宝物,窥觑它的恶人很多,如果让恶人得到它,拥有了引领群蛇的本领,那一场浩劫将在所难免。"恩师语气沉重地说道。
"师傅,这随侯珠有什么来历吗?"我好奇地问道。
 
"随国的君主随侯在一次出游途中看见一条受伤的大蛇在路旁痛苦万分,随侯心生恻隐,让人给蛇敷药包扎,放归草丛,而这条大蛇乃万蛇之王,是龙子,这条大蛇痊愈后为了报恩,于是将一颗带有万蛇灵性的夜明珠送到了随侯住处,并告之了灵珠的用法,这就是随侯殊的由来。"恩师顿了顿继续道"你祖上本是随国人,姓姬,后因楚国的入侵,随国也亡了国,随侯本有机会利用灵珠夺回江山,但那样势必将照成生灵涂炭。后来随侯的后代分别以随和侯为姓四散隐于全国各地直至现在,而在侯姓一脉当中的一支保存灵殊,随姓一脉的一支则保存着随侯殊的用法口诀,这样就能避免生灵涂炭了,多少年来,随姓一支一直在寻找灵珠,所以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你不叫沈文峰,你叫侯文峰。"恩师说完就不做声了,闭着眼睛盘坐在溶石上一动不动。"侯文峰说完就陷入了沉默。
"这么说你在高中以前一直娃沈了是吗?"沈小蕾问道。
"嗯,这一支侯姓就剩下我一个了,随姓一支知道随侯殊就在我手上,他们曾用各种手段来攻击我,但我的本领使他们无功而返,我开始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了。渐渐地他们不打我的主意了,但却开始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他们在警告我,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尽量避免少回家尽量的疏远,但是感情的事就很难控制了,即便我再怎么冷静控制也无法放弃白莉,我爱白莉,我真的很爱她,
直到现在我还在后悔为什么要白莉嫁给我,这样无疑是连累了她,我很痛苦,于是我选择了不断的旅行来疏远白莉,我想让她讨厌我主动提出离婚,但白莉却在苦苦的等待…我。"侯文峰说着说着将头深深埋在了双膝上,许久才缓缓抬起头道"我开始怀疑家族成员的死因,开始怀疑他们并非死于地震,而是死于争夺随侯珠的暗战,于是我按照地图再次进山准备找恩师问问当时的情况,或许只有恩师会知道了,可是当我再次进山时,就好像迷了路,再也找不到那个山洞了,我知道一定是恩师利用自己的术数布了阵,我曾试过想破解恩师的阵法,但无济于事,恩师的阵法太高明了,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恩师了。"
"照你这么说,那大家现在岂不是非常危险。"我咽着唾沫问道。
 
"事实上我们一直都处在夹缝之中,他们不知道我把随候殊藏在哪之前我们就是安全的,只会用小动作进行一些警告,刚才在医院他们就试图对你进行攻击,来警告我,幸好妃子没有走仍留在医院门口,发现了古怪,跑来通报我,我才赶到了医院,刚才在医院的电梯通道里面我和那个家族的一个黑衣人交过手,武功相当高,不在我之下。"
"你可把我害惨了。"我苦笑道。
"很抱歉苏锦,现在也只有你能体谅我的苦衷了,也只有你能理解我,对不起。"侯文峰拍着我的肩膀道。
"开玩笑而已,干嘛说的这么动情,都起鸡皮疙瘩了…。"我摊开手无奈道。
"你说妃子…妃子跟你报信?"沈小蕾瞪着眼睛好奇地望着侯文峰,然后又转头愣愣地望着妃子。
"喵。"妃子蹲在旁边喵叫了一声,就趴在那温顺着舔着自己的毛发。
"还是说了吧,瞒不了多久。"侯文峰叹道。我点了点头,接着将遇到妃子以及妃子能和我交流的事情给说了一番。
沈小蕾起先是惊讶,随后横着眼睛白着我"你抱着妃子一起在床上睡过几次了?"沈小蕾的问题问的我直发毛。
"你…不会这么小气,跟只猫吃醋吧?"我小声道。
沈小蕾突然咧开嘴大笑"哈哈,我可没那么小气,不过妃子身世好可怜。"
沈小蕾蹲下来温柔的抚摸着妃子雪白的毛。
我长叹口气,虚惊一场。
"对了,那随侯珠被你藏到哪了呢?"我好奇心顿起问道。
"在…有人!"侯文峰支吾了一下还没开口,就大喊了一声,接着拉开窗户快速的纵身一跃。
"我操,这是六楼啊!"我惊的大声叫了起来,然后和沈小蕾赶忙趴到了窗户边,妃子也快速窜上了窗台,只见两道人影在黑夜的大楼墙壁上攀爬,简直就是美国大片蜘蛛侠。
侯文峰快速的贴近那道黑影,黑影以极快的动作攀爬着,并且不断的发射着暗器,侯文峰灵活的躲避着,不一会我听到了楼下传来人群的尖叫声…
两人越来越接近,直接在垂直的墙壁上交上了手,而支撑他们的仅仅只是延伸出来的晾衣架,晾衣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岌岌可危,随时都会掉下去,他们的双脚在你来我往的纠缠,不时趁对方不注意腾出一只手来攻击对方的面门,但都被迅速的反应给躲过去了,那晾衣架果然没一会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掉了下去,两人飞快的贴到了墙壁上伸手扒着阳台的边沿,黑衣人借力一蹬跳上了对面大楼,接着急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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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1 10:49:48  更:2021-07-11 11:4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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