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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四季花树》[第4页] |
作者:wzkkh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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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神法与命格有关,琴啊,书啊,刀啊,剑啊都能承载,何必依赖塔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骢阳界出了个妖孽,塔神原话,他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个啥。他本是下界来除魔卫道的,那座白玉塔乃至强者赠予他的助力。可惜那边的大佬低估了妖孽的实力,白玉塔根本镇不住。换成别人,也许扭头就走,回始源之地搬救兵。但塔神喜欢钻研,他见那妖孽不生不死,没有敌意,觉得有必要先研究透彻,搬起救兵来也好有的放矢。” 前面谈话还不新鲜,突然冒出个妖孽来,范定尧实在难以理解,刚要问清楚些,郝秦仲自己说塔神也不清楚,紧接着,又抛出“塔神不是神”这样的惊天大秘,搞得他不知所措,问个最没营养的问题出来:“你的意思是,塔神原本不是来做神的,而是办完事就走?” “对,骢阳界原本的神有思维定式,认为从始源之门出来便是神明。” “那他为何不明说?” “谨慎。他下界之前曾仔细查过,知道骢阳界有天帝鼎镇着。手握天帝鼎这等神物,仍放任妖孽做大,是严重的渎职。此间事了,原本八尊神很可能会被召回,处死。” 一口气处死八尊神明?光是听听,范定尧便感觉头皮发麻。 “塔神不想受到阻挠,将计就计,伪装成神明,以期一击中敌,快速抽身,到现在,假戏真做。” “没道理,直接跑就是,他死心眼儿研究三十万年?” “我劝你嘴下积德,这可是塔神宫。” “罪过!罪过!” |
“塔神在仔细研究一番那妖孽后,认为趁其尚无神智,可以用天帝鼎将其慢慢炼化。但神王迷恋宝鼎神威,不舍得将它留在外面几万年不动。塔神面上说随他,实际准备偷偷潜回始源之地搬兵,还有告上他一状。结果他发现,与那妖孽深度接触后,他变得跟你家老祖宗一样,会直接穿过始源之门。” “怎么可能?”范定尧难以置信。 “塔神也被留在了骢阳界。想进入始源之地,需要功德圆满没错,从始源之地出来也得圆满,这里所我的的圆满嘛,其实是天赋用尽,难再进一步。塔神不服,原本的法已修到尽头,便开始偷学其他八尊神的法,还有白玉塔里隐藏着的大道,以求突破。据他说,那座塔的原主人,虽不是天帝之类的至尊,但仍是始源之地一方巨头,修为精湛,远非下界神明可比。” 准知道始源之地人也要修行,有宗门也不足为奇。但每次一想到还有诸神的宗门在,范定尧都觉得热血沸腾。不过听这意思,他应该是没机会一探究竟了。他不甘心啊,便帮着拿主意:“也许还有一种解法,他养出些圆满者出来,代他到始源之地传话。” “亏你还是个修士,连跨越始源之门不能保留记忆都忘了。塔神最开始留范祖在身边,是因为隐约觉得他与那妖孽有关。范兄别生气,那东西只是被骂做妖孽,跟狐狸精可不是一类。这不奇怪,下界的修行法门全是诸神从始源之地带出去的,而范祖堵门时所用,尽是些他在始源之地闻所未闻的功法。塔神回不去始源之地的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奇怪,老祖宗在哪接触到那妖孽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的你一样过不去始源之门。” 笑话,我个刚固本一重天的小子,本来也过不去。范定尧心里刚念叨一句,忽然明白过来:“那妖孽就在我身边?” “正是在下。” |
一刻钟前,郝秦仲这么说,他一定不信。刚刚他可是亲眼见证郝秦仲用平平无奇一拳打飞天劫,确实诡异!赶紧下意识后退几步。 “开个玩笑而已,范兄莫慌。我确实与那妖孽关系匪浅,但我不是它。不知范祖是否跟你提过孤星照命四个字?” 范海倒是没提过,塔神说过,还跟殷长空、郝秦仲师徒二人并列一起。 “范祖的前世汤质,天赋异禀不假,不光修炼神速,还能推陈出新,化申之南法成自身法。但这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在通源境以前,再往后其实泯然众人,能够成为神明之下第一人,全靠时间和老本儿。塔神曾经施法帮他仔细回忆细节,发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始源之门的气息后,他曾短暂眩晕过一段时间。” “这能说明什么?” “什么也说明不了,故三十多万年,塔神毫无头绪,放任妖孽做大无可奈何。他留范祖在身边,起初是为研究妖孽,后来发现从汤质变成范祖,他仍能保留记忆,便生出送他回始源之地通风报信的想法。” “可惜天地被封了?”范定尧又想起这茬儿。 “一直说是被封,其实并没有一面墙从中作梗,否则始源之地不可能放任不管。我们骢阳界是在消失,始源之地派塔神下来,原因便是观察到这一界越来越式微。他们担心有某个不舍回忆的恋旧家伙在强行做大,下界过于贫瘠,这么做只能两败俱伤。重生后的范祖,虽恢复记忆,修行没有瓶颈,本质上仍然愚笨。等他再次到达通源境,我们这一界已经彻底找不到始源之门所在。那妖孽可怕就可怕在,它无声无息,三十多万年,没有第二尊塔神下来,很可能是因为始源之地都忘了还有我们骢阳界在。” “天弃之人。”范定尧终于理解了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千三百年前,孤星照命现象被发现。”郝秦仲又将孤星照命解释一遍,我们不再赘述:“其他神明是在纠结那俩灵魂究竟意欲何为,塔神却注意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海滨世家那一对儿天才,其功法特色在于用最简单的招式,打出最显著的效果,与汤质百岁以前改进的申之南法异曲同工!汤质进不去始源之门,详细了解过妖孽的塔神回不去始源之地,妖孽带着骢阳界消失于始源之地的视野,显而易见,这些事情息息相关,加上同样的功法,真相大白,所有的一切,都与孤星照命有关。” “你想说,你是新一代孤星照命者吗?” “塔神在我脚跟发现条被死死压制二十三年的灵魂。”郝秦仲现在云淡风轻,初知道时,可是单腿蹦了三天! “如此说来,神女殿下?”孤星照命可从来都是双魂! “她养着只鹦鹉,那东西还挺能活的。”郝秦仲刚得知自己身世后,也曾问过范定尧一样的问题。遗珠神女是塔神亲铸的灵魂,一直安然无恙,俩人能走到一起,塔神还笑他见异思迁。其实早在三年前,打树上掉下来颗红蓝金刚鹦鹉蛋,正正好好砸在遗珠神女头上,破壳而出只小鹦鹉。很多鸟类都会认第一眼看见会动的东西做母亲,被它赖在身边说什么不走,遗珠神女也并未在意。郝秦仲问完,塔神也疑惑,把二人身边活物仔细筛查个遍,好家伙,那鸟右翅膀尖里果然压着条骢阳界本土灵魂。 孤星照命的事,一旦牵涉过深,连始源之门都跟着发神经,塔神自然说不清楚,只嘱咐好好养着它,跟遗珠神女行房时千万记得把它赶到房子外面。 这不重要! |
“好容易寻到些踪迹,塔神跟范祖把那对儿天才生前事追寻个遍,整理出套孤星照命法,勤加修练真的有所突破。后来我师傅名动天下,二位一路跟着偷学,师傅的道场建在穷乡恶水,我曾一直好奇为啥专有块儿福地,现在想来,应该是塔神关照。”一想到自己曾被俩大佬紧盯一举一动,郝秦仲就难免起鸡皮疙瘩:“现在那妖孽已然做大,九神决定拉上所有修士,在天帝鼎里与它放手一搏。确切点说,其他好多神没想这么干。你还记得所有神像同时开裂那件事吗?塔神苦心经营许久,在神庭里刻下大阵,但凡踩在里面,甭管是神是人,统统命格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后他跟范祖合演一出戏,引九神齐聚神庭,踩在阵眼自残,打其他神个措手不及。镜神精修记忆法,趁虚而入,把他们记忆全给修改了。” 呼,好大气魄! 范定尧猛然想起范家花田上,塔神莫名其妙喷出一口神血。大家都认为是遭到反噬,才有不得不拉范祖入神庭的一幕。修为精湛到一定程度,修士的血不再如凡人那样输送氧气和养分,而是上升到另外层面,天南海北各不相同。根本巨人一脉有绝妙法,以血气绕身形成假体,有救命奇效。现在想来,那口血应该是故意吐出来的,以保证自残过程中,自己不会先行死去。身为神明,多么深谋远虑,多么玄之又玄,都不足为奇。但听郝秦仲说完,范定尧仍然要赞叹一句塔神好手段!毕竟,他可是连在同一层次的其他神明都给算计进去。 “不对啊,塔神身负重命,又厚积薄发,可以重创其他神明,镜神怎么也敢参和?有此良策,为何不早早动手,非要等妖孽做大?还有,我家老祖宗是干嘛的?作死演个戏拉倒?”范定尧不是心心念念关照自己老祖宗,范海都“第十尊神”了,不应该就干这点儿事。 “塔神搞不定神王,不然早杀他夺鼎,哪有这些乱糟事?范祖带着我,一人一拳头,先把神王打昏过去,之后他才能启动大阵。” 范定尧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老祖宗能打神王他还信,郝秦仲凭啥能打? “不信?刚才天劫都能打飞不是?据他们二位说法,我这拳头,只要敢想,没什么做不到。当时我不敢想,范祖夺舍我,帮我想一句‘让那老王八睡个昏天暗地!’,我再一拳头糊脸上,他真昏过去半个多时辰。” “卧槽,那你想着‘打死丫的!’,冲过去给那妖孽一拳完事呗。” “塔神真是这么想的,我把这副肉身送给范祖,有他带着,将来在天帝鼎里当主力。” 呵!范定尧这个急!“你个怂货,直接去打丫啊!” “你当我没去?系出同源,一拳头没打死,倒给它打醒过来。本来还能筹划千八百年,现在需争分夺秒。” 该死的系出同源!范定尧不甚惋惜,倒也无可奈何,拍拍脸,想起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是“所有修士”?神明层次的战斗,像我这样的根本插不上手啊。” |
“那妖孽怎会老老实实进去挨打?不光修士一个不剩,天地间弥漫的真气也都得抽干净,才能彻底将它困在天帝鼎里。除非根除妖孽,他们再出来,不然以后的世界根本没有修士。” 范定尧是聪明人,听他说完,当下明白,塔神生出三个凡人后代,组建“白塔帝国”,是想延续在花都的统治。这想法没错,只是放在神明身上不妥,有私心成分在。 “不光是私心,根据九神推演,离开修士的统治,凡人会出现报复性放纵,结果便是现有社会体系短时间内崩塌,在血与火中重组,甚至回归茹毛饮血时代。塔神扶长安君起来,联合文人、武夫还有富商,组建朝廷与军队,起码起码保证花都一带文明不断层。范兄去大化城一趟,表现出智慧,果敢,坚韧,更主要的,是仁心,没对凡人表现出冷漠,还愿意为他们出头,实在是帝国大将军的不二之选。” “别闹了,我个干巴老头儿,背大将军旗子出去丢人吗?”范定尧可没忘记自己白天模样,能跑能跳不假,体力实在捉急,出师未捷先坠马多耽误事:“你不是天下第一嘛,众望所归,我给你当个手下还差不多。等等,你不会是要跟着修士们进鼎吧?” “妖孽不复平静,九神无法保障我的安全。身死事小,我走后,鹦鹉也活不久,可没地方再去找孤星照命魂。塔神的意思,我这副身体有肌肉记忆,交给范祖进去打先锋,我在外面好好活着,争取再给他养出几具身体来。” “吁,原来你怕战死沙场啊。” “不不不,换完肉身,我好长时间都会羸弱不堪。实不相瞒,花都人吃这套,大将军现在是我,往后还是我,撑撑场面倒还可以,骑马打仗、冲锋陷阵还需范兄相助。” “靠!名儿都留不下来是吗?” “范家花田一战,范祖斩杀诸多高手,背尽恶名。进到天帝鼎里,同仇敌忾,尚可以恢复名誉,天帝鼎外势力盘根错节,范兄注定不能留名。”郝秦仲如实相告。 “为什么选我,有什么必要性吗?” “帝国初代将军,大半曾是修士,长安君他们不一定镇得住。塔神确保能信任的,只有我和曳尾鹰哥,我会沉寂很久,鹰哥断臂实力大损。范兄对凡人的仁爱是自然生出,不曾受半点别人影响,足以信任。范兄懂了吗?天大地大,唯三。” |
第十六章:夜话 见到男人就反胃!遗珠神女终是耍起大小姐脾气,离席回宫。塔神宫里并非全是塔,她喜欢四方大房里加隔断,拿零碎东西摆满。一墙书籍字画,一墙杂物摆件,两面墙大落地窗,桌子上从笔墨纸砚到陶瓷杯盘再到盆栽一应俱全,地上床上码满毛绒绒、软绵绵的娃娃和靠垫。 侍女们知她几乎什么都没吃,早备下各样吃食。她窝在棉花堆里,盖着薄毯,一边逗弄鹦鹉,一边漫不经心的抓点心往嘴里填。她也不是随便吃,大多数尝都不尝直接推到一边,随手抓到全是喜欢吃的。 原本她胆小,就算入夜安寝,也得侍女在帘外守着,等郝秦仲搬进来,侍女们可算能睡个安生觉。结果不出一周,这卧房变成禁地,收拾屋子之类活计必须挑时间干,在她进来前,所有人全得退出去。 俩老妈子远远守在窗外,看她大口吃芥末酥,红油蟹黄汤包,水果蘸辣椒,热汗把睡袍沾在身上,嘴唇辣得跟刚喝完血一样。一个小声嘀咕:“就算怀得是闺女,也没这么吃的!” 另一个忧心忡忡:“要不要进去劝劝?省得第二天又躲在净房抹眼泪。” 她只图嘴里痛快,没考虑这么多,栽歪着身子,正对鹦鹉,喂它吃东西。说也奇怪,动物不像人会故意找刺激,一般有邪味特别是辣味的东西,它们宁可饿死,连碰都不会碰。这鹦鹉,金丝架子上搭一罐干红椒,没人喂,自己也能磕得贼欢。现在遗珠神女一整根一整根喂它,它真照单全收,跟不知道饱一样,还会跳到桌子上去抢辣椒酱油喝。 “吃美了?”它已吃进不少,神女把辣椒罐它扣住,还挂上只小锁头。这聪明的鸟,密码锁都拦不住它,必须把钥匙随身携带。 鹦鹉抖落开膀子,乌鸦一样嘎嘎叫,表示抗议。 “今晚上你还得去树上睡。” “七根!七根!七根!” 神女从盘子里抓起枚汤包,挂到它指甲钩上:“不能再吃了,会掉毛的。”不是所有鹦鹉都会学舌,金刚鹦鹉舌头笨,它不会说一二三四五六还有八九,只会说“七”。 爪子上有东西,鹦鹉不敢乱蹦,眼巴巴盯着桌上个青花盒子叫唤。 神女脸刷一下红透,嘟囔道:“你咋是只公的呢?你不该是公的啊!你俩到底谁把胎给投错了?” 鹦鹉立马把头埋进俩腿之间,死命叨,发出一串大嘴壳子与钢板的碰撞声。你没听错,这大鸟屁股上绑块钢板,不是怕它出去祸害小鸟,怕它自残。平日里看它无忧无虑,一提这茬儿,必定进去乱叨,叨得血淋淋,上到塔神,下到神仆,全帮它止过血。 神女没去拦它,这动作很难保持平衡,不出几秒它就摔个倒栽葱。孤星照命,投胎做鸟也不简单,摔成这样,它硬把汤包给抓得稳稳的。倒是爪子钩把包子戳出几个窟窿,胶黄儿汤汁汩汩淌,这货直接伸头过去接,喝完才扑腾起来,抓着包子皮往外飞。 神女大肆嘲笑它一通,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饱,一块芥末酥刚拿进手里,大鸟去而复返,叼进嘴就跑。 不多时,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神女听得,手忙脚乱的把桌上辣味点心连盘全扣到鸟架子下面,自己靠在墙上假装看书。 郝秦仲在外面已换好衣装,进门直接寻她:“膳房说今日又往这送了好些盘辣味点心。” 神女指着鸟架子下那片狼藉,莞尔一笑:“你知道它就好这口儿,拦不住。” 郝秦仲张开拳头,里面托着半块芥末酥:“这是它刚给我的。” 上次神女用的也是这招,郝秦仲断了它三天辣,逼得它飞到老百姓菜园子里撒欢,又被多断两天。臭鸟,学聪明了啊!神女心中骂完,昂起脸来,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嗯,吃了。”然后飞快多云转晴,大眼睛一转,蹦跳上前,抢过芥末酥塞进郝秦仲嘴里:“你尝尝,可好吃了!” 那是芥末馅的酥,不是芥末味的酥,说是芥末泡芙也可以!郝秦仲不是怕辣,平白嘴里塞牛眼珠那么大块芥末,谁不懵?直呛得他剧痛喷上天灵盖,鼻子往里塌,眼泪混着热汗往出飚,连打七八个喷嚏,才狰狞着脸说出句话,边说话,哈喇子边往下滴:“早知你这么能吃辣,当初那碗馄饨何必跟你抢?” 相处这么久,神女能吃辣他当然知道,了解归了解,从没见她被辣怕过,究竟多能吃他不清楚。只知她跟鹦鹉比赛,把鹦鹉吃得跟条狗一样,舌头收不回去。今天,他算见识到了! 芥末劲儿这么大吗?神女去取桌上茶杯,端起来前,多亏往里瞧一眼,赶紧把盖子扣得紧紧的:“你等着,我去找水!” “水!水!”郝秦仲被呛得意识模糊,连滚带爬过来,开盖儿,热气腾腾一杯胡辣汤。顾不上找凉水,他脸红脖子粗,哑着嗓子朝神女喊:“我的天,这嘴唇红的!没日子吃了?” 可不没日子吃了!修士们一走,她找野大夫看肛肠去?对啊,要什么水,她有解辣药! 用完一颗解辣药,郝秦仲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腹有诗书气自华,塔神把三千多卷典籍硬塞进他脑子里,将他从个野小子干拔成帝国柱石。常人这么玩妥妥后半生光知道瞅着太阳嘿嘿乐,多亏灵魂特殊,他只是稍微有点记忆错乱,需要时常冥想,把书籍分类清楚。这张床可让他吃过不少苦头,说是床,实际没有床架子,用十二层床垫硬垒到膝盖那么高,软到可以把人陷进去。他随师傅苦修十几年,哪享受过这路东西?头一个月里,每天睡醒都腰酸背疼,说不上是被神女给榨干了,还是睡不惯软床。 神女翻完十几页书,耐不住寂寞,瞅准方向,凭借着塔神生养的好身体,一蹦七八丈远,擦着棚顶,飞过郝秦仲,咕咚一声跪到床上,弹飞好多布娃娃。 体重相差悬殊,郝秦仲倒没被崩飞,自己吓得一记鲤鱼打挺弹起来,抓住神女肩膀冷汗直冒:“小心肚子!” “切!结实着呢!”神女反手拽住他,向后躺去,随即对他俯卧撑样的姿势大为不满:“怂!”。 靠!被范定尧说怂可以,在床上被老婆说怂?郝秦仲使出鹞子翻身,凝望她巴掌大的小脸,感受她暖洋洋湿漉漉的腋窝还有明显急促的心跳,果断怂了。 神女略感委屈,翻身躺回床上,沉默片刻,又满怀期待的把脸凑过来:“我问过韩妈,这时候夫妻生活对孩子没有任何影响,就算她已经成形,适当玩一玩也有益无害。” 郝秦仲哭笑不得:“韩妈儿没告诉过你,男的营养跟不上吗?”这种话说出来着实尴尬,他没敢直视神女双眼,往旁边瞥,正瞧见床头柜上格格不入的春宫大盖碗,更觉尴尬,三两下蹭过去,随手丢进床边的小垃圾桶里:“准是你回宫太早,她们还没收拾完。” 神女可没等他解释,听出营养跟不上,屁颠屁颠跑下床,去桌上捧那青花盒子,连鹦鹉都知道里面有好东西。 塔神宫里就没有不好的东西!外面药乱吃,很快就熬得油尽灯枯,这东西看着像牛奶糖,嚼一粒面子里子全都有。被塔神惯得,神女一直有这毛病,死命折腾,大不了嗑药。药不是万能的啊,现在形成依赖,往后没得吃可咋办?再说,成也孤星照命,败也孤星照命,郝秦仲灵魂太过奇特,塔神摸不透,亲造药丸也无法滋养得面面俱到,刚才帮范定尧挡天劫不就把腰扭了,灵魂深处的疲惫。 “可它们现在还管点儿用不是吗?”神女抓过郝秦仲的手,轻轻描绘他的手纹,泪水止不住往下淌:“一想到这么好的身体,要交给范海那老怪物,我就心疼!” 这妖精!郝秦仲忍无可忍,将她按倒在床上。 春光旖旎按下不谈,说些素的,义王府素淡。有妖娆美姬在身旁矫揉造作的研墨,这正值壮年的王爷硬是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事,目不斜视批阅奏折。 想来兄弟二人关系不错,不然长安君不会放心把国家大事全交给他。 王爷本人不近女色,义王府里敢叫姬妾穿得欲盖弥彰顶风作案的,只有付瑶季这个义王妃。她可没宽心到可以放任那帮**去勾引自己老公,实在是逼得没办法,只能指望着人多力量大把义宫主心思给勾搭起来。 美姬从天擦黑时被召进来,一连研两个时辰墨,大胯都扭酸了,终于忍不住,横下心来,把无名指往下伸,被墨块儿狠狠碾过去。 “啊!”是贵是贱全靠这一声,她尽己所能叫得娇滴滴软绵绵。 义宫主从案牍堆里抬起头,神色不悦:“滚下去!” 付瑶季原本还盘算着什么时候送果盘进去攫取胜利成果,见他这般举动,果断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季儿,进来!” 夫妻二人相对而坐,付瑶季眼见着义宫主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学被骂跑的美姬横下心,拽拽衣服,把肩膀露出来。 好歹花都第二美人,付瑶季没跟**一样直接往上蹭,而是玩一手犹抱琵琶半遮面。义宫主不近女色,但他不是太监,怎能不动心?下半身刚要支配上半身,长安君的后宫,塔神的谈话,遗珠神女的俊脸一齐涌上心头,他咽口唾沫,解下大衣给付瑶季披上:“天凉。” “美丽冻人!奴家豁出病一场,王爷不能总忍着!” 义宫主在桌边迟疑片刻,闭目苦口婆心:“寂夜难熬啊,皇兄在忙,大将军王在忙,文武百官都在忙,孤不能再跟着忙,国家还要不要了?” “那奴家的青春还要不要了?李姬也算名门淑女,煎熬许久才把那身青楼衣衫换上,跪在那两个时辰,王爷连瞧都不瞧,直接骂跑她?” 义宫主饱读诗书,精通人事,明白夫妻相处与朝堂不同,一方硬气起来,另一方不能顶着干。何况他不是铁石心肠,付瑶季说得在理,便柔下声:“季儿,孤刚刚很过分?” “过分!” “那孤去劝劝她。” 又帮别人做嫁衣,怎么搞得自己跟个老鸨一样?付瑶季孤零零坐在书房,欲哭无泪,许久才起身,帮义宫主整理好桌案,吹灯,遣散侍女,一个人绕到后房,哭哭啼啼继续未完的绣活儿。 见她哭成这样,谭妈忍不住出言相劝:“算老奴多嘴,男人忙些正事,总比我家那口子终日喝老酒好。” 正事!正事!正妃便要深明大义?那她宁可不做这个正妃!付瑶季初学针线,加上泪眼婆娑,一针扎在指头尖儿上。 谭妈乃乡下请来的巧妇,不是义王府的人物,笨嘴拙腮,不敢再劝,帮她包扎好后不知该做些什么,许久才想起帮她把笨拙的小帽子改改。 “别动,我自己来。” 画虎不成反类犬,绣虎不成那指不定是啥。本来也没法改,她从包裹里寻出片粗布来:“要不,试试十字绣?”这东西糙是糙,贵在不扎手,还有迹可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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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长治久安法 殷长空结交修士,在诸多势力面前都说得上话,替凡人争气。 在不相见楼里,付瑶季曾威胁浪子们,对凡人动用真气乃寻死行为。殷长空可没有如此气魄,这规矩是遗珠神女立的。与郝秦仲坠入爱河之前,她仗义豪侠,带四大护法纵横花都,替凡人打抱不平,人人称道。 “義”字为名,義宫主德行端正,接物言谈堪称典范。您可能会说,他与付瑶季相好,有横刀夺爱嫌疑,非君子行径。笑话,各方势力见证之下,付瑶季已跟范定尧一刀两断,爱得堂堂正正,何来非议? 那么三兄妹之首,帝王长安君在做什么? 说来惭愧,与郝秦仲一样,在造人。 郝秦仲头顶着“孤星照命”四个大字,几辈子鳏寡孤独,费牛劲才让遗珠神女怀上,据说还是托善待那只鹦鹉的福。 长安君守着后宫佳丽三千,在位数年,夜以继日辛勤耕耘,生出皇子神孙三位,公主皇女二十三。与郝秦仲类似,他也是被逼的,面上不理朝政日夜欢歌,才留下这点种子,宴会上还能器宇轩昂,行赏颇具气魄,可见他本质并非荒淫无度。 进天帝鼎里,与妖孽以命相搏,当真是暗无天日,修士们怎么扛?为将来儿孙满堂乐享天伦,为名山大川落日渔歌,为出去吃一口酥炸小丸子,总之,外面靠凡人妆点起来的花花世界,不能断绝! 为保子孙坐稳江山守护太平,塔神简直操碎了心。 修士以“力”和“利”统治凡人,君王凭什么来长治久安?塔神思前想后,总结出“长寿”二字。多少富豪挥金如土求医问药,多少病汉僵卧床上垂死挣扎,又有多少善男信女抛弃物欲求神拜佛?活着真好,能多活两年,谁也不愿意死。“长寿”非得修仙养真气吗?你想活千万年,甚至长生不死,当然自古华山一条路。你若只想着活一百多,凡人身子足够。 塔神三亲子看似凡人,实际生命轨迹与凡人大相径庭。他们生下来便比常人健壮,可以自行翻身、爬行,满月说话,三月学步,八岁成年,凝固在最好岁月。按塔神说法,他们可以一直这样活到将近二百岁,在生命最后几个月,才快速衰老,死亡。 这份血脉会随着白塔帝国皇位流传,也就是说,新皇登基后,再生出的儿女同样如此。拿眼下来说,长安君的儿女会长寿,義宫主的则不会。唯有如此严谨,才能保证千秋万代后,血脉仍不会稀释,毕竟骢阳界现在有修士活跃着,人们见怪不怪,须等到举世皆凡人,这份血脉才足够人们趋之若鹜! 长寿仅仅是多活几年,改变生命历程则会产生天壤之别。常人到二十岁上下方能成熟,若不保养,四十多岁便显出败象,五十多岁力不从心,六十多岁开始难堪大用,其间不过二三十年。而经过塔神改造的凡人,春秋鼎盛一百多年! 他是想让自家儿孙一家独大吗?不,遗珠神女在馄饨摊前曾提过“和亲”二字。想要获得长寿血脉,可以,跟皇室和亲。皇帝的女儿,公主们并不受皇位影响,她们的亲生子女可以享受次一档的“长寿”,活个一百六七十年,生命比例看似与常人无异,实际显出衰老迹象后,仍能耳聪目明,硬朗很久。 长安君靠药物把后代子女比例从一比一变为一比七八,是在为修士离去后做准备。塔神只留下一位遗珠神女,不够用。让她变成生育机器?休说小夫妻那关过不去,长安君也舍不得亲妹妹,只能苦着自己,趁还有各式灵丹妙药在,整日价在后宫辛勤耕耘。他的舞台,在不久将来。 艳阳高照,校场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若非口中呼出白气,看不出半点冬日影子。 气温低,棉衣根本挡不住铠甲冰寒,士兵们里面套着裘皮,动作难免笨拙。公平起见,郝秦仲也穿得鼓鼓囊囊,加上黄金甲,马儿都不愿驮他。他手里的偃月刀看着吓人,实际是木头架子,与棍棒无异,像模像样削个刀头,只为士兵们瞧得清楚。 两马相交,郝秦仲大刀在对方脖子上蜻蜓点水,那骑兵没收住手,错身时刀狠狠撞在他肚子上,没在黄金甲上留下半点划痕。 郝秦仲勒马,对那骑士喊:“无需道歉。归队!” 等那骑士回去,他才继续讲解。校场上有三百黑甲军士长,骑马的缘故,排成好大一片,全靠他丹田音雄厚,才都能听清:“战场不是演戏,没道理中刀便要躺下,死则死矣,拉个垫背的不亏!回去操练时,对方没有孤这一身黄金甲怎么办?放心,塔神看着你们呢,照死喽练!以后再说以后,给你们配没开刃的刀,折两根骨头比战场上丢命好!刚才那一刀,为什么孤能斩到他,他斩不到孤?简单,因为孤松手了,握得是刀尾。” 说着他又演示一遍,当真没什么玄妙,手握得松一点,刀头重脚轻,靠着惯性滑出去。 “孤也是凡人,木头刀轻巧,抓得住,换成钢刀,同样抓不住。那怎么办?” 他再次打马启程,挥刀,刀带人坠马,人侧滚避开马蹄,在空中已拔出腰间佩刀,落地后找到平衡,随时可以继续战斗。 “把刀扔出去,如果你行有余力,那么朝敌人多的地方扔。这一刀名为斩将刀,顾名思义,是对付将军,或者任何一位你认为对你威胁足够大的敌人!砍死他,你可以不用再骑马,使我先前教你们的坠马术下马,当个步卒!当然,你们是精锐,如果孤看见你们随意弃刀下马,那就不要回来见孤,直接去背铁锅!” “贬做伙夫”是行伍里百听不厌的笑话,骑兵们哈哈一下,继续听郝秦仲讲解:“那么这一刀究竟有什么玄奥,值得孤特意教你们?哈德森,出列!用斩将刀对孤!” 校场边缘看台上,三品参将松涛对顶头上司二品吊钟将军低语:“拼命刀而已,牛的二五八万。” 吊钟将军深以为然,点点头。 这一幕正被曳尾鹰哥瞧见,当当两脚将二人踢下看台:“滚到队伍里学去!”他左臂已装上义肢,虽不能动,贵在配重合理,仍能保持平衡。 名为哈德森的络腮胡军士长已依言出列,相对冲锋,一刀把劈在郝秦仲头盔上,被寻到机会,活捉上马。 “看明白没有,制式偃月刀刀把六尺六寸长,你们习惯握哪里就握哪里,现在握得更远,凭什么还能斩得准?孤没说过,放手就放到底儿。两马相交,时机稍纵即逝,你们有放到底儿的时间吗?放到底儿还能抓牢刀吗?直接飞出去,能像孤一样靠手去薅人吗?敌人处在什么方位,怎么出击,使什么兵器,都要考虑清楚。唯一办法,练!多练!这一刀可能一辈子你用不上,用好就是救命刀,扬名立万刀,福荫子孙刀!好,自行练习,三日后验收!” “报到!”郝秦仲刚要离去,那俩倒霉将军赶到,自我介绍,又把被曳尾鹰哥惩罚讲出。 “鹰将军为何罚你们?” 这他俩哪敢说? “军人顶天立地,讲!” 二人无奈,只好和盘托出。 “你二人曾是修士对吧?那更得勤加练习,否则短兵相接时,忽然招手,风火雷电一样没得,岂不枉交性命?鹰将军罚的好,你们留在此处,三日后一同受阅!” 二十三军官随郝秦仲去往其他校场。 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如郝秦仲样天才人物,可以做到一门清,门门清,他骑术同样非常好,卸去累赘,胯下马儿跟边上曳尾鹰哥的马比赛,撒着欢儿跑。 “鹰前辈,您罚的是不是太狠了点?” “呵,北山竹海家俩臭小子,敢跟你炸刺儿,没打得妈都不认识已算给面子,三日后练不好,真叫他俩背铁锅去。” “别别,塔神爷一共选七十二个修士退下来,罚去烧火暴殄天物。” “你就是观念转变不过来。留修士是留老的,千万年阅历摆着,还能多蹦跶个几十年,这才是财富。这俩,四十郎当岁,比凡人多什么?你说的多好,打架时还习惯招手,招个屁手?抽人耳刮子吗?关键时候蹩腿儿,百无一用。” “能主动散去修为,初衷还是好的。” “他们跟范定尧不一样,等着捡漏当大爷呢。塔神爷走之后,他们老老实实卖命还好,敢拥兵自大,查着一个杀一个。你们仁厚,大爷我动手,蹬腿之前,准儿给你们收拾干干净净的。” 郝秦仲不再做声,塔神意思他心里清楚。帝国未来靠长寿者撑起,留修士下来是为充数。这帮人,活百二三十年,在长寿者形成规模之前,也算得上老谋深算。塔神管得住现在,管不住将来人心,忠心不二者可堪重用,獠牙狰狞者,留给曳尾鹰哥对付。 范家花田上,曳尾鹰哥强改命格,惹塔神吐血,实际是戏。“曳尾”二字说得清清楚楚,他将在最得意时暴毙,倒不一定非得死,遭受飞来横祸准没错。他喜欢断枝景天,为心上人挡灾,最是得意!他忠于塔神,为大计献身,最是得意!如此关头,被范海一拳打落凡人,与命格所说分毫不差!至于“断肢”,凭什么范海打在断枝景天身上,她就一准断肢?不能直接要命吗? 塔神需要一口血保自己周全,但神明真血不能说吐就吐,若生生被范海打吐血,进到神庭里,其他神明定有所提防,特别是神王,那老东西认真起来,往后计策实在难以实施。 骢阳界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塔神有弄巧成拙嫌疑不假,更主要是神王存在私心。当日郝秦仲看得清清楚楚,外表人畜无害的镜神,走到神王面前提出直接杀他夺鼎,被塔神给止住。 “敌强我弱,不可割舍任何强援。” 为何在外面博大宽宏,对自己女儿这么狠? |
看《东疆军魂》还有《楚儿之死》,某些内容都很奇怪,似乎颇有渊源,《四季花树》会陆续公布答案。理论上说应该先把《四季花树》弄完,再来《东疆军魂》还有《楚儿之死》,因为些原因,我不得不这么安排。后续的《四季花树》仍会大量牵线。 |
第十八章:天下无事 秘境里练兵优点颇多,不扰民,不泄密,赶场子方便。郝秦仲一行打马出校场,说话功夫,撞进个炮声震天的所在。 老将军刚亲自拉完弦,耳窝里嗡鸣一片,经底下人提醒,才见正门口杵着二十四骑,赶紧扑棱扑棱灰儿,前往迎接。 郝秦仲翻身下马,不等他叩拜,揪着他披风往出带。到了门外,清净,没有耳目,他瞪圆眼珠子:“我靠,你丫比我还实在?” 你当那老将军是谁?范定尧散去真气是也!平白的为啥会有底下人跟郝秦仲唱反调?还不是他贵为大将军,整日价六七个时辰泡在校场里,搞得其他高级军官都不好意思在家享福。这范定尧,老胳膊老腿儿,自己开炮去?那是你活儿吗? 范定尧嘿嘿一乐,打怀里摸出把火枪,在手里连甩带转,玩得贼溜,眉飞色舞:“不知道了吧,以前跟人争斗,左边一火球子,右边一火球子,中间吧一枪,直接撂倒,还能留下命在。” “呵呵,用暗器抽冷子。”郝秦仲毫不留情揭短。 “你管我呢?能被这玩意撂倒,修什么仙,趁早回家抱孩子去。”范定尧不以为耻,乐呵完正色道:“讲真的,我觉得这才是王道。将来打起仗,城墙那么高,护城河跟海一样,你趟过去?当头一炮泯恩仇多爽啊。” 说得在理,但你长兵器玩那么溜,守着炮管子接灰儿? “明日跟我一块儿练兵去。” “不去!”范定尧一口回绝:“没前途。给我铸八百门炮,山都帮你轰平喽。” “少跟我扯淡,八百里花都,按丈数的墙都没几面。说白了,咱养的就是片儿警。”这话对底下人他打死都不会往出说,现在都怨声载道,降低标准还不一个个仰凳子上跷二郎腿去? 到底是范定尧,人老心不老,没被泄气话浇去半点热血:“抢地盘,炮轰权神京!” “省省吧,咱就看好花都,等塔神爷他们凯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军队得有军队的样子,兵痞不行。但说到底,在将要到来的凡人时代里,帝国间都会相敬如宾,起码白塔做得是这种打算。 范定尧挑挑长寿眉:“那你养炮兵?” “准备着嘛。”郝秦仲摩拳擦掌,原形毕露。笑话,十尊神进去,天知道能出来几个?现在画的线儿管用吗?他翘脚儿等着有人往枪口上撞呢。 真对脾气!范定尧摸出根烟来,叼在嘴里,当一枪,从鼻孔里喷出两柱白烟儿,舒服! “好钢用在刀刃上,你往后还是去操练长兵器,炮兵有人带。” 范定尧没多坚持,反正他也就是来玩玩,放炮能让他找回修士的感觉。准知道修士们要走,他也在放纵,得空儿必过瘾,大口大口嘬,范海走之前会帮他洗干净肺。 遗珠神女实乃女中豪杰,一想到自己迟早挺起大肚子走动不便,没消沉几天就重新振作起来,如先前一样,带着护法们出没于花都城各处,多数时候穿便装,还改变容貌。聪明如她,最会事半功倍,便装出巡,看起来低调,实际花都人遇见善良女子,都怀疑是不是神女。 郝秦仲没什么紧要大事,天发白时出去,入夜归来,小夫妻褪得一干二净,浴缸上搭桌子吃饭,交流白日里趣事。 “韩家人原本对我们怨气极大,今日再去,茶跟水终于对上路子。” “还是你有办法。” 原来花田一战,曳尾鹰哥也在场的事情早瞒不住,到处都在传范海以一敌七,打个二死五伤。那韩丘陵文人打扮,同样不缺文人傲骨,平白灭自家威风涨他人志气,如何不气?拒绝医治,干等着熬死。对于凡人来说,神明可望不可即,对于修士来说,他们不过是大前辈而已,何况韩家这种老资格?范海叫声“韩老弟”是在臭韩丘陵,实际人家是最早带着家眷转投花都那一批。事发之后,韩家高手纷纷责怪塔神失察在前,救援不力在后,连带着韩家产业都对遗珠神女有气,知她前来,故意弄出小毛病来,比如某些必须慢慢煮的茶,非要用开水沏,搞得不伦不类。 一家招待不周,两家招待不周,一整天走七八家,家家招待不周!神女没跟下人们急眼,第二天孤身一人背两幅卷轴去见韩丘陵。并非兴师问罪,她是投其所好,上门求字去了。 随身带着提斗,这韩丘陵喜爱书画成痴,神女亲自登门求字,焉有闭门谢客道理? “求什么?” “刻块碑,镇国用。” 呵!白塔帝国镇国石碑?这面子得给! 韩丘陵写碑,当然不用找石匠慢慢刻,直接在石头上写,眨眼书成。神女把两幅卷轴奉上:“钱财润笔俗不可耐,两幅字,请韩祖雅正。” 第一幅,塔神亲笔,调息养气法后面跟着药方子。 韩丘陵气不打一处来:“塔神亲笔也不治!” “韩祖莫急,还有第二幅。” 展开来,短短两行字连勾带抹,鬼画符一样看着脑壳就疼,范海亲笔。 “还叫你韩老弟,不服?老夫本名汤质,叫你声老弟不亏。谁让你乱瞧热闹,找个地儿咱俩唠唠,地方你定。” 韩丘陵都被气笑了!也不知这老哥俩儿咋唠的,再见面时,韩丘陵精神焕发。今日再去韩家经营的书馆,上来全是好茶。 “范定尧那烟囱迷上火炮了。”这回换郝秦仲说。 “让他可着劲儿玩,他也苦啊,那名字起得,不能看。” 范海至今没有任何为家族平反的想法,连带着范家仍臭不可闻,范定尧纵使变成凡人,也不能公开身份。面目已然全非不必担心,还得起个化名。 他叫吕宽。 “吕”字两口人,劝我要宽心!他终归放不下付瑶季。说句题外话,这两天付瑶季也总往炮兵营跑,被任贾伯拖回去好几回。 “那哪成?”郝秦仲马不停蹄奔走于各方校场,范定尧留下来注定要成为国家柱石,整日躲在炮兵堆里点火放炮像什么样?关键他还不是在训练,纯属自娱自乐炸平地玩。 神女撂下碗筷,把手伸进水里,摸摸自己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再过五六个月成型了,尽快剖出来吧,说不定那时候父还没走,能抱抱外孙女。” “那哪成?”郝秦仲差点把进嘴的饭菜吐出来。虎毒不食子,爹妈不可能拿未出世的孩子开玩笑,除非神女。这小疯子有神明爹兜着,作死没个深浅,鬼知道她会不会真去“尽孝”? “看你紧张的。”神女眯眼浅笑,狡猾样子像只狐狸:“见闺女不急,练兵就急啊?” 郝秦仲一时语塞。 “你跟范大烟囱,不对,吕大烟囱,都心急。他急起来热血上头,你急起来不知休息。皇兄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不过,要质不要量,自负到故步自封,雄心根本不在开疆拓土。将来东边权神京,西北楚女净土,周遭小部落形不成威胁。你咒过父战死,那诸神回来时可怎么办?我倒希望那两位战死。父留的本儿够厚,而且越来越厚,就算皇兄压着,安静生息几百年后,白塔早晚鹤立鸡群。你啊,放一百个心,现在没有什么比享用美食更重要,小半个时辰后的将来,没什么比放纵更重要。啊。”她捏起个紫菜卷喂给郝秦仲。 看着那绿盈盈一大坨,郝秦仲愣是没敢吃。 “唔!”神女一口把它吞下肚,颓废的靠在浴缸壁上。 |
《东疆军魂》半路上岔出去有拐回来,《楚儿之死》在“长歪”的路上一去不回,因为“先行篇”的性质,本文同样注定无法完全沿着故事线平顺的走下去。从下一章开始,本文会出现一部分奇怪内容,看不懂不必深究,那是我为《赫莉女帝》后续文章埋下的线。跟起点签约时,我曾无数次的强调我要写系列书,他们不信,甚至懒得听,那就走着瞧嘛。在《四季花树》的结尾部分,同样会出现一段十分奇怪地描写,略显粗糙,没办法,那是为后续故事所准备的。为交代《赫莉女帝》背景,我准备五篇先行篇,那段内容所服务的故事,要比《赫莉女帝》恢宏无数倍,草草提及,难免粗糙。 |
@小武_love |
哪个大佬有原始生存进化链接,感谢 |
楼主方便的话可以尝试着排下版吗,段与段之间隔上一排,这样好看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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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经验 |
加油 |
喜欢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爱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失落。喜欢一个人,永远是欢乐,爱一个人,你会常常流泪。喜欢一个人,当你想起他会微微一笑。爱一个人,当你想起他会对着天空发呆。喜欢一个人,是看到了他的优点。爱一个人,是包容了他的缺点。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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