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瓶邪《樵鹿之梦》（原著向，接十年）[第13页]

二十三
我是被饿醒的，估么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身边的床是空着的，床单被抽走了，睡衣叠好了放在床沿。我行动迟缓的摊开衣服，半坐在床上慢慢往身上穿。
做的时候一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现在只觉得腰跨酸疼，稍微一动，后面就传来点异样的感觉。闷油瓶大约给我清理过，身上感觉很清爽，并不粘腻。低头看了看尽是淤青吻痕交错，尤其是髋骨和大腿根儿都是深深的指痕。我回忆了一下自己还能记起的画面，应该他身上也有不少我的痕迹。砸了砸嘴，第一次就给我整这么刺激的，张家人就是不一样，做爱都拿我当粽子操。
不过不得不说，真他娘的爽！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我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餍足，简直是经历了一遍感情上的升华，灵魂上的洗礼。
正往床边挪动着，闷油瓶就推门进来了，给我端了水，还用小盘子装了吃的上来。我看着他径直坐到我床边，把水杯递过来，心底老泪纵横，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张起灵都会伺候人了。此情此景我只想抽根烟，感悟人生，世事难料。
盯着闷油瓶恢复往常一样淡定的神情，我脑子里各种天马行空，直到他把水杯举到我嘴边儿上，顺着他的手直接喝下去半杯，才反应过来我自己刚才的表情应该很奇怪，大概是在傻乐，而且还忘了搭理他。
“小哥。”我继续保持着自己控制不住的笑容，恶作剧一般的，瞬间抬手偷袭。闷油瓶显然反应过来了，竟然没有躲闪，让我成功的捏起他脸颊的肉。这种太岁头上动土的感觉让我瞬间找回了小时候偷偷往我爷爷烟袋里撒沙土的乐趣。
闷油瓶的表情有些无奈，反手扣住我手指轻轻的掰开，用整个手掌覆住我的手背，贴在他面颊上。掌心被他的脸颊的手掌紧紧包裹在中间，沾满温热的体温，随着他呼吸的幅度化为一体。
“真的。”闷油瓶轻声说道。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当然是真的！老子屁股还疼着呢！然而下一秒我就乐不出来了，闷油瓶揽过我的后腰，我痒得一闪，动作幅度过大直接牵扯到我的本来就酸痛的肌肉和肿胀的后面，疼的嘶嘶直吸气。
“别动。”
他圈着我，顺着腰部肌肉帮我揉起来。我乐得享受按摩，蜷在他怀里一边吃着他端上来的小笼包，一边指挥他的力道和位置。和他腻歪着，胃里满足了，身上也舒坦多了。

没过多久听到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动静，我疑惑的看向闷油瓶，他摇摇头。我干脆起身去查看。走了几步才感觉闷油瓶那个时候还是控制了力度的，虽然我走路姿势古怪变扭了些，但整体行动上并没有大碍。
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胖子鬼鬼祟祟在门口，正要往楼下跑。
“站住！”我大喝一声，走到楼梯前，“你干啥呢？”我就知道有小满哥镇着，家里肯定进不了贼。
胖子挤眉弄眼，笑的巨大声，“哈哈哈哈，我这不是怕影响你俩干正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接茬儿满嘴跑火车，冲着闷油瓶挑着大拇指点头，“啧啧，可以啊你这满面红光的。小哥，牛逼。”
“我……！！！”
“没事没事别解释！解释就是昨儿晚上洗澡滑倒了，我都懂！”
胖子摆摆手，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你知道这叫啥吗，天真。”我跟着胖子下楼，他还在兴高采烈的絮叨，凑到我旁边挑着眉，小声告诉我，“这***虽然只是小哥的一小步，可却是你俩多年爱情长跑的一大步。”
“去***的。”我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跟他相视一笑。
“哎，小哥。”我俩一回头，发现闷油瓶也跟着我们下来了，胖子招呼他，“我早上去逛集，买了猪骨和山笋，咱晚上吃腊肉火锅，整顿好的！”
闷油瓶默默跟着胖子去做饭。
我听着厨房里传来劈砍剁骨和切菜的声音，摊到沙发上和小满哥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四叔居然就安静的趴在我身旁不动弹，还容忍我摸着它爪子跟我一起发呆。
也没看过了多久，厨房里猪骨汤的浓香都弥漫出来了，鼻子这么不灵光都嗅到了隐约一丝香气，我仍然没有恢复平静。甩甩头起身找烟，这几天过得太过于跌宕起伏，我得缓缓。然后就发现，在屋里怎么也找不着烟盒了。我绕着客厅找遍了沙发茶几，还翻了衣服兜，一根没有。
我突然回想起，闷油瓶昨晚在跟我谈话的过程中提起到我身体状况时阴沉的神色。卧槽，这身份变了就是不一样啊，管起我来理直气壮的。我也没想到变为有家室的人以后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就是吸烟的毛病。
大概是闷油瓶听见我在屋里翻腾，从厨房出来，递给我一碗剥好的红心柚。
嗨，有媳妇管真好。

沙发

来啦

顶顶顶

顶顶

二十四完结撒花！！！
腊肉火锅，啧，我叼着柚子去厨房巡视，锅里已经整整齐齐码放了各样的菜底儿，汤色鲜艳透亮泛着红亮油光，胖子正在往里放最后一层，切的薄厚均匀的腊五花肉片和麻将块儿一样大小的腊排骨段儿，一看就是闷油瓶切的。
旁边的两个小凉菜已经做好了，我伸手拈了块蒸好的香肠放进嘴里。
“大口吃肉，这什么神仙日子。”胖子见我进来，转头冲我说，“去把你那老烧拿出来。这大喜的日子，不能少了酒啊。”
他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小坛酒都让我给糟践了。我嘿嘿一笑，“那什么，限量的，不小心喝完了，我这就给你买去，二锅头！”
没等胖子说话我就溜出厨房。跟闷油瓶招呼了一声，穿上外套往村口去了。

我一进小超市的门就听见小林叫我。“老板！！您自己来的啊？我这儿有重大发现跟您汇报！我怀疑，我推断，张哥最近可能要出远门。”
“啊？”我有点纳闷，抬眼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往摆在柜台前面的那排避孕套一指，凑过来小声跟我说，“他上次过来买了这玩意。我想了半天，这东西干嘛使，那肯定有特殊用途啊。结果怎么着，还真让我琢磨出来了。”
“怎么着？”我面上淡定自若反问他，心里一阵嘀咕，这话他妈让我怎么接。
“我灵机一动，知道到他要干嘛了。张哥可能要进山，在这儿偷偷准备物资。”恩，我心说，套子的功能是很多，幸亏你没想起来它的正经用法。
我故做沉思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从货架上拿了瓶酒，这村里小商店买不找二锅头，我随便选了瓶本地产的二宜楼，让胖子凑合喝吧，下次再去给他收老烧。结账之前又点了点玻璃展柜里的的软包黄鹤楼，示意他给我拿一包。
小林面露犹豫，“老板，张哥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应该少抽烟，不让我卖你烟。我觉得张哥说的对。”
这死小子，让他看着闷油瓶，现在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快就听闷油瓶指挥了，还管起我来了。
我把钱拍给他，“行了，这边儿没你事儿了你可以撤了。”
他有些可惜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啊？别啊老板，我当初给这家店主塞了钱人家才答应我在这儿呆一个月，现在时间没到我走不开啊！。”我看他就是想留这偷懒，干脆不搭理他转头出门了。

我从院子出来的时候太阳就快下山了，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夜幕四合，气温降低导致山里的雾气渐渐汇聚升腾，远处一片朦胧，四周农家的暖色灯火都亮起来了。因为某些原因，我走的有些慢，拎着两瓶酒，心下却是不急的，悠然的踏上青石阶，村里小路弯弯折折，但我已经熟悉了回家的路。
过去发生的每件事情对我来说都算是一道道石阶，立在我曾经走过的蜿蜒漫长的路上。当我陷入谜团雾障重重的世界的时候，看不清前路，摸索行进，以至于每每踏上其中一个石阶，都痛苦不堪，询问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沦落到自己身上？每件事情都是我从没有想过，肯定的认为不可能会发生的，可是一桩桩一件件都随着我的前行不期而至，仿佛早已被命运安排至此。
看着远处向我走来的身影，我突然释然了。
现在看来，我也许仍然不知道前路的尽头在哪，可我已经能够在站在脚下的这块台阶上，触碰着当下，坦然回顾曾经经历的一切。
未来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也许和我曾经走过的一样遍布雾霭，但并不影响我向前看，这条路继续伸展开来，潜入茫茫一片中，但我也许可以把自己的期待融入其中，不是更有乐趣，如果人生真是一眼望到坟墓那才叫人恐惧。
我抬头看着闷油瓶，目光相接间我看懂了他的意思。
况且还有他同我一起。
老子要享受当下了。
“走吧，回家。”
——
花开不老，酒熟镇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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