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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局》(整理后重发,主瓶邪,辅黑花,原著背景,慢更)[第2页] |
作者:冰雪双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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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黑瞎子。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所有人眼光都转到他身上来,清咳了一声道:“秀秀自己去就行了,她是一个女孩子,道上的人再怎么狠,也不会对姑娘家动手,不然反而有损自己名声。再说,秀秀自己去,她也能了解一些情况,及时传达出来,不像那些派去的人弄不清楚。” 小花脸立刻又黑了:“秀秀是你叫的吗?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 “没关系呀。”秀秀笑着,“我挺喜欢这个瞎子哥哥的。虽然他帮我教训了亲哥哥。” 黑瞎子又笑着凑上去,看着小花的脸,“不过呢,我也不替花儿爷,等到十二号,你也下得了床了。你就自己去!你长得太美了,这张脸呀,我相信人家也不忍心对你怎么样的!” “那吴邪把你叫来干什么?你不是又成废物了吗?”小花咬着牙齿也笑。 “我怎么会是废物呢?我这个人太有个性,光这副眼镜都瞒不了。我可以做你们的后盾,万一你们打起来了,我也可以冲进来帮你一把!”黑瞎子笑嘻嘻地说。 小花气得转头对着吴邪问:“你给他多少钱?” 吴邪苦笑,没说话。 “吴邪,他丫就一个骗子!你不是吧?做了二年生意了,还被人骗!他就一个偷懒加无赖的混蛋!你说他能帮上什么忙?” “这你可错了,我可不是来替你去吃饭的,我是……”黑瞎子怀有深意的一笑,“我来当——护、花、使、者的!” 吴邪一看不妙,小花已经在愤怒的边源了,刚想说话,谁知道黑瞎子却又一指秀秀,继续漫不经心地道:“我是来保护霍秀秀的。怎么,花儿爷,你有意见吗?” “真的!太好了!谢谢吴邪哥哥!”秀秀机智地接了下去,“你们继续说啊!吴邪哥哥,那你叫人替你去还是自己去?” “我等一下会打个电话叫王盟来。”他问小花,“这国际饭店,你应该能搞得定吧?我们可以混进去的是不是?” 小花撇了撇嘴:“几年不见,你也看轻我了。” 吴邪就笑着不再说话。 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吴邪当晚就给王盟打了电话,只说有事把那小子从杭州骗了过来。王盟来了后,吴邪把事情和他一说,那小子差一点没尿裤子。 “老板,这……这我可不行呀!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上有高堂下有……那个我下个月还要去相亲……老板你找别人吧!我真的不行……” 吴邪敲了他一记:“你可真有出息!吃个饭也能吓成这样!给你加工资行了吧?” “我不要工资!”王盟痛哭流涕,“我要命!” 吴邪懒得理他,丢下一句:“你要不去,我现在就要了你命!自己看着办吧!” “好……好吧。” |
第五章 又见张起灵 三天后,小花就下了床,不顾医生的劝说,毅然要出院。不过他再不出院,解家的确要翻天了,何况也不能老让秀秀整天照顾他。当然小花是绝不会亏待自己,他是不会让自己皮肤上留下任何伤疤的。他有的是各种珍贵的药材和秘方。要不是因为这次是手骨和腿骨同时受伤,他是一天也不会呆在医院里的。 幸好秀秀的大哥霍平辉最近正在狂追一个小明星,所以也没空搭理这事,二哥霍平栋吃了那次亏,说出去自己也丢人,只好也忿忿埋于心里。小花一出院,立马就重新整顿了霍家的销售部,财务部以及人事部。将最有猫腻的部门全部都清理掉,把霍家的人一个个都气得吐血,可没等他们发作,小花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们的那些乌龙手下,全部都以利收买,全部孤立起来。让他们就想造反,也根本找不到人相助。 这一连串事件,小花也仅仅花了两天而已,这是他一贯作风,就是做任何事情都要快,都要让别人猝不及防,在别人还没想到对策的时候,他这边已经完事了。 解家对这一切都保持观望态度,虽然他们也不满意小花多管霍家闲事,但是二家在商场上却并非敌对关系,多年来的牵丝绊藤,让二家的利益紧紧相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霍家发展好,对解家没坏事。再说,小花也没把解家的事摞下,照样弄得井井有条,所以也一时抓不住他的把柄,只好采取不干预不说话静观其变的政策。 吴邪这点对小花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也真心佩服。换了他,他就做不到。光三叔的烂瘫子,他就已经力不从心了。虽然这些年来也自我感觉成熟起来了,可是比起小花来,简直是小儿科。在内心里,他仍然是一个文弱书生,即使现实再残酷地逼着他,一旦遇到适合的臂膀,他还是会豪不犹豫地靠过去,把这一切都扔了,只顾风花雪月写字看书,缩进自己的小天地里。 |
至于黑瞎子,这次的事件,倒真的似乎把他惹毛了。 小花一出院,他和吴邪两人单独走到街上,脸就全黑了。 “小三爷,你什么意思?敢情你叫我来,连雇主自己都不知道!”他冷笑,“那我算什么?我还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为了区区一百万,你把黑爷我就这么卖了?” “你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这是突发状况,而且不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工作?我一个人下斗,随便几百几千万到手,你还贪你那点钱?那些市场上流通的价格都是扯蛋,都是给别人看的!你还真以为你三叔上次就给我这么点?” 吴邪也沉下脸:“那你可以不答应,你干嘛来?” “我还不是因为……” 黑瞎子说了一半,又把话吞进去了,摆摆手道:“好吧,就当我理亏,我这次是栽到你手里了!几年不见,你成老狐狸了!之前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吴邪心中一痛,但仍是满脸平静:“每个人都会长大的,我不精明点,我早就死了。” “不会的,你不是有个万年保镖吗?”黑瞎子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似笑非笑地道,“你为什么就不去找张起灵呢?你不是很神通广大,死都要跟着他吗?你的事,他可是一分钱都不要的!” 吴邪激动了起来,声音明显提高而有力:“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我会来找你吗?你别废话,你到底干不干?不干就拉倒,没有你,我们也能闯过去!” 黑瞎子一下子又笑了,大墨镜下的笑容是深不可测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小三爷,这样吧,我要是能帮你找到姓张的,你会不会多给我一百万?” 吴邪像看个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你找不到他的!因为他目前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上!” “那可不一定……” 话音未落,黑瞎子突然盯着远处人群某一处,骂了一声:“shit!”,整个人陡然如飞一般地跃起,像箭一般地冲了过去。 吴邪被他吓了一跳,也下意识地往熙熙攘攘的大街看去过,的确车流人流滚滚,但都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这么会儿功夫,黑瞎子已经冲过了马路,混入了对面的人流中。 吴邪也骂了一句脏话,随即大喊道:“瞎子!” 他知道自己是绝追不上的,所以也只好待在原地没动,幸亏黑瞎子个子很高,他看到他的手扬起挥了一下,似乎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拐进一条小巷,再也见不到了。 |
吴邪气得快吐血,也顾不得自己动作比对方慢得多,也向对面冲了过去,可是才冲了几步,却一下子又止住了。 因为他突然看到人群中,人群中…… 出现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会出现在北京的人!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就像石雕一样,无视于马路二边狂按喇叭的汽车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 “张……张……” 他的嘴唇开始不住的抖动,伴随着如恐惧一般的发颤! 然而,就在他在一刹间恢复行动力想要再过去细瞧的时候,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再也找不到了! 是幻觉吗?真的是幻觉? 不,绝不是的!他,真的来北京了! 怎么可能呢? 黑瞎子走进小巷,又从对面穿出,来到了另一条马路上。 然后他又开始狂奔。 其实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再追任何人,也没有追任何车。 他不过就是在有目的地狂奔而已。 北京的胡同七拐八拐,纵横交错,而以他如此迅速的速度,就算吴邪跟得上,到最后也肯定绕迷了。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停在一个极为僻静狭小的死胡同口。 里面,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连帽衫,瘦长的身形,以及那沉默得犹如一潭深水般的寂静。 黑瞎子脸不红气不喘,就大步上前。 那人也看着他,淡漠如水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惊讶。 黑瞎子笑了。 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哑巴!” |
吴邪迷迷糊糊地回到酒店,打开套间房门,却一眼看到王盟正在地板上收拾行李,看来是打算开溜。 一见到他突然回来,王盟也吓了一跳,差一点被自己的行李绊倒。 吴邪也懒得说他,只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自己则进了里面的屋子。 王盟只好无措地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屋里,陪笑着看他:“老板,您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吴邪靠坐在床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思考,没有理他。 王盟讨了个没趣,只好又陪笑道:“老板,我是想……现在离12号还早,要不然,我回去一趟。铺子里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呢,我也和我老娘说一声。” 吴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回去写遗书还是分配遗产?” 王盟脸色白了白,腿肚子又开始抽,几乎带着哭腔道:“老板,你,你可不可以叫别人……我实在办不了事!我们老家规矩,如果不死在家乡,是要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的!” 他这个样子,吴邪的心也软了,暂时把自己的事放在一边,叹气道:“真的不要紧,到时候秀秀和小花都在。你这么个人,没背景没身份,谁会来管你?不就是替我去吃顿饭,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怕你王家绝后?” 王盟只好低下头,缓缓点了点,但还是忍不住地吸鼻子,想是在哭。 吴邪无奈地说:“我记得你老娘很信佛的是不是?” “是……老板,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知道北京的雍和宫吗?就是雍正爷出生的地方,那儿现在香火很旺,据说最是灵验的。明天我带你去拜拜,替你老娘求个签,求个平安符。等你回去后带给她,她一定很高兴。顺便你也逛逛,散散心。” 王盟感激涕零:“谢谢老板。” 吴邪默然,看着王盟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的确自私。他又有什么权利,硬让这小子为自己去趟这样的浑水呢?虽然分析过没危险,但是不是一点也没有,他自己也把握不准。 要是王盟真的害怕,就让他回去吧,所有的人,都没有权利让另一个人为自己无条件付出的。 除了…… 可即使他想要付出,对方也不肯,又有什么办法呢? |
次日,吴邪便同王盟一起去逛北京城,到了雍和宫门口,吴邪就暗暗叫苦。今天不是大年初一,也不是什么传统节日,更不是什么菩萨的生日,可是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简直挤也挤不进去,还大多数是老头老太太,那虔诚劲儿就别提了。 刚想对王盟说下次再来吧,却见这小子已一副跃跃欲试,两眼放光的样子,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就会勇往无前的冲进去。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子,看不出如此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也信这一套。 吴邪苦笑摇头,不过难得见到王盟不是一副吓得发抖的样子,也不忍心打击他。这小子跟了他也不少年头了,却没有一次有公费旅游的机会,想想也挺可怜的,算了,反正自己也没事,就权当陪陪他好了。 可吴邪刚想说走吧,陡然,整个人又不动了!他盯着前方某一处,眼睛中闪出奇怪的,类似恐惧的光来。 他……又看到那个人了…… 王盟站在旁边探头探脑的,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等着老板先走,可是等了半天,老板却一动不动。眼见着香客越来越多,而老板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得也急了,转过头,铡想催促,却见老板站在原地,眼神奇特地望着前方某一种。 他莫名地顺着老板的眼光望过去,这雍和宫门口人实在太多了,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人全有,各种奇形怪状打扮中国人外国人也都有,连他这样的乡下人都不奇怪了,老板在奇怪什么呀? 好一会儿后,王盟才确定老板的的确确地盯着一个人,还是个外国人! 没错,应该是个外国人! 应该? 因为王盟也没看到这个外国人的脸,他仅仅是从装束上能断定,这个外国人太有特色了。 这是一个阿拉伯人! 阿拉伯人都信伊斯兰教,所以习惯穿着宽大的布袍,从头到脚将自己包裹起来,尤其是阿拉伯女人,更是连脸也包得是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是个男人!同样的,他穿了一件非常大的白袍子,几乎完全看不出身材来,而且和女人一样裹着脸,甚至连眼睛也没有露出来,只在白色的头布上钻了两个眼洞。 虽然有点怪,但王盟也不以为然。对于中东中非这些奇怪的装束,他在新闻联播中早看到过了。这些国家不太平,经常打仗,电视里经常会放的。北京城这么大,有几个外国人有什么希奇的。而且也没规定伊斯兰教不能出现在雍和宫门口,上帝和玉皇大帝还是邻居呢! 可是,老板是怎么了?干嘛死盯着那个人呀? |
那个阿拉伯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正慢慢地往出口处走,似乎正打算离去。看他悠闲的样子,纯粹一个来旅游的老外,太阳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映出时长时短的影子。 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可是,王盟立刻还是发现特别的地方来了。 是老板!他原来看的并非是这个阿拉伯人,而是在地上的影子! 阿拉伯人的影子! 王盟不由自主也望过去,现在临近中午,地上的影子也几乎是垂直的,再加上那宽大的白袍,几乎只能勉强分辩出来。 但也是一个人影,的的确确是个人影,不是猫,也不是狗。 老板到底在看什么呢? 不对! 王盟的眉头突然也皱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也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影子,是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怪! 就是一点点的怪,不是很明显,但是,他终于看出来了。 这个影子的肩膀有点怪! 影子的肩膀是塌的!虽然不是很明显,是那种很怪异的,突然之间从高到低的凹陷了进去,就像白袍子里垫了一些什么东西一样,拼命地想把肩膀撑上去,但终究还是不行。仿佛这个人本来就没有肩膀的,全靠衣服里面的某样东西撑着。所以就显出一种极端不平衡的忽高忽低的状态来。 是个残疾人吗? 王盟刚想问,忽见那白袍人已经走到了大街上,并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然后他猛地听到身边的吴邪骂了一句什么,身子就被一推,老板已跑了出去。 “你自己去吧,我有事!” 王盟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见那个白袍人钻进了出租车里,车子刚开动,吴邪也立刻拦了一眼,紧紧跟了上去。 |
吴邪让出租车司机跟着前方的车,但不要靠太近,也不要让对方发现。 他坐在副驾使座上,也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车,生怕有一闪失跟丢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昨天,他也看到了这个人! 这一定不是幻觉! 他真的来北京了! 他来干什么? 前方的车慢悠悠地开着,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人跟着,只见它开了几条街,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幢极为豪华的建筑物门口停了下来。 吴邪忙让司机也在远处停下,看着那个白袍人下了车,他才付了钱也下了车。 白袍人抬起头,看着建筑物的标识,似乎正在确认目的地。 吴邪也抬起了头,这一看,他的头几乎僵硬得不会动了。 北京国际饭店! 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他也是来赴宴的? 但仔细一想,又不是没可能。 他姓张,说不定就来代表张家的。 一想到此,一股说不出的无名火陡然在吴邪胸口烧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大步地走了过去。 吴邪走到了那白袍人的身后。 “张——” 他发出一个音节,却怎么也发不出后两个音节。 他实在不想,也不愿意将眼前这个人,与那个在他心中神圣得如神佛一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白袍人还是听到了。 他正打算上台阶,停住了脚步,转过了头。 白布下两个眼洞里,目光森森地看着吴邪。 吴邪的头发丝到脚底都一下子变冷了。 他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 吴邪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才好。 倒是那个白袍人先开口了。 “你是谁?” 仍然是记忆中极为难听如鬼怪一般的声音! 只不过上次听到的时候,在巴乃,这次,却在北京。 吴邪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是认识自己的吗?两人间还经过很长的对话呢。 但随即一想就明白了,上次自己是三叔的样子。 “我是吴三省的侄子,我叫吴邪。”他据实以答,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想了想又补充,“你的事情,我三叔和我说过。” 白袍人……不,应该说是那个叫张起灵的鬼影,就暂时称他为张鬼影吧。 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但似乎对吴邪的兴趣不大,重新转头走向饭店大门。 吴邪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
一直跟他倒大堂,看他走到服务台CHECK IN后,他拿了房卡,这才又转头看吴邪。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吴邪单刀直入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出巴乃吗?” 那人想了想,竟然很坦然地回答道:“我来见一个老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吴邪又说不出来,是啊,总不能不让人家见老朋友吧?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光,张鬼影已经来到了电梯门口,按开了电梯门。 吴邪一急,想也不想,就又跑了过去,几乎和他同时钻进了电梯。 张鬼影看着他,极有可能在不悦地皱眉——如果他的脸上还有眉毛的话。 “你是不是也收到了请贴?是你的老朋友?那他是谁?也是考古队的人吗?” 吴邪一连串地问。 他没有回答,反而转头看着电梯的层数。 气氛一时僵持着。 叮—— 电梯到了,停在了三十层。 张鬼影大步走了出去,吴邪也走了出去。 他暗暗对自己说,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走了。这是北京,不是巴乃,更不是张家古楼,料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也不敢乱来。 只见张鬼影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用房卡开了进去。 他也没有立刻关门,似乎并不在意吴邪跟进来。 吴邪当然不客气地跟了进去。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让门关死,以防出现危险可以及时逃出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套间,比自己住的大很多,也豪华许多,客厅后面还直通好几个小房间,都关着门。 他娘的还挺有钱,不知道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吴邪暗骂,看着张鬼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便也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老朋友是谁?是不是老九门的人?” 吴邪咄咄逼人地问。 “呵呵呵……” 张鬼影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更加的难听了,几乎不像人发出来的。 “吴三省的侄子,真是傻得可以!” 他慢吞吞地说。 吴邪气得差点跳起来,但终于还是硬生生地忍住,脸涨得通红。 他突然发现这个家伙其实没有说错。 事实上,这几年来,他已经学会了怎么抑制自己,变出一副成熟沧桑的样子来。 但这次来北京,许多时候,却仿佛控制不住一般,又恢复了之前的性格。 比如这一次吧,明明知道这鬼影是个什么人,明明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却还是会傻乎乎地一路跟过来。 再说了,对方凭什么要告诉他? |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地转动,然后控制住了自己的语调。 “你不用说废话,让我来告诉你。能让你走出巴乃,一个区区老朋友是根本做不到的!何况你也没有朋友!只有能够让你得到最大的利益,了却你毕生的心愿,才能让你出来!” 说完后,吴邪停了停,上下打量了他一翻,继续道:“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名利与金钱,大概是打动不了你的,而且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整容技术,也无法让你恢复原状……所以我想,目前你最大的利益,不,应该是最大的心愿,就只有一个!” “什么?”张鬼影看着他。 吴邪慢慢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他的眼睛,吐出了两个清晰的字: “报仇!” “呵呵呵。”张鬼影又笑了,“接着说下去!” “你本来就不是张家人,只不过恰好叫了张起灵这个名字,所以十分倒霉地被选了进来,成为考古队一员。恰恰又十分倒霉地进了张家古楼,变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可是你还是活着,像鬼一样地活着!不为了报仇,为了什么?” 张鬼影不再笑了,白布里的眼神,更加冷得可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报仇的目标,最大的应该就是组织。只可惜这个组织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性质,你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只好会把矛头指向老九门,无论是当年骗你入伙的,和你下地的,还是他们的后代子孙,你大概一个都不会放过吧?” 吴邪说着,慢慢站了起来。犀利地盯着张鬼影,一个字一个字地接道:“所以,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老朋友,因为,你就是——发请贴的人!”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张鬼影从低笑突然变得狂笑,几乎笑不抑止。 吴邪不知道他笑什么,只好冷冷地看着他。 张鬼影一边笑着,一边站了起来,吴邪以为他要有所动作,全身立刻暗自戒备,但没想到他并没有向吴邪走来,反而走到了另一边,打开抽屈,拿出一样东西,扔给了吴邪。 是一张请贴。 吴邪打开来,一怔,果然,和自己那张一模一样。 而且的的的确确写给“张起灵”的。 |
他抬起头,张鬼影已停止了笑,一下子又变得阴森森了: “你完全错了!我不是发贴人,我恰恰也正是被邀请者之一!你可以不相信,反正到了十二号,如果你准时来,你就会看到我!”他指指地板,“楼下,18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和你一样有兴趣,到底是谁把我们叫来的!” 吴邪也恍惚了,本来他对自己刚刚的推理是很有自信的,可现在,好像又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他还是问:“你会为了这一封没头没脑的请贴从巴乃赶过来吧?” 这句话,当初小花也这样嘲讽过他。 “我自然有别的想法,不过没有必要告诉你。”张鬼影指了一下房门,“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你刚才至少有一样是说对的!就是我非常非常地恨老九门的人!你们这些外表仁义却极度自私的混蛋,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吴邪,你也是我的目标之一!你还是用多余的时间担心你自己的命吧!” “没关系,我等着你来杀我!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你!像你这种满手都是血腥的人,我杀了你,完全不会违背我做人的原则,是不会做恶梦的!” 吴邪毫不犹豫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大步走出了房门。 砰! 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张鬼影身后一个小房间的门,也同时打了开来。 走出来一个人。 瘦长的身影,淡漠的眸子,毫无表情的脸上却有着一股令人胆颤的肃杀。 他看着张鬼影。 “你忘了我警告过你的话了吗?” 张鬼影毫不意外地看着他,又笑了起来。 他文不对题地回答了一句: “这个吴邪挺有意思的,有时候傻得可以,有时候也挺聪明。” 张起灵的目光渐渐的凝聚,透出一股如利刃般尖锐的光芒。 “我再说一遍,也是老爷子的话,我们的目标,不是吴邪!” “我当然记得。不过那是你们的目标,不是我的!”张鬼影看着他,“我的目的,刚才吴邪说得很清楚了!就是老九门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从巴乃出来?” 张起灵冷笑:“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你要是敢动吴邪一根头发,打乱了计划,很快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怎么,你想杀了我!”张鬼影无惧地道,“你杀不了我的!” 他话音一落,张起灵突然伸手如电,一把抓住他手腕,然后反手向右一扭,将他整个人以180度像个麻花一般扭转了过去,同时用力一顶他的膝盖,让他硬生生地跪倒在地。 张鬼影痛得全身颤抖,却用尽了力气也动弹不了半分。 张起灵微弯下腰,静静地道:“你说,我杀不了你吗?” 张鬼影痛得直吸气,但仍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知道这世上最强大的人是什么人吗?” “你想说什么?” “就是没有弱点的人!张起灵,这个世上,或者你的身手是最好的,但是你有弱点!”鬼影用力缓过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的弱点就是吴邪!为了他,你没用得就像一块豆腐!” 张起灵手上用劲,几乎可以听到骨头喀喀拧碎的声音。 “对付你这种人,连豆腐都不需要!” 张鬼影痛得几乎麻木了,但他却知道自己不会死。 因为张起灵是不会杀他的! 果然……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手快要废了时,张起灵放开了他。 他扑通地倒在地板上,大口喘气,感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张起灵居高临下,低头看着他。 “我最后说一遍,你不要伤害吴邪!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要是不信,尽管可以试试,看到最后,老爷子是留下我,还是留下你?” |
第六章 花解语 黑瞎子是在宴会前一天,4月11日回来的。 他并没有去找吴邪,而是直接来到京城最大的戏园——畅幽园中。 今天晚上是解语花的京剧专场——《贵妃醉酒》,小花虽然是学花鼓戏出身的,但后来在北京混的时候,也颇学了一阵子京戏,以迎合北京人的口味。他天生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几年下来,在京戏方面也颇有成就。所以票是早就买完了,门口除了人还是人,黄牛们钻来钻去,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都比得上青春偶象的演唱会了。 而且黑瞎子发现,看戏的也不仅仅是大叔大妈,也有许多年龄很小学生模样的人,果然解语花是老少通吃的。 他笑了笑,也没有去买票台,顾不上黄牛的搭讪,径直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票。 这是一张最前牌的VIP票,票价是天价,是他前几天就买好了的。 所有的人都向他投来羡慕又妒嫉的目光。 于是他昂首挺胸笑嘻嘻地在这些目光中走入了场。 他坐到了第一排。 旁边都是达官贵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个外星人。 他也不理,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台上。 等到全场座无虚席后,灯光就暗了下来,台上红色的布幕慢慢地拉开,出现了一个人工布置的牡丹园景,小花扮演的杨贵妃扶着丫头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小花比较瘦,所以可以看出他穿了好几层的衣服,但仍然稍显有点单薄,不过虽然唐代以胖为美,可在现代,大家还是更乐意看到如此窈窕的造型。 只见他最外面的是一件大红色的丹凤朝阳女蟒服,腰间缀满了五色绣花的长飘带,裙摆及地,走路一摇一摇,脸色如舵,媚眼如比,好一个慵懒妩媚的醉态,才一出场,底下人就发出了阵阵兴奋的尖叫声。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小花轻吐朱唇,一连串悠长的音节从他嘴中发出来,气息悠长,吐字清晰,那双虽然被浓妆遮掩得看不出原来面目的眼睛,却仍然是亮如明星,有意无意地在观众席上瞟过去,带着勾人的醉态,引起了众人更大的尖叫声。 黑瞎子双手抱着胸,也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之前他见小花在病床上的样子,最多不过清秀洒脱,此时,才终于明白,解语花果然是个妖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可以清冽至此,也可以妩媚此至? 只见小花唱完一段后,便走到了舞台中央,开始今晚的重头戏。 他嘴里衔着一只镀金的酒杯,醉态可掬,仰起头,头往后,开始往后倒去。 他的侧影纤美柔和,腰却纹丝不动,但整个上身却以极为优美的孤线开始一点一点地拗下去…… 好些观众几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出了如雷般的掌声。 黑瞎子却没有站起来。 比起众人的兴奋,他却反而微微地皱起了眉。 因为他知道,解语花受了伤。 这个人,真的是不要命了。 也不过几天前,他还曾经在床上下不来,手上吊着绑带,腿上中了枪伤,脑袋还破了。 这个下腰动作,本来就是一个十分考验柔韧度与平衡度的动作,普通人都做不好,他一个全身受了伤的人,竟然还敢在这里如此逞强的表演。 虽然小花仍然面带微笑,媚眼如丝,裙摆中的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抖颤,几乎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完美,可黑瞎子的眉头却越来越紧了。 |
这也是黑瞎子真正算见识了解语花的倔强与要胜。但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他才知道,这才仅仅是个开始。眼前这个几乎是柔弱单薄的少年,体内竟然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可以面对所有一切的痛苦与死亡。 尽管他自认自己也是个变态的,无数次在斗里面对着无数可怕的恶魔,他仍能谈笑自若,但是他绝不会因为一些所谓世俗的事情而伤害自己。 比如名利,比如声望,比如家族。 可解语花却显然比他更能忍耐。 因为这次专场,还是几个月前,解语花就已经定下的,他的专场并不多,尤其是现在因为家族的忙碌,他一年基本上只开一二次。 好多戏迷为了看到这场表演,几乎是从全国甚至海外各地赶过来,票也早就订光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呢? 但解语花却选择了痛苦地含笑着去完成这一场表演,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二月红的名声,更为了解家的声望。 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有时候,个人的情况,反而是最不去考虑的。 黑瞎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小花已经慢慢地做好了全套动作,仍然含笑着,那如星的眸子里,却仿佛比之前湿润了许多,也显得更加娇媚了。 他一定很痛吧?黑瞎子几乎感到自己的手脚都在代他抽搐。 然而,就在他希望这场表演快结束的时候,突然之间,意外发生了! 意外发生得如此措手不及,如此惊天动地! 只见舞台左边那一个巨大的撑着顶篷的圆柱子突然猝不及防地轰然倒了下来。 倾倒的方向正是舞台正中间,小花站的地方。 黑瞎子几乎如飞一般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也幸好他离舞台是最近的,就在众人疯了一般的尖叫声中,他一把就抱住了小花的腰,同时整个将他压倒在地上顺势地用力一滚,滚出好几尺外,才在如地震般的轰鸣声中被地板震飞了出去。 但他还是紧抱着小花没有放手,两个人,从舞台中央飞出去,红色的戏服如一只艳丽的蝴蝶,跌落在舞台旁边的角落上。 随着一声可怕的地板断裂声,那根圆柱子几乎砸穿了舞台地板,然后头顶的顶篷和五颜六色的吊灯也都全部跌落了下来,电线走火,全部都发出难听的滋滋声音。 然后整个大厅一黑,几乎全部都断电了。 观众们互相推搡着,尖叫声,往门口冲去,也幸好他们两个在角落里,不然早就被踩扁了。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几乎就在几秒钟时间,原本富丽堂皇的戏厅,此时全部都沉于黑暗中,只有电线滋滋的如流莹一般的光线飞过。 黑瞎子这才松了口气,却感到怀里的人,也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没有谁在这种情况下不害怕,尤其是根本没有防备。 解语花也是人,所以他这一瞬间是完全傻了,光是想象就无法镇静,如果自己真被那根柱子压倒,会是一副怎样的血花四溅手足残缺的场景。 黑瞎子更紧地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轻声问:“你没事吧?能起来吗?” 小花不答,还在迅速地调整中,黑瞎子感到他戏服里三四层衣服全是湿透的,并不仅仅是这一瞬间的意外,而是刚才在戏台上,汗水也早把衣服渗透了。 不知道有没有血。 “我没事,快走!”怀里的声音此刻却响了起来,虽然轻柔但却已经很沉稳了,同时,他也推开了黑瞎子抱着他的手,从地上一跃而起。 跃起的时候,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让他晃了晃,不过幸好这儿很黑,没人看得到。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安全门后跑了出去。 |
外面仍然是一片混乱,警车乱响,还有消防车,小花的手下和戏迷见到他们出来,都松了口气,纷纷上来围住他关切地问长问短。 黑瞎子悄然地退到一边,解语花被围住了,他看不到,不过想也知道,此时的他一定挤出很好的笑容,对着众人说没事。 这真是一个无聊到没有自我的世界! 黑瞎子自嘲地一笑,转身就往霓虹深处走了开去。 然而,没走完一条街,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喂,你等一下。” 他转身,看向来人。 小花已经将戏服脱了下来,披了一件薄薄的浅色休闲外套,妆却还没有卸。 他的右手按着左手的胳膊,那儿也正是他的旧伤口。 黑瞎子走到了他面前:“什么事?要我送你去医院?” 小花摇了摇头:“去医院干什么,我又没事。” “什么叫有事?死了才叫有事?” 黑瞎子冷笑了一下,打量了他一翻,最后落在他渗血的胳膊上。 小花没有理会,却也笑了,虽然妆有点花了,但仍然笑得很好看。 “谢谢你。今天是我欠你的,有机会,我一定还你!” “有机会?”黑瞎子一挑眉,倒也有兴趣了,“你是说我等我要死的时候,你也救我?” “不一定,你说怎么样都行,但只有一次!”小花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完,刚想走,但想了想又看着他,“我想起来了,你是吴邪雇来保护我的是吗?” 黑瞎子耸耸肩。 “那么既然这样,就不存在我欠你了!这是你应该做的!只是下一次,最好动作再快一点,我摔得有点疼!” 小花说完转身就走。 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 “你还想有下一次?”他不轻不重地问。 小花脚步微微一顿,又继续向前走。 “我这样的人,只要活着,永远都有死亡的威胁!你以后会很忙的!” 夜风将他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黑瞎子却不再作声。 生平第一次,他对眼前这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仿佛,不过是一个幻影! |
虽然这几年来,吴邪的身手有了很大的进步,普通的宵小对付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此时,面对着迎面一只满手臂都是黑毛的大爪子扑面而来,只来及用手一撑桌沿,带着椅子向后迅速地撤去,可是那速度也比不上这黑老六的爪子,只见他整个人竞然一纵,轻松地跳过了长桌子,手指已经碰到了吴邪的衣领。 “前辈,发什么火呀,何必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黑瞎子在一边,伸手一搭他的肩,缓解了他的力道,也让吴邪终于躲开了些。 “你他娘的又是什么鸟东西?”黑老六怒了,一回头瞪着黑瞎子。 黑瞎子笑容不变,但暗里也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一搭,他用上了几乎八成的力气,却仅仅是稍缓了一下这个野兽的稍许力道。他要是硬来,自己绝占不了便宜。 只见黑老六已经将伸向吴邪的手缩了回来,一拳就打向黑瞎子的面门: “屋子里还戴着墨镜,这么爱做瞎子,爷爷我成全你!” 黑瞎子飞快地一矮身,整个人像条泥鳅一样地从迅速从他手臂下穿了过去,回头笑道:“六爷,您可真不厚道,一来就欺负人啊!” “奶奶的老子从不江湖道义,爱打谁就打谁!” 然而,他并没有挥出第二拳,因为门外又传来了一个温温和和的声音: “这么多年不见,老六你还是这暴烈脾气,真是给小辈们看笑话!” 吴邪闻声望去,只见门口不知何已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人,他坐在一把精致的轮椅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蓝色西服裤,眉眼虽然已有隐隐细纹,但仍然是斯文俊朗,笑容也很温和。 黑老六硬生生地收了拳头,粗声粗气地冲着门口吼道:“姓齐的,你少管闲事!又不是揍你!” 吴邪脸色一变,再次盯着门口这个坐着轮椅的中年人。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眼前这个人的样貌,也无数次地猜测过,因为他从小就被当成这个人培养的,甚至他还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人的翻版,无论是读的书,写的字,谈吐气质,包括外貌…… 可是此刻,当真真正正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吴邪又开始迷糊了。 虽然眼前这个人儒雅俊秀,皮肤白皙,和自己的确有那么一二分相似。 但要说相像,那简直差太远了,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黑瞎子见吴邪只是发呆,便凑到他耳边悄声问:“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齐羽……他姓齐,难道就是齐羽?”吴邪喃喃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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