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身的课程也进入到了中段，实验也在逐步推进，开始了每天在实验楼和教学楼中来回奔波的生活，不再像刚开学那会，能挤出大把大把完整的时间，以后本科生的课程，应该不会再去了。机缘巧合下帮了吴邪这一次，也不知道日后他会不会自己在学习上下点功夫……想着，张起灵慢慢踱到教室的后排空位上坐下，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终着落在了吴邪的肩膀上，看他全情投入地和题目的斗争，一时题目答得不顺了，整个人连后背都绷直了劲，像只炸了毛的小猫，直把试卷和答题纸翻得哗啦哗啦响，一时题目答得顺了，又慢慢的放松下来，一点一点地用笔把空白的答题纸写满。张起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签名表，不同于王胖子的龙飞凤舞，吴邪的签名意外的潇洒，是男生中不可多得的一笔好字，或许是真的闲的无趣，他拿起手中的笔，在废纸上模仿着吴邪的笔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写下了吴邪的名字，比对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还是吴邪的名字更适合这样的潇洒的字。
结束铃打响的时候，吴邪还在对着卷子做苦思冥想状，张起灵收拾好讲台上其他同学的卷子，抬眼看着他，他知道吴邪早在考试结束前二十分钟就已经写完了整张试卷，拖到现在还不走，是还有话想和他说？是要质问他的身份？还是要恼怒于他放任吴邪误会自己的乌龙？
闹不过胖子挤眉弄眼的撺掇，吴邪手里扯着两张卷子跟着一路从教室台阶上小跑下来，挤出个笑脸“小哥，给你给你”。张起灵接过卷子，放进试卷堆里，就听身后的胖子开口：“嘿，这小哥，真没想到，摇身一变，立马从同盟力量变阶级敌人呀！我说这题目怎么出的和你笔记里记的这么深思，合着您就是楚光头的左膀右臂呀，那哥几个可得好好笼络笼络你，争取把你改造成组织潜伏在敌人中最锋利的尖针！”“你少在这扯什么坚贞不坚贞，我看你对组织最不坚贞”吴邪笑着推了胖子一把，转身对这张起灵的时候眼神却还有些闪躲“那什么，小哥，这次多亏你你帮了我和胖子一把了，等下我和胖子请你吃个午饭？”
化工楼和本科生的教学楼橫隔了几乎大半个校园，饶是他立刻就走，也得巴巴的走上十五分钟才能把卷子送回导师的办公室。研究生食堂只有零星几个小窗口开放，只能买碗牛肉粉丝垫垫肚子，可若是吴邪和胖子他们再等他折回本科生这边，别说吃饭了，就连免费汤估计都剩不下几口。再说吴邪碰上他的时候，总带着几分的拘谨，或许是自己的确看起来有些冷淡，抑或是自己的身份，他刚经历了一场考试，理应得到放松且餍足的享受，无需饿着肚子等着自己，更无需紧张兮兮地陪着自己吃一顿饭来报恩。
张起灵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卷子：“老师在办公室等我，我送完卷子去研究生食堂吃，下午还有课。”
“那，那行……下次有空再请你吃饭啊小哥。”吴邪挠了挠脑袋又补上一句“一定啊！”
张起灵点点头，拿起卷子快步走出了教室，导师或许会在办公室中等着自己，或许不会。也许他急匆匆赶回去，等待他的会是一场空，也许他不自觉地坠进去，到头终究会是一场梦。
直到他走出温暖的教学楼内，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包裹的瞬间，才猛然想起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换彼此的任何联系方式。
他也不知吴邪是否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下次有空一起吃饭这句话，对彼此而言，只是一张无谓的空头支票，下次下次，往往到头，没有下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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