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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主瓶邪《千年修得回眸见》(重生邪,虐哥心)[第54页] |
作者:Viber夏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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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此时,已是晚冬,在屋内没多时,就见屋外昏沉沉的天空中渐渐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 青年看着窗外,雪花飘落,说真的他已经近三十年没见过山下的雪景,以前总是待在那终年积雪的墨脱雪山上,有的只是对那一成不变景色的厌烦,而无半分欣赏之意,如今在这陌生的地方,此情此景倒变得有些意境起来。 微垂眼眸,青年伸手执起桌边一杯茶盏,轻啜一口,唇舌间荡漾开一抹茶香,微苦! 张海客在一旁执笔画着什么,见青年正在出神,也就没敢去打扰。 待品完手中茶盏,青年方觉不对,轻蹙眉头:“张海客你搞什么鬼?怎么不讲话,要是没事就滚出去,赖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张海客连忙赔笑:“这不是看你想得出神不敢擅自出声嘛”却在心里暗骂道“这是老子的屋子好吧..为什么要滚的是我?!” “那你还有什么事?”青年放下手中茶盏,轻靠在椅背上。 “喏。”张海客把刚刚涂改的纸张递过去“这是现在张家的势力图,你初来乍到多了解一点是应该的。” 青年目露疑惑,接过纸张平摊在桌面上,细致看起来。 “张家现在总的势力分三部分——一个是族长那边的一个是我们海外张家还有一份在长老阁那边。”张海客怕青年没法理解清楚又细致的讲了一遍。 “说下去。”青年低声道。 “家族最高的决策者自然是族长大人无疑,在族长大人之下就是张家的守灵人,如果族长大人有事耽搁平日里守灵人可以代替族长做大部分决定。在守灵人之下的决策结构就是长老阁,由各地长老组成,其中大长老又负责收集各长老所管辖区域的汇报情况然后提交给守灵人或是族长大人过目。” “哦....就跟我们那时候的人民代表大会差不多对吧?” “额....应该吧。”张海客扯扯嘴角,接受了青年的这个比喻。 |
“张起灵平常不都不管事么,也就是说当上守灵人就能掌控半个张家了对吧?”青年问。 张海客点头:“你要是这么想也行。” “继续。” “长老阁之下是左右护卫军负责张家秩序的维护和张家的攻防力量。其中左卫军由族长大人和守灵人直接命令,地位崇高,右卫军则听命于长老阁两军对比右军地位要比左军低一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能被选入张家护卫军的人一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起码在他们各自擅长的方面一定是同人中的佼佼者。” “靠!”青年不由骂了声娘:“你们张家人个体战斗力都那么牛叉了,还有专门负责打架的军圌队?这还有天理吗?” 张海客轻笑一声:“海杏就是右卫军的一员。” “那老太婆...怪不得..”青年小声嘀咕,“那你呢?” 张海客摆摆手:“我不擅长打架起码比起我妹妹来,而且我已经是张家长老了。” “我看也是。”青年点头。 “我这是被鄙视了吗?”张圌海客暗想“当年在墨脱雪山上,你好像还打不过我吧...” “在左右护卫军之下就是各位长老了,平日里除了一些参与本家决策的长老之外各长老一般都在自己所属的管辖地,一般只有在一年一度的族会之日才会归来,当然如果是族长大人或是守灵人传唤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嗯....那你就是负责香圌港那边的长老对吧?”青年问。 “不错,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回到本家来的,毕竟尊卑有别,虽说现在是平等法圌治社圌会,但谁叫张家守旧呢。”张圌海客摊摊手:“说实在的,其实我还不想来呢,本家的气氛一片低沉哪有我香港繁华放纵?这次要不是为了带你回来,我和海杏是断然不会回来这的。” “敢情我还拖累你了...”青年抽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什么刚从那荒无人烟的雪山下来就又到了无聊透顶的张家本家这算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么”? |
“差不多的势力职位就是这样。不过...还有两个职位不在之列。”张圌海客竖起两个指头,表情凝重。 “第一,张家大司命。负责家族族谱登记以及礼教仪式等等事宜,并无实权但却身份显贵。第二,张家少司命,掌控张家刑罚大圌权负责族规的执行和秩序的维护。”张海客皱眉道:“虽说少司命的职位是和长老同级,但以少司命大人的权力范围其实可以算是守灵人之下最尊贵的身份了。” “掌握张家刑罚?”青年重复了一遍,竟然笑了:“这个职位我喜欢,那什么守灵人不要也罢。” “........”对于青年这随心所欲的性子张圌海客也只能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还有,在本家,你有两个人是招惹不得的。一个是右卫军统领张瑞承一个是参知政事张子。” “参知政事?”青年疑惑道“这又是个什么官儿?” “参知政事相当于准长老,可以进入长老阁旁听议事也可以发表意见只是权力和身份没有长老那么大河正规而已。” “嘁,我连你这货真价实的长老都不怕还会怕他一个准长老?”青年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张子这个人并不简单。”张海客又拿起纸笔,在纸上画了几道横线,一边画一边讲解道:“以张子的辈分和血统做个长老都是绰绰有余,那你知道他为何要去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参知政事吗?” “因为....”青年收起心性,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某一刻,陡然停顿低声道:“因为他是想直接做张家的守灵人,所以不需要长老这个身份的束缚。” “不错!”张海客点头“正是如此。张子此人谋略极深,他可是和族长同辈的人物,现在长老阁那边的势力其实一半都在他那个小小的参知政事手上,名义上他只是个小小的议政官,但实际上....他已经可以算是半个张守灵,长老阁做出的种种决策有大部分都是经过他手的。张子这个人不论是收买人心也好威逼利诱也罢都是他惯用的手段,说起来,倒和你这位小佛爷有些相似。”张海客说到最后还不忘打趣一下青年,也是,就像黑瞎子说的,打架淌雷张家人在行,但耍起心机来大部分张家人在吴小佛爷面前还嫩呢。 青年苦涩的笑了笑:“你就别打趣我了,就我现在这身份地位想短时间内笼络起一片人心,谈何容易?” "你也别这么说,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张海客轻笑“你可是张启山的后代,张启山的爷爷可是前代张起灵,等恢复了族籍,你就是张家的直系血脉,身份尊贵着呢。再说有我和海杏做你的后盾,你还怕没有巴结你的人?” “.......现任少司命是谁?”青年却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 张圌海客一愣,心想他不会真对守灵人不感兴趣想去当那什么少司命吧? “额.....他..他是个话痨,而且族长控不比我轻,你不会真想打他的主意吧?能当上张家少司命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而且听说族长和他关系匪浅....” “你还知道你有族长控啊...“青年想。 “话痨...?”青年重复了一句,轻抿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和张起灵关系匪浅出身张家却是个话痨,记忆里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存在呢,“原来是他啊...”青年轻笑,站起身来目光投向窗外,雪花点点,一片一片落到院外的荒草从上,星星缀缀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 “既然是他...那我便不打他的主意了..”青年心想,看样子这个守灵人自己是当定了,不为别的,就为刚刚黑瞎子告诉他的那个可能,以及他这次来到张家的使命。那样东西...不管怎样一定要到手..不论一切手段。 “那啥...我突然还想起来一件事,你先冷静一下...”张海客突然举手说道,表情有点不自然。 “何事?”青年眯眼,笑话,什么事还需要他事先冷静一下,难道还有什么能让他当场失态吗?除非张起灵死了...青年暗自撇嘴..呸呸呸!老子都没死呢.....他敢! TBC 猜猜现任少司命是谁呢?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小佛爷失态呢~下几章听说有福利哦~ |
《千年修得回眸见》番外 【轻逝流年】 ——记六十年前 张家平日里事务繁忙,张起灵又是个不管事的。好吧,必过得说明一下从某些大事方面,他还是很负责任的。(比如在牺牲自己,守青铜门这方面?)不过平常的一些小事自然不能动了那只闷瓶子的心。所以青年很少有空闲的时候,身为张起灵的好徒弟(情人)张家的好“守灵人”。青年…哦,不,应该说是吴邪……还是叫关根吧呃……将所有杂事都一股脑儿的揽了过来,让自家这只闷瓶子也清闲一下。 当然,关根***也不是正宗的张家人,在耐力体力这些方面,他自翊没有张家人那么变态,所以,偶尔……我是说偶尔,关根也会因为拜某位丝毫不把伦理道德,三纲五常放在眼里的族长大人的肆意妄为所赐导致“君王不早朝”几次,原因有很多……什么根本起不来床啦…或是就算是高领衣服也遮不住脖子上的那红印子**alabala…… (被关根瞬间物质化出手枪突突一百遍的球月委屈的画圈圈……我又没说错哼!)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从其他方面来看,关根都是很称职的张家人。(ps:论之后在家族里举步维艰的吴默怎么想他祖宗,摊手——)好了,话题又跑远了,今天,我们要欣赏的是在关根某个“不方便”出去主持族务,而恰逢张起灵外出的稀有日子里,我们的吴小佛爷在张家老宅一时脑抽写下的私家笔记。 相逢初识君,犹如故人归。这是在当年一袭白衣的吴邪第一次以关根的身份来到张家见到张起灵时,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出现的一句话。那个时候,青年还没有吴邪完整的记忆,而张起灵选择了遗忘。 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我们回到故事的开端——2003年晚夏的某一天。也就是六十年前的那天。(ps:请自行想象脑补成大邪的瘦金体更有feel哦) 【写下这个故事之前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思考,毕竟年份隔的有点久了。我没有一点淡忘的意思,那段经历不管过去多少年,我相信它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骨髓里,也许是身体原因吧。毕竟身体这样换来换去,对我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保不准就会来个性情大变……?(青年:看我干嘛?关老子屁事!”)呵……所以,我要好好想想,闭上眼,我搜索着那些曾经的记忆,很奇怪,一旦我找到了那条串联着一切记忆的线索,我就会发现出奇的那些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
这是独属于我的故事,但这个故事的主角是张起灵。 那是在我二十六岁的那年,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杭州古董店小老板,是一个平凡又遵纪守法的小市民,平生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当个有钱的小市民。平日里,我一般都是百般无聊的趴在店里的贵妃椅上,手边泡着杯普洱,打着哈哈,睡眼朦胧的看着店外的西湖景,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就会睡着……晚夏的杭州很美,街道旁的柳树都又绿又嫩的,长长的枝条低垂下来,顺着微风轻轻摇摆。 那个时候,我还没料到,即将到来的一个大金牙以及一条三叔的短信将会彻底打破我这种平静的生活。 三叔短信说有龙脊背,这是条暗语,这种好货色,我自然是好奇万分,立马跳上我的破金杯就想赶过去掌掌眼。无奈遇上晚高峰,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我在三叔家的楼下,看见了一个很讨厌的小子,他背后背着一样长条形的东西从三叔家走出来。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哪知他鸟都没鸟我了,挂着一张面瘫脸忧郁的好像下一秒天就会塌下来一样。我从他身边走过去,和他擦肩而过,走了没几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停了下来,又回过头好奇地回望了一眼,那一刻,仿佛有一阵晚风袭过我的面颊,吹的我很舒服。 我一个大男人,说不出一眼万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说实在的,那时候我还真没多想,尤其是知道就是那小子抢走了本属于我的龙脊背后我更是气的牙痒痒的。 之后,他还好死不死的加入了我的倒斗处女队,一路上也是四十五度抬头看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暗地里叫他闷油瓶,意思是闷闷的拖油瓶,哼!我怎么说也算是个善于结交的人,还从来没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吃过瘪!之后我也经常在想,在闷油瓶那对淡然如水的眸子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呢。 |
之后的事……怎么说呢,从闷油瓶划开手掌放了血让众尸鳖退散让白衣女粽子下跪开始,我就不由在心里啧啧,老子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一个在阴阳两道那么纵横的主儿,看来这瓶子闷虽然闷了点,但还是很牛X的嘛。 叙说起我和我那几个兄弟的倒斗经历,那估计就我手上这牛皮本还写不完。一道道的关卡,一重重的迷局,要是我还保持着二十几岁那时候的小智商好脾气,那我估计再活五百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人知道,在很多年以后,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它”的真面目时心里所燃烧起来的滔滔怒意,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了三叔以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大侄子,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去改变就可以改变的,早在你不知道之前它就早已注定好了,你挣不开也逃不掉。我们管那种东西叫——命运”所以,我这一生的命运也是早就注定好的,作为这场迷局中唯一一个局外人,却恰恰入这场迷局最深。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层层束缚,拖入到那些人早已设计好的深渊当中。为了救我,我不知道吴家又或者说是整个老九门付出了多少,也许从我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注定我永远只能作为那些人眼里的“吴邪”而活,现在想想,当我作为“吴邪”这个身份而存在时,那前半生将近二十年的平凡时光,在暗地里是牺牲了多少人的血与泪换来的。虽然,最后的宿命注定我终是那逃不开的局内人,不过我想如果我当年没有因为一时的好奇心起,执意要以身入这场局,也许我的那段平安岁月还能持续地更长一些。但,我并不后悔。 甚至,我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感激那天的改变的,那一天,改变了我作为“吴邪”时半生的轨迹,也改变了现如今“关根”的一切所作所为。 即使时光变迁千年、万年,我依旧不悔遇见那个人。 他的出现又可能是一场意外,但我更倾向于是“它”的算计,不论什么原因,总之我见到他了,也认识他了。在之后所有险象环生的境地中都有他陪我一起走,不管是什么情景他永远站在我这边,相信我,支持我,他是我今生最美好的一个遇见。他就是我最好的兄弟——胖子! 咳……咳,开个玩笑,幽默一下。毕竟成天呆在这张家的老宅子里,闷的我的脑细胞都死了一半了,计算一下,我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没说话了!虽然我不是个话痨,但不代表我真成哑巴吴了啊!算了,话题又扯远了。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可能是这具身体的极限要到了吧。这让我想起了,六十年前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能想象一个人六感渐渐丧失,血液无原因从皮肤的毛孔中渗透而出的那种绝望吗?没有任何病因,没有任何治疗方法,你只能每天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随着血液的流失,你的眼前都弥漫着一股子血红,你看不见任何东西,再然后,你开始听不见,闻不到,动不了,直到失去触觉。那一刻,你整个人就像被关在了一个漆黑封闭的笼子里,只有意识是清醒着的,你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没有人能够救的了你。在陷入黑暗的那些日子,我开始做梦,也许算不上梦,也许是早年吸收的国度费洛蒙而产生的幻像,反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总能看到他,虽然眼瞎了耳聋了,但记忆里的他长什么样子,我记得;说话的语气,我也记得。 我从不曾忘了他的样子,他的每一处,也许以前我不甚在意,但此刻,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眉,修长的,微微上挑,却是真正的眼高于顶,不食烟火。那是眼,寒冷孤寂,却从不曾放任我于水火中不顾;那是嘴,少言列薄,但对于自己却少有他表现的那般孤傲冷漠。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对那个死闷油瓶子不同的呢?罢了,时间太久了,也许早就忘记了,可能是在长白山上的那次千里相随,可能是在巴乃玉矿里的那句“还好我没有害死你,可能是在蛇沼的篝火旁,那第一次的互相坦诚。也许是在更早的时候……在海底墓那要人命的石道里,他第一次展露的玩味笑容,与他的种种记忆,在我最后的日子里,都如走马灯一样的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他让我十年后去等他,我想,我终是要负约了,我也许等不到他了。 不过事实的确挺讽刺的,折腾半响,我是没死,他倒是出来了虽然又格了盘,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觉得我都要习惯了。看来老子当时一气之下扔的还魂玉还是有用的啊啧啧,早知道当时不能这么冲动啊。没办法,毕竟是小年轻,火气盛,当了个小佛爷也没啥拽的,碰到个哑巴张就栽了。真是……不行,黑历史提不得。我还是要面子的。 |
写着写着,感觉我真的是精分了,没事儿我那在沙海执行计划时的脾气就会冒上来,把我这原本煽情正经的日记给毁掉了一半气氛。看来等我写完这本后还得找个地方把它给藏好省的给他人看见。” 几十年前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人,总是要死的。只是各自的死法不同罢了。而我能死在我最在意的人手上也算不枉此生了。我从临死前的看开,到死后久久不散的怨念让我知道我以为自己会不在意,但却没想过,其实我骨子里的执念确是无法放下的。我恨他……这股隐藏的恨念在我死的那一天都没有流露出半分,也许在王盟他们眼里,我死的很安详,我“死”在2015年的第一场初雪中,从嘴角溢出鲜血的刹那,我觉得自己是解脱了的,我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放下了,这是对他也是对我自己最好的救赎。 但我错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我在茫茫的墨脱雪山上再次睁开眼睛时,内心深处那股几乎要漫溢出来的恨意,宛如致命的毒蛇一点一点蚕食我的灵魂,让我感觉到原来当初在执行那个可怕计划时残留在我体内的蛇毒根本没有除清,我依旧继承着那些蛇传承千年的恨意,配合着我对他的怨念,一再激化强大到甚至能让我迷失自我,丧失本性的地步。 恨意涌上来时,我恨不得将那个曾经杀过我一遍的人千刀万剐,再血洗了他那想要誓死守护的家族,断绝他念念不忘的狗屁使命!我想让他体会到我曾经感受到过的那股绝望。那时,我偏激的认为,我从地狱里回来,就是来找他复仇的。 可……为什么,最后又会演变成这样了… 难道,真是宿命捆绑,注定我这辈子就栽在这闷油瓶子手上了?】 写到这里,这位张家位高权重的少司命停下笔,支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中…… 某一刻,他抬头往窗外看,那是一大片的梅花林,如今科技发达,控温能力也是大大增强,这片梅林自从种下后,就再也没凋零过,在这轻柔的春风吹袭中还悄然夹杂着朵朵花瓣在半空中旋转着飞舞。 看到这片郁郁葱葱的梅林。关根的嘴角不自觉带上一抹浅浅的笑意,院子里的每一株梅树,都是他与张起灵亲手所栽,两人每共同度过一年,便会执手一起种下一株梅树,如今,仿佛只是一晃眼,院里已经从零零落落的几株小梅树演变成了这样一片灼目耀眼的梅林了啊。 |
关根出神间,恍惚又想起了当年他初入张家时的时光,那时他带着满腔的恨意和阴郁而来,他曾为自己丧失能力成为“废人”而懊恼过,也曾为知道张起灵喝下千日忘而心痛过。在张家的岁月里,他曾经历过多少阴谋算计,也曾遭受过多少人的针对和白眼。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比心机比算计,他吴小佛爷不弱那些张家人分毫。他就那么孤身一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张家,一点一点的渗透权力的核心,慢慢培植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和威信。 在这到处勾心斗角的本家,是他吴邪结束了这混乱不堪的状态,代替他张起灵扫平了来自家族内部的牵绊。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争的守灵人之位,最后还是落入他这个外族人手上。想到这里,关根突然笑了笑,他想起很多人,想起在那场在明面上不见丝毫鲜血,背地里却不知埋骨了多少忠骨豪杰的战争。在一切都注定的时候,是他吴邪身着那件绣着金丝麒麟的长衫,接过张起灵手上的青铜镇魂铃,名正言顺的站在那人身边,两人身上所着相同的衣袍,接受所有人带着尊敬的行礼。那一刻,关根想,自己是幸运的,庆幸张起灵有那么漫长的生命可以来等他,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就在关根陷入回忆,想的忘我的时候,突然门外似乎响起了一些异动。以关根的警觉性,立马反应过来,将笔记往床底一扔,就立刻坐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装做平淡的样子。 一直到张起灵推门进来,关根才微微睁开眼眸,用平常的语气开口道:“族长,回来了?” “嗯。”张起灵点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将那开着的窗户轻轻关上。 关根挑眉“怎么关上了,我看外面那景挺好看的啊。” 张起灵看他一眼,低声道:“你身体不好,少吹这种风,容易得病。” 关根一听这话就想笑,站起身来,走到自家族长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的暧昧“怕我生病,那还不如晚上消停些,少来几次,我怕我又几天不出门,族里的那些东西都快把胡子愁白了。” 张家的人不会老,哪来的白胡子。张起灵知道青年在开玩笑,也就淡定的扯下他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顺力把他推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然后抬手就倒了杯热茶,香气氤氲,是那人最爱的香茗。 关根于是心情大好,决定不和这死瓶子计较,而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抬头在看时,张起灵就坐在旁边也举手轻啜着杯中热茶,稍长的刘海微微下垂,半遮住眼睛,却遮不住那双黑眸里蕴着的漫天星光。在这一刻,关根突然想明白了,为何到最后,事情又会发生成这样。 因为他爱张起灵,爱到了骨子里。 从初遇开始,张起灵就成为了自己心口上一道常年不能愈合的伤,伤口上养着蛊,已经溃烂、腐败深入骨碴血肉,即使是死亡也不能自愈。 “怎么?”察觉到对面那人的目光。张起灵难得的抬头轻问。 在两人相隔的水汽朦胧间,关根本想要回答“没事。”但不知为何,嗓子却如同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只是衷心的流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如一朵初绽的红梅,穿越百年的漫漫风雪,就为了在那一人面前绽开。 以此,轻逝流年,岁月静好。 END |
(十五) 张海客咽了一口唾沫,斟酌着该如何说。 青年明显发现了张海客的表情不对,心里本能地涌上些许不安和烦躁,“到底什么事?” 张海客轻叹一口气,罢了,都是宿命,告诉他也无妨。 “刚刚遇到族长,族长向我要了件东西。” “什么东西?”青年微微睁大眼睛,眸子里不可控地出现一抹浅淡的焦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管多少多少年自己还是这样啊,只要遇到有关那个人的事,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情绪自控能力就会出现破绽。 “千日忘。” 张海客的话不长,只有短短三个字,但那一刹那,却如一道惊雷在青年的脑海中回荡。让他在一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左胸口内的某样东西狠狠地揪了起来,剧烈的疼痛感传达到全身直到神经末梢。 茶盏从颤抖的指尖中滑落,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在雪白的瓷片上飞溅,冒出滋滋热气,就像当年所有的回忆,被抛掷在地变得稀零破碎再难找寻。 |
....... 入夜 张家本家的古宅是静谧的,一如张家人的沉稳坚毅,在不为人知的静默底下隐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窗口大开 屋外的雪没有变小,反而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风起之时,雪花打着转,有些从窗口被卷进了屋内,最后落入床上某人的掌心之中,渐渐消融,直到不见。 青年微垂眼睑,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伸着手,无所谓地接着雪花,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刚刚张海客走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这件事虽是族长吩咐我的,但我觉得你才是最有资格决定的人,如果你不愿的话,我会再去劝劝族长的。” 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吗? “罢了,忘了,也好。这些年...他太累了。放过我,也是放过他自己。” 这句话明显就不是青年的手笔,青年暗自咬牙,怎么能因为那一瞬间的失神而失了身体的控制权,让那个人说出他想说出的话来,要是按自己的意思,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张起灵,以前他欠这具身体的过往难道就那么算了吗?!他怎么可以...就那么忘了呢?如果他忘了,那自己来张家的目的又是什么,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再也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了,他不会再为那个人心怀愧疚,也不会再因为见到自己这张脸而失神,自此以后,自己在他面前就真的只是形同陌路了...好不甘心...可那又能如何呢?算了算了,反正要忘忘记的也是“吴邪”,和自己并无关系,那个人自己做的孽也让他自己承担,自己犯不着为他的事闹心。想到这里,青年烦躁地甩了甩手,清空思绪,仰面躺倒在床上,无聊之间,呆愣地看着窗外被墨色浸染的夜空,空中还飘零着密繁的雪花,点点缀缀。 有这个闲心想这个,不如想想黑瞎子那个坑逼货把老子的能力弄没了,以后在张家该怎么混。对了,青年突然坐起来,翻转着自己的手掌,嘴中喃喃道:“我记得瞎子的说话好像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几分残余?” 要不来试一试?青年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复古烛灯,轻勾嘴角,手指指向烛灯,闭上眼睛想象烛灯燃烧的样子,嘴上轻发出一声“燃。” 随后睁开眼睛——屋内昏暗依旧,毫无变化。 靠! 青年抽抽嘴角,好他*妈丢人。 “啊啊啊”青年烦躁的揉揉头发,再次仰面躺倒在床,生无可恋地想“这也消失的太快了吧!黑瞎子的话果然半个标点符号也不能信!” 就在青年自怨自艾,满腹抱怨时,只听“噗嗤”一声,屋内灯火骤明,抬头看去,不远处的那盏烛灯已燃起了颤颤巍巍的焰火。 不会吧?青年第二次坐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那盏不点自燃的烛灯,暗想“看来还是有用的,敢情刚才是在缓冲?” 还真是渐渐消失啊....青年看向自己的手掌,不由有点庆幸貌似自己的能力还没退化完?那就好,起码这几天打起架来倒是不虚了。 |
就在这万籁寂静之时,青年刚想起身再去把那盏烛灯灭了,就听见“咔嚓——”一声突兀的瓦片破裂声从头顶之上传来。 “谁?!”青年瞬间警觉起来,有人在上面!也许还目睹了自己控制那盏烛灯的过程,这个秘密决不能流传出去!想到这里,青年立马攀住窗沿,一个翻身翻出屋外,跃到屋顶,扫视之下,只见一片厚重的纯白积雪,哪有半个人影。 啧。以为自己神经过敏的青年正想转身回房,猛地,眼角的余光中瞄见了不远处房檐上飞速闪过一道人影。 “想跑?”青年沉下眼神,脚踩屋檐边缘,借助还未完全丧失的体力,几步跳到了隔壁大宅的屋檐之上,却见那道黑影身手同样不凡,几个闪跃间竟然快到了连青年都快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自知此事不能暴露,而且...这张家的晚上,怎么会有人偷偷摸摸在这屋檐之上,不知在做什么勾当,莫非是混进来的敌人?不行,决不能让他跑了。青年微低下头,很快就发现因为这屋檐之上早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在这夜幕下白雪的反光很容易就能看出几道稀疏的脚印。 打定主意,青年再次在屋檐之上飞跃起来,一路上沿着几道清浅的痕迹,很快,就又见到了不远处那道黑影。黑影似乎感知到了身后紧随其后的青年的存在,终于在某座装饰古朴大气的宅院上的屋檐一角上停了下来。 青年轻跃在同所大宅的另一端檐角,也在那里站立。发现那道黑影背立着站在对面,看背影应该是个年轻男子。 青年正在心里疑惑对方是何方神圣时,就听对面那人说话了,语气颇冷:“你跟了我一路也该够了吧?” 再没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青年很谨慎的保持不语。 “喂,为什么不说话?你有胆子跟没胆子认啊?我知道你不就惦念着长老阁里那几票吗你那点小算盘我还不清楚.....” 眼见对面那人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话,青年不由有些奇怪,难道他是把自己错认成什么人了? “还不说话?张瑞承你什么时候....”正说着,黑影转过身来,在看到青年的瞬间把下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你谁啊?!” “........”青年无语,这货好像真把自己认成别人了。算了,听对面那人的语气应该是没看到自己物质化的能力,而且看样子也是张家人,那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是张家人。” “刚刚一直是你在跟着我?”黑影有些惊讶地问。 “是。” 黑影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是张家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就在黑影问话的时候,借助白雪的映射,青年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的确是个年轻男子,身穿一身灰黑色的长衫,面目看上去很清秀文绉绉的像个读书人,不过脸色有些苍白,感觉没什么血色一样,身上很纤瘦,鼻梁间似乎有些淡淡的痕迹,看得出他带过很长时间的眼镜。嘴角微微上挑,看上去有些邪魅,有着一股子标准大家族公子哥的范儿。 在看见那人耳边垂挂着的六角青铜铃铛耳饰,青年就立马知道了对面那人的身份。 原来是你啊..... |
“喂,那谁,我问你话呢。”对面那人明显对青年的不理不睬有些动怒“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跟着我干什么?”“呵”青年闻言冷笑了一声“那要问你为什么夜半来我房上窜门了。”“你!你的族礼是哪个教的!见到我不知道行礼吗?”被青年不痛不痒的怼了一下,那人顿觉有些理屈只得气急败坏地转换了话题。“行礼?”青年有些好笑,不过还是满不在乎的道了句:“少司命大人晚好啊。”没错,谁能想到,对面那个夜半在张家本家屋檐上乱窜的男人竟然是张家的现任少司命——小张哥。小张哥被青年满不在乎的问好又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出话反驳。“好了,那么少司命大人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在这下着大雪的天气里夜半在屋顶上转悠意欲何为啊?”“我做什么,哪里轮的到你来管了?你是谁啊。”小张哥讽刺道。“既然轮不到我来管,那..我就回去了。”青年挑唇轻笑,说着转身就要走。“慢着!”只听身后立马传来一声惊呼。“少司命大人还有什么事啊?”青年转身,挑眉笑道“这大雪皑皑,夜深人静的,在下一时起疑追了少司命出来,如今已经澄清真相在下要回去睡觉了。”“回去睡觉?我看你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身手定然不错,要不..我们切磋切磋?”小张哥突然出言。青年脸上的笑容还未收起,就瞬间收起,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嗖——”的破风声传来,身体快过意识,青年本能的一个侧身,躲过一道不知名的攻击。下一秒,青年的脸色已经黑了,沉声道“少司命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哼,把你那套骗人的把戏收起来”小张哥见一击落空,没有迟疑,身体迅速欺上前来,冷声道:“张家能跟上我速度的绝不会超过五人,我从没见过你这号人物,应该是哪家混进来的奸细吧?”说着,手腕一翻,手中就出现一把短剑,对着青年的脖颈袭来。青年立马腾身退后两步,躲过那致命的一刀,知道对方已经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不过,青年从来就没有解释的耐心,他的骨子里依旧是好战而又傲气的,这从以前在雪山上变着法要黑瞎子陪他打就能看出来,况且今夜种种明显是小张哥的起先挑衅,青年的傲气也不允许他认输解释。好,你要战,我便战好了。趁着身上的能力还没全部消失,最后打一场也好。想法刚定,青年的身躯陡然腾空而起,向后急退。就在同时,原本安然站在原地的小张哥已经闪电般冲上前来,步法诡异,身手敏捷,一个小擒拿手,敏捷而上。青年伸手阻挡,双手分错,抓向小张哥手腕。小张哥灵活收回,翻身前踢,登时两人纷纷落在了屋檐之外,双脚踩在积雪的平地之上,遍地白雪瞬时间腾空而起。小张哥不知从何处又拔出一把长剑,剑锋凌厉,光华闪动,游龙般剑走偏锋,诡异的打法中又带有大开大合的招式,搅起漫天白雪,缠绵而舞。青年手边没有趁手的兵器,临时物质化显然是不现实的。一个闪身躲过一道凌厉的剑芒,顺手折下宅院里怒放的一支梅枝,红梅朵朵,陡然迎上。远远望去,只见漫天飞雪中,寂静敞广的古老宅院中,大雪苍茫,一地银白,两个矫健的影子缠斗在一起,招式凶狠,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翩翩美态。长风横扫,天地雪雾弥漫,院中梅花纷扬飘落,红白相间,合着纷飞的大雪,一痛飞旋盘踞在半空之中。青年的白袍迎风翻卷,红梅树枝游龙缠斗,一时间和小张哥斗了个旗鼓相当。 |
不知何时,二人的缠斗又飞腾到了屋顶之上,在片片石瓦的碎裂之间,二人似乎都打出了几分快意。某一刻,小张哥的身体突然如游蛇般绕过了青年的攻击,一个闪身搂住青年,一把寒冷的匕首死死地抵在了青年的咽喉上,小张哥眼神狠辣,嘴角冷笑:“你输了。” 青年冷冷一笑,不屑的撇嘴:“少司命大人,一定永远都要这么自信吗?” 同样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不知何时,握在青年的掌心,刀锋紧紧的抵在小张哥的腰窝,稍一吞吐,即中要害。针锋相对!势均力敌!竟是这般的胜负难分! 冷风陡然挂起,夹杂着冰冷的雪吹打在两人脸上。 几乎在同时,二人猛地将对方推开,几个旋转离开彼此的攻击范围,在屋檐边缘处站立。 不待青年出言,小张哥突然邪魅一笑,接着他用嘴对着青年吐了什么东西。 一道破风声瞬间响起,青年慌忙舞起梅枝想要阻挡,却没料到那是一块锋利的铁片,铁片割裂了朵朵红梅,攻势依旧不减,几乎是刹那,青年只觉得脸颊一痛,只见一道淡淡的血痕浮现在了他耳边,渗出了点点鲜血。 小张哥没有迟疑,再次欺身而上,而青年整个人却如僵住了一般,随着脸上血痕的出现,仿佛一身力气都被卸去了一样,原来是这样..... 我想起来了,青年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力消退是在用自己的血救张扬她妹妹时,自己割开的血口没有愈合,之后有段时间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无力,而现在自己再次受了伤流了血,而身体似乎又开始变的虚弱。那敏捷的身手和灵敏的判断力似乎都消失了,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和小张哥他们这样的人抗衡。 小张哥自然不知道此时青年体内发生的变化,只是照旧的挥剑而上。 青年为了闪躲往后踉跄一步,低呼一声,竟是一脚踩空突然就从那高高的屋檐之上掉了下去,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小张哥还以为是青年别样的闪躲方法呢,根本没想到那时强大的对手竟因为那脸上的一道小小的血痕而瞬间沦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青年的身体飞坠之下,连最基本的调整姿势都做不到,想想刚刚和小张哥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两人从屋檐上一跃而下都能做到毫发无伤的风轻云淡模样,现在自己竟然要因为一时踩空而摔成重伤这是有多讽刺啊! 就在青年闭眼暗自祈祷地上有层积雪能让自己的骨头少断几根时,突然耳畔似乎响起了几声异响。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小小的气旋吹到脸上,一道身影有若惊鸿瞬间闪现,一把拉住青年的手臂,紧紧地握住,猛然发力,就扯到了近前,接着青年只觉得腰上被一股大力搂住,整个人都被横抱了起来,似乎靠在了某个人的怀里。惊讶之下,青年连忙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一对淡漠漆黑的眼眸,眸中毫无情绪却出奇的幽深。 耳边还有因从高空中降落而响起的呼呼风声,天际也还在下着皑皑大雪,但在那一瞬间,青年却突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似乎周围的风雪都暂停了,全世界只剩下了那对熟悉至深的黑眸,他看着他,但他却并不认识他。 两人在空中只是浅浅对视了一眼,却如宿命火花的再次碰撞。 他们靠的很近,呼则目通,肌肤相亲,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在相拥亲热,互诉衷肠,只有近处的风雪梅花才能感觉到,那气氛是多么的剑拔弩张。张起灵,你我之间仇深似海,永无化解的那一天,我今日不杀你,只因为你就要彻底的忘记了,我也不想连累张海客和那些张家无辜的人。所以你的命我就暂且寄存在你身上,只要我活着一日,它就一日不属于你。 青年微垂眼眸,敛去种种情绪,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将脸颊经轻靠在张起灵的胸膛之间,贪恋那仅此一分的温暖,这是一种毒,脱不开,也逃不掉。 —TBC— |
【有生之年系列的更文哈哈哈】 (十六) 风雪氤氲,青年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从自己耳边拂过的阵阵寒风,呼呼地吹的他脸颊生疼。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了更多的有关那个人的记忆。 就像几十年前那样,他跳下三十米高的悬崖来救掩埋在雪地中的自己,甚至为此摔断了腕骨。后来自己陷入那场对抗宿命的争斗时,在墨脱,被人割喉坠崖,他却是在想“这次...再也没有人会不顾一切地跳下来救我了..” 正如诗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不用在得到那个人的帮助,可是到头来.... 自己和他就像是天生捆绑一样似得,青年心想,张起灵真不是上天特地派来拯(da)救(ya)我的吗?!不然为毛老子拽的时候你从来见不到,每次老子**失败了你都会及时出来救场?为了衬托你的帅和老子的怂吗?! 有本事去墨脱约一架哈!看老子玩不死你.... 张起灵轻搂着青年落地后,就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手,默默地退后了一步,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青年看得出他的目光是有焦距的,也就是说他刚刚不是单纯的路过,现在也不是在单纯的发呆,他是有目的的。 很快,面前再次落下一道身影,激起一小阵雪花。 小张哥面色有些难看,发现青年好好的站着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不过在他扭转目光发现站在青年身后一脸淡然的张起灵后,差点没吓的腿软。 “族....族长?!”小张哥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那样子像是活见鬼了,一向话多唠叨的小张哥都被刺激的结巴了,可见张起灵突然出现在这里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精神冲击。 青年默默让开几步,给这两个人留出一点空间,反正待会儿发生什么都不关他的事。本来还想着如果张起灵如果已经喝了千日忘失忆了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偷偷潜进那所老宅里狠狠地揍他一顿解气,不过被小张哥刚刚那么一搅和,自己啥能力都没了,为了避免这弱鸡似的体质曝光,还是赶紧溜了为好,免的引火烧身... 就在青年想悄摸摸隐进黑暗里偷偷溜走的时候,就听后面传来一声质问,顿时身体一僵。 “站住。我让你走了么?” 青年抽抽嘴角,在内心里诅咒了小张哥祖宗千百遍,你他娘的刚刚不是在和你家族长深情对视么?这个时候想起我来干什么啊?!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你家族长这样的死宅男都被惊动了喂!到时候张家左卫军都要冲出来啊! “族长,这个人是我刚刚发现的,身手不错,身份不明。” 小张哥的话语让青年有瞬间转身聊袖子再干一架的冲动,喂喂喂,你这机械化的禀报是在闹哪样啊,狗屁身份不明!老子可是有张海客实力官方认证的!你家族长我都见了几次了!他都没说什么呢,是你大半夜爬人家屋顶,偷窥人家隐私,还主动出招干架的好吗?!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偷混进来的恐怖分子啊! 张起灵目光扫视,看了青年一眼,又转回到小张哥身上,淡淡开口:“他是张海客带回来的人。” “张海客?”小张哥有些狐疑地转头把青年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疑惑地问道:“海外张家这回也铁心要来掺一脚?” 张起灵没有说话,倒是小张哥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琢磨,自言自语了几句后,抬头看向青年:“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年用很大的毅力忍住没有回答他一句:“你爸爸。”想到现在自己能力还没恢复还不是小张哥的对手,青年很明智的选择了服软:“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鬼?张海客就算想来强行掺一脚,也得找个靠谱的来吧,这...这也不能随便拉只阿猫阿狗来吧,虽说身手不错,但不合规矩啊?”小张哥看向张起灵,特别作死地问道“族长,你要给他们开后门?” 张起灵径直无视了小张哥没什么营养的问题,只是再次淡淡回答:“他是张启山的后人。” “......?!”小张哥第二次表示三观受到冲击,猛地转过身来死盯着青年,有些喃喃的道:“九门之后?” 青年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九门后人是没错,但我真不是大佛爷后代..... 小张哥在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很是疑惑地自语道:“不应该啊...张启山是有儿子,但不是听说他家那一脉没几年就死绝了么?难道还真有漏网之鱼?而且....”小张哥轻声嘀咕:“我见过张启山...这俩人也长得太不像了吧...不过倒是有些眼熟....” 青年心想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不说这尴尬的场面,就说他觉得这大雪天好冷啊...他也要赶紧回房去。 “那...那什么,族...族长我,我可以回去了吗?”青年觉得是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立马装出一副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任谁见了他那副可怜样子都会想大发慈悲的放他一马的。 |
不过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黑瞎子和张海客,如果那两位见到这位小祖宗这个样子,一定只会想自戳双目。 搞清事实真相后,小张哥有些为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再加上青年的身份实在算得上“敏感”,但张起灵亲口陈说,他又不会不信,只得随意地摆摆手道:“快回去吧。” 就在青年暗爽作战成功,终于可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却又是另一种声音打断了青年的脚步。 “站住。”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我靠!你们还没完了!青年内心抓狂,但脸上表情不变,有些讪笑得问道:“族长,还有事?” “张家族规第三册第四百二十六条,第五册第十三条,念。”张起灵冷着脸突然爆出一连串字符,没等青年内心感叹完这闷油瓶这句话说的字挺多啊。就见到旁边的小张哥傻眼了,然后就用一种好像吃了个死孩子的表情看着张起灵,有些欲哭无泪地道:“不至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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