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友达之上，恋人未满》（主瓶邪，十年后）[第21页]

39/宁在佛前犯杀孽，千年负罪沉沦
险峻的山峰云雾缭绕，一座座楼阁宅院建于半山崖壁上在白雾中若隐若现。主院位于最上，下为附，山下则是护卫。
都说张家本族衰落凋零，可谁知却藏匿于山脉深处的悬崖峭壁的半空中。
各处屋檐挂着白丝绸缥缈，似仙境却也是险境。
主院护卫面无表情的站在院落门前，主堂前十一人低首不敢说话，屋内主位上的男子，一身黑色，心口前的那朵金色半开茶靡花换了盛开的红色茶靡，妖艳如火中冷残嗜血。
闭目养神，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一道咒语折磨着那十一人。
张家本族有权势的长老反抗的都惨被灭门，现在的只不过都惧怕于屋内的族长，和他手中的六角铜铃。
曾经，张家代代族长脱离不了宿命，十年一个记忆，游走于各国各地的大大小小的墓。张家族人也依附着血脉纯正和实力最强的族长生存，历代张起灵看起来很威风，其实都是张家追求长生路上的傀儡，保护着张家和守护着终极。
张家最后一代族长，不是因为别的，因为论血脉纯正，他是最后一个人。
在此之前，原本还有一个血脉纯正的女子可以与之结亲，但不料那女子爱上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了张家结婚生子。
但是如果那个女人还在张家，张起灵恐怕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她。
张家人数众多，可不敌本族族长的强大，他们没人会料想到每代族长都有的失魂症，到了张起灵这已经被医好了。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族长要灭自己的族人，除了实力、机关、奇门遁甲、设阵，谁也不会比得过族长。
规矩人定的，自然不算死物。长老制废除，曾训练幼童、觉醒血脉力量、等等一切的老规矩也是废了，有人反对直接打到他服，有人反抗，更简单了，一招毙命扔给野兽，有异心想耍小心思的人，那更简单，找个凶墓，开棺扔进去，不死也活不长。
等待他们的，只有臣服。不管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在张家，弱者依附强者生存的道理谁都明白。
“怎么，收回所有的分支听命有这么难吗？”半眯着眼睛，恐怖的气息向十一人施压。
“不…不难。”有六角铜铃在，只要是张家人，都会本命服从本族。
“考虑这么常时间是挑战我的耐心吗？”
“…回族长，属下不敢。”除非想死了。
“那还不去做，都站在这干什么。”
“……是！”您不发话，谁敢动啊！
一人从旁室里走出来，看向那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咂舌，“不愧是张家族长，不过呀，您可也是张家千百年来第一个能摆脱张家宿命，想毁掉这么一个大族也不是难事。”
“宿命？”张起灵站起身，“你认为，宿命是天注定的还是人为的？”
“我可没有你逆天的智商，我愿意洗耳恭听。”男子欣欣然笑着。
张起灵看着天空，脑海里浮现出爱人曾经最干净阳光，天真无邪的那个笑容。

“有些时候，天控制着人，命运注定。但是往往输给人本性的选择，都说善恶一念间，就是这个意思。两者都皆有灵根，属一个世间。互相牵引、互相影响，有什么选择都是人自己的，天给的，是选择之后的。”命运说起来谁能猜准，什么时候什么选择什么决定什么之后，好人和坏人，高低之分，强弱之别。
最根本的东西，你选择的就是你选择的，命运拆开来看，命是天给的，人是自己要做。运是外界影响的，抓不抓的住是你自己的事。
所以，别输给了生活就怪老天，要怪只能怪自己笨。
男子愣神，自己的选择……
“我走了，你也离开这里吧。”张家毕竟不是善良之辈。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你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张起灵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
“你说的，我只怕是再活一辈子也不会懂。”人生经历了不知多少年，这个世间的规矩早就看透，一个年龄一种认知，想明白他说的，完全不可能。
张起灵回头看他一眼，“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人懂，一个是吴邪，一个是灵初。”
男子身形僵住，“他，还好吗……？”
“不劳你操心，我的儿子我会照顾。”
男子笑，“我能保证自己，但我保证不了我老婆。”
张起灵的身影渐行渐远，“她过不了灵初那关。”这是肯定，并不怀疑真实性。
男子叹气，“的确。”他跟妻子都已从他的世界抹去，虽血脉相连，但是心凉了，就捂不热了。
随即也离开了原地，这张家是最后一次来了。
……
张起灵重回张家的目的是为什么？没有别的。借张家之力打压老九门其余六门，吴、解、霍三家只会受到保护。
张家作为其中一个诱饵与幌子，绕过一些视线，直击对手致命之处。
张起灵看了看天空慢慢聚集在一起的乌云，要下雨了，先回杭州吧，出来几天灵初该着急了。
“张施主，许久不见可还好？”一个人慢慢从暗处走出来。
“不好。”
“……”这么直接……“因为吴先生吧。”
“你以为呢。”
“……”这么聊天容易聊死。“贫僧此次前来，是想告诉张施主一件事情。”
“说。”
“吴先生的死大有蹊跷，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知道。”
“你知道！？”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破衣老人。”
张起灵漠然，“你知道他在哪儿？”他去梅里雪山时破衣已经不在那儿了。
“在此之前，张施主可还记得你们之前取回的往生花？”
“我知道破衣给我的是假的。”齐羽之前告诉过他，破衣把往生花换成了假的药，只是能止痛而已。
“那药除了止痛之外，还有改变人体部分，检验共生体的效果。”
“…破衣想查吴邪是不是共生体的方法有很多，改变体质是为了什么？”这个破衣在找死。
“破衣老人一生为药痴狂，如果吴邪变成了药体，那他以后的孩子就会自动承载这种体质，从而就会一直有最好的实验品。”
张起灵眼里闪过杀意，果真这个破衣不能留。
“所以你最好不要碰吴邪，否则，以他的体质……想必贫僧不说施主也明白。”
张起灵眼神平静，看着面前的蓝袍藏人。“吴邪已经离开我了……”

蓝袍藏人温和的笑笑，“破衣在雪山上的喇嘛庙里，他不知我与你们相识，想带走尽快吧。”
“都说佛家慈悲为怀，你似乎。”眼底拂过一丝波澜随即消失不见。
“一起走吗？”
“贫僧并不打算和施主一起出现在那人面前。”温润的眼睛看不出背后的牵扯算计。
张起灵看他一眼，随即离去。
你以为，我会给你撇清的机会吗。
雪山上雨水在雪地里砸出一个个小坑，风走过又被掩盖。
杀气覆盖周围，连雨都那么冰冷刺骨，能撼动天地，逆转乾坤。庙外石桩上缠绕的铃铛响个不停，奏出惑人心魂的乐章。
大殿上一尊佛像半睁着眼睛，看着这世间的善恶、苦难、生死，仍旧报以慈笑，悲从何处来，只因佛只会冷眼旁观，你需不需要佛，他就在那儿，你当他大慈大悲，救世人于水火。
但是，当真正面对危难时，能救你的，只有自己。
你的佛，仍在笑，他关心的是这个赋予万物生存的世界，并不是你。
张起灵看着香炉里燃烧着的香身慢慢化成灰，不免觉得可笑，遇火焚身后的你，你供奉的所谓的佛可曾记得。
“张…张先生……”侧室里出来的破衣正巧看见大殿中站着的张起灵，瞬间反应过来回头就跑。
一把匕首破风刺中破衣一只腿的关节处！失力倒趴向地上。
“故人见面，怎就直接逃了？”冷漠的声音在一旁疑问。
“张、张先生…放过老朽一命吧！”破衣老人恐惧的远离张起灵一些。
“你在……说笑？”直接拔了匕首，破衣老人吃痛的捂住伤口。
张起灵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在佛像面前。
破衣老人一声闷哼，吐出一口血。即使他实力也很强，但是在张起灵面前只有被虐打的份儿，毫无还手之力。
“张起灵，你杀了我，你也救不回吴邪！”
“你配提吴邪吗？”眼底的弑杀浓烈。“原本我可以救他！因为你把假药给了我，我失去了最后能救他的机会！都是因为你！”情绪有些狂躁，吴邪本应该还可以活着陪在他身边，可是因为自己！他那么痛苦绝望的离开了……
“你应该比我清楚费洛蒙的作用，往生花只能抑制，他还是要死的！”破衣冷笑。
张起灵突的掐住他的脖子，神色阴暗，“你已经活了两百年，现在可以死了！”狠力把他甩向佛像，重重的摔落后还未反应，匕首已经挥向破衣老人的脖子，血溅大殿。
张起灵看向沾染了血迹的佛像仍是含笑，一脸冰冷。
“佛祖，若你真的慈悲于世，那我的吴邪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离开喇嘛庙，背影逐渐消失在雨里。
这雨下的悲凉，不知是天在哭，还是为谁而下……

今儿结束了，
明儿有大惊喜！
吃个药补血先～

真悲啊！

天真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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