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沉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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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沉寂》[第3页]

作者: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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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我的生活费全靠倒卖文物，不知道说出来我妈该怎么揍我。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其实我隐隐知道我妈想留我下来干什么，无非就是带我去相亲。
我说：“真的，妈，我晚上就得回去了，不然叫人家等着急了，本来就答应人家今天晚上见个面聊聊的，我要是留下来了放人家鸽子多不好。”
我妈一听就两眼放光，问：“你今天约了人啊？是小姑娘吗？处了多久了？”
我说：“没多久，只是朋友阶段，就是有点儿好感吧，得相处相处再说。”
我妈满意地笑了，说：“那行，那行。那晚上你想回直接回吧！不用一起吃饭也行。你带着人家小姑娘一起吃吧，多相处相处，适合了就趁早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我这么一听就知道，原本的饭局很有可能就是让我跟相亲对象一起吃的。之后再让我留两天也无非就就是多跟人家吃几顿饭，联络感情。
我暗暗夸自己机智，嘴上却显得遗憾，说：“对不起啊爸妈，晚上真没办法一起吃了，下次有空一定带你俩出去吃。”
我妈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晚上我跟你爸出去吃就行了，你也好好吃。”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也没带充电器，根本充不了电，只能默默等着回家。
我爸妈拉着我在屋里打牌，一直打到下午五点，我爸妈才放我回家。
我开上小金杯，心里莫名的有些焦躁。
刚刚跟我妈扯谎的时候，我想着晚上的见面对象竟然是闷油瓶。

顶

来了

<第4章>
一路无话。
回到店里后，我给手机充上电，又打开了电脑。
那个人果然没有给我发邮件，看来真是在等我回复。
其实到现在我已经对他有一定了解，他不是吴家人，也不是吴家的佣人之类，更不是我儿时的玩伴，他还可能与我的堂哥吴谢有关，与我们整个吴家有关。他年纪比我大，从邮件名称来看，他可能是1973年4月26号出生的，一时想不到合适的ID，所以干脆用出生日期作为ID，既简单便捷又不会让别人知道太多自己的信息。
现在我唯一好奇的是，他怎么找到我、如何看到我、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揉了揉眉心，眼睛酸胀得要命。
正头疼间，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王盟。我接了起来，说：“喂，干什么？”
王盟笑呵呵的，说：“你怎么了这是？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皱着眉，说：“不知道。怎么，你知道？”
王盟笑了笑，说：“当然不知道。但是老板你知道今天几号了吗？”
我知道这家伙是想让我给他发工资了，边翻开账本边说：“我先看看你这个月业绩怎么样再说。”
王盟顿时急了，道：“老板你怎么这样啊，工资不是按月发的嘛！你要是给我发提成那还不如按月呢！”
我没搭理他，一行一行地从上看到下。
突然我看到一行有些不一样，上面写着“麒麟墨斗”，后面标注了一个出账金额。
我问王盟：“你怎么不卖东西反而买东西？”
王盟打了个哈哈，说：“我忘了跟你说了，这玩意儿是一个客人卖给我的，我看东西还不错，就收回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似乎在迷雾里扒拉着要看见光亮的感觉，问：“那个客人主动卖给你的？多少钱啊你就收。”
王盟喊了一声，说：“人家一进门就掏出来给我看问我买不买，其实没多贵，我好歹也是跟你这么多年，还能连好坏也看不出吗？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你就自己去看呗。”
我问：“你把那东西放哪了？”
王盟说：“就放架子上了，我还特意整了个小标签，你找找就能看到。”
我拿着手机连忙起身，走到木架前，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墨斗。
这个墨斗个头不是很大，制作小巧精良，通体是一条腾飞的麒麟，张牙舞爪，气势逼人，一看就是能工巧匠的作品。虽然它是个工具，但几乎没有什么磨损，材料也是红木，所以我觉得它应该是工匠做出来送给别人留作纪念或者收藏的。
说实话，这个麒麟墨斗确实不错，这次真的赚了。
王盟还在电话那头说：“怎么样啊老板？是不是挺不错的？考不考虑这个月给我涨个工资？”

我凑近看着墨斗，学着闷油瓶的样子伸手在上面一寸寸地摸。我在它身上摸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摸出来。
“老板？吴老板？你还在吗？”王盟喊着我，我看了一眼麒麟的眼睛，随手往上一摸，顿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只眼睛光看还不知道，一摸就比另一只眼睛凸起不少。
找到了！
我心里顿时又紧张又兴奋，跟王盟说话时几乎是喊出来的：“先不说了！”
我挂了电话，伸手在眼睛上抠了抠，一层与红木颜色相近的薄膜被我抠了下来，里面的微型摄像头暴露在我眼前。
我回头对比了一下这只眼睛和我的桌子，角度正好，我的桌子和店门都在它的摄像范围之内。
**！
我顿时大骂，这家伙他妈就是靠这个东西才知道我一举一动的吧！王盟还正好把角度都对好！
我扔了块布遮住麒麟的眼睛，又给王盟回了个电话。
他一接通情绪就很激动：“老板你是不是改主意了？给我涨多少钱？”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坏了我多少事儿还想让我给你涨工资？你等着吧。”
我没等王盟再回答，边打开店里的摄像记录边问：“你还记得哪天换的墨斗吗？那个人长什么样？”
王盟有点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地说：“哪天……我有点不太记得，好像是你回来前两天吧，那个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的风衣吧好像，戴了帽子、墨镜，我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人挺实诚的。你要不自己调个摄像看看，我不太清楚了。”
我调到他说的那几天，倍速看摄像。看了许久，画面上除了王盟几乎没有第二个人。
“应该挺好找的。”王盟估计在吃饭，吸溜面条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好几天都我一个人，没啥客人。”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继续调快倍速。我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那个跟王盟交换的人。
这个摄像头是我特意买的高档货，画面高清，但是还没到纤毫毕现的程度，但是看清人脸不是问题。
我调成正常倍速，看着那个人从店门走了进来。
他确实如王盟所言，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和墨镜，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没有什么特点。走路姿势、谈话方式都没有什么特点，和一般人都差不多。我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我知道他可能就是与我来往信件的人。
我把他出现的这一段录像截好存在手机里，便于随时分析。
我给自己泡了杯茶，打开邮件，打字：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出一分钟，他回复过来：摄像头里的就是我。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就去福建屏城沃石村，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顿时无语，感觉他就是在等我问这句话。
我又打字：“你是不是也会去那里？或者等我过去？”
这次他没有秒回。

我又发了好几封邮件，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复我。
我有预感，他应该不会再回复我了。
但是既然他发给了我地址，我看到了它，那我就必须去。
因为那里还藏着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顶

来了

<第5章>
事到如今，我必须去那个地方看看。
我打算明天就启程，这一次我想自己去。
我不免苦笑起来，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也不知道这一趟去了我会怎么样。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胖子应该带闷油瓶回家了。我正想给胖子打个电话，胖子就给我打了过来。
我刚接起来，胖子就说：“天真，晚上在不在铺子里？我跟小哥要过去了。”
我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啊？你俩？现在过来？怎么没跟我说啊！”
胖子说：“下午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胖爷我还寻思你是不是上哪儿浪去了，就先睡了一会儿。反正我跟小哥坐上火车了，估计明天早上四五点到，到时候别忘了来接机啊。”
我一听就笑了，说：“坐的火车还接什么机啊，飞机坐不了？”
胖子压下声音，说：“我给小哥弄了个身份证，火车还能混过去，飞机还得办护照，太麻烦。天真你别说，胖爷一坐上火车就有种回家的感觉，总觉得一下车又去哪儿下个什么大墓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想给他打电话说让他别带小哥来杭州了，我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但胖子鸟儿悄的都在来的路上了，我这会儿说也不合适。
这事儿我真不想拉上他俩。这是吴家的私事儿，跟他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想看到他俩因此而受伤。
看来我只能瞒着他们，再扯个谎让胖子把闷油瓶带回北京。
“天真？天真？”胖子在电话那头叫我，我回过神，答：“行，快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们。”
“得嘞！”胖子嘿嘿笑，“明儿中午咱们去楼外楼，你请客啊，我跟小哥都是客，你做东。”
挂断电话后，我扶额坐着，越想越头疼。我能不能瞒过胖子都有点悬，胖子别看他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得很，对我更是了如指掌，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只要天真撅个屁股，胖爷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我晚上又失眠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胖子愁的。一直熬到早上三点多，我终于呆不住了，开车直奔火车站。
胖子说我来早了，还有两站才到杭州，同时又对我积极的迎客态度很是满意。
我在车站里愣了一会儿，又随便找了个KFC坐在里面等。
大概到了快五点，胖子才终于给我打电话：“胖爷到了，接驾！”
虽然才分别了几天，但我发现我真的很想他俩。胖子估计最近伙食不错，肥头大耳的，恐怕秤都挂不住。他脸上架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拖着行李走过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说：“天真同志！胖爷还真挺想你的！”
我回抱了一下，笑答：“我也是。”
我看了看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我，我立刻笑起来，说：“小哥！”
这次闷油瓶没有无视我，居然微微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偏开了。
胖子在一旁扒拉我：“嘿，天真！别光顾着看小哥！你看我怎么不看那么仔细呢！”
我拍了拍胖子叫他别打岔，顺便转移话题道：“走吧，咱们回家。”
他们行李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开车带他们还是相当轻松的。
到家之后，我本来想让他俩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胖子死活不肯，死尸似的瘫到沙发上不动了。
闷油瓶坐在沙发另一端，我也没好叫他。
我在凳子上坐下，就听见胖子说要在我这儿呆上一阵儿，反正他在北京没什么事儿可干，这几天要好好跟我玩一把。
我一听就急了，忙劝他玩几天就行了，顺便把小哥也带回去，我以后几天都有事儿照顾不了他。
胖子哼了一声，拉着我的胳膊凑近他，小声对我说：“我可受不了了，要照顾你照顾吧，那几天都已经是胖爷极限了，让人家看见还以为胖爷是兔儿爷，金屋藏个小白脸，真败坏女人缘。”
我气结，连骂他好几句，小哥救咱们那么多次，你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帮，还想着女人。
胖子说什么也不肯，我也拿他没办法，只能默默发愁。
之后几天，我带他俩逛了杭州所有的景点，玩了个爽。
我心里越来越慌，胖子说他自己回北京可以，但是绝不带上小哥。
虽然生气，但是作为男人我能理解他。
要不让王盟照顾照顾闷油瓶？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给他准备一日三餐，帮他洗洗衣服，差不多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一角的闷油瓶，他正看着天花板发呆，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就像是要把唯一的儿子托付出去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伸手够茶杯，怎么也够不到。我扭头一看，胖子正拿着我的茶杯喝茶，眼睛一挤向我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
我跟着他也走了出去，心里知道他可能猜出了什么。
胖子站定，劈头一句：“天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呢？”
我一惊，干笑两声：“什么啊，我还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
胖子哼了一声，说：“别装了天真，你心里有事儿都写脸上了，还想瞒你胖爷我？说吧，啥事儿啊？难道还是上回给你发邮件那个？”
我心想确实瞒不下去，便一五一十全跟胖子说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是真不想让你俩去，就没跟你们说。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俩都没关系，到时候你俩再受点伤啥的，我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