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并肩而立（肆）——昆仑妖墓》瓶邪原著风[第30页]

第三章梦魇的真相
吴邪，你听到了么？
张起灵看着吴邪，看他的眼睛从慑人的血红逐渐清澈，再没有泯灭了天性的恐惧。吴邪没有再出声，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但张起灵就是懂了他，“我有办法救你。”他担心吴邪不相信，接着解释道，“相柳墓，我去过。只要找到五色花，胖子，亭台玉和你都有救。你不会再死在我面前，别怕。”
吴邪的眼神终于变了，他微微动了动胳膊，张起灵立马松开钳制扶着吴邪坐起来。
“瞎子……”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如同沙砾打在折戟后滑落。
“晕过去了，没事。”
吴邪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道：“今天是这一个吴邪的结点，我撑不到下墓了。瞎子找到了生生相息，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我借你的生气续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起灵点头。
“不能让我的记忆完全恢复，否则触动地底下的东西会被汪家感知到。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吴邪睁开眼睛，“这个吴邪现在的信息都是记忆的碎片加对事件的推导得出的，你不能再泄露任何蛛丝马迹。我和整个人世相比，蜉蝣罢了，现在我也只能拖着你一起做众生下的蜉蝣。”
吴邪短暂地住嘴。他在等张起灵点头，但是这次他没有等到。
张起灵看着他，道：“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么？”
吴邪沉默，一会儿后只道：“你有麒麟庇护，正好克制我身上的诅咒。我没有听到你说什么，不过你的眼泪起了物理作用。”
“我可以再说一遍。”
“你只是在浪费时间，”吴邪打断他，“抒情抒错对象了。张起灵，几千年都过来了，现在你要违背与我立下的承诺，为了这个吴邪？”
“几千年过去，你还是不敢承认这个吴邪也是你。”张起灵道，“有血有肉，有爱有恨，就让你这么恐惧。”
吴邪嘴角咧了一下，“你的意思好像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人一样。”
“我是，”张起灵道，“我只是忘了。”
……
“所以我爱你。”吴邪看着张起灵，认真道。他的眼睛仍闪着血色，裸露在外的皮肤天寒地冻，以这副模样毫不犹豫地坦白爱意，“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纯净的人。”吴邪微微一笑，“但是你明白，我没有选择。”
“有些人的爱恨是自己的，有的人的爱恨却不属于自己。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爱恨，我只能将它和力量分离，成为现在的我和现在的吴邪。吴邪在世间活着，我在他身体里沉睡。你答应过我不会和吴邪走的太近，以防唤醒这份力量。你知道唤醒我意味着什么，可你却失约了。”
张起灵没说话。
吴邪将一个铁匣子递给他，接着道，“几千年前我没有守住我的责任，梦魇是对我渎职的惩罚，而我会作为一个毫无力量的普通人接受这项惩罚，直到记忆被唤醒，力量被激起，恐怖袭来，而你必须阻止我的出现，这便是对我们两个人逆天改命的诅咒。你一次一次地找到我，一次一次地阻止我，可是这次……汪家一定感知到了那个东西的存在，如果你有什么补救的计划，要趁早。你用完生生相息，吴邪的命保住了我就会消失，“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是我不会死，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留你一个人……”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用何种方式。
怀中人不再说话，沉静得那样美好。
张起灵静静坐着，视线定格在不知名的地方，突然道：“我知道，”他将视线转回吴邪身上，长久地凝视后慢慢俯下身贴住他冰冷的脸颊，重复道，“我知道。”
他抱起吴邪，往门外走去。他能感觉到生生相息正在起作用，从每一口呼吸，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感觉到正在被掠夺。
两个人，共用一口气。
张起灵突然笑了，这世上再不会有比这种方式更亲密无间的关系。他甚至感觉到莫大的快感和满足，因为这一次，终于是一切轮回的尾声。

！！！

是什么样的责任？怎样恐怖的力量？如此严酷的惩罚…到底是怎样的轮回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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