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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中国病人by南渡 (重修版)[第6页] |
作者:在那瑶远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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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如果要问张起灵,吴邪什么时候最迷人?他会认真地告诉你,除了说话的任何时候。 “啊哈哈,起来喝水结果不小心摔倒了,平时都挺顺当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小哥真不好意思,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吴邪紧张的时候话特多,这时候说的话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绕半天没重点听得人如坠七里云雾。 对此张起灵采取的必胜方针就俩字,无视。淡定地扫他一眼,直接往床上一躺,分走他床、枕头、被子各一半,表现得别提多自然,好像这一半合该是他的。 吴邪此时内心很恐慌,直觉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其实没那么复杂,不过就是想问问张起灵究竟是想睡他还是和他睡,这个谜题直到第二天上午吴邪醒来的时候才有答案,不过彼时早就木已成舟,也不必考虑了,此为后话。 张起灵犹豫了0.1秒,还是解开了绳子。虽然绳索绑缚下光裸洁白的脚踝确实让他性欲高涨,但他不希望吴邪太紧张。 解绳子时他的手指若有若无擦过吴邪脚背,小腿,像有把软毛刷子在吴邪心头一下下撩拨着,痒得要命。 忍住!挺住你就是英雄!吴邪在脑中为自己摇旗呐喊。 吴邪实在过于抽搐的面部神经落在张起灵眼中被解读为疼痛,多次反复受伤的地方长势缓慢,自虐般的捆绑让身体即使在睡眠中也加重了负担,得不到很好的修复。 手掌贴在他脚踝的勒痕处按摩散淤,张起灵为他的一意孤行有点生气,冷冰冰地说:“睡觉。” 吴邪顿生出类似当年闯了祸被小学老师训话的心情,不,比那更忐忑,因为不要妄想从张起灵酷过黑桃K的脸上揣测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不过吴邪的直觉告诉他小哥不高兴,他决定夹紧尾巴乖一点。 可怜巴巴的求饶眼神到底让张起灵很受用,扯过被子盖住两人,张起灵不再理他,自顾自躺下闭上眼睛。 夜半三更,正该好眠。 张起灵终于忍不住,抬手往吴邪身上摸去……盖住他瞪得铜铃大足以当灯泡照明的眼睛。 手掌下薄薄的眼皮传来热度,当眼睫扇动时会让人错觉手心里握着蝴蝶。 吴邪也许阻止不了张起灵的好意,但他可以阻止自己睡着。 张起灵将手移开,覆在他额上,“睡觉,听话。” 也许是受这夜晚的影响,平淡惯了素来缺少变化的语气竟掺杂着几分温柔。这份温柔逼出躲在吴邪内心世界的孤独,自卑和胆怯。 他捕捉到张起灵的眼睛,那是他最喜欢的部分,一如初次见面,总是在黑夜中令他获得平静。面对着这样一个人,吴邪忽然觉得哪怕整个人被他看穿,在这个人的面前示弱,都没关系了。 |
“小哥,其实我很怕。”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一些。 当张起灵的手再度抚上吴邪的额头,迎接他的是一阵明显的颤栗。 吴邪听见他似乎是叹息了一声,说:“吴邪,你没有错。” 这句话来得太晚,如果它早一点来,吴邪也许不会在病入膏肓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但吴邪想幸亏它来得这么晚,如果不是由张起灵说出来,这就没有意义。 他慌忙地闭上眼,惟恐眼睛将太多情感泄露出去,那些隐密的意淫只适合在他脑中幽暗的小角落滋生,不能被别人看到。 但张起灵不是别人。 当吴邪在他手下颤抖时,他的心底也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现在面前是一副鸵鸟姿态以为自己看不到别人也都看不到的傻子,全然不管自家裸露在外的两条白花花的腿,几乎勾跑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这时不上还算爷们吗? 张起灵当然是爷们。 忽然翻身而起,凌驾在吴邪上方,牢牢盯住他。吴邪的样子有点好玩,怕睁眼见到鬼似的,又仿佛能感觉到他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脸上浮现出野生动物察觉潜在危险时的不安。 “睁眼。”张起灵轻拍他脸颊。 吴邪咬定青山不放松:“小哥我要睡了好困啊。” “现在又敢睡了?”张起灵不咸不淡地问着,手从脸颊慢慢下滑,滑到耳根,指尖玩着吴邪的耳垂。耳垂凉凉的,很软很好捏。随着他轻薄的举动,皮下开始充血,粉色从耳朵漫上面颊,继续顺着脖子往下蔓延。 “小哥……”这时候不管发什么声都有种调情的意味在里面,吴邪自己也意识到不对,立马闭了嘴。 张起灵说:“你想要和我做爱。” “什……!”吴邪只来得及为他煽情的话语蹦出一个音,眼睛睁开的同时嘴巴却被堵住了。 张起灵的舌头极具攻击性地在他嘴中戳刺,吴邪的舌头就像他此刻晕乎乎的大脑,呆呆地缩在角落里任由外来的家伙喧宾夺主大肆掠夺。 张起灵慢慢将舌头退出去,留恋地舔吮掉吴邪嘴唇外面拖曳出的湿痕。 满嘴都是小哥的味道。有了这个意识的吴邪脸热地快要爆炸,身体兴奋得颤抖。 “吴邪。”鼻尖相抵,张起灵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性的暗示,“看着我。” 这是吴邪第二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赏张起灵的眼睛。 张起灵像是讲解一般:“瞳孔放大,脉搏加速,身体发抖,脸颊发红。”说到这里张起灵意有所指地往他胸前掠一眼,“说不定另外一些地方也红了。” “吴邪,这些都是性兴奋的表现。” 我去,这明明是货真价实的性骚扰!吴邪为张起灵的流氓程度咋舌,但却控制不了身上每一个毛孔都为对方而着迷打开。 “你想要我。”他再一次重复。 |
身体一点一点被撑开的感觉,不是疼,倒是一种怪异的饱胀感,像面包夹香肠。张起灵尝试着浅浅抽动两下,吴邪感觉良好,扭扭屁股示意他可以动了。 张起灵把他一条腿架在臂弯里,方便自己插得更深,一边继续用色情的方法爱抚吴邪的乳头。吴邪的乳头很敏感,稍碰几下就会立起小疙瘩。似乎是被摸得很动情了,下面的小口更卖力地吸着他,软热的肠壁紧紧拥裹着他,舒服极了。 大量充当润滑的乳霜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溢出来,有些沾在两人下身黑色的毛发上,大部分则顺着吴邪的屁股往背后淌。 汗味混合着精液的味道,最原始的费洛蒙弥漫在空气里,满脑子除了占有对方再挤不进别的念头。吴邪渴望再多一点,但浑身都被操软了,张起灵似是有所感应,抬高他的腿,压低上身欺上去。感觉到他的欺近,吴邪主动伸手搂住他。 张起灵在他嘴角辗转亲了几下,诱哄道:“张嘴。” 吴邪的大脑早就不好使了,听到什么执行什么,他乖乖地张开嘴,甚至探出一点舌尖。张起灵下面一记深顶,同时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舌交互啧啧作响,下身连续几次凶狠地抽顶,恨不得把吴邪生吃了。 “小哥,好深……”吴邪只能抱紧他的背,发出嗯嗯的鼻音,眼角湿湿的,终于被干得射了出来。 后面肌肉同时紧缩,性器被紧紧咬住,张起灵难得地骂了一句我操,不再刻意忍耐,用力抽插几下,也尽数射入吴邪体内。 |
吴邪将胸膛牢牢贴住他的,汗津津的其实并不舒适,两人胸腹上都还残有一些干涸了的斑迹,但是这样的拥抱却任谁都撒不开手。 吴邪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张起灵他什么都明白。 兰州军区本部。 胖子和潘子难得一身正装居下首,正襟危坐,看屋子里另一名中年男子来回踱步,神态焦躁不已。 “我说郑将军,咱能不转了么,看得我眼晕。”胖子就是胖子,穿得再怎么人模狗样只要一开口就露相。 老郑倒真停下来不走了,光对着他二人干瞪眼,眼球里就差喷出火来。 “狗日地……狗日地!这个事情搞得太大喽,你们好好了,惹啥子十七局嘛!?通通肥克给老子写检讨许!”老郑一急,乡音直往外蹦。 潘子坐姿笔挺目视前方像石头雕的,是打定主意懒得发言了。胖子叹一声,“您看我这手鬼画符估计您也看不上,这检讨呢,咱也甭写了。就是跟您报备声,十七局心心念念要找那人……这一时半会儿铁定是找不着了。” 虽没明说齐羽就在他们那,话里话外意思也八九不离十了。 眼看老郑又要开始转圈,胖子赶紧把话抢在前头说,“这回到兰州,除了来看看您之外,还有一事儿。您老还记得,这地儿当年那个神神秘秘的研究所么?” 老郑眉毛警惕地皱起来:“你打听类个干哈子?” 当年甘肃境内的确设有一间研究所,隶属十七局管辖,距今有二十多年,恐怕早已荒废,旧址应该就在嘉峪关外。 多年来,十七局的某些做法一直为他们这帮正统军人诟病,总喜欢搞点阴恻恻的小动作,在这大西北边远的荒漠里能研究些什么,想必又是背地里不可告人的勾当。 从前是不知道齐羽的精神病这回事,自从亲眼见过了吴邪,直觉告诉胖子,这事准跟十七局暗地里搞的那些实验有着莫大的关系。活体实验这种事他也没少听说,搞不好还真有什么实验能把一正常人弄神经了,这事可大可小,一旦捅上去那影响绝对恶劣,顺着吴邪这根藤往深了挖,搞不好能把十七局连根拔起。 胖子这人绝对属于粗中有细的典范,脑子活泛,其想法往往别具一格。从第一次见识到吴邪,他就开始转这个脑筋了。 胖子被征入猎隼队前,和老郑是同一连的战友。从前就是这样,老郑凡事谨小慎微的,不似他胆子肥,骨子里更有股杀性,如今倒比他混得开,前不久才高升了上将衔。 走前胖子志得意满地撂下话来:“老郑啊老郑,这回龟孙子们真要栽了。” |
胖子这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有眼力见儿,做人溜光水滑的,谁都不开罪,一反吴邪对大兵哥严肃正经的固有印象。要他自己来说,最要紧的是得学会装傻,比如知道了他二人是这么一层意义上的“好兄弟”,相处起来却跟先前没甚两样,该打屁打屁该胡侃胡侃,反正潘子和吴邪是一点没察觉。 捆绑play是进行不下去了,可吴邪心里总有个疙瘩,睡觉也不踏实,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睡着觉就把张起灵给杀了。 张起灵对此不以为意,“那就干到你动不了。”直截了当是他一贯的优点,当然,说到做到也是。 上午九点半,两个人一起睡过头。 吴邪背过身去套内裤,随着抬腿的动作张起灵精确地捕捉到他腿根处蜿蜒而下的一道白迹,找到宣泄之处,小口还在噗噗地往外吐。 张起灵想了想,伸长手臂直接一把捞过吴邪按在身下,扯掉还没穿好的底裤。晨间充血的器官抵住吴邪腿根处磨擦,将那些本就属于他的体液涂抹开来,涂在吴邪大腿上,屁股上。吴邪张开腿,配合他的动作夹紧臀部,腰上下抬动,与他淫戏。 等到二人玩尽兴,已经接近十一点。 见色起意没出息的玩意!做着事后清理吴邪内心把自己唾弃,却又忍不住地回味刚才的感觉。 外间传来胖子的声音。 “别介,兄弟归兄弟,这话还得说清楚讲明白喽。”只见胖子叼着烟讲电话,香烟在嘴里一翘一翘的,“您就直说吧,这算公干还是私活儿?” 接下来全是那边嘀哩咕噜地说,胖子听着一言不发。挂了电话,他只管抽烟还是不说话,眯着眼神神道道地打量吴邪,把他看得背上发毛,总觉得张起灵留在他身上的什么罪证教人发现了。 潘子在旁边吸溜面条,头也不抬地问:“来生意了?” 胖子应了声,潘子停下筷子,转过来看了眼胖子,又问:“脏活儿?” 胖子哎嘿一笑不答,等同默认。 这是黑话,特指要杀人的活。 虽然军籍挂靠的都是普通军区,但猎隼队的存在就是为国家去执行一些敏感的任务,不能声张。他们用着假的身份,即便立了功,真名也永远不会被载入史册。 胖子笑完,却转而去问永远不会参与讨论的张起灵:“老大,你猜老板要买谁的命?” 张起灵看了胖子一眼,然后去看吴邪。 吴邪忽然觉得要杀他的人比喜欢过他的多得多,做人真特么失败。 胖子一副意料之中的微笑,却摇摇头,说他们都猜错。 “他们要杀的人,是你。” 没有错,胖子说这话的时候,看的人的确是张起灵。 |
18和19章奉上,不许说不够……这么多累死我了……我还有三个文要搬… 因为这文已经完结了所以我可以放心地使劲搬了,也许以后每天都会多搬,今晚再搬一些。 你们也要使劲留言啊 另外,请低调吃肉 |
嘿又看见你了 |
躺等。我笑笑不说话。耶 |
来啦 |
默默吃肉……简直美好///////// |
嗷嗷嗷嗷嗷,累了一晚上,一大早的就看到香喷喷的肉肉,老张还真是主动,天真也够配合,这奸夫淫夫还真是一拍即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过,到底是谁要小哥的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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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畏惧的张起灵,忽然生出一种抓不到事态发展的渺茫感。 “谁是吴邪?”齐羽这样问他。 有些念头真的不能乱动,不知是不是吴邪对张起灵的过去太好奇,日思夜想的结果,齐羽来了。 嘴里奇特腥味萦绕不去,不难吃也绝谈不上好味。如果说吴邪吃他的东西是出于爱情产生的化学反应,那齐羽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他无所谓。 齐羽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所谓的,包括他自己。他有自成一格的世界,是别人不理解的,他居住在里面,遵守特定的法则。张起灵就是他那个独立世界的唯一例外,所以觉得奇怪,所以碍眼,所以排斥的同时又被吸引。 他可以毫不手软地开枪杀你,也可以臣服在你身下吞下你的精液。 对着这一屋子的人,胖子忽然有种时光倒错感,张起灵,大潘,还有那些年我们一起抓过的小兔崽子。 齐羽就这么静默地坐在那里,神态举止与常人无异,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他是个高功能反社会人士。 齐羽其人,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想法每一刻都在变,你永远都不要妄想去猜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这一刻他还好好地坐在这里,下一刻就突然兴起把你干掉了。 他和吴邪一样,都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如果打个比方来说,吴邪的世界安静无害,间或点缀着一些可以称之为光明的闪光小东西。那么齐羽的精神世界大概就是贝克辛斯基的死亡油画,神秘吊诡,匪夷所思的同时有它的合理性,又极端得只有非生即死两种答案。你不得不做出选择,即使你拒绝,他也会替你做出选择。 这回齐羽到来,除了让张起灵半梦半醒之间在他嘴里爽了一炮之外,还为他们带来了新的线索。 齐羽对张起灵说:“我知道是谁要杀你。” 印象中齐羽说话的次数寥寥可数,过往匆忙的数次交锋,打起架来那股拼命三郎的架势倒是令张起灵印象深刻,差劲的身手,不要命的疯劲。所以当此时齐羽坐下来好好说话,还真让人颇不适应。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就是这张说话的嘴巴,不久前才被他操过。 理当觉得尴尬,但是张起灵此人可能天生与这些常人的情绪绝缘。齐羽更是浑然不觉,构成他世界的,从来就不包括羞愧二字。 |
所以他不认为张起灵是真的同性恋,根本想象不出他与人你侬我侬的情景,尽管在奸情败露之前胖子也从没想过张起灵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跟人上床。 当然与寂寞就更无关了,张起灵不是随便放纵情绪的人,更多是因为他看起来实在与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无关。 张起灵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概括起来就是不像人,不接地气,反而像个敬业和专业的作战机器,做每一件事情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他不会做无聊的事——成为胖子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印象。 脑子里面东想西想的,凉师爷早看出胖子他心不在焉,也不准备继续下去了,笔一搁,就此结束了这场谈话。 离开凉师爷那儿,胖子肚饿,拐道去吃酿皮。在店堂里稀里呼噜消灭了三碗,一抹嘴又包了四份外带。腆着肚子拎着袋子晃荡晃荡,回到暂住的民居,还没进楼门,就迎面撞上一身穿快递公司工作服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正巧和胖子擦肩而过。 胖子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忽然顺手就向那人的脖子劈去。 胖子出手的速度从来与他的体型成反比,何况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出手,任何一个无防备的人都会被他击倒。令人震惊的是,看似瘦弱的快递小哥身手居然一点也不比胖子慢,一个偏身躲过他的偷袭,胖子自有后招,像是算准了他后撤的方向,拳头如影随形地追过去。两人眼神一交汇,年轻人也不恋战,勉强硬挨下胖子一拳,忍痛就势逃了。 那人跟兔子似的逃得飞快,胖子往前追了两步,立刻调转方向,三步并两步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如果你细细去查,就会发现几乎全国的各个重要城市都有这样的一些民居,定时缴纳水电煤,却空关着长年无人居住。这些其实都是军队财产,方便他们这种特殊人员出外勤时作为落脚点。 可想而知,一个快递员出现在这里,是多么的突兀不合逻辑。 当然胖子也不能肯定其他人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上网买个东西什么的,也许人家真的只是个送快递的。因而最初出手纯属试探,可对方的反应和之后的一系列举动等于直接落实了他心中的怀疑。 胖子奔到门前,将门附近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连锁眼都不放过,没有发现异常,才打消了诸如门一开就把人炸得四分五裂的想象。 但那个年轻人既然来了,就一定做过些什么。胖子再次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
这一片都是老楼,整栋楼带有明显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筑风格,楼道窄小昏暗,墙皮斑驳,水泥地的墙角堆放着不少灰扑扑的杂物。每家每户门外还钉着最早流行订牛奶的时候安装的那种铁皮箱子,他们现在住的这家门外也有,显然已经弃之不用很久了,上面遍布铁锈和灰尘。 现在半开半合的箱盖上面,留着一个明显的手印。 胖子谨慎地附耳过去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异动,才拉开箱子,看到里面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卷老式录像带。 录像带摆在桌上,四人围坐一圈。 胖子抽烟,吴邪抽烟,潘子见这阵仗一个没忍住也点烟抽了起来,一屋子烟熏雾绕里张起灵对着黑色的录像带沉默,沉默。 无论是录像带也好,其他东西也好,既然能被送到他们手里,只说明了一点,至少有一方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对方是敌是友并不重要,被人暗中窥伺的感觉确是大家都不喜欢的。 这里有四个人,录像带没有指名是给谁的,带子上也没有说明里面内容的标注,关于这卷带子的全部信息,就只有标签上的一个日期。 (二十三)1992.3~1992.5 吴邪注意到日期前那个数字,应该是归类整理时给编上的序号,那么相同类型的录像带一定不止这一盘。 “得,甭管这是恐怖片啊还是儿,总不见得还真能有个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就算有,胖爷也给她拿下喽。” 潘子指出关键:“我看这东西有点年头了,型号什么一概不知道,现在市面上哪去找匹配的机子?” “NV-M9500。” 就在胖子和潘子的交谈声中吴邪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瞬间两人都噤声,张起灵也难得收回视线望向吴邪。 这种摄像机产于八十年代初,由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嘴巴里报出来都不足为奇,唯独吴邪——八十年代生人的他那时才多大?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胖子看他的眼神复杂,吴邪有所警觉,却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完全没有察觉他话语里的逻辑有什么不对。 吴邪的面色突然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问他们:“我背后……有什么?” 胖子脸上表情一松,至少能确定,这个样子的,绝对不会是齐羽。 按照吴邪说的型号,费了点功夫,潘子从旧货市场淘到一台匹配的老式家用录像机,个头还不小。 搬回来接上了,几个大男人像第一次看毛片的愣头青似的围着电视机,带着忐忑而期待的心情,按下播放的开关。 屏幕里雪花哔啵乱跳,发出不详的沙沙声,这样的待机画面总让人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冗长的等待之后,画面抽搐了几下,镜头里跳出一幅静止的画面。 |
画面是黑白的,颗粒感非常重,记录的是一个房间。从拍摄的角度可以推断摄像机的位置,应该是搁在某个书架之类的地方。 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屋子很空,就镜头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家具,诡异感的源头就是画面中央的一个铁笼。 笼子的大小十分尴尬,用来装大型犬的话嫌大,可是再要大一号的猛兽却是装不下的。 或者说,能装下,但被关在里面的野兽一定会束手束脚非常难受。 这样一个铁笼,被放置在这里,还被全程监控,会有什么用途?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屏幕里始终维持着这个画面,如果不是屏幕下方提示时间一分一秒还在持续流动,他们简直就要以为卡带了。 就在胖子和吴邪都失去耐心差不多要上去按快进时,早已看得生厌的笼子里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最初的惊吓平复之后,大脑重归理性,正常运作。大活人当然不可能凭空出现,唯一的可能是这盘带子已经被剪辑过了,他们看到的,应该是跳接后的画面。 而比起大变活人来,更诡异的是笼中人的行为,让观众产生不适感。 那个人没穿衣服,看身量相当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笼子的大小决定了他根本不可能站直,只能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佝偻着。 他抱着手臂上身不停地小幅度前后摆动,像个不倒翁。起先胖子还以为这个动作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但观察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这根本是一种重复的无意识的行为,胖子一瞬间断定这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从画面中出现笼中人开始,张起灵的脸上就流露出一种特别奇异的神情。 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表情的人,任何一个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都足以让人觉得罕见而奇怪,但其他人显然都已完全被录像带里的内容吸引住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默片的主角还在神经质地摇晃,吴邪背上发毛,不知为什么这卷录像让他浑身发麻、晕眩恶心。 时间缓慢地流动,这一回没有人想要快进一些。室内太静,只有录像带里可能由于读取到受潮霉坏的位置偶尔发出一些怪声,画面跟着一抖,让人心惊肉跳。 就在他们都认为那个人会一直这样直到带子结束时,笼中人却突然把头扭了过来,直视着他们。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悚感不亚于观看恐怖电影,明知道那些场面都是假的,当它出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毛。现在,他们明知那个人只不过是在看摄像机镜头,却还是产生一种偷窥时被发现的恐惧。 但是这种恐惧很快被另一种更大更强烈的恐惧感盖过,虽然过低的像素使得他面容模糊,但已足够他们看清那张脸。 吴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不会流了。 |
如果时光倒流二十年,那么吴邪就应该长成这个样子。 |
20和21章奉上。 下午有空的话还会更新。 我简直是用绳命在赶进度啊! |
我勒个去!!!那那那是齐羽么?!!!! |
顶顶顶 |
22. 电视屏幕早就归为雪花状态,播放到头的录像带自动弹出了机舱。 没有一个人讲话。 刚才的那一幕太过震撼,如果吴邪老爹没在外面给他养了一个孪生兄弟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片中的主角,被当作野兽一样囚禁并受到密切监视的,就是坐在这里与他们一同观看带子的吴邪。 吴邪曾经遭受秘密的囚禁,可以认为这一行动是受到某些机关默许的,甚至很可能直接出自那些人的授意。 但显然吴邪自己对于这件事却没有丝毫印象,和他们三个一样也是第一次直击这样的画面,他的手心一片冰凉,长久地说不出话来。 一只手稳稳地落在肩上。 吴邪回魂一般,把脸慢慢地转向张起灵。感觉到肩上的手掌又用力按了按,仿佛具有某种奇特的安抚作用,吴邪在他的目光中逐渐镇定下来。 “这个,天真无邪小同志啊,毛主席教导我们,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虽然你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但你放心,胖爷决不会因为你曾经被当过性奴而歧视你,你大可……哎呀!” 潘子的一拐子不是随便挨的,直接让越说越没谱的胖子闭了嘴。 胖子在这时又一次展现了他思维的发散性,和吴邪不同,吴邪思虑过重,反而容易受到一些细枝末节的干扰。胖子的思维风格则是直上直下,他之前就怀疑齐羽的来历,现在出了这么一段视频,且不论里面那个是谁,至少证明过去的某段时间他曾受到非法拘禁,想必与眼下穷追不舍的十七局脱不了干系。 他一下子想到那个废弃的研究所。 对于这件事,张起灵是他们之中最为淡然的一人。 因为他并非第一次见到那个场景。不久前才在他脑子里闪回过的,抓住他衣角的赤裸少年,笼内伸出的手臂。 他说,带他走。 一切都意外地吻合。 齐羽用张起灵过去的记忆作为筹码,交换自由之身。玩世不恭的齐羽原来并不是什么都不要,他至少要自由。 一个人究竟要遭受过些什么,对自由的渴求才会大到这样的地步? 吴邪有些消沉。 真理之所以为真理,因为人们从心底对它深信不疑。当曾经以为是真理的事情被毫不留情地全盘推翻,人在本能地抵触同时心灵受到莫大的痛苦。 在这之前吴邪只不过是一个有些小小精神问题的普通青年,顺风顺水地长大,人生中唯二的两次巨大打击:下斗失联和老痒自杀,分别导致了他的幽闭恐惧和催发了第二人格。但吴邪觉得自己本质上就是胸无大志,守着小铺子混吃等死,这么多年来也没惹出什么事端。他一直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个比较正常的童年,虽然后来长歪了不表。 |
直到他亲眼所见,那应该是每家的男孩子调皮捣蛋到可以让狗都嫌的年纪,他却看到自己像条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最可怕的是,身为当事人他对此却没有半分印象。 一些他并不期待的事实真相在显露头角,附带的效果是推翻了他的人生。 他明明对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有着鲜明的记忆,亲人和家庭,学校和朋友,放学后总也玩不够的弹玻璃珠,邻家被他打碎过的窗子和小混蛋的叫骂,前座女孩的马尾辫,糖醋小排的香味,小摊上不卫生却美味的烤香肠……吴邪实在不可能说服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可是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如此荒诞。 记忆和眼睛,必有一样是假的。 那么,那些和他共同承载过人生当中某一段重要回忆的人,三叔,老痒,阿宁,到底是真的吗? 吴邪一直想一直想,越想脑子越清楚,也越亢奋,疯魔了一样。 在那之后,吴邪和齐羽就开始交替出现,虽然每回齐羽出现的时间都不长,但周期似乎在缩短,也不知算不算是病情恶化。 齐羽暂时表现得相当和平,不再有任何的过激举动。很多时候他不说话,看起来就和发呆的吴邪没什么两样。 胖子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轮到他精神分裂了,简直有种家里养着一对双胞胎却频频认错的无力感。搞得现在他见了人都不敢直接开口,还得先察言观色一番,确定了是谁才好说话。 不过对张起灵来说,分辨吴邪和齐羽是非常容易的事,一个眼神足矣。 关于录像的内容,他们特意问过齐羽。 当电视机里再度回放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齐羽的眼中情绪变化,人在受惊瞬间的微表情是无法伪装的,他们都深知这一点。 可见在这件事上,齐羽和吴邪掌握的信息量应该在伯仲之间,谁也不比谁知道得多。 如果那个小孩既不是吴邪又不是齐羽,那么他会是谁? 吴邪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甚至想过那也许是老痒。但这里面存在一个不容忽视的巨大悖论,那个时候真正的老痒还活着,而解子扬死后,吴邪身上才出现“老痒”的人格。 真相也许只有录制这些录像带的人知道。 整个录像带事件像一个断章,戛然而止,没有后续。 寄来带子的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这是一个饵,显然它已经勾住了吴邪这尾大鱼。 哪怕明摆着是直钩,他们也得上。 能将带子送到他们手中,那么这个住处恐怕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既然不再保密,何不再光明正大一些。 仔细排查了一天,也没发现任何被监视的迹象,显然那些人的胆子还没那么大。毕竟老居民区,很难做到完美监视不被发现,难度太高。 既然如此,总要给别人创造一点机会。 |
那边同样一无所获的张起灵准备撤了,扭过吴邪的脸阻止他继续神经质地盯着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观察,张起灵怀疑正是这种草木皆兵的反应把对方吓退了。这样的吴邪有点像受惊的小动物,听闻一点风吹草动马上紧张到全身炸毛。 有点可爱。 张起灵对公众的眼光没什么想法,也不在意,他觉得吴邪可爱,也不管是不是在大马路上,揽过人就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耳朵。 吴邪一激灵,炸掉的毛慢慢软下来,转过去看着张起灵露齿一笑,当街扯住他领子照着嘴巴就啃了一口。 潘子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看得胖子有点爽,如果在平时他老早就要嘴贱了,小潘同志,你的抗压力还有待磨练呐,想当初胖爷我可是参观了激情现场的,这才亲个小嘴就受不了啦。碍于现在旁边还有个女的,胖子才免开尊口,憋得内伤。 “张起灵!”伴随着这一声尖叫,一道人影小型炸弹似的撞进张起灵怀里。 |
围 |
霍玲不会伤害天真吧,文锦再出来救了天真? --几年后你看到“盗墓笔记”的第一反映还是书,那么我敬你是条汉子 |
来啦 |
除了第20章又被吞了两楼,一次看这么肥的更新还真是爽啊! 最后这又是尖叫又是投怀送抱的,想必是霍花痴无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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