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生无悔（瓶邪，中短篇，HE，原著风无斗）[第4页]

16 伊人憔悴
王盟看见解雨臣突然出现，丝毫不觉得意外，看来另一个也该到了。
“小天真，还是舍不得你胖爷我吧？”王胖子大呼小叫地进了吴山居，见到解雨臣反倒是有些意外。“哟，小花也在，这是干嘛呢，聚会？王盟，你老板人呢？”
王胖子人精似的，早就觉察气氛不对，勾着王盟的肩膀就开始教育，说什么服从老板的命令是没有问题的，但也要有自己的思想觉悟。王盟饿得头晕眼花还得听着王胖子唠叨，苦不堪言。
“王盟同志，胖爷我刚才劳神费力地给你做了半天思想指导，你领悟了没有？跟组织不要耍滑头，赶紧说事。”
解雨臣着急，但也知道王盟对吴邪的事最是守口如瓶，要耐得住性子慢慢来。
王盟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老板做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不会坏了他的计划给他添麻烦。”
含沙射影。王胖子正要继续训导王盟什么是革命战斗情谊，卧室里突然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解雨臣和王胖子都是练家子，对于这类声音比常人敏感。两人交换了眼神，同时转身往卧室走，互相巧妙地配合着把王盟挡在了后面。
王盟突然开口：“吴老板有几句话让我转达给二位。”
果然，解雨臣和王胖子回过头来，等着下文。
王盟继续说道：“老板说，他十年前义无返顾，十年后也不会改变初衷。你们二位最知道他想要的，他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他功亏一篑。”
是吗，小事？差点魂断悬崖，现在又病得命悬一线，也都是小事？解雨臣身上的杀意是谁都感受得到的。王胖子和王盟都有些诧异，解雨臣的冷静甚至冷漠素来在道上颇有名声。他们当然不知道解雨臣刚才看见了什么，自然也不能理解他的满腔怒火从何而来。
王胖子拍拍解雨臣的肩膀，“先去看看情况。”说完，便打开房门走进卧室。
“卧槽，小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搞得自己跟被打劫了似的。等等，你们两玩啥呢，冰火两重天？”
王胖子进屋就吓了一跳，且不说之前吴邪告诉他张起灵不知所踪，现在又突然出现，单看围着床一圈的几个取暖器和一个冰柜，王胖子就一头雾水。九月的杭州还热着，而屋里却似蒸笼一般，取暖器的余热都散不出去。
吴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还算正常，只是本已削瘦的脸似乎又瘦了一圈。
张起灵的状态可以用狼狈来形容，汗如雨下，刘海像瀑布一样挂在额前，脸色惨白，眼眶深陷，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得起了几层白色的死皮。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疲惫。血尸面前都游刃有余的张起灵，竟也有这样的状态。
他坐在床边，知道几人进来的动静，仍是不动如山，手指依旧搭着吴邪的腕脉。
王胖子一下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解雨臣。地上的一滩血迹显然才过不久，而血迹旁边躺着的蝴蝶刀更是不言而喻。
解雨臣上前捡起蝴蝶刀，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做得不论对错，做了就是做了，不服可以较量一番，但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道歉二字。
王盟端着一杯白色液体和一杯清水走进来，放在床边小桌上，回身走过王胖子边上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老板，借一步说话。”
王胖子跟着出了门，关门时又往屋里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后悔。
（1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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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旁观者清
王胖子觉得自己必须瞎了。
张起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乳白色的液体，腾出手来扶住吴邪的下巴，自己低下头，印上吴邪微张的嘴，把液体缓缓送到吴邪嘴里，随后轻轻送手一抬吴邪的下巴，刺激喉部，让吴邪吞下液体。
胖子赶紧关了房门退出来。
张起灵如此重复，直到一整杯白色乳液都被喂给吴邪。他自己抬起另一杯清水，仰头喝得一干二净。
王盟这个人，不错。这也许是张起灵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王盟刚开始每日三餐送进来，发现除了一杯清水，张起灵什么也不碰，后来就只送清水。白色液体是按张起灵的吩咐调配的营养液，吴邪必须保持身体有足够的能量撑过每一次毒发。
王盟总是在屋里一阵响动过后片刻才进来，那时张起灵已将一切狼藉收拾妥当，因而王盟从未见过吴邪毒发时的样子。
王盟是从心底深处敬重吴邪的。他知道吴邪的骄傲，必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所以王盟疼在心里，却不看在眼里。
不过此时面对道上的两尊大神，这种敬重实在帮不上什么忙。王胖子和解雨臣都盯着王盟，虽然两人气质天差地别，但施加给王盟的压力却是一样的沉重。
王盟知道，这种时候就该自己主动坦白了。吴邪也交代过，不用硬撑，瞒不过的时候就直说。
“解九爷，王老板，你们都是老板的生死之交，这些话本不应该我来说，只是旁观者清。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以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没有了张起灵，老板的生命就不是完整的。”
王盟话里有话，两人都听出来了。王胖子素来心直口快，便说道：“这我当然知道，可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吴邪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盟回答得很干脆：“解毒。张起灵有办法。”
王胖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解雨臣却一反常态，上前提着王盟的领子，狠狠地问道：“怎么解？他张起灵有没有说，几成胜算？”
王盟穿着衬衫，原本领口就紧，再被解雨臣这么一提，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自然也就不顺畅，“没……说……不知……道……”
王胖子见状，赶紧上前相劝，“小花，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你别急，让王盟慢慢说清楚，小哥守着吴邪，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了事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解雨臣松开王盟，说道：“黑瞎子说过，这世界上只有张起灵知道怎么替吴邪解毒。但这是有风险的，不死也要脱层皮，能不能挺得过去，全凭个人命数，谁也说不准。”
王胖子一听，也有些着急，“照你这么说，小哥也未必救得活吴邪？”
王盟咳了一阵才缓过来，说了一句，“我相信张起灵。”
这次轮到解雨臣惊讶了。除了他，如果还有谁对张起灵不待见，那就是王盟。十年前，王盟就试图阻止吴邪追到长白山，这十年，王盟看着吴邪为了张起灵把自己折腾得油尽灯枯。自始至终，王盟都一直直呼张起灵的名字，不去理会哑巴张的赫赫威名。
可这时候，王盟居然说他相信张起灵！
王盟继续说道：“他给老板准备好解毒的药以后，我去收拾厨房。到处都很干净，垃圾袋也都扎好了。我带走垃圾，打开来细细检查，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很多带血的绷带，还有皮肉，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我不清楚有多少风险，但是我知道，张起灵一定不会让老板有事。如果他都做不到，那就没有人做得到了。”
王盟说完，不再理会另外两人，定定地看着吴邪的房门。并不宽敞的吴山居，只剩下了无边的沉默。

17章完

目测还有两章，吴邪就该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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