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没毛病》大瓶小邪[第18页]

2017.8.17贺文
我躺在黑瞎子四合院前一块空地的藤椅上。手里夹着烟，时不时举起手来吸一口。
几天前，我和胖子接到黑瞎子的电话，不知黑瞎子那货又搞出什么幺蛾子非要我过来看看。至于张起灵这个黑户，我说留着让他看家。我本打算带着胖子过来瞅一眼便回去，因为北京的天气跟我们待的那小雨村相差甚远。习惯了村子里潮湿的环境突然来到北京这地方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因为我说没钱住酒店，所以我和胖子就在黑瞎子的四合院里住下。不过我个胖子确实没钱。刚住下的第二天就遇见了前来找黑瞎子的解雨臣。还记得当时解雨臣还拍着我的肩膀欣慰地说：“终于舍得从那山沟沟里出来了？”记得当时自己回答他说过几天又要回到那山沟沟里继续窝着了的时候气得解雨臣踹了我一脚骂我不争气。那一脚也没多重，也就闹着玩，我也笑笑就了事了。最后在解雨臣的挽留下我和胖子决定在北京多留几天。用胖子的话来说就是感受下祖国首都的大好风光，吸一吸祖国首都清新的雾霾。
黑瞎子一大早拉着胖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苏万那小子也跟着去凑热闹。都说饱后思淫欲，我觉得自己大概是饱后思周公。我躺在藤椅上想起胖子说来北京重游故地就想笑。想当年小爷我为了闷油瓶那小子把祖国的大江南北跑了个遍，从西沙到长白，从北京到西藏。胖子说，人家个***追个白富美都还没我这么积极。
突然间食指和中指间一烫，原来是烟燃完了。我没有再点上一根，而是把手交叉让在后脑勺当枕头。翘起二郎腿哼着从村里隔壁大妈那听来的不知名小曲。嗯，没事晒晒太阳还是不错的。
下午胖子要我跟他到潘家园逛逛。我寻思着反正也没事就陪着他去看看。听胖子说黎簇那熊孩子现在也在搞盗墓这一行，想起来黎簇其实算我的半个徒弟了吧？我想着我其实不适合做师傅，还是老老实实的做黑瞎子的大徒弟苏万的大师兄踏实。

潘家园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里面的东西真真假假，对于一般的游人来说难以分辨。我和胖子在一个摊子前停下，摊主立即迎上来给我们推荐。我看了几眼心里便有了底，如果说到现在我和胖子还能在这些东西上看走眼那恐怕会被认识吴小佛爷的人当成饭后的笑料。看摊主热情的推荐我也不好直接走人，装模做样地端详了一会就准备走人。可是胖子却跟那摊主怼上了。胖子大有一种要跟摊主怼上三百回合的架势，我适时地拉了一把胖子。
值得一提的时，我和胖子这一路上竟然有有几个女孩子都在偷拍我，甚至还有一个上来搭讪。要是早个十几年我大概会很高兴地把联系方式给她吧？胖子在我旁边不满地嘟囔着：“天真你这都40岁大叔了，咋还那么惹桃花呢？当初想着凭小哥那姿色包给富婆肯定能大赚一笔，现在发现要是把你和大花卖给富婆赚的也不比小哥少。”
我用手肘顶了下胖子那都是肉的腰，笑着说了句：“其实你也不错的，小姑娘跟着你有安全感。”
“哪能跟你这小郎君比呢？”
就这么跟胖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诨走回了黑瞎子的四合院。
“吴邪哥哥，回来啦！”刚进门就听到秀秀的声音，接着看到了一群老熟人。
黑瞎子，解雨臣，霍秀秀，苏万还有……张起灵。
“你怎么来了？”我走到张起灵面前问他。
张起灵没有回答我，我也不再去追问他。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他的沉默。我想知道的，我自然会自己去找答案。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在七星鲁王宫被张起灵一个故事就骗得团团转的小青年了。看到小花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张起灵能来到这肯定是小花他们的主意，询问，只不过是因为习惯。
胖子问霍秀秀：“嘿，秀秀妹子，你们怎么来了？”
“胖爷，你忘了今天是8月17号吧？”秀秀边说边轻戳胖子腰上的肉。其实胖子腰上的肉戳着挺好玩的，我平时没少戳着玩。
8月17号？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第二年了。想到这我下意识地去看张起灵，张起灵正好也抬头看我。在那十年里，我曾问我自己这么做值得吗？那时候的我早已经不清楚，哪一些仇恨是属于我自己，我早已在历史的仇恨中走失。但在青铜门前看到胖子搂着张起灵的肩膀笑着说“你舍得出来啊你！”的时候我想着，就算为了这两个人，值得！
晚上我们在院子里摆了一桌饭菜，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就像过年那会小花到村里找我们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瞎子不知从哪找来了好几箱啤酒，胖子瞧了下生产日期说快要过期了今晚就把它全喝完。
最先喝醉了的是苏万。
“吴邪……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的你知道吗？”苏万趴着桌子上，我觉得他可能没少想着有一天能指着我鼻子骂我的场面吧？
“臭小子，你怎么跟你大师兄说话的？”我笑着想踹他一脚，但是没踹到，反倒踹到了张起灵。不来只是不小心，但是这一脚踹得倒没觉得愧疚，反倒觉得有些解气。我开始感觉我好像要醉了又好像清醒着。胖子和黑瞎子不知又在瞎扯着什么，小花时不时插几句话来扇风点火。霍秀秀在旁听得直笑也跟着起哄。苏万趴在桌子上嘟囔着什么。有时候我真想痛打张起灵一顿，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怨他那十年的无声无息吧？只是一直是有这贼心没那贼胆，先不说敢不敢打，舍不舍得，就算真的决定打他了，也要打得着。也许是真的醉了，我看着张起灵的侧颜抬起手一拳就呼了过去，但是手在半空中被截住。张起灵望过来，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张起灵也喝酒了，只是他现在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不像我们那样跟群魔乱舞似的。
我觉得闷油瓶那家伙很爱面子，我和胖子认识他这么久，就没看他丢过脸。我想问他一句：你给我打下会死吗？我这么想着也真的问了出来。张起灵放开了我的手，我又继续抡着拳头打过去。这一次他没有挡，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突然笑了。
我想找胖子那厚实的躯干靠一下，但是胖子正跟黑瞎子和小花争论得面红耳赤，就差拍着桌子站起来干架了。小花和秀秀也一反常态地跟着他们瞎扯，好一场百家争鸣。
我侧过身子靠在张起灵身上。
皓月高悬，洒在庭院中的月光如同积水那样澄澈空明。树上是蛐蛐的鸣叫，耳边是朋友的嬉笑。我突然觉得我是幸运的。一路向前，看着面前的人不停地倒下，熟悉的，陌生的。有一天我累了，回过头，你们还在。
幸好，你们还在。
幸好，你们不曾离去。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
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