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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盗墓笔记同人瓶邪温馨日常合集(梗贴)(因为吴邪生贺开[第21页]

作者:释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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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杂乱的物件铺满了桌面,账本在其中居大多数,桌子是紫檀的,雕花的时候特意吩咐雕成了海棠样式。窗户四敞大开,凉意使原本有些混沌的思维清晰。手里摁着俄罗斯方块,时不时抬眼看看门口。等这份资料已经很久了,用了一个小盘口才换到手,如今正往这边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
“花儿爷,这是您要的资料。”
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略带急切。伸手接过,像是接过一份微薄的希望。资料只有薄薄几页纸,仔细看看发现上面竟然还有图附着。看了一会后发觉人还没走,遂清了清嗓。
“还有事吗?”
“花儿爷……我不明白您在干什么……这一趟没有油水,难进又难出,就为了个可能的生长位置,您值得吗?”
“你话多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敛眸温声道,过了几秒钟后人转身离开,带起一阵风。耳边顿时清净了,意料之中的关门声并没有出现,而是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回手将资料放进抽屉,将椅子转到人的方向后抱臂看人。
“黑爷找我有事?”
“花儿要亲自带人去,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种小事也不劳烦您了。”端起边上的茶水轻缀,敛去眼底少许的不安和坚决,“黑爷这么昂贵,我解某人请不起。”
余光扫到人换了个姿势,蹲在身侧,脸上少有的多了些许认真。遂移开脸,怕被他看到。目光放在了被风吹开的那页书上。
“……当真不打算带我?”
“当真,黑爷请回吧。”
“……”
没听到人说话,遂扭头看人,发现人虽然沉默不语,但眸中却明亮如昔,就猜到了身边人有了应对措施,索性重重搁下茶杯冷眼看人。
“不用想着混进来。在这一次的过程中,会有人不断检查,如果发现你在里面,会五花大绑押回来。”
“……花儿,你这也太绝情了。”
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近日刚得的一枚血玉扳指,触手油润细糯,称得上是极品。心中平静了许多。身边人张了张口,意外的没有接下去话。耳边听得人一声叹息。
“小九爷,素来薄情……黑爷请回吧。”
“……等回来了,再给我唱次戏吧。”
人的话伴着门关上的声音消失,愣了一会儿后取出资料翻开,盯着上面的红字标语,毒雾谷。上面所附着的图片,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
“花儿爷,可以出发了。”
随手抓起椅背上的一件黑色外套披上,又将没看完的资料拿在手里,“走。”
(二)
目的地,云南。薄薄的资料在看完后被塞进了包里,里面还装着些别的东西,包括一个保鲜盒。到目的地后抬头看看天,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看了看地形后选定了一处平地。
“原地休息。”
队伍原地整顿,斜斜依靠在一棵树上弯眸打量,从较为信任的几人中挑了一个年纪最小的喊到身边,将手中的包递给他。
“一会你走在最后,有人会把东西带出来给你,如果我死在这了,就把东西带给吴邪,他会给你报酬。”
看人点头应下,从身后拿出龙纹棍挥舞几下,冲着那些扎好营的伙计们喊到。
“来几个人,我们去探探路。”
周围漫山遍野的绿,只有来的方向有条土路,感觉空荡荡的。回神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破烂的地图,这是带出资料的那帮人给的,据说因为这地图和资料,他们死了十七个人。看决定去的十个人围过来后,重新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开口。
“这儿是云南,一定会有瘴气,不过不长期呆着不会有事,但据收到的消息,这里有一片毒雾谷,而此行的目的地就在毒雾谷中。”
说着用手把地图平铺在临时搭起的桌子上,上面清晰的用红色颜料涂抹出了毒雾谷的位置,以示警告。一种难言的情绪渐渐在心里蔓延,却又说不出什么感觉,阖目,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将那种感觉压了下去,再次睁眼看地图的时候,便在心里默默将图上距离换算成了实地距离。离这儿,大概有五千米左右。让人简单临摹了一份地图留下,避免接下来汇合失败。又将龙纹棍反手背在身后。
“出发。”
树木众多,乍一前进像是扑进了绿海,好几次险些划伤眼都是堪堪躲过。脚下的触感奇怪,深一脚浅一脚,倒有些像是落叶的触感,但又不能肯定。使巧劲儿用龙纹棍扒开前方的枝条探路,刚想回头说继续前进,余光却扫到前方隐隐浓郁的白色雾气。
“警惕。”
低头看看表,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如果算成一个小时行进两千米,那么此时也应该靠近毒雾谷的范围了。
“十九,通知后边的队伍出发。”
寻了一处平地倚树坐下,打量着剩下来的两个人,其余的都折沼泽里了,人一进去就没顶,救不出来。十个剩两个,死亡概率极高。后边一共还有十六个人,若是走到这怕是也要折损大半。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中掏出水喝了一口,闭目养神。
(三)
拿起防毒面具戴在脸上,扣的严丝合缝,直到感觉有些憋气才停手。在有概率生存的情况下,没有人不想活下来。心中冷笑,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身边人的神情。剩下来的人,早就没了之前来时的势在必得,但他们没有退路,谁都没有。
 
“能不能活着出去看运气,但若谁想逃跑,就杀了谁。”
这番话是跟着记忆中的师兄一并说出来的,连同毫不掩饰的杀意。缓步向前走着周身的雾越来越大,用龙纹棍在前方划来划去,最终击打在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上。是具尸体,面容发紫,七窍流血。手上还死攥着两支笔,和地图上的颜色一样,看来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探测危险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自是没错过人身上的伤痕,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却全都发黑凸起,一边心中不详的预感渐起,一边强迫自己下令。
“绑好衣袖裤腿,继续前进。”
 
悬崖边距离这儿大概一百米,一条登山绳从崖边垂下,是上个队伍留下的。走过去看了看,是DECATHLON的登山绳,和自己准备的是一样的。绳子的另一端垂进了乳白色的毒雾中。走到边上向下看,看不到底。
“准备一下,我们顺着他们的路下去。”
看着余留下来的十几个人一个个爬下悬崖,思索片刻解开自己的衣袖,从袖中滑出蝴蝶刀拿在手里,走到守着绳扣坐下的人身旁递过去。
“拿着防身。”
“不用想着跑,等我们回来,不然我保证你拿不到一分钱。”
看着身前人时不时向来的方向看去,便知道人害怕了,遂开口,语气轻柔,带上了几分诱哄的意味。
“……你母亲需要钱治病,我保证你干好这次活,就会让你衣食无忧,若是现在跑,你一分钱没有,但如果你等我们两个小时,就可以拿到报酬救你母亲,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用手抓着绳子,走到悬崖边一跃而下。
(四)
下到中间的时候,雾气浓郁到了极点,像是穿过了一片云,腾出一只手晃了晃,竟还有了点波纹。再向下滑,雾气变淡了几分。落到地面上才估算出这悬崖也就不过四五十米,回想下资料后打了个跟上的手势。资料给的地方在毒雾谷最深处,低头看看不远处盛放却并无印象的花朵,心说这里的毒,怕是就来源于这个。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喉嗓发甜,细嗅过滤出的空气,却嗅出了些许异样。防毒面具也报废了。回头看看已经摇摇晃晃的十几人,随后眼睁睁看其中一人压到了花上。只听见嗡的一声,花上原本的白色斑点,连同花的叶子一并飞起,眨眼间组成一片虫墙。
 
“跑!”
扭头拔足狂奔,顾不上中毒会不会加深,也顾不上会不会丧命,几乎是本能反应,心里只剩下了一句:来这一趟,拿不回去就亏本了。遂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身后的嗡嗡声逐渐逼近,不断传来的惨叫声时刻拨乱着思绪,直到跑得快喘不上气,才看到了一直寻找的东西。虫盘。被一条蛇盘着,昂起的头做出要攻击的架势。不能再迟疑了。五脏六腑丝丝拉拉的疼,喉口一甜,血便喷在了防毒面具的里面。索性将它摘下来丢到一旁,又将龙纹棍持在手中缓缓靠近。
目光一直追随着蛇移动,看见它一窜而上,连忙跳开,用棍狠狠地一挥将它击打到远处,随后快速拔起它护着的东西,一闪身,凭着记忆往回跑,奇怪的是,虫子却意外的飞走了。像是在躲避什么天敌,身后的游走声不断靠近,直到精疲力竭才跑到了最初的出发点。能明显的感到血从七窍中流出,已经不可能活着回去了。咽下口中的血,轻笑。突然感到脚踝猛地向后一扯,遂甩手一劈,用龙纹棍击打在蛇的七寸上。
随后用力扯下蛇头,它没死,只是被打晕了。脚踝处的伤口泛着紫色,毒性猛烈。但估量了下全身,发现也不差这一口了。随后努力站起身将绳子系在了腰上,拽了两下。
(五)
再次趴到地面的时候,一口血也顺势吐出,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那人,看着他向自己点了点头,随后拿着东西跑走。来的路上都做了标记,人没理由跑不出去。将身体翻了个面躺着,脑袋里突然想起自己写的信,口中开始跟着思绪念着。
吴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怕是已经死在云南了。之所以会给你写这封信,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先是给送信来的这个孩子两百万,从我的账户上取就好。还有,希望能用你的名义把这株虫盘入药,如果知道这是用我的命换的,怕是他也不会用。你也知道他活不长久了,我也不指望能治好,但是延长寿命总是好的。写这封信也算个证明吧,我解雨臣的所有产业,在我死后都归入吴邪名下,其余解家的产业暂且由吴邪帮着打理。我这一生也没做过自己,这次也就当我放纵一下吧。当了一辈子的解家小九爷,我累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照顾好你自己,也请你帮我照顾好他。
脑中的思维越发混沌,眼前被血红色罩着,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原来……死是这样的……”费力扯唇轻笑,随后看着眼前的景色渐渐化为漆黑。
“瞎子……抱歉,不能给你唱戏了……”
 
一共四段。
 
(黑瞎子)
抬脚踹开已经被炸裂碎石边缘探头向里面望了望,心道灰尘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打开狼眼手电扫了一圈突觉不对后关上。先遣部队只有自己一个,怎么说也得小心些。
“这儿应该是个耳室来着啊……花儿的情报不太准啊。”
抬手推了推墨镜抽出枪拉开枪栓抬步弯腰走进。眼前的墓室明显像是个陪葬的地儿,只有一口棺材旁边还坐着个东西,舌微弯曲抵住上腔轻啧一声缓步靠近。入眼是一个人的轮廓上面似乎还带的些许凸起,不过应该不能动。放下枪打开狼眼照着仔细观察发现原不是坐着而是身材矮小的童子像,但看不出材质且生满了尖刺,作罢不去看了,不过看这东西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倒是怪慎人的,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继续往里走,入耳的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脚步声,走了几步进入甬道,再回头看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难道我看错了。”
明知道自己是不能看错的,转过身随即往后一闪,一个东西几乎是瞬间铺在了刚才站的地方,发出了一种常人无法发出的尖利笑声。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心里只觉得刺激,连忙向后倒退了几步贴在甬道壁上,这东西速度很快,不能硬拼,连忙向前一滚翻身向刚才所靠地方射击,像是击中了什么也没回看只抬腿往甬道深处跑去,也不是不能对付,只是没必要。推开尽头的石门一把关上,侧耳听门后嘎吱嘎吱的挠门声轻笑心道这怕不是个刺猬。也不知道挠了多久,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耳边只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和一些不知名的声音,抬手把垂落下来的额前发搂上去又随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墨镜,看来花儿的情报也是准的,危险系数挺高,等回去要多要几支曲子犒劳下。
 
黑暗总是会让人安心,想了想自己似乎没留任何记号又有些头疼,索性不去想会导致什么结果只背靠着门长出一口气侧脸贴住石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悉悉索索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好不真切,心道第二波人也进来了?进来的够快的怕不是前脚刚关门后脚就放狗了。想到这心说千万别是花儿免得骂错人。
抓挠的声音像是被一键清空,仔细想想外面的动静似乎有刀撞到墙上划过的声音,起身努力把石门拉开条缝钻出,又觉着皮衣太碍事索性脱下来系在腰上,收起手枪拔出军用匕首持在手里反握在腰侧,打起手电缓步前行。这儿一共两条甬道,也不知道后来的人选了哪个。耳朵自动搜寻声音已经成了习惯,站定听听居然还听到了几次自己的名字,“不会吧……真是花儿进来了?”
伸手打了下自己刚才胡乱白扯的嘴立马快步跑去另一侧甬道,手电碍事的晃来晃去有些刺眼但也没有花儿紧要,跑了一段才看到人影粉色的衬衫,在墓道里这也算个救人的标识蹿了几步。“花儿爷怎么亲自下来了。这多危险。”
冲人笑笑抬手给人擦擦汗后拿过人的水喝了一口,看人没有大动作摇摇头,思虑片刻整理了下自己的措辞,“花儿,你这是累坏了?你这体力……也不行啊。”
墓道错综复杂,不过在墓道里摸爬滚打总比在外面对付那些丑恶嘴脸要好,见人身手依旧灵活的上蹿下跳,也少了些对人的担心,靠在墙上看人飞身上前却触发了机关,一下子正过身子紧绷神经,看人平安无事便冲人笑笑摇了摇头,“花儿,你这身手是退不了,等我过去。”
 
提气抬足轻蹬右墙,左右弹跳借力前行,抬头本想调侃人几句却猛地收缩了瞳孔,人身后的黑暗里正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靠近,右手连忙抽出军用匕首猛地一用力扔出去直扑东西面门,腿上被尖刺划出一道口子感觉好像还不浅,酸麻痒疼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一阵眩晕腿部发软,腰部用力的把自己甩到了那人旁边的地上,偏头看看中刀身亡的一团东西松了口气,在人蹲下来还没开口之前抓住人的袖子。
“花儿你没事吧,伤没伤到?”
瞧着人没事,松了口气,抬抬腿发现还能动,酸麻疼显然腿上的伤是中毒了,但看人拿起刀冲自己笑眯眯的就猜到人没看出这东西有毒。费力抬手推了推墨镜,乐呵的听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本来就活不长,早死早超生,只不过……看人专注于挖伤口的样子咧嘴一笑,多了个牵挂还真不好走,也不知道自己真走的话人会不会掉眼泪?“红颜知己不多,但真正挂心的人只有你,怎么样?高兴吗?”
腿上的刺痛一闪而过,显然是人挖完了,看人把刀收起来又问自己用不用休息,想都没想开口答道,“不用了,休息了也不能立马好。别耽误时间。”再耽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没了,想着想着差点苦笑出声。
缓缓站起身扶着墙往前走,尽量不让人碰。面前是个巨大的空间,旁边的尸体还是那种毛刺的尸体,看样子这里不止一只,“花儿爷你小心点,这边可能是聚集地。没准是群居的,会一起出现。”
抬手打开手电晃了晃,这就是主墓室了,看来花儿要的东西就在这儿。弯眸叹息一声,哪怕这回折在这儿,也要先把人送出去再说。想着想着喉头一甜镇定扭头压下,也不知道人发没发现。
 
肩膀猛地被人一拽,正巧腿一软没站住倒在了地上,看人眉头紧皱抬手替人揉了揉眉心,腿上的酸麻痒疼逐渐变成了麻木,缓慢的往上蔓延,心道自己不会一语成真,折在这儿了吧?“别皱眉,我命大着呢。”
“救援的人马上就到了,这东西我可以让他们拿,但是首先你要先活下来。”人迅速把电话撂下,“你说过要以身抵债的。”
“好,以身抵债……”远处入口传来的细碎声音貌似就是救援的,但是随即传来的惊呼就知道那块出了问题,费力扯了扯唇角,感觉着自己的生命力正在缓慢地流逝,但很显然还能再活一会儿,索性把目光放到人脸上。
“……花儿,再给我唱次霸王别姬吧。我怕我听不到了。”
“别瞎说,”恶狠狠的语气让身上起了点鸡皮疙瘩,在心里似乎就没看着他如此威胁人却掩饰不住担心的样子,妈的值了。“祸害遗千年,等好了再说。”
 
第二个发的这篇也分了四段发。
 
来了
 

 
枪与玫瑰
屋里人手指轻扣紫檀桌面,像是有些疲累的偏头把目光移到这一摞的最后一本账本上,解雨臣把爷爷看帐的本事学了个九成,闻上一柱香虽然顶不了三天,但是顶两天也就够了。
低头看了一会眼前账本便知道做的假账,但是这假账不仔细看还真挑不出毛病。解雨臣笑笑舌抵上膛轻啧一声招手旁边伙计过来,用手轻点账本面上的铺子名,双眸明亮如昔,见人低头认真看账本勾唇轻笑展眉。
“去把这的管理人给我叫过来……问问他这描金翡翠手镯是哪次斗出土的……我记着存手里的描金翡翠手镯也就主铺子里的三对了。”做假账也不作的仔细些……解雨臣伸手拿过茶杯抿了一口,半阖眸等人来。
庭院中有一棵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榕树,这铺子盘口是解雨臣这几天刚盘下来的,如今还不算太熟悉。黑瞎子知道他这几天查账,隐了身形呆在榕树的树冠中,一呆就是两天。平常他是不来的,因为毕竟解家的生意参与多了也不好,但是这几天他心里边总是觉得有些不落底,噩梦做多了,总有些顾虑。
这是为数不多的牵绊了。他之前也斩断过几个类似的牵绊,但是到了这个想也下不去手,“人生短短几个秋……能留几个是几个。”黑瞎子活动活动自己蹲麻了的腿,树下那一条道上突然多了十来个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总觉着不太对劲,在他们进楼之后用手护好胸前衣襟上别着的玫瑰花,翻身跳下树跟了进去。
屋里早就是一片吵吵嚷嚷,黑瞎子尾随在队伍的后面,侧耳听屋内的动静。很显然,打头的人一进去就开始长篇大论,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您管的太宽了。黑瞎子扯了扯自己脸上的笑,这年头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溜达。黑瞎子有些听得不耐烦,顺手抽出腰侧的枪拉开保险,缓缓往屋门口走。
“您管的太宽了吧?这对描金翡翠镯子这么丁点大的东西您也要管?”领头的人看不出年纪,黑瞎子没心思看他多大年纪,能反水的人,心思定是不干净。解雨臣刚想开口,余光扫到门口进来了一个黑衣人,心道他来的还真及时。忍住发笑冲对面那群人冷哼,还未等说些什么黑瞎子的枪口便顶到了领头人的头上,“哟,今儿个挺闲嘛。个个都上花儿爷这块儿闹腾。”
他用枪口使劲怼了怼那人的后脑,刚才是潜行进来的,周边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就对了,本来想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今看是没有这个必要了。”解雨臣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早知道会有反水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几天来。这边是新盘的盘口,驻扎的人少,十来个人打起来,他和黑瞎子也不会差。
“好好掂量掂量,你这十来个人还不够我一盘菜的。”黑瞎子打了个呼哨,痞笑的看着领头的那个人。他知道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正是因为这边人少,所以很可能解雨臣这里边的伙计也有被策反的,如果今天他不来,很有可能花儿会有损失。
有个人终于耐不住寂寞用刀直刺黑瞎子的手腕,他手腕一翻一枪爆了那个领头人的头,“不是,你们就这么不要命?”黑瞎子反倒越来越兴奋,脸上的笑没收起来过,解雨臣一脚踢飞了那个人的刀,一拳搂到了那个人的脑袋上。黑瞎子没闲着,一记扫堂腿扫倒了几个人,随后一枪一个杀了。血流了满地,中间还混有白白花花的东西。“哎呀又脏了,抱歉了,花儿爷。”
黑瞎子最终还是高估了这些人的能力,解雨臣一个人也能应付的过来。剩下的两个人瑟瑟缩缩的呆在角落里,没有杀他们的意思立刻从门口窜了出去。解家的看门小伙计反了水,被指认出来后让瞎子一枪爆了头。在他这信任是最可贵的,如果你辜负了信任,那你就没有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解雨臣回到座位上翘腿看人,“呆了多久了?”“不久。”黑瞎子伸出两只手指晃了晃,“也就两天多。”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人单膝下跪,解雨臣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黑瞎子勾了勾唇,用手把别在胸口上的玫瑰花摘了下来用左手举着,右手拿着枪放到了自己的左肩上。
“枪与玫瑰,随时为公主待命。”
 
来了
 

 
噩梦
我做过无数的噩梦。
有看小哥被门后的业火烧成灰,有看计划失败一无所有,有被汪家人抓回去实验。
总之,每一种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如今我把他接回来了,但依旧会做噩梦,哪怕同床共枕。
这说明我从心底里害怕失去他。
现在就是这样。
噩梦连篇。
我回到了张家古楼,三个人对着密洛陀背水一战。
“小心!!!”
我听胖子喊了一句,小哥和他直接冲过去挡住了向我扑来的一只。
我连忙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另一只上,反手格挡后飞起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小哥一刀结果了它。
闷油瓶永远最能打,但我依旧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哪怕拼尽全力的替他顾好左右前后,却因此忽略了自己的后背。
这导致我眼睁睁看他再一次被密洛陀捅穿,血溅了我一脸。
“张起灵……张起灵你醒醒!”
我几乎带上了哭腔。
但是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噩梦永远不会给我希望。
他在我怀里咽了气,死之前他还在看我身上有没有伤。
我尽力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的悲伤奔涌而出,可呜咽依然不断从我的喉间挤压出来。
接着我被叫醒了,醒来的时候在人的怀里。
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外流。
“小哥。”
“在。”
“我做噩梦了。”
“嗯。”
他开始笨拙的给我擦眼泪。
什么嘛……我把头埋了进去。
……还在就好。
 
赔偿个嗲嗲
雨村刚下了一场大雨。
福建是很闷热的,如今凉快的简直是天赐福音。
我一把扔下鸡食冲到院里的水坑吧嗒吧嗒脚。
凉爽沁人心脾。
闷油瓶在山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我接管了他前天刚买了一窝小鸡崽子。
小小黄黄的,把我为数不多的宠爱分走了些许。
待了一会儿才想起鸡圈门没关,回头时两只小鸡在水中晃来晃去。
我没管他们,谁知道鸡会不会游泳。
晚上是干煸豆角,胖子在饭桌上对那两只遇水而亡的小鸡发出了长篇哀悼。
小哥回来后没说什么,只是总跑到两个小土堆旁蹲着。
我总觉得我像个绝世大恶人,害死了两只无辜的小鸡。
晚上我总想问问他怎么样,可有点找不着话题引子。
知道胖子和小哥说了几句话,我才觉着有救。
“胖子和你说什么了?”
“赔偿。”
“好啊,赔偿……怎么赔偿??”
见人欺身而上,我认命的关闭了台灯。
得。
腰啊,又要牺牲你亿下了。
 

 
来了
 

 
黑花【药】
(一)
我半倚靠在他身上,本来不想让他抱我回来,但浑身无力,伤口还又痒又麻,索性接下他的关心,浑身放松地躺在他身上。
“花儿,你这就歇着。”
看人不自觉的冲我放柔了语气,心道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手下人上外面寻找这种毒的解决办法,而他也不知所踪。那个墓凶险异常,我和他都差点折了进去。
身体无力的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许久突然被人摇醒,入眼的是一个陌生人。我看着门外隐去身形的黑瞎子,心里对自家人的办事效率喜忧参半,怎么还没他一个人找的快?
“我可以治你。”那个老人说,“但是我要你杀了他。”他指了指外面的黑瞎子,语气有些平淡,我一直盯着他,作为当家人不会因为虚弱丢了气势。
“我可以杀了你,然后再找别人。”
“你找不到了,我是我们村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毒的解法的人,而且最后一味药的药方,只有我有。”他捋了捋自己几乎拖到地上了胡子,眼神略微有些飘忽。
我不可能为了自己去杀他,我很清楚会放弃自己的治疗。摆摆手让人离去,他没走,只是站在门口不远处对我说了一句,“你会用到我的。”
(二)
我喝了一口吸管插着的水,手已经半麻了,头晕脑胀,我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往屋里走,精神有些恍惚,醒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被人塞了一把枪。
“你知道我不会。”
“你不会,我会。”
他的声音似乎开始放松,我皱了皱眉,背靠在廊柱上歇息。
“快来不及了。”
他替我拉开了保险,动作轻柔的像只猫,“不会很痛的。”
他半蹲着张口衔住枪口,墨镜微微滑到他的鼻尖,我看见了那双日夜可见的双瞳,淡灰色的满溢着我所未见过的温柔。
“不要……瞎子。”
我的手指已经全麻了握不住枪,他用手替我托着枪,眼睛一直盯着我,像是在铭记住什么。
一声枪响,我面前原本应该安好的人缓缓地倒到了地下。 急火攻心,我一下子陷入了昏迷,最后一眼是他微微上扬的笑。
他在第二日就下葬了,我被强行灌下了解药,呆坐在屋里,是个连最后一面都不敢去见的胆小鬼。我太珍视他了,所以我现在也没敢相信他走了,屋外的人扔进来一封信,“他留给你的,看看吧。”
(三)
“见字如面。花儿,当你看见这封信,我已经走了,说来惭愧,我擅自替你做了决定,我本来就没几天活头了,他说的最后一味药是人的心头肉,我在听到这个解药的时候就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所幸我还能选择用我自己的。花儿,听话,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替我活下去,得,不肉麻了。”
“瞎子……”
眼泪不自觉的向外涌出,心从所未有的撕裂般的疼。
(四)
“你们听过解家当家的吧?40多岁都没成过家,听说先前他爱人因为他的缘故折了,如今墓还在他家后院葬着呢。”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偏头看着旁边那一桌几个年轻人闲唠嗑。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这解家当家的以后会怎么样。”
听到这,我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缓缓起身离开。
以后?
没以后了。
我这一生,早在他死的那一刻过完了。
 
黑花【一如既往】
我躺在花儿的腿上休息,扭扭头侧耳听晚间新闻,睁眼看人优美的下颌线。盯着他较小却又很明显的喉结,笑了笑
想当初刚见的时候,人的身量还未长开,也不知道多了个人瞅他。那时候是二爷让我呆在暗处观察他,目的是在二月红不在的关头,让我帮帮他。
水袖甩的有模有样,粉嫩嫩的模样像个小丫头。六七岁的样子,却能断定长开了定是个大美人。我瞅了一会儿,问旁边的管家,“这是个小丫头?”
“不是,这是解府的小少爷,解雨臣。二爷从九爷那儿领回来的。”
我轻声笑了笑,不可置否摇了摇头,“基因好。”
再接着眼前就是人给我我奋不顾身的挡机关的样子,算不上凶险,但是机关也算得上黏糊糊的,那时候伸手突然迟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右腿突然一麻,眼瞅着那个机关往心**。
当时就是这个粉衣衫的小子挡住的,那个背影我记了一辈子。
我回了回神,眯了眯眼发觉人已经不太自在了,听人问为什么看他,我缓缓坐起身揽揽人入怀拥吻,撬开人的贝齿吸吮。
见吻的人唇红齿白才松了口,手不自觉的摸向了人的腰际。
“在想事。”
“想什么?”
“我回顾了一下咱们两个的历史,发现……”
我卡顿了一下,暗叹今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发现我一如既往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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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5 20:48:28  更:2021-07-05 15:3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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