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福祸相依重生沙海邪[第9页]

第四章齐羽
关上门意味着吴邪将要面临无数这些丑陋的生物，就像是要面对它为了私欲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像是一枚毒药，在投放的一瞬间，贴伏在门窗之上如同波浪层层叠加的灰白浪潮扬起，甚至吴邪能嗅到无数双翅膀拍打而起的灰尘。
它们像是对待猎物一样，毫不犹豫地涌上来，吴邪就像是海啸前的最后一个人，站在礁石上等待它们一拥而上。
看着这么丑陋的东西争先恐后地扑向自己，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恶心和恐惧，吴邪闭上了眼睛，想着不知道被哪一只飞蛾临幸，脑洞里溢出来的那画面还是让他一阵反胃。
“啊啊啊真他娘的受不了啊！”利器刺入软物的声音，吴邪睁开眼睛，一只恐怖的大脑壳被利刀斩断，它身后是如同汪洋的巨大蛾子，挤压着前面的飞蛾，这他么是怎么回事？吴邪呆逼了一秒，胸前一紧，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身后绕过来，像是所有物一样包围着吴邪，随后冰冷的胸膛靠上了吴邪的后背将他包裹在自己的气息里，吴邪侧过头，他的鬓角被冰冷的刘海扫过，痒痒的，张起灵目视前方，像是一个冷硬的战神，他看了眼吴邪，随后将吴邪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一刀甩出，那定格在吴邪面前的飞蛾立刻被身后的浪潮淹没，吴邪立刻反应过来，他转过头去大声道：“你疯了张起灵！”
张起灵没说话，两个人已经被摞在一起的蛾子四面八方包围了，像是漆黑的龙卷风一样，两个人被包围其中孤独自守，从上方飞身而下一只巨大的蛾子，吴邪从没看过那么大的，大声骂道：“生活过得好，蛾子也他妈成精。”他推了身后的张起灵一把，“你没必要陪我赴死，快点回去。”
大蛾子张开翅膀，吴邪知道那是带着他回老巢的，谁知道他还能不能从那地方活着出来，看这来的小弟这么生猛，大哥肯定差不到哪去，咽了口唾沫，吴邪闭上双眼，任由黑暗笼罩住自己，他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快速的将自己圈在身前，飞蛾包上巨翅，粘液腥臭扑鼻竟然丁点未粘到身上，他试着挣扎了一下，那股力道大的霸道，吴邪只能紧紧回抱着那具身体，他能想象到那些熏人的液体全部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试图翻过身替那人承受，马上腰上的手臂更紧促，“别动。”张起灵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平静中带着些许的忍耐，吴邪祈求似的：“张起灵你让我顶一会，那么多的粘液，你又不是铁打的？”
张起灵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吴邪感觉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紧，“你也不是铁打的。”张起灵的气息喷洒在吴邪的肩膀处，吴邪愣怔了，他感觉眼睛涩了一下，黑暗中谁也不知道他竟然笑着，他知道犟不过张起灵，他的手臂绕过张起灵的脖颈，只能像是暴风雨里的两个人互相取暖，他紧紧拥抱着张起灵，意图能减轻张起灵的痛楚，虽然他知道只不过是自己臆想的。
“就算不是铁打的，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吴邪的头垂在对方的肩膀上，这个拥抱密不透风温暖地让人心跳放缓，像是船只找到了港湾，他含着笑，这么多年没打开的话匣子似乎露了缝隙，有东西不断在掉出来。
张起灵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从未这么接近过吴邪，起初他像一只猎豹，等拆开了外皮，却是一只爪牙锋利的小猫，现在这只猫靠在他的怀里，温声细语，胡须抖动着挠动人的心扉。

吴邪过了一会抬起头，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稳，张起灵的手掌落在他的后颈处，手指冰凉地熨帖着他的肌肤，“你会后悔的。”
“恩？”张起灵应道。
吴邪像是鼓足了勇气：“你会后悔的，跟在我身边找寻真相和记忆，倘若你想起来你在这里经历的是并不美好的事物，你会后悔的。”如果张起灵真的在这个镇子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吴邪想象不到他经历了什么，但肯定是如噩梦一般不堪的事实。
这个镇子就是一间地狱。
张起灵并没有回答，吴邪这才知道自己的莽撞，对于张起灵来说自己又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替他想，后不后悔都是张起灵能决断，他现在在这操心算什么，岁数大了就愿意唠叨了？三十多岁的大龄单身贵族吴邪摇头苦笑。
“吴邪。”
张起灵唤吴邪的声音总是很沉很稳，像是军靴踏在地上，吴邪正自思索，抬起眼来，正逢张起灵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鼻梁上，他意识到两个人的唇靠的太近，咳嗽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怎么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张起灵收紧手臂，“你好像是从一开始就和我认识多年，你了解我什么？为什么你会对着我劝导这么多，你好像十分担心我过得怎么样？”
吴邪的后脊梁炸了一下，凉飕飕的，张起灵是活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妖精，自己这么不掩饰，他必定是察觉了不对劲，不会是怀疑自己对他图谋什么吧？
这么一想他总感觉张起灵的手臂是要勒死他，往后退了退，反而感觉腰上的手掌十分用力地把他推回来，吴邪动弹不得只好嘿嘿笑道：“不管怎么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张起灵察觉到他的惶恐，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吴邪更害怕了，老闷一笑，阎王绕道，绷紧了后背，半天不敢动弹，等了一会，闷油瓶的手臂似乎松了下，他淡淡道：“我不会对付你的。”

吴邪点点头，后退了一点点，在这封闭的空间转了下身子，闷油瓶的手臂自然地垂下来，吴邪感觉后背一阵濡湿，那是被张起灵抱过的地方，他皱了下眉毛，总感觉不对，伸手抓了下闷油瓶的手臂，立刻满手湿滑，他勉强够到鼻子嗅了一下，腥甜的气息，他握住闷油瓶的手掌，冰冷地似乎没有生气，他感觉心里某处不安地窜动，“张起灵，张起灵？”
没人回应，吴邪的眉毛皱的更深，“小哥？小哥你不要吓我！”他不再装作和闷油瓶不熟悉，换成了上辈子无数次喊得称呼。
“小哥？小哥？”
依旧没有回应，吴邪的语气称的上恐慌了，心跳得太快无法负荷。
他不断地呼唤着张起灵。
“恩？”一丝虚弱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吴邪的脑袋动了下，立刻抱住张起灵，“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血？”
张起灵意识断断续续的：“飞蛾对我的血似乎有一些惧怕，我试着放了血。”他平静地阐述着，似乎那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实。
放血？吴邪突然想到，那些飞蛾蠢蠢欲动，但后来只是围在一旁等待最大的那只飞过来，倘若张起灵没放血，这些蛾子会在争抢的过程中撕裂吴邪。
张起灵没再说话，只是手臂虚虚地揽着吴邪，吴邪不敢想象失血过多的张起灵再被液体灼烧是什么状态。
他咬着牙，腰力一点点地蹭过来，在飞蛾的双翅之间的空隙转换两个人的位置，飞蛾狂躁了，巨大的翅膀猛地收紧，吴邪的后背立刻贴上黏湿的液体，似乎是火焰一般灼烧地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险些把张起灵放开，吴邪闭上眼睛，紧紧抱着张起灵的身体，忍受着那酷刑一般的烧感，都会过去的，这个镇子不是很大，吴邪忍耐着，按照时间来讲，这个蛾子应该不会飞行多久。

眼睛慢慢的闭上，吴邪立刻睁开，浑身的疼痛提醒他只是个体力到极限的普通人，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困？吴邪感觉一丝危险，如果这么睡过去，张起灵和他在被飞蛾放下之后就会面临未知的险境，他眼睛带着警醒，困意却如潮水一般哄着他，只要闭上眼睛，这些折磨就都不在了。
不，不可以。
吴邪干裂的嘴唇透着铁锈味，他有点崩溃地叹息，手掌还抱着张起灵的脖子，“为什么要跟过来，为什么要救我，所谓的真相就这么重要吗？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越说背上的伤口就越痛，吴邪只能把张起灵越抱越紧，迷迷糊糊，似乎他的腰背上有手缠上来抚慰他的痛苦。
“命运从未在我手上掌握过，吴邪，我只是预感，跟着你似乎就能伴随那么一点真相找到我的联系。”有声音低叹，似是带了点豁达，也许那只是另一种固执的坚持。
张起灵也已经精疲力尽，两个人互相拥抱，等待未知的命运。
冰冷的触觉，吴邪渴地狠了，舔着嘴唇，他的身体很凉，但脑袋却发热，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后温暖的双臂不见了，他睁开双眼，空旷的黑暗，鼻端飞过来一阵腥臭，闻得久了又像是一阵香气。
眼睛闪过一丝警醒，但无奈身体困得狠了，整个人提不起任何力气，整个人除了四肢能简单动弹，其余的地方丝毫感觉都没有，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小哥？”吴邪低声呼唤，他试着摸索了下周围，马上收回自己的双手，干燥的，坚硬的，像是墙壁。

他没放弃寻找张起灵，他意识到在自己昏迷的一段时间内，飞蛾已经成功做了工作，将两人投放到所谓更替的工作点，就算不是，吴邪也不敢保证两个人的处境有多安全。他勉强抽出自己的刀，顺手拿出一把手电筒，光线已经十分暗淡了，手电筒估计马上就要灭掉，他弓着腰在地上慢慢爬，所触摸到的也是干燥坚硬的，黑暗里不管摸到什么都是可怕的，人无穷的想象力会把自己架上恐惧的云端。
手电筒的光线极其弱，吴邪眯着眼睛查看四周，方形的类似房间，泛着咖色的四壁，手电筒扫过，吴邪又把手电筒的光线扫回来，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在暗淡的光线处，一个条形的物体静静躺在那。
他把刀架在手上，缓慢地靠近着，空气中他的呼吸渐渐急促。
直到把那东西小心翼翼握在手里，吴邪扬了下眉毛，这是一把老式的手电筒，为防有诈他仔细检查过，才慢慢转动开，橙黄色的光明亮地照出条路来，全新的几乎没有使用过的手电筒。
这东西是被丢弃的？
他下意识的拿着手电筒照亮他背后，这是他的应急反应，对于背后绝对的不安全感，空荡荡的墙壁，吴邪慢慢走近，墙壁上赫然数个大字，笔迹是被刻在上面的，吴邪知道墙壁的坚硬程度，在上面刻出这么深的印痕，需要很大的毅力。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吴邪不敢相信这就是什么所谓的更替的工作间，而这里如果有这么深的刻痕，那说明，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
墙上写着什么？吴邪用手电照着，他的眉毛笼起了。
这是用娴熟的瘦金体写出来的字，一笔一划吴邪都能认出来，和他的笔迹丝毫不差。
墙壁上用两段式写着——看到这笔迹时说明你已经受到了命运的召唤，我需要你了解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人，什么事情要做，都停下来。我留下东西给你，找到他，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会把东西搁置在哪里。

字体和语气都与自己丝毫不差，如果吴邪不是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会怀疑写这段话的是他自己。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电筒，这东西是故意留给他的，让他能够看到墙壁上的字，留字的人似乎预测到他会来这里，捡起手电筒，甚至第一时间照向这堵并不起眼的墙壁仔细看过。
完全是吴邪肚子里的蛔虫。
吴邪并不是会依照没见过面的人的指示的人，但是他同样好奇，真的有一个人，和自己有非常相近的生活习惯。
上辈子他曾经大力地勘测过关于齐羽这个人，但是齐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他的资料和档案都没有。
墙上的话激起了吴邪和这个人的隔空挑战。
如果他是那个人，吴邪相信如果那时候他有这个毅力和时间来刻字，必定是已经准备好了留下的东西，他从不会没准备好就先把话写出来，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准备都好像是为吴邪量身定做，吴邪好像身临其境变成了那个人，手电筒几乎没有用过，是直接就放在那里等待人拾起的，对于吴邪而言，最安全的，就是绝对的绝境。
在这个屋子里，唯一的绝境就是黑暗，但这个手电在开启了之后就无法按灭，吴邪直接将手电撞在地上，用不可描述的暴力把手电砸地一片漆黑。
“找到了。”吴邪的头顶处，那一点非常细小的绿色光点被他注意到，就在他找到手电的斜上角，那是他习惯观察的视觉区，他伸出双臂，正好达到用手触摸的程度和力度，一叠纸片被粘在上面，吴邪用力拿下来。
笔迹匆匆，看起来写字的人时间不充裕。
吴邪拿下那手电的电池，他并没有将手电摧毁到完全不能用的地步，他永远留给自己一个后路，手电被他勉强拼好，但也只供吴邪快速阅览。

第一页。
“1983年4月3日
整个镇子都疯了，他们洋溢着堪破奇迹的自豪，他们开始进行了汇报，发现的东西让人震惊，但对于我而言是恶心，这东西像是世界的异端，从看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根本无法掌握这东西。
镇子被封锁了，汇报换来的结果是监禁，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们却欢欣鼓舞，我不理解。
我看到了他，他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也带着对于这种东西的厌恶。”
第一页匆匆结束，这是一本日记。
第二页。
“1983年4月6日
我们在研究中发现了这东西掌握的共生体系，但是已经快要衰竭，他们决定要自己饲养这种共生体系，将之慢慢复活过来。
这种共生体系非常的诡异，竟然有两种生物，可以配合的那么默契。
其中的共生体系有一种灭绝了，有人用另一种生物相融合，我偷偷地看到了计划书。
共生体系从一开始就并不完全，可以说饲养的人员，把我们考古队的人也加进了共生的一个环节，我不能描述我有多震惊，只有反抗。
我决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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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福祸相依 重生沙海邪[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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