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溯洄》大邪小瓶雨村邪穿越上世纪遇九岁小哥[第65页]

队伍暂时原地休整，西尔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问水潭里那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吴邪没理他，抓了小哥的胳膊仔细察看。那一段触须正嚣张地缓慢蠕动，吸盘咬得死死的，把四周皮肤都拧出了细小的皱纹。
小哥瞥见吴邪小臂上也吸附了一段触须，眉头一皱，问怎么回事。
那段触须缠得极紧，形成了一圈闭合回路，阻碍血液流通，吴邪小臂以下的颜色已经深了一个度。
刀子这时走了过来，“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胳膊会废掉的。”
的确，血液不流通可能会导致肢体坏死。吴邪想了想，看一边洋人架起了火堆准备烤衣服，灵光一闪问能不能用火烧死触须。
小哥摇了摇头，“不能刺激它，越刺激反应就越剧烈。”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吴邪抄起刀，干脆利落地划断了缠成圈的触须，而这样也势必会在自己地胳膊上造成伤口，并且随着两边断裂触须的吸附蠕动，伤口也被硬生生撕扯扩大。
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流淌，小哥眉头紧皱，伸手尽量拢着吴邪伤口处的肌肉。
他左手上还缠着一段触须，使不太上力，吴邪拍了拍他的头，让他不用担心，“我自己来，你昏迷刚醒，好好休息。”
刀子在一旁感叹小哥懂事，末了戳了戳自己手上的触须，“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大的都死了，几个爪子还不消停。”
“这些‘舑’，应该是某种章鱼。”吴邪猜测道。
“章鱼的神经系统非常特殊，三分之一的神经细胞在大脑，三分之二的神经细胞在触手，可以理解为它的脑子和触手各自拥有独立意识，所以在本体死亡后，触手的神经系统依然活跃，可以吸附其他物体，构成攻击。”
刀子听得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所以这玩意……还真的是活着的？”
“对。”吴邪点点头，“另外章鱼可以自由改编自己的RNA……呃，可以理解为改变自己的生物性状，以适应不同的环境，所以在这深山老墓的水潭里，变异成这样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小周听了这番解释佩服得五体投地，“吴哥，你还对生物有研究啊？”
“也算不上。”吴邪小幅度摆摆手，“做翻译工作的时候见过相关的资料，了解过一些。”
“那也厉害啊。”小周道：“这种学术专业性的资料很难翻译，我在外面读书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这些。”
二十多分钟后，皮肤上的触须吸力渐渐弱化，众人纷纷把它们扯下，随手丢在火堆里焚烧。
墓道阴冷，湿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吴邪把小哥的外衣脱了，架在火堆上烘烤，又怕他冷，便脱了衣服赤裸着上半身抱着他。
虽然之前在上海两人一直是同塌而眠，但这样坦诚直接的接触并不多，小哥至今都不太适应，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
反观吴邪就大大咧咧多了，一会儿捏捏小哥的胳膊，一会儿揉揉他的脸蛋，手上小动作不断。
“脖子还疼吗？”吴邪轻轻摩挲着他的颈部，那里一圈红痕还没有消退。
张家人从小被告诫不可把人体脆弱之处暴露在他人可控范围之内，再亲密的同伴都不行，可这一刻被吴邪温热掌心覆盖在动脉之上，小哥却觉得安心。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吴邪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疼吗？”
吴邪笑着抬抬手，“已经没事了。”
潮湿的皮肤渐渐被体温蒸干，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小哥听到了吴邪胸腔内的心跳，规律的跃动让人分外安心。

“吴邪。”小哥忽然开口，顿了顿，似在斟酌措辞：“你是哪里人？”
吴邪把下巴放到了他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顶着，“四海为家，不过，之后有计划会在杭州久住。”
小哥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张家的孩子，十五岁左右会外出放野。”
无论是大闷油瓶还是小闷油瓶，都有一个说话说一半的毛病，有时是他因为失魂症实在想不起后续，有时是单纯不好意思说出来。
毕竟哑爸爸有自己的高冷天仙人设，并且在吴邪面前拿捏得尤其完美，把人一吊就是十几年。
好在这些年吴邪已经闷语十级，听着小闷油瓶隐隐期待的语气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结合上下文，大概率是一句“我能去杭州找你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根据张海客的描述，十三岁主动申请外出放野的张起灵是有明确目标的，还是泗州古城，为了拿到一只青铜铃铛。
那时他已经被命运推着走向了漩涡，不会有时间，有机会，去一趟有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杭州。
而且那个时候，来自雨村的吴邪大概已经不见了。
墓道内充斥着洋人嘈杂的交谈声，小哥微微提起的心一点一点落了下来，沉入一片寂静。
他忽然有些生气。
之前告诉吴邪张家大宅所在，希望这人能来找自己，却被变相拒绝。如今他改弦易撤，想要追着吴邪的脚步主动去找他，却依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希冀的接近那么冷漠？
“小哥……”吴邪叹了口气，“你放野的时候……我不一定在杭州，但是未来我们一定会见面的，我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小哥语气忽然硬冷了两分。
“你总说会再相遇，却一个约定都没给过我。”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由着性子给足了一时的温暖和善意，却不想未来和这个人有任何纠葛？”
这大概是九岁小哥在吴邪面前一口气说了最多话的一次，他的语气，情绪，都挣出了张家泯灭人欲制成的铁链枷锁，带了一丝孩童的任性和鲜活。
其实也是件好事。
吴邪张了张口想解释，小哥没理他，起身去火堆边取走了自己的衣服，穿好后抬脚走向墓道的另一边。
刚走没两步，他身形一顿，回头看了看愣坐在原地的吴邪，又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捡起那人扔在地上地湿衣服，抱到火堆边搭在了架子上。
吴邪看在眼里，眉目间忍不住泛起笑意。
果然是小孩子，嘴硬心软。

来啦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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