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末世之归零（瓶邪，强强）[第54页]

第二十六章灰屋
灰屋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很大的工厂，连成片的建筑泛着金属光泽，像一只蛰伏在那儿的巨兽，高大的铁门，周围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
临近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汗水从吴邪额头淌下，落到水泥地又迅速蒸发。眼前的铁门紧紧闭拢着，直到押送吴邪和赵婷的人在门旁的控制装置输入一串密码，门才缓缓打开。
有个光头从灰屋里面迎出来，他穿了一身蓝色的工作服，还戴着VR眼镜一样的东西，所以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和他那厚厚的嘴唇。
“又来了两个，我还以为灰屋马上就要空了呢。”他有些遗憾地说道。他是灰屋的工作人员，负责看管里面的普通人，灰屋的环境很糟糕，白天又湿又热，到了晚上又冷得要命，他早就厌烦了自己的工作，只要灰屋空了，他就可以调到其它地方。
光头的异能体现在视力方面，他的视力非常好，一只蚂蚁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只大象，再小的细节他都可以看清，这种异能决定了他不适合走出安全区与丧尸搏斗，他只能在安全区内找一份工作，靠着微薄的薪水来养活自己。无疑灰屋的工作十分适合他，靠着绝佳的视力，他可以在满屏的监控中看清灰屋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干什么，是否有人有发烧的症状。但他的异能也有一个缺点，当他走在路上，他看到的每一颗石子都像小山一样横亘在他面前，而每一个小坑都会变成一个没有水的池塘，所以没有他鼻梁上的那副“VR眼镜”，他几乎不敢走路。
负责押送的人没有接光头的话，光头也早已习惯了这群军人的沉默，他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VR眼镜”，目光落在被押送进来的两个人身上。他对新送进来的两个人并没有抱多大期待，毕竟以前送进灰屋的人大多饱经风雪又气质圆滑，如若不然，他们也不能够活着进入辅京安全区。
但在看清吴邪和赵婷长相之后，光头瞬间眼前一亮，居然是那么年轻的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女孩，脸上还带着稚气，就像一朵白莲一样。
真是两个宝贝啊！
光头收起一脸倦容，笑着对吴邪和赵婷说：“欢迎入住我们的高级招待所。”
光头所谓的“高级招待所”其实是一个个小隔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没有门，只有铁栏，透过铁栏可以看清房间里的一切。这就是吴邪和赵婷要住的地方了，粗糙，简陋，没有隐私，也没有自由。
这是监狱的配置，甚至比监狱还不如，而吴邪和赵婷仅因为是普通人的身份便要被关进这里。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唯一的罪便是可能会站到人类的对立面，仅此而已。
灰屋里有不少空隔间，吴邪被安排到拐角的一间，旁边和对面都没有人住，应该会清静一点。
光头打开门，笑眯眯地对吴邪说道：“想要在灰屋里过得舒坦一点，可以跟我说。”

吴邪没太明白光头后面一句话的意思，难道仅凭自己的几句话就可以得到特殊优待？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吴邪走进房间。那是一个逼仄的狭小空间，大小大概只有原来自己家卫生间那么点儿，墙上还有用拳打出的凹陷痕迹。这个房间曾经住过人，只是现在不知去哪儿了，是变成了丧尸还是成为异能者？
赵婷被带到了尽头的一个房间，那里的空间相对而言会大一点。光头从一开始就待在灰屋，他知道像赵婷这样的女孩，会很受欢迎的。单纯，安静，又漂亮，这样的女孩太少了，外面的那群人会出高价来找她，看着美好的东西被撕碎，本身是一种乐趣。
吴邪坐在小隔间的床上，床板又凉又硬，他正朝着铁栏，还没竹竿粗的铁栏根本拦不住现在的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出去，但是他不能。不知道三叔怎么样了，这老狐狸早已修成人精，大概很快就会混得风生水起吧。
灰屋里很安静，安静得吴邪都快生出这里就他一个人的错觉。空气很是闷热，吴邪挽起了裤脚和衣袖，不见阳光的皮肤白得可以反光，他就这么干坐在床上，大脑放空。以前颓废的时候，吴邪所希望的理想生活就是混吃等死，什么都不用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但真正可以过这样的生活时，他又觉得无趣的紧，想要找些事来做。人大概就是这么矛盾，不满足于现状。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光头给吴邪送来一小块面包和一杯水，他站在铁栏外，弯腰把面包和水放下，对吴邪暗示道：“想要更多的食物吗？我可以帮你，灰屋和外面一样，也有交易，只要你有作为交换的资本。”
资本？吴邪自认全身上下并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没有理会光头，只默默把面包和水拿进来。面包很小，还没手掌大，装在塑料袋里，袋上印着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水用玻璃杯装着，有满满一杯。吃了面包又喝了水，还没半饱，吴邪摸了摸肚子，安全区负责提供保护，还免费供人吃住，实在不应该再要求更多，吃得少就少吧，该知足的。
吃完后，吴邪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呻|吟，而且不止一个人！吴邪被自己的耳朵吓了一跳。
这会儿已不像中午般闷热，也没有入夜的寒冷，是一天当中难得的温度正好的时候。那声音此起彼伏，听得吴邪耳朵都红了。
灰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吴邪想到了光头说的话，交换，如果想要更多的东西，那就只有去交换，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换呢？吴邪嘲讽地笑了笑，原来光头还干拉皮条的活儿。
侧过身去将被子连人带头一蒙，这样的交换，吴邪做不出来。
气温渐渐下降，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少，吴邪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还是觉得很冷，原以为中午的面包和水是一顿的量，没想到却是一天的量，太少了，即使一天什么都不做光躺在床上睡觉也不够机体消耗的，而且晚上还那么冷。
“在安全区里选择当一个普通人，你会后悔的。”难怪进来时穿白大褂的人会对他说那样的话，饥寒交迫的感觉十分难受，吴邪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努力让自己忘记光头的话，他不需要交换，也不可以交换，然而瑟瑟发抖的身体和痉挛的胃却叫嚣着妥协。呵，想要安安静静地当个普通人竟是这般不容易。
这世界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你愿意高傲地死去，还是卑微的活着？这就是灰屋，这就是安全区的普通人，这就是强者统治下的弱者。
你，做好选择了吗？

第二十七章丧尸潮
在灰屋的第一天，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东方太阳冉冉升起，一整夜的寒冷终于迎来些许温暖，吴邪裹着被子靠在墙上，头压得低低的，姿态颓废。
他几乎一整晚没有睡觉，薄薄的被子不足以抵御寒冷，空空如也的胃饿得发疼。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这样度过吗？
在灰屋的另一头，赵婷过得也很不好，她昨晚哭了很久，想姐姐，这股思念比寒冷和饥饿更难以忍受。为什么她不是一名异能者？这样她就不用和姐姐分开，这样她也就有能力去帮助姐姐了呀。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自己是一名异能者，最好是偏于攻击方面的，拥有异能，她就可以去保护姐姐了。
这天晚上，其实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短的梦，也是一个很残酷的梦。她梦到了来时乘的大货车，姐姐，胖子，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一群丧尸在大货车后紧追不舍，大货车中的人为了逃离一个更可怕的地方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情况十分紧急。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透明，就像变色龙一样。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只要她把丧尸引开，大货车里的人就会安全。
到这里，梦境戛然而止，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赵婷再没有睡着。这个梦太真实，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发生，她该怎么抉择？
她想，她是希望姐姐活下去的，姐姐已经为她付出了太多，她也想为姐姐做些什么的呀。
信念的种子悄然种下，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凌晨，赵婷的体温渐渐升高，非常缓慢，但真实发生了。
灰屋外，吴三省的保姆身份终于可以卸下了，他完满地将一路上他所遇到的异能者送到安全区，包括王胖子。安全区内的军官接见了他，作为道门与政府合作的代表，吴三省在安全区内可以享受特权，而且他刚立下一功——护送异能者，然而，吴三省表示他并不需要什么特权，他只希望他可以亲自照顾作为普通人的侄子。
这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但安全区内的高层不同意。安全区之所以能被称为安全区，便是要保障人类的安全，隔绝危险。
对于这个解释，吴老狐狸“呵呵”了两声，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大侄子带出去，这安全无比的安全区他不待了还不行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吴三省还没有想到办法把大侄子带出灰屋，安全区内绝对安全的神话便被打破。
吴三省来到安全区第二天的傍晚，围墙上的守卫人员发出警报。这天下午的的天气本就不好，阴沉沉不见天日，丧尸在这时候受太阳的影响比较小，一部分丧尸会游荡到安全区外，这种时候不会有异能者外出，围墙外河道上的吊桥会被收起，围墙上的守卫人员也会增加，一般不会出什么事。
但是这一次，丧尸的数量太多了。领头的是一个黑衣人，或者说，丧尸。
对，更准确地说，他应该是丧尸，青色的血液，急促的呼吸，快速的心跳，还有丧尸难以被杀死的体质，他拥有丧尸所拥有的一切特质，也拥有一般丧尸所没有的——独立思考的能力，远超常人的智慧和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是A级，丧尸中绝对的王者。之前出现在吴邪所在公寓18层电梯门前的也正是他，身着黑色斗篷，如同行走于世的死神。
秋风吹得他的斗篷猎猎作响，他的身边没有一只丧尸，而他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丧尸，高等级的丧尸对低等级的丧尸有很强的压制，但也可以召集一大批低等级丧尸。他身后的丧尸如同朝圣般恭敬地追随着他，这是他掀起的丧尸潮，只为来寻他看中的收藏品。
“快，快，快去告诉少校，是大型的丧尸潮！”瞭望员首先发现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丧尸，他惊慌地把消息传递给围墙上的守卫。丧尸并不可怕，一名初步掌握自身异能的异能者就能轻松解决一只最普通的丧尸，然而丧尸潮却是所有异能者的噩梦。
五千以上的丧尸聚集在一起可以成为丧尸潮，金馆长曾经遇到的就是数量不足一万的小型丧尸潮，而五万以上的丧尸聚在一起，就是大型丧尸潮。
望不到尽头的丧尸如同潮水一般向辅京安全区进发，围墙之上，守卫们持着枪，炮弹已安装完毕，只待一声令下就会向丧尸潮的方向发射。
黑袍丧尸抬起头，目光落在围墙上的守卫身上，嘴角是嘲讽的笑容。愚蠢的人啊，仅凭这就想抵挡我前行的脚步吗？
他飞快地跑动起来，矫捷的身影在围墙外的空地留下了一道残影。与此同时，炮声响起，炮弹落到丧尸群中央，炸开一朵尘土之花。
黑袍丧尸没有回头，他身后的丧尸与他何干，在决定追求极致力量的时候，他便早已将感情抛弃，他不需要同伴，在他身后的只是他的工具，用以沦陷辅京安全区的工具。
河道无法成为他前行路上的阻碍，围墙亦然。如履平地般趟过河道，他沿着与地面成90?直角的围墙一步步往上。
“他要上来了，射击！”
枪声落下，他安然无恙。
在灰屋的吴邪感觉到了地面的微微震动，也听到了只在电视剧中才听到过的炮声。
发生什么了？他的空间异能在昨天就消失了，他无法出去一探究竟。
炮声接连响了好几声，然而过了一会儿这声音就不再响起。吴邪皱着眉，如果炮声是因为丧尸来袭的话，那么炮声的消失未必是件好事。
正如吴邪所预料的，身穿黑色斗篷的a级丧尸跃上墙头，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双手出现在守卫们面前。这是一双很难形容的手，有着野兽一样锐利的指甲和石灰石般的色泽，这是他的手，也是他的武器。
守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双与他的眼神一般冰冷的手便悄然而至。锋利的指甲划过血肉，如同死神挥下的镰刀，围墙之上的守卫甚至来不及使用他们的异能就倒在了黑袍丧尸的面前。
吊桥被放下，连通安全区与外界的通道被打开，夜还未完全到来，黑暗先已笼罩大地。
安全区内最坚固的建筑里，主战的上将问司令：“我们有大规模杀伤武器，为什么不将他们全都杀死？”是的，他们曾经有过机会的，在辅京投放大规模杀伤武器，可以解决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丧尸，然而司令驳回了上将的提议。
司令站在硕大的显示屏前，显示屏的一角投放着黑袍丧尸的身影，司令背对着上将说：“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他们。”然后又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补充道：“他们都是英雄。”
真相那么残酷，只有站在顶峰的人才知道这股寒意，是如何的销魂蚀骨。
凛冬将至，且将白骨祭飞雪，得添战魂续轩辕。方舟计划提出之时，他是投了“同意”那一票的。
曾经，这是他的信念，然而此刻，他动摇了。同胞相残，方舟计划，真的是正确的吗？它真的是唯一的出路吗？

@翼风樱灵 @轻羽蕊 @银月雪狼幻夜 @与血共舞瓶邪 @雪樱幂诗6

如果我有光头那样的异能，不戴那个眼镜的话，可能已经在吃饭的时候被吓死了

好看

啊！好心疼小邪！

小哥呢？